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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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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老兵学。”他手下不少人是新兵,征召时间还不到一月,虽打过几仗但仍不脱新手本色。
“他们不是山东的革命首义么,怎么还是北洋狗子。”有士兵嘀咕道,管带离他的距离远自是听不到,可他身旁的排长却听得清清楚楚,“咋呼啥,不想活了,闭住你的臭嘴,一会儿给我好好打。”
民军训练还是依足了新军的规矩不禁打骂,那士兵见触了眉头悻悻的端枪仔细瞄准前方。虽然对王子安所部陈干临时加强了思想教育,但之前所做关于他们是山东革命首义的宣传还未从人们心中退却,自是有人嘀咕不已—这种事情在王子安军中也有,他倒没宣传对方,但人革命党的身份还是让很多从军青年心里犯嘀咕。
“打。”管带一声令下,手底兵丁立刻竭尽所能的开起枪,临时配备的一挺马克沁也发出怒吼,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对方并没有全速奔跑着冲过来,而是都卧倒在地向这边慢慢爬着,姿势说不出的怪异。虽说开始打了对方个出其不意击倒十数人,但往后怎么打他可抓了瞎,子弹砰砰打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只有寥寥几个倒霉蛋被击中腾起血雾后不见动弹,其余人还在尽力挪动着屁股。
打了一会儿管带觉着这样下去不合适,从情报看对方的人马要多于这边,若是被他们近了身想来会陷于苦战,纵使胜利伤亡也会让自己伤不起—他倒没想过失败,连战连捷让他信心充足,总想着清军正规军也不禁打,何况这些巡防营人马呢,想到这儿忙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去,让炮队的弟兄们开炮,老子子弹打不着就不信炮弹炸不到。”
在管带忙着呼叫炮火覆盖的当口六团一营营长董西明见火候差不多便打算领人退后,虽然未能将对方火炮位置暴露,但步兵火力点已经侦测完毕,后面发来信号让他撤退,想来是要先火炮打击一轮了。
“还他妈是集成火力。”王子安手拿望远镜骂道,进攻中对方火炮并未前置到一线,想来都在后面窝着,不到关键时刻不打,看着己方人马慢慢后退,在脱离了步枪射程后开始弓着腰跑路,不想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轰鸣,“趴下”王子安紧张之下也没管他们听没听到大声喊着。
“炮击,卧倒。”董西明的经验还算丰富,听到传来啾啾的响声知道不好,大声叫喊着手下弟兄卧倒,幸亏长时间训练,士兵对命令下意识的做出反应紧跟着卧倒,且他们排出的散兵线够长,士兵相互间距离很大,对方火炮准头也不是很好,随后落下炮弹虽造成一定伤亡但影响不大,只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将他们一个个震得全把头深深埋在土里。
王子安跑出掩体拿望远镜紧张的看向天空中的炮兵观测气球,这玩意儿也是跟德国人买的。随着地面指挥员接到观察员电话,不一会儿就听更为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几秒钟后讨虏军后方阵地腾起三根烟柱。
“放。”王璞手中令旗狠狠往下一挥,刚才的教射成功击中目标,现在是急促射的时刻。一众炮兵紧张的忙碌起来,王璞也不停的把令旗抬起又放下,直到对方阵地腾起一阵巨大的烟柱才停止,“哈哈,殉爆了。”
“好。”王子安使劲砸了下拳头叫着,“炮火准备后立刻让第一团发动进攻,告诉火炮好好打,一定要把他们的火力点拔掉。”传令兵得了令转身出去传递消息,他则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
王子柱的第一团因为大量老兵的存在所以能做到简单的步炮协同,刚才试探性进攻中只有一个五七炮连提供了炮火支援,这会儿另一个七五炮连也加进来,十二门火炮发起震天响怒吼,直将对方阵地陷入到一片火海中。
对方防御虽没有纵深但仍能分出左中右,其中左翼右翼人员不多,大部集中到中间。因为进攻可以毕其功于一点,所以第一团首次进攻只派出一个营士兵,这个营是王子柱第一团的绝对主力,他们在火炮炸点后面五十米处紧随着跟了上来,随着火炮向后方的延续射击已经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战壕被炸得乱七八糟的惨象。
“噗……”中间阵地的管带吐了口唾沫,刚才巡防营炮火急袭差点将他埋土里,看看四周,构建好的简易工事坍塌不少,唯一的重机枪也被炸散架,阵地上到处是残肢断垣,他只让人挖了壕沟,哪里知道还要挖防炮洞这事儿。很多士兵呆滞着跌落在地上,已然被炮击炸傻,想来也是,一路顺风顺水惯了,打徐州靠着内应基本没费工夫,哪见识过这种程度的炮火袭击。
管带摇了摇嗡嗡作响的脑袋,想着敌人就要进攻便探出头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突然就发现前方四五十米处出现大量身穿巡防营军装的士兵,对方没有慢吞吞进攻,都猫着腰快步向这边冲来,“敌人上来了,反击,反击。”管带声嘶力竭的喊道,有脑袋灵光的士兵自是搂枪开干,管带看到一人还傻傻的坐在地上不禁大怒,上前一脚揣上:“还愣着干屁,给我打啊。”那人挨了一脚反应过来,赶忙扑上前端枪瞄准。
讨虏军的反应不所谓不慢,可一阵忙乱还是让对方前行到三十米远处,管带清楚的看到对方士兵明显有了一个停顿,然后—无数士兵手里拿出一个长柄东西向这边扔来,半响后接二连三的爆炸在战壕里响起,管带很不巧被人扔脚底下一个,连惨叫声都没便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第74章 徐州
“冲啊。”第一团一营营长梁介中又掏出个手榴弹,刚才冲锋到前面的士兵一起投掷手榴弹炸起漫天烟尘的场面让他觉得很带感,忍不住还想扔一个,可手下士兵不给他机会,趁着炸起的灰尘阻挡对方士兵视线当口已是嚎叫着冲向战壕,为防止误伤只能按下心思跟着冲过去。
战壕里喊杀声响成一片,讨虏军的人并没想到对方冲的这么快,刺刀都还在腰里别着,此时剩余还活着的都把枪支挥舞着跟冲进来的敌人肉搏,梁介中的手榴弹一直没插回去,看到几个对方士兵偷摸着想开溜,瞅准机会拉绳扔过去,对方离他不远,附近也没己方士兵,这一炸顿时将几人了账。
看到自己的杰作梁介中不禁一乐,手里驳壳枪却是向一名朝他跑来的讨虏军士兵射去,那士兵本已跑到他跟前,猛不丁被子弹打倒在地,嘴里兀自吐着“卑鄙”。
手榴弹造成的效果很好,炮击后仍有不少士兵在阻击他们,可这会儿跟己方肉搏的已没了几个,经过一番不是很激烈的拼杀后战壕已被梁介中的人牢牢掌握。这手榴弹下发到部队时间很短,他的人作为第一批接收的也只受了几次投弹训练仍过几颗实弹而已,梁介中觉得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每人携带量太少,一人只有两颗,还没觉着怎么着呢就没了,日后定要给团长多多建言,一人发上个十颗八颗的,到时也不用炮了,一轮手榴弹过去谁也挡不住。
梁介中的人进攻时间很短,对方发觉不对后曾派出预备队前来支援,可惜半路被炮火打了回去,他们的左右翼人马此时都弃了阵地往后逃窜,己方大队也都冲到了跟前。王子柱看第一营成功突进去适时将兵力全都压上来,然后按着王子安的命令又打起了追逐战,这次对方明显属于溃逃,若不乘胜追击被人收拢了溃兵可就不妙。
双方一个打一个逃,王璞的炮营此时成了累赘,不得已让保护他们的两个连跟着一起慢腾腾往前爬,也亏着这边到了平原,官道不算难走,在马骡的拖曳下速度不慢。
对方在黄河故道附近组织了一次反击,可惜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还是突击扔手榴弹一次便将他们打垮,这次以后他们再没了停下反击的念头,一直被追着过了河—河上有桥,可守桥人员在溃兵冲击下被裹挟而走,直到远远的看到铜山县城,王子柱的人才停下追击,这一路光是俘虏就有五六百人,加上被消灭的、路上开小差的能进到铜山的不到二百人,就这样他们也是分了七八伙才不被人咬住。
“草,真tm累……累死我了。”梁介中大口喘着气,对方撒丫子开跑这速度真不是盖得,己方还是经常进行拉练,训练中也有越野一项,仍能被人逃出几百号,足可见逃命对人潜力的激发,多亏大人的训练大纲,要不现在躺地上的能占大半。
先行到达铜山县城下方的士兵简单构筑了阵地转为防御,由于各部追击造成大部队有些脱节,他们要在此等候后续部队到来。
路上不时可以见到跪地投降的讨虏军士兵,枪支则被胡乱扔到一旁。王子安作为首领自不可能跟大头兵一样靠着十一路追赶,他有专属座骑,跟先头部队汇合后并没感到疲惫,简单问下王子柱战场情形,便又指挥着准备攻打县城,对方新败,士气低落,城里可能存在原张勋手下的溃兵,说不得会趁机闹事儿,此时不打天理难容啊。
王璞的炮营还在后面磨蹭,没他们攻城不合适,在等待当口王子安接到后面传令兵送来的电报。一封是北京政府所发,其意对于淮泗讨虏军不顾和议一意孤行的做法很是愤慨,属意王子安可以放手开打,另一封南京方面则是对两方各打五十大板,要求即刻罢兵,恢复和平状态。
讨虏军攻取徐州处在一个微妙当口,当初他们北伐宣统尚未退位,袁世凯为向清廷施压所以由着他们闹了一阵,等后来清廷倒台讨虏军继续攻打徐州则不为其所喜,袁项城此时的做法也转向朝着南京政府施压促其接受各项条件,所以对王子安能在危急时刻率兵南下表示赞许。
“大人,手榴弹这玩意儿还真好使,主攻营的梁介中说一轮下去战壕里就基本没了人,就是少点儿,你看能不能……”王子柱舔着脸跟在王子安身后,想多要点手榴弹。
“我也没有。”王子安放下望远镜扫了他一眼,看他手里还摸着个手榴弹有点恶寒:“把这玩意儿拿走,看着渗人。军械局刚投产没生产几个,大部分都在你们手上,等等吧,产量上来了我一人给你们配四个。”其实库存还有不少,手榴弹制作并不繁琐,但也不能光给他们不给别人,怎么说也得一碗水端平。
“呵呵。”王子柱讪笑着把手榴弹插回腰间,按理说他的身份不应该带这东西,可自打见识到被炸起的弹幕,他就喜欢上了这东西,并且他手里这个没装药,只有个壳子:“那说好了,以后生产出来先给我们团配上。”
“还得寸进尺了不是?”王子安骂道:“想得美,别的团还要不要了,滚回去做准备,别在这儿碍眼。”
“是。”王子柱一个敬礼喊道,转身跑出去嘴里还念叨着:“说好了我的团先配上,你可不能反悔。”
“滚。”王子安在后面又骂了句,他倒不反感王子柱这种做法,会叫的孩子有奶吃,若是不争取全凭着上面拨付,那猴年马月才能分到自己所部。
随后王子义又来闹腾一阵,他觉着给一团配不给六团是一种歧视,坚决要求跟人一个待遇,王子安无法最后只能拳打脚踢的将其赶出了指挥所。这么一折腾,王璞的炮营终于赶了过来,他们将敌军火炮阵地连锅端掉的兴奋劲还没下去,个个仰着脖子像是骄傲的公鸡,看人都用白眼。
一阵忙活构建完炮兵阵地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看着准备就绪的士兵全体进入到攻击位置,王子安不禁生出志得意满之情,革命军又如何,纵使在他们中间称得上能征善战的淮泗讨虏军不也一仗就败在了自己手上。只是想想四面军情他突然发现有点悲催—兖州府和曹州府是打下来的,南下也是开仗,怎么一战而传檄天下的好事儿没让自个碰上?咱也不要求全天下,就是山东一省也行啊,想想还真有点膈应人,难不成响马的名头真就让人这么看不起?
“老子还真就不信了。”王子安愤愤的道,随即手举起,士兵们都在等他发起总攻的命令:“准备……”
手就要落下,一日之内攻克徐州城的赞誉就要拿到,就算靠着内应淮泗讨虏军也打了好几天,可惜士兵见自家大人手举半天也没落下,疑惑间转头朝他看着的方向望去,却见铜山县城的城门正在缓缓打开,随后有人骑马打着白旗向这边儿跑来。
打白旗的人还没到,有传令兵飞奔而来,方向来自另一边监视其他几处城门的部队,那人打马过来翻身下马敬礼道:“大人,铜山县南城门大开,有十几人骑马向南面逃去,后面还有几百步兵跟着逃窜,团长让我来问问追不追?”
“城门关没?”
“没有。”
“不追,进城。”王子安的手终于落下,心中却叹了一口气,这打都没打呢对方就撒丫子开溜,水平实在欠奉,要不日后怎么让袁世凯打的一败涂地呢。
事实证明王子安说的进城还真是一语中的,城内部分军队在陈干率领下弃城而逃,他在掂量了双方实力对比后二话不说带人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可是他仅有的一批种子队伍了,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得看他们。
真要在此死磕陈干同志倒也不惧,只是如此无谓的牺牲不值得,就是苦了分派到下属县城的部队,来不及给他们传递消息,估摸着都会被人给吞并,不过他占下徐州的时间不长,也没几人被分到下面。
打白旗的人随后领着大军进城,因为可能留有残余敌对势力的缘故,王子安并不在第一批进城人员名单中,先期进城的部队接管各衙门和肃清残敌后他才进城,为的是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对他进行刺杀,这可不是说笑,古智言的巡警处已经破获好几起针对他的刺杀行动。
攻下徐州城带来的红利让一众军官直呼过瘾,淮泗讨虏军撵走张勋后他的家财和军饷全都被缴获,只因着时间关系尚未运走,现在全都便宜了王子安,看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银两王子安很是惊讶了一番,他没想到张勋虽贪但能贪到这种地步,这还只是徐州城,不知他在各国银行里存了多少。
王子安得来的消息终究还是有些疏漏,想来张勋个旧派人物也不会弄二百万银元在家,库房里基本以银两为主,粗略估算大概百五十万两左右,只是这些也顶兖沂曹济道一年的税款,拿着这些钱足可以让他一口气多开十来个大型工厂。
其他军械类物资倒是不多,枪械因为淮泗讨虏军自己也要扩军的缘故,压根没给他留几杆新的,火炮更不用说,他们自带加上缴获自张勋所部全都在铜山外围的战斗中损毁,不过子弹倒是不少,也算不无益处。
第75章 结婚
拿下徐州城后下属各县遂了王子安的愿全都表示跟着王大人干,当然这事儿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程良的骑兵团南下后绕着各地转圈的武装游行,中途还灭掉几个不开眼的毛贼,一番示威下来倒也没人敢说啥。
陈干拿下徐州城的当日正好是除夕,也就连累了王子安和他的人没过个好年,而且节假日出兵可是要发双份工资,对此王子安表示很蛋疼。赶走陈干后他也不矫情,除了必要的守备兵力外其余人都在营房里陪他过了个晚年,一群人热热闹闹过大年的情景让他依稀想起了来此时空过的第一个春节,不过今年有所不同,滋阳城内还有为其牵挂的未婚妻。
他在热闹的过大年,可南京方面却麻了爪,苏北距南京不远,大伙都怕他个响马一时想不开出兵南下,到时虽说不怕,可也会给新生的南京国民政府带来极大影响,因此直接发报北京方面要求束缚手下势力不得擅起边衅,可此时的袁世凯已没了清政府的掣肘,他给王子安的电报是让其守好徐州城,莫再让南方的势力给夺了去。
对于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王子安很是不耐,虽然事情的缘由是因他而起。收编了各地巡防营,安排好防务后他便带人回到兖州府,经此一战自己不用天天防着别人直接开到家里了,接着忙忙碌碌一个多月,王子安的婚期终于姗姗到来。
……
“山东咨议局遣使张灿之到。”负责接待的人员拿着名帖唱道,随后又负责帮着给上账。王子安结婚地点设在滋阳城内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里,这院子是他托人从一没落满清贵族手中买来,对方也是穷到不得已的地步,才将祖上留下的房产发卖,刚开始还想着讹买家一把,待知道是他后也不敢再说什么涨价的话乖乖卖出。
三进三出的院落看起来大,可放到现在人挤人的情况下就不够看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山东混成协的协统,不管是溜须拍马之辈还是存着交好之意前来道喜的人一时间络绎不绝,再加上他手下的文武官员,将宅院挤得满满当当,酒席已摆到了院外街上。
三月份的时候袁世凯的任命终于到来,番号是山东混成协。混成协在北洋军中一般是要扩编为镇的,所以王子安也就接受任命。历史上第一个出现带地名字样的政府直属旅是直隶混成协,日期在民元六月份,现在被他拔了头筹,也算是对其实力的肯定,当然他的番号内部早已用团营连排等代替,只是对外还以旧称呼为准。
“张先生好,让张先生从济南专程赶过来实在是罪过,里面请。”王子安穿着礼服站在门口迎接前来贺喜的来宾,看到张灿之一脸笑容的走过来赶忙上前问候。
“哪里哪里,王统领大婚省咨议局理应有所表示,这不议长张毓泗先生忙得脱不开身才派下官来给王统领道喜,他本人来不了,还望不要怪罪。”张灿之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物,省咨议局因为王子安挖墙脚的缘故跟他关系不好,双方时不时在报纸上对骂几句。之前回到兖州府的那些议员大都接受了他的邀请转而做官,只有几人跟着被王子安补选出来的人一起送到济南府当差。
“同喜同喜,里面请。”王子安也不跟他废话,今天接待的人太多让他有点烦不胜烦,遂将其让到里面,自有办事儿人员前来领着落座。
人员的到来在上午十一点左右达到高峰,唱名的人接连换了数碴还是累的不轻,嗓子一个比一个沙哑,贺礼刚开始还往屋里拿,后来直接摆到院落里堆着,直到快要把路堵上才不得不让人集中弄到后面。
“陆军总长段祺瑞遣使徐树铮到。”这个消息有点震撼,王子安虽说是混成协的协统也有一镇实力,但到底不是镇统制,能让段祺瑞遣使也算是面上有光,而且前来道贺之人也是他的绝对嫡系,日后号称北洋天枭的徐树铮,过几日这位会荣升军学司司长。不过转念一想王子安倒是明白,此人到来肯定会查探军情。
“又铮兄快请。”王子安不叫他的官职以字相称倒也说得过去,此时的徐树铮才从第一军总参谋的位子上下来,北洋军中又一直看不起参谋人员,跟王子安相比官职差不多大小,“你这一来我这儿可是蓬荜生辉啊。”
“靖中贤弟谬赞,我哪儿有这么大的面子,都是托了段总长的福,此次也是奉总长之命前来道贺,在此恭喜靖中抱得美人归。”花花轿子人人抬,徐树铮虽狂傲但也分场合,此次段祺瑞派他来交好王子安,自是吩咐过不要恃才傲物,不能以其响马出身而出言不逊。
“里面请里面请。”这次是王子安陪着他一起走到屋里,安排落座后才又回到门外站着迎客。
“鲁督周自齐遣使到……”张广建当了没几天鲁督便因不得人心让袁世凯撸掉,这位刚接他的班没几天;“陆军部次长蒋作宾遣使到……”王子安整整衣服,这位是南京方面的人,跟段祺瑞打对台的,不能太过热情,不过因刚与淮泗讨虏军见过仗的缘故,代表南京方面的人也就这么一个,想来也是有要务在身;“前两江总督、南洋大臣张勋遣使到……”虽说王子安跟这人不太对付可他拿着徐州,张勋派人只可能是为此事,而且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不值当跟他的人起别扭。
气氛慢慢高涨,作为北洋军中少有的年轻人物,王子安的大婚足可以惊动很多人,不只是山东地面的各路豪强,江苏、河南、安徽、直隶等地驻军都分别派出代表前来贺喜,当然大人物总是在最后出面以显示其非同尊贵的身份—就连大人物派出的代表也是如此,因为他在此刻代表的是大人物的脸面。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袁讳世凯遣使谢忠琴到……”唱名的把袁讳世凯几字加了重音,此举果然让喧闹的院子安静了片刻,半响后人群猛地炸开,各种见过你好之类的马屁话向着进门的谢忠琴飘去,这位谢老先生也不答话,只是摆足了架子跟人拱了拱手,便在王子安陪同下进了屋。
“谢先生舟车劳顿,快请坐。”王子安极度狗腿的把谢忠琴让到里屋,这屋子里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派来的代表,等闲官员是没法进的。
“老朽代袁大人给王统领道喜了,恭祝王统领与贤伉俪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会儿可是要好好讨要几杯水酒。”谢忠琴笑咪个脸道,他一介老翁又是火车又是轮船的的确有点难受,跟王子安客套几句便坐到正坐上,这里也只有他敢大喇喇一屁股蹲那儿。
送礼的人一直没断了趟,因着王子安对来人估计不足造成人手不够,所以门外甚至排起了长队,只在贵客到来时才破例加塞,不过良辰吉时一到他也就不在门口迎接贵宾,转而进屋拜堂。
拜堂的时候安娜终于出现在望眼欲穿的各位来宾面前,在场众位对这个能把王子安迷得神魂颠倒的洋女子很是好奇,要知道王子安与洋女人结婚的消息传出后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无数旧文人要与其论战想打消他这可怕的念头。消息传到京城,袁世凯都为这事儿专门询问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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