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有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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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缺的就是一只烤得通红的整羊了。”

　　　　那汉子叹了一口气说。

　　　　“野猪行不行？”

　　　　门外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随着声音走进一个矮壮的、大约四十岁的人，手里提着一只已经清洗得一干二净的野猪。野猪看起来大约两百来斤，但提在他的手里却一点重量的感觉都没有，仿佛那只是一片羽毛。

　　　　半个时辰之后，油光四溅的野猪已经在天涯的手里飘起诱人的香味。天涯用自己的刀在野猪上干净利落地切下几片最嫩的肉递给了还依然呆在墙角的两个少女。

　　　　人们总是用酒肉朋友来形容朋友之间的关系，但是无疑的是酒肉却是男人之间最好的沟通方式。

　　　　“公子的刀法真的非常不错！”

　　　　和尚一边吃着天涯递过来的肉一边说。

　　　　“和尚你说得不错，只有真正的用刀高手才能把肉切得如此均匀，而且能避开野猪的筋骨，腕力、眼力、刀法缺一不可。”

　　　　汉子也点了点头。

　　　　“可是公子却不会武功，这才是让人奇怪的地方。”

　　　　最后进来的矮壮汉子觉得不可思议。

　　　　天涯微微一笑说：“我经常会雕刻一些玉石，腕力与眼力自然不弱，而玉石虽然看似一整块，但是也和所有的东西一样有自己的脉络，天长日久，就熟练了。我又是好吃之人，所以才能这样。”

　　　　三个人一起点了点头，就连那站在墙角的两个女孩也暗自点头。

　　　　天涯所说的虽然简单朴实，但其实是至理名言。其实世间的事情都能触类旁通，同一样东西用于此则为此，用于彼则为彼。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触类旁通罢了。

　　　　“这酒确实不错，看来我也得走一趟大漠才行。”

　　　　和尚喃喃地说。

　　　　火光之下，由于和尚运用阴寒功力，浊黄被冻成如绸似缎的半固体，就着火热的野猪肉，冰火之下那种异常的感觉确实让人着迷。

　　　　“你这和尚真是酒肉不忌，小心佛祖扯你的舌头。”

　　　　汉子笑骂着对和尚说。

　　　　“罪过罪过，佛祖已经修得大乘佛法，怎么可能会起嗔念？”

　　　　众人听他这样说，不由得都愣了一下，接下来都不由得哈哈大声起来。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天色也已经微明。

　　　　由于大雨而聚集在一起的六个人各自散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不可能走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姑娘并没有杀他。因为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在几个大男人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离去。

　　　　这座在小山坡上的小屋又归于平静，就像恒古就已经存在，也必将存在下去。

　　　　江湖确实无处不在！这是天离开这里时心里不断地盘旋着的一句话。

　　　　江湖无处不在是因为人的欲望无处不在。当人的欲望无处不在的时候，世界会发生什么呢？

　　　　江湖无处不在，人无处不相逢
每七章　问道于师
　　　　大漠。一望无际。

　　　　风起处，黄沙弥漫天地之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天际处的那条地平线也因此而消失得无形无踪。

　　　　正在飞速行走的冰剑突然停下来，旋风般地转过身来，身子微微前倾，挺背展肩，顿时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向前压去，同时开声喝道：“出来吧！”

　　　　“哼！果然有些门道！”

　　　　随着这一把冰冷得如同从冰窟里传出来的声音，一个全身黑衣、干干瘦瘦的人仿佛凭空出现般站在冰剑面前。

　　　　冰剑不由得愣了一下，刚才那一下，就算自己也不一定做出出来。但是随即又不由得笑着说：“难道天下的杀手都是这种打扮的吗？”

　　　　冰剑一边说还一边上下地打量着黑衣人，眼光里的不屑确实让人感到不舒服。

　　　　听到冰剑这样说，黑衣人眼里冷光一闪，说：“希望一会你躺在地上的时候还有这种心情说笑。”

　　　　“嘿嘿嘿，想要我的命的人，算起来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就算是要，也不会轮到你老哥。”

　　　　冰剑虽然不住地调笑对方，但是心里也不由得为对方的功力而惊讶，单从对方刚才那如有实质的眼光就可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只是冰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

　　　　“哼！”

　　　　黑衣人不再说话，迈开大步向冰剑走去。真气激荡之下，干燥的黄沙飞扬而起。

　　　　“哈哈哈！有趣！”

　　　　冰剑看到对方向自己走来，扬声大笑，气势借声音暴涨，与黑衣人迎面而来的真气在空中撞击在一声，发出“砰”的一声。

　　　　广阔的大漠中的某一点上的冰剑和黑衣人被一团浑黄的黄沙包在一起，两个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不断地拂动。

　　　　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二十步，狂沙更加激荡不安，但是这些激荡而起的狂沙却一点也没有向外射去，以两个人为中心团团飞舞，如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境。此时两个人都无法停手，因为如果任何一个人避而不战，都会在心理上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于日后武道的进修绝无益处，甚至会留下终身无法弥补和突破的关卡。

　　　　一根不知从什么就已经变得干枯黄草在两个人激荡的气机的牵引之下平飞而起，歪歪斜斜地插入两个人不到二十步的空间之中。这根突如其来的草根让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丝空隙“锵”！冰剑大刀离鞘拔出。一刹那之间心无旁羁，万念皆空，仿佛天地间仿只有自己和眼前的劲敌。体内真气鼓动，飞速地在经脉里流动。在那一刻，冰剑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真气如有实质地经过手腕，直向薄如蝉翼刀锋流去。此时刀气已经积聚至巅峰，冰剑不得不破空挥出，直向黑衣人毫无花巧地横切而去。虽然简单，但是却让人生出不敢硬挡之感。

　　　　在黑衣人的眼里，冰剑突然之间得有若天神般高大威武，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自己被对话这一刀的气势所震憾，心神失守，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高手相争，不同于街头无赖小儿撕打，心神气势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武技到了一定的程度，精神上的修炼远比技艺上的修炼要重要得多，也往往决定战斗的胜利。

　　　　他心知不妙，立时收摄心神，原本缠在腰间的软剑眨眼之间就已经握在手里，真气贯注之下，如毒蛇般直向冰剑横空而至大刀的刀锋刺去。

　　　　“啪”的一声，未曾撞击在一起的刀剑之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声音，那根飞起的黄草随着这一声音而悄然分成两截，再轻轻巧巧地落到地上。

　　　　一击之下，两个都止不住往后退了十来步。

　　　　冰剑觉得胸中血气翻腾，不由得“哇”的一声吐了小半口的鲜血，但是此时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地如同老鹰般地盯着不远处的黑衣人。过了一会，冰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掠过。看到这里，冰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知道刚才一招硬碰之下，对方也受了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得想办法逃了。

　　　　其实，黑衣人心中的惊讶绝不在冰冰之下。从年纪来说，他比冰剑年长超过一倍有余。内力的修炼与招式不一样，只能与时间成正比，但是刚才一招之下，他感到冰剑的内心竟然与他不相上下，从这可见对方天赋之高。他眼中冷光一闪，决定今天一定要搏杀对方，以绝后患。

　　　　黑衣人身形一闪，凌空斜起，寒光如电闪般飞起，一连十多剑虚实不定地向冰剑全力攻去。

　　　　通常看到这种变化莫测的招式，都会先取守势，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后才再图进攻，而这也是黑衣人打的如意算盘，因为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趁已经形成的气势顺势而下，那此战的胜负就已经决定。但是冰剑仿佛看不到黑衣人变化莫测的剑招一般，手上的刀竖起，简单明了地劈了下去。

　　　　身在空中的黑衣人再次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冰剑不但看破他的用心和手段，而且用这种简单至极的招式来对付他，更是知道自己已经犯下致命的错误，低估对手。

　　　　但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假若他临时变招或退却，那时冰剑的气势与招式展开，只会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冰剑双目电光闪闪，长笑之下，十几声爆响连串在空中响起，刀剑相击，肉眼依稀可辨的火星闪起。

　　　　冰剑闷哼一声，止不住横移两步，可见从功力上来说还是黑衣人稍占上风。黑衣人却借刀剑交击的力量腾升两丈，招式再变，如苍鹰搏兔般下击，发动第二轮攻势。

　　　　但是在空中的黑衣人却是有苦自己知。刚才一击他已经用尽全力，希望能一击成功，但是想不到冰剑有如此高明的眼力，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却实用非常，所以此击之下，冰剑也仅仅是横移两步。凌空下击的他除刀剑交击之力之外，再也无法从任何别的地方借力，所以他的不得不腾上半空，因此招式的展开也就有了很大的限制。相反的是冰剑虽然失去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是却由于脚踏实地而得以自由用力、变换招式。

　　　　站在黄沙地上的冰剑真气一转，立时化去刚才黑衣人一击之下从刀上传入体内真气，仰首挺背，目视空中的黑衣人，静侍他的第二轮进攻。

　　　　和刚才的斜飞不一样，此时由于从上空而来，真气凌空垂直而下，以冰剑为中心方圆两丈为中心的地面都被真气笼罩，黑衣人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迫使冰剑和他硬拚，因为他的功力比冰剑稍高一筹，而空中而下，气势更是磅礴无匹。

　　　　换了别人，定会会先行避开或采取守势，毕竟直接面对这种强大的气势并不是明智的事情。但是从战场上出来的冰剑所信奉的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原则，此时更是强哼一声，大刀上一举，刀头以想不到的角度旋转击出。

　　　　刀剑交击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如同早春的雨水般紧密。

　　　　一阵眼花瞭乱之后，两个人又一次分开。

　　　　冰剑微微地喘着气，双眼则如同野兽般盯着站在两丈外的黑衣人，对方是一个高手，必须小心应付，他可不想把小命送在这大漠里，到时会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黑衣人更是惊颏，因为他想不到冰剑虽然一直都处于被动之势，但是却全无败象，相反，招招硬封，即使是受伤也在所不惜。

　　　　不要命的人是可怕的。所以黑衣人决定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只是一个杀手，不用担心临阵脱逃会让自己的声名大跌。能进能退，这是他几十年杀手生涯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正是这经验让他活到现在。

　　　　剑光骤闪，化作一道电芒，直奔冰剑的面门而去。

　　　　“蓬！”

　　　　黑衣人用尽浑身解数的这一剑，终于破开了冰剑严密的刀网，眼看竟然可击中冰剑的面门，结束这战斗。

　　　　黑衣人想不到自己的这一剑会有这种功效，刚才他只是想用这一剑为自己的离开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是此时效果大好，那能还不打蛇随棍上？手腕一挺，本来留下的两成功力再加上在剑上，务必一击成功。

　　　　此时的冰剑双眼盯着疾刺过来的剑尖，一眨都不眨，因为这是他击杀敌人的唯一机会。突然，冰剑身形一闪，紧接着黑衣人感到自己的剑已经刺入肉里，但是让他感到恶梦降临的是此剑并没有刺在冰剑的面门上，而只是刺在冰剑左肩最有肉的地方，更为不幸的是此时他已经与冰剑相当接近，而且中门大开，整个身体都在对方的攻击之下。

　　　　“砰”！的一声，冰剑提起左膝，狠狠在撞击在黑衣人的下体，在黑衣人闷哼一声倒飞而出的时候，冰剑也如断线风筝般地斜飞落地，一个跄踉，但又稳立如山，随即吐出了一小口鲜血，可见刚才那一剑不仅让他受了皮肉伤，而且也受了相当程度上的内伤。

　　　　黑衣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剧烈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慢慢地站稳了，只是本来有如标枪般挺直的身体已经弯曲得如同弓箭，脸上的血气也退尽，惨白得怕人。

　　　　“我的刀法，你的剑法都是为了杀人的，不同的是我的刀法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而你的剑法是在院子里练出来的，所以我才杀得了你！”

　　　　冰剑说完之后，转身离去，才走了十步，后面传来“噼啪”的一声，他知道是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生机也必然会随之而离开他。

　　　　可以想象的是，不久之后，大漠的风沙就会将他埋没，一切都将了无痕迹，就像他根本就没有来过世界上一样。

　　　　刀，对于冰剑来说只不过是用来杀人的，战场上的刀更是唯一的功用就是杀人。有时候，想杀人，就得牺牲一些东西，比如先让敌人击中自己的某一部位。冰剑很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黄沙漫漫，如刀般的风刮过戈壁上坚硬的地面，发出惨烈的撕呜声。

　　　　在这种地方死去，真的连收尸的人也没有。

　　　　山峰高耸入云，利利落落，天白山黑，如水墨画般清晰透明。

　　　　天涯晃悠悠地已经走到半山。

　　　　天清而高，但是却飘着几片雪花。

　　　　本来如刀削般的山势在此处却出现了一处平地，但是却一点也不让人有突兀之感，反而感到理所当然，可见大自然之奇妙实超出人的想象。

　　　　平地上或浓或淡地长着不知名的树木和修竹，早落的雪花落在其上，诗意般地清闲。在这些树木和修竹间，散落着几间草屋，和一条仍然叮咚作响的小溪。身处此处，任何人都不由得神驰物外。

　　　　天涯整了一下衣服，轻轻地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涯儿，进来吧。”

　　　　“是。”

　　　　天涯推开柴门，轻轻地走了进去，朝坐着的一个老太太跪了下去：“涯儿给老师请安。”

　　　　“嗯。近来还好吧。”

　　　　“我已经离开巫郡。”

　　　　“早一点离开也好，那本来就不是一个久留之地。”

　　　　天涯想了一下，说：“老师，我想回西北大漠。”

　　　　被天涯称为老师的老太太放下手上的那本书，想了一下说：“准备起兵了？”

　　　　“是的，请老师训示。”

　　　　“当今乃是不可为但却不得不为之局。”

　　　　“学生不明白。”

　　　　“你会明白。放心去吧。”

　　　　“是的。”

　　　　天涯退出了草屋，往山下走去。

　　　　身后，天上飘下的雪花开始变得浓密起来。

　　　　真正要开始了。

　　　　夜色悄然之间降临在这片森林，除了几声晚归的鸟儿的叫声之外，寂然无声。

　　　　这里是一处山谷，其间只有一条由猎人踩出的小路若隐若现告诉人们应该怎么样走。

　　　　“做土匪真好！”

　　　　黄爵山咬着草根悠闲地说。

　　　　“就是就是。来无踪去无影，最爽的就是那班帝国的鬼孙子根本就抓不到我们。”

　　　　赵江华猛地点着自己的头说。

　　　　“哈，而且现在二帅又来了，他老人家还说先生今天会来，看来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让它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妖，你这小子！小心让那暴风雨把你刮到天边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里呆了好几年，虽然每天都过得挺舒服的，但是却有点闷，有事发生那当然好啊。”

　　　　赵江华的脸上现出了一副看不起黄爵山的神情，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非常同意黄爵山的想法。

　　　　“来了！”

　　　　一个青年从地面上跳起来。

　　　　看着这个青年跳起来，赵江华对他喊道：“小雨，还有多远？”

　　　　原来这个青年叫小雨，只见他十七八岁的样子，双目灵长，手脚都比常人要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出色的探子。小雨有一样绝活，那就是能从敌人的脚步声和蹄声等等中估算出敌人出现的方向还有人数等等。当年他以十二岁的年龄进入军中，凭借的就是就一手绝活，也正是因为如此天涯和冰剑才破格把他带在身边。

　　　　“还有两里，一听那脚步声还有移动的速度就知道是先生。”

　　　　才一会，一阵脚步声已经清晰地传入三人的耳朵里，小雨把手指摆在嘴里一吹，“啾”的一声响彻整座森林。

　　　　正走在林间小路上的天涯一愣，抬起头来一看，发现每棵树那茂密的树叶间此时都探出了一个脑袋。

　　　　接着天涯耳中更是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一二三！”

　　　　“先生好！”

　　　　天涯一听这整齐的声音，哭笑不得，因为此时他看到正中的最高的那棵树的树梢上上下摇晃着的正是冰剑，刚才的那一句“一二三”正是从他口里传出来的，而那群夹在树叶之间的士兵听到他的指挥之后就整齐地喊“先生好”。显然这一切都是先他而到的冰剑策划的。

　　　　“大哥，这欢迎仪式怎么样？”

　　　　冰剑一晃身形，人已经从树梢上下来，站在了天涯的身边。

　　　　“不错不错，有创意有创意，看来你们在这里都快要闷坏了！”

　　　　“就是啊，先生，大伙都在盼着你来呢，现在终于盼到了！”

　　　　小雨也马上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天涯的身边说。

　　　　天涯点了点头，一行人往前面走去。

　　　　新天，深华的水陆的交通要道，背倚紫华山，东通大东口，离木东县城五十里。紫华山西连武北、象宣，东接平定，北靠大江山，南面俯瞰新天平原，面积方圆六百里，四面奇峰林立，东为西帽山，西有又豆山，白象山，南有庆隘山，北有江见界和五一山，山高千尺，山中更是万峰重叠，沟壑交错，形成一层天然的关锁，地势险固。

　　　　从木东县北行六十里，是进入紫华山的第一道门户风门，天江水从这里穿山而过，西岸是悬崖削壁，仅有一条羊肠小道盘山绕水穿行陡险异常，江华村紧抵峡口，村西的天牛岭是俯瞰新天平原的制高点，又是东通东口、西入武北的必由之路。

　　　　如果从武北、象宣进紫华山，必以双山为孔道，双山群峰叠嶂，岭表入云的一道天崭。地方志有这样的一段记载：“在（武北）鸡石处，壤接木东紫华山，径曲如栈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唯双山双峰耸峙，登颠东可望武北，西可观象宣，若兼守之，凭高制下，权操必胜！”曾有起义军在这里掘守达七年之久。

　　　　以坪江为中心向外走，其间都是十步九折的崎岖山道相沟通。从坪江溯水北行四里就是大泽、茶坝，再继续北行经大坪就入象县境。西行十里就是花就，再走十里，越过双山，便进入武北地界。若从花就偏东北行经双降、也可进象县。另一方面，如果溯大马河水向西行四十里，就到了群峰罗列的庆隘山。倘若从三江圩顺水而下，南行三十里，中间经风门就到江华村，江华村后枕天牛岭，前临天蔡村，左为天江水，右有横龙江，三面环水，一面靠山。从这里南行八里，便是这一带的政治、经济中心新天镇。周围几十里就是江口平原，土地肥沃，盛产粮食，物资丰富，交通便利，往南、东、西均可通往大郡大州。

　　　　“大哥，这里不错吧？”

　　　　冰剑得意洋洋地对天涯说，他们此时正站在江华村边。

　　　　“嗯，这里确实不错，地域广阔，形势险要，易守难攻，乃山多之地，不仅可以藏龙卧虎，有利于我们积聚和隐藏兵力，而且进可攻退可守，有迥旋的余地。一出紫华山，便是江口平原，经济富遮，交通便利，是买马聚粮的地方，军需给予养，人员补充上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

　　　　天涯缓慢地说。

　　　　冰剑接着天涯的话说。

　　　　“最妙的是此地处于几县交界，帝国的统治力量对这里来说是‘鞭长莫及’，历来都是易发生叛乱的地方。三年前，此处大旱，五六月间田里颗粒无收，山民铤而走险，约五、六百人，带着刀剑，将地主温开的宅院团团围住，撞门而入，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此事虽然最后被温家勾结官府镇压了下去，历史上的叛乱更是数不胜数，确实是人野之处。”

　　　　“就这里吧。”

　　　　天涯说完这句话后慢慢地和冰剑往回走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一个机会。
第八章　帝都之变
　　　　小宝和夕刀走在帝都的大街上。

　　　　小宝手里还是拿着那赤金打造的烟杆，挺着个小肚子。

　　　　夕刀还是把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起路来还是一步三摇，一幅无懒的神情。

　　　　“哎，夕刀，你说那些大媳妇小姑娘们是不是在盯着我看？我长得真的那么英俊不凡？”

　　　　小宝突然用烟杆捅了捅夕刀的腰说。

　　　　“啊？！看你？”

　　　　小宝看到夕刀的眼光从头到脚在自己身上走了几圈之后定格在自己那在自己这个年纪绝不应出现的小肚子，他分明已经感到夕刀在说：“看你？你看你的肚子……”

　　　　小宝不由得挺了一下肚子说：“说不定她们就喜欢有肚子的男人。”

　　　　夕刀盯着小宝看了好一会，突然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喜欢有肚子的男人？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夕刀发现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被取笑的小宝非但一点也没有不爽的样子，反而一脸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