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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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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柳西就是没有爱上小苗,柳东心想,说实话小苗这样的乡下姑娘,连我这样的秋丝瓜都看不上,男人的眼光,但凡是我和柳西这样上了档次的男人的眼光,女人们是懂不起的哟。
成都男人把那种结过婚生过孩子不再撩拨人心的女人称为老南瓜的时候,老南瓜也就把柳东这种男人相应地叫做秋丝瓜,秋丝瓜表面还是丝瓜,之大,之肥,里面其实是一团团的乱麻,从前大家都不富裕的时候,老南瓜们是拿这些乱麻洗碗洗锅的,除此之外它再没有一分钱的用途。
大生活30(2)
这天晚上柳东喝得很醉很醉。他走进苟所长的办公室,往桌上叭地拍了一张面额一亿的钞票,找钱来!所长数了半天才把“一”后面的零数清楚,就开始找补柳东,倾家荡产都找补不起,柳东仰天大笑拂袖而去,所长说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死你就给老子冥币老子崩了你!……最有钱的人是谁?死人。现而今不管死了谁,家人都数十亿上百亿地给他烧冥币,还生怕人民币烧到阴间不管用,一般烧美元,烧得人家阴间通货膨胀了反正没有阳间一分钱的事,印刷发行和推广冥币的都是我们这边的,行长是玉皇副行长是阎罗,上天堂下地狱总之你都要花钱嘛,那么这些钱在天堂和地狱都可以流通,属于硬通货。……但是万一什么时候人家阴间的人活明白了黑起屁儿给我们烧阳币呢?阴间有多少人才你算过没有,从秦始皇到爱因斯坦都是人家那边的,投生一个人给你烧数十亿的阳币过来,再投生一个更大的买主你比方说哪个好莱坞巨星,那就是成千上万个亿的阳币给你铺天盖地地烧将回来,不是阳人民币而是阳美元,行长布什副行长本·拉登,你咋整?
酒醒的时候玩笑也就开完了,十万元钱终于还是要兑现的,不是冥币不是麻将,我的个天那是活生生的人民币!你我都还是要现实一点,现实呢就是老金还在汉城和美国大兵打官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远水不解近渴,胡总的钱都陷在养殖场而胡总的弟弟又在闹离婚,房子是留下了但是现金都归了女方,最现实的是柳西还在雅安方面等候进一步的处理。
……
老苏的小儿子,后来是四川大学历史系的高才生,在成都的各家报纸上发表很多文章,写字谁不会?但是人家写的字就能卖成钱!柳东受名人出书的启发,给老苏的小儿子讲自己的故事,妄想把自己的故事卖成钱,那个小傻瓜说这好办,你来说我来整理,稿费三七开你拿大头,但是你的故事必须惊天地泣鬼神,柳东也就断绝了这门心思,像他这样的秋丝瓜妄想惊天地泣鬼神,那就只能天天从府南河里捞轻生少女,或者收养一万多个鱼儿,连续中几回五百万元的福利彩票,活捉陈水扁或者生擒本·拉登,但这些好事与他通无缘,只能去杀人放火抢银行但是柳东也不是那样的人,老苏的小儿子就很不爱答理柳东,又不是警匪又不是爱情,连科幻和政治都不是,你还指望把你的故事卖成钱?武打也行但是你能打过谁?一席话说得柳东难过地低下了头。
柳东历来认为自己虽穷些,精神却富有,老金是属于物质上的富有,他们家吃牛肉烧萝卜,一千克牛肉烧一千克萝卜,最后把萝卜吃完把牛肉倒掉,因为牛肉只是作料,在柳东的故事中,他那些美丽的想法都只是牛肉似的作料,而真正发生的事情是萝卜,想法是牛肉,只能倒掉,现实是萝卜,如此而已。
*第四部分
所长把十指交叉起来,胡乱敲打着,很难开口的样子,苦笑一下:“唔,是这样,小苗和二狗,今天上午扯了结婚证,准备国庆就把事办了,我们全家会善待小苗和郭大妈,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你们放心。只是有一条,你弟弟不能再在这里干了,我是担心二狗又节外生枝整些新麻烦出来。关于医疗费嘛,小苗的意思是,小苗也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二狗又是她丈夫,她当然有发言权……这一摞发票,噢,里面还有些白条,我算了算,一共是八千多一点,你给八千吧。”
大生活31(1)
刁德三斜叼一支烟,腿跷在办公桌上,用一把很长的马刀的刀尖剔指甲,他然后取下烟头,向屋角弹去,屋角就有更多的烟头。他的那个司机,很严肃地站在他身后。刁德三说柳东,按理说你开的那个价是黑了点,但我不杀你一分钱的价,谁叫你们遇上那样背时倒灶的事呢,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心,是他妈肉冻,见热就化,没法。司机说我们刁总经常教育我们,向善,刁总这人就是这样。刁德三说,走,去房地产交易所,你的房产证呢我看看?柳东就把柳西的房产证和身份证给他看,然后说我也要看看你的钱。刁德三打开一只保险柜,那柜里整整齐齐层层叠叠码满了钱,他从哪里又拿来一只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之类哗啦啦抖将出来,然后一大摞一大摞往里装钱,然后拉上拉链,把包扔给司机说走。
刁德三和房地产交易所的上上下下都很熟,手续很快半完,柳东抱着那包钱走出交易所,像贼抱赃物一样小心,珍惜和害怕。刁德三说你带那么多现金不方便,我送送你?柳东说,也行。
在车上柳东告诉刁德三,卖给他的那两间房里还住着一个外地姑娘,我们说好,在人家没找到新住处以前你不能赶人家走,刁德三说这没问题,但是要涨房租,房租不能低于银行的贷款利息,还有我公司的管理费用这些你懂不懂?
刁德三送柳东回家还有另外的目的,他最惦记的还是柳东那两间大房,那个厨房和那个院子,他对柳东说他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你这几间房,如果想出手,我给的价肯定让你满意,你看我给你算算这笔帐……可是这些话柳东听都不爱听,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说刁总你我买卖做完了,从此还是路人,我不想高攀你这样的朋友,你请回吧。刁德三并不生气,反倒更显和蔼可亲,你卖房,我买房,其实你我同是在生死线上挣扎,我的风险更大嘛,你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你张口就要十三万,我只给八万十万你卖不卖?我给你还了一分钱的价钱没有,同是生死线上的人,何必刀枪兵戎见?刚才我在你们这儿街口看见一家银行,你把这些钱存进去安全些,你这里不比我那儿,有保安还有保险柜。柳东说噢不,不,这钱立刻要送到雅安去的。柳东被刁德三刚才那番话说得感动了,他想他是不是又把人家想得太坏了,毕竟人家是来买房又不是来抢房的,人家好心送你回来,你连坐都不让人坐,水也没让人喝一口,你要十三万人家嗝儿都没打一个,这个用马刀剔指甲缝的人哟,万一他真是个好人呢?
刁德三刚走一会儿他的司机就回来了,说刁总打的回公司了,刁总说人家带这么大一笔现金跑长途坐公交车他不放心,让司机送柳东去雅安,把钱交了把柳西接回来,顺便也就检验一下,柳东是不是编了一个伤心的故事打动了他善良的心,刁总从前上过很多当,最是见不得眼泪,因此着了不少冤枉钱,他说他能忍受别人的欺负但不能忍受别人的羞辱,如果你的故事是编的,那你就是在羞辱他的善良,羞辱他的智商,司机还说刁总对所有人都这么大方仁义,一点儿不摆大老板的谱,虽说形象和行为大大咧咧像土匪,其实是好人,有时候高兴起来当着我们底下人也是手舞足蹈的像个小孩子。
轿车在成雅高速公路上飒飒飒地跑得很好,最叫柳东过意不去的是每个收费站都是司机掏钱,办自己的事让人家破费,多不好,但是司机说这是刁总吩咐的,你们已经很不幸了,能帮你们多少是多少,社会是个温暖的大家庭嘛。
柳东的眼睛就拼命眨起来。
柳西坐在派出所的屋檐下,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手,看见柳东了他黑溜溜的眼睛一亮——救星来了!柳东没理睬他,兀自进了所长办公室。
苟所长正在办公室写啥东西,坐,来,先坐,抽一支烟。他很疲倦的样子,看见那么多钱了眼睛居然不闪光。
“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你看我正在准备给局里的报告,考虑是不是给你弟弟一个治安拘留处分,这事我看也就算了。那天我给你们算帐的时候,是报的十万吧?后来我又仔细算了一下,出入可能大了一些。”
柳东想他又要开始摇我了,那天他是没有摇够,现在要狂摇了,反正我只有十三万,封顶了,过了这个数,那就只好跟他玩儿无赖了,我和柳西都在这儿,随便你先杀哪一个,钱的哪边的都没有!这样一想柳东反倒坦然了。
所长把十指交叉起来,胡乱敲打着,很难开口的样子,苦笑一下:“唔,是这样,小苗和二狗,今天上午扯了结婚证,准备国庆就把事办了,我们全家会善待小苗和郭大妈,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你们放心。只是有一条,你弟弟不能再在这里干了,我是担心二狗又节外生枝整些新麻烦出来。关于医疗费嘛,小苗的意思是,小苗也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二狗又是她丈夫,她当然有发言权……这一摞发票,噢,里面还有些白条,我算了算,一共是八千多一点,你给八千吧。”
柳东惊呆了:“然后呢?”
“啥子然后呢?你还想干啥?”
“不是还要整,整……”
“容就暂时不整了,乡下人嘛,朴实才是硬道理,二狗虽然不是很聪明了,但是,朴实啊,心也好。”
柳东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内疚,小苗这姑娘,小苗这姑娘的心,比起我们这帮老爷们儿,多干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钱,所长,这是一万元,其中八千,是二狗的医疗费,还有两千,是我们给小苗和二狗的喜礼,你无论如何收下。
大生活31(2)
所长送柳东出门上车,还为柳东拉开车门,阴沉地说:“要小心你们那个胡总,你们两兄弟不是他的对手,连下饭的小菜都不是,再见。”
这话说得不是一般化的深奥,有啥事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呢?
柳东问柳西要不要去给郭大妈和小苗道个别,柳西说算了,我没那个脸了。车子掉过头以后,所长敲敲柳东这边的车窗,说还有一件事,那天我给你们报十万块钱的时候,确实考虑到了二狗的整容费是不是?以后有人问起你们来,希望你们也实事求是,是什么说什么。柳东说做人嘛这是最起码的规矩,所长你放心。同时柳东也就明白了那个深奥,看样子胡总确实把苟所长修理得不轻。
胡总后来对柳东说,二狗脸上的伤其实很轻,几道爪印,无非深点儿,狗爪子能有个深浅?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也是他们给二狗化了妆后整的,居然糊弄到你我头上来了,我在警官大学学过法医的,柳东心想是啊,可他们要是糊弄到别人头上了呢,糊弄到那些没上过警官大学也没学过法医的人的头上了呢?他们欺骗了我也欺骗了小苗,欺骗我倒没什么,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是小苗那么干净的姑娘他们也敢骗,他们有多脏,有多狠!但是柳东非常感激刁德三。这人有氧啊!很久以后柳东才知道刁德三这家伙坏到什么程度,脚下长疮头顶喷脓,坏冒顶了。买卖双方同在生死线上,那是。可有人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而有人却在生死线上寻摸,看有没有机会把你搂屁股一脚直接踹死,免得你挣扎得又痛苦又难看又丢人现眼。刁德三是柳东的故事当中最没有氧的人了,他最后应该是被活活憋死!
……小苗的死讯是两个月以后传来的,那是秋天了,太阳亮丽长空高远,淡淡几丝白云在天上闲散地漂浮,满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哀伤。小苗喝了很多农药,死得很难看。柳东有些个猜想,假如二狗脸上的伤是真的,假如没有柳西的昙花一现……小苗也许能活下去,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村姑到老,到死,可是小苗愤怒了,一切都欺骗了她,那么她就对一切报以欺骗,以牙还牙,我来你们苟家时已经死了,可是你们谁都没看出来,我欺骗了你们我成就了你们这些个傻瓜呀——傻瓜们接着往下活吧。
柳东把小苗的死讯告诉柳西时满怀一种恶意——多好的一个乡下姑娘,为你死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柳西淡淡地说我没想到她会那么想不开,如果我是神仙我能预知她的下场,我肯定带她走了,可真要是跟了我,她不是更惨吗?死了就死了吧,比我们少吃几年饭,多睡几年觉而已,你恨着我干什么?谁让你们想起养鸵鸟的?你们的鸵鸟呢?鸟毛现在有了一根儿没有?这个他妈的老金!他妈的二胡!还有你!
大生活32(1)
鱼儿每周五放学后去梁教授家学画,坐公共汽车一站就到,教授夫人却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在车上遇上坏人咋整?后来她就骑个老人车,准点到学校接鱼儿,教授就在家里准备一顿很优秀的晚餐,到了晚八点半,再由柳东去接鱼儿回家。对这两位老人,柳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骂人损人他有一整套,夸人却不会,他只能说这两位老人太有氧了,之有氧!是啊小苗是死了,可是别的人,有一千个一万个好好地活下去的理由。千姿百态这类酸词儿,就是专门发明出来描述生活的。
柳西的房子是没了了,他却有了一笔很天文的钱,柳东想柳西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狗撵慌了似的满世界乱窜过那种千姿百态的生活了,他该用这笔钱干些正事,做个买卖炒个股票啥的。柳西却说,哥,你每天骑个破三轮儿,风里雨里酷暑严寒的终于不是个事儿,你买一个铺面,开一个正规的水果店你看如何?柳东的鼻子又一酸,这就是柳西,小时候常被柳东南拳北腿揍得东逃西窜的柳西哟。柳西从柳东的脸上看出些啥来,遂起身,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茶楼了。柳西你等等,这个水果店,算我们合伙开的,我的这两间房,也是我们共有的。柳西说都行都行,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小张姐姐冲将进来,杀气腾腾:
“你们凭啥把我的房卖了?”
“噢,噢,没有给你打招呼,”柳东笑着说。“这些天你又总不在家,坐,坐。”
柳西说:“这个妹妹凶。你的房?那是我们的房,天理王法都没有了那才是你的房!”
“是你的又咋?”
“这就对了噻,我就是一根儿火柴把它点了那也是我高兴,我嫌天冷了我点了房子烤一把火你把我咋?把我的东西咬了?莫名其妙你这个小婆娘。”
“你们,你们欺负人!”
“小张姐姐,是这个样子的,你看……”
“哥,留点口水你哪怕去吆鸭子呢,跟这种傻瓜你废什么话!”
“柳西你是不是皮子又肇痒了,刚对你有点好印象你又耍涨了是不是?去茶楼看你的英超,你走噻!”
“我不走,我怕我走了人家欺负你。”柳西嬉皮笑脸的。
柳东却明白,小张姐姐发火是有道理的,他刚收了人家半年的房租嘛。
“反正我是交够了今年的房租,我绝对不搬家!”
“刁德三赶你搬家了?”
“我管他是刁德几,刁德亿万来了我都不搬!”
柳西就给小张姐姐火上猛浇油:“对头,偏不搬,跟他狗日火拼了,我是你这边的,我肯信他还把你缝起来了。”
幸亏小张姐姐没听懂这句极端下流的话。她气咻咻地说:“都是社会上闯荡的人,哪个怕哪个?”
柳西就来了浓厚的兴趣,一屁股坐上桌子:“豪杰噢,豪杰豪杰,我哥以前人称柳大侠,这二年屡战屡败故尔隐退山林,现而今又来了张大侠,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个刁德三还以为桂花巷十九号没有人才了,瞎了狗日的狗眼,喔,叫呢,是扳起了的,家呢,是不搬的!”
小张姐姐瞪了柳西一眼:“房是我从你们手上租的,我只拿你们说话,我通知你们两点,第一,年底前我绝不搬家,我要把我的房租住完,第二,房租我是一分钱不多交,新房东要涨我房租,那该你们负全责。”
“我哥当初租房给你的时候,是看你青春美丽,房租故而温柔,现在新房东要涨你房租那是人家不好色……”
“柳西你再胡说八道我真就不客气了!小张姐姐,刁德三涨你多少房租?”
“翻了两番,太黑了嘛,说不定你们是合伙欺负我呢!”
柳西很惊讶地怪叫一声:“欺负你这样的妹妹还用合伙?见过拍蚊子吧?两个巴掌叭嚓一拍,这么一搓一搓,再吹口气假装就没有你了,噢,本来就没有你。”
“翻两番地涨房租,这个刁德三确实狠了点,柳西你快走,去看你的球赛!”
“家头这些事,比英超还好看。”
小张姐姐嘀咕了一句很下流的话:“锤子毛!”
柳西很夸张地又怪叫了一声:“真是鸡屙尿了!小张姐姐你敢给我耍女流氓我就敢给你耍男流氓。哥,反正我们已经收养一个鱼儿了,再收养一个虾儿那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小张姐姐,一分钱的房租你都不用操心了,对直搬我们家来,鱼儿咋过你咋过,我们假装你是大鱼儿。”
小张姐姐愣愣的,然后哭了。
柳西顿感索然,“你看给你开两句玩笑你都受不了你还闯荡社会,你在拿你我开心哟。”跳下桌子,灰溜溜走了。
小张姐姐也走了。唉,她当初来租房的时候何等样潇洒气派,何等样风光,价都不问就敢掏腰包,这才一年多就被社会修理成这样,人生哪人生!小张姐姐,清醒白醒地你跑到成都来做啥?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以为成都比别处白一些?前些日子联合国派好些洋傻瓜来考察我们,给我们发了安居工程奖和最适合人类居住奖,有更傻的傻瓜就敢去偷奖章,满世界通缉呢抓来一个农民,把联合国的奖当废铜卖给废品收购站了,最适合人类居住?是啊,他们却没有说清楚最适合哪一种人类居住,你也不好好掂量就睁起美丽的眼睛往成都跳,成都是个火锅城呵,你以为把你烤不成热锅上的蚂蚁,你天真哟,或者是成都的火候还不够?你放心,一万多个罗汉儿甚至包括你自己不是往火上添柴就是往火上浇油,不把你烤成热锅上的蚂蚁不把你涮成羊肉它敢叫成都?
大生活32(2)
一看手表快九点了,柳东正准备冲出去接鱼儿的时候鱼儿回来了,后面还有一个笑嘻嘻的梁教授。
唉,成都,哪怕是有梁教授这样的好人,它还是成都嘛。
这天夜里暴雨下得不歇气,天亮了,老天仍不解恨仍泼洒着。水果摊很显然是摆不成了,柳东用雨衣把鱼儿包得严严实实,鱼儿,中午要是还下暴雨,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学校我给你送饭,不下雨呢你还是吃学校的伙食团,柳东爸爸要去摆水果摊。鱼儿说晚上要是还下雨呢?柳东说那你就给老子游回来,小小年纪要学会说点吉利话嘛!不过这样的苦日子你我就快熬穿了,我们就要有自己的水果店了,天上下刀子你我都不虚。他把鱼儿摆上三轮刚出院门,小张姐姐回来了,什么雨具都没有,披头散发成母夜叉那种形象,脸色苍白嘴唇乌紫,她对柳东笑一笑说那个刁德三,已经摆平了。柳东心里一咯噔,然后想,算了,做那么多联想有啥用呢她又不是你的亲妹妹!
大生活33(1)
还是这个早晨高明那边也在下暴雨。
小蜂抱着书包,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傻,一阵过后他就去找高明,高明正在用早点,高明的早点一般都用得很长,边用早点边看报,桌上摆得呼啦啦的但是人家只吃很少一点,国外的有钱人在电视上都是这个名堂。小蜂走进餐厅说这么大的雨,高叔叔你开车送送我嘛,洪雨也很同意,就用希望的眼睛看高明。高明说,如果我现在刚好要出门办事,不管有雨没雨,送你一段毫无问题,小蜂说那你就假装这会儿刚好要出门办事嘛,高明说小蜂啊,我说过你好多回了,我最不安逸你的,就是这个油腔滑调的老毛病,洪雨刚想说什么高明就说你不要插嘴,小蜂,我问问你,那些家里没有汽车的同学咋个办?你经常假装自己是个男子汉,这点风雨算什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穿上雨衣去上学,第二呆在家里,叫你妈给你写一张假条,我们家小蜂,从小娇生惯养,八个保姆才服伺大的,怕风怕雨,或者说你昨天夜里发高烧了,你自己选吧?小蜂说那就写滚他妈卖X,挂高些,挂矮了,要生蛆!小蜂然后就冲出去了。洪雨想追出去的时候高明说洪雨,你给我站住,洪雨就站住了,说高明,如果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会怎样?高明说你问得太精彩了,如果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就凭他刚才骂那几句,我打得他半年说不出话,如果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绝不会有那么多的电子玩具那么多的高档服装连小短裤都是金利来,更不会有钢琴,买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动过几指头,他会是一个很简单的娃娃,比任何娃娃都普通,掉在人堆里你就把他薅刨不出来,但是将来他的出息会很大。
这时候小蜂顶着书包,在暴雨中狂奔。
高明说像这样长大的孩子,他会比你我刚强得多,更要紧的,比你我坚韧得多,洪雨你不希望你的小蜂成为那样的人吗?洪雨迟疑地点点头,高明说那你就把他交给我来管教,你不能护短,再心痛你都不能表露出来,只是……高明的脸色和语气突然暗淡下来,我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不了,但是我会全力去做,像对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教他去做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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