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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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与遥遥分手是一种必然了。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我当时是要来济南的，但是遥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说，痞子，我们去武汉吧。武汉多好啊，我怕自己忍受不了北方的寒冷的冬天。于是我就将志愿填报到了武汉。　
武汉，我心目里的美丽的城市啊！　
后来遥遥就打电话告诉我：“我已经填了济南的中华女子学院，痞子，爸爸妈妈不愿意我去武汉，太远了，他们怕照顾不到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挂掉电话的。　
以后的日子里，我就如烧开水一样地度过，我的心似乎死了，直到遇到了周可冰。　
所以，我与遥遥的分手是平静的事情了，平静得使我当时就想从四楼上面跳下去，当时遥遥在济南的同学打电话找我说：“遥遥在那句分手的话后就晕倒了……”　
现在的遥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她应该过得比我好，至少她曾经在我的心里，那里有我们美丽的回忆与青春的感觉。　
所以我希望遥遥一切都好。　
天使在扇动着翅膀。　
我看到天使在飞！　
2　
我与周可冰是从庐山冻回来的，我们谁也不会想到在接下去的五天里面温度会持续不断地走低，一种证券交易所里面的熊市来临的恐慌，为了防止我们的这次旅游成了ST股，我们就决定从牯岭街坐车去九江。　
虽然冷，可是我感觉到我们的感情在升温……　
我说：可冰；明年儿童节我们再来庐山。　
你有病啊？她问我。　
我说：喜欢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回武汉的心就开始变得强烈，于是周可冰就在九江买了一袋炒熟的板栗，顺便与在庐山买的石鱼捆好就与我匆匆登上了九江回武汉的客轮，我们的心情就随长江水而漂流。以后如果我与周可冰结合了，我们的婚姻会不会像今天的天气一样冷冻？所以我又要对这个世界上的大人们讲：不要以为我们大学生只是整天将感情说笑，其实我们有时候是比你们还认真的，从某种程度上，我们没有去歌舞厅泡妞，也没有去“十元休闲”召鸡，我们是清纯夹杂着复杂的。所以我们会经常谈论婚姻的，谈论我们将来的房子里面是什么样的装饰与摆设，或者墙壁的颜色应该是翠绿还是蛋黄色。于是我就想到了英国威尔士诗人R。S。托马斯的诗歌《一个婚姻》：我们的相逢　
是沐浴在　
鸟鸣声里。　
五十年过去了，　
爱情短暂　
在这个世界上　
臣服于时间。　
她曾年轻；　
我用眼睛　
闭上睁开　
亲吻她的皱纹。　
“来吧”，死神说，　
挑选她作为　
他的舞伴　
跳最后一曲。而她，　
她这一生　
已完成了一切　
并像小鸟一样优雅，　
翻开她的账本吧　
因为流泪的　
一声叹息　
不比一支羽毛更重。我以前在高中时候读过这个诗人的一些作品，所以至今还记得他的《佃户们》、《农村》、《时代》、《一扇小窗》、《祷告》、《双鱼座》等，诗句里面是一种另类的哀愁与彷徨，就像一根做坏了的苦瓜，本来就够苦了，却更加苦得吓人。有时诗歌里面的语句枯涩得让我不可以领悟，但是这首《一个婚姻》例外。R。S。托马斯的愁绪式的语言里面却蕴涵了一种快乐，他赞叹并领悟于50年的婚姻，于是就羡煞旁人，我想：我会有这样的婚姻吗？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2）　　　
我对上帝说：如果可以，我愿意。　
那时，风正静静地吹起了周可冰的头发，她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依靠在船栏上，远处竟然出现了红得像血液的夕阳，好像已经被后羿射中染红了体魄一样悲哀地向长江的水面里沉下去了，只是留下一片红霞，荡漾着浑浊的水的影子，就是像梦幻一样反射进周可冰的瞳孔里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听到了脚下面的轮船排水的声音，就像在三叠泉听到的瀑布的声音，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罢了，它们没有实质的区别，只是表达自身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注视着伟大的太阳的消逝，水成了它最后的归宿。　
夕阳终于沉下去了，夜就来临了，丝毫招呼也没有打。　
还是武汉好啊，气候宜人，看到了沿江美丽的风景以及江滩闪烁的蓝色的竖灯，我的心马上就要随夜色飞翔了，周可冰卡通一样的脸上显示出迷人的神色，我知道我们已经到家了，回到了爱情发芽的城市。现在回学校是已经没有车辆了，说实话是打的太浪费了，我宁愿用剩余的钱给我喜欢的女人买一束鲜红的玫瑰。　
在长江上流浪的一夜，我的思绪就像江水一样奔流不止，我当初想像莫老去南京时的意图一样躲避一点感情的纷扰，可是现在就不是一样的感觉了，我还是回到了故地。　
我想：感情真是不可以躲避的，任何人终究是要向自己交代的。　
我想起了与周可冰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江滩，而且是在2003年六一儿童节的时候，那时的周可冰与现在是不完全一样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敏感，她那时总是会在阳光之下露出天真的笑容，我知道，那里面没有一点其他的成分。而现在的周可冰，我几乎要迷失了。　
她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变得多愁善感，也会因为一个陌生的电话而对我看上半天，我知道现在的周可冰已经是一个狐疑丛生的女孩子了。　
所以，有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们之间隔膜的存在。　
我们将行李放在一家曾经在港口住过的旅店里面后就去了酒吧。　
酒吧的名称是：上当一回。　
我以前来这间酒吧的时候喜欢与叶子酒吧做一番对比，总是能够发觉其间的不同。这里的酒吧是张扬的，没有一点青春的味道，这里是成人的世界、性感的乐园，同时也是危险的天堂。我看见霓虹灯的光在迷离不定的空气里面闪烁，而且散发着酒精的气息，也许醉了的人没有家可回，但是至少这里的气氛是暂时的激烈与火爆。　
周可冰说：“我好不喜欢这个地方啊，上回武汉国际旅游节时我就没有进来，倒是你啊，与小旺财咖喱一帮醉了。”　
我于是就拧了她的鼻子说：“我不是高尚的人，所以就喜欢来这里了，再说我也没有醉啊，酒吧啊，不是酗酒的。”　
我说完了这些就将周可冰拉进了酒吧后面的迪厅里面，大家都在爆辣的灯光下面激烈地扭动着健美的肢体，在现代乐器的烘托与灯光的闪烁之下显示着鬼魅的身影。我于是就奋力地扭动起来，摇摆出各种各样的舞姿。其实说舞姿是玷污的，我只是随心所欲地摆动长久已经呆滞了的身体。　
但是周可冰终于受不了了，她扔下我向酒吧的高脚凳上面坐去。　
我看见前面有一个性感的美女一直在摇头，我怀疑她吸食了摇头丸K粉之类的东西，但是美女的确摆动得很漂亮，没有一点羞赧，夸张的身影在左右起舞。看着她的样子我就真是有一点受不了，美女上身是一件到胸脯部位的短衫，而下身是一件鲜红色的皮裙子，而且短得要命，完全没有初冬季节来临的样子。　
美女的舞姿就随她上衣的流苏在空气里面摇晃。　
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就凑上前去说：“美女，你的舞姿很是牛啊，你是不是经常来啊？”　
美女看来是没有吸食摇头丸，她停下来说：“你个家伙，你刚才看了我那么长时间就说这么一句啊？有没有搞错啊！喂，你是哪一片的？是不是一个学生啊？”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马上就被吸引了，有意思。　
于是我就靠近了她说：“我是大学生啊，又怎么了？不能来这里啊？你肯定不是！”　
美女将染成黄色的头发往我面前使劲地一甩，顿时一种类似男用古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呼地一下从屁股上的一个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证件说：“看清楚了，拜托了大叔！”　
她竟然叫我大叔，我仔细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证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证件上赫然印刷着四个字：武汉大学！　
我来了兴趣就开始与她高谈阔论，我们就一边跳舞一边说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嬉皮士谈到余秋雨，又从张国荣谈到最近流行的七剑下天山，整个什么话题都讲。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3）　　　
我说：“你们武汉大学的很厉害啊，据说学生个个都有绝活？”　
她扑哧一下就笑了，嘴里面喊着：“你真是一个十足的知识分子，来这里还谈什么学生，来这里就是寻求刺激寻求放松的。”　
“所以你用男士香水！”　
“不错！小子，你鼻子可是比较管事，连这里出汗了也可以判断出来。”　
我说：“你多长时间来这里一次啊！”　
“一个礼拜来一回，风雨无阻！”　
看着眼前的红色的青春的灵魂在闪烁的灯光下飞翔，没有了窒息的感觉，顿时青春在这里就扑面而来，我开始忘情地陶醉了。武大女生，一个女大学生，多么美妙的青春的形象，我似乎看见轻飘的花絮在风里面不受约束地肆意飞扬，她不断地变换舞步，然后主动地拉着我的胳膊一块学。她的嘴巴里面喊着不清楚但是很响亮的嗷嗷的声音，穿越在大海的浪潮里面。　
她教我跳一会儿，就说：“都是大学生啊，不过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　
我说：“我只是一个路人，我就在这个地区住一晚。”　
“路人？”她狐疑地说，“来这里的人都是精神上的路人，我就是一个路人，所以这里的人来过之后就等于没有来过，酒吧啊，迪厅啊，都是我们在生命瞬间的驿站！”　
我极度兴奋了，于是就开始表扬她：“你的理解是十分到位的，那么说我们走出这里的门口就喝了一碗孟婆汤，彼此就忘记了在这里遇见过！你有男朋友吗？他怎么会让你来这里啊，他担心你吗？”　
我说出这句话时就后悔了，我怎么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何况是她口中的路人？　
她却没有在意，继而对我喊：“我有啊，不过我们之间有条约的，我们之间不要管对方的私事，我来这里是我的生活态度，所以任何人没有权利过问！！”　
我惊住了，原来恋人之间也是可以有条约的，我有一种微妙的震撼的感觉，现在我们的感情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元素混合。　
她这么有个性，我就只有灰溜溜的份了。　
我离开她，静静地往周可冰的身旁走去。　
周可冰见我疯狂完了，就双手递过一瓶饮料，嘴里说：“你怎么耷拉头回来了，被美女奚落了一顿？”　
我反唇相讥：“我这么帅，她怎么可以奚落我啊，我累了！你看，满身的汗！再说，你当是美女啊，在我眼睛里面更多的是看到了自由的释放。”我说完仰着头一口气将那瓶可乐灌了下去。我看见面前的一个幻像的自己在招手，于是我问可冰：“你认为恋爱双方应该可以保持多少秘密呢？”　
她猛地愣了一阵，之后才说：“这个问题不好说，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我也可以有，不过我的秘密可以建立在你的秘密的基础之上，你的秘密也可以建立在我的秘密的基础之上。”之后又补了一句，“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啊？”　
我疑虑了一下，之后说：“你啊，刚才在给我上什么哲学啊？”　
她于是就笑了：“痞子，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啊，只不过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在适当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你，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谁又可能没有秘密呢？我尊重你所有的秘密，因为，任何人都会有秘密的。”　
我说：“我们之间总是会有不断的厌恶和嫌恶！”　
周可冰一笑，然后说：“萨特说，最大的快感从嫌恶之中产生！”　
我惊讶，于是将一瓶饮料又打开，倒给她一杯，然后就郑重地端起来说：“来，亲爱的可冰同志，我们来干一杯！”　
接着我上去将她抱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的神经里面膨胀着什么，你可以看见我的细胞在烈火上面跳舞。　
“咣——”我们当时持久的碰杯的声音在狂乱的空气里面回荡。　
原来，大学不仅是一种人们记忆里面的东西，而且蕴涵了我们的生命，放纵的生命，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拔节！　
我那晚差点将周可冰遗忘，可是就是滚来滚去睡不着，听着旁边周可冰均匀的呼吸声，我感觉是在沙子上面走过。外面的月亮开始升起来了，在武汉是罕有的情景。你如果注意，可以以后来武汉转转，我没有说谎。　
可是我感觉到自己老是在说谎，那个郁闷的路人开始晃悠在我的脑子里面，使我吃惊的武汉大学的美女让我想到了一个女孩子。　
我想应该是于小蒙吧，张扬里露着静雅的触角。　
我一直在想：于小蒙有时候就是叶子的翻版，可是似乎比叶子多隐藏了什么苦楚，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对于那个傻闺女，大大咧咧的没有揭露罢了，有一个叶子做我的朋友就够了，还又冒出一个于小蒙来和我混，她是不是上帝派来整我的啊？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4）　　　
且慢，那会让我联系到罪恶的，我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这对谁而言都是极度不利的。　
我想我应休息一会儿了，于是就靠在周可冰的肩膀上面，我们今晚又去馆子里面吃了两碗河南人的烩面。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还感觉到烩面的味道，因为烩面里面的香菜一直没有从牙齿里面剔除。“狗日的烩面！”我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骂。　
3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床铺整理好，我当初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女人的味道了，所以我就满怀信心地进去了，我看到咖喱正与赵小灵在搂抱着看碟，我知道他们在这一个礼拜里面肯定已经疲劳得不行了。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间和好的。　
“你回来怎么没有打一个招呼啊？我们寝室现在啊用床本来就紧张，更何况，好像小旺财也是有什么事情，他要来宿舍里面接电话！”咖喱说。　
我没有明白他的话，但是看见他的嘴巴里面冒着白气，知道寝室里面温度也下降了，可是他们也没有穿很多衣服。我拿了浴巾与拖鞋之类的东西装了一个盆，没有打热水只好用凉水了，我边拾掇东西边说：“你们今天就继续缠绵吧，我要去见一个人，对了，不要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我的桌子上面来。”我看见一张过期的报纸夹杂着吃剩的瓜子皮。　
我没有时间说更多的话语，只是从内心里想去见一个人。　
我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莫老，我那位亲爱的叔叔大人。　
哇！几天不见莫老似乎精神了许多，不像奔五十的人而像三十的人，我想可能是有事情发生了？我是给莫老送石鱼来的，听说这东西好我就不舍得糟蹋了。　
莫老就说：“你看，上次你妈妈送的茶叶啊，我每天喝一壶，这心里有个什么事情就立马顺畅了。庐山石鱼体色透明，无鳞，体长一般在30…40毫米左右，同绣花针长短差不多，就是长上七至八年，长短也不超过一寸，故又名绣花针。庐山石鱼因长年生活在庐山泉与瀑布中，把巢筑在泉瀑流经的岩石缝里，故称石鱼。石鱼生长在庐山的峡谷溪流中，体小，长而略扁，其肉细嫩鲜美，味道香醇，因而遐迩闻名。石鱼不论炒、烩、炖、泡都可以，营养成分丰富，尤为产妇难得之滋补品。多好的东西啊，上天待我不薄啊！”　
我没有想到莫老对石鱼竟然有如此深刻的了解，我就说：“还好，我差点就给您老带云雾茶回来，一想，到时我妈的茶叶往哪里摆啊，于是就没有带了。”　
莫老直夸奖我说：“你啊，说话都比你爸爸强啊，不过说实话，你没有你爸爸那种老实厚道喽！”　
我当下就对他说：“咳，我说莫大叔叔，我好心好意带礼物给你，你却拐着弯子骂我啊？算了，我不与你计较。我说，这石鱼你可是不会做啊，还得一个人动手才可以，我看就是您老要动一下嘴皮子了。”　
莫老不是傻瓜，他当然听出了我的意思，他就说：“我会请你来吃的，你就一千一万个放心吧！”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就不再戳他的痛处了。　
离开的时候，我想：我一定要吃这一顿，嘴巴与心我都考虑好了。　
下午三点钟，收到了爸爸的短信，他说我的信已经收到。　
于是我的心里就安慰了许多，自从我进入感情的季节之后，我就发觉了爸爸妈妈之间存在着一些心理上的不和，我无意间有一次与爸爸聊天，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已经持续了20年了，说起来就是我的年龄。　
我终于忍不住与爸爸长谈一番了，之前我一直从表象知道爸爸与妈妈的分歧，但是至于实际的深层次的原因，我的心里一直埋藏了一个谜。　
我与爸爸约好了晚上七点网上见面，我于是就将今天晚上的全校公选课逃了，我对爸爸讲我最近很闲。　
当我在线上的时候，我看见QQ上爸爸的头像已经亮了，我的QQ上已经有50多个人了，而爸爸的QQ上只有一个人：他的儿子。　
看到这里的时候，小时候的情形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知道我是好久没有这么想他了，妈妈说很小的时候，当然是我，还在摇篮里面的时候，那时候好像没有摇篮，不像现在的孩子一样幸福，我那时就静静地躺在爸爸做的小木床上。　
“我叫爸爸！我叫爸爸！”我已经不记得他这么说过了。　
那时候我应该很懂事地说：“我叫儿子，我叫儿子！”　
可是我着急得要哭出声音来，还是没有叫一声“爸爸”，当然也没有说那一句：“我是儿子，我是儿子！”现在不用说了，但是已经老了。　
我们决定进行一次长谈，多少年了，自从我会用书信与爸爸谈心以来，我就没有与他认真地说上一回话，看来资讯的年代的确让人可以实现心与心的交流与贴近。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5）　　　
你来了？　
爸爸，你早来了？　
是的。　
你在哪里，是家里吗？　
是的。　
妈妈呢？　
出去了，今晚上猛子回来了，你三叔将她叫过去了。　
我现在也是在家里，宿舍就是我的家。　
哦。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你说吧。　
你妈妈是嫁我嫁得心寒啊。　
怎么回事？　
知道你外公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应该是病死的，不然难道有人谋杀他？　
唉，穷啊！　
他是饿死的啊！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你外公一直没有认可过我。　
做他的女婿？　
是的。　
这与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吗？　
有，我与你妈妈的结婚既是因又是果。　
怎么讲，爸爸，我糊涂了！　
因为我与你妈妈结婚，所以你外公一直就很生气。　
不会吧。老爸！　
是的，因为穷，所以我与你妈妈结婚。　
为什么穷就要结婚啊？是谁家里穷啊？　
你外公家里穷所以将你妈妈嫁过来了。　
妈妈不愿意吗？　
是的。　
可以不嫁吗？我妈妈当初是怎么想的？　
不可以不嫁，因为必须要嫁。　
原因！！！！！！　
换亲！　
我不明白，什么是换亲？　
就是旧社会的残酷的婚姻配对！　
爸爸，你能够讲得仔细一点吗？　
因为我妹妹嫁给了你妈妈的哥哥，所以要有交换条件。　
是说舅妈嫁给了舅舅？　
是的。　
所以妈妈就嫁给了你？　
对，孩子，你明白了？　
哦。　
你没有事情吧，其实这在当时是很普遍的。　
没有事情，我只是很惊讶。　
你说我们老一代是不是不可理喻啊？　
没有，是旧社会的产物。　
是啊，不过日子总算过来了。　
可是与外公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外公是不赞成的，因为当时他已经相好了你妈妈要嫁的人家了！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但是是你外公好朋友的儿子。　
哦。　
所以你外公一直闷闷不乐。　
外婆还可以吗？　
她是绝对赞成的，她生了11个孩子结果饿死了两个，打击很大。　
什么，11个，疯了？　
你没有计算过吗？　
没有啊，我只知道舅舅姨的一大堆。　
你外婆过没有粮食的日子害怕了，所以就将你妈妈嫁过来了。　
是这样啊！　
舅舅可以娶舅妈，但是条件是让自己的闺女走进我们家的大门。　
哦。　
因为我们家里有粮食。　
知道了，小麦比爱情重要！　
对！　
爸爸，你认为妈妈自始至终没有爱过你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只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寄托我什么？好好学习？　
不是，是学会珍惜你爱的一切。　
爸爸，我觉得你好苦啊，不过我很欣慰。　
儿子，怎么讲啊？　
你与妈妈总算是过来了，所以你们是幸福的，我想，妈妈应该是爱你的。　
哦。　
你知道吗，有无数次我见妈妈将饭菜热了又热就是等你回来才一块吃饭，她每次总是对你讲她刚好将饭菜做出来。　
是吗？　
我不会说谎的，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　
对，你是爸爸永远的骄傲。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每年春节都不去看外婆了。　
呵呵，你想得不要太简单了。唉，外婆也不容易啊，特别是外公死了之后。　
我想，这就是你要讲的故事的全部。　
不是，故事是有外延的，特别是感情的事情。　
我明白了。　
因为我们经历了苦难，所以我们要后辈幸福。　
哦，爸爸，你对我的信件的内容还满意吗？　
可以，我看得出是真实的话语，你和林欣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确切说我不能一言以概之。　
你可是要想清楚啊！当你说她已经是28了时，我心跳都加快了。　
爸爸，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不要紧，我盯住你做的一切。　
哈哈，不要吓我啊，我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