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点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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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没玩多长时间，郝帅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童雪的对手，便趁着林美凤与韩小萌在一边叫嚷没意思时顺坡下驴的提议大家出去一起逛街。

　　　　王梓良从来没想到会遇到他们几个，当然也就不想跟他们一起逛街什么的；可是，因为童雪对此热情很高，他只好跟着走。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三对少男少女既是一抹流动的风景线又是众人驻足侧目的焦点：郝帅搂着韩小萌，一直在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林美凤与童雪手挽手肩并肩跟在他俩身后，不时与郝帅逗上几句然后哈哈大笑；六个人中只有韩旭和王梓良最安静，他们并排走在后面却相互不说一句话，看上去就像两个忠实的保镖。

　　　　逛了一家商场，又轧了几条街，最后，几个人又溜溜搭搭地来到凌山寺双塔下休息。

　　　　凌山寺双塔建于辽代，东塔高５３米，西塔高５２米，均为八角十三层密檐式实心砖塔，本来是凌山寺的镇寺之塔，如今寺庙早已残破殆尽，唯剩二塔独存，相依相伴，成为凌山县为数不多的几个具有一定历史价值而又保存完好的文物古迹之一。可是，古迹是给外人欣赏的，对于那些生于斯长于斯的凌山人来说，这两座他们出生前就存在并将在他们死后永远存在下去的古塔实在是太平常了，平常得像他们住的房子，一年到头也不会正眼瞧一次。因此，即使是这样的星期天，阳光又这么好，塔下仍然看不到几个人影。

　　　　起初，六个人都在东塔下聊天，后来，郝帅与韩小萌有意识的撇开大伙闪到几米之外的石阶上私聊，聊着聊着，两人竟当着这边四位的面儿热吻起来。

　　　　开始，大家都假装没看见，仍然惹无其事地说笑。后来，郝帅似乎有意要给自己的俩哥们做示范，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出格”，弄得这边“观念不同、所处发展阶段也不同”的两对儿越来越不自然，只好找了个借口向西塔走过去。

　　　　“每次看到它我就伤心――”林美凤仰望金光闪闪的塔尖伤感地说。

　　　　“为什么？”童雪问。

　　　　“我八岁时它这样，我十八了它这样，再过八十年，它还是这样，可我们却都没了！你说多不公平！”

　　　　“那就极时行乐呗――！”童雪不以为然说。

　　　　四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环绕在古塔四周的围栏转圈，随着脚步的前移，眼前出现的情景再次使他们摒住呼吸――在古塔后面的台阶上，一对恋人正在做着郝帅与韩小萌刚才做过的动做，这本来是司空见惯的事，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眼前这位女主角与韩小萌一样生得眉清目秀、甜美可爱，可与她搂在一起的却是个三四十岁、金发碧眼的老外。

　　　　凌山只是个小县城，在这里驻足的外国人实属凤毛麟角，而在这偏僻的千年古塔下看到老外搂着个中国女孩儿接吻的场面更是百年一遇。这个意外的发现令大家既兴奋又不知所措，为了不把这难得一见的杂交鸳鸯吓跑，他们只看了一眼，便全把头缩了回去。

　　　　就在此时，郝帅搂着韩小萌从对面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

　　　　看到前面几位表情骤变，郝帅好奇的凑上前，他随着韩旭的手势只看了一眼，便大声叫起来：“我靠！”

　　　　外国人和他搂着的女孩儿听到这边有声响迅速分开，并本能的朝郝帅等人瞥了一眼，然后双双站起来转身就走。

　　　　“hello、hello！”

　　　　郝帅见老外要走，立即用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跟老外打招呼，同时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其他五位则面面相觑，不知郝帅这东西又要搞什么鬼。

　　　　老外听到郝帅在向他们打招呼，索性便停住脚步，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hello！”

　　　　“Yankee？”郝帅一边向老外靠近，一边用眼睛瞄老外身边的女友。

　　　　“yes！”

　　　　“美国人好！”

　　　　郝帅听到老外的回答，左手伸了伸大拇指以示敬佩，同时将一只热情的右手伸到“美国老外”面前。

　　　　“美国老外”似乎没想到“五八”之后中国人对他们还这么热情、友好，他先是迟疑一下，接着便受崇若惊的将手从女友的肩膀上拿下，笑着伸了过来。

　　　　就在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手臂即将握在一处时，郝帅突然跳起来在“美国老外”的脸上重重打了一拳，接着，不等他还击，郝帅手、脚、口并用如狂风暴雨般的在他身上倾泄下来：

　　　　“炸中国大使馆！”

　　　　“玩中国女人！”

　　　　“操你妈的！让你炸，让你泡……”

　　　　包括成天跟郝帅泡在一起的韩旭在内，在场的其他五位全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郝帅这死小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民族情绪，做出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与他们的“惊慌失措”相比，美国老外的女友倒是立场鲜明、反应灵敏，当郝帅开始对他男友动粗时，她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勇敢的挡在郝帅面前――美国老外则抓住这个喘息的机会，开始抡拳向郝帅反击。郝帅一个不小心，被他的一记右钩拳打个正着，就这一拳，郝帅便被打坐在地上。

　　　　“血浓于水！”

　　　　眼前的变故，不禁令童雪猛然想起美国人在二次鸦片战争中说过的一句名言，继而大喊一声跟韩旭一起向美国老外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林美凤也跑上前去死死的拽住美国老外的女友。

　　　　体格健壮的韩旭远比郝帅有战斗力，再加上巾帼不让须眉的童雪与卷土重来的郝帅的密切配合，没用多久，自恃人高马大的山姆大叔便被三个中国少年打翻在地。

　　　　美国老外倒下去后，韩旭与童雪都停止了攻击，只有郝帅仍不罢手，而且还打得振振有词。

　　　　看到自己男友被打倒在地上，郝帅仍然不依不饶的狂踢乱打，被林美凤拦在一边的女孩儿突然愤怒的大叫起来：

　　　　“ぱが、ぱがゃろ！”

　　　　这是一句无须翻译而所有中国人都能听懂的日本话，它的发音和词义都源自中国的一句古老的成语――指鹿为马，翻译成现代汉语是“混蛋”的意思。

　　　　女孩儿的怒吼，使郝帅本能的瞪大双眼，继而失声尖叫：“日本花姑娘？”

　　　　其他五位也跟郝帅一样，愣愣的站在那，像美国老外冷不丁遭受郝帅的怒打一样，他们被日本女孩的正义声讨骂晕了！

　　　　此时，一直站在圈外看热闹的王梓良终于忍不住走到郝帅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并咬牙切齿的骂道：“日本人在钓鱼岛修机场你不管，美国人玩日本姑娘你他妈却跳出来打抱不平！”

　　　　“快走吧，等会警察该来了！”

　　　　站在一边的韩小萌忽然战战兢兢地喊，她发现那个日本女人已经拿出手机在打“１１０”了。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童雪、王梓良、韩旭、林美凤、韩小萌手拉着手转身就跑，只有郝帅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郝帅！”

　　　　韩小萌跑出去没几步，见郝帅没有跟过来，便回头焦急地喊。

　　　　郝帅没有动，他在发呆，他忽然意识到他从小立下的“学日语泡日妞，学英语泡洋妞”的志向竟然可以在凌山本土得以提前实习了！经过五秒钟短暂的思维停顿后他突然冲到日本女孩面前，出奇不意的攥住她的双手，然后神色凝重的用日语大喊：

　　　　“廣島、長崎、大枺鼇喒矘s！”

　　　　郝帅一口流利的日语令日本女孩大吃一惊，本来挣扎的双手也忽然安静下来，她疑惑的瞪视着郝帅――此时她还不知道凌山县有很多初中开设日语课以及郝帅自小就苦学日语的内情，因而也就无法理解面前这个行为卑劣的中国某个小城里的小流氓何以能用她伟大祖国的语言离间她与美丽坚男友牢不可破的友谊。更让她始料不及的是，郝帅在说了一大堆疯话之后，竟然用情人的眼神、求爱的口吻对她说了一句早上刚刚跟江楚楚说过的话：

　　　　“わたしたちは結婚しましょう！”

　　　　没等大和民族的优秀女儿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她明净的前额上早已刻下了满州后裔的深情一吻――待到她恢复意识决定对眼前这个家伙进行坚决反击时，郝帅已经笑跳着跑出去老远，连骂一句流氓的机会都没给她留。

　　　　此时，倍感侮辱的美国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指着一边倒退着跑一边向他们打口哨的郝帅愤怒的咆啸：

　　　　“militarytacticsofthehumansea我造泥马”

　　　　可以听得出，这是一句揉合了英汉两大语汇的粗话。
第十四章　中国人干一杯
　　　　在童雪眼里，郝帅本来只是一个小角色，平时见面跟他打招乎或是开玩笑，完全是看在王梓良和林美凤的面上。可双塔下的一幕，彻底改变了她的这种看法，她忽然间对这个油嘴滑舌、油头粉面的家伙产生了一丝敬意，为了表达这种敬意，从双塔跑出来后，她便将大家请进了饭店。

　　　　在饭店里，童雪异常亲昵的坐在郝帅身边，恭敬的让他点菜、为他点烟、倒酒，接着又率先举杯，用诗一般的语言赞美他说：

　　　　“帅哥挥舞着瘦小的手臂一个人向美国政府宣战，令所有矫情的抗议都失去重量；帅哥用他性感的嘴唇告诉日本人，对于祖辈所受的屈辱，白山黑水的子孙永远铭记在心――这一杯我单独敬我帅哥，以前，我觉得中国男人都堕落了，没想到大辽山脚下还剩一个英雄！”

　　　　“别搞个人崇拜――中国人干一杯！”郝帅虽然心里美得一塌糊涂却并不表现出来，一边举杯一边用手指了指王梓良和韩小萌，厉声说：“你们俩别动，这杯酒跟你们没关系！”

　　　　听了郝帅的吆喝，王梓良和韩小萌两人真的没动，像刚才在双塔下一样干瞪着眼睛看郝帅、林美凤、韩旭、童雪四个人得意的相互碰杯。

　　　　韩小萌见郝帅的表情越来越得意，忍不住在一边低声警告他说：

　　　　“郝帅，我必须提醒你，你打的不是中国人，你打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现在警车可能已经出来了，你最好想一想被警察抓到了该怎么解释！”

　　　　郝帅听了，不以为然地说：“解释什么，大不了赔点医药费――难道跟外国人打个小架儿，还坐牢啊？”

　　　　“坐牢不会，可要让学校知道了，你可能会被开除。”王梓良用跟韩小萌一样的语气提醒。

　　　　“谁敢？”童雪义正词严兼胸有成竹地说：“郝帅这不是打美国人，这是对美国政府的抗议，这是爱国行为！郝帅你放心，学校那边有事我替你摆平！”

　　　　王梓良瞥了童雪一眼，欲言又止，于是郝帅便更加有恃无恐地叫道：“我当然放心，我是自费的，开除我？――先把一万块钱还我！”

　　　　“呵，你才一万啊，那他们更不敢开除我了，我妈捐十万呢！”童雪骄傲地说。

　　　　林美凤注意到在童雪和郝帅比富的时候韩旭一直沉默不语，便没好气的瞪着两个“有钱人”说：“你们俩家都有钱，到时候可别把我们俩供出去！”

　　　　“没事，到时候，主犯是我，从犯我就说一个是一高中学生会主席、一个是阳光宾馆的服务员――谁让他们俩袖手旁观了！”郝帅记仇地说。

　　　　“呸，说我能怎么样？我又不会被开除。”韩小萌不屑的撇了撇嘴。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逗嘴。过了一会，王梓良忽然忍俊不禁地说：

　　　　“一千年来就来这么一个对凌山有兴趣的美国人，还让你们给打了――警察不把你们这帮小流氓拘留才怪呢！”

　　　　“别说的那么难听，谁是流氓，美国人在我们地盘耍流氓的多了――都写进历史书了！”童雪反感地说：“你不懂法，这是民事纠纷，绝对没事！”

　　　　“人家在那儿呆得好好的，你们就打人家，还说没事！”韩小萌小声在一边嘀咕，因为第一次坐在一起，她没好意思看着童雪顶撞她。

　　　　“中国大使馆还呆在那好好的呢，不说炸就给炸了？”童雪瞥了一眼韩小萌，表情极不友好地说：“理由还不好编――就说两个外国人拿小刀在我们古塔上乱写乱画，郝帅制止不听才打起来的！”

　　　　“要不就说那个公老外看林美凤性感，调戏林美凤，咱们才打他的！”

　　　　听郝帅又拿她开心，林美凤不以为然地说：“我哪有凌山第一高级宾馆的服务员性感！”

　　　　此时，童雪似乎突然之间来了灵感，兴奋的嚷道：“对了！警察真要找上咱们，咱就说――有一个乞丐朝两个外国人要钱，那个美国人不但不给钱，还骂中国人是猪，接着还要打那个乞丐，郝帅上去制止，他还把郝帅给打了，所以我们才被迫还击的！”

　　　　“这个理由好，容易获得民众支持！”郝帅拍手叫好：“就这么定了，现在统一口径――那乞丐四十来岁！女的，关里口音，让他们找去吧，反正也没有人看见！”

　　　　王梓良见童雪与郝帅一唱一和，编的有板有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便阴着脸回头对林美凤和韩旭说：

　　　　“看到没有，这都是我同桌！――让他俩凑到一块儿，用不了两年准把日本靖国神社给炸了！”

　　　　童雪并不理会王梓良的奚落，指着郝帅回头对前来上菜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高声说：“嗨，姐，我哥刚才把美国人给‘炮’了，你能不能叫你们老板给我们加一个菜。”

　　　　服务员看了童雪一眼，以为她在开玩笑，便装出一副很歉意的样子说：

　　　　“嗳呀，对不起呀，老妹！我们这家饭馆是中美合资的！”

　　　　服务员大姐出奇不意的幽默将六个人逗得哈哈笑，童雪一高兴又要了几瓶啤酒。

　　　　从饭店出来后，童雪当着王梓良的面并不故在一旁不住噘嘴清嗓子的韩小萌的虎视眈眈，借着酒劲一把搂过郝帅的脖子，柔声叫道：“帅哥，从今天开始，你做我情人，干不干？”

　　　　“不行――”郝帅毅然决然的推开童雪，转身揽过韩小萌，慨然作色道：“从今以后我就是大辽山的英雄了，勾大嫂的事咱可不做！”

　　　　＊＊＊＊＊

　　　　郝帅“无端”殴打外国人的行为给凌山县政府尤其是凌山公安局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来凌山观光的美国人本是沈阳某大学的外教，有着很深的中国情结和社会背影，美国驻沈阳领事馆出面替他告状，接着，省政府限令凌山公安局十天内破案。

　　　　凌山公安局动用了全部警力，几乎把全县城所有的地痞流氓都刮了一遍，其中很多人在耍流氓时都没怎样却因为郝帅的原因而突遭问迅，更有许多犯罪分子在其后展开的严打整顿中相继落网。

　　　　但是，凌山公安局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破案，他们在打给上级的报告中解释说，此案绝非当地人所为，因为据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料来看，犯罪分子会两门外语，既不抢钱又不劫色，本地小流氓们根本没这么高的素质――一个多月后，案子终于告破，但那时，对于当事人双方和凌山公安局来说，此案已毫无意义。

　　　　起初，公安局并不是没有怀疑在校学生作案的可能，还派人到凌山县的三所职专、四所普高和众多民办学校摸底，表面上全县似乎只有一所有作案可能的学生群体没被列入排查范围，那就是凌山一高中。原因是凌山公安局手中的犯罪纪录和老百姓的口碑都可以证明：凌山一高中只出高考状元不出流氓――而实际上，连一高中也有人查过了，案发当天，负责督办此案的冯飞的大哥打电话问冯飞：“是不是你们干的？”。

　　　　冯飞当即否认，并满有把握的对他哥说：“一高儿学生都跟绵羊似的，打外国人，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儿！”
第十五章　就是寂寞
　　　　如果郝帅平时能够稍稍正经点，即使模样不那么帅，就恁他汉语说的和中文系教授一样溜儿、日语说的和英语一样溜儿这两点，班里至少也要有一半女生会喜欢他，可他却永远嘻皮笑脸！即使这样，仍有不少女生对他情有独钟――姚嫡就是其中之一。

　　　　姚嫡是那种面孔与心灵一样单纯的女生，可是再单纯的十八岁女生也免不了会对异性产生朦朦胧胧的好感，只是，让她倍感苦恼的是：令她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男生竟是身后那个成天咧着大嘴跟所有女生肆意调笑、胡闹的郝帅，更可恶的是，郝帅竟然在明知她对他有好感的情况下还在她面前不止一次的夸口说：

　　　　“我是凌山第一高级中学最帅的男生，我马子是凌山第一高级宾馆最漂亮的服务员！”

　　　　就是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一个高三女孩儿脆弱的自尊。为了寻求精神寄托，姚嫡渐渐迷上了网，又和许多上网女生一样，她很快就结识了一位令她心动的“大男孩”。

　　　　“大男孩”是她在聊天室里认识的，昵称就叫“大男孩”，家在凌山县城内。经过几次网上神交，她为“大男孩”高雅的谈吐和广博的阅历所吸引，最重要的是，她还注意到：他贴在自己主页上的相片――有种酷似郝帅的帅气。

　　　　此前，姚嫡与网友一直坚持只聊不见的原则，这次在“大男孩”的再三请求下，她终于动摇，决定要见一下“大男孩”。不过，在赴约前，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那就是请求郝帅陪她一同前往，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更重要的是要借此向郝帅传递一个信息：你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你！

　　　　听姚嫡说要他陪着去见网友，郝帅满口答应――答应归答应，在动身前郝帅仍然没忘记敲姚嫡一小笔：

　　　　“买支冰檄凌再去。”

　　　　“回来给你买！”姚嫡诚恳地说。

　　　　“不行！”郝帅一脸坏笑地说：“张爱玲说为女人办事，得让她提前报恩！”

　　　　姚嫡没办法，只好满足他。可是，郝帅吃完了冰檄凌仍不满足，走出校门后，又提出让姚嫡勾着他的胳膊一同行进的无理要求，而且，不等姚嫡表态，他的一只手臂已搭在了姚嫡的肩上。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当着满街散步的人们，姚嫡不好意思挣扎，只好被迫跟他贴在一起，于是，没过多久，郝帅的手臂又得寸进尺的慢慢下移并最终搂住她的腰。

　　　　姚嫡平生第一次与男生有这么严重的肌肤之亲！

　　　　随着一股奇异的暖流从郝帅手臂的环绕部扩散开来，那张算不上漂亮却别有一番秀气的脸蛋儿很快便被烧成桃花一朵――途中，姚嫡一直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此时让班上哪个同学看见他被郝帅这个流氓搂着，她已别无选择，只能回一高中跳楼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约会地点，姚嫡终于长出一口气推开郝帅，让他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等着。两人说好：等见到网友后，由姚嫡的手势决定郝帅的去留。

　　　　郝帅背对着姚嫡的方向假意欣赏街景，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在人群中搜寻“大男孩”的身影――来时表现得一脸轻松的郝帅，此时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他非常想看一看姚嫡经常在他面前夸耀的“大男孩”是一个什么货色，如果真的如姚嫡所说“才如子建”“貌比潘安”的话，他已经做好准备要当着姚嫡的面试试他的“武功”了――郝帅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绝不允许任何陌生的男人抢夺他身边稍有姿色的女孩儿，不管这个女孩儿是否跟他有关系，也不管对方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

　　　　郝帅正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介入此事时，一位老者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向对面的姚嫡走去。于是，郝帅便不由自主的将视线锁定在老人身上，吸引他的还不只是老人从容的步态和苍老容颜里闪动的灼灼眸光，而是他黑色礼帽上刻意绣上去的两个醒目的英文字母：QQ。

　　　　没等郝帅做进一步的推理，猜想已经变为事实－―老人走近姚嫡便开始笑着搭讪，郝帅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从姚嫡突然张大的双睛和手足无措的神情中，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不等姚嫡叫他，他已快步走到近前。

　　　　“他就是大男孩？”郝帅近乎粗鲁的指着“大男孩”，厉声问姚嫡。

　　　　姚嫡一见郝帅，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儿，也不说话，拉起郝帅转身就走。

　　　　郝帅一把拽住她，同时用另一只手指着“大男孩”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多大了还出来骗小姑娘，不看你这么大岁数今天我整死你！老流氓！”

　　　　“大男孩”没想到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更没想到眼前这个比他儿子还要小的黄毛小子张嘴就骂人，他杵在那儿翻了半天眼珠愣是没敢还嘴，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一个六十岁的男性跟十几岁的少女约会，即使出于最纯洁的目的也是应该遭人唾弃的。于是，他尴尬的拉了拉帽檐，在郝帅的骂声中灰头土脸的走开了。

　　　　郝帅仍不罢休，指着他的背影还骂，于是，周围就有了旁观者。姚嫡更加不好意思，甩开郝帅独自往回走去。郝帅几步追上去，抓过她的手，面孔板得像她爸爸：

　　　　“都他妈快八十岁了，还‘大男孩’呢！幸亏今天有我，要不然这老家伙不得把你卖了？！傻丫头，网上哪有我这样的精品，都是些现实生活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