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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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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坐下。影片牵涉到少数民族的某些民情风俗问题。有关部门专门请我来做做工作。我在大雪天出门找你,就是怕你想不通。

我当然想不通。我不可能想得通。我绝对不会明白一部电影怎么会对一个国家有那么重大的影响。我开始喋喋不休地对夏老说,您知道吗现在电影院场场爆满。您知道吗观众反映是多么强烈。您知道不知道这是自《农奴》以后第一部描写藏族同时又拍得那么美叫观众喜欢认可的片子……

可是一切已成定局。全国各地的电影公司都收到了通知,《无情的情人》即日停映,拷贝全部回收。

将近二百个《无情的情人》影片拷贝直到我写本书的这一分钟还静静地躺在仓库里,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就这样被泡了汤。

《无情的情人》这部影片就像一个新生儿,母亲十月怀胎又碰到难产九死一生刚来到这个世界,活蹦乱跳充满了生命力,可是还没有等人看清楚它长得什么模样就夭折了。

我是一个倒霉蛋。在我的电影生涯中,倒霉的事情层出不穷,实在可以称为是电影界之“最”。

我参加拍摄并主演的电影枪毙过的就有三部,无数的影片不能参加评奖于是也就没有得奖的资格:

《原野》被禁演了八年;

《无情的情人》被枪毙了;

《芙蓉镇》在拍完一年之后才公映;

与台湾合作的电视剧《风华绝代》也被台湾新闻局判了死刑……

就连我拍摄的第一部影片《南海长城》也只是在当时全国为数甚少的电视机里面放映过一次。

另外,我主演的影片《神秘的大佛》不能参加评奖;

《潜网》不能参加评奖;

《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不能参加评奖;

《一代妖后》不能参加评奖;

《大太监李莲英》不能参加评奖……

还有,我写的《我的路》受批判;

连我主持的电视节目《世界电影之林》也受批判……

只有一个妹妹就结一次婚,大年三十新郎官还被错抓到公安局……

就连北影剧团一次去工厂慰问,前后的节目都好好的,演到我的节目就停电,有人说我是“喝凉水都塞牙”。


我的第二次结婚---已有裂痕的婚姻
《无情的情人》夭折以后,我们像霜打了的庄稼,成天蔫蔫地抬不起头来。好在影片已经卖给中影公司,在投资成本回笼之后还赚了一点钱,总算对得起投资方。只是我们一年的辛苦全白费了。一切又回到原处。《无情的情人》这部影片从开始拍摄到最后夭折,就像是一潭死水扔进了一颗石子,尽管泛起过层层涟漪甚至还有过小小浪花,可是当一切过后又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也就像那黑沉沉的天空划过了一道闪电,尽管它曾照亮过一瞬,可是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仍然是原来的天空。

陈国军仍然无所事事。我照旧片约不断。

时不时地有人来检查我是否与陈国军同居。我母亲从未经历过这些事,一直暗地里为我担心,总是催我结婚。可是我不想结婚。我当然不能告诉母亲我们之间已有了裂痕。

此时上影厂谢晋导演在筹拍上下集影片《芙蓉镇》,北影厂导演谢铁骊在筹拍六部八集影片《红楼梦》。谢晋和谢铁骊都是卓有成就的大导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雄踞中国影坛,电影圈里称他们为“南谢北谢”。

这一年“南谢北谢”同时请我。谢晋邀请我扮演《芙蓉镇》的女主角胡玉音,谢铁骊邀请我演大观园里的二奶奶王熙凤。两位都是好导演,这一点不用多说,两个角色从内心来讲我喜欢胡玉音。

《芙蓉镇》这部影片过去广西厂长影厂包括北影厂都曾经要拍,几个导演“英雄所见略同”,全是请我扮演女主角。这一次谢晋导演也来请我,我心里早已认定这个角色非我莫属,越看小说越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我而写的。

王熙凤过去已有别人演过,刚刚拍完的长篇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也即将放映,并且他们都演得不错,再演一次我没有什么新鲜感了。这个人物既难演又不讨好,三年的时间花在《红楼梦》当中,太长太长了,不值得。

连续拒绝了几次,北影动用了老厂长汪洋。

此时,汪洋厂长已因为中央“一刀切”的政策而离休,厂里已换了新的厂长。

了解我为人重感情的个性,北影请汪洋厂长出山来说服我。

几次亲临我家仍然没有回音,汪洋厂长急得高血压都犯了。心一软我灵机一动,提出除非把陈国军调到北京作为交换条件才肯扮演王熙凤。

第二天厂领导就同意了我的条件,于是我也立即去《红楼梦》组报了到,同时北影也同意把我出借给上影主演《芙蓉镇》,我也开始了拍摄前的案头工作。

我很高兴。陈国军的调动总算解决有望了。

一年多以来,陈国军一直没有回过长春。回去也没法呆。能调到北影当然是喜出望外。尤其是当我向厂领导提出希望陈国军调到导演室也得到同意的时候,第一次像大热天吃了冰棍那样舒服。

几天以后,人事部门来了电话,要了解我与陈国军的关系。我厚着脸皮说是夫妻关系。电话挂了。过了几天又来了电话,说是要看我们的结婚证,让我尽快把结婚证送到人事处。

这下子卡了壳了。一直以来陈国军都在向我提出结婚的问题,我推三推四没有正面答复,父母亲暗地里催过多次我也迟迟不表态。现在厂里要看结婚证,如果没有结婚证他们肯定不调陈国军到北影,此事叫我费尽了踌躇。

全家都给我施加压力。我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我不想结婚。结过一次婚,离过一次婚,心已经伤透了。婚姻只是一张纸,它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面临到陈国军的调动问题……这是他一生中的大事。想起他为了离婚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了爱我不惜牺牲一切……难道我连这点事都不能回报他么?

抬起头来,我开玩笑地说:“结婚可以。但有三个条件。”

陈国军说:“你说吧!”

“第一,不要跟我发脾气。”

“可以。”

“第二,如果有一天我提出离婚你要同意,不要设置障碍。”我接着说。

“当然可以。”陈国军答应着。

“第三,谁挣的钱归谁所有,离婚时不能为钱发生争执。”

“我都同意。”陈国军十分爽快。

还没有结婚便谈离婚,未免有些不吉利。况且谈的全是钱什么的事,虽然是开玩笑,我心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卑鄙,多多少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尤其是陈国军毫不迟疑地满口答应更对比得我心地太肮脏、太不纯洁了。尽管在两年以后我为当时没有把这些协定写下来而懊悔不已,尽管一切均被我开玩笑却不幸而言中,可在当时,我刚刚说完这些话后便脸红耳赤,同时感到深深的内疚。

虽然离婚需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结婚却只需要十分钟。

当天下午,不到十分钟我们便领出了结婚证,晚上在一个小饭庄请了不到五个亲朋好友,一辈子的大事就这样了结了。无论我心里怎么想,事实上形式上我都已经是陈国军的老婆了。

我当然不会想到为了解除这个不到十分钟就缔结的婚约花了整整四年多的时间。我当然更不会预料到为了两张薄薄的纸片会掀起惊涛骇浪。人要是能预计到将来就好了。可是生活不会倒转。我又一次为自己的仓促、草率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表面上舆论上我和陈国军仍是朋友。我们说好结婚这件事秘而不宣。把结婚证交给了人事处后我就去了上影拍摄《芙蓉镇》。

在陈国军的调动工作中我结识了广电部人事处的张满堂。他把陈国军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效率之高之快绝对是迅雷不及掩耳,看见他我仿佛看到了雷锋再生。

在“再生雷锋”的帮助下陈国军的户口很快到了北京,并且分配在北影导演室,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个章节有了句号。新的章节开始酝酿。

只是具有特别意味的是:我为了调陈国军而去拍的六部八集巨片《红楼梦》历经我们结婚、陈国军调动并且调成功、陈国军还拍了另一部戏、我们又开始离婚,这部影片才拍完。

直到现在我都不能也不敢看,也没有看这部影片。只因为在那些精美绝伦的画面背后,一页页记录着的是我第二次婚姻的兴亡,在王熙凤嬉笑怒骂的心底,饱含着表演者所有的辛酸!

为钱奔走,为钱发愁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发愁过钱怎么能用得完。就像是叫化子突然捡了金子,不知道把这些金子派什么用场。 

彩电、冰箱很快置办齐全,在商品经济还没有开始发展的中国,除了吃饭就没有太多的地方消费了。 

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由于办个人影展或是主持演唱会我频频出国,在外出期间受到当地华侨热情的接待。他们送给我所想要的一切东西,有的是人为我付帐、签单。

每次我都买了所有能带得走的衣物、首饰,还买许多东西送给朋友,在一次随东方歌舞团出访,我送给了女演员们几乎每人一套美丽的衣服。 

我逐渐开始奢侈,连内衣、内裤、长袜、短袜、钥匙链、钢笔套全是最贵的名牌。每一次出国我都疯狂购物,以至于一次从香港过罗湖海关,由于箱子太多又没有足够的人手,我竟然虚脱在途中。 

我就像穷极了的人突然见到了金山银山,敞开了所有的衣袋拚命往兜里装。直到有一天我照例买了无数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动坐在路边等车,看着重重叠叠堆积如同小丘陵般的大包小裹突然觉得兴味索然,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根底。在那一瞬间我翻然醒悟,我真正需要的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物质生活其实很容易满足,就像好吃的菜吃伤了胃口反而会产生厌恶一样,世界上凡是用钱能买到的都是廉价的。 

那一瞬间成了我后来生活、工作的转折点。每当在钱与欲的关键时刻,我就会想起这一次的切身体会,它总是提醒我明白并且想清楚什么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最宝贵、最重要的是什么?爱心。想起自己走过的艰难道路,想起过去的风风雨雨,我一天比一天深切认识到今天得来得不容易,认识到天下有许多比我有才华,比我智商高的人由于得不到机会发挥,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无声无息地自生自灭了。 

我实在是太偶然的一个,太幸运的一个。 

这问题我曾经天天想、日日想,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然后,我开始抱着感激的心情生活。我感激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我热爱周围的一切。我开始潜移默化地转变,秉行“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信条。许多事我为自己做不到,可是为了别人、父母、朋友我可以做到。 

我去过了世界上许多地方,也见过了许多天下奇观,吃过了许多山珍海味,见过了不少大小世面,每当享受这些时刻的同时,我都深深地遗憾:我的父母、外祖母、我的家人,他们不能与我一起分享这些快乐。 

我得到过的,也要让他们感受到。 

十几年后的今天,许多人都问我:“是什么原因触发你当初做生意赚钱的动机?你是怎么开始的?” 

啊,说起来太久远了。追根寻源理着线头返回去,最早最初的挣钱意识只是出于我对父母、家人的一片深情。 

在筹拍影片《无情的情人》的时候,我们在深圳蛇口改编剧本,作各种案头工作。我们住在海边一群别墅中的一幢小别墅里,每天晚饭出门散步看着那朦胧夜色中的美丽房屋总是突发奇想:“唉!这辈子要能买这么一幢别墅,让外婆、父母来住就好了。”这句话每当我看到这个别墅就说,不知说了多少次。当时觉得也就不过是那么顺嘴一讲,哪有这个可能? 

可是须知我的话确实是不能随便说的。了解我历史的人会发现我许多年前的胡言乱语差不多都在以后变成了现实。 

比方说,在小学的时候我写作文,长大了要当一名文艺工作者,赢得无数的掌声和鲜花。作文写完被老师当作典型全班批评了一通,可是在几年之后我就考进了音乐学院附中,干起了文艺专业。在音乐学院许多单眼皮女同学想方设法去动手术作双眼皮为了将来在舞台上更美丽动人,我虽然那时两只眼睛一只单一只双我也不打算去做手术,并且告诉大家我要做电影演员。这句话的结果尽人皆知,我成了一个电影演员,并且成绩还不算差。 

在农村挖地的时候大家开玩笑,当玩笑开得过火的时候我总是戏滤地警告他们:“你们不要得罪我哦,我这个人是注定要全国闻名的,等我出了名再拍我的马屁就来不及了……”我现在确实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明星。 

前面我已经写到过,在军区话剧团我数剧本时说如果数钱这么累就好了。不出十年的一天我数钱就比我当初数剧本还要累得多。 

我也曾说过一句“我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几年后人们叫我“中国影后”,并且在那几年又有至少上十次的民意测验“最喜爱的女演员”中我以绝对领先的票数获得第一名。 

这次关于蛇口的别墅我又说了好几句话,一年半以后直到现在,最美最好的一幢离海边最近的别墅成了我的家。 

我借钱买了它。可是我晚了一些。我说这句话时别墅价值才六十万港币,在我买的时候它已变成一百十五万元。可是我没有办法,在它价值六十万的时候没有人肯借钱给我,现在有人借钱给我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我到现在还在惊讶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一百十五万!简直是天文数字。我的所有积蓄在办理房屋手续及简单的装修中已花得一干二净。也许是太爱自己的家人?也许是热血冲昏了头脑?也许是因为“走穴”认为有能还上的那一天?不管是哪一个“也许”,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为买这幢房子负债累累。 

我从来没有过买房子的经验。事先我绝对没有想到养房子还要花许多的钱。原以为买了房子往那儿一放,一劳永逸,打开门进去住就是了。谁知道我简直错了。管理费、花园维修费、花工费、空调费、保安费、电话安装费……连电费、自来水费都是采用的香港标准,都比大陆水平高出许多。而且一律还得以外汇结帐。我到哪里去弄这些钱? 

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到现在,从没有为钱这么着急过。虽然曾经几次一贫如洗,可一直是既无外债又无内债,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现在是负债经营,尽管借钱给我的朋友并不要求我还钱,但是我一定要还他的钱。用别人的钱心里不舒服,我最负不了的是人情债。再说世界上本来也没有什么白来的事。 

一咬牙一跺脚我开始了全中国的“走穴”。 

不管是“大穴”“小穴”,不管是城市农村,不管冬夏寒暑,一有时间我就去“跑码头”。大钱也要小钱也挣,一挣到钱就存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换外汇。 

这期间拍摄《无情的情人》花去了我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中我没有一分钱的收入。我这位“独立制片人”没有为自己分配片酬。 

“走穴”对我来说是唯一挣钱的渠道。我们上山下乡,餐风宿露,备尝辛苦,每一分钱都浸透了血汗。 

我们白天演出一天,晚上行车一夜。时常是车刚到观众已坐满剧场,我们冲上台就开始演出。 

什么样的舞台我们都演过。由于人太多太拥挤,观众常常是密密麻麻站满了舞台周围,把下巴撂在台上看我们的演出。每次表演舞蹈都得特别小心,向后退一步踢到乐队,向前多一步就端到观众的脸上了。 

大热天闷在剧场里密不透风,上台一次下来演出服被汗水湿得一拧就能出水,架上电风扇猛吹一阵才能勉强穿上身继续下一场的演出。汗水时常掉进眼里、嘴里,睁不开眼睛唱不出声来,满头满脸水淋淋地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每次演出告一段落我都累得像是大病了一场。回到北京后昏昏沉沉至少要睡一个星期才能恢复正常。 

演出日益频繁丰厚了演员们的钱包,大家无不欢天喜地,只有我越数钱越发愁。这点钱维持日常生活自然是绰绰有余,可是别说还债就是养蛇口的房子都是杯水车薪。隐隐约约听说国家已公布了税法,个人所得税最高可达所得额的百分之六十。正在普查演员“走穴”的税,假使这点钱再交税那还得了? 

愁眉苦脸的我整日价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突然一天接到“穴头”的电话,他告诉我税务局已来过了,然后挂上电话在四十分钟后到了我家。他接着说,税务局把我们的情况全都查了个一清二楚,每个演员都交了钱,现在就剩你的了。我问他能不能不交钱或少交?他说那哪行啊?别人不交也许可以,你不交树大招风还过得去嘛?听说不交税要进监狱可吓死人了。咱们可别撞在这枪口上。我一听二话没说进屋去开始数钱,交钱给他如同交我的心我的肝,疼得不行。他走后我捶胸顿足发泄了一通,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意识到往后的日子是越来越难了。唉,这样下去怎么活啊? 

蛇口的房子一直空在那里。我根本不敢让全家去住。也许我去找蛇口的老板袁庚说情可以答应尽量给我优惠,可即便优惠我仍然不胜重负。这次一交税再加上开支,我又变得两手空空。我有过多少次两手空空了? 

一扭头只有再去“走穴”,疯狂“走穴”。可是,我要开拍《芙蓉镇》和《红楼梦》了。蛇口那幢美丽的别墅成了我的负担,如同一只沉重的蜗牛,我背着我的屋子到了《芙蓉镇》摄制组。 

此时,我又接到通知,上级已批准我去美国举办“刘晓庆个人电影展”,即日就要成行。我知道美国方面一直在邀请我去美国举办个人电影展,只是觉得根本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努过力,尽管我从没有去过美国当然也希望能去一次美国。可是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在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我去美国的事竟然被批准了。 

既然批准了我就去。不去白不去。先把我美丽的房子扔在一边。《芙蓉镇》摄制组已出发去湖南体验生活,等我回来。 

匆匆忙忙赶回北京,匆匆忙忙收拾行装,匆匆忙忙上了飞机,云里雾里我到了美国。

可怜巴巴在美国办个人影展
啊美国!无数中国人朝思暮想的地方! 

冒险家的乐园!淘金者的天堂! 

神秘东方大国的电影界代表来了,你一定会隆重欢迎她吧? 

精心地打扮一番下了飞机。奇怪,机场外没有拍电视的,没有记者,没有欢迎仪式,远远地只有零星几个华人衣冠楚楚站在那里。他们不会是来迎接我的吧? 

一个小姑娘从他们当中跑过来,献给我一束鲜花,果然被我猜中那就是迎接我的队伍。 

掩饰住些许失望上了汽车,车开到了旧金山中国领事馆。与我在电影上看到的繁华、喧闹、枪弹横飞的美国大不相同,旧金山干净、整齐、静幽幽的。 

到了美国一直都觉得冷冷清清。也许是不大习惯吧,我心里这样想。 

中午去了一个小小的中国餐馆吃饭,才弄清楚了大部分的情形。 

请我来美国的并不是我过去想象的那样,是美国文化部或是华侨团体什么的组织,而是一位开杂货铺的老板林先生。 

林先生来自中国大陆,看过我的电影,是我的影迷,一直对我推崇备至,于是向中国文化部频频发出邀请并采用了各种方法,终于请到我今天隆重抵达旧金山。 

我也知道了大概的日程。在美国的电影展几经与中国有关方面交涉,只批准我们带了几部影片:《北国红豆》、《潜网》、《神秘的大佛》、《小花》。我的其他作品,比如《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原野》、《无情的情人》等,都不允许我们带。 

虽然是个人电影展,可展出放映的都不是我的代表作。美国人及美国的华人看得懂吗?会喜欢吗?我心里充满了疑惑。 

新中国建立以来,美国一直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尽管后来中美关系大大改善,可是中国——尤其是大陆与美国的文化交流还没有展开,可以说是一个空白。这次我在美国办个人影展,在大陆演员当中自建国以来还是头一回。 

虽然气氛有些惨淡但还是想镇住他们,这是人之常情。可是我带来的影片根本不能起到我想起的作用,我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影片在旧金山一家小影院放映。每天轮换放一二场。前来祝贺捧场的嘉宾有我的老朋友陈冲、陈烨等。在旧金山我们被安排每场都要上台和观众见面,然后再去洛杉矶照本宣科。 

我压抑住心里的不舒服。虽然在中国也有过影片放映之前与观众见面的情况,可那只是一次,而这里安排我们每场一次!是不是有些掉价? 

看到我脸色不大好看,林先生的助手只好说实话,因为电影票卖得实在不好,只有请我们几位辛苦一些。 

我无可奈何只有表示同意。到哪座山唱哪支歌,不然怎么办呢? 

影展定在第二天早晨剪彩仪式后正式开始。 

一大早我就起来打扮。千里迢迢从北京赶到美国不就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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