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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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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来仪轻轻哼了一声,清瘦的脸上蓦地罩起了一片怒容,冷笑道:“剑主未免异想天开了,想要把人从我手里带走可没这么容易。这么吧,在这里我还有两天逗留,我随时恭候大驾。”说时站起来走向朱翠,后者似乎已经醒转,睁着一双大眼睛正在发愕,风来仪来到,使她突然一惊,蓦地坐起来。
    “你醒得正是时候,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朱翠乍吃一惊,站起来看了各人一眼,才似想起了是怎么回事,一时又羞又愤,忿忿地看向李妙真。
    风来仪这时走向青荷,后者正处于将醒未醒之间,风来仪一只手轻轻在她身上一拍道:“还不醒么?”随着她手掌中传出的真力,立刻使得青荷睡意全消,随着她落手之势,霍地坐了起来。
    风来仪冷笑道:“丫头你干的好事!哼!”
    青荷目睹着面前的风来仪,先是一惊,立刻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一时骇得面色惨变。
    “三娘娘,您回来了?”一面说慌不迭跪地行礼。
    “算了,这件事回头再谈!”风来仪眼睛里交织着怒火,缓缀接道:“这都是这位李庵主特别照顾你,她总算对你手下留情,要不然,哼,只怕你现在早已尸骨不存化为飞烟了!”
    青荷一时不明究竟,一双眼睛只是骨碌碌转着,脸上表情是惶恐不定。她深深了解风来仪这个人,更知道她怒时的威仪,如果这番盛怒果真冲着自己来,那自己这条小命多半是保不住了,想到这里,青荷一时就好像有置身冰窖的感觉,差一点为之失态。
    风来仪冷漠的眼睛随即又瞟向朱翠,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朱翠原对李妙真心里充满了怒火,想要出手与她一分高低,无奈风来仪既然在场,这个架还不如留给她们来打比较更合适。这么一想,她索性表现得一派轻松,根本不当回事地点点头道:“好吧,这就走么?”
    却把一双妙目注视向李妙真道:“庵主下毒施阴的手法果然高明,倒还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不知还有什么见教没有?”
    李妙真虽然情知风来仪是个不易对付的人,无奈眼前情形既然已把话说明了,反倒不能这么轻松的就容她把人带走。
    “无量佛,善哉,善哉。”一面双手合十,眼睛里却交织着隐隐的怒光:“公主少安毋躁,贫尼既然答应了那位施主,眼前实不便再放你离开,还请多多包涵!”
    朱翠秀眉微挑,双手一抱道:“这么说,你是一定不放我走了?”
    李妙真道:“公主海涵。”
    “好吧!”朱翠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可就做不了主了,我原是答应同风帮主转回不乐帮在先,却不便再答应去成全你的人情,你看这又如何是好?”
    李妙真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目光转向风来仪说道:“风施上诸多多成全!”
    风来仪面色一沉,冷笑道:“这么说,庵主你是存心与不乐帮为敌了?”
    李妙真又是一声“阿弥陀佛”道:“贫尼不敢,风施主多多成全!”
    “我万难成全,庵主你又将如何?”
    风来仪说话之时,霍地连施真力,在微微挺身的一霎间,这股真力已直向李妙真身上袭过去——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28节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手对招似乎一开始都是采用这种方式,这也是一种挑战的暗示。大体上本人内力的强弱程度也可在这个动作里传达过去,彼此当可知道对方的实力,用以衡量眼前自己的是否出手。
    是以,眼前的风来仪这个动作,等于给了对方一个暗示,那意思是要她好好衡量一下自己。无如李妙真一来自己本身不是弱者,再者“不战而屈”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基于以上两点原因,她眼前就绝不甘心眼看着风来仪把朱翠带走。
    是以眼前风来仪内力一经运到,李妙真也就绝不含糊地立刻还以颜色。只见她脸色一沉:“阿弥陀佛。”
    先是她那一袭金色袈裟,在风来仪迎面的劲力暗袭之下,整个地向后甩了开去,现在在她本身内力贯注之下,缓缓地收了回来。
    她方才在对付蓝衣人时,虽然未曾施展全力,但在那一霎相形之下,显然已落了下风,这一次她决计不甘再受对方摆布。
    两股内力真元甫一交接,李妙真立刻改守为攻,身子陡然向左一个快闪,霍地却向中锋抢进了一步。
    在一般传统武功的打斗方式里,是难以看见这种动作的,其威力似乎也非局外人所能想象。
    风来仪细长的眉毛挑了一挑,微微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凭自己功力与所代表的门户,对方万万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却是没有想到对方非但不买账,竟然抢先向自己出手,而且居心险恶,厉害无比!
    即以眼前这一手急转中锋来说,当中所含蓄的凌厉杀机即有其不可思议之处。
    原来李妙真这一式急转在内功真力交锋上来说,叫做“夹锋之刃”,威力至猛,大非寻常,如果时间部位配合得好,再加上施展人本身功力够强的话,只这一下即可置对方于死命。
    风来仪自然是此道中的大行家,不过由于她事先没有料想到李妙真竟会对自己施展这种毒手,有失之意外,动作上便未免慢了一步。
    只听见“哧”的一声,一片金刀劈风之声,直向着风来仪正面疾劈过来。
    风来仪赶快向左一个快速旋转,同时运施内力霍地向外顶出。虽然这样,她依然是慢了一步,只听见“刷”的一声,疾风过处,把她上身左侧方足有半尺长短的一截衣角给平平地斩落了下来。
    对于风来仪来说,这不啻是生平罕见的奇耻大辱,刹那间怒由心起,平素最重涵养的个性,这一瞬竟然也难以把持,一张脸变得雪也似白。随着她的一声冷笑,上身轻轻晃动,已如同一缕轻烟般飘出窗外。
    显然地,风来仪是觉得禅室内地方过于窄小,难以施展得开身手,是以转移现场。
    另一面的李妙真几乎与她抱持着同样的思想,她既然已向对方出手,自然只有全力之一图。一手得意的“夹锋之刃”,满以为在对方未曾料及之下,定然可以得手,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对方门过,这一惊较之风来仪更有过之。她当然知道风来仪这个人的不易招惹,更知道自己一战不胜可能遭致的下场,是以这一仗非得全力求胜不可。
    高手搏斗,也许更较平常人注重制敌的先机。风来仪身子方自腾起,李妙真已尾随其后紧跟着闪身扑出。
    那是一个颇算幽静的小小庭院,院子里除了数棵修竹外别无其他,这是庙方专为供应李妙真来此驻锡的住处,甚是静寂。虽然在庙会之期,亦不为任何噪音所干扰,然而这一霎却成了两位并世高手作殊命搏斗的战场。
    风来仪身子还没有沾地,忽然间己感觉出背后的劲风袭项,已猜出李妙真自身后攻到。
    一旁的青荷眼看着主人处危,不禁出声大呼道:“三娘娘小心!”
    风来仪又何须她出声示警,随着身子的一个前俯,左手撩处,长长袖角,就像是一道倒卷的飞瀑,迎头挂脸,直向着李妙真上躯反卷过来。
    李妙真发出了一声低叱,金色的袈裟卷起了一阵狂风,向着风来仪的来势迎了过去。
    两股急迫的气流乍然在空中交接之下,发出了“嘭”的一声,其声虽然并不宏亮,可是力道却是极为猛厉,在场的各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扑面而来的一阵疾风。
    风来仪的进身势子极快,红影乍闪,已切近了李妙真正面。
    “剑主看招!”随着这声清叱,她的一只雪白手掌,配合着尖尖五指,就像是一口利刃,陡然间直向着李妙真腹间刺了过去,动作之快,出人意表。
    李妙真冷哼一声道:“好!”
    金衣掀处,一只素手由肥大的长袖底层翻了出来,不偏不倚,与风来仪的个掌迎在了一块。
    “啪”的一声,两只手忽然间就像是被胶粘在了一块,然而这只是极为短暂的一霎,紧接着双双分了开来。这么一来,双方功力的强弱立刻就分了出来。
    风来仪在一震之下,不过往后面退了一步,李妙真却一连后退了三步,兀自频频摇动不已。
    这一霎,朱翠、青荷、慈一三个人也都先后由房中跟出,李妙真自负极高,想不到今日一连失利,自忖当着面前各人脸上实在挂不住,再者她确实还有许多高明的招法不曾施展,就此落败万不甘心。
    “无量佛,善哉善哉!”李妙真双手合十向着当前的风来仪欠身道:“久仰风帮主武技超群,天下罕敌,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贫尼不才斗胆还要向施主你请教几手高招,尚请不吝赐教才好!”
    风来仪冷笑一声道:“你放心,我们这不是已经动了手了么!总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弥陀佛,”李妙真道:“风帮主真不愧是女中丈夫,既然这样,就请施主你划下道儿来吧。”
    风来仪淡淡一哂道:“很好,只怕我划下的道儿大师你未见得喜欢吧!”
    “阿弥陀佛!”李妙真冷笑道:“那也未必,贫尼是早已舍身为佛之人,善结四方之缘,施主你就不要客气了!”
    这几句话已明显地交待对方,无论对方要怎么个打法她都奉陪。
    风来仪点点头道:“这么说,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师你可练过提江过海的气功么?”
    李妙真神色微微一怔,但是她正如风来仪一般,生平最是要强好胜,这两个女人碰在了一块,可真应上了“计尖碰上了麦芒”,谁也不服气谁!
    所谓“提江过海”之术,乃是内功中极为上乘的一门功夫,又名“提呼一气功”,练功人如没有极为精湛的内功根基,根本就不得其门而入,待到开始人门练习之后,其中艰难更是与日俱增,功力越高阻力越大,而这门功夫较诸别种功夫不同之处,似乎是在于它的永无止境。当今武林固然不乏浸淫此功之人,只是还不曾听说哪一个使到了顶尖儿地步。
    李妙真一听对方开口即要与自己较量这门功夫,心里焉能不为之暗吃一惊。好在在这门功夫上,她确实也下过一阵子苦功,对方既要与自己较量这门功夫,说不定要与她放手一搏了。她当然知道,这门功力的厉害,一旦动起手来,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对方指名要施展这门功力,可见恨恶自己的程度已是昭然。
    心中转动着这个念头,一面早已运施功力,将一口内力上至祖窍下至丹田中经黄庭,一气贯通。
    “无量佛,就依施主所请,贫尼候教了!”
    话声一落,只见她芒鞋轻企,整个身子看起来猝像是提高了数寸,俄顷间之后移了尺许左右。
    风来仪自然早已调度好了内力,见状长吸口气,足尖点处,轻飘飘地升起了四尺左右却落足在一棵盆景中的海棠花巅。
    这一手功夫,使得一旁冷眼旁观的朱翠大为心惊。说起这种“提呼一气功”,她虽然也曾练习过,但论功力不过入门而已,比起眼前两个人来,实不能等量齐观,尤其这时目睹风来仪施展时,更是自愧不如。
    说时迟,那时快。风来仪足下不过往海棠花上轻轻一沾,随即腾了起来,只是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体,却像是一个轩飘飘的影子而已。然而飘起来的这个影子可真是太厉害了!像是一阵风也似的,忽然来到了李妙真身前,这一霎李妙真慌不迭地亦跟着纵了起来,如同风来仪一般,那么轻飘飘的,简直就是一条影子。
    两个像煞影子的身体在空中乍一交接,彼此互换了一掌,李妙真的手掌直印对方前胸,风来仪的手掌却是拍向李妙真腰间。
    那是极为奇妙的一霎,透过现场旁观者的眼睛所见似乎对方都得了手,双双都击中对方的身上,紧接着两条人影已交错着擦身而过。
    像是一片彩云般,风来仪落身在一堵假山石上,眼看着她梦幻般的躯体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闪烁之下,由虚幻而变为实在。
    含着一抹似乎是属于胜利的微笑,她打量着对面的敌人李妙真。
    李妙真的情形显然就不一样了。在一阵快速的疾转之后,她的身子终于站住了,只是看上去却颤抖得那么厉害,金色的肥大袈裟映着阳光闪出了片片耀眼光辉,相形之下,她的那张脸也就更加显得苍白。
    “好,”半天之后,她才吐出了这几个字:“金乌门的武功果然奇妙,施主你好身手!贫尼总算见识……”一面说时,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踉跄。
    一旁的慈一女尼这才看出了不妙,敢情庵主多半是负伤了,当下慌不迭地上前赶忙扶住了她。
    “庵主你……”
    “个要紧!”
    说话时她单手一分,慈一身子一晃,差一点摔倒在地,李妙真那双眼睛,含蓄着深深的仇恨,直直地向风来仪注视着。
    “阿弥陀佛。风施个你们去吧,今后数月之内,贫尼定当还要拜访,面请教益,阿弥陀佛!”双乎合十,深深向着三人一拜:“请恕贫尼这就不相送了!”
    风来仪冷笑一声道:“大师来访,不乐岛自当竭诚欢迎,只是为阁下今日盛誉计,哼哼,你还是不来的好,言尽于此,我们这就告辞了!”
    李妙真直竖单掌,长长地喧了声“阿弥陀佛”,那张脸显然白中透青。
    “就算是火海刀山,贫尼一定还是要来的,哼哼……”微微一顿,她才喃喃接下去道:“当然,说不得,还有几位方外的老朋友要向施主等介绍!”
    这话等于说明了,李妙真是绝对忘不了风来仪今日所加诸在她身上的仇恨,言下之意似乎是她自知不是风来仪的对手,但是此仇却非报不可,因此在下一次相会之时,她将要有几位方外朋友出手助阵。
    风来仪当然明白她话中之意,聆听之下,脸上欣然带出了几丝笑容。
    “那可是太好了!我们那个岛上样样都好,就只是太寂寞了一点,大师真要能引见几位武林同道朋友在岛上见见面,可真是皆大欢喜之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乐岛随时恭迎大驾。”
    转过身来招呼朱翠道:“姑娘,我们走吧!”
    朱翠向着李妙真点头微道:“对不起,打扰了!”随即与青荷同着风来仪扬长而去。
    目送着风来仪等三人步出了偏院之后,李妙真身子晃了晃,终于忍不住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
    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转,朱翠有说不出的一种惆怅。
    撩开帘了向外头看看,黑沉沉的不见东西,倒是小桥那一端的一盏高架挑灯,在夜色恨光彩夺目,不过也只能照清那方圆两丈左右的地方罢了,再远一点也就啥也看不见了。
    一阵风吹过来,飘下了一些细雨星子,敢情是又下雨了。
    夜雨、孤灯,天涯羁旅……唉……
    回来已经两天了,下了两天雨,哪里也没去,只是闷在房子里。
    风来仪昨天还在说,江水已经大涨了,再下两天雨就可以出海启程了。
    已经决定去“不乐岛”,朱翠倒是不再三心二意,确实定下了这颗心了,心里何尝没有慕亲的冲动?只是兹事体大,可不能由着性子,是以三番两次地把这件事想过,现在依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不乐帮的种种传说,江湖上传的多了,就自己所知,能够活着进去又活着出来的似乎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恩兄海无颜,再一个就是新近才结识的那个姓单的怪人。那地方既然被形容为只能进不能出,像是阎罗殿那般可怕的地方,自己却偏偏要往里面闯,也叫无可奈何。
    一阵悦耳的琴弦声自楼上传出来,那个孤傲的女当家的风来仪又在自己作乐了。
    只听风来仪边弹边唱,唱的是: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这二十个字李太白的诗句,出自她的唇齿,似乎别有意境,今夜听来,尤其感人。
    朱翠随着音的猝然间为之神往。
    她暗忖着:人闻风来仪喜爱诗词,直到今夜才领会到她的文采斐然,倒也难得。
    弦声琤琮,和着窗外纷纷细雨,激发起一种起自内心的共鸣乐章。那弦音声声冰寒,似琴非琴,倒有七分像是琵琶。
    她那里声声弦慢,唇齿送音:
    寂寂竟何待……
    朝朝空自归……
    欲寻芳草去,
    惜与故人违。
    当路谁相假?
    知音世所稀。
    只应守寂寞,
    还掩故园扉。
    这是孟浩然当年赠别王维的绝句,喜读唐诗的人无不能朗朗上口,只是却不同用于朱翠今夜之感触至深,似乎只有今夜此时,这个人,这张嘴才唱出了诗句中的那般凄凉,也似乎只有楼上人的那双手,才能拨弹那么恰当的音瑟声韵。
    朱翠情不自禁地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想不到风来仪竟是如此风华气质,自己倒是看错她了。
    窗外夜雨声声,冰弦声既是如此之低,歌声掩抑更非意在撩人,朱翠想要听得十分真切便感为难了,她干脆敞开了门扉,轻轻闪身楼外,原想攀上阁楼外站立廊下,倒要听个真切,看个明白。可是这么一来势将惊动了她,焚琴煮鹤,却是大煞风景。
    雨点飘落在她头上、身上,凉凉的,冰冰的,仿佛作贼似的,自己对于自己这一霎的举动也觉得好笑,敢情自己还有这么一股傻劲儿,好傻、好痴。
    她的傻,倒也岂非没有代价,因为紧接着楼上幽人却又传出了悲切的词儿。
    以上两者是触景而发的唐诗,刻下的这一段儿,却非出于前人手笔,想是她自撰的,却是分外感人。
    只听风来仪和着拍切,声声唱道:
    一叶飘零至露初,
    数载相依二心从,
    岂意今岁终化鹤,
    遂将长剑束高阁,
    南湖水槛三秋冷,
    赤岸松门一径封,
    萧瑟秋风吹身冷,
    凄凄素帐忆君容……
    未后两句,她更反复地唱着,琵琶弦已冰涩,弹唱人亦已泪眼迷离。
    朱翠在她弹唱未半时,已身不由己地腾身而起,轻轻地落身在廊一隅,忍不住轻轻向前掩去。她自信轻功绝佳,身形落下翩翩如骛,确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却仍然惊动了房子里的那个人。
    就在她身子方凑近窗前的一霎间,忽然眼前的那扇门扉倏地大张了开来。朱翠心里一惊,点身就退。
    须知朱翠一身轻功,确实了得,眼前施展开来,真如当空夜蝙,两臂开合之间,翩若惊鸿地已落身在楼下阶前。
    然而楼上那个女人风来仪却硬是要较她快上一步,朱翠身子不过方一着地,正待向房内扑进,猛可里面前人影乍闪,带着一阵子衣袂破空噗噜噜之声,风来仪已好端端地站在了她面前。只见她手里仍然抱着方才弹奏的琵琶,眸子里含蓄着不怒自威的神色,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朱翠。也许是方自由悲伤的情绪里惊觉,一时还难转过这个弯来,她只是冷峻地注视着对方,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朱翠愣了一下,既然为对方看破了行藏,索性放大方一点,当下一哂道:“刚才的琵琶是前辈你弹的么,弹得好唱得也好,我一时忍不住,所以……”
    风来仪身子一闪,已飘身进入厅内。
    朱翠才感觉到自己还站立在雨地里,当下身子微闪,跟踪进入。
    厅内黑沉沉的,只有壁角的一盏小小琉璃灯,散发着略渗有绿色的光彩,整个大厅看上去阴森森的,衬以外面萧萧风雨之声,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觉。
    朱翠想过去点灯。
    风来仪忽然阻止住她,说道:“用不着!”
    朱翠听她口气不善,当下站住脚,道了声是,随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风前辈请坐!”
    风来仪轻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的家,还要你来让我的座位么?”一面说她也坐了下来。
    眼前气氛似乎很尴尬,朱翠轻轻哼了一声道:“刚才我听见前辈所弹奏的曲子,唱的词实在凄凉感人,好极了。外面下雨听不真切,所以一时忘形上楼,尚要请你不要怪罪!”
    风来仪冷冷地道:“你也懂曲子么?”微微一顿接道:“我是说你也会弹琵琶?”
    朱翠点头道:“这……懂一点!”
    话声才住,即见风来仪霍地把手上琵琶一抡道:“接着!”
    “呼……”一道黑影,直向着她脸上飞了过来,朱翠突然一惊之下,伸手一托将来物接在手里,才知道敢情是对方个人的那个玩意儿。
    她原以为一个空心的琵琶,不会有什么分量,哪里知道一接到手里,才知道敢情这玩意儿竟然不是琵琶,亦非木竹之器,通体遍平,上尖下圆,乍看起来像是琵琶,其实不是。概琵琶为四弦,这东西竟然有十来根弦子,通体上下看起来黄澄澄的,像是铜器,有一个圆乎乎,可以手握的把手,通体上下一式弯巧扁平,形状古雅,一看即知乃是古乐名匠精心所制。
    朱翠出身大家,自幼王府即聘有工于此道的乐师。自己因为喜爱此道,便养成了日后的兴趣,但所弹无非一般乐器,举凡如七弦琴、琵琶洞萧,无不精通烂熟,而眼前这个乐器她却还是第一次见过,一时在手上把弄着,迟迟思索着它的名字。
    风来仪一双眼睛一直都在注意着她,这时略似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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