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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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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方主司;妙语连珠之处;其不请自来的尴尬被他消解得于于净净。
而他来得晚;这时节满城夜禁;坊门关闭;宇文审就算再不欢迎这个客人;也只能留宿其一夜。而张兴却借口旅途劳累;谢绝了秉烛夜谈的邀约;早早就睡下了。夜半时分;他突然听到外头有异声;顿时一骨碌坐起身来;可没多久;他就发觉有人荸摸进了自己的寝室;却是出声唤道:“张判官。”
听出是阿兹勒的声音;张兴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沉声问道:“夤夜见我何事?”
“张判官;有人摸到你这来了。”
这样一句话实在非同小可;张兴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定了定神;向黑暗中那个少年招了招手;等人来到自己跟前;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看清楚了?一共几个人?现在何处?”
阿兹勒轻声答道:“一共是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接近之后;被我投石吓跑了;我本想追出去;可生怕张判官这里没人知会;就放过了他们。”
“很好;京畿重地;不要贸然行事。”张兴微微点头之后;随即方才想到;因为自己此行是为了向天子禀报杜士仪对突厥的战略计划;是机密;但并非极密;而且因为客居宇文家;所以即便他带来的随从和牙兵都是杜士仪精挑细选出来的;也都安置在他处;只有阿兹勒根据杜士仪的吩咐一直在他身边。
“这样;你晚上辛苦些;就睡在我床前;外头的事情不要理会。明日我会禀报岳母和二位内兄。”
话虽如此;张兴却不太相信宇文家有人会这般偷鸡摸狗;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于出这种事的可能性更大些。可是;韦坚好歹是太子妃的嫡亲兄长;又担任长安令要职;要试探他尽可另找机会;何必非得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败坏名声么?
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不想;张兴嘱咐阿兹勒在床前值夜;接下来倒是一夜好睡。等到天明他起床的时候;便得知韦坚已经赶去上早朝了——身为京官兼常朝官就是如此;每天日日天没亮就上早朝;怪不得杜士仪视此为畏途;打心眼里都不愿意为京官。
因为代杜士仪投书;希望能谒见天子的事还没答复;他便掐准时间;辰正时分方才来到了侍中牛仙客的宅邸。正如牛仙客这个宰相在朝中犹如隐形人一样;他的宅邸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宰相级高官的府邸;尽管门前列戟;宅邸庄严;但却掩不住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光景;就连守门人也显得百无聊赖。
倒也不是没人想过走牛仙客的门路;但牛仙客对外的态度极其鲜明;他这个宰相是奉旨办事;闲事免谈
故而;张兴只带着阿兹勒一个随从进入了牛宅后;就发现自己竟是成了被人围观的人。牛家用的仆役并不算多;训练也谈不上有素;就只见他走到哪里;那些仆从的目光就跟到哪里;一个个都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深深的好奇和打探;以至于阿兹勒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暗自犯嘀咕。
这是把他们当成什么珍稀玩意了吗?
等踏入牛仙客的书房;把众多窥伺的目光隔绝在外;又知道阿兹勒必定会好好尽到看守的职责;张兴才松了一口气。他恭敬有礼地见过牛仙客后;还来不及开口;就只听牛仙客开口说道:“当初我在河西节度使任上;和你打过几次交道;只没想到陇右黑书记变成了朔方黑判官。张判官能力卓著;杜大帅真是提携的妙人。”
牛仙客竟然会打趣自己两句;这有多难得;只要熟悉牛仙客的人立刻就会有体会;张兴也自然觉得意外。可是;这至少是一种亲善的态度;他当即谦逊了几句;继而又恭维了一番牛仙客在河西时的军功政绩;最后方才拐上正题道:“牛相国;我此次奉杜大帅之命回京谒见陛下;其实是为了漠北突厥内乱之事而来。相国不比那些并无出镇一方经验的朝中高官;所以杜大帅嘱咐我在陛下接见之前;先行谒见相国。”
先是牛相国;然后省略姓氏只说相国;这其中拉近关系的妙处;牛仙客当然体会到了。他不用猜都知道;杜士仪和李林甫关系交恶;张兴肯定不会先去见李林甫;可如此军略大事先来找自己商量;必定非同小可。于是他也顾不上自己在朝一直都事事落在李林甫后头;处理政事中规中矩;立刻详问情由。
等到张兴将如今突厥内乱的最新进展;以及仆固怀恩的父亲乙李啜拔得到同罗部酋长阿布思投书;杜士仪竟然建议其参与突厥内乱之事后;牛仙客终于勃然色变。他一面暗叹杜士仪的大胆;一面嘀咕这样的事杜士仪竟然也敢拿到台面上来对天子禀明;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杜大帅的胆大包天;我不是第一次领教;可每次听到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此事若不成;异日乙李啜拔将会领漠北仆固部来投;而若是成了;突厥也必定四分五裂;灭国指日可待。而且;河陇正和吐蕃打得如火如荼;而剑南道才刚经历大败;幽州张大帅虽说对契丹连场胜仗;灭国却是谈不上;杜大帅若真的不费多少兵卒而建下大功;确实是心思缜密。”
说到这里;牛仙客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最终点头道:“倘若陛下真的以此事征询于我;我会为杜大帅这番计划说话的。”
牛仙客如果答应的事;那就尽可放心;这是张兴在和牛仙客打过几次交道后得出的经验。因此;他大为高兴地拜谢过后;正要告辞时;就只听牛仙客突然问道:“张判官是否听说过;幽州张守畦张大帅又打了胜仗?”
张守畦打胜仗不是奇事吧?他打败仗那才是奇闻
张兴虽知道这位如今的大唐第一名将为人倨傲;甚至还对杜士仪有敌意;但与其没有半点交集;倒也佩服张守畦到哪里都是胜仗无数;至今未尝一败。于是;他顺势赞叹了一番张守畦的智勇双全;可却发现牛仙客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心头顿时有些奇怪;等告辞出了牛家的时候;他方才仔细琢磨起了这个问题。
牛仙客从前是在河西;又没到过幽州;张守畦打胜仗也不会碍着牛仙客;这位侍中不是嫉贤妒能的人啊
等到这一天傍晚;宫中派了内侍宣他明日入见;方才透露出一个高力士捎带出来的消息。
有人举告张守畦以败为胜;冒功请赏

第九百三十七章 煽风点火
虽说得了消息;但张兴并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高力士缘何多此一举;可是;等到他如愿得到天子召见;进入兴庆宫兴庆殿之后;他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李隆基的第一句话竟不是问杜士仪遣他来京的具体事由;而是径直问了幽州节度使张守畦之事。
“有人举告张守畦以败为胜;冒功请赏;你辅佐杜君礼多年;对此怎么看?”
张兴上一次有机会直面天子;还是在那一场宫中马球赛上;他代杜士仪下场;在光王李琚寿王李瑁尽皆同场的情况下;表现抢眼;李隆基差一点便赐了他官职。此后也就大多是随众面见;再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而这样被问到一件大事的看法;这却还是第一次。
好在昨天高力士透过这么一个信;他在一愣神过后假作仔细斟酌了一阵;随即就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臣并没有见过幽州张大帅;只听说过其几次三番大败契丹;功勋彪炳。如若是有人举告张大帅冒功;而且举告之人出自幽州军中;臣觉得;不论是为了张大帅的名声;还是为了表示朝廷对臣子的一视同仁;都应该派人前往严查。如是诬告;可以给张大帅一个公道;如是真的;那么;也应该秉公处置;以儆效尤。”
这番话四平八稳;但却没有涉及到对张守畦本人品行操守的评判;可谓颇为公正。果然;李隆基听了之后面色稍霁;微微颔首道:“此事幽州那边刚刚有人上奏;朕便听到耳边有人吹风;说什么朔方杜君礼和幽州张守畦不和;必定是他嫉妒张守畦频频胜仗;故而暗中诋毁。你是杜君礼心腹;所言却如此中肯;足可见有人居心叵测;离间朕的边镇节帅”
直到这一刻;张兴方才明白;为何高力士要暗中知会自己此事;原来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有人借此兴风作浪倘若不是杜士仪和宫中一些阉宦的关系着实不错;这就被人算计了
心中再暗恨;张兴也没有借此继续发挥;而是做足了虚怀若谷的态度;而后又提起十分精神;开始呈报杜士仪托付的大事。
大约是关系到北面大敌突厥的内乱和存亡;李隆基听得极其仔细;只有在同罗部首领阿布思劝仆固都督乙李啜拔北投的时候微微色变;等听到乙李啜拔主动上报杜士仪;杜士仪又以此定计的时候;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听完全盘谋划之后;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就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一旁的扶手。
“这么说;因为突厥内乱;左杀骨颉利败于朔方;已然先死;如今登利又诱杀了右杀伊勒啜;自领其众;朕想问;缘何之前左杀人选迟迟难产;登利和伊勒啜就没有趁机吞并骨颉利的牧场子民?”
“陛下神目如电;一眼就看出了蹊跷之处。”张兴很娴熟地来了一句颂圣;随即才继续说道;“没错;这正是如今那位左杀判阙特勒的高明。骨颉利死后;登利和伊勒啜原本是要吞并其牧场子民的;但判阙特勒在突厥之中大肆散布是登利和伊勒啜害死骨颉利的消息;激起了各大贵族的不满;因此两人投鼠忌器;只能暂时观望。而左杀无人;突厥左厢的诸多贵族立时开始争位;这就进一步使得登利和伊勒啜打算坐山观虎斗;忽略了他。等到他横空出世突然力压群雄的时候;登利来不及反应;只能承认既定事实;右杀伊勒啜亦是因为忌惮此人;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那杜君礼就不怕仆固都督乙李啜拔前去投奔此人;会被其识破?又或者他翻脸不认人;杀了乙李啜拔;然后将仆固部兵马收归己用?就算此人真有雄才大略;取登利而代之;杜君礼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李隆基说到这里;后背已经挺得笔直;目光犀利地盯着张兴。
这样的压力大多数臣子都会觉得战战兢兢;而张兴面上惶恐;心中却没有多少惧怕。也许是因为跟着杜士仪久了;心里对于皇权的敬畏隐隐有些退化;也许因为天子这些年来弃张九龄这样的贤相不用;而任由李林甫独秉大权;总而言之;他仅仅是迟滞了片刻便开始回答李隆基的问题。
“陛下;判阙特勒虽说野心勃勃;但问题在于;他虽说统合了的突厥左厢;对上登利却依旧显得实力不足;所以;同罗部的阿布思说;自己和仆固部同进退;那么;如果判阙特勒能够得到乙李啜拔的投效;就可以至少多出仆固部的一两万大军。故而;陛下所言杀了乙李啜拔这种事;固然有可能;但也难度很大;乙李啜拔并非无能之辈。而判阙特勒固然有取登利而代之的野心;但此前进京朝贺陛下千秋节的回纥、葛逻禄、拔悉密三部也不是省油灯;漠北谁能笑到最后;谁都无法断言;但朔方将近七万雄军;是左右乱局的关键;这却毋庸置疑”
“很好;不愧杜君礼当年对你如此称许。”
李隆基终于开怀一笑;却是神采飞扬地说道;“杜君礼当年三头及第;朕以为他本当是一介文吏;却没想到他到了云州之后就突然大放异彩;在陇右朔方更是稳稳当当扎扎实实。而你能文能武;正好佐助于他。朕听说;你能娶得宇文融的女儿;便是他撮合的?”
说到家事;刚刚还一直镇定自若的张兴反而有些不自然了;尤其是当李隆基问他有无姬妾;又有几个子女;当得知他才刚有一个儿子之后哈哈大笑;打趣他和杜士仪一样;都是惧内如虎;不蓄婢妾;他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接下来;他就代为转呈了乙李啜拔请求北归收拢仆固部旧部的奏疏;李隆基阅后便信手交给了一旁的高力士;却没有额外吩咐什么。直到张兴告退离去;他方才对高力士吩咐了一句。
“你去政事堂;宣牛仙客来见。”
“只是牛相国?”
高力士很巧妙地连李林甫的名字都不提;果然;李隆基只是淡淡地说道:“军略之事;牛仙客久在河陇;应该知之甚深。至于林甫;他日理万机;就不要惊动他了。”
张兴事先去见过牛仙客;这事有些人未必知道;但高力士却绝不会忽视;而且;他还正打算利用这件事情警告一下李林甫;故而当即领命亲自去了。果然;当高力士亲自到政事堂;却只宣了牛仙客;没有叫上李林甫的时候;李林甫自己尚若无其事;那些中书门下的五科小吏却无不惊讶;高力士一走;背地里嘀咕的人不在少数。
有了张兴那次拜访;牛仙客在御前自然不会泼凉水。于是;乙李啜拔那封自请前往突厥收拢仆固部残余的奏疏从御前转到中书令李林甫的案头时;他几乎咬碎了银牙。他也不是没想过授意御史群起而攻之;可天子点头;牛仙客也应该推波助澜之事;若是因此掀起绝大风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按照天子的意思批答转发;心里却把牛仙客骂了个半死。
你一介出身小吏的节帅入政事堂拜相;杜士仪三头及第两任节帅;这一入政事堂;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李林甫只是腹诽;而当牛仙客昔日用过的节度判官姚闳得到这些讯息;匆匆来见时;就是直接嘴上说出这一重意思了。然而;无论他如何痛陈利害;痛心疾首;牛仙客的回答始终都只是淡淡的。
“这是事关朔方以及漠北局势的大事;我身为宰辅;自然不可轻忽。陛下垂询时;当然应该局据实而答。”
姚闳简直要被牛仙客这种态度给气疯了;可别说牛仙客算是他这个侍御史的恩主;就只凭对方是宰相;他偶尔逾越一些不打紧;可若是态度太过;那只会惹祸。于是;他只得心怀不忿地告退出来;等到了大街上;他就突然把心一横;对左右随从吩咐道:“张兴一介寒士;在两京谅他也置办不起宅邸;应该住在宇文家。他不经科场;却敢厚颜居节度判官之职;两京也不知道多少文士瞧不起他。你们去找上七八个人;邀他文斗”
张兴虽不是神仙;想不到有人会惦记上找自己文斗;可他既是在宇文宅中被韦坚堵住;甚至还遭到人窥伺;他在思量再三之后;索性就对韦夫人和宇文审挑明;面圣那一日就悄悄搬了出去。于是;等到姚闳设计的帖子送到宇文宅;却得到了门上一句冷淡的回答。
“我家姑爷已经走了。”
走了还是搬走了;这话不曾言明;姚闳只能暗骂张兴狡猾。
而张兴这位节度判官先是亲自往王元宝家送了礼;然后出城到了终南山玉华观;本是代杜士仪给王容送家书;可却不想遇到了预料之外的人;那正是寿王李瑁
他此前还曾经和寿王李瑁同场竞技;记得那是个姿容俊俏的美少年;可时隔数年再次见面;他就只见李瑁面容憔悴;身体却有些发福;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很不好。而更让他眉头大皱的是;在门前随从一再阻拦下;就只听李瑁扯起嗓门叫道:“杨太真;你莫非想让我变成满京城的笑柄不成”

第九百三十八章 司马昭之心
李瑁身为皇子亲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沉不住气;张兴正暗自愠怒;而玉华观中;终于有人出来。
大约忌惮李瑁终究是皇子;一贯替玉真公主处理众多事务的霍清并没有露头;现身的竟是固安公主。一身火红的衣裙的她;在这萧瑟寒冬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她傲然睨视了李瑁一眼;继而冷笑道:“寿王真是说得好笑话;竟然说太真让你成了京城的笑柄?你也不好好称量称量自己;想当初惠妃再三相请;玉真观主这才勉为其难答应;将爱徒嫁了给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不等李瑁开口辩解;她便连珠炮似的说道:“皇子纳妃;都是陛下点头的婚姻;按理你怎么都应该给太真稍留脸面;可你呢?太真过门后;你自己掐着手指头算算;你多了几个庶子庶女?玉真观主是太真的师尊;又是你的姑母;也算是你大半个岳母;可你陪着太真来拜见过几次?就连逢年过节太真前来探望的时候;你也几乎从来都没陪着;你以为满京城的人全都是瞎子不成”
尽管小时候因为武惠妃的忧虑而寄养于宁王宅中;但李瑁根本没吃过半点苦头;宁王和宁王妃元氏全都对他爱护备至;等回到宫中;武惠妃对他就更溺爱了;而李隆基对他这个儿子也格外不同。所以;在李瑁印象中;什么事都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和人吵架的经验那是一点都没有;更何况固安公主为人泼辣;一句一句的话全都如同直戳人心窝的刀子;让他招架不及。一想到当初她回京;还是自己奉命亲自去迎的;李瑁简直就恨得牙痒痒的。
“都是你带坏了杨太真你这个二嫁奚王兄弟;不守妇道的女人”怒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嚷嚷了这么一句。
可是;固安公主的反应让他魂不附体。只见这位昔日和蕃公主竟是登时一个箭步窜到他的面前;一手猛然从他旁边一个护卫身侧抽出了佩刀;竟是就这么径直指向了他。面对那明晃晃的刀尖;李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时间竟是双股打颤;脑子一片空白。
“不守妇道的女人?李瑁;你不要忘了;我是因为陛下的旨意;这才在李大酯死后嫁了李鲁苏你这是在藐视你的父亲;藐视大唐的天子”
见李瑁牙齿咯吱咯吱打架;固安公主又冷笑了一声;用刀尖在李瑁的身前衣裳上轻轻划了划:“想必你还在想;我身上根本就没有宗室血脉;凭什么这么和你说话?没错;我身上是没有宗室血脉;可我在奚王牙帐力退三部联军的时候;你在哪?我在云州招揽人手重建云州的时候;你在哪?你一个尸位素餐无德无能之辈;也就只会对女人逞威风;给我滚”
最后一个滚字运足了中气;别说李瑁连退三步;就连他身旁的护卫本待扑上来救主;也不由自主都被震住了。眼见得固安公主就这么转身回去;命人立刻关门;脸上涨得通红的李瑁竟也没这胆量找回场子;当即怒喝一声走;须臾之间;他和随从二十余人便拨马离去。这时候;刚刚故意背转身免得比李瑁认出的张兴;这才赶紧带着阿兹勒赶到了玉华观前;大叫了一声且慢。固安公主闻声回头;顿时认出了人来。
“原来是你来了;怎不早吭声?”
“因为贵主唇枪舌剑的风采实在太让人心折了;我又生怕寿王拿我撒气;故而就于脆装不存在了。”
张兴笑吟吟地恭维了一句;见固安公主哂然一笑;面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有几分怅然;他不禁有些奇怪。可这种涉及宫中夺嫡之类的事情;他是半点都不想掺和;故而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等见到了王容;呈上杜士仪让他捎带的家书后;他便开口说道:“朔方虽是大帅亲自坐镇;又有文武俊杰辅佐;可如今对突厥的大计已经展开;我留在京城也徒劳无益;因此明日便准备启程回朔方了。”
“你此行辛苦;早些回去也好。我再过小半个月;便启程回朔方;你替我转告杜郎一声。”王容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当着张兴的面启封了家书;可等到将其中内容一览无遗之后;她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捏着那张轻飘飘的信笺好一会儿;最终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再告诉杜郎一声;他所托付的事情;我会尽力;但成不成却要看天意和人心了
这话有些莫名;张兴也不想去深究;答应一声后;留下杜士仪捎带给玉真公主和固安公主的礼物;他就离开了玉华观。
下山的路上;他敏锐地注意到这终南山山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有点多;即便终南山乃是京畿第一名山;可这样的光景也着实有些异样。果然;到了山脚时;他今天唯一带出来的随从阿兹勒便策马上前到了他身侧;继而低声说道:“张判官;那些人仿佛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能确定?”张兴问了一句的同时;面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能确定。路上这些人虽说有的像是贵人;但那些女子似乎像没穿惯好衣服似的;看上去有些别扭。而那些男人高声谈笑;谈论的话题我却觉得有些没头没脑;仿佛只是故意让我们听到他们是在闲聊。而且;张判官你纵马在前;我紧随其后;因此发现不少人都在偷瞟你。”
偷看他?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又或者是觊觎他身上的什么东西;可杜士仪和乙李啜拔的奏疏已经呈给了天子;而家书他也交给了王容……等等;家书?难不成之前在宇文宅的时候也是一样;别人窥伺的也许不是别的;而是杜士仪让他送给王容的家书?可杜士仪临别托付给他的时候;态度平淡寻常;薄薄一封信;看似不是重要的东西;他只是出于谨慎才一直贴身藏着的
张兴回头看了一眼山上那座玉华观;尽管已经依稀看不清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亲自去山上提醒一声;可思量再三又改了主意。
不说玉真公主身为帝妹;必定护卫众多;固安公主也绝非寻常弱质女流;王容嫁给杜士仪多年;也不是好相与的;旁人要打主意绝不容易
“阿兹勒;你立刻上山;替我再转告一个讯息;就说我曾经在宇文宅中;遭韦坚身边人窥伺。等你下山后;我立刻会合了所有人;我们即刻回朔方灵州;越快越好”
张兴和阿兹勒发现了终南山上那些可疑人;而几乎同时;玉华观中的固安公主便从张耀那得到了相应的消息。自从上次高力士无声无息地夤夜到来之后;她就将自己那些卫士拨出十几个最忠心可靠的;化装成樵夫或者采药人在山路一线布防;通过各种讯号传递消息。此刻;她也不惊动玉真公主;立刻找到了王容。她才说出此事;就只见王容递了信笺过来。
“杜郎的信;阿姊你看看。”
固安公主狐疑地接过;一看后便轻轻吸了一口气。她也不问王容;直接拿到屋子里不分日夜点着的油灯前;眼看其化为灰烬;这才回转身来到王容身前:“君礼的意思固然不错;可我看玉奴时至今日;对杨家终究难以如此决绝。先让她答应高力士;之后入宫去;然后从容赴死;我们再设法把她弄出来;这事即便是在宫里;还有七八分能成。可陛下事后若由此迁怒于杨家;乃至于玉真观主;这却是她肯定能猜到的。她要是肯;就不会拖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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