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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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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
作者:响马乱
第1章 土匪
王子安摸了摸脑门后的辫子,抬头望向天空,愣半响也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百般思考又不得要领,自个儿虽说是*员,信仰却也不是太过坚定,平时烧香拜佛的事情没少干,怎么就被雷给劈到了这倒霉年代,难不成自己见佛就拜惹恼了哪路神仙?早知如此就做一神教了。
一只飞鸟扑棱棱的从头顶飞过,临了发射了一枚排泄物向他轰来,把个眼尖的王子安唬得向旁边滚去,却是一直也未起身—他就这样静静的半躺在草丛中,聆听着身边昆虫叫个不停,似是整个世界还都不曾融入他的心里。
“大架子(匪首),二爷(二当家)让你赶紧回去,他说他是训练不了那堆兄弟了。”不远处有人喊道。
“噢。”王子安瞧了瞧,是一叫王子义的崩头(小头目),寨中之人多为王姓,本是同族,为土匪破庄后告官无门,不得已共同落草以求安身,随即起身骂道:“你娘的,连个训练都干不好,要你们有屁用。”
王子义尴尬的摸了摸头,一脸媚笑:“大架子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是俺们能比的。”
王子安紧走几步赶到他的身旁,抬手打在王子义亮油油的脑门上:“你跟秀才多学几个字也比弄这些破词强,走了,赶紧的过去看看。”
他现在很不安,这里是土匪窝,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世纪五好青年,骤然发生这种事情精神未崩溃已是难得—他清楚记得,当时自己一伙军迷野营归来,十数辆越野奔驰于环山路时是多么的潇洒快活。而不想出发时晴空万里的天气眨眼间便电闪雷鸣,更有大批闪电向车队袭来,作为头车,王子安很不幸的中招—他只来得及将与自己相恋数年的洋女友安娜推出车外,一道闪电便紧接劈到了车头,强大的电流瞬间毁灭了车内的物体……包括他的生命。
王子安边走边想,十几天前从噩梦中惊醒时,他迷茫了,望着身边熟悉而又陌生的各种物事,王子安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是穿越—倒不是此人做梦都想穿越,实在是脑海中清晰的显现出另一人的记忆—名字相同,身高一样,脸型没变,生的都是五大三粗,一米八多的个子,将近二百来斤的体重,年龄由二十五岁变成二十三,甚至小时候调皮捣蛋留下的伤疤都还在,只是身世背景业已改变。
二十一世纪的王子安出身军人世家,上述三代都是军人,大学毕业刚有一年,现在的他刚刚接任这个地处山东境内百十号人的土匪队伍当家—此身份的父亲王长生是前任当家,在月前与同行火并中殒身而亡,这支朴素的土匪队伍没有丝毫的民主意识,直接由其子承父业。
初到之时王子安很是惊讶这伙土匪的姓名—旧时中国农民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养活,起名一个比一个土,不是二蛋就是狗剩,或者二合一称为狗蛋,待仔细搜索前任记忆才明白,未上山前村里尚有几个识字之人,硬是靠着康熙字典给凑出来的大名,至于各位小名,那还是土得掉渣,比如自己就叫铁蛋,亏得平时为保形象坚决让众人称呼大架子,可同为族人这官面上的尊卑就没好过,保不齐有人急眼之下喊出自己小名。
“铁蛋,这活你二叔我是干不了了,你爱找谁找谁。”王长业看到王子安从山上下来,猛的就是一嗓子,楞把神游天外的王子安吓了一跳。
“别介啊二叔,您是二爷,你要不干大伙都得撂挑子。”王子安忙不迭的跑来劝道:“这训练方式是与往常不同,可不也为大伙着想么,想当初父亲领着大家落草就为了报仇,大风浪都过来了,您不能让这小磨难给击垮啊。”
“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可这天天除了跑步就是排队比谁站的好有啥用?咱这方圆百十里的码子可没这么干的。俺觉着还是练枪好,枪法练好了早晚都能把仇给报掉,上次要不是徐二疤合了葛三炮,咱绝对能把他给起掉,我大哥也就不会失风。”王长业说着说着便有掉眼泪的趋势。
“我爹早就跟我说过,自打落了草便没想着善终,这脑袋别裤腰带上,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给赏。二叔还是别太伤心了,你这一哭我也想哭。”王子安虽说跟那便宜老爹没甚感情,可也得做做样子以免漏了破绽给人留下不孝印象,硬是从眼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跑步是为了以后好干活,打不过咱总得跑得过。至于队列,书上是这么写,听说外面新军和洋鬼子的队伍都这么干,也该有他的道理吧。”王子安房间里有不少杂书,都是平日里他那便宜老爹听从山寨一老秀才的吩咐从山外买来,说是不定哪天招安或是洗手了好让自己有个营生。
“可咱是土匪,不是军队。”王长业止住哭声道:“算了,你说啥就是啥,二叔听你的,怎么说你也比俺有文化。”王子安少时曾在私塾里呆过几年。随后向着教场上趴了一地的青壮土匪喊道:“都起来继续跑,谁敢不跑我打断他的腿。二柱子,起来你!”说罢抄起一根茶碗粗细的木棒朝二柱子砸去,顿时把个校场撵的鸡飞狗跳。
王子安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打量起这属于自己的土匪窝。寨子地处山东蒙山深处,距沂州府百十里路,离蒙阴县城也得三四十里地,在这交通基本靠走还没路的年代,凭借两条腿翻过数坐大山可不是件轻松事情。山寨建于半山腰,茅草屋数十间以供众人居住,拿一稍微平坦之处当做校场,有小路通往山下,还草草修建了寨门,称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也是易守难攻。
寨里百十多号人大部是王长生带出来的同族,仅有小半为后来入伙。数年前一顺风领人破了庄子,王家人死伤惨重,王子安本尊母亲便在当日被杀,王长生报官无门一怒之下领了众人落草报仇,后来倒真将一顺风砍了脑袋,可也在平日打劫中落得个王家寨巨匪名号回不得家。只这百十多人尚有一半是众人家眷,青壮仅得四五十人,至于素质,土匪从来都是乌合之众的代名词。枪械更是不堪,众人口中的快枪只有十数杆,余者皆是抬枪土炮,就这还不凑数,尚有十几人拿着刀枪棍棒。
亏着王长生懂点拳脚,众人也都跟着练了几年,平日里打家劫舍弄来的钱财多换成了粮食,身体素质稍微过得去。王子安在度过几天无所适从的日子后便慢慢好转,心态暂时放平,起了将众人训练一番的打算,不管这群土匪的素质多差,那也是以后自己安身立命所在,由不得自个不重视,再说这头上的辫子总是不太舒服,大男人扎个辫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才有了前面王长业找他发牢骚的一幕。
王子安前身出身于军人世家,虽说后来大学读的医科,但长年跟随父亲住在军队大院,这pla的各种训练手段门清,知道土匪们的纪律不是多少而是有无问题,便只能从队列训练开始。至于听不听,自己是大当家的,谁敢不从木棒子接着招呼过去,只这几天就已经打坏了十来根,官兵平等不得随意打骂士兵等等条例暂时用不上,这里是土匪窝,你要敢客气这群土匪就敢蹬鼻子上脸。
日头慢慢升高,王子安瞧着教场上众人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免心头一阵烦躁,朝着王长业喊道:“好了二叔,先让这群家伙站上一刻钟,咱爷俩商量点事。”
众人一阵唉声叹气,可又不敢违命,就算是为那三天一次的打牙祭也要咬牙站好。王长业丢了木棍,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说道:“你小子又想干嘛?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看二叔说的,您是二爷,再说年纪大了也用不着跟他们一样,只要督促好就成。我就想问问,练军里的老关系还能不能用?咱的快枪太少,子弹也不够,得再弄点。”王子安实在不想就这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再说这枪也忒旧了点,王军迷试射了几次老套筒发现大多磨损严重,膛线都快被磨平,可见众人也都不是爱惜枪的主,当然,这也与众人不怎么会保养枪支有关。
“能用是能用,可咱们的钱也买不了几条啊?”王长业说道:“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条枪带子弹要俺们一百二十个银元,咱寨子里总共就剩不到三四千块钱,还要刨去大家伙的吃喝,拢共也买不得几条。”
“恩,这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件事了,咱不能坐吃山空啊。”王子安语重心长的道:“得下山找几户不开眼的开了庄子,好缓解一下经济压力,顺带弄点买枪的钱。”
“你个兔崽子,跟谁拿大呢。”王长业看到王子安的表情气就不太顺:“还不都是你给闹的,你说好好的让他们天天吃肉干啥?有钱烧的?”
“哪能呢。我这不瞧咱这寨子里兄弟们身子骨有点弱,这训练方法对身体要求太高,不吃肉根本撑不住,再说也没天天吃。”王子安辩解道:“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庄子,要不一个个精瘦精瘦的让人看见还不得笑话咱。”
“就你理儿多。”王长业说道:“这附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打的早就让咱们给开了,剩下的都交着保护费或者暂不敢打,要想再弄点就只能捞过界,那可要犯忌讳的。”
“恩,我再想想吧,反正咱们不能就这样过日子,俺们这批弟兄可是连媳妇都还没娶到,指望人人抢个压寨夫人是不太可能。”王子安说着便又慢慢的向山上走去:“二叔你接着训他们,俺去山上转转。”
王长业已经习惯了自家侄儿时不时的跑到山上发呆,也不答话,转身向校场内走去,只是布满褶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这铁蛋儿跟以前似是不太一样,转念一想却又失笑,骤逢父亲惨死这性子能不变么。
二叔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王子安回头望了望山寨,忍不住悲从心来,异世的父母,孩儿再也无法尽孝;雷暴中的女友,可否从自己那一推中活得了性命;远去的朋友,不知多年后还能不能为我倒一杯水酒。情到浓处,眼中已是噙满泪水,却咬牙不让它们滴落下来:男儿流血不流泪,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一年,是公元1909年,农历己酉年,亦为宣统元年,四季属春。 



第2章 计划

初春的清晨天色总是亮的很早,王子安精神抖擞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门,扯开破锣嗓子便是一顿猛喊:“起床了起床了,都给我赶紧起来,半刻钟的功夫谁要起不来今天早上就不给饭吃。”不能怪王子安还在用古老的计时法,皆是因为寨子里打劫而来的现代计时器都已成了花架子,只能凭着经验来。
旁边通铺中的青壮正想着是否装听不见多赖会儿床,一听这话全都麻溜儿的起身穿衣,就怕把自家大架子惹毛了真不给饭吃。半刻钟时间不到,全都排好队等着王子安训话,只是各个都还没睡醒似的耷拉个眼皮,衣服也穿的歪七八扭,甚或有几人鞋子只穿了一只。王子安也未有何不满,能让这群以前睡到日上三竿的土匪在大清晨里跑步那也是自己半个月来的辛苦努力所致。
“把队给我排整齐了,预备,跑步走。”王子安边喊话边叫着号子:“左右左,左右左。王子义,哪是左哪是右,给我弄仔细点。”王子义这崩头的位置纯粹靠了他父亲也是王子安族叔的面子才当上的,要说水平那是差的一塌糊涂,王子安一直想找个由头把他给弄下去,可族叔为了寨子早已战死,又不能做的太过火只能罢休。一行人便踏着号子声踩着参差不齐的脚步朝着山路跑去。
现在的训练只是针对寨子内的青壮,老弱妇孺都有各自活计,所以也就暂不用跟着王子安受苦—王长业也在其中,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已是不堪。
王子安在穿越后第三天便将寨内布局重新规划了一番,亲自领着单身青壮住在第一排房舍内,将几间茅舍改成通铺以供众人居住,当然为了表示自个身份不同还是领了一单间,至于有家室之人便统一分配到三四排的房屋内,内里有几间也改成了饭堂—大多都是王家族人,这几天老弱也主要是忙着平整自家房屋,至于第二排当做草料粮秣等后勤存放之所,有数人在此看守。
寨子里没有聚义厅—有事人少就在王子安房间内,人多了直接去校场,王家寨的人口数还不足以将校场填满。刚分配时不少人表示不满,皆言王子安瞎折腾,却都被他以方便管理为由挡了驾,再说看在伙食变好的情况下也就由着他去。
寨子地处群山,野味自是不少,山里还有众人自己平整的土地—土匪虽说以抢为生,但也各有其他营生,防着抢不着给饿死—只是以前依王长生意思野味大都换成钱粮,说是要给大家存老婆本,现在却都进了自家口腹,用王子安的话说,谁家女子会嫁给咱们这群土匪,还不如吃掉把自己养的更加壮实好加把劲抢个媳妇来的实在。从这一点看来,王长生当了土匪也未摆脱其纯朴的农民阶级思想,尚处于半匪半农阶段。
山路不是太远,王子安领着众人跑了一会儿便收队回山。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成绩已是显著提高,刚开始时几十人的队伍愣是拉开几百米,现在总算能抱成一团,虽说回到山寨还是倒成一片,但也好过当初不少。
望着或站或蹲在教场上的众人,王子安大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成绩,以后不论是打劫还是跑路,总要能快得过别人。”
“可咱有马啊。”旁边有人嘀咕道。
王子安瞅了一眼是王子义,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这马还不如骡子呢,跑林子还不如你脚板快有屁用。再说,拢共不过十来匹,咱这么多人杂分?”
众人皆是大笑,把个王子义臊的蹲到一旁生闷气,却是不敢有任何怨言,这几天堂兄的棍棒可是实实在在把自己打怕了。
“别说些没用的,我咋说你们咋办就成。”王子安心说这家族兵就这一点不好,没大没小,自己咋说也是大当家:“都站起来四处溜达的休息会儿,别蹲着躺着的,告诉你们多少遍这样对身体不好。”
短暂的休息过后,王子安便集合队伍开始早饭前的另一项活动:拳脚练习。众人排成四排,拉开架势随着大当家一拳一脚的开练。王子安身体前主人已跟随父亲练武十几年,端的是一副好架子,很是让他过了把武林高手的瘾,王长生死掉之后也都是王子安带着众人习武。只是现如今热兵器当道,习武也只为了强身健体,这一点王长生倒是看得很清楚。
家眷早已在众人喧闹声中起床,此时天已大亮,几处炊烟缓缓升起,间或有人扛着农具走过教场旁边,训练前几日众人新奇都来围观,现在已是见怪不怪,只这教场上的人精气神远远好过前几日。
王长业慢腾腾的踱着步伐,远远看到自家侄儿领着众人操练,顿时生出老怀大慰之意。王长业只有一女儿燕子,正是十五六岁花骨朵般年纪,众人落草之时亦与娘亲一起跟着父亲来到寨子,可随着年龄变大,渐渐成为王长业一块心病—这孩子以后可咋找婆家—现在见王子安如此,心道有这侄子,总能给其妹妹不少帮衬。王长业本是管着寨子后勤等诸多事务,前几日大哥过方(死)后帮着王子安训练了几日,想等他慢慢从伤心中恢复,现在看来,其人甚是坚挺,玩命训练以报父仇。
呼喝声渐渐变小,王子安见众人有些撑不住的迹象,叫停了操练,让他们自由活动,等待一会儿开饭。远处王长业见状,赶紧走过来,叫住王子安:“你昨儿想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子安气息不太平稳,却是训练量有点大:“我还想等吃完饭再跟二叔商量呢。”转头朝着教场上说道:“栓子,等会儿打两份饭来,我和二叔在这吃东西商量点事。”一虎头虎脑的憨厚小伙子赶忙应道:“好来,俺这就去饭堂里等着。”
“我昨晚想了半宿,说出来二叔给看个章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王子安与二叔并排走着:“庄子还是要开,就选葛三炮的老窝,一是离咱们不远,二来他跟咱们有仇,动了他的人没人敢说咱们不是;再说他也是一夯货,指不定头脑发蒙就让咱们给寻了仇。”土匪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平时这些庄子交些保护费便可。
“恩,他是肯定得动。不过你一晚上就想出了这么点?”王长业有点疑惑。
“哪能呢,二叔你听我说完。”王子安笑道:“动他庄子时候,只打无背景有恶名地主,不动有背景名声好的人和穷苦百姓。咱们现在人太少,动有背景的人怕是吃不住,至于那群苦哈哈,根本就没啥油水,平白坏了名声。”王家寨以前都是小股人马出动,抢劫绑票为主,黑吃黑为辅,没啥破围子的经验,王长生就是抢劫中被人打了埋伏断后致死。“到时葛三炮肯定报复,找个地方打他个伏击,就算徐二疤再与他合码子人也多不过咱。但这之前,必须多买点快枪,贵点也无妨,要不兄弟们拿着破枪烂刀估计撑不住劲。”
“那好吧,我尽量多买点,不过买了枪咱家底可就空了。”王长业说道。
“空就空吧,总比死人好,都是王家子弟,死谁也不好看。再说,打了地主咱还能没钱。”王子安说罢,便低下头与二叔合计起具体事宜来。
“大架子,二爷,饭来了。”栓子端着托盘小跑了过来,上面有几个煎饼,两碗粥和几块萝卜咸菜:“赶紧吃吧,都热着呢。”
王子安笑着接了过来:“你也赶紧吃去。多吃点,养壮实了抢个压寨夫人。”栓子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赶紧扭头跑掉。
“我知道二叔你担心什么。”王子安递给忧心忡忡的二叔一个煎饼,把托盘放到旁边的石头上:“怕抢了围子真真坐实巨匪的名号,断了大家回去过日子的念想,但开弓没有回头路,只能一往无前。”
“再说,杀人放火金腰带,扯旗造反等招安,闹大了才有活路。”王子安表情有点狰狞。
王长业闻言看了他一眼,似是有点不太认识这个侄子:“你是大架子,都听你的。”说完狠狠咬了一口煎饼。
…………
寨子慢慢恢复了喧闹声,吃完饭的众青壮回到教场上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谈笑着,老寨主身亡带来的凝重气氛渐渐消散。有那妇人朝着山中梯田走去,好不容易开出来的田地可不能耽误春忙,寨里老人小孩也集中起来打扫山寨中的垃圾杂物。有感于山寨内生活环境之恶劣,落脚经常踩到鸡粪狗屎一类物事,王子安专门挑人负责整理山寨,重新编修篱笆,几天内硬是大换样,害得众人已是不敢随地小便。
早饭吃完先是一段时间的队列,然后便轮到枪械。王子安拿起一支步枪,朝着下面聚精会神的众人喊道:“前几日教了大家咱们手里步枪的名称和科学使用方法,现在我来考教,答不上来的罚,回答最好的奖。田书林出列。”
“是。”田书林是老秀才田新佐收养的义子,机缘巧合下与养父一起被王长生救上山寨,为报恩当了山寨牛一(文书),现在被王子安抓夫一起训练:“你在旁边记下每个人回答情况,不得包庇。”矗立在旁的众人看向田书林眼神顿时不同,却挡不住其兴奋下一路小跑拿纸和笔去,片刻之后便又颠颠儿的跑回。
“第一排出列,从崩头王子柱开始回答,其余的先解散。”王子安却是怕前面回答的吃亏太多,便打算一排一排来。其余人等顿时化作鸟兽散,不管王子柱等第一排之人耷拉个脸杵在那。
“咱们的快枪总共有几种?都叫什么名字?”“两种,夏曼利步枪与1888式委员会步枪。”“88式步枪还叫啥?”“老套筒(老汉阳造)。”“为何叫做老套筒?”。。
十个人回答完毕后都已满脸汗渍,却是紧张所致,王子安挥了挥手:“解散,田书林都记好没?”
“记好了。”田书林挺胸抬头,以前众人经常取笑他作傻书生,现在有仇不报更待何时。
“王子义第二排集合。”王子安扯着喉咙喊道……
“王长贵第三排集合。”……
“李顺子第四排集合。”李顺子是山寨里王姓以外唯一的崩头。
日头渐渐升高,教场上嘹亮的嗓音响彻山间,不时惊起一阵阵飞鸟向着四周飞去。 



第3章 响马

一个多星期后,王长业通过练军中的老关系搞到二十来杆半旧快枪和近千发子弹,终于避免了手中快枪因多次打靶将要变成烧火棍的麻烦,再加上几只六子手枪,王子安人手一杆枪的愿望终于基本实现—说基本是尚有几人没的枪,只能与同伙合用,倒是打靶还是同样次数。
王子安计划外出干活时家里留上十来个人七八条枪便可以,再说总有够用的一天。淘汰掉的抬枪土炮,便分发给了寨子中的老弱使用,被人掏老窝时也可当得一兵。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山寨库房中银钱已是见底—主要是子弹费钱太多,每五粒便要六块钱(土匪容易弄到枪,但不好买子弹),王子安又不准近期下山抢劫,说要麻痹敌人心智打个出其不意。
寨中一切慢慢走上正轨,各种人事安排都显得井井有条,山寨生活环境在棍棒之下变的干净利落。匪军们也是日日出操,从不间断,令众人叫苦不迭,不过尚未有逃兵。王子安算了一下,经过一段时间训练众人身体素质已是大有提高,应该可用,何况长时间训练让匪军怨气增加不少,质疑声也在逐渐变大,是该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也好提升自己威望,让这群二十世纪初的土匪见识下场面,便盘算过几日就出山开庄子。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王子安正在工棚里制作响箭,还让马夫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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