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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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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把柄,你以为那群无所事事之徒会善罢甘休?单说近日,也难保有人到我师父面前碎嘴几句。到得事实败露,只怕你再是想走,也走不掉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一片好心帮你?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劝?”

南宫雪苦笑道:“越是丑恶的谎言,外端才往往包裹着越华美的外衣。你也跟我说了,在血煞教中都是敌人,要我提防每一个同伴,切不可轻信于人,也包括你。难道如今你要我走,我就该乖乖的走?还是你要将之前言论全盘推翻?”玄霜直气得七窍生烟,除了程嘉璇,还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女子,偏又是如此伶牙俐齿,让他的无上口才在她面前,也是屡屡碰壁。南宫雪幽幽叹道:“我不能走。我到教中多日,却连一条有价值的情报也没能通报给平庄主,是我办事不力。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我还有把柄捏在他手里。绝不能让任何人、事、物威胁到师兄的平安……与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我带给他的。”

第三十七章(12)

玄霜又是气急败坏,又是哀叹惋惜,道:“你真是蠢!何苦非要让另一个人成为你的软肋?假如平庄主有意背信弃义,你前脚刚走,他尽可立即召开大会,逼李亦杰退位。可怜你与他天各一方,还在以性命作赌,掏心挖肺地给平庄主办事。执行这桩任务,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他将你晾在外头这许久,庄中有什么事,是他掌控不得?不要到得头来,却是你一厢情愿,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倒霉蛋!那李亦杰根本就对不住你!虽说是平小姐招亲为先,但若不是他自行凑上前,要做上门女婿,不惜抛弃结发妻子——我虽不知他贪图的是什么,却也知道,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他自作自受!天降横财,往往是不能捡的。命是他自己的,该怎么活、是否幸福,由他自行掌控!用不着你为他负责,代他牺牲!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到了爱情面前,怎地就如此盲目!明知对方爱的不是自己,即使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换得他多看一眼,却仍是心甘情愿,给他的前路,更添一把垫脚的灰土?”

南宫雪知道他所指的是程嘉璇,对她一片痴心付出始终含嗔带怨,深自不解,最后更是因此,自称“看破红尘”,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恨屋及乌,连带着有相似举动的自己,也一并牵累上了。但她却不愿听人驳斥李亦杰,似乎脑中总有股不由自主地意识,要为他辩解几句,让他在人前的形象,永远镀满金漆,光彩耀人。急急地道:“不,师兄跟七煞魔头不一样,他……他是待我好的,也是真正值得我付出的男人……”见玄霜面色不快,不愿再揭他伤疤,转了话题问道:“那么——你师父,对我的身份,究竟是否知情?”

玄霜不耐道:“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道?谁也搞不懂,他究竟在打算些什么!但对你心存怀疑,却是必然无疑的。我跟了他一年多,从未见过他对哪位下属,有过如此关注!除我之外,甚至对左护法,也是每到有任务时,才简略吩咐几句。他对你的过分留心,你千万不要自得,或许正是为了彻底查清你的身份!”

他声音越说越响,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静夜中,听来更是清晰。南宫雪忙竖起一根手指,封在唇前,做了个“嘘”声手势。随后轻轻拉起玄霜的手,恳求道:“如果你当真为了我好,就请你允许我,依从自己的真正心愿行事!哪怕日后撞得头破血流,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即使最后的结果,是师兄抛弃了我,甚至,大不了就是个死,我都不会怪你。”玄霜在她这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下,连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就算自己再如何认为李亦杰不值得她如此付出,但只要是她认定的路,自己也没有资格阻止。最终惟有放弃规劝,恨声道:“我宁愿我是一概不知的好些!你给我记住,你的身份,迟早是要穿帮!你骗不过我师父,天底下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做戏!那一天迟早要来,你不要以为,是我出卖了你。我还不屑于做如此肮脏无耻之事!你,好自为之!”说着气呼呼的别过头,自她身侧大步跨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雪望着他背影,默然出神。她本来有许多话要同他讲,问他何以遁入魔道,她不信他当真心智全失,期间是否另有所图?今后又有何种打算?在七煞圣君眼皮子底下弄花样,是最危险,也是绝无可能成功之事。那是他懂得的道理,难道转及自身,就会犯了迷糊?还是他太过自以为是?按说玄霜与南宫雪都是江湖经验颇深之人,本应有所察觉。但一来各自情绪激动,二来心里深藏恐惧。两人一番交谈,都未曾留意到,不远处的矮树丛后,几根横枝被人拨开,露出一双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咧出个阴森弧度。

南宫雪不知自己与玄霜算不算不欢而散,但至少给了她心情极大震撼。带着这样的情绪,让她回房睡觉,那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与其独自躺在床上,瞪眼等着天明,倒不如在这小院中逛逛。她对四周地形全然不熟,仅是闲庭信步,由双脚带她到任何所在。哪怕是直闯到七煞魔头面前,她也不怕。这自是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了,却不知她对身边之人,几时方能达到此等境地?

最后停留之处,杂草齐整的向两旁分开,面前矗立着一座高贵的宫殿。屋檐微微翘起,所用的均是上乘木材。定然有人曾费过极大一番心思,才建造而成。也不由南宫雪不奇,这宫殿庄严奢华,除教主房外,便是玄霜居所,也未到如此精工。那房里住的,却不知又是怎样一位避居世外的高人 ?'…99down'能得江冽尘也是如此敬重,这才当真不易。

月光清清亮亮的洒落下来,映照得几排琉璃瓦顶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若是到房顶观看,便能见瓦片晶莹玉润,每一片都是值得珍藏的玉石,滑不留足。犹如鬼使神差一般,南宫雪竟对固有礼教全然不顾,抬步走了进去。着实难以置信,究竟是何人住处,值得花下如此大手笔?

两扇黑漆大门应手而开,两端各自嵌有的铜环紧贴门板,看去颇有份孤单单的死寂。室内漆黑一片,南宫雪取出火刀火石,打着了火,凭着这一星微弱光亮,勉强照明。这一眼令她大吃一惊,只见面前哪里是什么大人物居所,分明就是一座灵堂!铺天盖地,随处可见的即是那一条条残破的白色长带。当先一面白蟠,上书一个“奠”字,那不过是吊祭中的千篇一律。人之一死,同世间的联系也就断了,生者又能以什么方式来悼念他?最多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对于他的亡魂,能否真正安歇,这一切又有何意义?本想转身退出,却被供桌前的一块灵牌吸引了注意。牌前叠放着几片纸钱,两柱香插在案前香炉中,升腾起的烟雾飘飘散散,倒衬得面前景物更为迷蒙。再加细看,那牌子以黑漆刷过,边角各自踱了金漆。牌上刻的是“祭影教堕天总堂堂主残煞陨星郎暗夜殒之灵位”。这名头看似极长,实则个人一生,又怎能凭这短短廿字所尽数囊括?不由想起那荒郊之中,经炮火肆虐,一片焦黑的土地上,那一块衰残破旧、风吹欲倒的灵位来。想来或是江冽尘一年后得势,卷土重来,遂将灵位重新修整,专门在不远处筑下这宫殿,为他祭祀。怪不得他虽然心里憎恨着祭影教,最终却仍要回到此地,以之为根据,开疆拓土。心里只觉可笑,各人所行,到底是全由心态所定。好比如江冽尘一般,心里满怀仇恨之人,只懂得恨祭影教束缚了他的才能,使他武功大成之后,足可自立门户之时,仍要多受这些年来的罪。却从未想过,若不是祭影教养育他、栽培他,又怎能使他得逢种种际遇,有今日成就?不论在旁人眼里,那是何等罪恶的魔窟,对他而言,却毕竟是一块造就了他的善地。同处逆境,怀爱者谢天地足能成神,怀恨者怨世间足能成魔,此中本质,却也不过是这一点纤毫末梢的差别罢了。那笑容又是何等辛酸!

见着两根香烧得短了,似是转眼间便要熄灭,就算是为暗夜殒尽一份心意,伸出手去,打算另换一枝香。明知这举动万一给人察觉,更是给江冽尘制造了疑心的上乘把柄,但此时此地,受情感所驱使,却是全然未想一切后果。

指尖还未等触及,忽然殿堂中亮如白昼。南宫雪警觉地一转头,低喝道:“谁?”一边拔出长剑,向声音来处指去。尽头处却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鸡皮鹤发,容颜极是苍老。手中扶着一把扫帚,一面将手中举着的油灯放到身侧方桌上。南宫雪还懂得辈分所别,虽然明知对方恐怕是敌非友,未敢掉以轻心,但剑尖却还是向后缩回了几寸,免得当真将她刺伤。

那老妇咧开没牙的嘴,声音如同无数的沙粒在喉间滚动,听得说不出的枯哑生涩,道:“谁?我倒要问你是谁!老婆子在此地住了一年多,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不规矩的娃儿。”借着灯光,向她身上衣服打量一眼,道:“看你的装束,也是血煞教中人。却怎敢涉足禁地?”

南宫雪微微一惊,道:“禁地?这里怎会是禁地?”那老妇道:“这里是已故残煞星大人的灵堂。据说他生前,是教主最在乎的朋友。当初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一直心中遗憾。这一回就给他修建起一座世上最豪华的灵堂。他即使是死了,比起那些低等鬼物,待遇也仍是要更高百倍。教主曾有严令,不得任何教徒前来一步,违令者斩。他又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所在,代他打扫房间,每日里给殒大人上香,晨昏各一束。大约每个月,他都会抽出一天,亲自前来拜祭。哼,哼,看来传言无误,教主对他这位兄弟,感情当真是深得很。那样的凶神恶煞之徒,也只有在到得这灵堂中,才会展露出难得的温情一面,就连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跟他平时是大不相同。”

南宫雪冷笑一声,道:“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补偿当初对殒堂主犯下的罪?错了,那不过是为使他自己的良心安定,所进行的一种形式!即使用一生去偿还他的罪孽,也是偿不清的。我想殒堂主在九泉之下,也绝不会为此感动,更不会原谅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诚意!”

那老妇脸上显出了种古怪神情,在她扭曲的面容中,看不出是哭是笑。淡淡道:“哦?你这小子倒有点意思,竟敢如此质疑你们教主?你倒是说说,他怎么没有诚意了?”

第三十七章(13)

南宫雪轻声道:“因为他从不了解他。他自以为待兄弟很好,可是一直到他死,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内心。他不懂得他追求的是什么,向往的又是什么。许多全无必要的给与,最终只会成为一种负担。别的尚且不论,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兄弟,又抵死不认,一会儿说是为了他好,一会儿又说是受人逼迫,那全是借口。他从未真正忏悔过,就算给他修筑最豪华的宫殿以为庐冢,就算将全天下的金银财宝都拿来给他陪葬,又有什么价值?不过是将那些看似华贵,实则却是他给得起的一点零头之物,抽出些来硬塞给他。像这样的人,谁能说他对兄弟有情有义?所作所为,不过是为谋取自己在中原的霸权。为此,不惜葬送了他……他一心要令天下缟素,那不过是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思,说什么要整个世间给他陪葬,那是借口,赤裸裸的是借口!他就不曾想过,他能否背负得起如此之大的罪名?为何在他死后,全无知觉之后,仍要令他受万人唾骂?他是过于自私,禁止旁人涉足,但他却不懂,他从不想与世隔绝,高高的被人供奉起来。他一切所渴望的,很简单,只是想做他真正的自己,能够融入众人之间而已!如此一来,岂不是令他死后的灵魂,依然孤独?”

她说到暗夜殒与江冽尘,全以“他”代替,初听令人倍感迷糊,但若细心品味,便能体觉,她在提起此二者时,细微间的语气却是有所不同的。对暗夜殒,以柔情居上、怜悯居多。对江冽尘,则是惋惜他的愚昧,憎恶他的狠毒。那老妇听得一头雾水,道:“残煞星一年多以前就死了,当年的魔教旧部,也给李盟主一行人诛戮殆尽。怎么,你也认得他?”

南宫雪苦笑道:“是——其实何止认得,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走错了道路,没有人能够及时关心他,解救他。江湖中人仅因他滥杀无辜,便称他是个嗜杀成性的魔头,实在太过武断。他所杀的,无一不是魔教前教主吩咐他杀的目标,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抗命不从?只有我知道,每杀一个人,他都是很痛苦的。他不愿过杀手的生活,却始终无法摆脱。其实,他本来是个好人,他该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才是。”那老妇面上显出种嫌恶,而又迅速消退,道:“是么?这可真是个翻天覆地的说法!却不知怎么讲?”

南宫雪道:“他……哎,你知道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子的事么?直到他死的那一刻,都始终爱着她,虽说那女孩对他毫无爱意。或者,可说正是为她而死……”见那老妇本来浑浊无神的双眼突然瞪大,似乎对她的故事很有几分兴趣,甚至有几许急不可耐的焦虑。暗自叹息,心道:“死者为大,对他生前之事,我本来不该乱发议论……但世人都不懂他,我一心给他平反昭雪,能多挽回他一分的形象,也是好的。”于是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口。她讲得很慢,就她所知,依着时间进程,连每处细节都详尽复述一遍。末了又流下满脸泪水,道:“您说,像他这样的人,能称作坏人么?若他也算是丧心病狂的大魔头,那么名门正派那些个披着道德外衣,骨子里却自私虚伪,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的伪君子,又该叫做什么?世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他正是在渴求公平中,等死的。”

在她叙述中,那老妇起始还是怒容满面,直到眉头缓缓舒展,直至最终,脸上终于也流露出一丝惋惜。道:“姑娘,你如此信任我老婆子,将你跟他的秘密,全都说给我听了,就不怕我在教主面前告密,对你不利?”南宫雪苦笑道:“或许罢,或许我为了保全自己,的确该说些谎言。但在他的面前,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说谎。我想他在天有灵,也会看着我,不会眼睁睁见我落入死地的。是不是?”

那老妇叹了口气,上前来换去了两枝燃尽的香,道:“你有所不知,我的全家,都是给残煞星所杀。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嗯,约莫就是残煞星这个名号,在武林中风头最盛的那段时期,人人谈之色变。最终全家仅余我一人生存,可惜我身老力弱,又不会半分武功,纵有满腔恨意,也无法手刃这魔头,给老头子和孩儿、儿媳报仇。后来我听到他的死讯,实是欢喜的了不得。听说死得很惨,灰飞烟灭,连一块残余的尸骨也没留下。耳中听来,总是不过瘾,便想亲眼瞧瞧。于是我没向旁人说,就独自一人,连问带访的到了这处魔教旧址。说来也是无用,我一个孤老婆子,又有谁会关心我想干什么、到哪里去?我没见着他的坟,只见着一块残破不堪的墓碑。后来七煞魔头见我对墓碑有所不敬,大发雷霆,本想当场杀了我,最后气焰却又软了下来,说到是‘不愿在他的灵前杀人’,这可有多会找借口!他又说作为惩诫,罚我一辈子看守他的墓碑,给他扫墓上香。最初迁入宫殿的几日,虽说住在何处,对我已是无所谓。但我丈夫、孩儿的坟上都长了青草,尚自无人吊祭,如今却要我在此,日夜给仇家守灵?这口气如何能够咽下?但七煞魔头之威,势不可抗。起初几日,我总要在他灵位上吐几口唾沫,又或是将牌位摔下,踩上几脚,反正只要事后擦净,他也看不出来……”南宫雪面上隐有怒容,柳眉竖起。那老妇紧接着又道:“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了。姑娘,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能得你如此盛誉,想来也不会是个罪大恶极之徒。造那许多杀孽,权且将他当作一个刽子手便是!真正的凶手,还是那幕后指使者。”

南宫雪应道:“不错,那是魔教的前任教主。如今他既已死了,你同殒堂主的恩怨,想来亦可两清。便算是我拜托你,好好为他守灵,好不好?他这一生,实在是够凄惨可怜了,别让他死后,再受人玷辱。”说罢双手合十,在灵位前深深拜了下去。那老妇也学着她姿势,正色参拜。

次日,南宫雪正在房中歇息。昨夜屡经大喜大悲,疲惫已极。突然有教徒前来叫门,称教主有要事召见。初时只道又是经人戏耍,本待不做理会。但等过片刻,却又想那些人玩这套把戏,昨天刚被拆穿一回,怎样也不致愚笨至此,再给她依样画葫芦一遍?于是强撑起身,披上外衣,匆匆赶往殿中议事厅。进入后却见厅中仅江冽尘、玄霜与左护法三人,心下不由一紧。难道江冽尘真已有所知觉,这便要对她下手?眼光自然而然的向玄霜瞟去。玄霜一接触到她眼神,登时面色剧变,似乎参杂了些愤怒,立时将头转开。这不由更令南宫雪起疑,暗道:“倘若真是他出卖我,要生气的也该是我才对,他来凑什么热闹了?”实则玄霜见她望向自己,便知是心中已有怀疑。昨晚承诺倒似全成空谈,是以恼火不已。

左护法冷冷的道:“右护法,你迟到了。”南宫雪强笑道:“是啊,不小心睡过了头,刚才穿衣起身,请教主恕罪则个。”江冽尘淡淡一笑,道:“无所谓,右护法刚到我教中,对许多规矩还不熟悉,不必跟他计较。就不知——你昨晚忙了些什么?倒似很累的样子?”他这随口一问,南宫雪不知他是否另有深意,竟是连手足都骇得冰凉。玄霜瞟了她一眼,正是这副畏畏缩缩之象,最易令人起疑。本已打定主意不再理她,却仍是狠不下心,道:“右护法很是好学,读起书来孜孜不倦。估计昨晚上又在通宵夜读了不是?”南宫雪见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递去个感激的眼神,胡乱应了两声。

玄霜却避而不接,冷哼道:“你又没打算去考皇室状元,要这么用功读书干什么?”想来他自幼在宫中给人逼着念书,是以对此深恶痛绝。江冽尘目光向两人扫去,眼神中有种旁人看不透的神秘,道:“随他去,多读些书,做得个文武全才,才能更精于为本教出力。”南宫雪心中起起伏伏,不知他是当真不知,还是有意给自己遮掩。

随后玄霜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教主今日传二位前来,乃是为商讨战略。”取出一卷地图,在台面铺开。那赫然是一幅大清疆域图,其中各处已画了不少红圈,另有几处,以白线标注。南宫雪看不懂这些特殊符号,但见左护法一脸深思,也就配合着装腔作势,只等他解释。

果然玄霜道:“图中画红圈的所在,便是咱们早已拿下的根据地。照此看来,似乎战果显著,实则不然。手中的城池,即使能为自身掌控,然若不能真正为我所用,借此取得更多利益,那就是废城一座。但要真正得到万民所归,非一日之可成,尚需假以时日,大家,还要更有些耐心才成。咱们下一步的目标——”手指顺着白线一路拖移,最终指向东北角的辽东一带,道:“就是拿下这几座城。那群人过惯了安逸日子,咱们发动突袭,定要他难以抵抗,手到擒来。至于战略么,还是依照咱们从前一般部署,没什么问题罢?要向每一个人分别说明,过于麻烦。咱们几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因此索性单独分说,至于下属的训练,也就分由各位私下负责。”

南宫雪听几人谈论攻城陷地,口头上随意一言,背后却不知更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最终却只是为了他们毫无价值的野心。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不假,但若是让他顺利坐上帝位,却无意为百姓造福,反以无尽杀戮为乐,怎能助他行恶?不禁叫道:“慢些,我有问题!那辽东一带地处偏远,历来算不得什么战略要地,就算打了下来,也谈不上什么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然则费这番功夫,却又有何意义?”

第三十七章(14)

江冽尘破天荒的开口回答了她,道:“谁说辽东不是要地了?先说地形眦临京城,此其一。况其乃是满洲基业崛起所在、祖宗陵寝迫近之地,历来深为皇室珍而重之。假如捣毁龙脉,则满清统治,不攻自灭。就算传闻有误,面子上却也可大扬威势,此其二。再者,如果本座没记错,当今武林盟总舵的所在,似乎也正是位于辽东地界。”南宫雪心下又是微微震动,不知他特意关照此事,是否有意暗示于她。

江冽尘道:“纵使不为那许多,得以拓宽疆土,总是没什么弊端。或许右护法对咱们以往的战略不大熟悉,左护法,待散会以后,你多教着他些。”一面随意说了几句,南宫雪全未听清,正自暗中着急,又听他道:“如今放眼中原武林,不少门派慑于我教声威,已然俯首称降,并将其本身派系转化为我教的一处分支,这兆头好得很,说明咱们在正道人统领的江湖,已然具备了足够威势。另有些人称‘考虑后再作决定’,还不是聚集帮派前辈,假惺惺的商讨一番,最终假作不得已,仍是一般的要听命于我?屹今为止,始终负隅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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