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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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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心想他若能做到这几件事,便有再苛刻的要求,也都能答应了他。
不料玄霜话锋一转,道:“现在我对太子之位,对皇帝宝座,都没了以往的执着。只不过,那一国之君,我却怎么也要做上一做,哪怕是过过瘾头也好。等着罢,总有一天,我将取您而代之,直到我真正厌倦了为止。因为我最讨厌被人抢走……本应属于我的东西!您知道,从小到大,我的话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两人间蔓延过一阵长久沉默。玄霜此言一出,是表明他与顺治立场相对,纵尽一时之忠,久而必生异心。过得许久,顺治忽道:“一年了,你还在记恨你的额娘?”
玄霜听他提起沈世韵时,语气仍是波澜不惊,一时间几乎推翻了原有猜测。愣怔片刻,才涩然道:“我只是看不惯,她拿所有人都当做开路工具的作风。”
第三十八章(15)
顺治道:“血浓于水,她纵有天大罪过,也毕竟是你的额娘,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再与她相见。更何况,无论她犯过何等罪行,背后的目的,都是为你这个儿子铺路搭桥。她在你身上,是倾注了最大的心血,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是没有错的。更何况,谁又不是工具呢?受人利用,也同时利用于人,即使未必次次都是存心。人与人间的关系,正是全由这条利益所维系。你看朕宫中那许多妃嫔,平日里争风吃醋,若是一旦怀上龙种,便又想法设法,替他争权夺势,你道她们爱的是朕么?不过是借助朕手中的权势,巩固她们自身的地位。身在局中,自当顺应局势,才有出路可走,无人能够例外。朕并不怪她们。”
玄霜皱了皱眉,道:“我怎么觉得,您这是在自欺欺人啊?这些年来,她一手遮天,背着您究竟都做了什么,您知道多少?”顺治道:“很多事朕即使知道,也宁可将它深埋。宫中的真相,并不是要知道得一清二楚。以后你就会懂,有时能够不明不白,也是一种快乐。既然你额娘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恶事,你也不用如此嫉恶如仇。皇宫中是个强权与天理并存之地。若她当真做得天怒人怨,自会有人来惩罚她,你不必妄自出头。回吟雪宫以后,还是去看看她罢。”
玄霜从椅中站起,目光中有了几分游离,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您面对的暗斗,不仅局限于明面可见的王公大臣。至于那些妃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好自为之。”还没等顺治反应,早已先一步跨出了乾清宫,一溜烟跑得远了。守在宫门前的侍卫也只来得及看到黑影闪过,急忙冲入殿中,就见顺治独自一人,踉跄几步,跌入龙椅,脑中还盘旋着方才两人所言。
玄霜鬼使神差的回到吟雪宫,与其说是听从顺治劝告,倒不如说到那是非之地张望几眼,本就是他早已打算好,回宫后的一个环节。门前华丽出指,众侍卫连人影还未等看清,就先一个个倒了下去,恰好叠作一堆。玄霜绕开步子,轻轻推开殿门,跨了进去。就算不为沈世韵,这里终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处处摆设一如既往,仍是如离开前的熟悉。看过许久,鼻中升腾起一阵酸涩。而等视线落到殿内正中,沈世韵背对他坐在一张雕花高椅上,桌上置着一面铜镜,一旁还横七竖八摆了不少摊开的首饰盒,正自对镜打扮。玄霜双手快速划过脸侧,佯装是拂开落到眼前的几缕头发,借此机会,将眼角泪水抹去。向着她走出了几步,也跟着凝望镜中映像。离宫一年,他是公认的变化最大,此时看来,两人倒不愧是母子,沈世韵变化倒也不小。镜中的面庞浓妆艳抹,直比风尘女子更为夸张,每一处脂粉都要反复扑过,眼皮的嫣红几乎遍布整处眉端,嘴唇鲜红得就如刚喝过一整缸人血一般,妩媚中暗含着几分勾魂摄魄之妖艳。头饰千奇百怪,在头顶密密麻麻插了一层,先有一顶帽子重量,耳垂上挂着显眼得刺目的坠子。凝望铜镜,见她仍是专心打扮,全不受外物所扰,而玄霜在镜中已然看到了自己,却是不信她尚未知觉。唯一的可能,也只是有意对他视而不见。心下极是鄙夷,暗想你所有的本事,难道也只能凭姿色诱人 ?'…99down'干咳一声,道:“哟,皇额娘,一年不见,过得可好啊?怎么你还没晋封为后?倒让儿子有些失望啊?”
沈世韵未有半点吃惊,一面轻轻用手指将脸上脂粉化开,漫不经心的道:“原来是吟雪宫的小主子回家探亲了。这倒问得滑稽,本宫又会有什么不好?”玄霜冷笑道:“好啊,当然好。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一年不在,于你反倒滋润得很,就连相貌也是越来越美。”沈世韵也耐心同他耗着,道:“是啊,没有你这个小鬼调皮捣蛋,本宫的烦心事自然少了。你皇阿玛倒也有点本事,派人三言两语,就能劝你这个游子回家。来日他失了江山,倒可以专门代人去寻走失的孩子,也是一条出路。却不知你此番回宫,是做何打算?怜悯你爹,回来看看呢?还是打算长住?”
玄霜淡淡道:“没有了我这块绊脚石,你只会活得更好。却来多管什么闲事?你此时在这儿笑脸迎人,心里定然巴望着我尽早滚蛋,是不是?”沈世韵微微一笑,道:“做娘的又哪有将自己儿子扫地出门的道理?就说小璇和汤少师,也都惦记着你,一年来睹物伤怀,是念叨过你许多遍了。其实本宫不过是觉得,有些人的脑袋也不知是怎么生的,放着好端端的福不去享,偏要跑到外头去,历经风吹雨打,才会懂得平安是福。”玄霜冷哼道:“正好,我也有个疑问,很多东西明明不属于自己,却偏偏有些人自作多情,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前头挤,又不知他们是在想些什么。”
沈世韵不以为忤,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出宫一年,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那些规规矩矩的阿哥,与你置于同等境地,可是谁也不会有你出息。本宫有个儿子是魔教副教主,在宫里那些‘姊妹’们面前,足可扬眉吐气,那倒也令人欢喜得很。早前听闻教主阁下在各地作乱,早知那人是你,我实该多留心些才是。呵,血魔少爷凌霜烬?这个名号,总让本宫隐隐约约想起一个人哪?”玄霜冷冷接口道:“残煞星暗夜殒,是么?”沈世韵故做恍然大悟,道:“不错,瞧本宫这记性,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记得从前祭影魔教的总堂堂主,地位也就与现在的副教主差不多罢?但愿你身份与他相近,最后的命运,可别再与他相近。”玄霜冷哼道:“不会的。只要别是些别有用心之人,唯恐天下不乱,在背后挑拨离间。”沈世韵淡淡道:“还真是可怜呢,难道你的性命,就只值那轻飘飘的几句话?”玄霜道:“怎耐得有人舌如利剑,唇比墨黑!”
沈世韵一面将一只金钗插入发髻,笑道:“在背后多话之人,定然死无葬身之地,特别是那些向人告密的小贼。你是刚从你皇阿玛那边回来的罢?”那是有意在咒他如若告发些什么,必将不得好死之意。玄霜已懒怠同她置气,道:“你放心,我从来口风最紧。该说的我没有说,不该说的,更是一字不提。再说了,他也没问起你啊!你以为自己风韵犹存,就能引得人人竞相关注,争抢着要来中伤你?我皇阿玛以仁德治天下,是一位难得的有道明君。偏偏有些个无耻小人,当面恭敬,背后暗使毒计。自己没能耐也就罢了,却又不懂识相,当真叫人无可奈何。我同皇阿玛,尽在诅咒这奸邪小人。”沈世韵挑了挑眉,终于转过身子来面对着他,道:“怎么,心情不好?你就那么爱做七煞恶贼的徒弟?”
玄霜道:“与你无关。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欢血魔少爷的身份更多些。”沈世韵道:“那也很好,一年来遇见过哪些奇闻异谈,倒是说给本宫听听。你该明白,我没有同你计较,正是为让你深入敌营,打探清魔教的内部消息,对那魔头的个性习惯也可做进一步了解,将来收拾他,才好更添几分把握。”玄霜道:“你以为,我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那是我拼着性命,才收集到的情报,哪有这么简单?你要是当真有兴趣,就用你这张百试不爽的脸,去色诱他一回试试看啊?说不定他心情好,会稍微给你讲上几句。又或者是你运气好,可以借着一夜春宵,趁机杀他。”瞥眼见沈世韵桌上琳琅满目,突然恼火起来,道:“别再打扮了!你的妆化得再浓,除了更体现你的沧桑外,没有任何好处!我皇阿玛也不会为此多看你一眼!”
沈世韵眼皮一翻,随手将桌上盒子一一盖拢,道:“谁说本宫打扮是为了他?皇上注定是世上最花心的男人,**的争风吃醋,一刻不停,我可没兴趣参加。刚除掉一个心腹之患董鄂妃,现在他又专宠佟妃那狐媚子。随便他在哪个女人寝宫过夜,本宫给他自由。反正为他等门的痴情女子一抓一大把,何需本宫再来凑这个热闹?”
玄霜心道:“给他自由?说得倒是高尚啊?你又凭什么限制他的自由?”哼了一声,道:“是么?不为皇阿玛,你这副风情万种的打扮,又想拿去勾引谁啊?我只想劝你一句,别去轻举妄动。你要是想做些什么,最好给我趁早打消了念头,你以为皇阿玛不知?还是真能被你蒙在鼓里,骗一辈子?你在背地里计划些什么,他早都知道了,只不过是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盼望你自行改过,才不来处置你而已。但你要是以为,他可以任由你摆布,那就大错特错了。”
沈世韵略微一怔,但想他或许确是从顺治那边听了几句闲话,便来危言耸听。而若是顺治当真对自己心存猜疑,或许会向任何一位阿哥说,却绝无向她的亲生儿子透露消息之理。定了定神,道:“那又如何?他眼下不处置我,那也够了。等到本宫一切布置妥当,他就该乖乖的从皇位上退下来了。别说是处置我,将来就连见我一面的机会,也未必再有。皇上又算是什么东西?真正令人畏惧的,是那个称号。而他本人,不过是个废物。”玄霜心头有火蹿升,实难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俗称的“义愤填膺”之感,道:“通常将别人当做笨蛋的,往往自己才是笨蛋。”
第三十八章(16)
沈世韵咯咯直笑,那笑容仿佛他已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玄霜在这无孔不入的笑声攻势之下,羞愤交杂,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了?”沈世韵依旧笑得前仰后合,道:“玄霜,你在本宫眼里,永远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要你哭你就哭,要你笑便笑,全由本宫一手操纵。看来七煞魔头比我更有能耐,竟然让你成长到了胆敢同我顶嘴?那好啊,既然你已经长大了,本宫也可以拿你当做平辈,同等相待。我正有个计划,这就同你说说。”玄霜冷冷道:“你跟我皇阿玛倒也有缘,说起话来一模一样。哼哼,可惜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至于你的计划,反正除了争权便是夺势,我也不感兴趣。”
沈世韵微笑道:“你应该感兴趣,因为你正是这计划的核心。先容本宫扯些题外话,其实你声称痛恨七煞魔头,全是因本宫而起。单说他同你之间,并没什么私人恩怨,因此要你秉承命令杀他,你既然恨他不起,就更是下不了手……”
玄霜打断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做他的徒弟,正是为知己知彼,学他的功夫来打败他。我……会控制住自己的心思,不会动无聊善念。再说了,我本来也不是那些个心慈手软的君子。”
沈世韵道:“你误会了,因此我想这个提议,你定会有些兴趣。从此以后,你不用夹在中间,两方为难了。他不再是本宫的仇人,无影山庄灭门惨案,就此一笔勾销。你再想怎样同他称兄道弟,都随你的自由,不必为了道义这道坎,伤透脑筋。”玄霜一惊跳起,道:“你……简直是不忠不孝!他杀了外公一家,数十条人命,你没有资格一笔勾销!是为不孝;他是大清的仇人,是你丈夫的仇人,女子出嫁从夫,更兼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怎能与仇家同流合污,想来拆毁自家的江山基业?你若如此……你如此行事,同那为报私仇,卖国求荣的吴三桂有何分别?是为不忠……就连我,一个身在魔教,给人公认是泯灭良心的小子,也懂得此事不妥。你堂堂贵妃,脑子进水了却是怎地?”
沈世韵道:“去他的女子出嫁从夫!那是古时女子毫无地位,不得不依附于丈夫,便算史上留名,也不过同用夫家的姓氏罢了。延至今日,皇位乃有能者居之,任何人都可以当家作主!更何况,本宫所指是暂时隐忍,可没说真将这笔大仇就此揭过。七煞魔头有什么了不起,我同样可以利用他替我办事。在此其间,你无须避讳。事成之后,你就是大清的皇帝,同这种反朝乱党,不必再有牵连。或者学你爹当年的一套啊,便称他刺杀了先帝爷,而你也不过是为父报仇。这当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妙不可言……”
玄霜冷笑道:“算了罢,我看你简直就是疯了!连手里的几枚棋子也没摆弄妥当,就妄想越俎代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想起顺治先前所言“宫中有人图谋叛乱”,再联想那句“最终的结果可能对你有好处”,这种种线索连成一串,豁然开朗,叫道:“我明白了!你是想一面笼络朝廷重臣,一面召集武林高手,助你实现谋朝篡位的野心!或许你可以许诺他们,事成之后,利益均沾等等……但真等时日一到,你胜利的凯歌,同时也会成为他们的哀乐,是不是?参与此事之人,每一个都可能成为你将来的威胁,因此你一个也不会留。而事成之后,你会让我来做那傀儡皇帝,完全听命于你,向人发号施令,而你,便效法前代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纲……?”沈世韵微笑赞道:“真不愧是本宫的儿子,果然聪明,一点就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孩子,你愿不愿站在额娘这边?这与你自身可也是大有益处?”
玄霜冷哼道:“从前你一力栽培我,是为让我讨皇阿玛的喜欢,当上皇太子。后来这愿望落空,在你眼里,我也没有用了,就算给人杀掉,也与你无关。可后来你见皇阿玛依然重视我,便又动起了歪脑筋,这一回你的耐心大不如前,连一时半刻也不愿多等,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这颗棋子发挥效用?”沈世韵道:“不,你也高估了自己的分量。本宫计谋已久,不论情势如何转变,都不会更改。你以为自己在外头游荡了一年有余,是运气,是巧合,还是皇帝当真对你这个宝贝儿子格外宽容?别傻了,还是让本宫告诉你罢。他身为一国之君,耳目遍天下,要打听一个小孩子的行踪,还不是易如反掌,何以拖延至今?他早就可以派兵捉你回去,为何等到今日?那都是因为,从前他觉得你是他皇位的最大威胁,恨不得早早将你赶出宫去。如此一来,顺水推舟,索性让你在外头自生自灭便是。回想你在外游历,到过的地方也不少,可瞧见过四处寻访的官兵?又见到贴满大街小巷的画像没有?足见你那个所谓‘心急如焚’的皇阿玛,是一早给急糊涂了,急得甚至忘记了派人去找你……本宫也不去理他,任周围闹得天翻地覆,本宫只管专心培植势力,等得时机成熟,就可正式逼宫退位。皇帝毕竟不是瞎子,可惜等他察觉之时,已经太晚了。所幸他还懂得形式敌强我弱,没有贸然对本宫动手。听他话里有意无意的暗示,本来我还想瞧瞧,他能寻出怎样一副王牌,却原来……呵,他可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连当初赶出宫去的逆子,也要来求上一求。你瞧,他这个做父亲的,只当有利可图时,才想到自己的儿子,并且毫无怜惜的拖你下水,来当他的挡箭牌。笑话!自以为可以借这出亲情戏码,好令本宫心软,便能牵制住我,借机反败为胜?他也太天真了,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个傀儡而已,既说是傀儡,所看重的便是他的用处,而非身份,随便我另寻哪一位阿哥上位,都可以取得相同的效果,难道我还非要你不可?他这一宝,是押错了,正因此,他会输掉整盘棋,也同时输掉自己的江山,那是他自找的!”
玄霜心中一动,只觉沈世韵所言虽是难听了些,却也不无道理。回想顺治有如说笑般那一句“如果朕说是‘求助’,你信不信?”似乎更在说明此事非虚。那么他同样是不顾自己死活的了,亲生父母自相残杀,都将他丢在当中做靶子,这个家还哪有半点亲情可言,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必要再待?沈世韵仍在孜孜不倦的游说,道:“你先前说,他同你说过相似之言,想必也是指代此事。他劝过你加入自己一边,是么?你却怎么回答?”玄霜淡淡的道:“我只说自己两不相帮,但对皇位,我是势在必得。”
沈世韵更是得意,道:“那就好办了。不过本宫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别人挥出刀子,你就自己抢上前给他捅,最后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还要来为他讲几句公道话。像这样的傻瓜,的确是一早便该死了。他听说你不肯助他,当然也不能让你为我所用。你尽管等着罢,现下表面是叫你回来了,只要你继续留在宫里,不出几日,他便会派杀手来了结你。还是早做提防罢,否则等匕首戳到胸前,可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
玄霜仍作垂死挣扎,道:“不会的,皇阿玛身为国君,当以大局为重。杀了自己的儿子,却要如何对天下百姓交待?就说他亲口承诺,我回宫后既往不咎,在华山朝阳台上,是所有人都听到的了。若是他毁约背誓,又将落上一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对他的统治更为不利。想必他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那么不论他再如何恼我,也不会对我下杀手,所以方才在乾清宫,我才敢处处对他顶撞。”但他嘴上虽不服软,情势优劣却已明显逆转。
沈世韵淡淡道:“本宫常听说安逸的生活过得久了,便会使人脑子变钝。料不到在魔窟中混了一年的小鬼头,竟然也没有丝毫长进?你道他如何,给你罗织罪名,再派兵抓捕,巡车游街,斩首示众?不,他用不着这样麻烦。只要派出几个蒙面杀手,事后再将他们料理掉,此案就算落成。他尽可将责任推到魔教头上,就说是你反教离去,驳了七煞圣君面子,使他恼羞成怒,派人来干掉那个叛徒。好处当然又是留给他,案子查到后来,他就利用这桩‘杀子之仇’,成为兴兵讨伐魔教的借口。以一位悲痛父亲的身份上场,想必能博取那群无知百姓更多的同情。”
玄霜哈哈大笑,道:“要是放在一年以前,或许我会害怕,但你这段话里,分明有两个明显的漏洞。我随意听听,也便想得出来,难道皇阿玛会犯这种错误?第一,血魔少爷之名,能令江湖人众闻风丧胆,自有其中道理,随便找来的杀手,难道我会输给他?连少林方丈通智大师尚且败在我的手下,寻常杀手又岂能走过一招半式?真想偷袭得手,就得去寻名气最响的顶尖杀手,而这样的人,不但要价极高,事后又怎能给他轻易除去?但这个口要是不灭,他今后还怎么当皇帝?第二,我在华山这么一闹,人人都知道凌贝勒就是魔教的副教主。所谓副教主,在教中的功夫仅次于教主之下,等闲教众,哪个杀得了我?假如是我师父……假如是七煞魔头亲自动手,以他身份,他又是何等自大之人,怎会蒙面行刺?因此谁都料得到,其中必有古怪。”自己越想越是有理,忍不住又是大笑不止。
沈世韵却也不急,犹如布下陷阱,候在一旁,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入的猎人。并不着急催促,只等情况依料定进展。懂得在敌人情绪高昂之时,不必同他硬碰硬。而他志得意满,无人回应,高涨的精神必将因此垮下,此时再一举进逼,往往收效最佳。果然玄霜笑到半途,声音渐渐微弱。沈世韵淡淡一笑,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你先丢了性命,日后无论他是一帆风顺,还是阴谋败露,总之是你输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摆正立场,现下你不能再回魔教,在宫中又是步步杀机,凭你一人,过不了几招,就给人家玩到头了。”
第三十八章(17)
玄霜将眼前情势反复揣度,感到自己似乎再次落入了一个环环相扣,密不透风的阴谋之中。但要抽丝剥茧的细想一番,他与沈世韵的共同目的,都是自己能够登基上位,不妨暂时排除她这号敌人。先等全心对付皇上,收拾了魔教,到时早已手握大权,只管不听沈世韵指挥便是。他本来也是个十分谨慎之人,随着武功见长,却是渐增狂傲,将旁人都不瞧在眼里。认准只要自己出马,便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对于何去何从,心里已自有了考量。没话找话的道:“你们两个拿我当皮球踢来踢去,都是半斤八两。这且不论,皇阿玛对我绝情,待你总还是不错的。可别说什么你看不过眼,来帮我出头之类的话啊?你为何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同他过活一辈子,难道现在手中拥有的权力,还不能满足你?”
沈世韵道:“你没有听说过么?贪欲就像个无底洞,将世俗中的东西丢下去,只会使洞眼逐渐扩大,但却是永远也填它不满。你指望着让本宫站在权势的巅峰,便能就此满足?一山更比一山高,我要寻找的巅峰,也永远都在更远的地方。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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