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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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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是我内功高强,你信不信?”程嘉璇道:“少来!我分明看见的,小鬼头,还敢胡吹大气!”玄霜无奈,从袖管里取出个圆筒,顶层一块薄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眼,旁边有个扳手似的什物,玄霜解释道:“里面本是扣有极多细针,只要牵动机括,就能将暗器发出,这正是避免使用者手劲不足。且应战时敌人眼见你手势动作,已会暗中提防。用了这东西,蒙蔽过对方眼睛,就能攻其不备,一举而获奇效。”程嘉璇不屑道:“我还道怎地,原来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的把戏,没什么好玩。不过对于武艺不高的小鬼头,拿来防身倒也合适。”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玄霜说了一半的话来,小声问道:“你先前说你这颗心,就是为了……为了什么啊?”玄霜是一时头脑发热,便欲张口剖白心迹:“我这颗心,就是为了你而跳动”,但半途即遭打断,又经几句岔话,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勇气顿时全失,让他再说一遍,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好随口支吾,又道:“他们走了,咱们快跟上去。”
胡为跟着沈世韵走了一段路,沈世韵突然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道:“胡为,你刚才为了保护我,还真是奋不顾身。你就没有想过,假如本宫当真死在他们手里,你就不用再随我进古墓,做这件令你为难之事了,对你岂非大是有利?”胡为哼了一声,昂然道:“您不必这样贬低我的为人,这世间本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责任当头,由不得随心所欲。我既是您的侍卫,保护您安全就是我无可推卸的职责,卑职心里再如何不满,也绝不公报私仇,做那违背良心之事!”沈世韵冷笑道:“你说得真好,就只怕没那么简单罢?我见你完全是豁出生死的杀敌,是不是就想在这一战中送掉性命,既示忠贤,又能名正言顺的回绝了本宫命令,可是这个打算?”胡为苦笑两声,道:“既然您都猜出来了,卑职也不瞒您,我的确就是这样想的!拼上我这条命,回报给娘娘,咱们也就两不亏欠。”沈世韵冷笑道:“找死是么?你的命没什么值钱,本宫不稀罕。但要坏我的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你当真想死,也得等到离开古墓再死。”胡为听到自己生死在她眼里不过是计量得失的砝码,更感一盆凉水直浇到心,生涩的道:“答允您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此后再不愿与她讨论这问题,沈世韵也就不问。后边的程嘉璇与玄霜恰都正为双方暧昧不明的暗示深感羞涩,同是一路无话,四人就这么沉默前行。
第二十二章(4)
胡为与沈世韵先抵达赫图阿拉故村。这村子历经风雨侵蚀,比六年前更增破败荒凉。胡为踏入此处,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想起自己初次来访的情形,那时也是遵照沈世韵之命,乔装接近德豫亲王,而后又机缘巧合,探明了他一段秘密身世。而今故地重游,当年的两位同伴均已不在人世,就剩着自己在这条不归路上踽踽独行,不知何时就将摔个粉身碎骨,偏是这种悬在半空,无依无着的感觉最为难熬。鼻中忽的又冲入一股血腥气,初时只当是感伤太过,以致产生幻觉,但血腥味越走越是浓郁,抬掌做个“止步”手势,低声道:“娘娘,只怕是有人比咱们早了一步。再往前走,可得加倍小心。”沈世韵不耐道:“知道了,如遇强敌,全由你替本宫开路。”
这村子不大,两人又走了一段小道,来到昭宗祠前的空地,一幕出乎意料的场面现在眼前:村中尸横遍地,老老少少无一幸免,而尸身触手微温,似是才刚断气不久。胡为低声道:“好狠心的家伙,在这村中隐居着的,尽是些勤劳耕作的平民百姓,世代看守庄亲王陵寝,一向与世无争,竟然连这些人也不放过!”沈世韵虽也曾指使胡为带兵灭了陈家,但陡然见到大批死尸,仍不免胆寒,却又想到无影山庄满门尽灭,其时惨状也一定与此类似。稍许冷静了一阵,才道:“不是建业镖局的人干的,从我们打跑了季镖头,不过瞬息之事,他们即是耳目再灵通,也不可能这般快就得到讯息。”
胡为心想这也有理,道:“那就是另有强敌现身。看这些人身上伤口,多是一击毙命,对方武功想必极高。”沈世韵道:“那倒未必,这些人不会武功,杀起来也不费多少劲儿。这荒村稀少人烟,更非什么风景胜地。有闲暇到此之人,必定是冲着那座地底王陵来的。”胡为道:“是……那人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进了古墓,咱们还要不要——”沈世韵冷笑道:“已经到了赫图阿拉,你还想再打退堂鼓不成?七煞至宝只能属我皇室所有,王陵隐情如有外人得知,也要让他有来无回!”胡为叹了口气,道:“卑职知道在这村子里有一条秘道,可直达冥殿。咱们从此进入,或许能与那人错开,敢问娘娘的意思。”沈世韵道:“嗯,那就带路罢。只要顺利取得断魂泪与索命斩,从哪里走都无所谓。”
玄霜与程嘉璇随后跟上,见遍地尸体,也不禁相顾骇然。程嘉璇道:“贝勒爷,我不是第一次提醒你,此行有危险。你到现在还不听我的话么?”玄霜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你,我不怕。”注视着面前的破旧祠堂,顶上挂着块歪了半边的牌匾,道:“这就是昭宗祠了。”程嘉璇却不住向另一侧张望,见胡为带着沈世韵走向一旁土丘,忙拉着玄霜来看,奇道:“照理说,胡大人应该认得路,他们往那边走干嘛?”玄霜道:“别管那么多了,跟上去再说。”
跟没多久,前方两人忽然不见了踪影。玄霜道:“真怪了,你说他们是凭空消失的么?”程嘉璇顾虑的只是任务,可远没玄霜似游玩般的大好心情,担心跟丢了人,快步追赶。在一块隆起的沙堆边驻足审视,只觉地上的一堆荒草分外扎眼,与大片光秃秃的黄土不搭调。将信将疑的将草拨开,果然见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通向地底,道路曲里拐弯的,在顶上也看不多远。玄霜跟了过来,一见洞口,立即笑逐颜开,拍手道:“真是瞎猫逮着死耗子,小璇,还真有你的!”贴过耳朵听了听,又探手入洞抓了一把泥土,凑在鼻前闻了闻,道:“看来他们就是从这儿钻进去的。通道内空气流通还算不错,咱们也下去罢。”程嘉璇道:“什么叫钻进去的?你当是钻狗洞么?我……”忸怩着转开视线。玄霜看她神情窘迫,甚觉有趣,道:“怎么不进?你要是害怕,就留在上边好了。这种冒险的大事,还是交给男人来做的好。”程嘉璇气笑道:“你也算男人 ?'…99down'哼……谁说我害怕?这洞口逼仄,仅容一人匍匐向下,到时候……真丑死人了!喂,你先下去,行不行?”玄霜听到她这般“小女人心思”,笑得更是欢快,道:“行啊,怎么不行?打前锋视野还开阔些,求之不得。不过爷本来是想,通道窄小,万一你卡在里边,我还能在后面推你一把。”
凡为女人,无论年龄老少,无不极为看重身材,程嘉璇听他竟敢嘲笑自己,怒道:“你……小鬼头,你活腻了!我……我在同龄的女孩子里,已算是非常瘦的……”玄霜吹了声口哨,道:“啊呀,好了不起呀!”程嘉璇听出了他喝倒彩,更是气恼,扭住他双肩,推入洞中。接着自己才探脚进入,双手在背后艰难支撑,缓步挪动。
沈世韵也是相同姿势,而她对仪态更为在意,每走几步就要整一整衣裙褶皱,弹去沾上的泥沙尘土,没多久就浑身酸痛,感到在狭洞中爬行真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几经艰难,终于行到尽头,沈世韵一边观察殿内穹顶高筑,一边手掌握拳,轻敲肩背。胡为想到在冥殿的经历,往事不堪回首,本已立誓,有生之年再不踏入此地一步,现在却是因沈世韵一句命令,不得不从。心下怨忿,暗道:“连凡力所致都无法扭转,还谈什么人定胜天?”
入眼先见两具寒玉棺材并排陈列,近前立感一派古朴气息,却又不减帝王家的华贵。沈世韵绕行一周,问道:“这就是庄亲王与永安公主的——”胡为道:“正是。他两人生不能同衾,死后终得共眠,也真是令人感动。”沈世韵冷笑道:“谁来跟你讲这个?你的多愁善感怕是用错了地方。我问你,那两兄弟是从哪里挖出的绝音琴?”胡为道:“卑职也不知道。”沈世韵道:“照本宫看来,这冥殿中存放宝物的最佳所在,便是眼前两具棺材了。何况又是索命斩这等珍贵……”胡为揣摩她话意,竟隐有启棺察找之意,惊道:“娘娘……这……不可以啊!咱们私入冥殿已是不该,再要擅自开人棺椁,那实是有损阴德之极恶罪事,怕也会缩减阳寿……”沈世韵冷冷道:“本宫如能集齐七煞至宝,事事称心如意,生有涯而胜无涯,却要活那么长久做甚?”胡为哀求道:“娘娘,庄亲王是皇上先祖,求您看在皇上待您一片真情,别去动这棺材……”
沈世韵冷笑道:“庄亲王是反太祖爷政权的逆党,何以迁纵?再说,皇上又怎会知道了?”胡为整个人拦在棺材前,道:“娘娘,死者为大,假如有人擅自掘了国丈爷的……的……您也不乐意呀!”沈世韵杏眼圆睁,“啪”的一声,狠抽了胡为一巴掌,怒道:“大胆!”胡为顶着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仍然不肯退缩,道:“娘娘,卑职只是打个比方。庄亲王身死,一了百了,又何必再将一把绝世宝刀放在棺内?他是想安心与永安公主长眠了,凶器在身,只恐惊扰佳人,这个……那就不会……”说到最后已是语无伦次,自己也觉是搅成了一团乱麻。沈世韵瞪他一眼,冷笑道:“这又不是你家祖坟,用得着你这么护亲爹似的守着?本宫原也厌恶见到死人。好罢,那就暂时不动,但若在王陵中遍寻不获,就算你再执意相拦,本宫也是非开棺不可。”胡为心想缓得一时是一时,说不定真能在哪处犄角旮旯将索命斩翻了出来,连连躬身,道:“多谢韵贵妃娘娘恩典!”沈世韵更是不屑,冷哼一声,在冥殿中四处查看,指着紧贴墙壁处一排形状各异的石像,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胡为跟在她身边,解说道:“那些都是些私入王陵的摸金校尉,因为在入口处碰触了‘断龙石’,一进冥殿,立即化为石像……”沈世韵冷笑道:“生人化为石像?本宫才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谣言!我说是穆青颜刻意雕铸,用以唬弄人的。什么摸金校尉,说得好听,不过是些下三滥的盗墓贼罢了。”胡为道:“传闻进入王陵之人,向来无一生还……”沈世韵道:“笑话!那你们三个又算什么?是听村子里一群老东西说的罢?他们只想吓住来人,好教你知难而退。古墓既然另有出路,入者即可由此处离去,那些老东西也非全知全能,又怎能尽数知悉?真是漏洞百出!”胡为皱了皱眉。沈世韵又已走到冥殿门前,看到一块巨石拦路,两旁又有开放艳丽花朵,在这阴暗地底,既无日照,亦无水分,这植物竟还能长势如此喜人,倒也希奇,问道:“这些又是什么?”
胡为道:“只要有人开启了石台上那个存放玉璧的盒子,这块大石就会自行降下,将出路封死。那两朵花引自西域,叫做‘噬魄异株’,专以吸人精气为养料。您瞧这两朵花开得很好,正是当年魔教的楚姑娘甘愿为德豫亲王舍身,自愿做了祭品,也才能开通咱们进来的那条秘道。哎,我当日虽被埋在土堆下,可还是全看在眼里。那时我对她只有怨恨,可事后左思右想,竟理解了她,也开始同情她,那种超越生死的情爱,当真令人动容!”沈世韵冷冷道:“没见过比你更蠢的,别人要杀你,你反而同情她?我只问你,她死了没有?”胡为道:“那时的确没有死。好像是因为噬魄异株对王室之血不起效用,或者是这种高贵的血统,一丁点儿就能喂饱它……”沈世韵冷笑打断道:“那就是了。姓楚的妖女一定早就知道这邪花特性,故意在德豫亲王面前做一场戏,想骗得他爱上自己。到底还是辅政皇叔聪明,直到她死,也没将她当一回事。”胡为心生愤慨,辩道:“不能这么说!她和洛瑾一样,都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直至为他付出了生命……”
第二十二章(3…U…W…W)
沈世韵讥笑道:“啊呦,我正奇怪你怎么突然发起善心来啦,原来是想起了洛瑾。你要说她俩可悲,倒不如说是愚蠢,自己遇人不淑,有此下场也属寻常,这叫做自作自受。”胡为心道:“俗语有云:背后不言人短长,更何况是这样编排两个死人 ?'…99down'”但沈世韵地位尊贵,他也不愿再多费口舌争辩,叹息着走到石台边,见那银盒仍如前般置于台面,断魂泪就嵌在盒盖顶端,依旧晶莹澄澈,大放异彩,历经六年之久,亦无丝毫磨损。胡为伸出食指探了探,玉石与盒盖镶嵌得严丝合缝,找不到半点空隙。沈世韵站在一旁,冷目相视。胡为灵光忽现,道:“对了,当年楚姑娘是用这匕首割血供奉,才打开盒子的……”
沈世韵不假思索的道:“好,那么你也来割血。”胡为听得她对自己死活果然毫不关心,苦笑道:“也好,反正我的血对你而言,就是随便割来用的。”拿过匕首切开了手腕。沈世韵心道:“他说那妖女具有‘王室之血’,看来她的身世果然不简单,难道那教主老儿是舒尔哈齐的亲儿子?”
胡为手腕淌出的鲜血滴滴答答浸满了盒子,顺着边沿流落石台。胡为双手托住盒盖上推,试了几次全没动静,又凑过脑袋细看。沈世韵正自凝神寻思,忽见盒身前端裂开了条缝隙,如同一张狞笑的嘴巴一般,心里陡的升起股强烈不祥预感,就想提醒胡为留神,没等开口,那缝隙处蓦然射出一支小箭,长不逾寸,宽不过一根小指头,疾如闪电,射入胡为喉管。胡为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敢相信“天下间竟有此事”的神情,身子晃了几晃,嘴角抽搐,随后露出个混杂了不甘,痛苦,又带有些许释然的笑容,紧接着瘫软扑倒,俯伏于地。沈世韵吓得尖叫一声,向后连退。
躲在棺材旁的玄霜与程嘉璇见此突发惨剧,也是各自一震,但他二人定力极好,及时忍住到了口边的惊呼,担心同伴失声露形,又连忙伸手去捂对方嘴巴。两人手掌恰在半空相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此时万籁俱寂的冥殿中听得格外清晰。
沈世韵已惊得魂飞天外,根本无心理会外物,壮着胆子想上前探试胡为鼻息。石台上的鲜血缓缓散开,台沿一角悄然陷落,大殿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暴响,犹如地动山摇,穹顶降下十来条黑色锁链,俱以钢铁所制,有常人手臂的四五倍粗,但教被其中一根砸中,顷刻即成肉泥。而如今锁链全向石台正中抽下,甩动轨迹各相迥然,目标直指沈世韵,眼见是躲得开一根,也躲不开另一根,更何况十余条齐下?她就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眼看就要为狂涛淹没,必死无疑。沈世韵瞪视着铁链,眼神绝望,心道:“莫非报应来得这么快?”
正在这时,角落里忽然划过一道黑影,足不点地的闪到石台边,抱起沈世韵跃到半空,脚尖在铁链上一蹬,借力飞速旋转,一手揽着她腰,另一手挥剑将袭来铁链悉数架开。沈世韵死里逃生,又惊又喜,壮着胆子观察她的救命恩人,只见那人约莫二十来岁,右半边脸戴了一张纯银所制的面具,底色为土黄,当中又夹杂些状若闪电的长条纹,色彩红、蓝相间。上端只挖出个洞孔,露出眼睛,下端也有半处开口留给嘴巴。面具以额头正中为分割,极是齐整,左半边脸看来十分俊俏,而经细微妆扮,也透出些诡异。眉毛上撒了星星点点的金粉,眼皮仅在睫毛上端涂抹出一线暗红,眼角擦开一道灰色阴影,倾斜翘起,近眉毛末梢而止。脸颊深陷,以蓝色墨迹刻出个“乂”状符号,唇线一圈以黑色勾出,唇片却是分外苍白,形成鲜明反差。沈世韵自忖从没见过此人,面对他时却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再看他眼神中透出狂傲、不羁,参带少许忧愁,脑中忽然一线通明,胸口如受重击,认出了此人便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江冽尘,彼此结有深仇大恨。想到亲人全都死在他手上,真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但她心中却还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层感情。
当年无影山庄初灭,沈世韵随着丫鬟逃离,半途被她出卖,竟将自己推入了沉香院火坑。她身在青楼,依然固守清白,忍辱负重。正值江冽尘隐瞒魔教少主身份,与奉命下山的华山派弟子李亦杰同行寻找断魂泪。几人在荆溪打抱不平,出手将她救出,沈世韵惧怕人心险恶,故此隐姓埋名,请求众人送她到长安。一路上除李亦杰的师妹南宫雪偶尔冷嘲热讽外,和其余人的关系还算和睦,尤其是李亦杰待她最好,百依百顺,任何事都会预先妥善考虑,不让她受丁点委屈。而她冰雪聪明,一眼看出南宫雪对这位同门师兄心怀恋慕,这自是在吃她的醋。她对李亦杰只有感激,无意夺人所爱,是以其后便刻意保持距离。在此期间,反倒对江冽尘有些特殊关注,见他武功堪称盖世,智计绝伦,沿途所见的各般厉害人物都对他极其恭敬,连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极品,由此少女心思萌动,产生了朦胧的倾羡,希望引起他的留意。李亦杰与汤远程等人垂涎自己的美貌,甘愿鞍前马后。可江冽尘总不大搭理她,冷冰冰的不易相处,自己这样的绝世美人也不能令他动心,于是好胜心起,越是如此,越想博得他喜欢,本来她性子绝不喜显山露水,另一面却时常有意在他面前显露才智,微含自矜之意。她也清楚自身背负血海深仇,与他多半是不会有何善终,可仍是想吸引他多看自己两眼。
到得长安,沈世韵在王府一曲倾倒尚为太子的福临,待满清正式入关,即随他进宫,受封为妃,全力扳倒祭影教。本来一段孽缘也就从此结束,偏生在日后意外得知江冽尘真正身份,只感天塌地陷,对他曾有的情意全部转为更深的仇恨,觉得将他千刀万剐一百次都不为过。在宫中熟读兵书,调兵遣将,花费百倍心血,每次划下道儿来,等他回击,双方刀来剑往,谁也压不过谁,但韵妃以一介女流,力抗魔教妖徒,此番作为在江湖上创下了一致好评,也终于影响到了江冽尘。每听下属禀报,“魔教江少主对韵妃娘娘推崇备至”,心里就比什么都欢喜,想着自己终于够格跟他平起平坐,不枉这长久的心血花费。两人暗斗多年,沈世韵也曾采用各种手段引诱,却始终没能见到他一面,今天不料竟在这冥殿中狭路相逢。瞪大了双眼看他使剑,单是随意挥动,就将沉重的铁链远远荡开,姿态潇洒更胜往昔,甚感自得,心道:“你以前视我如无物,现在专程救我,看来我在你心里还算占有一席之地。”
那铁链受机关牵动,攻击总有尽时,四面乱甩过几下,也就纷纷收回墙壁。江冽尘带着沈世韵落回地面,立刻撒手将她放开,脚底向后平滑,拉出段距离。沈世韵心中莫名失落,还有些怀念刚才被他搂着时的感觉,却也暗骂自己真没出息。调匀了呼吸,与他面对面的站立,这才更方便全面打量,只见他头戴墨玉紫金冠,以黑貂毛衬里,四周镶嵌碎钻,一片血红宝石直贴至前额;身披深黑色长袍,衣料极具上乘,自腰及下,以金黄色丝线绣出一条条迤逦线纹,并镶有晶片,使整条丝线看来金光灿烂,耀眼生辉,金片上又结有透明网状织物,衣摆拖着长长的后裙,同样是金银辉映。上身披一件暗红斗篷,前襟敞开。腰悬烫金缎带,搭配尽显威仪。双手各戴一条黑色织绡手套,以蚕丝编就。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在宽大的衣袍中,就如包裹着一具骷髅,但气派却分毫不减,单是在原地负手而立,便隐约透出种君临天下的威风。程嘉璇一见到他,看得眼都直了,心跳加速,怀里如小鹿乱撞,想着:“只要他能跟我说一句话,那我就……此生无憾了!”
沈世韵终于平静下来,先摆出居高临下的神态,冷笑道:“你终于出现了啊,原以为你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哼,找你可真不容易,本宫都快要掘地三尺了!魔教江少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你江教主了罢?你当年谋逆篡位,名动江湖,本宫佩服。”江冽尘冷冷的道:“你找本座干什么?还想杀了我?”沈世韵在宫中勾心斗角,维持着面上从容,原以为早已修炼得水火不侵,却仍是被他几句话轻易挑起了火气,怒道:“那还用说?你别以为救我一次,就能将多年恩怨一笔勾消!你害死我全家,这个仇本宫永生难忘,你别想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江冽尘仰天大笑,将斗篷一展,道:“你想杀我,有本事就来啊!”
程嘉璇缩在棺材后,心道:“韵贵妃跟他果然是认识的!哎,怎好对他这么凶?换作是我,一定会用最温柔的态度对他,说最好的话给他听,他说什么我都遵从,绝不会使一点小性子。”
沈世韵实知如论武艺,自己绝不是他对手,而他连授业师父都能杀死,功力自然又有极大长进。一时意气用事,只能白送性命。恨恨的盯着他看,脑中现出个疑问,情不自禁的就提了出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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