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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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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大学的门难进,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一样,美国的不同之处在于,父母没有那种“一定要让孩子上名牌大学”的概念,孩子们也没有这样的压力。根据益肇的观察,他的同学中间,起码有50%的人没有这种愿望,他们认定“只要有个大学念就可以了”。

尽管如此,益肇心里的那种渴望还是越来越强烈。“高中的后两年,我的脑子里面总有这个念头。”他后来说,“当然这同国内的学生不一样。这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不是谁强加给我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人总是向着自己内心渴望的那个方向走去。就从这时候开始,益肇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他的内心充满渴望,变得勤奋而且激昂。不仅要让自己的成绩进入学校最好的5%之中,还开始自修大学课程,数学、科学、物理、化学……总共学了7门。这孩子的确非常努力,废寝忘食,生活的节奏比一个最忙碌的成年人还要快。在旁人看来,这真是苦不堪言。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一个孩子感觉不到学习的快乐,那不是因为他过于努力过于艰辛,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努力争取的东西,并不是他想要的东西。”那些日子,他的感觉正相反,没有一点痛苦,而且还很快乐,因为他要做的事情不是“不得不做的”,不是“应当做的”,甚至不是“义务”或者“责任”,也不是父母的“愿望”。他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对于一所真正的好大学来说,“优秀”的标准决不仅仅意味着学习成绩好。益肇知道,像哈佛、麻省这样的学校,不会录取那些除了优异的学习成绩就没有可取之处的学生。他们不会把学习成绩作为唯一标准,还要看很多分数以外的东西,所以那些真正优秀的孩子,都把课外的东西当成必修课。益肇竭尽全力去参加那些课程之外的活动。那会占用很多时间,他把这一切都当作他的梦想之旅上的伙伴,与它们携手同行,没有怨言,竭尽全力。

现在到了1985年,益肇高中毕业了。他向麻省理工大学递交了申请,自信万事俱备,梦想就要实现。

很多年以后,益肇已经获得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学位,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研究员。有一天,和熟人谈起当年的求学经历,在回答“你凭什么进入麻省”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

中国的高考制度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一次定终身;一个是只看考试不看别的。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很害人。中国的孩子也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统统被赶到“上大学”这一条路上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一个是把清华北大看成“绝对的第一”。标准是一律的。这也很害人。

美国并没有绝对第一的学校,也没有绝对第一的学生。学生选择学校是多样化的,学校选择学生也是多样化的。在美国的顶尖大学强调的是你的个性、你的独特的地方,而不是你的成绩、你的名次。美国绝对不会认为像中国那样,弄出个“某某省高考状元”,然后在媒体上说他们怎么走上“成功之路”。

所以,中国教育和美国教育区别不在于有没有选择,而是在于选择的方法的标准不同。你在中国要想上清华,就靠分数,分数是可以计算的。你在美国要进哈佛麻省,就没有固定的可以计算的东西。既靠你的整体能力,也靠你的独特性,当然也有靠运气的。比如你的数学不如另外一个孩子,但你不是一个书呆子,你对课外活动也很投入,学校可能就选择了你。说来说去,美国的教育和美国的社会一样,就是多元化。

现在,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当年这17岁的孩子手上都有些什么,让麻省理工大学无法拒绝他的申请:

第一,有一个很好的学习成绩。这包括平时成绩和最终成绩,校内成绩和全国统一考试成绩。“我相信我的成绩是前5%,但是我无法看到具体的数据,所以到底是第几名我就不敢说了。”当面试老师询问他的成绩时,他这样回答。

第二,是很多课外组织的成员。他是学校数学比赛代表队的队员,是中国同学会的会长,还是中学里一个荣誉团体的成员,只有那些品学兼优的学生才有机会参加这个团体。

第三,有很多校园之外的工作经验。他在每周三下午到一所医院去做两个小时的“义务工作”,为不同科室提供服务,包括开发计算机应用程序、整理文章和做其他杂事。




第四,有一些很独特的能力。比如在学校辩论会上的口才和机敏,还有下棋。

第五,很强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麻省为检验考生提出试题,性质有点类似中国的高考,但方式完全不同。它是由一系列论文组成的,题目五花八门。益肇在申请的过程中大约写了十几篇论文,有的题目只是自我介绍,还有的题目就特别随心所欲。比如:你一生当中都犯过什么错误?你学到了什么东西?你的长处在哪里?你的缺点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学校?还有一个题目是,“你跟某某共进晚餐”。所有文章都拿回家去写,整个过程持续好几个月。你可以听由己意,任意做答。答案没有标准的对与错,全看学生的见识和表达自己的能力。

第六,老师的推荐书。

第七,在整个申请入学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渴望。

大多数美国的学校都相信,一个孩子内心的渴望——而不是别人的渴望,将成为他永远的向导。 


 我不在乎总是“第二名”,但我在乎学什么专业 
我不在乎总是“第二名”,但我在乎学什么专业

一个人的内心里拥有了渴望,就会产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

——马维英

马维英上了大学以后,突然发现很不喜欢自己学的化学工程专业。他希望能给自己换一个专业,于是去找老师,说他喜欢电机系。老师说,按照校方的规定,学生换专业是可以的 


,但机会很少,条件苛刻。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什么条件?”

“一年内考试成绩连续保持全班第一。”

这是在1986年,维英16岁,台北清华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和台湾海峡这边的清华大学不一样,那所清华大学并不是最好的学校,在台湾排在台湾大学之后,是“第二”。

“我不在乎这个‘第二’”,当初他在报考这所学校时这样说,“但我在乎我学的是什么专业。”

他的第一志愿正是电机系。

像开复和益肇一样,维英出生在台北,只是年龄稍小,等到进入上学的年龄,已是80年代。

台湾海峡两边都是中国人,虽然互不往来,还有成见,其实相似的地方很多,教育的制度和教育的观念,就是其中一个方面。大多数家庭都把孩子的读书看成最重要的事,从开复读小学的60年代直到维英读小学的80年代,始终没有变。维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古训,还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爸爸和妈妈总是对他说:“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读好书就对了,只要读好书,将来什么都会有。”

人们用学习成绩来衡量一个孩子的好坏,预测他的未来。一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左邻右舍都来夸奖,父母为之自豪;一个孩子的学习成绩不好,那就得不到周围的认同,自己也渐渐散漫起来,甚至成了不良少年。那时候台湾有个流行语,叫做“放牛班”,就是特指这些孩子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就不用读书,放牛去好了。”

有些人家无钱无势,又不甘为人下,想要翻身,那就只有督促孩子读书。整个社会的观念都是这样。教育制度也在鼓励这种观念。就像大陆一样,台湾的教育也是一个“过坎”的制度。孩子进入高中时被淘汰一批,进入大学时又被淘汰一批。所以“明星高中”就出现了,而且很吃香。因为那里老师好,教学的质量也好,能够让学生有更多机会考入大学。

维英的中学是台北最好的中学,叫“建国中学”,可是经过这两次过滤,还是有60%的人被淘汰掉,只能去读职业高中,学些技术,然后去做“蓝领”。台湾的孩子是看不起“蓝领”的,父母也不认为那是有出息的孩子做的事,这又和大陆如出一辙。

正是这种流行于全社会的价值观念,给维英的少年时代留下烙印:不上大学就没有出路,而且一定要上好大学。这一点和所有的台湾孩子都一样。维英的与众不同之处是:“不仅要好好读书,而且一定要读最喜欢的书。我觉得学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是一种痛苦。”

他从小就是那种会读书的孩子,成绩不错。他的最大问题是,永远都是班上的第二名,小学毕业的时候,他是第二名;中学毕业的时候,又是第二名。他无数次地期望自己能拿到第一名,总也不能如愿。他把这叫做“功败垂成”,常常觉得失望,可是却又很容易地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从心理的感觉上,第一和第二当然是有区别的。”他说,“可是如果我总是第一名,那么就很容易自视过高,以后遇到一个暂时的失败,就会无法承受。‘第二’也有好处,就是总能提醒自己不够好,遇到一些挫折,我都可以接受,无论成败,都可以看开些,都有退路。”

父亲一直希望儿子去学医。台湾的老一代人大都崇拜医生,父亲也是其中一个。他总是对儿子说:“良相医国,良医医人。”他的看法是,一个男人要么做良相,那是救国,要么做良医,那是救人。对于这个没有什么权力背景的家庭来说,当医生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安身立命,又能救死扶伤。

可是儿子不喜欢做医生,他喜欢电机。他对父亲说,在所有的理工科里面,电机系一直是最棒的,最优秀的孩子都在那里面。那时候计算机科学刚刚兴起,第一台个人电脑诞生还没有几年,他对这个领域还一无所知,可是他的选择却成了他进入计算机科学领域的第一步。

在父与子的相持中,母亲的态度起了关键作用。她是一个处世随意的女人,不太在意什么事业不事业,也从不强迫儿子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她只希望儿子快乐。

到了报考大学的时候,维英又遇到了第一还是第二的问题。台湾最好的电机系在台湾大学,而清华大学的电机系只能排第二。他反复掂量自己的实力,宁可去读清华大学那个“第二”。

他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把握的事情,不料大学联考(类似大陆的高考)那天心情紧张,居然考砸了。考完以后填报志愿,他还是执拗地在“第一志愿”那一栏里填上自己的渴望。可惜台湾大学的录取是按照分数排队,而不是按照兴趣排队。老师从最高的人开始选,依次往下排,第一志愿挑完了就挑第二志愿。如果你的分数很低,所有大学名额都没有了,那么你就落榜了。维英的分数差了不少,无法让他满足愿望,一下子就被分到化学工程系。

现在,他是台湾清华大学化学工程系的一年级学生了。让他开心的是,他已经和老师达成默契。他决心满足老师提出的转系条件,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对这个孩子来说,这件事情有着特殊的含义:他要打破12年读书只有“第二”的纪录。

说来真是奇怪,一个人的内心里拥有了渴望,就会产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几乎就从这一天开始,维英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他全力以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第一名,然后“转系 


”。

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他打破了自己的纪录,成为全班第一名。第二个学期结束了,还是第一名。

过去从来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做到了。很多人遇到这类情形,都会以为,这是因为事情更容易做了,其实这是因为你的潜力被更多地激发出来了。激发潜力的最重要的力量,不是来自别人的强迫,而是来自你内心的渴望。

大学二年级开始的时候,维英成了电机系的一个学生。 


 过坎的制度 
过坎的制度

他们的问题不是不够优秀。他们的问题是,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地走过来,从来没有想一想,什么东西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张宏江

张宏江在郑州大学毕业之后,又去丹麦留学,在那里领教了西方社会的文明。他后来说 


,他可以肯定“西方的教育能让孩子更快乐,并且逐渐发现自己的潜力”,而且还惊讶地发现,他可以用非所学,所以他才“决定改行”。这想法一定有他的“郑州经验”和“丹麦经验”做基础。事实上,这位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副院长、计算机视频检索领域的开拓者,如今所做的工作的确与他在学校里学的东西相去甚远。

2003年春季一个气爽心怡的中午,他坐在上海西郊宾馆一个安静的角落,回顾自己从70年代到90年代的求学经历——叶县中学、郑州大学、丹麦科技大学、新加坡国立大学,不禁连声慨叹:

最近这些年我总是到一些大学去演讲,很多学生问我:“微软亚洲研究院的淘汰率是不是很高?”

我说:“是的,大约有30%的人最后是要离开的。”

他们于是问:“被淘汰的人是不是表现不好?”这是他们经常要问的问题。于是我就回答:“其实,有些人离开研究院不是坏事。他们的问题不是不够优秀,他们的问题是,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地走过来,从来没有想一想,什么东西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东西是真正适合自己的?”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明白,于是我就慢慢解释:

我们的教育制度是一种“过坎的制度”。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他的目的不是发现自己的潜力,甚至也不是学到一些东西,当然更不是享受生活。他的目的只是考上一个好大学,只要翻过一个一个坎就行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不用怀疑。我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后来的那些人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比如一个人如果在小学是第一名的话,很自然地就要考上本地最好的初中。如果初中又是第一名,那么就会去考最好的高中。然后高中还是第一名,那么必定去考一流的大学。如果他在大学又很优秀,于是就去读硕士,读博士。就这么一路走过来,到什么时候就干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去读大学,为什么要去读博士”。最后他可能会发现,他一直在努力争取的东西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或者不是适合他的,他的兴趣原来不在这里,但是他过去从来没有想过。所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不去的人觉得自己是“失败者”,过去了的人也不一定就万事大吉。他也许根本就不该过那个独木桥,不该读博士。他如果把读博士的4年时间拿去学习别的东西,可能要好得多。 


 “中国黑客”(1) 
“中国黑客”(1)

有的人把人家的网站都弄垮,叫黑客。有的人技术很好,也叫黑客。黑客的意思太多了。如果你认为“黑客”也是好人,那我就是“黑客”。

——蝶雨

“我们发现了一个黑客,在中国。”




2003年1月的一个早上,张亚勤来到办公室,打开电子邮箱,这一行字立即弹出来。

邮件来自微软公司总部的安全小组。这小组的职责之一是监视因特网浏览器在全球的运行情况,专门寻找“臭虫”,然后弥补,同时还要监视网络上面神出鬼没的“黑客”行踪。

对于微软公司来说,网上“黑客”的性质是不同的。有些“黑客”的确对微软抱着敌意,专门寻找微软软件产品中的“臭虫”,利用软件本身存在的漏洞,去攻击那些软件使用者。这种攻击带有极大的破坏性,还让微软公司难堪。另外一些“黑客”则纯粹属于“技术狂”,对技术的热爱导致他们去寻找大公司产品的毛病。他们决不出手攻击网站,因为他们知道那是违法的,还会给别人带来损失。但是他们通常把自己的发现在网络上公布,还详细说明,怎样才能通过他们的“发现”,抓住软件上的“臭虫”大做文章。

根据微软总部安全小组的判断,新出现的中国黑客属于后一种情况。他不是恶意的攻击者,但他技术高超,眼光独到。他的矛头直指“微软因特网浏览器”,还把他发现的至少4个“臭虫”公布在网上。

“他的发现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他比我们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棒的黑客还要棒。”安全小组在电子邮件中这样说,“他知道这些‘臭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猜出程序员在写程序的时候大概犯了什么错误,还告诉别人怎么攻击。每当他公布一个‘臭虫’,就会有一大堆恶意攻击者尾随而来,攻击所有那些使用微软产品的人。”

微软的安全人员防不胜防,因为这个“中国黑客”差不多每个月都能在“浏览器”上抓到一个“臭虫”,而且他也不像别的黑客那样隐名埋姓。他把自己的来路全部公布在网络上。

严格说来,他的行为并不违法,因为他并没有利用微软的“臭虫”去攻击他人,也没有给他人造成损害。但这样的“黑客”让微软感到头疼,微软安全小组的工程师们非常希望找到他,于是向张亚勤寻求帮助。

“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中国的学生,”他们告诉张亚勤,“在湘潭大学读书,名叫刘蝶雨。”

中国,湖南,湘潭大学。

蝶雨坐在他的拥挤不堪的房间里,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已经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那上面是微软公司最得意的产品之一“因特网浏览器”。他知道他想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可它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这个系统的安全措施是不准使用字符‘a’,”他自言自语地重复:“不准使用‘a’。”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电闪雷鸣般地滑过去:“微软的检查人员一定会检测‘a’,那么我就使用‘A’好了。”

他一边想,一边用手指敲击键盘。就在那一瞬间,“因特网浏览器”出了麻烦。

他裂开一嘴大板牙,嘿嘿笑了:“我破坏了它的规则?是不是?”

他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原来那就是一个大写字母“A”。这已经是他在“因特网浏览器”上找到的第五个“臭虫”了。像往常一样,他把它公布在因特网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

他站起身来,不禁有些得意:微软公司那样的庞然大物,好几千人做出一个“浏览器”,你不能不说它是全世界最棒的软件,有多少人把它恨得咬牙切齿,又奈何它不得,可是我有办法找到它的毛病。

他身边有不少恨微软的人,看了他做的事情,不免大快人心。开心完了,又在猜测微软那边的动向。“真奇怪,”有个同学对他说,“微软还没有对你采取行动啊?”

“采取行动?”他将信将疑。一种不安全感也越来越浓地聚集胸中,又想到“这座城市里面经常发生刑事案件”,不禁紧张起来。

“我经常做梦,”他对朋友说,“梦见微软来了,像一个魔鬼,来抓我。我缩在墙角……然后就惊醒了。”

朋友大笑道:“听说补上一个‘臭虫’要花10万美元,他们会不会要你赔?”

正说着笑着,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来,就听那边有个声音说:“我是微软的。”

蝶雨当即目瞪口呆。

电话这边真是微软的,叫林斌,是微软亚洲研究院新技术开发部的经理。他接到张亚勤转发的邮件,按图索骥,很容易地找到了蝶雨。

可是对面的人不说话,只有喘息声。

“我们找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林斌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希望缓解气氛。

对方“啊”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林斌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自我介绍。说自己在北京,在微软亚洲研究院负责一个工程师小组。

“啊。啊。”

“我只是微软的一个技术人员。”

“啊,啊。”

“我们的院长是张亚勤。他是世界一流的计算机科学家。”

“啊。啊。”

“我曾经参加了视窗2000的制作。”

“那很酷。”对方终于说话了。 


 “中国黑客”(2) 
“中国黑客”(2)

“我们对你的工作非常感兴趣。”

“啊。”蝶雨又不说话了。

“我们很想请你到北京来看看。也许你愿意和我们合作。”




“啊……”

“你寒假如果没有事的话就来吧。坐飞机做火车都行。我们负责你的旅行费。”

“我很愿意。”蝶雨说,“也许吧。”

蝶雨放下电话,心里还在咚咚跳。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年头骗子太多啦。他们是微软的吗?”接着又一个念头:“就算他们是真的,到底为什么找我呢?该不是要把我关起来吧?”

蝶雨这样想着,第一次感觉到“黑客帝国”的惊险离奇。

实际上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黑客”。“我没见过黑客。”有一次他这样说,“有的人把人家的网站都弄垮,叫黑客。有的人技术很好,也叫黑客。黑客的意思太多了。如果你认为黑客也是好人,那我就是黑客。”

说老实话,他完全是在一种不经意的心理状态下走上这条路的,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兴趣,还有几分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欲望。

他还清晰地记得,事情是从2002年6月30日开始的。那一天,他偶然看到一篇文章,是一个外国人写的,告诉你怎样发现一个程序中的错误,还举了不少例子来说明。很多在蝶雨看来非常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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