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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贺的超级阿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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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急匆匆地拿了钱包出门。
可是听说医生并没有收下治疗费和车钱。
我写了这些,好像都是外婆受人照顾,其实外婆本身也是个大好人。
“有人在吗?”
外婆的堂弟三郎舅公来我们家时,总是拎个大包袱。他一边打开包袱一边说:
“今天才缝好的,正要送去,月底可以拿到一万元。”
三郎舅公是裁缝师傅,工钱不是做好衣服时拿,而是月底才能拿。三郎舅公接着很肯定地说:
“先借我五千元,月底就还。”
我第一次听到时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人家还有人来借钱吗?
他不是心脏承受力相当强的人,就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三郎舅公大概是后者,外婆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外婆打开那个有花纹的柜子,不当一回事地拿出五千元。
“随时还都行。”
我们家的生活可不是“随时还都行”的,不知道她究竟是小气还是大方,实在是个奇怪的外婆。
十四 面条、橘子和初恋(1)
“唔……老板弄错了,你帮我吃这碗好吗?”那个女生把热腾腾的面条端给我。
地点是学校附近的餐馆。
那是附近一带学生聚集的地方,我们球队练完球后,集体到那间餐馆就餐已是惯例。当时是初中二年级的秋天,我刚当上棒球队长,正是食欲旺盛的时节。
“哦?可以吗?那我就吃喽!”
我感激地大吃一气。
几天前天气开始变冷,那碗温热的面条一直暖到我心坎里,何况,端来那碗面条的是个漂亮的女生。
这个很像吉永小百合的清纯女生,是附近那所私立高中的篮球队员。我们城南中学的
棒球队员都很爱慕比我们年长的她,背后叫她吉永,总是以看圣母玛利亚的崇拜眼神看她。
不只那次,以后每次见面时,那个“吉永”都会请我吃东西。而且,她每次都会说“老板弄错了”,或是“我点了这个,可是吃别的东西已经饱了”,要不就是“我肚子有点痛”等让我无从拒绝的理由,请我帮她吃。
队友都说吉永对我有意思。
其实我总是没钱,当大伙儿大口享受“大碗面条加刨冰”或“大碗面条加热牛奶”时,我都只在一旁吃刨冰。
大家认为对我有爱意的吉永,一定是故意要请我的。
那时心里只有棒球的我,觉得被美丽的吉永爱慕当然很好呢。
渐渐地,我开始有“该回报什么给吉永”的热切心意。
但是我连吃面的钱都没有。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我日思夜想,季节转入了冬天。
那天我正烦恼着“不能回报什么给她吗?”走着走着,猛然跃入眼帘的,是挂在弯弯树枝上的橘子。那栋大宅里种了好几棵结着硕大橘子的树,树上挂着好几百个橘子。
“就是这个啦!”
我想,这真是上天恩赐。于是约了两个要好的队友,夜里偷偷爬上大宅的围墙偷橘子。
我把橘子带回家,剥开一个,清爽的柑橘香味弥漫满屋。
“嗯,真是初恋的香味!”
我放进嘴里,满嘴又酸又甜的果汁。
“吉永一定会喜欢的。”
我迫不及待地等候翌日黄昏的到来。
感觉比平日都长的练习结束后,我到那家餐馆,可是没看到吉永。昨天一起去偷橘子的恶友轻轻戳我装橘子的大袋子挖苦说:
“学长,这是什么?”
“啰唆!什么都不是!”
我恼羞成怒,斥骂假装天真地问我的学弟,可怜的学弟垂头丧气。
时间慢慢过去。
“吉永今天不会来了吧?”
我照常在大口吃面的队友旁边,小口呷着温热的牛奶,心想这些橘子该怎么办时,餐馆的门哗啦打开,进来一堆唧唧喳喳的女生———吉永她们的篮球队。
我在队友的调笑声中,拎着那袋橘子走到吉永身边。
“呃……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
“我家院子里种的橘子。”
“哇,谢谢,我最喜欢橘子了。”
“哦?真的?”
“真的。”
“那,我明天再带来。”
那天晚上,以及第二天晚上,我都和队友跑去那栋大宅偷橘子,殷勤地送给吉永。
“谢谢。”
“高兴吗?”
“这样每天都拿,可以吗?我很高兴。”
感觉每拿一次橘子给吉永,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一些。
在那些队友“成功的话,我们是你一辈子的恩人,死都不能忘记我们”的威胁声中,我连续偷了四五天橘子。
可是有天黄昏,我经过那栋大宅前,又想着要不要偷橘子时,围墙里面传出熟悉的笑声。
“哎哟,比奇,你可不可以停下来?妈,你来一下!”
我攀上墙头偷看,那在院子里和小白狗玩耍、向屋子里呼喊母亲的,正是吉永。
那一幅像画一样美丽的景象告诉我,我的初恋结束了。
我偷吉永家的橘子,还殷勤地送给她。
吉永知道吗?
就算她不知道,我也没脸再见她了。
后来,我利用队长的权威,把球队的聚会场所改到别的餐馆。队友们却以不同的心思,将这件事情记了一辈子。
十五 最后的运动会(1)
我在佐贺的第八次运动会临近了。对打算“初中毕业以后一定要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我来说,这是在佐贺的最后一次运动会。
上初中以后,我每年必定写信给母亲,跟她说:“今年一定要来看我的运动会。”
那年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地写了信,想不到母亲回信说:
“今年会去看,我很期待。”
我看到信时,还以为哪里搞错了。
我好几次做过这样的梦,我怀疑这是梦,还捏捏脸颊看是不是做梦。是真的。
母亲给外婆的信上也说要来佐贺。想到母亲真的要来看运动会,我就忍不住想绕整个佐贺跑一圈。
第二天早上,我慎重地把信放进书包上学去。
第一节课是社会,我当然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开有花纹的信笺。
“德永,那是什么?”
“我妈妈的来信。”
“哦?”
老师很感兴趣地看着我的信。
“什么?要来看运动会……”
“啊,老师,不要再看啦。”
我假装不高兴地收起信不让老师看。
我不厌其烦地每节课都拿出信来看看。
就像展示蜡笔和钉鞋一样,我向大家炫耀,我总是想听大家说:“太好了!德永。”
我想借着大家对我说“太好了”,不断回味母亲真的要来的喜悦。
初中运动会的重要项目是长跑比赛。
男子组的路线是出校门,沿着护城河绕一圈,经过城内,再回到学校,全长七公里,十分吃力的赛程。可是这在每天辛苦练习
棒球的我们眼中,不算什么。
实际上我连续两年都拿了冠军。
但因为今年觉得非拿冠军不可,稍微感到一点压力。
越接近运动会,我越担心那天会不会感冒,会不会拉肚子?脑子里老是浮现这些无谓的妄想,这在我是少有的。
我没有感冒,也没有拉肚子。
但是遇到更糟糕的状况———我等了又等,预定运动会前一天该到的母亲一直没来!
“她说会早早做完工作搭火车来,一定是晚了,没赶上火车,明天早上就会来,别担心,去睡吧!”
外婆催我上床,可是我一点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看到母亲来了,醒来发觉是梦,非常失望。我又迷迷糊糊地梦见运动会都结束了,母亲还是没来,醒来发觉是梦以后,反倒摸着胸口松一口气。
就这样反反复复,似睡非睡,折腾到天亮。
外婆去上工时,我站在河堤上等母亲来。
火车早上从广岛出发,应该不会那么早抵达,可我就是无法安心地躺在床上。
到了上学时间,我满心不安,但还是不死心。
母亲清清楚楚地在信上写着“会去看运动会”,我相信她一定会来。
到了下午,比赛项目进行到长跑比赛,我站在起跑线后,还在观众群中搜寻母亲,可是到处不见母亲的踪影。
长跑比赛开始。
我按照自己的步调轻松起跑,骑
摩托车做前导的是棒球队的田中老师。
我跑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呼吸开始有点急促,同时拉开和后面那群人的距离。
这个比赛在当地很有名,即使自家子女没有参赛,还是有很多人沿途观看。
“那孩子跑得好快。”
“真的好快。”
我听到这些声音。
我和第二名离得很远,一分一秒地只想着向前跑。如果不这样,我就会去想还没有来的母亲,可能影响我的速度。
我的心跳加速。
长跑路线也经过外婆家前面。
马上就到我们家了。
“怦、怦、怦、怦”,我的心脏都快震破了。
我想快点通过家门前,母亲一定在那里。
不,我不想到达那里,我不想失望!
两种心情在我心中交杂。眼看就要到我家时,我低下头不敢看。我盯着脚尖默默地跑。
“昭广,加油!”
突然,我耳边听到母亲的声音。
我不曾听过那么大的声音。
我抬起头,家门前拼命呼喊挥手的,确实是母亲。
“昭广,加油!”
外婆也在旁边笑着挥手。
我又低下头。
越接近家门前,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终究做不出电视剧里那种含笑挥手致意的动作。
“喂!德永,看着你母亲!不要低头,抬头挺胸地跑!”
田中老师从
摩托车上对我喊。
我抬起头,直视前方。
终于跑到家门前。
“昭广,昭广,加油!”
母亲拼命地挥手。
我向母亲大喊:
“妈,我很快!我读书不行,可是跑得很快!”
母亲哽咽着回答我:
“你的腿像妈妈,脑子像爸爸!”
经过家门后不久,我听到像是抑制不住的呜咽,仔细一看,是田中老师在哭。他一边骑着摩托车做前导,一边憋着气呜呜哭着。
“德永,太好了!你母亲来了。”
田中老师那汗水淋漓的黝黑脸颊上满是泪水。
我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递给老师。
我看着田中老师擦掉泪水,发现自己的脸颊也是湿热的。
“你擦吧!”
田中老师泪中带笑地把毛巾还给我。
“老师,你擦。”
“不用,你擦。”
“老师,你擦。”
“不用,你擦。”
几度推辞后,田中老师说:“这是我们哭的时候吗?再快一点!加油!”
说完,把毛巾扔给我。
我胡乱地擦掉眼泪,又全神贯注地向前冲。
向前冲,向前冲。
我比谁都快,因为有母亲帮我加油。
第一个抵达终点的我,超过第二名二百米,据说这是学校有史以来最快的纪录。
十六 多管闲事和体贴(1)
夏季全县棒球赛结束后,按照惯例,我们这些三年级的球员要离队。但我们这些整天只顾打棒球的伙伴,并没有因此而专心念书准备考高中,还是有事没事聚在一起,聊些有益没益的蠢话。
话题中心是毕业旅行。再怎么说,这都是初中生活最后的大事。我们兴致勃勃地谈着想必会好玩的目的地———宫崎。只有久保一个人提不起劲。
“久保,怎么了?”
“唔?”
“你也说一下嘛,宫崎这地方好像不错哦。”
“嗯……”
“怎么啦?你这样子好奇怪。”
“我不去毕业旅行。”
久保下定决心似的一口气说出来。
“怎么啦?”
“为什么不去?”
大家围着久保,问他为什么不去,可是久保没有再多说什么。
久保平时话很少,难得那样态度坚决。
我很在意,第二天把久保叫到还没有人来的相扑道场,问他原因。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从一年级就开始存钱了吗?”
“……”
“难得大家都要去,一起去吧!”
“……”
“有什么原因吗?”
“……”
“我们是一起努力三年的朋友吧?有什么问题不能告诉我吗?”
“我妈———”
“哦?”
久保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我妈住院了,需要用钱,我把存的钱都领出来了。”
这回轮到我沉默不语。每天和久保厮混在一起,却连他母亲生病了都不知道!
“德永,我妈妈的事别对人家说!”
久保直视我的眼睛。
“我知道。”
我坚定地答应不告诉任何人。即使再亲近的朋友,谈到家里的难处还是会觉得丢脸的。
我们正处在那个阶段。
我也一直很穷,很理解久保的心情。
可是我不死心,我希望三年来一起努力的队友,一个不少地都去毕业旅行。于是我召集队友。
“我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久保好像没有钱。”
“哦?”
“我们都去打工,帮久保赚旅费好不好?”
“好,大家一起带久保去旅行!”
大家都赞成我的提议,我们开始分头去打工。
我到附近的酒铺搬货和送货。水木到青菜店帮忙,冈田去有钱人家打扫,井上去送报纸。其他还有收集空瓶、回收旧报纸的……大热天里我们拼命地工作。
结果,每个人赚的虽少,全部加在一起,就达到目标的两万元了。
我们达到目标,都很满意。
“久保一定会欣喜落泪。”
我们火速找久保出来,拿出装着两万元的信封。
“这个,你拿去。”
“是什么?”
“大家打工赚的,有两万元,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了。”
但是久保的反应完全和我们预想的不一样。
“我不要。”
久保冷冷的回答让兴冲冲的我们期待落空。
“为什么?”
“一起去嘛!”
“大家特地为你打工……”
我们试图说服他,但他就是不肯收下,最后终于简短地说:“我知道了,就先放在我这里。”然后把信封放进口袋。
“好啊,久保!”
“这下全体到齐了!”
“棒球队永远在一起!”
我也跟着欢呼,回家的路上,大家一直喧闹不停。
可是毕业旅行那天早上,久保终究没来。
“久保怎么了?”
“他只是想要钱!”
快乐的毕业旅行期间,有人这样痛骂久保。
我们决定回到佐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久保叫到球队办公室。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一起去球队办公室,久保已经来了。我一看见久保就怒火冲天,想到我们像傻瓜似的大热天努力打工,那一瞬间,我怒不可遏。
“久保!你为什么不来?你花光大家特地为你打工的钱了吗?”
我粗暴地扑向久保,他的椅子失去平衡,人摔到了地上。
“说!你是不是花掉了?”
在我劈头盖脸的乱骂声中,久保清楚地说:
“不是。”
“什么不是?”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参加毕业旅行,那些钱我买了这些,我想留给学弟。”
久保站起来,从大纸袋里拿出全新的捕手手套、球棒和三盒
棒球。
看到那崭新得刺眼的球具,一瞬间,我想起来了。久保是没说过要去毕业旅行。久保在我们半强迫下收下钱时,是说:“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久保那时已经下定决心。
“对不起,久保,对不起。”
我生平第一次向人跪下磕头。我并不是迫不得已才跪下来道歉的,而是由衷地想要道歉。我额头点地。
队友和我心情一样。我哭着磕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久保扶着我的肩膀拉我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
看着久保平静的笑容,我想起外婆曾经说过的话:
“真正的体贴是让人觉察不到的。”
我们做了什么呢?
久保也没请求我们,我们却擅自去打工,强迫他收下钱,他没来旅行,还生他的气。
我们根本不体贴久保。
我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把亲切强行施与久保。
我忘了队长的尊严,继续哭着。
觉得自己蠢得可耻。
久保不断地跟哭泣的我们说:“好啦,别再哭了。”
十七 再见,佐贺!(1)new
寒意逼人的时节,我接到好消息。我获准以公费的资格进入广岛的广陵高中。
“德永,太棒了!九州岛只有两个人被录取。”
帮我写推荐函的是棒球队顾问田中老师,他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膀。
广陵高中是每年都参加甲子园高中棒球联赛的棒球名校。
此外,公费生不需要缴入学金和学费。
还有,我可以回到广岛的母亲身边。
对我来说,这简直像是极尽好事的美梦。
我冲进家门。
“阿嬷,太好了!我可以上广陵高校了!不用缴学费,还可以去广岛住!”
外婆欣喜地说:
“哦!了不起,免费的哦。”
可是从那天起,外婆的样子就怪怪的。
“佐贺商业好像也不错呢!”
晚饭时她没头没脑地嘀咕着。
佐贺商业是附近的佐贺商业高中,他们的
棒球队也很强,如果没有上广陵高中,我也会以推荐入学的方式入学。
“你如果读佐贺商业,我又可以去看你练球了。”
“到佐贺商业学会计,就不愁找不到工作了。”
“佐贺商业很好啊!”
外婆完全不说希望我留在佐贺,只是不时冒出那些话。
我的心开始动摇。
我是非常渴望和母亲住在一起,但把外婆独自留在佐贺,又觉得放不下,而且我在佐贺的朋友也很多。更重要的是,在这八年间,我喜欢上这一无所有的超级乡下佐贺了。
我只有一次试着对外婆说:
“阿嬷,我留在佐贺好吗?”
外婆却回答我:
“说什么傻话!”
我不停地烦恼,但还是决定读广陵高中。上高中后就要在广岛生活。然后参加甲子园大赛。
那是我的梦,那个梦不断地支撑着我,我决心向梦想迈进。
那年冬天真的过得很忙乱,转眼间就是毕业典礼了。
呼出白蒙蒙气息的那天早上,我比平日更早出门。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去广岛了。
我走在河堤上,想象着姨妈牵着幼小的我走来的情景。
被大人欺骗的,错愕不安的,紧绷着脸的年幼的我。
正想着,有人从后面叫我。
“哎,德永。”
是棒球队的队友们。
大伙儿心情好像都很浮躁,都提早出门。我们就一起走到学校。校园里人声鼎沸,抛起人欢呼的景象处处可见,毕业典礼进入最高潮。突然间,大家的身影像镜头装上滤光镜一般,变得遥远……
笑脸相视的朋友胸前粉红色的康乃馨,异常鲜明地映在眼中。
“今天真的毕业了吗?”
我心中突然涌起好像事不关己的平静心情。
“不要再依依不舍了,现在要欢送毕业生,请在校生排好花道,毕业生列队。”
广播的声音把我的意识唤回,我和同伴一起排好队。
在校生排在两侧,组成毕业生要走的花道,到处都听到啜泣的声音。
鼓号乐队开始演奏校歌。
“仰尊恩师……”
配合在校生的歌声,我们开步走。
“哇!”
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我们棒球队员逃也似的穿过花道,冲出校门,大伙儿高声大笑。然后边笑边望着天空掉泪。
大家都感觉到,此时此刻,某样东西确实已经结束了。
一个星期后的早上,我拎着小小的行李包,离开外婆家。外婆并没有送我,还是像平日的早上一样,到河边洗锅。我对着外婆的背说:
“阿嬷,我走了。”
“好,去吧。”
“八年来谢谢您了。”
“好,去吧……啊,水……”
我从她背后探头窥望,外婆在哭。她粗暴地涮着锅里的水,水溅到脸上。
“水……水……”
“阿嬷……”
“好,去吧。”
“暑假时我会来玩,您要保重啊!”
“好,去吧。”
“那,我走了!”
我转过身,迈开步伐。
这一天,春日的河边一派宁静,两只小白蝶追逐嬉戏,飞舞在草丛间。
走到大街的转角处,我回过头。
“阿嬷,保重!”
我用力挥手,外婆也挥着手。
“好,去吧。”
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个倔强的外婆。
“我要去妈妈身边了……”
我笑着再次用力向外婆挥挥手后,转身迈步。
大概走了二三十步吧。
背后传来外婆的声音:
“不要走……”
佐贺超级阿嬷的快乐生活语录(1)new
或许有人看过本书后,会认为外婆不可能说出这么多有智慧的语句。其实,这是有秘密的。外婆只要有空,就会试着作俳句,还兴冲冲地念给我听。
“‘惹人讨厌的事情就是太招摇’……哎呀,字多了,不符合五七五的音律要求。也罢,这是我独家的五七五①。”她自我解嘲,摆出一副诗人的样子。这或许便成了操劳于养儿育女、没有嗜好的外婆的唯一娱乐。
惹人讨厌的事情就是太招摇。
晚上别提伤心事。难过的事留到白天再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成绩单上只要不是0就好了。
1分2分的,加在一起,就有5分啦!
不要为葬礼悲伤,因为刚好是涨潮(日本人认为一天中出生和死亡最多的时刻)的时候嘛。
别人跌倒一笑置之,自己跌倒更要一笑置之。
因为人都是可笑①的。
活着很有意思。
与其讲究外表,不如内在下功夫。
让人察觉不到的体贴才是真正的体贴、真正的关切。
吝啬最差劲!节俭是天才!
别抱怨“冷啊”、“热啊”的!
夏天时要感谢冬天,冬天时要感谢夏天。
时钟反着走,人们会觉得钟坏了而扔掉。
人也不要老回顾过去,要一直向前走!
这世上满是生了病还不想死的人,自杀未免太奢侈了。
有钱人要旅行、吃寿司、订做新衣,忙死了。
能吃到沙丁鱼就不算穷。
要是以前的人看到沙丁鱼而命名为鲷鱼的话,那沙丁鱼现在就等于是鲷鱼啦!
别太用功!太用功会变成书呆子!
游泳不是靠泳裤,靠的是实力!
不要光想今天、明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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