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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漩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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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副市昨夜指挥救火,到中午还茶饭未进,眼角的血丝红得有些恐怖,跟圈发黑,仿佛瘦了很多。季副市长说:“北辽啊,有件事你亲自办一下。你们在电脑中储存的我关于商业方面的讲话稿,关于防火的都调出来,如果份量不够,可有选择地加一些内容,然后打印出来装订成册,这事你一定亲自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装订成册交给平一川。”沈北辽听了季光雄的话以后,知道季副市长在想办法摆脱这一劫。然话,季副市长又将一份材料交给沈北辽,要求保密,他对沈北辽说:“这份材料复印七份后,装进封筒,放往我的办公桌上。记住,别在办公厅复印,到你朋友单位复印吧。”沈北辽离开季副市长办公室后仔细看了这份材料,原来这是季光雄向中纪委、监察部的一份申诉材料,上面写道:“在痛惜国家财产损失的同时,作为主管商业的副市长,感到事态严重,心情沉重。虽然市商业大厦存在消防没施没验收就违规开业,但是当时我不是主管商业的副市长,当时的主管市长是市政协主席宁殿忠……”并附上了宁殿忠当时任副市长时在违规条件下要求市商业大厦开业的会议纪要。沈北辽看后感到政治的残酷,同时对季光雄又有了一些新的感觉。
东宁市商业大厦发生特大火灾,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却造成了经济损失8300万儿,在政治上也产生了很坏的影响。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熬了两个晚上,搞出了东宁市政府消防安全大事记,调查组指名要这个东西。那天晚上,沈北辽负责的内容在凌晨四点钟才搞完,他交给了办公厅副主任苏文堂,又向季光雄做了汇报,然后由季光雄的司机马厚送他回了家。
国家事故调查组在东宁市调查了一个星期,最后的结沦是“纵火嫌疑”。季光雄和主管消防的副市长张兰分别记了大过。事故是惊心动魄的,“纵火嫌疑”的认定也具有艺术性。沈北辽目睹了东宁市商业大厦大火事故的全过程,内心非常感慨。他不禁想起了尼克松的一段活:”领导者本身在道德上是中性的,可以用来干好事,也可用来干坏事。”“伟大的领袖不一定就是好人。阿道夫·希特勒把整个民族都煸动起来了。约瑟夫·斯大林掌权手段残暴,得心应手。”翻开中国古代统治阶级内部政治斗争的史册,可以看到,正是是各种诡计圆滑的权术,在调整处理官际关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沈北辽心想,人们说“智商”决定人生的20%,“情商”决定人生的80%,有个外国人又提出了“财商”的概念,而对于政治而言,“官商”才是最关键的。
季副市长调动东宁市的精兵强将,在三个月内就使东宁市商业大厦重新开业了。
10。远行
张怀亮从西藏回来以后就病倒了,他的心灵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震撼。张怀亮一直有去一次西藏的心愿,沈北辽知道以后就给大学同学殷培光打了电话。殷培光是西藏那曲地区当雄县的县委副书记,他是作为援藏干部到那曲地区锻炼的。段培光接到老同学电话非常高兴,特别希望沈北辽能来西藏玩一趟,沈北辽说,自己太忙,实在脱不开身,倒是有一位好朋友要去西藏,希望老同学给以关照,殷培光满口答应了。
那曲地区是西藏主要牧业区,有羌唐草原美称,美丽的纳木错和唐古拉山就位于当雄县。沈北辽去医院看望张怀亮时,怀亮为他讲述了西藏之行的撼人经历。
那天,张怀亮从北京飞拉萨,殷培光带着一辆沙漠风暴了吉普车来接他,两个人从拉萨出发翻越了念青唐古拉山,在行驶了187公里后,到达了当雄县。张怀亮在当雄县只住了一宿,因为张怀亮的目标是纳木错。晚上,殷培光给张怀亮接风洗尘,饭后,张怀亮住在了县招待所。临别时,殷培光说,明天请一位位藏族的漂亮姑娘卓玛陪你一起去纳木错,张怀亮很高兴。第二天,吃过早饭,殷培光和一位漂亮的藏族姑娘出现在张怀亮面前。培光向张怀亮介绍了卓玛,原来卓玛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姑娘很美,艳若牡丹,她笑着跟张怀亮打招呼,笑得那么,那么灿烂。就这样殷培光的司机驾着沙漠风暴向“天湖”进发。一路上因有了卓玛,大家都很开心,特别是张怀亮心情特别好。起初的一段路是崎岖不平的山中,透过车窗望着渐渐隐去的蓝天、白云,聆听山川小河湍急的流水声,望着远处半山腰悠闲散步的牦牛,好不惬意。但是从当雄到“天湖”的公路刚开始修,又赶上雨季,路越走越艰难。殷培光坐在副骂驶座位成了司机的助手,不停地提示司机:前面路不平注意减速,转弯注意保持车距,前方修路准备下公路……就这样40多公里的路程足足用了4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天湖。“纳木错”湖周围是地势开阔平坦的茫茫草原,湖滨更是水草丰美的天然牧场。大草原绿菌如毯,牧民的帐篷星罗棋布,成群的牛羊飘动如云。当蓝天、白云、云峰,纤毫毕现地倒影在高原明净的水面上,碧澄的湖水波光潋滟,葱绿的草滩羊群如云。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碧波浩渺,雪山倒映,日出日落的迷人景色,更充满了诗情画意,使人心旷神怡。“天湖”真是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那种亦真亦幻深藏奥秘的感觉,不能不令人对这块心灵的圣地顶礼膜拜。回来的路上,随着一道闪电划过空中,豆大的雨点打在沙漠风暴的车窗上,不一会儿雨点就变成了冰雹,张怀亮就有了高原反应,真是天有不测风云。由了路太滑,再加上路基塌陷,车翻到了沟里,当时车上的人都受了伤,但都不重,惟独卓玛昏迷不醒,她的头受到了重创,殷培光好不容易拦住一辆车,送卓玛去县医院,刚到县医院美丽的卓玛就失出了生命。大家悲痛之极。卓玛的家人更是痛不欲声。张怀亮非常内疚,要不是陪自己,美丽的卓玛不会失去生命。她今年才25岁。怀亮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卓玛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他没急着走,他和培光商最后决定等卓玛的后事办了再返回拉萨。培光那几天一直为卓玛的丧事忙着。对卓玛的遗体进行的是天葬。那天,卓玛的遗体被灰黑色的牦牛运到了天葬台。当地有个规矩,外地人不能进入天葬台,但是由于殷培光的原因,怀亮也远远地跟在了送行的队伍中。卓玛的衣饰被除去了,她浑身洁白如玉,静静地仰躺在台上。天葬师煨的桑烟招来了远方的秃鹫。等秃鹫们到得差不多时,天葬师动手肢解遗体。在他娴熟的技巧中,卓玛终于彻底消失。殷培光告诉怀亮,天葬师和那群秃鹫很熟,他为它们都取了名字,他叫到谁,那只秃鹫就会跨前一步,就像受过训练的士兵。卓玛的遗体被秃鹫们吃得非常干净,这对她非常有利,她将顺利地升天,也将顺利地再投人世。殷培光和张怀亮专门准备了厚厚的一沓纸钱,用自己的形式告慰申玛,祈求高原西域的菩萨,一定要接纳善良美丽的卓玛姑娘。
应该说,人对死都是恐惧的,五光十色的现实生活转瞬间就从眼前消失了,这确实是冷酷的。张怀亮在生死线间感悟出命运的莫测与高贵。他不可能不病倒。沈北辽第一次听说天葬的事,他为生命这种送葬形式而震撼。他不禁想起几年前故去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生意做得很大,有好几千万,老婆离了,孩子在外地念大学。有一天自己喝多了酒,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结果在睡梦中就吐,被一颗玉米粒给呛死了。送葬那天有几十辆奔驰,沈北辽当时就想谁也不会预知自己将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沈北辽、朱达仁、陈东海陆续去医院看望张怀亮。三个人都听了张怀亮讲的故事,感慨颇深。沈北辽自从当上副处长以后,交往的人越来越多,但他能真正轻松相处的只有朱达仁、陈东海、张怀亮、靳小燕。朱达仁是生活在现实中的,陈东海是生活在江湖中的,张怀亮是生活情义中的,靳小燕是生活在爱情中的,那么,自己呢?沈北辽有时觉得特别空虚,他每天忙来忙去,都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自己的爱好、兴趣、梦想、愿望都要围绕着别人的嫁衣转,自己是谁?沈北辽有时候真的找不到自己。有时候沈北辽甚至羡慕一头快乐的猪。猪的生活平淡并快乐着。沈北辽甚至弄不明白平淡与平庸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平淡像一条河,平庸像一口井。生活就这样不经心地过去了,回头思考时,时间已经堆积出许多深刻来。
佩瑶来信了,对北辽十分想念。信上说大约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北辽与佩瑶是青梅竹马,感情至深,两个人念大学时不在一个城市。佩瑶给北辽的信足足有一麻袋,而北辽给佩瑶写的诗也足足可以发一本诗集。佩瑶敬佩北辽的文学天才,而北辽对佩瑶开玩笑地说:“我要是真的当了作家 ,你就得跟我喝西北风去。”佩瑶却说:“净瞎扯,网上说,当红的作家一个字百元钱,现在的名作家哪个不是百万富翁。”沈北辽并不看重钱,他更看重的是情义。
星期六早晨,沈北辽就接到陈东海电话:“北辽,起来没,别睡懒觉了,一起出去散散心。”沈北辽半梦半醒地接着电话,问:“上哪呀?”陈东海说:“去汤沟,快起来吧,我和达仁在楼下等你。”沈北辽听两个人已经到了楼下,赶紧起床洗漱,又干嚼了一块华丰方便面,喝了杯水,便下了楼。一出楼道,见东海、达仁在一辆白色本田车里坐着呐,便开车门上了车。达仁说:“北辽,弟妹不在家,怕你一个人寂寞,我们哥仨儿出去散散心吧。”沈北辽听心里生出几分感激。
六月的清源省春光明媚,群山变绿了,争先恐后地换上了春装;柳枝发芽了,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粉红的桃花开遍枝头,远看就像一片霞。山坡上,在绿绒绒的小草衬托下,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沁人的芬芳。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着,一条小溪始终沿着盘山公路迎面而来,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历历可数,小溪就像一条缀满闪光宝石的飘带,深深扎在富饶美丽的土地上。大慨行驰了两个小时来到了一处谷底,谷底两侧是各色酒店、旅馆和歌舞厅,由于是大礼拜,沟里的人很多,车也很多。三个人把车停在一处叫做红叶山庄的酒店前,沈北辽是第一次来这里,酒店的老板娘告诉他,这里是悬草河掌乡胡家堡村,位于尚帽子大山脚下,是国家森林公园,山上全是原始森林,这里生长有大量名贵芳香的天女木兰花,有木兰花之乡的美誉。当年抗联英雄杨靖宇的部队西征前,在这里开过军事会议。为了纪念这次会议,远处的山坡上还有一座纪念碑。汤就是指这里有温泉,汤沟就有困温泉而发展为旅游地的。老板娘说,这里的温泉可以治疗关节炎、皮肤病、消化不良、四肢麻痹等症。沈北辽心想,这大山沟里真是别有洞天,也不知道朱达仁、陈东海是怎么知道这儿的。大家都饿了,三个人点了一桌山珍野味,又要了一箱雪花啤酒喝了起来。这时老板娘走过来问:“几位兄弟要不要小姐陪陪?”陈东海问:“都有什么服务?”老板娘回答:“三位老板凭心情了,可以陪宿,也可以陪洗温泉。”沈北辽心想,这种清静之地怎么也被污染了。这时他想起一次陪领导视察工作,在北郊区听北郊区公安局局长汇报工作,据这位局长说北郊区明里暗里的三陪小姐有上万人,人们还利用三陪小姐作线人,破了许多大案,在公安系统内部成了经验,只是好公虎。清源大学校长还总结说:如果没有垃圾箱,就遍地是垃圾。沈北辽慨叹,山青水秀之地,怎么忍心让它成为垃圾箱呢!
酒足饭饱之后,朱达仁、陈东海被老板娘引领着去洗温泉,两位各自选了一位小姐,沈北辽推脱说,第一次来想上山看景,便没有去。一个人走出了酒店,太久没有呼吸到山里的空气了,远处山坡上新发的茅草茂盛而嫩绿,微风一吹,春水般物漾起来。一只不知名的小鸟从林子里突然飞起,消失在晴光万道的天幕里。太阳的亮光也随着微风在草丛翩翩起舞。沈北辽孤身立于无人的山野,不想说话,也不愿思想,任凭隐匿在时间深处的片断浸出脑海。他喜欢北方的天空,极目远望,是一种空旷到极致的孤独,远方的群山是迷人的梦乡,沈北辽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隐匿在这群山之中,是啊,人的生死路是必须经过名利场的,伶俐也好,糊涂也罢,能够走出来的人毕竟是少数。
沈北辽来到小溪旁坐下,脱掉鞋子和袜子,把脚伸进了溪水中,溪水冰凉冰凉的,沈北辽好像周身被清洗了一遍,他把脚从水中拿出来放在鹅卵石上晒着太阳,又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吸着。“先生,需不需陪一陪?”沈北辽回过头看,是一位穿着红色夹克衫的小姐,大约20来岁,长得倒也周正。沈北辽说:“给你十块钱,陪我坐一坐。”沈北辽一个人感到寂寞。小姐答应后,便轻盈地走了过来。“大哥,是搞艺术的吧!”小姐问。“你怎么知道呢?”沈北辽搭讪着。“不是搞艺术,谁有这种闲情逸致。”小姐说。“你不是本地人吧?”沈北辽问。“吉林的。”小姐回答。小姐的声音很好听,与青山绿水很配。沈北辽说:“讲个笑话吧!”小姐说:“荤的素的?”沈北辽说“随便。”小姐说:“给你讲一段东北方言吧。有一个胖男人与一个瘦男人撞了自行车,胖男人问:‘你想尬蛤(干啥)?’瘦男人说:‘你想尬蛤?’胖男人说:‘我不尬蛤!’瘦男人说:‘我也不尬蛤!’胖男人说:‘不尬蛤你尬蛤?’瘦男人说:‘不尬蛤才尬蛤呢。’这时,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有的人问:‘尬蛤呢?尬蛤呢?’有的人回答:‘没尬蛤,没尬蛤。’有的人又问:“没尬蛤那尬蛤呢?”这时警察来了:‘都尬蛤呢?都尬蚧呢?’胖男人与瘦男人见警察来了,忙说:‘没尬蛤,没尬蛤。’警察生气了,说:‘没尬蛤该尬蛉尬蛤去。’”笑话一讲完,逗得沈北辽前仰后合。笑完以后,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儿,沈北辽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给了那女孩十元钱,女孩走了,自己去找朱达仁和陈东海。快走到红叶山庄的时候,沈北辽发现相临红叶山庄的酒店正在推石油换盏,门前的车都是东宁市东郊区政府的牌子,沈北辽定睛一看,原来是东郊区常务副区长领着区建口的十几个干部在吃饭,中间还走着七八个小姐。沈北辽赶紧离开。走到红叶山庄门前,朱达仁、陈东海结完账出来了。三个人上了车,车徐徐地往沟外开。忽然间从一家歌厅中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中科院东宁市分院的一位领导!看了这些,沈北辽心情非常复杂。眺望远山,那高耸的山峰颇有一股气魄。山峰上是一片片苍松翠柏,太阳已经西斜到天边,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只是在自己的周围留下了一圈金灿灿的光晕。
沈北辽还是喜欢青山绿水间,那种荡气回肠的圣洁。现代文明的都市生活,人们承受着理想与欲望的双重痛苦,理性与感性的较量,自制与放纵的抗衡,其实是人性的健全与怯懦的比武。人们在精神之旅的跋涉中,本能像青苔一样恢复了滋润,裸露在理想与欲望之间。人生的痛苦在于该来的不来,该去的不去,浮躁与焦灼让每个人心中都压抑着恐惧感,其实,恐惧是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性的丑恶。
午已经驶出了市区,都市的暮霭淹没了街上的车水马龙,酒吧的歌声肆无忌惮地直追心灵。沈北辽突然想起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不是每一滴水,都要折射出大海的蔚蓝,保持一滴水的洁白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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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1。上任
佩瑶已经从香港学习回来了。香港之行使佩瑶感慨很多,她觉得北辽有机会也应该出去开一开眼界。最近,沈北辽与平一川之间的关系弄得比较紧张。据说市政府办公厅有二十几个人争做季副市长的秘书,平一川不希望沈北辽接替他,心中另有其人,但又不好做季副市长的工作,便搞起了夫人外交。钱亚琴很喜欢平一川,用得顺手,亲如北弟。平一川经常请钱亚琴吃饭,钱亚琴最喜欢做足疗,平一川每次部陪着去,还煞费苦心地结交了几个开足疗厅的老板,选出了做足疗好的小姐以供调用。平一川还为钱亚琴准备了一大堆贵宾卡,包括美容的、桑拿的、足疗的。平一川住钱亚琴面前列数沈北辽不适合做季副市长秘书的理由,如果沈北辽当秘书;不仅对季副市长没有好处,就是对钱亚琴也没有任何好处。钱亚琴对沈北辽本来是有一点好感的,可是平一川说得又很有道理,再加上姐弟俩的感情,钱亚琴也觉得沈北辽不太合适。两个人商量好一起做季光雄的工作。当然,这一切季光雄还蒙在鼓里。季光雄最近也很为难。听说自己要换秘书,老领导打电话推荐,老同事写条子保举,老同学登门拜访。再加上钱亚琴明确反对,平一川背后配合,季光雄对沈北辽着实犹豫了一大段时间。从第一次季副市长对沈北辽说让他做秘书开始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其间季副市长对沈北辽承诺过五次。季光雄知道自己要想在政治再上一个台阶,身边的人必须上一个档次。伺候人的人好选,但选个能做“隆中对”的人就太难了。最好是能选个上能做“隆中对”,下能打洗脚水的。季光雄观察沈北辽三四年了,他觉得视野的人只有沈北辽最合适。选秘书代表了领导的形象,甚至代表了领导的水平。但是大多数领导很难过人情关,因此现有市长的秘书,大多是靠人情关系上来的,因为素质不高,只能做生活秘书。其中有打字员出身的,有食堂卖饭票出身的,有司机出身的,有政府澡堂子卖票出身的,有公务班出身的,这些人通过关系在各自的部门做过一段时间以后,便都调到了秘书一处值班室,又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便都有了函大的、夜大的大专文凭,机会一来便成了领导的秘书,几年以后,随着领导的升迁,就都走上了领导岗位。这些人文文不起来,武武不起来,但都有一个本事,就是会讨领导喜欢。沈北辽看见他们就想起了中国古代的太监。在中国政坛,中国古代文明的两大遗毒——太监文化和八股文化,在官本位观念的引导下潜移默化地还在作怪。有一次,市委余书记视察金环路的绿化工作,市城建局的领导陪同。余书书已发现金环路两侧的灯柱颜色不好看,便问城建局局长牛毅:“颜色怎么这么难看哪?”牛毅说:“余书记,这是底漆,就等着您定颜色哪。您说什么颜色好看,我们马上回去刷。”实际上,这种难看的颜色是防锈漆,必须刷的。这个笑话在机关广为流传,但是谁也没有在余书记面前说破。在政坛混久了的人都懂得看破的事不要说破。氽书记说:“绿色好,刷成绿色吧。”于是金环路两侧的灯拄就变成了绿色。沈北辽没有能力争季光雄的秘书,他只能听天由命,但量沈北辽有沈北辽的魅力,这种魅力对政治家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在东宁市的政坛上,有两颗星人们非常看好,一颗是市委副书记李绍光,一颗是副市长季光雄。两个人年龄相当,气势相同。两个人虽然都戴着近视眼镜,但看人的目光却不尽相同。李绍光的目光虽然柔和,但每当你与他目光相碰时,总会有一种洞穿了灵魂的感觉;季光雄的目光看上去似乎一片茫然,却让你感觉他的目光无处不在,你的一言一行包括你的内心世界都在他的目光控制之下。李绍光浑身充满煞气,八面威风,让人不敢造次;季光雄浑身充满冷气,寒气遇人,让人不敢放肆。最近省委书书记高春明找李绍光谈了一次活,便有了很多关于李绍光的传言,有人说李绍光是副省长的候选人,有人说李绍光要上凋中组部地方局,李绍光本人从不热心这些消息,高书记找他不过是例行谈话,李绍光工作起来是拼命三郎,他的心里只有工作,他照样下他的基层,照样搞他的调研,照样踱他的方步,只是目光更深沉而辽远了。季副市长对李绍光的消息着实紧张了一段,只是他那微妙而复杂的内心世界,从不轻露声色,细心的人发现他的目光更加茫然一片,以至于不论是谁,当接触到他的目光时都会不知所措,只好不自然地赔笑。官场的一招一式,在百姓眼里是不露形迹的。沈北辽天生就有这种悟性,心领神会是做秘书的必要素质。沈北辽从来都为自己在政治上的悟性而骄傲。在沈北辽看来,副书记与副市长之间微妙起来,着实耐人寻味。
季副市长终于选定沈北辽做他的秘书。一天早上,沈北辽刚到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苏文堂就找沈北辽谈话。苏文堂说:“北辽啊,经过厅党组研究决定,由你做季副市长的秘书,秘书工作是一个特殊的岗化,以后的责任重了,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沈北辽感到苏文堂的语气与平常一样,目光却和蔼了许多。但苏文堂毕竟是个文人,沈北辽从他身上怎么都能看出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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