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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忽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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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她看见他立即变得手足无措,轻声叫着:“艾米,艾米,别这样。。。”看看她越哭越厉害,他推开门,轻轻把她拉进屋去,开了客厅的灯,让她坐在沙发上。
“怎么啦?”他担心地问,“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呢?在楼梯里也不怕别人看见?”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忍得住我会在外面哭吗?”她抽抽搭搭地说,“我忍了很久很久了。。。”她越哭越厉害,越想越悲伤,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就是想哭。
她一直哭,他就一直惊惶失措地问:“艾米,你怎么啦?”
“你别管我,让我…尽情地…哭一哭,平时家里…有人,我连哭…哭的机会都没有。。。”这句话,足够让任何已经哭开了头的人悲从中来了,你想想,连哭的自由都没有,这事本身就很值得哭了。
他无助地看着她,小心地问:“艾米,你怎么啦?你告诉我。你这样哭,把我都哭糊涂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赔礼道歉。”
“光赔礼道歉有什么用?如果是你做错了事,你会改吗?”她抽泣着问。
“如果是我的错,我当然会改,但是你不要哭 ,你这样哭,我很难受”
“你错就错在老是不来追我,”她老老实实地说,“我等得太久太久,我哭得太多太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他看着她,很久才说:“可是你还是个小孩子…”
她指指自己的左胸,问:“你说过,是不是小孩子,主要是这里决定的,对吧?”
他点点头,但不等他说出话来,她就拉起他的手,放到她左乳上,“那你看看,我是小孩子吗?”
他脸红了一下,无声地笑了,说:“你歪曲我的话,我说的是心,不是”
“不是什么?”她抬起眼,盯着他问。
“不是保护心的盾牌…”他的手被她抓着,按在她厚厚的盾牌上,使他很不自在,但他没有把手抽开,只是望着她。她发现他那大而黑的眼睛可以一直看着她,很久不眨一下。她也试着不眨眼地看着他,但她发现很难做到,越想不眨越眨得快。他还没眨一下,她已经眨了不知多少下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伸出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胸,说:“你不要老说我小,其实你比我小,承认不承认?”
他笑着抽出手:“承认承认,我比你小,你赢了,我甘拜下风。你这张嘴呀,狡辩起来无人能敌。”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傻呼呼地哭?你把我的头都哭晕了。”
她破涕为笑,用指甲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把自己的头也哭晕了。”
“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我妈妈头晕的时候,我就这样给她按摩,很见效的。”他让她躺在沙发上,他用一个杯子装了冷水,用手指蘸了水,象做眼保健操一样为她按摩,然后一直按摩到她的整个头部和后颈。他的手指凉凉的按在她脸上,她的发丛中,她的后颈上,很舒服,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头传到脚。她觉得头一下就不晕了,人变得很安详,很宁静。
他边按边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不要一上来就是哭鼻子抹眼泪的,搞得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哭?”
她站起身,走进卧室:“你到这里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他从来没进过她的卧室,走到门边就站住了。她跑上去把他拉进来,把他按坐在她的小床上,给他看她写的小说。他很认真地读着,而她则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她觉得这一幕好温馨,好甜蜜,一定要写进下一部小说里去。
他看完了,转过头,笑着说:“你这个小脑袋里转着这么多东西啊?亏你还能考上B大。。。”
“爱情的力量嘛。我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大作家?”
他点点头:“已经是大作家了,这是很有名的杂志。”然后他问,“大作家写的那个骗取安眠药的情节,是在哪里看来的?”
“为什么说是看来的,”她吃惊地问,“你说我剽窃?可那是我自己写出来的,是我自己的经历,我已经存了很多安眠药了…”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瓶子,给他看。他接过去,紧紧捏在手里,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瓶盖,把药全倒进厕所,放水冲掉了。
她嘻嘻笑着:“冲掉了就冲掉了,反正没花钱,要的时候再去骗…”
他很严肃地说:“艾米,以后不要为了写些耸人听闻的东西就这样体验生活。写什么是一回事,过什么生活是另一回事。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不等于要来源于自己的生活,很多是来源于别人的生活。写杀人的,不用亲自去杀人;写自杀的,不用真的自杀。写小说可以写得疯狂一些,但在生活当中,不要去做疯狂的事。我不喜欢疯狂的女孩,她们令我害怕。”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肯定不会做疯狂的事的。”她保证说。
“那就好。”他解释说,“你爸爸是我的导师,我跟导师的女儿…这样,总觉得有点别扭…”
她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你信佛教?是和尚?”
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不信佛教,怎么啦?”
“那你为什么跟道士的女儿在一起会觉得别扭?”
他哈哈大笑,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得意极了,继续发挥说:“我是个道士的女儿,难道是我自己选择的吗?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我们党的政策是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我妈妈家是地主,我爸都不嫌弃她,你怎么因为我爸爸是道士就株连到我头上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真的服了你这张嘴了,天上地下胡扯一通,扯出了和尚道士不说,连文革的成分论都扯出来了。”
她央告说:“我们可以不让我爸爸妈妈知道呀,我们做地下工作,好不好?如果等到你毕业,你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爸爸说你要提前毕业,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
“你毕业了要到哪里去?”
“想到南边去。”
想到他很快就要离开J市,她很快就要见不到他了,她的泪水又涌上眼眶:“你要走了?那我们”
“你看你看,还说不是小孩,刚才还哈哈大笑的,一下就哭起来了,说起风就是雨。不要哭,不要哭,我还没说完。本来是想提前毕业的,但是现在…有了你…这个拖后腿的…”
她欣喜若狂,搂住他的脖子:“你不提前毕业了?你…你为了我,不提前毕业了?”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象只小鸡一样在他脸上乱啄。他好像被她急风暴雨般的啄弄昏了头,任她乱啄一气,很久才变被动为主动,吻住了她四处乱啄的嘴。
那是一个又深又长的吻,她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化成了水。。。
接下来的日子,用艾米小时候的话来形容,就叫做“光阴似前,日月如俊”。
艾米对很多词语,都有她自己的读法。她从小就爱看闲书,而且大多看那些她的词汇量还不够阅读的书。遇到不认识的字,坚决执行“中国人认字认半边”的政策,既不查字典,也不问爸爸妈妈,自作主张瞎猜一下了事。
人说第一印象永远是最难抹去的,所谓“先入为主”是也。所以有些字,虽然后来知道了正确的发音,她还是不愿改过来,反而觉得正确的读音怎么读都不对头。小时候,她一直以为“迫击炮”是“追击炮”,被妈妈纠正过了,还是不相信,狡辩说:“能主动追着目标打的炮不是比被迫去打的炮更好吗?”
所以她每次跟ALLAN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时,就问:“这个星期我们到哪里去‘唧唧我我’?”
她知道如果她的“道士”爸爸听见,肯定要纠正她,说那应该是“卿卿我我”。可是她觉得“卿卿我我”听着就是没有“唧唧我我”顺耳。
她问ALLAN这是为什么,他笑着说:“‘卿卿我我’不过就是‘你你我我’的意思,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唧唧我我’听上去多么鸟语花香!”
她高兴得一蹦三丈高:“知我者,ALLAN也!”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虽然他对她最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猜就中,但对她最一般的女孩心思,却好像不太懂一样。
他骑自行车带她的时候,如果她要求坐前面,他会把她抱上他自行车的横杆,用两臂很温柔地圈着她,跟她耳鬓斯磨。但如果她没说要坐前边,他也不主动要她坐前边。花前月下,如果她依偎到他怀里,他会一直抱着她,好像没有厌倦的时候。但如果她没依偎到他怀里,他也不会把她拉到他怀里,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她旁边,听她神侃。
她忍不住问他这是为什么,他说:“我不想做你不喜欢的事。”
她有点气恼地想,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疯狂一点,原始一点?他给她的感觉是柔情有余,激情不足。他好像总是保持着一个什么分寸,每次离关键时刻还有几步,他就打住了。她觉得在这一点上,他跟书里写的那些男生不同,跟她听到的故事里的男生也不同。那些男生都是急不可耐地要把女朋友弄上床的,至少在弄上床之前是急不可耐的。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她没魅力,还是他没能力?
她老是有一种渴望,就是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情人,好像只有那样做了,他们的关系才算是真正建立起来了。她还从来没有过那种经历,但她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书,五湖四海、千奇百怪的故事都知道一些,是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她记得有一篇小说里把那些被迫卖身的女人称为“半处女”,因为她们把身体给了人,心灵却没有投入进去。她觉得自己也只能算是个“半处女”,不过是TO THE OPPOSITE,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他,思想上也早已把那件事想像过多次了,但是行动上还没有做过。
虽然她不在乎处处带头,但对这件事,她觉得是应该男生来起带头作用的。女孩即使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也应该只表现出50个愿意,甚至是负50个愿意,半推半就嘛,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推”吗?推就是那个负号。如果男孩都没冲动到想做那件事,女孩推什么?就什么?
她不知道ALLAN在等什么,有好几次,机会就在眼前,但他却执意放过了。她想,是不是他并不爱我呢?她这样一想开头,就越想越怕了。她突然意识到,虽然两个人象男女朋友一样在一起了,但他从来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当然她想到自己也没直接说过那三个字,但是,如果一个女孩自己扑到一个男孩的怀里,那还不比那三个字更能说明问题吗?她不爱他,她会那样做吗?
但她不按照这个逻辑去揣摩他,因为她觉得男生跟女生不同,男生即便不爱一个女孩,他也可以吻她抱她,因为那只是他生理上的需要。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女生总想听男生直接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原因。你不说,光是抱呀啃呀,我怎么知道你爱不爱?谁不知道男生热情上来了,连猪八戒都可以抱着啃的?
对男生来说,言语胜过行动,因为男生总是富于行动却吝于言语的。他们做那事的时候,多数情况下头脑都是糊涂的,但他们说话的时候,即使头脑仍然是糊涂的,总比做那事的时候清醒。
对女孩来说,行动胜于言论,因为女孩总是有点羞答答的,说出的话多半是言不由衷的。不管她嘴里怎么喊“行不得也哥哥”,只要她是紧搂着哥哥的,就说明哥哥还是行得的。
ALLAN的情况好像比一般男生更糟糕,他不仅是没说那三个字,连一般男生头脑发热时会做的事也没做。男女在一起,如果男生很冲动,至少还说明那个女生能令他激动,起码是生理上的吸引力够本了,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冲动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ALLAN没吸引力,那就是因为他是GAY。如果他不是GAY,那他就是有所保留,他在为自己留退路,他不想彻底陷进来,他想保持随时退出的自由。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使她很惶惑,很紧张,很难受。
1997年情人节是个星期五,艾米很早就在计划怎么样过这个情人节了,这是她跟ALLAN的第一个情人节,他很快就要毕业了,毕业后他会去南面工作,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过情人节了。她决定要在这个情人节跟他成为真正的情人。
她摇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爸爸妈妈周五晚上去听音乐会。然后她在房间里点了红色的蜡烛,在客厅里放上浪漫的音乐,把整个家搞得象被醋熏过了一样,酸溜溜的很小资,然后忐忑不安地等ALLAN过来。
他按约定时间来到她家,送给她一个音乐盒,那是个小巧精致的心型盒子,打开盖子,就会听到的音乐,还有一个跳芭蕾舞的小人儿会在盒子里的小镜子上旋转。
她夸张地说:“哇,这么文明的礼物?相比之下,我送给你的礼物就太原始了。”
“原始好啊,返朴归真嘛。原始到什么地步?”
“原始到山顶洞人的地步,是一个CAVE WOMAN。”
他好像有点惊讶:“你的礼物这么不同寻常?早知道你喜欢原始文明,我送你一个云南元谋人好了。看来我挑的礼物太俗套了。”
她安慰他说:“俗到极处,反为不俗。”
他好奇地问:“什么CAVE WOMAN?不要告诉我你把博物馆的山顶洞人化石偷出来了。”
她神秘地指指卧室:“藏在我卧室里,我们进去看吧。”
他好像看出了端倪,岔开话头,问:“你吃过晚饭没有?想不想出去吃?”他见她摇头,就说,“那我来做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吃你!”她嘻笑着,掩盖自己紧张的心情。
“吃我也要先做熟了再吃呀,咱们不是野人,总不能茹毛饮血吧?”他开玩笑说着,向厨房走去。
她拦住他,抱怨说:“茹毛饮血有什么不好?原汁原味。你们文明人却非要弄得烟熏火燎了再吃。”她拉着他往卧室走,“来看看你的CAVE WOMAN,今天是现代文明遭遇原始文明,不吃人就被吃,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拉住她,说:“艾米,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知道你并不是CAVE WOMAN…”
她被他揭穿了,索性摊牌:“男生跟女生在一起,不是应该很…冲动的吗?为什么你…没有呢?是不是我对你…完全没有吸引力?”
他笑了起来:“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担心自己的魅力,男人担心自己的能力。”然后有点尴尬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冲动?因为我没向你汇报?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嘛…”
“那你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呢?因为你…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有点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伸出双臂搂住她:“你怎么会这样想?你一直就在这样揣摩我?那不是把自己弄得很不开心?”见她点头,他苦笑一下,“善解人意到了你这里就要重新解释了,变成了善于曲解人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等你长大…,你还不到二十岁,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可是你几个月之后就要毕业了,”想到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到很远的南方去,两个人就要很久很久见不到面,她眼圈开始发红,“你说过只要我喜欢的你就喜欢,对吧?如果我喜欢你…吃我呢?”
他低下头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
十点多了,艾米的父母快回来了。她恋恋不舍地送ALLAN下楼,他拦住她说:“别下楼了,很晚了,你待会一个人走回来不安全,而且你爸爸妈妈回来见不到你也会担心的。”
她固执地说:“我就送你到前边那个路灯那里。”
他没办法,只好让她送:“你送我到那个路灯那里,我再送你回来。”到了楼下,他一手推着自行车,空出另一只手牵着她。
走过一个小水坑的时候,她甩开他的手,一大步跨过,轻声抽了一下冷气。她知道哪怕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不会逃过他的眼睛。果然,他追上来,关切地问:“疼?”
她没有回答。刚才人吃人的时候,虽然ALLAN一直在她耳边说“TELL ME IF IT HURTS”,事后也看到了血染的风采,但她并没有感到HURT。现在她这样做,只是想留住他,所以她对他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你在这等我一下。”他说完,一偏腿上了自行车,然后把车停在学校后门边的车棚里,快步跑到她跟前,抱起她,向她家走去。他一直把她抱上楼,抱进门,把她放在床上,关上门,为她脱了外衣,自己也脱去外衣,两个人紧紧地挤在她的小床上。
他抱着她,小声问:“还疼不疼?”
“你抱着我就不疼。”
“做个女孩要多受很多的苦,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做了女孩,还是后悔做了你的女…人?”
“BOTH。”
“NEITHER。”
第二天早上,艾米很早就要上厕所了,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往洗手间走,连门都忘了带上。走了两步,看见妈妈提着菜篮子从厨房出来,看样子是去买菜买早点。艾米一下子全吓醒了,想起ALLAN还在她房间里,赶紧返回去关卧室的门。她往里瞄了一眼,吃惊地发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觉,刚才她完全没注意到。
妈妈看见她,问:“艾米,你起来了?正想问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跟上星期一样。”她不敢去洗手间,怕万一妈妈到她房间去看见ALLAN在那里。
妈妈看她站在那里不动,好奇地问:“不睡了?昨天是你洗的床单?你会用洗衣机了?”
艾米的脸腾地红了,支吾着:“本来就会用嘛。妈妈快去买早点吧,我饿了。”
妈妈离去后,艾米才敢跑到洗手间匆匆方便一下,赶快溜回卧室,ALLAN 已经起来了。看见她进来,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问:“还疼不疼?”
“NO。”
“别骗我。”
“说疼才是骗你的,”她坦白说,“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他看了她一会,好像要搞明白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最后指指外面,问:“鬼子走了?”
她听到这句,忍不住想笑,只好使劲压低嗓子,吃吃笑着说:“鬼子走了,伪军还在。你要回去了?”
他点点头。
“等我去把伪军引开。”艾米返回洗手间,很快地梳洗了一下,在客厅大声对爸爸说,“爸爸,早上空气好,你陪我去外面散散步吧。”
爸爸受宠若惊,立即从卧室来到客厅:“好呀,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
艾米拉着爸爸往外走:“快走吧,晚了好空气就没了。”然后大声说,“我们散步去罗。”
等她装模做样地跟爸爸散了步回来,ALLAN已经不在那里了。她痴痴地坐了一会,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心里有几分骄傲,也有几分担心。骄傲的是她和ALLAN终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情人,担心的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拥有她了,他会不会对她失去兴趣?
听说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是以占有她为最高点的,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向着顶峰冲刺,他的兴趣是逐渐上升的。当他到达了那个最高点后,他的兴趣也达到了顶点,可能他会在顶峰停留一段时间,但不管停留多久,他的兴趣都不会再往上升了,剩下的就是下坡路了。
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今天的担心跟昨天的担心是多么互相矛盾。昨天还在担心ALLAN有所保留,不肯全部陷进来,今天却又开始担心他洞悉了她的一切会由此产生厌倦情绪了。她很喜欢昨晚的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他使她尝到了她以前从未品尝过的快乐,他又细心地留下来陪了她一夜,这使她很开心。但今天早上他这样匆匆离去,又使她很难受。
一旦他不在眼前了,她就感到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跟谁在一起,他还爱不爱她。难道他今天不该陪她一天吗?他急急忙忙地回那个简阿姨家干什么?
艾米越想越焦躁,她决定到简阿姨家去找他,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她知道简阿姨住在哪条街,因为ALLAN 说过那条街的名字,但她不知道简阿姨的家究竟在哪一栋,更不知道在几楼几号。她只记得他说过那栋楼附近有家叫“天下第一剪”的个体理发店,是个退休理发师开的。那位理发师的按摩技术很高,不论给谁理完发都会奉送几分钟按摩,所以ALLAN很喜欢在那里理发。
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待会就是一家一家地问,也要把简家问出来。刚好妈妈买了菜和早点回来,她匆匆吃了一点东西,就跑出去叫出租车。
到了简阿姨住的那条街,她让出租车司机开慢一点,她好找“天下第一剪”。还好,费了不大功夫,就找到了,她在“天下第一剪”门前下了车,付了钱,顺着旁边的小巷子走进去,就看见了好几栋楼房。她大致观察了一下,发现每一栋都有三个单元。她决定从最近的一栋开始,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地找。
她看了一下一单元,一层一层地看那些阳台,希望能发现ALLAN的衣服或者什么熟悉的东西,但没有看见。她又走到二单元,正要如法炮制,一层层观察阳台,就看见一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天很冷,外面几乎看不见别的人,她决定去向那个人打听一下。
那是个女孩,侧身靠在阳台上,因为是一楼,阳台是用细铁条封了的。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阳台上的女孩转过身来,从铁条缝里打量艾米。
艾米凭直觉知道这就是简惠,但她仍然问:“跟您打听个人,您知不知道有家姓简的住在哪里?”
“我家就姓简,你找谁?”
艾米走近一点:“你是不是简惠?”
那女孩点点头:“你找我?”
“我找成钢。”
“你找他有什么事?”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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