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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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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着村子太封闭,外面谁当政还真没人知道,他也就不敢乱猜这到底是哪家军头的队伍,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抗战兴起之后,因为衣服对不上,这身北洋夏装他可是看过实物的。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路上还不时有溃兵经过,两人商量下也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算猫上一晚,反正现在夏天不怕冻出毛病,就是山上的蚊虫太多,要不小心给蛇咬了乱子可就大了。
趴在石头上,蔡守斌有些痛恨起自己的懦弱,下面村子里还闪耀着火光,不时响起的叫喊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可他就是不敢下去,不管找出多少理由,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村子里有枪声传来,恨恨的埋下头,似是打算装成看不见,旁边那位所谓见多识广的本村人也还没睡着,借着月光看到他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说着:“当成看不见挺好的,这种事儿,咱小老百姓还是别管,也管不了,人家有刀有枪,闹不好命都得没了。”
“三娃子,别怪叔说话不好听,以后再出来,咱遇着过兵灾就离得远远地,这次要不是你非得留下来,我早就换条路了,防着惹祸上身,村头刘寡妇儿子,前年非跟着我出去,就为了打抱不平,让人拿枪崩了脑袋。”
“放心吧叔。”蔡守斌躺回到石头上,眼睛盯着天空,满天星辰正对着他眨眼睛,“我知道分寸。”虽然不想喊爹娘,可称呼别人叔却没心理障碍,就当尊敬人了。
他不想反驳那人嘴里的话,不过老天爷既然给自己个重新活过的机会,就要尽最大努力将这等丑恶之事改变,也算不白穿越一回,至于事情如何去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里,他梦到了最先给雷劈死的王子安,那人骑在马上,指挥刀举起,后面成千上万的士兵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击,希望这些个兄弟能穿个好地方吧,总也得好过自己来几个月没搞清年代的丑事。
夜里没睡踏实,蚊子太多,两人也不敢生火将其逐走,就这样苦熬着。好在现下黑夜时间较短,蔡守斌在清晨时便爬起来,喊醒那位村民,拿出硬邦邦的干粮,两人便就着些山泉水吃了下去。
早上时蔡守斌发现山下有些变样,之前从这儿后撤的溃兵又给人一伙伙的撵了回来,而刚过来的则被阻挡在临时设立的岗哨处,此外远方也开来大批士兵,看样总也有个一两千人,他们到达此地后挨着山脚扎下了营盘,并开始组织人手挖掘战壕。
溃兵在此时已是没了纪律,被枪毙了几个想闹事儿的才变得安静下来,随后有人出来对其进行编组,然后又领着他们去修筑防线,蔡守斌看了老长时间,觉得这是要打埋伏或阻击的节奏。
不片刻有探子撒着网向山上跑来,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训练之人,让村民很是紧张,蜷缩着双腿把头深埋在草丛里。
“三娃子,咱爷俩回去吧。”村民哭丧着脸问道蔡守斌:“下面那些当兵的啥时候走人还不清楚,咱可不能在这儿耗了。
“你跟着我就成,死不了。”他也不怕这人自己跑掉,反正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只是这把柄能管多大用不太清楚。
侦察兵越来越近,最边上一人甚至就在离他俩不远处进行搜索,两人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这要让人发现,死可能死不了,但跟山下那群被绑来挖工事的壮丁一个样,跑是跑不了。好在那人未对两人的藏身地起兴趣,只草草探查下就跟着大部队回返。
村民长吁一口气,看着走开的士兵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一旁蔡守斌对这位走南闯北有见识的同村人更是不屑。
慢慢熬到中午,那人再也撑不住,不管蔡守斌如何对他进行威胁也是不好使,用他的话说,就算在村里丢人也好过于此丢命,再说了,如果他把事儿说出去还能遂了他的愿呢,都能光明正大把人娶回屋里了,大男人三妻四妾说出去也是光荣,作为村里首富,这点权利应该还是能有的。
就在两人撕扯当口,下面又传来声音,吓得两人不敢动弹,蔡守斌戴个草帽从草丛里探出头看去,下面乱了套,士兵都跑入防御工事内,还有人推着重机枪上得前来,远处,他甚至看到了几门炮。
可他们无所谓,麻烦的是离他俩不远处有个当兵的正鬼鬼祟祟的跑来,方向正是藏身地,边跑边解裤子,也不知这人什么毛病,解个手都跑这儿来。他找的位置就在村民头上,当一股子水流含着尿骚味向首富冲过去时,这位爷向后稍动了下。
“谁…”那士兵大骇之下就要掏枪,不想后面传来风声,未及躲避就觉脑袋一阵剧痛,随即晕了过去。其人背后蔡守斌正满脸大汗的看着缓缓倒下的士兵,握着石头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终于又过了会儿,他把那人拖向草丛中,看族叔还在愣着有些气急:“帮忙啊。”

 



第208章 亲人

“帮忙啊。”蔡守斌有些气急的喊向那位本家族叔,本村首富,最见多识广的人物,那人一听从震惊中醒过来,赶忙帮着一块儿把人拽到草丛中。
人没死,他也没想着给人弄死,不过把嘴塞住是肯定的,而且看多了电视剧知道诸多逃跑手段的他还给人绑的结结实实。一番搜刮,汉阳造配三十多发圆头弹,自己的了,刺刀也不客气,只是没有油壶通条等物,看来真是某个土军头的兵,连这些个东西都配不齐。
这人可能是个勤务兵之类的,因为在他身上挎包里蔡守斌找到一架望远镜跟毛刷鞋油之类的,只是上面出产地“山东光学仪器厂”让他有些疑惑,北洋时期的山东能自制望远镜?不应该啊。
“你认字?”族叔刚渡过适应期缓过神来,见他嘟囔着有些惊讶,自己那村子啥样他清楚得很,最后一个能认字的早在十五年前就归天了。
知道暴露的蔡守斌看他下,没回答,转过头把士兵嘴里的烂衣服布条拉出来说道:“我问,你答,否则兄弟手里刺刀你知道意思吧?”他颠了颠手中刺刀,不过要让他解决掉此人他还真不敢,别看他恨急了这伙子扰民的军人,但之前的自己压根没经历过此种大阵仗,刚才把他揍晕心里都是经过天人交战的。
士兵看这人一脸吃人的样有些害怕,尿液不经意就从两腿间流了下来,把个蔡守斌气得想再给他来一下:“你不刚解了手么?”
“好、好汉饶命。”小兵子结结巴巴的说着,对方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让他以为遇上了敢在军队眼皮子底下作案的强人:“您有话问就行,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词挺溜,现在是嘛年月,你们哪只部队的,在这儿干嘛,长官是哪位,准备埋伏谁…”
话没问完,小兵子也还未回答,远处传来轰鸣的声音,蔡守斌抬头望去,太阳照的眼睛难受,拿手搭凉棚,眯上眼精仔细瞧着,地平线处有一群小黑点正在慢慢靠近,拿出望远镜,这一瞧不要紧,差点让他趴地上:“坦克?卧槽,这是哪家军队如此牛叉。”
在安徽境内出现了坦克,不会是东北胡帅南下的时间段吧,全中国的军头除了他就没别人能在北中国拥有此物,那可就不爽了,离着抗日没多长时间,再从头发展,黄花菜都得凉透了。
低下头踢踢那小兵:“嗨,问你话呢,说啊。”
“哦、哦,我们是武卫军的人,统领是倪大帅。”小兵子诚惶诚恐的说着,只是一打岔把年月日给忘了回答:“鲁军前段时间把津浦路给占了,又把咱弟兄们给逐走,现在还要占地,听营长说上面不愿意了,要打一仗去去火气。”
“倪嗣冲?”蔡守斌皱皱眉头,不对啊,鲁军在张宗昌时期的确南下过,可当时安徽的主政却早不是倪嗣冲了。
还待问话,下面却有开始干架的意思,他也不再理那人,端起望远镜仔细瞧着,浑不管旁边自己的族叔一脸惶恐的望着他—从这孩子跌落山崖回来他就觉得不对,不光人灵性了,还知道很多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似是给人掉了包。
莫不是他被迷了魂吧,想着想着此人两股发颤,尿意都有些憋不住,一旁蔡守斌看过来:“族叔,你是我亲叔,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其人满脸汗水,想着家是不敢回了,让他知道自己起了疑心不得弄死自个,咱可不是修炼成精的妖物对手,就是苦了村头寡妇,日后又得独处空房了。
这位族叔的心理活动蔡守斌没心情搭理,只静静看着下方距离越来越近的两支军队,目测中防守方皖军应有三千人上下,包括收拢的溃兵,只是他们敢用未经整编的溃散人马,也无怪乎在历史上没能留下多少笔墨。
进攻方出现了六辆坦克,八辆装甲车,七八百的步兵,后面还有十几辆似是运输辎重油料的卡车,且其排兵布阵极有章法,坦克与装甲车混编,人员跟在车后,增大活命几率的同时也能保证装甲单位不为敌方步兵近距离击毁。
皖军阵地开始出现混乱,对方先前能看到装甲单位的多是配有望远镜的军官,此时大部分人都能清晰见到这些钢铁怪兽的身影,震惊之下不顾军官弹压有炸营的趋势,先前应该没见识过此物或者很少碰到。
鲁军步兵在望远镜中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蔡守斌张大的嘴巴也一直未能合起:“钢盔、步枪,轻重机枪、冲锋枪,迫击炮,携行装具,这特么都是哪家的部队啊。”
更惊讶的事情随后到来,天空中响起轰鸣的声音,望远镜视野小未能找到声音来源,放下后搜索片刻,正对太阳方向飞来三架战机,他一把拉起俘虏:“给老子说实话,现在是不是抗战?”到底没给彻底惊住,未敢说出抗日战争的话来。
“不、不是啊,没听说抗啥战的。”那人以为他要动粗,说话又是结巴起来:“的确是鲁军的部队,我听营长说他们就好捣鼓这些个大家伙都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叫什么毒、毒弹的?”
“毒气弹?”
“对、对,就是毒气弹。”小兵子说完蔡守斌彻底歇菜,也不管旁边族叔听到两人对话愈是惊恐随时就要开溜了:“山东谁掌权?”他终于确定,那边应该不是历史中的那伙子督军当政,大概也许可能自己不是孤单的。
“鲁督王靖帅啊。”
“全名。”
“王子安。”
在两人交谈当口,下面双方正式交战,先是皖军配属的几门火炮在军官命令下开炮,只是鲁军阵型散的很开,伤亡不大,且他们随即就给赶到的几架飞机攻击,在用航空机枪把炮阵地犁了两遍后还活着的炮兵们丢下尚能使用的火炮逃命,也没有军官出来弹压。
随后进攻方加快了前进步伐,坦克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上不少,只是还未赶到攻击位置就有一辆装甲车趴窝不能行使,但这没能阻挡鲁军的进攻,他们只留下了几个人处理局面,其他士兵则继续赶路。
坦克在距离对方几百米处开始开炮攻击,20mm机关炮威力不足,可它的射速高,足以掩盖其短处,顿时皖军阵地被炮火彻底覆盖—先前迫击炮就已开始发威,只是零零散散不太成气候。
皖军也有较英勇的士兵起身反击,只是数量相对于己方庞大兵力显得太过稀少,而且他们也多数没打几颗子弹就被击毙。防守阵地上布置了十数挺重机枪,但它们未能给坦克留下丁点的损伤之处,且在紧接而来的炮击中多有损毁。
蔡守斌张大嘴巴观察着,鲁军阵中应有狙击手性质的士兵,对方军官多有被一枪毙命者,于指挥带来诸多不便。
接下来的战斗过程乏善可陈,皖军在发现打不动攻到左近的铁盒子之后彻底散架,无数人争相朝着后面山坡跑来,鲁军坦克也在越过壕沟后继续对其追击,直打到山脚下才停止前进,只是车载火炮一直未有停歇。
进攻中有一辆坦克趴窝,如此高的故障率与不寻常的编制让蔡守斌有些明悟,他们是在进行试验编组或对坦克的战场性能进行测试,出现时间应该也长不了。
接下来跑上山的士兵惨状让他知道了皖军为何不在山上设伏的原因,机关炮与迫击炮炮弹打在他们附近炸起无数碎石,把个逃跑中的士兵砸的哭爹喊娘,感情这山是石头山啊,无形中增大了对方炮弹的威力。
看着皖军士兵逃跑中慌不择乱有人向这边而来,看戏的两人终于想起围观的坏处了,蔡守斌还能稍微镇静点,他族叔却是紧接向后跑去,浑不管后面侄子大声叫喊,不过合着该他倒霉,有流弹将其打倒在地,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族叔,蔡守斌紧跑几步把人扶起,放到一旁半躺着,随即拿刺刀搁下块布条给其包扎止血—之前先把那个小兵子一棒子给夯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溃兵朝着山上跑来,他赶紧着拿镰刀拢了几把草,刚要回去把族叔藏好,就发现已是有人来到藏身处,那人看着地上躺一受伤村民,以为是敌军探子,上前就要将其结果掉。
这刻再从背后偷袭已是来不及了,距离上不允许,蔡守斌顾不得害怕与自己没接触过真枪的事实,把背后步枪一抄,打开保险拉动枪栓,那人听到响声回头看来,却感到胸膛处一阵剧痛,接着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有迫击炮弹在几人周边炸响,碎石扑楞着朝蔡守斌砸来,他也是福灵心至,早就手脚发软的撑不下去,同样瘫软在地,倒躲过了漫天碎石,只裤裆里传来的湿热感让他脸色极为难看。
鲁军士兵早就追着敌人屁股来到山上,此时有人跑来大声喊道:“缴枪不杀。”
蔡守斌满脸潮红,扔下枪指了指前方族叔:“我们是本地山民,他要杀我叔,不得已开了枪。”
正巧有军官路过,先看了下倒地的皖军士兵,再看下蔡守斌与族叔食指没有长期摸枪形成的老茧后说道:“以后没事儿别在战区围观,小心给流弹弄死,吆,这就让流弹给打的吧?包扎的手法不错啊,后面有医护兵,一会儿让他给治治。”他看到了蔡守斌族叔身上的枪伤,不致命,倒也好说。
“长官,你们是鲁军的队伍?”蔡守斌接茬问道。
“对,怎么了?”
“亲人啊,能不能收了我。”蔡守斌大声嚎啕起来,心里却想道,依现在的阵势看,王子安发展的很是不错,就去投奔他了。只是常规手段见到其人估计得猴年马月,先混到军队里,再发表篇装甲部队闪电战或空地联合一体化作战的文章,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识珠把兄弟给捞出去了。
“那就头前带路,先帮着我们把溃兵给围了,以后我也好帮你使使劲,至于进不进得去,就看你自己造化。”
“谢谢啊亲人。”蔡守斌有种守的云开见明月的感觉。

 



第209章 二打南京

就在蔡守斌忙着为如何投靠王子安费神的时候,靖帅同志正在苏南战场上连战连捷,进攻当日,卫队团接手了尚存部分大口径岸防炮的狮子山炮台,随即依托此处对雨花台守军进行了打击,趁其慌乱夺下此处。
紧接又有一部人马攻取已被炸烂的幕府山炮台,不过此地火炮多数损毁,不经调换已是无法使用,其后经过数日激战,已是人困马乏、兵力不足还又士气低落的苏军将外围阵地彻底放弃,固守南京城,打算以拖待变,看国内形势能不能有所变换好解救己方困境。
王靖帅在江苏攻城略地,乐坏了本以为要在南北之争中落败的南方军头,却让身处北方的段祺瑞、冯国璋大发雷霆,他俩一个认为此人坏掉自己的武统大业,另一个却因其快要将自己的嫡系部队全给吃干抹净。
两人先前本就不合,现在因为李纯的乱命围攻造成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而愈加败坏,为此段祺瑞又是联合了一众对李纯不满的督军政客,终于成功逼迫冯国璋下令撸掉其人江苏督军的位子—王子安之前所做虽有甚多不顾众人利益之事,但到底也属北洋一员,隶属将官免死的行列,李秀山想要置人于死地可是犯了大忌会,你可以派人刺杀于他,但就不能派兵围攻。
不过为此冯国璋也提出一条件,王子安的均田是不能再弄下去了,此事缘由却是他把冯家在苏北的田地趁此时机给占了去,并把冯家派驻于此的人员驱赶出省境。只是他俩想着暂时稳定王子安让其先顾着北洋大局,以后再行收拾的念头不说靖帅能看清,是个人就能想得到。
这次王子安可是彻底惹怒了段祺瑞,若不是政府手头兵力实在调配不来,说不得得立马派兵干仗了。
所以那两人虽在此时示好于王子安,可他仍是不管不顾的在苏南、皖南一带作战,只是为了好彻底断掉段祺瑞还想让自己罢手的心思,同时显示自己非是无故出兵皖南,他要求政府就鲁军南下解围时遭遇皖军袭击的事情做出解释,并撤掉倪嗣冲皖督之职,由王长贵兼领。
这事儿一经提出北面没了声响,但他们实在调派不出军队对此事作出反应,北面热河冯伟军在察哈尔与第一师打起了对攻,并屡有斩获,照现在的形势下去,打垮长时间未有更新过装备且极多旗人的第一师已成定局。
为此乱局政府早就向南方的陆荣廷、唐继尧、蔡锷等人提出和解请求,消弭战火,可尝到甜头的南方军阀们却坚决不同意,特别是蹲在大元帅府的孙文,一力要求陆荣廷等人北伐,还屡次三番的派人联络王子安,要南北对进,打垮反动反革命的北洋政府。
对此王子安只想问问孙先生,把北洋干垮了,又没人服你,留下来的不还是一伙子反动反革命的军阀,辛苦一场到底为何,没看那伙子军头都对你的指手画脚积存了极大的怨气么,现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边缘化运动。
不过这些个军头对孙文不感冒不代表他们不会趁乱捞好处,北上福建的军队跟李厚基也是阵战连连,他们在南下的海军第一舰队支持下将缺少后援的李厚基打的节节败退,已是丢了半个闽省,其人虽有浙江督军杨善德的部分输血,可人自己也要防备着四处漏风的浙江防务,现在天天打电报给北京,狂要增援。
而隶属北洋最庞大的机动兵团,正在吴佩孚手中为了保住后路与不为唐继尧滇军、蔡锷川军夹击拼命呢,为此被夺了部分地盘的曹锟曹三爷都没法向王子安讨回公道,也只能憋憋屈屈的收拢军队与之对峙。
不过曹锟此时得了冯段两人的支援,尚有部分未曾南下的军队开始向此地靠拢,亟待吴佩孚把南方战线稳定就要报此仇……察哈尔到底是塞外之地,守住长城防线便可阻挡冯伟军所部的南下之路,可天津到北京地形那叫个一马平川,十分适合大兵团作战,还是先防住此地的好。
只是北洋政府嫡系军队多被牵扯,但王子安还是有些不放心未曾加入到战团中的部分军头,比如关外的张胡子、窝山西坐看天下风云搅动的阎百川,好在他俩一个刚拿下黑龙江不久,未能完全整合,身旁尚有吉林孟恩远掣肘,主力部队调派南下不少,另一个当初为避嫌本身兵力就不多,还在护法战争的出兵中给人灭了商震混成旅,倒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但能白手起家混到一省或几省实际掌控者的都不是凡人,特别在辛亥革命年代趁乱而起的那批,审时度势的能力比之北洋中按部就班下坐到督军位子的强上不少,换句话说,这批人趁火打劫的水平那是相当高,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为此王子安也是打算近期内解决掉苏省境内剩余敌方兵马,否则拖时间长了说不得哪个地方起了事故就给自己添堵—战争不止看双方的军事能力,还要有支撑打仗的经济能力,依着鲁省近几年的大发展他才堪堪撑住现下军队的作战任务,那伙子只会捞偏门的督军谁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且全国舆论对此刻打的热火朝天的各路军头俱是一顿好喷,就连王子安、蔡锷在民间的风评都有些下降了。
民国七年八月一日,在将周边外围阵地尽数攻占之后,王子安统帅右路军三万兵马开始对南京城实施攻城作业;其他方面,斜插而来堵截苏军撤往浙江的卫队二团成功占下高淳、周城埠等地,在松江登陆的陆战旅则与左路军主力部队一起,把苏军第四师驱赶到了上海一带,将其与遭受无妄之灾的淞沪护军使卢永祥子嘉的部队给围了起来,现下已经打响了总攻。
南京城外,将近五六十门七生五野炮把炮口高高的抬起,前方此处进攻位置上也布置了十几门山炮,准备在其后的步兵攻城中进行抵近射击提供炮火支援,而更靠近城门方向,无数士兵把身子藏在简易的散兵坑或掩体后面,随时等候着进攻信号的发出,他们的脸上,或坚毅,或平淡,或紧张。
苏军在南京城尚有齐燮元的北洋陆军第六师,王廷桢的未满编十六师,虽有前期损伤,但加上些后期退入城内的溃兵,倒也有近两万余人的防守兵马,而鲁军在此满打满算三万余人,虽战力比之强上不少,但板载冲锋可不是鲁军的特点,靠着火炮的大量杀伤才是正途。
北洋陆军第六师是李纯的起家队伍,也是传说中的专客师长之师,传言中当上六师师长的就没个好下场,在江北部队溃败后他们参与了长江沿岸的防守,也因此损伤颇为惨重,只是作为李纯的嫡系,此时便是到了卖命的时刻。
“预备。”指挥官举起了手中令旗,只要他挥下手,身后的炮兵集群会在短时间内将半个基数的炮弹倾泻在南京城防附近—南京城内有大量居民,虽有很多早已出城逃难,但城内留驻的也是不少,没有必要是不可能朝向城内开火的。
“放。”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发出震天响的怒吼,炮弹呼啸着砸向历经多次战争残破不堪的南京城墙,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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