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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点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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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童雪又笑出声来,王梓良没有笑,板着面孔认真的品味她的笑容。
“不过,当时我还是不敢十分肯定是你!”童雪强忍着笑继续说:“――恰好冯飞也是赵屯乡的,我就去问他,这时我才知道此王梓良即彼王梓良是也!”
“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早过来找我?”
王梓良听童雪提到冯飞表情立即变得不自然。
“当时是想找你,可又一想,像这样你在明处我在暗处的感觉也蛮好玩的,便决定先不去找你,看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可遗憾的是――”童雪说到这故意撅起嘴。“我在你面前出现那么多次,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半年的同桌是白坐了!”
“这你可不能怪我!”王梓良委屈的辨解:“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现在哪有一点小时候的样,名子还改了,我哪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我变化很大吗?”听了王梓良的话,童雪立即将手捂在脸颊上,故做天真的问:“我和小时候不一样吗?哪不一样?。”
“脸变瘦了,个变高了,剩下的自个儿照《生理卫生》对去吧!”
“哦!”童雪轻叫一声,盯着王梓良唇边毛绒绒的胡须,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七年了,你都长胡子了!”
是啊,七年,漫长又短暂的七年!在这七年里,昔日那个文文静静、娇娇柔柔的小童雪竟摇身一变成为今日靓丽骄人、成熟自信的贺新颖,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时间又带走了什么?王梓良默默的在内心里感慨着、思考着,目光同时在童雪身上游走着。
这时,童雪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背过身去“嗯啊”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把手机挂断,继续若无其事的跟王梓良闲聊。
“你怎么改名连姓也改了。”王梓良不解的问。
“我妈姓贺!”童雪有些答非所问的说。
从她的口气里王梓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把话题岔开,问她为什么要回凌山来复读。
“凌山高中升学率高啊!如果知道你在这,我早转过来了。”童雪笑着调侃道:“嗳,昨天你的讲话真精彩,把我们宿舍女生全打动了,有人看了一夜书,我都觉得自己不考个好大学都白活了!”
“可是――”王梓良深沉的望着童雪,顿了顿说:“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按我的推算,你现在就是不在清华、北大也应该在哪个大读大一而绝不至于来凌山一高中读高四!是不是?”
“是吗?”
童雪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答,有意避开王梓良的目光而出神的望着杯中的泡沫,好一会才抬起头望向王梓良,攒起两弯秀眉幽幽的说:
“说真的,昨天看见你在台上夸夸其谈,我也觉得好奇怪,当时我就想:按理说,这老先生早该混黑社会去了,怎么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凌山一高中学生会主席了呢?”
*****
九点三十九分,离熄灯还有二十一分钟,312舍十名舍员集体“出大恭”。
当十个人拉开架势一字排开后,一高中宿舍区唯一公厕的男“一号高地”便全部被占领。来迟一步的张帝一见这阵势便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他家的专业术语“你们他妈这几天包场啊?”而后来的许多有“大急”的男生也都跟张帝一样,等了一会见没有人要起来的意思便气呼呼的改道了。
312舍之所以集体出恭的目的就是要垄断男厕所,此时,看到一个又一个男生急不可耐的走进来然后以更加急不可耐的表情走出去,使他们越发坚定了将蹲坑进行到底的决心。
几分钟之后,开始有人感觉到吃力,便开始嚎歌转移注意力;通俗的、美声的、民族的、摇滚的,只要有人唱第一句,大家就一哄而唱。
厕所是露天的,十名青春期男生的洪亮歌声直冲遥远的天际,星星纷纷被唱开了眼,居高临下的盯着这群地球男孩儿的大屁股,色迷迷的看了又看。
“不行,我脱肛了!”
进来时曾提出“谁第一个起来谁是孙子”的郝帅第一个站起来。他的行为立即招来赵猛的极端鄙视:“这孙子纯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后代,不光是干革命,屙屎都没长劲!”
郝帅并不理会蹲着的人怎么骂他,他在厕所中央捶了捶腰又伸了伸腿,然后便卯足了劲开始踹男女厕所之间那堵厚厚的隔墙,一边踹还一边查数――郝帅从入住的第二天就扬言:要在高三毕业之前把这堵厚达30公分的砖墙踹一个窟窿出来,最终完成他所谓的“大陆和台湾”的统一大业。
“……十二、十三……”
当郝帅数到第十九下的时候,忽然从墙对面传来“咕咚咕咚”的反击声。
“yeah,台湾人民有反应了”听见隔壁有人反击,郝帅立即神经质的狂叫起来,同时脚下踹得更来劲了,一边踹还一边扯着脖子朝对面喊口号:“嗳!妹子,大点劲!今天咱哥俩把这人间最后一道樊篱给它踢倒得了!”
听郝帅在这边大声呼号,那边反倒没动静了。只是郝帅仍然余兴未熄,接着又倾尽全力连踹二十下,然后喊了句“老妹,该你了!”才停下来。
郝帅站在厕所中央“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胡源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胡源,郝帅赶紧改开裤带摆姿势装像。
胡源四下看了看,见只有郝帅一个人站着,便没好气的问道:“刚才有女生说有人踹墙,你看到没有?”
“没看见啊,我刚进来!”
就在郝帅瞪着眼睛跟胡源说瞎话时,隔壁不明情况的女生又踹起来,一下接一下,大有把墙踹倒了过来踹郝帅的气势,这下郝帅又来话了:
“胡老师,是那边踹的,我一进来那边就踹上了,也不知为什么――你听!”
“胡说八道,这边没人踹那边能踹?”
“哎呀,胡老师,你可不了解这帮女生!”郝帅故意压低声音说:“现在这些女生可疯了,踹墙算什么,有时听这边只有一个人,他们都敢趴墙头!”
见郝帅站在厕所中央开着拉门不撒尿却瞪着眼睛跟胡源穷白话,剩下的人再也无心恋战,他们一边提裤子一边卟刺卟刺笑,团支书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坐到茅坑里。
胡源明知郝帅撒谎,可又没抓到证据,也不好发作,偏偏隔壁的女生没听出他的声音,以为这边的笑声是在气她,于是在那边踹的更凶了。
“嗨,你还有完没完了!”胡源忍不住朝女厕大喊。
听到胡源的声音,女厕那边立即没声了,而312舍的几位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十点半,窗外星光璀灿,312舍灯火如昨。
“贺新颖找你干什么?她是你同桌?”
郝帅老实看书没十分钟便抬起头问王梓良,王梓良不理他,他仍然兴趣不减:“贺新颖跟你同桌那时候长的漂亮不漂亮?”
“少有的漂亮!”
王梓良有感而发,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郝帅见王梓良有了反应,马上追问了一句:“体形怎么样?”
“放屁,小学五年级有什么体形?”王梓良瞪起眼睛。
“谁说的?小学体检时,我看我们班有的女生咂都这么大了!”
郝帅边说边用手比划,似乎要给屋里看书的男生一个逼真的体积感。不等他说完,王梓良赶紧把身子转了过去。
“这家伙小学就有这心眼,不怪长这么点个儿!”
听了郝帅的话,赵猛忍不住在自已床头骂了一句――赵猛身高一米九一,在他眼里,身高一米七五的郝帅属于“发育不良”之列。
郝帅没理赵猛,又去推王梓良:“你那时就没对她整点啥小动做?”
王梓良强忍怒火往团支书那边蹭了蹭没吱声,郝帅却得寸近尺的又贴过来,一边推打他后背一边大声问:
“我问你,你那时有没有摸过她,说!你摸没摸过?”
“我受不了啦!”
王梓良实在忍无可忍,大叫一声丢开手里的书本,翻身将郝帅骑在跨下抡拳就打。面对王梓良的暴力捶打郝帅毫不在乎,不但不反抗,反而配合王梓良的动作叫起床来:
“啊,啊!班长哥哥,用力,我好兴奋啊!”
“班长,使劲!”
其他正在看书的人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便有更多的人声援――
“做了他!”
“阉了他!”
……
多洛雷斯的呼声!
最近一段时间,每当形势大好的312舍被郝帅的恶做剧搞的狼烟四起时,十五位“土著”便会发自内心的祈盼:上天能及时派下几个正义的流氓把郝帅拎到胡同里给阉了。
第二天,高三进行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文理各五科,整整考了一天。最后一科是外语,因为发卷时王梓良突感“内急”并且越来越难于自控,便以平日少有的疯狂速度答卷、交卷,然后又在众人近乎崇敬的目光中匆匆跨出门外。
看到前后没有人,为了争取时间,王梓良几乎是连蹿带跳往楼下赶。当他一次越下五个台阶,最后双脚重重的落在一楼的大理石地面时,整个一楼大厅都被他脚下发出的“咕咚”声所振颤,而在他前面不远处正若有所思的走着的一个女生更是被吓得“啊”了一声。
王梓良赶紧收住脚步,正想上前说声对不起时,那个女生已转过身来――竟然是童雪!
“什么事这么急?”
童雪见是王梓良,一脸的愠怒随即化成动人的微笑。王梓良没想到竟会遇见童雪,表情有点尴尬,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没、没事,我下楼就这样,你――你怎么交这么早的卷?”
“那卷儿去年我答过一回!”童雪自嘲的说。
王梓良会意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悄悄调整好步调与童雪并肩向前走去。
出了西楼门,王梓良和童雪同时意识到原来对方的目的地和自己是一样的,便索性心照不宣。可,由于相遇偶然,一时间谁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这样,在从楼门口到男女厕所这条“Y”字形的小路上,两人几乎一句话没说就走完了公共部分而悄然分开。
走进男厕所,王梓良一边“办事”一边环视四周――男厕就他自己,接着他便毫无来由的向男女厕所中间的隔墙瞥了一眼,而就这么随意的一瞥,竟引得他那颗十九岁男儿的心脏忽然莫名其秒的在胸中踢动了两下!
――长这么大,王梓良第一次意识到:公厕其实也是一项伟大发明。
第六章 侠女十六妹
女生和男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动物:男生只在女生面前兴奋,而女生通常在男生背后才暴露疯狂。
女寝309舍这个小集体是在新学期开学之后才成立的,全舍十六名成员分别来自高三的六个不同班级,虽然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却一样相亲相爱,一开始就像其它宿舍那样序了长幼,每晚回到宿舍便开始“二姐”“九妹”燕语莺声的乱叫个不停。
童雪是在“色狼事件”的前一星期才入住309舍的,来的时候,前十五位的次序已排完了,她只好屈居“十六妹”,开始大家都戏称她“老疙瘩”。可是过了没多久,309舍的女生便意识到:这个后来的贺新颖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于是,在她打完高三(6)班大班长之后便一律改口称她为“贺大侠”。
通常情况下,女生和女生交朋友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可由于童雪和林美凤住上下铺,彼此性格相近,又都在各自的班级里漂亮得孤独求败。因此两人结识不到一个月便处得跟“亲姐妹”似的。虽然高三的时间宝贵,睡在上铺的童雪却每晚都要跑到下铺跟林美凤挤一会儿才上去看书,有时聊到兴起,两人甚至同床共枕直到天明,令其她姐妹妒忌得直嚷她们俩同性恋。
由于头两天童雪家里有事没在宿舍住,没机会跟她聊天,所以今天一下晚自习,林美凤便急匆匆跑回宿舍铐问她:
“我以为今天你也不回来睡了呢--说,那天晚上出去跟我们班长都谈什么了?”
童雪也刚到宿舍,见林美凤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第一句话竟问这个,感到挺好笑,于是把手里的书一甩,边脱衣服边撇嘴说:
“你和你们领导不是铁子嘛,问我干嘛!”
“拉倒吧!我们‘老班’从不跟任何人谈自己的私生活!――透露透露,都跟我们老班说什么了,有火花没有?”林美凤鬼笑着继续追问。
童雪看了林美凤一眼,不禁哑然失笑,然后猛的摔躺在林美凤的床上,盯着上铺五花十色的床底板,表情又伤感、又性感的说:“第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第二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第三句‘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王梓良这张旧船票能否蹬上你这只破船’”
不等童雪继续往下说,林美凤在一边别有用心的接茬道。
童雪不满的白了林美凤一眼,然后拍了拍胸脯骄傲的说:“啥眼光,这是泰坦尼克号!”
“那还不如破船呢――”林美凤笑谑道。
在一高中,林美凤是最早得知童雪与王梓良之间关系的人――在开学典礼的当晚,大家回宿舍后众口一词大赞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口才如何如何好、形体如何如何彪捍,童雪一时忘形便跟林美凤顺口说了句“你们班长我们俩小时候同桌!”不过,当时林美凤并没有当真,反而以童雪暴打他们领导人为由,号召同舍的高三(6)班的几个女生一齐把童雪按在床上狠狠揉扯了一顿。直到一天后,童雪交给她一把玩具剑和半张发黄的演算纸让她去约王梓良时,她才惊讶的瞪大双眼。
可是,直到现在,林美凤对此事仍然半信半疑,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
“你和王梓良以前真是同桌?”
“半年!”
“真浪漫!”
“……”
“我们班长那时学习怎么样?”
“家庭做业都是我替他写!”
提起“当年”的王梓良,童雪忍不住想笑。
“有人说我们班长以前挺狂的!是真的吗?”
“不是一般的狂!你们班长那时候都横着走道——人惹打人,狗惹打狗,小鸡子见了他都躲远远的。”
“你别埋汰我们班长!”林美凤在童雪小腹上轻打了一拳。
“埋汰?明天你把我这些话说给他听,看他敢不敢说我埋汰他!”童雪瞪起眼睛。
“是真的?――”听了童雪的话,林美凤故意摇头叹息:“以前我只听说我们班长特别能打架,没想到他连家禽家畜都打!”
一句话没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傻笑起来,听到他们开心的笑声,几个对“主席”感兴趣的女生也凑过来,童雪便将王梓良儿时的英雄事迹有选择的在众人面前重温了一遍。
熄灯后,因为同寝的一个女生正在用脸盆对身体进行有限清洗,于是,平日那些勤奋好学的姐妹都自觉的推迟了点灯时间。童雪则赖在林美凤床上,饶有兴趣的跟林美凤继续聊王梓良。
“你们班长现在学习怎么样?”
“班级前五名吧!”
“人缘呢?”
“有口皆碑!”
“有威信吗”
“马首是瞻!”
“真的假的?他在一高中还打架吗!”
“跟你这次算吗?”
“废话!”
“那就没了!”
“是嘛?!”童雪不解的笑问:“那你们班同学都服他?”
“什么意思?”林美凤更不解。
“我意思是说,现在的班长都得有点暴力倾向,才能压众,像我们班冯飞那样。”
“一年级我们班主任让他当班长,班里有很多人不服,那时他考试在三十名以外,平时又不会跟别人划弧,我们班很多人都看不上他,特别是郝帅,他说王梓良是因为跟班主任是亲戚才当上班长的,所以总找茬整他,每当他组织个活动什么的,郝帅就在背后怂恿大家晒他台,甚至还当众骂过我们老班,可我们老班很有气量,从不跟他一般见识,当时,我们都觉得他挺窝囊的,很少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他哪有这么高的涵养?”童雪不相信。
“真的,我们老班真的很有气量――后来,大概是一年级下半学期吧,我们班郝帅跟技校的学生在台球室打架,技校来一百多人来挑衅,把郝帅他们几个男生都给围上了,要打他们――你不知道技校那帮玩易,可凶了!大冬天外面军大衣里边光大膀子,戴着大墨镜,腰里一人别一把‘板菜’,就连一高中那些赖赖汲汲的都不敢惹他们――我们班都是些正经八本的读书孩子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包括郝帅在内都毛了,可谁也没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班长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一个人站出来跟那帮人谈判,结果,没几句话,那伙人就乖乖走了。后来还隔三差五的过来人找我们老班喝酒。就这一次,我们老班的人气就起来了。”
“是吗?”童雪笑着张大双眼,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七年前的王梓良。
“骗你干嘛――后来关于我们班长的传闻就多了,有人说我们班长是原来初中的老大,还有人说我们班长曾经加入过黑社会,不管怎么说,郝帅他们从这件事上就服了――郝帅这东西就这点好,他虽然狂,但是他懂得崇拜比他强的人。
那之后,我们班长说话越来越好使,谁不听班长的郝帅都不答应,他还死皮赖脸的非跟我们班长坐一桌不可……”
童雪正听在兴头上,忽然一束手电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是胡源在检查漏宿生。
“瞎照什么啊!”
正在洗澡的女生大声抗议,那也是个复习生,否则是不敢乱叫的。
“照你妈……”
通常情况下,胡源还是不骂人的。此时,他似乎觉得自己伟大的职业操守被一个女生的尖叫给亵渎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用最粗暴的叫骂来维护自己的师道尊严,并籍此向全体住宿生表白:他每晚拿一只五节电池的手电筒在男女宿舍间来回巡视绝对只是出于维护一高中住宿生学习不受干扰这个大局的需要。
洗澡的女生没敢再还觜,慌乱的裹上外衣,趴到自己的床上小声抽泣起来,但胡源的叫骂并没因这个可怜女生的沉默而停止,反而越骂火越大,直至愤起一脚将309舍的房门踢开,并大声喝问:
“刚才的女生是谁?”
309舍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洗澡女生微弱的哭泣声。
“我没说你什么你还说上我了,今天必须好好说说,我管了十多年舍务,还没有人说过我这话,我他妈都快六十了,你说我照啥?”
大概是酒精在作祟,胡源在309舍泼兴大发,嗓门越来越高。
“你六十怎么了?”
看到胡源在309舍地中央嗷嗷乱叫,童雪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大声质问道:“你八十岁就上女厕所啊,这是女生宿舍!男女有别你懂不懂,你老拿个破手电来回照什么?”
胡源做梦也没想到,在他的领地上竟然有人敢站出来打抱不平,他把手电指向童雪,声音变得更尖锐:“你是哪班的,明天你马上退宿,告诉你,我管舍务就这么管,你不有意见吗,明天你就给我走人!”
“你别吓唬我”童雪顺着手电光手指胡源。“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有什么权利让我走,一高中是你家开的,舍务老师怎么的?舍务老师就可以随便骂学生啊——你别照我!听到没有!”
“好、好,行,让你嘴硬!”胡源从来没让人这么呛过,气得声音都走调了:“你听着,今天晚上让你住最后一宿,明天早上你就给我走人!”
“你吹吧!”
尽管林美凤在后边不住用手捅她,童雪仍然一句不让。气得胡源恶狠狠的扔下一句“明天我不撵你出309舍,我随你姓!”然后便摔门而去。
胡源走后,309舍立刻骂声四起,林美凤则不无崇敬的对童雪说:“贺大侠,你真行,你今天把我这三年来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你得想好明天怎么对付这老疯子!”有的女生则为童雪担心。
“想什么?小孩儿一个――他能把我怎么的!”童雪在黑暗里不屑的撇了撇嘴。
接下来,309舍的女生都没心情再看书,纷纷从床上坐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历述胡源的种种劣迹,林美凤甚至说‘因为胡源管舍务,致使一高中的升学率每年最少降低两个百分点’。
这样的声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女生们才疲倦的睡去。可是,当第二天的朝阳刚刚爬上一高中的高墙时,女孩们又都恢复了生机。起床铃一响,她们纷纷从床上爬起――洗脸、刷牙、梳头叽叽哇哇的乱成一团。
林美凤的头都梳完了,见童雪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过去推她说:“快起来,马上到点了!”
童雪翻了个身闭着眼嘟囔:“你先走吧,我不上早自习了,我等老胡头撵我!”
“别闹了老大,你跟老爷爷治什么气!”
林美凤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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