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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虎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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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有杀俘不降一说,是以绝大多数人都反感忌讳杀俘,罗士信却敢,敢冒这大不为,为惨死奚族屠刀之下的百姓报仇。
这正是大丈夫因有的气魄,若与常人一样,她平阳眼高于顶,又岂会看得上。
但是风向转变的已经有些不对了,各种若真若假的不利流言开始在长安盛传。
敏感的平阳,已经嗅出了点点阴谋的味道,为此她特地派出了裴青衣上街打听,时刻留意关于罗士信的最新消息。
“殿下,当真出大事了!”裴青衣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走进了大厅。
“坐下来,慢慢说,不急!这天踏不下来。”平阳表情跟着凝重,堪称绝色的脸上透露着些许威严,掷地有声,给人一种信任安心的感觉,好似天塌下来,她一力扛着一样。
裴青衣略微安定,坐了下来,但依旧是急道:“不知为何,从哪里传出来的,说大将军早就勾结了突厥,与突厥暗中有着往来。他屠杀奚族俘虏是为了帮助突厥更好的吞并奚族。这是什么道理,岂有此理,瞎说一通。”
平阳略作沉吟,嘲讽的道:“先露出传言说大将军大肆劫掠奚族,现在又说于突厥勾结,一环接着一环,真是好算计。”
“那怎么办?”裴青衣心下不安,对于这种传言,大多人报以迟疑的态度,但三人成虎,说的越多,相信的人也就越多。
平阳轻哼道:“谣言止于智者,此事市井说道,不足为据,就担心朝中有人利用这消息生事。虽说大将军身正不怕影儿斜,但少不得要走一个调查的过程。决不能容忍此事发生。我去找大哥二弟,先将朝堂上的话语权控制再说。他们两都是明白人,定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可笑的谣言。只要他们表示不信,也就没人敢提了。谁提,谁就是幕后黑手。”
她长身而起,大步走出,右卫官邸,阳拳一出,宵小易辟。
**********
夜,郑府!
裴青衣如黑夜中的鬼魅,迈着轻灵的步伐在屋檐上走着,红砖绿瓦,不露声响,来到郑丽琬别院,翻身从窗口进了二楼房间。
“裴姐姐来了?”郑丽琬笑着迎了上来。
裴青衣沉默的点了点头,将三本账册交给了郑丽琬。
郑丽琬笑着将账册放在一旁,没有如以往一样立刻翻阅。
裴青衣知道郑丽琬处在禁足的情况,知她不晓外边罗士信现在的情况,不知当说不当说,想了想还是开不了口,随意找了个话题道:“丽琬,箱子里类似于这种账册还有百卷,你确定你一人真看得过来?你爹发现不了情况,想必他们就算是造假也造的如真的一般,不易发现。”
郑丽琬自信笑道:“无妨,假的就算再真,也改变不了假的事实,是假的就能找出来……只是多耗些时间而已。小妹禁足在家,缺的恰恰不是时间。”她顿了顿道:“裴姐姐若是困了,可到床上歇息会儿,待我背下这账册,还要劳烦姐姐送回去。姐姐要是有事情说,也可直说,耽误不了小妹的时间。记下这几本账册,不要一个时辰。”
裴青衣尴尬的笑了笑:“怎么有点事情就瞒不了你们。”
“是裴姐姐太过直爽痛快,心里藏不住事,让人好生羡慕!”郑丽琬思想有些前卫叛逆,对于江湖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是存着点点向往的。
裴青衣苦笑道:“别打趣我,不算是心事,直是不知怎么跟你开口而已。”
郑丽琬心念一转,动容的上前逼近两步道:“可是关于他的?”
裴青衣只是知道那个“他”是那个他,点了点头,将近日长安盛传的关于罗士信的谣言告诉了郑丽琬。
郑丽琬沉吟片刻,心中暗忖道:“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杀我不成,改坏郎君的名望,想的到挺好的。别让我抓着把柄,不把你们整的身败名裂,我就不叫郑丽琬。”
念及此处,她抬头笑道:“裴姐姐,小妹又要麻烦你了。”
裴青衣神色一喜,比郑丽琬表现的还要急切一些:“你有办法?”平阳能控制住了朝堂,但是对于百姓的言论却有些无能为力。
郑丽琬颔首道:“裴姐姐结识不少江湖人物,我需要几个能说会道的散布一些消息,不知能否有?”
裴青衣毫不犹豫的道:“这没问题……我认识几个戏游风尘的老江湖,他们一个说话(说书)的,一个开酒馆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消息传出去。”
郑丽琬道:“不是都在盛传他劫掠奚族,勾结突厥嘛,干脆再来几个更加火的。就说固安县不是奚族屠的,是他看上了固安县的财富,将固安县所有百姓屠杀干净,屠杀奚族俘虏是为了杀人灭口。再说他有造反之意,造反之心,杀奚族俘虏是为了讨好幽州百姓,收买人心……对了,还可以说他本来就是突厥人,是突厥安插大唐的细作……总之可以随便怎么造谣,只要对他不利就好。”
裴青衣几乎要听晕了,这郑丽琬干什么?想不到好办法,不至于这样瞎起哄吧,还要造谋反造反的谣,这是在嫌罗士信命长嘛?
郑丽琬看出了裴青衣的疑惑,解释道:“有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因为有着过人的分析判断能力,能够分析判断谣言的真伪。百姓之所以大惊小怪,便是因为他们缺乏这种分析判断的力量。但是谣言太过离谱,就算是百姓也不会信的,他们会当笑话来听,笑话来计,顺带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谣言。笑话听一遍两遍可以,听多了就厌烦了,厌烦了也就没有了。”
裴青衣大悟,喜道:“这都能想得到,你真有法子。”
果然随着谣言越来越离谱,百姓自己都听着无趣不信,也就不再关注了。
诡谋出击,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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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是?
在回师途中的罗士信并不知晓长安发生的一切,但他心中早有准备。
在决定开杀的时候,幽州长史王诜就曾特地找上门来,劝他不要如此干,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推道理。
王诜与罗士信并无瓜葛,但是罗士信千里急行,以最快的速度将奚族、高开道逼出幽州,最后更是夺回了渔阳,免去了日后幽州再次面临入侵的危险。这份感激的心情,促使他不愿意也不希望看到罗士信这位幽州的大恩人名誉受损。
对于王诜的苦口婆心,罗士信感激在心,但是这种原则绝不更改,依旧下达了命令。
军中诸将对于罗士信的举动大多都是支持的,铁血疆场的诸位血性向来胜于文人,兼之见惯了生死,对于杀伐杀戮看的很淡。唯一抱有反对意见的只有王玄策了,这小家伙刚刚弃文从武,思想还有些转不过来。
罗士信也没有听他的,至于回到长安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不再他的考究之内。
这人生在世本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杀奚族,他是杀的问心无愧,也没有任何的不安。
一路上都与麾下将士笑语连连,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回到了长安,罗士信依然受到了长安百姓的热情欢迎。各种谣言,不攻自破,但罗士信取得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这点毋庸置疑。
罗士信在皇城外受到了太子李建成的亲自迎接。
“大将军这一仗打出了我大唐的威风,除去高开道这个肘腋之患。建成代表大唐。感谢大将军所做的一切。”李建成的为人处世一样的让人如遇春风,温文尔雅。
罗士信道:“太子殿下客气了,罗士信不过是做了份内之事而已。”
李建成走的稍慢一些。与罗士信并肩而行,低声道:“待会儿大将军要有些心理准备,近来关于大将军朝中民间都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罗士信坦然一笑道:“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那些安逸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的迂腐之人,又懂得什么?”
“哈!”李建成爽然一笑,“我朝也只有大将军有此魄力了,孤也觉得个别谏官没事找事。无事生非,更甚有之说大将军,纵容兵卒劫掠奚族。中饱私囊。岂有此理了,以大将军的为人,岂会做这种事情?孤可是半字不信,将此事压了下去。派人前往幽州给将军讨个公道。果然前日。收到幽州刺史传来的消息说大将军作风严谨正派,三令五申勒令将士将收缴上来的物资寄存入案,归还幽州府衙,中饱私囊之事,纯属胡扯。随即幽州上下二十多名官员联名上书要求严惩造谣生事者,还大将军一个公道。”
罗士信本来听了有些恼怒,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他罗士信算不上君子。却还不至于将奚族从百姓手里抢来的民脂民膏入手,忍不住念道:“让我知道是谁。非将他的皮拔下来不可。”听到最后却也略感欣慰,不枉自己在幽州所作的一切。
“太子殿下的恩情,罗士信铭记在心。”
正说间,罗士信一行人已经到了太极殿前听宣。
没等片刻,一行人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太极殿。
见礼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罗士信举着帅印高声道:“末将幸不辱命,成功剿灭高开道击溃奚族取回渔阳,特此还令。”
在唐初朝廷吸取了监军为祸的教训,但凡大将出征领受总管之位,军政要务,皆在总管一人之手,无人钳制,任由主帅自由发挥。罗士信此次出征就授予了幽州道大总管的职位,成为幽州最高军事统帅,能够任意调动幽州境内的所有兵马、粮草以及军事物资。怎么打,如何打,皆由他一言决定,拥有最终的决策权。不过因为大总管的职位过重,为了预防武将兵权过重而做大,也只有战时才会启用,大战过后会收回大总管的职位权力的。
罗士信将帅印交出,也是应着规矩卸去幽州行军大总管的职位。
“大将军免礼,此役大将军大获全胜,为我大唐辛苦了。”李渊放下了对罗士信的成见,语气也变得和悦起来。
罗士信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渊一眼,这受惯了冷眼,对那态度的转变还有点不适应。
李渊翻着功劳簿心中大块,逐一论功行赏。
这首功毫无疑问是罗士信无疑,作为三军主帅,打赢此役即是莫大的功绩,更何况还身先士卒带队破阵,单骑退敌,第一的位子是无人撼动的。第二人选也由不得争辩,苏定方凭借奇袭渔阳,阻击元俟折尔于盘蛇谷,收降其众,表现出了可圈可点的大将之风。
余下者功劳都在伯仲之间,都有不俗的建树。罗士信根据他们的表现,逐一给了合理的排位。
战功这方面罗士信是实干派,重视实打实的表现,功勋分配的也无人挑得出任何毛病。
“大将军此役功高至伟,只可惜乱造杀戮,有伤天理。若能研习古意,以仁为本,行王者之兵,善莫大焉。”
就在李渊欲论功行赏之际,堂下却传来一阵之乎者也。
李渊听这声音,登时大感头疼。
李建成也是面色一僵,露出无奈的表情。
罗士信寻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是一个六旬老者,满头白发但却鹤发童颜显得很是精神抖擞。
这老者给罗士信的第一个印象是眼熟,但却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了。
“你是……?”罗士信忍不住问了一句。
罗士信这话一出,朝堂上就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渊心中大块,李建成也忍不住背地里向罗士信竖起了大拇指。
老者一张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老者叫徐文远,是当代最具盛名的大儒之一窦威、杨玄感、李密这些隋末了不得的人物都拜在他门下学习儒术。徐文远文化功底深厚,但是为人迂腐古板,完全不知变通。在隋朝当任国子祭酒,为李密生擒。当时李密是天下第一诸侯,对于昔年恩师敬重非常。
徐文远则开口闭口述说仁道,让李密投降隋朝,放下造反之事。闹得李密,烦不胜烦,处处忽悠,表示先破了宇文化及在投降,破了王世充再投降。结果李密最后让王世充打败,徐文远被王世充给擒住了。
徐文远作为当代大儒,王世充不敢怠慢,给他官当。徐文远也算是硬气,当着王世充的官,张口闭口骂王世充小人。因为他儒林威信过高,王世充也没杀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李唐伐郑,徐文远为官清廉,亲自外出捡柴,以作家用。当时罗士信被拜为陕州道行军总管,随李世民平定洛阳,任命先锋逼近洛阳的时候将徐文远擒住了。
徐文远满口的大道理,听得罗士信是烦不胜烦,当时他枪刺王玄应,智取千金堡,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俘虏说什么这个道理那个道理,俘虏也是人,要善待俘虏。
那时候的罗士信是历史上真正的罗士信,脾气火爆,直接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将袜子强行塞进了徐文远的嘴里,堵住立刻他的嘴巴,将他压回了长安,还特别下令,出了吃饭的时候,不许将袜子拿出来。吃了饭之后,还要将袜子塞回去,以至于见到李渊的时候,徐文远的嘴里还塞着罗士信的臭袜子。
李渊心念徐文远的名望,复授国子博士。
徐文远在李唐依旧迂腐古板,李渊有次让蚊子咬了,忍不住在朝堂上抓痒痒,结果徐文远以“坐毋箕”的古训,直接在朝堂上训斥了李渊半个时辰,弄得李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朝后李渊还曾背地里跟李建成、李世民抱怨:罗士信当初为什么不给个徐文远一刀。
连抓个痒姿势不正,徐文远能够说个半个时辰,其他过错更是不言自明。
李建成的情况比李渊好不了多少,徐文远是掌监学之政,其中的一个任务是给皇太子讲经,传授李建成文化知识。李建成才情干略,哪里需要徐文远来教,但徐文远却每课不拉,风雨无阻,逼得李建成也不得不忍受徐文远传授于他的迂腐之道。
徐文远迂腐古板,偏生名气极大,李渊、李建成这两位大唐王朝的一号、二号人物,任是奈何不得他。一听他的声音,都会觉得头大。
罗士信这一问,纯属无心,但却正重徐文远要害。
想他徐文远当代大儒,走到哪儿那里不受敬重。不论是当年的第一诸侯李密,还是地方一霸王世充,就连当今的李渊也忌他三分。可偏偏罗士信让他尝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徐文远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罗士信接受礼教,让他意识到当年那么对他这个俘虏是大错特错的。只是罗士信本人远在绛州任职,想要给他说教都没机会。
好不容易等来了罗士信调来长安任职,但因罗士信身为大将,平素不用上朝,偶尔上一两次也没有机会。
如今终于等到了。
俘虏,又是事关俘虏,正好一雪前耻。
可这一开口却发现,伤了自己那么深的罗士信,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介意当次**
徐文远在朝堂上地位算不得高,但是因为敢与李渊叫板,在朝堂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至少人人都认识大唐朝堂上有那么一个疯子,在庄严慎重的朝堂上敢跟李渊叫板。要知道唐朝不是宋朝,武德朝也不是贞观朝。
宋朝有着“刑不上士大夫”的规定,所以包拯才敢用他的唾沫星子给皇帝洗脸。李世民善于纳谏,特别下旨“不以言语论罪”,所以贞观时期的谏官才敢一个个活跃蹦跶,挑皇帝这个不是,那个不对。
这个时代的朝廷,敢与李渊叫板当真就是不怕死的人物。
徐文远有这个胆,所以他很出名。也因为他的出名,他的人生事迹在众人眼中也是雪亮雪亮的。
徐文远最大的糗事就是栽在罗士信手上,不止一次的表示罗士信太过野蛮,需要好好接受礼乐制度的调教。
结果今时今日大家才明白,罗士信压根就没有将徐文远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徐文远自作多情。
“老夫不过是大将军当年的俘虏,大将军不记得老夫,理所当然。”徐文远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以想象你视一人为最大血仇或最好朋友,结果对方连你是谁叫什么都忘记了,那种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罗士信继承了历史上罗士信的武艺与部分记忆,脑海中是没有印象不深的人的记忆的。他觉得他眼熟,更多的是上下朝路上偶然的相遇。但听徐文远如此说。也跟着点头道:“多谢体谅,我俘虏的人太多,真的做不到一个个都记在脑子里。”
“……”徐文远彻底没了脾气。怒道:“老夫姓徐,双名上文下远。”
李渊见徐文远气得半死,心头大乐,大有出口恶气的感觉,此时也不劝什么,反而带着添油加醋的说道:“徐博士乃当世大儒,儒林中地位地位崇高。深受天下文士敬仰。徐博士有话要说,大将军不妨听听教导,定会受益匪浅。大有益处。”
徐文远正容道:“教导不敢当,只是有些浅见罢了。《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大将军对待俘虏的做法手段实在是有损天道,有失人道,有伤地道。”
罗士信蹙眉道:“徐博士,我知道你书读得多文化高,可我就是耕地长大的农民百姓,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要说教,你也说点我能听得懂的人话行不?”
“……”
再次一言命中死穴,徐文远张了张嘴。整理好的长篇大论竟然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对方直接表明听不懂,在卖弄。不显得自己逗嘛!面对罗士信,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道理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半响才干咳了一声道:“老夫是说,大将军对待俘虏应该行天朝上国之事,以仁为本,亚圣孟子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对于俘虏,应当以德行让他们惭愧,令他们心悦诚服,不是施以杀戮,杀戮只会带来反抗。”
罗士信这回听懂了,想了想道:“徐博士,请教你一件事,这孔子、孟子那个大些?”
徐文远傻眼了,孔子、孟子谁大谁小,这个问题他还真没研究过,尴尬的片刻才道:“孔夫子乃至圣先师是也,孟子继承至圣思想是为亚圣,两人不分前后,不分前后。”
罗士信白眼道:“你这不是忽悠人嘛,欺负我不懂文化?你都说了。孔夫子是至圣先师,孟子是亚圣。一个至圣,一个亚圣,一个老一,一个老二,明显是老一大一些。也就是说,老一的话更要正确一点。我记得孔夫子有一句话叫什么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文化不高,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说有人问孔子做人是不是应该德以报怨。圣人说了,你以德报怨,那怎么报德?应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也就是说,别人打我一拳,我打回去两拳,别人骂你,你要骂回去,要是骂不过对方,就把别人的嘴巴堵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但凡知道罗士信与徐文远又过节的,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徐文远也觉得罗士信是有心针对,老脸而铁青。
若是在后世,李渊、李建成更是要恨不得给罗士信点三十二个赞。
只有罗士信由不觉得,依旧自我的道:“同样的道理,别人给我一块饼,要还他两块;别人赞我一句,要还他十句。就拿奚族来说,他们杀了我们的百姓,产生了冤仇。我们就应该以直报怨杀回去。这才是做人处事的道理,孔夫子教的。孔夫子作为老大,他的话没理由比不上老二。”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罗士信搬出来孔子这尊大神作为屏障,徐文远理屈词穷,无言而对,只能怒道:“你这是侮辱先贤,侮辱先贤。”
“我天朝上国知理守礼,怎么能与草原蛮夷相比?草原蛮夷不受王化,行为犹如禽兽,他们做禽兽之事,难不成我们也要还以禽兽之事?做人理当变通,狗咬你一口,难道大将军还反咬狗一口不成?”
李艺本乐得在一旁看好戏,他巴不得有人给罗士信找茬。只是罗士信此战役表现太好,唯一能挑的毛病只有杀奚族俘虏这一点,但古往今来屠杀俘者不多,却也不见得少,极少有杀俘而问罪的将军。在人比狗贱的古代乱世,杀俘本就不算是罪,更何况杀的还是异族俘虏。这能在道德的高点指责罗士信屠杀无还手之力的俘虏,却不能说他犯了什么大罪。
李艺自身道德就不怎么样,也无力说罗士信的不是,徐文远意外站出来,可把他高兴坏了。
可是能言善辩的徐文远,居然说不过罗士信,眼瞧着他胜券在握,实在忍不住出来打了帮手。本想说一句话就是了,却不知他的话就如导火索,把罗士信彻底给点燃了。
罗士信本就是做着大战的打算来的,结果发难的是一个年纪上了六旬老者。
尊老爱幼是中华的美德,尽管徐文远有些倚老卖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不快。但要他罗士信指着徐文远的鼻子耍脾气谩骂一通,他还做不到。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讲讲道理。
李艺这一开口就不一样了,登时将火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对于一个仇人,一个内奸,一个差点害的他功亏一篑的小人,罗士信可没有任何的估计,一下子火力全开。其实他并不能确定,李艺就是那个内奸,不过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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