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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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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嬷嬷与金珠几人手足无措地在一旁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姑娘一大清早起来非得说做了噩梦,便哭喊着奔到了这里,她们怎么劝也劝不走!黄嬷嬷指望着阿十来劝劝,但也不知阿十跑哪儿去了,满府里都找不着人影。
这里的动静自然很快就惊动了荣远堂与芜菁院,大太太正在禁足期,即使满心的焦虑,也来不了。而老太太则在丽妍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来了。
她原本是非常生气的,对于爱羊表面上听从她的吩咐暗地里却来素月斋吵闹不休,故意把事情闹大。但是当到了素月斋门外,口中责备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诧异而疑惑地住了嘴。
爱羊的模样看起来凄惨急了,头发胡乱披散着,一双杏目早就肿得跟核桃一般,眯成了一条缝,鼻子红通通的,脸色蜡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声音嘶哑不堪,已经说不话来了:“姨娘……求求你了……姨娘……”
老太太重重地捶了下拐杖,厉声问黄嬷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姑娘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黄嬷嬷又愧又担心,泣不成声:“老奴不知,姑娘一大早就突然惊醒过来说做了噩梦,便非要来这里,老奴拦也拦不住!”
老太太皱起了眉:“又做了关于杨姨娘的噩梦?”潘嬷嬷在她耳边悄声说:“不定就是装出来来的!”
黄嬷嬷上下打量着爱羊,实在看不出来她哪一点是装的,便摇摇头,温声对爱羊说:“五丫头,你先别哭,好好跟祖母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远处就急急跑来一个身影,周妈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太太,大太太让老奴过来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太太至今仍生着大太太的气,没有理会,只让人把爱羊扶起来:“你身子弱,跪久了不好,还是快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
爱羊只抹泪哭着也不说话也不起来。
黄嬷嬷急得忙过去叫道:“我的小祖宗,有什么话起来说不是一样的,有什么委屈就跟老太太说,快别跪着了,来,快起来!”她强行想把爱羊拉起来,但后者铁了心跪着,急得黄嬷嬷满头大汗。
老太太的眉皱的更紧了。她正欲说话,爱羊却抽泣着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句话弄得众人都摸不到头脑,老太太疑惑地望着她。丽妍想了想,低声对老太太说:“可能五妹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她走到爱羊跟前,一边细细为她拭泪,一边柔声问:“妹妹有什么不好说的?今日老太太在这里,若你受了什么委屈,必是要为你做主的!”
一行泪自爱羊眼角哗哗地流下,爱羊痛苦地摇着头:“不能说……不能说……”
老太太的脸色严肃起来,她环顾一下四周,沉声道:“来人,把五姑娘扶到我房里来!”
爱羊便着重看了丽妍一眼,丽妍灵光一闪,忙道:“老太太,不如把大老爷也请过来……”
她话未说完,但老太太却听懂了,她点头道:“很是,来人,再去老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便立即有人应了,自去请不提。
丽妍又悄悄看了一眼爱羊,见她默不作声地任丫头扶她起来,便知自己猜对了——爱羊确实是想要大老爷在旁的,那么想必她说的事必和杨姨娘有关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素月斋破败矮小的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与李爱羊都是可怜人啊,爱羊生母身份极其卑微,却又甚不喜她,有个生母还不如没有呢。而自己却因为姨娘卑贱的身世而受到多少白眼,至今连个庶女也算不上,甚至她就连喊大太太、大老爷为伯母、伯父都没资格,一种叫做怨恨的情感又在她心底慢慢荡漾开来!
没关系,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再接再厉地讨好李爱羊,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根据自己的观察,李爱羊不是个狠性子!
她抬头微微笑着,自己最终会达到目的的!
在荣远堂坐定后,老太太便对站在一旁的爱羊说道:“你也坐吧,别站着了,瞧你脸色差的!”
的确,因为爱羊跪了好半晌,又哭了大半天,这会儿脸色惨白,脚步虚晃,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很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爱羊勉强笑道:“多谢老太太关心,孙女儿没关系的!”
黄嬷嬷与金珠在两旁搀扶着她,直到站在荣远堂的屋内,她才想清楚这是姑娘早就策划好的,想必昨日她与阿十在小绣房嘀咕半天,就是为的这事。而如果自己所料不错,姑娘要说的事就是那件事了……
但是……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爱羊,把这件事捅出来,也不知是好事坏。
爱羊静静站着,双目垂下,望向地面。
不过一会儿,就有人回禀:“大老爷来了。”
大老爷今日休沐,正好不上早朝。
李益大步跨了进来,满面怒气,一进屋子就大声嚷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是不是爱羊这丫头又惹麻烦了?”他怒目瞪向爱羊:“你怎么一天到晚都不消停,现在又谎称做了噩梦去素月斋门外闹市!你到底是何居心!”
爱羊装作害怕的样子朝后退了一小步。
老太太不满地看着他:“你瞎嚷嚷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就那般骂她!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设计(二)
老爷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是被气的!他蠕动着双唇,因为太过气愤和惊讶而几欲说不出话来:“我……当然是……我这是在尽父亲的责任……”
老太太把脸扭到了一遍,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这些年他对爱羊的所作所为,她虽人不在这里,但都听到耳里!有时候她也会叹气,觉得他太过固执,但又没什么好的办法改善。
“先坐吧。”她道。
大老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立即有丫头来斟茶。
大老爷的怒气平息了一点,他又看了爱羊一眼,便问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也和颜悦色地问爱羊:“五丫头,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对我们说的?”
爱羊麻木地摇摇头,似是因为什么太过惊恐而无力说出来一样。但是她的眼睛中总有一闪而过的悲凉。
老太太皱眉,目光与丽妍的相碰撞,正要说什么,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潘妈妈不等她的吩咐就赶快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传来她惊讶的声音:“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是谁……”
“喂,你不能进来……”
但是很快就有两个人冲了进来,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拽着另外一个,那是阿十扭着一个年老的婆子。
老太太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但是一旁的周妈妈急促地发出一声尖叫。
丽妍敏锐地瞅了她一眼。
大老爷不耐烦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爱羊低低地抽泣着,阿十朗声道:“还请老太太与大老爷屏退左右,阿十有事禀报。”
老太太的眼睛谨慎地眯了起来,她已经大概猜到爱羊她们是在闹哪一出了,但是她不明白是为的什么事。
她看了一眼大老爷,用眼睛以示询问。但后者只是厌恶地盯着阿十与爱羊,没有看她。
老太太向潘妈妈点了点头,一干下人便都出去了。
丽妍在她身后站着,周妈妈也未出去。
爱羊看了一眼黄嬷嬷与金珠,但是黄嬷嬷坚决地扶着她,不为所动。金珠只好自己忐忑不安地出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那婆子时不时发出一声干嚎。
老太太不怎么高兴地望向爱羊:“好了,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爱羊只无力地摇着头,倒是阿十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老太太,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我家姑娘不好开口。”
大老爷发出一声冷笑。
阿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个婆子是城西一家小药铺的老板娘,前个儿无意中我看见她与咱们府中的一位妈妈在一起窃窃私语,便起了疑心,上前听了几句。谁知这一听之下就听出了天大的秘密!”她顿了顿,满意地看向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的周妈妈——她脸上一片惨白。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一样。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妈妈,便点头道:“然后呢?”
阿十把那婆子往前一推,厉声:“还不把你对我说的如实说出来!”
那婆子脸上有几处淤青,估计是阿十揍的,身子抖得像什么似的,一听到阿十的厉喝,便吓得大哭出声来:“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她跪在那里,砰砰磕起头来。
阿十又踢了她一脚:“再不说小心我把你的肠子给踹出来!”
听到她这么暴力,一直一头雾水、不解发生什么事的大老爷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你姓什么?”老太太沉声问,面容不怒而威。
那婆子止住了哭泣,战战兢兢地说:“小的姓吴。是,是开药铺的……”
“你与周妈妈之间是什么关系?”老太太又问。
那婆子惊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无意中又瞅到原来周妈妈也在场,更恐慌起来,整个身子都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不耐烦地问:“还不快说?”
那婆子又大声嚎起嗓子来:“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按着她的吩咐做的,小的不知道会差点出人命……”她脸上沾满了眼泪鼻涕,看着无比恶心。
老太太抑制住要皱眉的冲动:“你什么意思?人命?周妈妈要你做什么?”
话未说完,周妈妈就“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哭道:“老太太,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就不认得她!却不知阿十姑娘为何要这般冤枉我?”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爱羊:“还请阿十姑娘放过我吧,大太太已经被禁足了,难道你们还不满意吗?”
爱羊的嘴角浮起一个凉凉的冷笑。
黄嬷嬷厉声问:“不知周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妈妈却不理她,径自跪着朝大老爷走去,哀哀哭泣着:“老爷啊,您不能再让她们往太太身上泼脏水啊,太太已经够可怜的了……”
大老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阿十就厉声打断了她:“住口!吴婆子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在那儿瞎嚷嚷什么,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周妈妈有那么一会儿似是说不出话来,但紧接着她就大哭道:“阿十姑娘这是什么话,我,我怎么……”
但阿十第二次打断了她,问吴婆子:“她让你做什么事?”
周妈妈趁着众人不注意,给了吴婆子一个警告的目光。但后者却畏畏缩缩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害怕地说道:“她那晚来找我,给了我一些银子和值钱的首饰,让我先出京避避风头……”
老太太严厉地看了一眼周妈妈,问:“她为什么要你出去避风头?”
就连大老爷也感兴趣地听着。
那婆子闭上了眼睛,就像是不敢看她们接下来的反应似的,她低声道:“去年腊月里,周妈妈和一个姓赵的嬷嬷来找我,说要买一副……”但她的话被第三次打断了。
屋外传来一阵叫嚷声:“让我进去,我要见祖母,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敢拦着?给我起开!”
爱兰的声音很是尖利,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老太太不耐烦地对丽妍说道:“既然她来了,就让她一起来听听吧。”
丽妍应了声是,忙忙地出去请她。
屋内大老爷则严厉地问吴婆子:“她们买了一副什么?”
周妈妈又抓紧时机叫嚷起来:“冤枉啊,冤枉啊,老爷……”但是阿十干净利索地给了她一巴掌,立刻她便喷出数口血来,还有一颗牙齿,看着是暂时说不话来了。
大老爷与老太太都震惊地望着阿十,但后者只是毫不在乎地吹了吹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见众人都望向她,便轻描淡写地说:“她太吵了。”
似是衡量了再三,觉得现在还不适宜与君易清翻脸,大老爷脸上的肌肉剧烈跳动几下,这才闭嘴不言。
阿十悄悄给了爱羊一个得意的目光。
爱羊淡淡一笑,看向走进来的那个少女。
李爱兰头发有些凌乱,呼吸急促,明显是跑着过来的,这次她倒是很及时!
爱羊上下打量着她,能看出她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或许是太过焦急的缘故,也或许是担忧母亲被禁足的缘故,李爱兰脸上不再有之前那副志得意满、倍数宠爱的痕迹了,现在的她或许比以前漂亮了一些,但也憔悴了许多,她身上某种特有的东西不见了!
好吧,爱羊想,至少大太太被禁足导致了一个影响。
“老太太,老爷。”爱兰气喘吁吁地请着安。
老太太不怎么满意地说:“既然来了,就在一旁坐着听就是,不要再大声嚷嚷了。”
爱兰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刚刚跑过来的缘故,还是羞红的。大老爷还是很疼爱她的,和蔼地问:“怎么会这么焦急地跑过来?可是有要事?”
如果有可能的话,爱兰的脸变得更红了,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丫头们说爱羊在素月斋门口闹事,便敏感地察觉到有事发生,这才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她已经让人去书房把全哥儿叫来,她绝不会允许上次那样的突发情况发生。
“女儿只是听说,听说五妹妹在素月斋外面哭闹,有些担心,便来看看……”她竭尽柔声答道,就像她之前一直做的那样端庄有礼一样。
大老爷淡淡道:“即是如此,就快坐下吧。就连我也一头雾水呢!”他语气中的不满如此明显,黄嬷嬷与老太太都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爱羊只静静站着,没有丝毫迹象表明她听到了这句伤人的话。
“你继续说吧。”老太太对吴婆子说道。
爱兰这才惊讶地望向满嘴是血、呜呜说不出话来的周妈妈与跪在那里的吴婆子,张嘴就想问什么,但老太太给了她一个安静的眼神,她只好忐忑地听着。
“周妈妈与赵嬷嬷去我那里买了一副堕胎药,说是家里的一个小妾怀孕了,已经有三四个月,主母要打掉,但又不能被家里的老爷发现,问我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吴婆子边抽泣着便说道:“我便给了她们一副副作用很大的去胎药,我当时还着重提醒如果使用不当或者孕妇的体质稍差些,肯能会送命的,但是她们还是买了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设计(三)
她惊恐地抬头看着众人:“小人知错了,求求老夫人老爷饶命啊……不要送我去官府……”
爱羊猛地哭出声来,因为太过悲痛而瘫坐在地上,她的哭不像是吴婆子与周妈妈那样大声嚎叫,而是很有节制地低低抽泣着,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美人梨花带泪,若不是老太太她们太过惊讶,就会发现她的哭泣的确是一幅美景了。
经前后一分析,老太太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颤着声音问:“你是说,你的意思是——”
吴婆子激烈地点着头:“是的,前几日周妈妈来告诉我说事情败露了,让我赶紧出城躲几日,但是我刚出了城就被……”她胆怯地看了一眼阿十。
阿十冷冷地盯着她。
“周妈妈,到底怎么一回事?”老太太厉声看着她。
周妈妈含糊着乱喊些什么,但没有人能听得清。
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阿十,埋怨她打得太重了。
但阿十毫不在意,只拱着手说:“老太太,您可能也知道,现在杨姨娘自流产后身体十分虚弱,而且这期间又一直吃着残羹冷饭,实在是不适宜再在素月斋里待着了。我家姑娘原本不知情,但也总是梦到杨姨娘,昨个晚上我又把这一件事告诉了姑娘,她便做了一晚噩梦,今早才思母心切奔去了素月斋!还请老太太与大老爷能够体谅!”
但老太太还未说出什么来,一旁静听着的爱兰就厉声道:“放肆,你这是什么话?李府的主母只有一人,那就是太太,你口称杨姨娘为五妹妹的母亲,你想置太太于何地?”
她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又有理有据,但阿十压根就没看她,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可能老太太不知,但根剧阿十的调查,当日杨姨娘落下的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
大老爷的嘴唇狠狠地颤了颤。
爱兰猛然想到什么,又急急说道:“这不可能,那杨氏定是不守妇道才怀了野种,老爷已经有好几年没与杨氏说过话了,她又岂能怀孕?”
老太太严厉地瞪向她:“你给我闭嘴。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爱兰这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但眼角一直恶狠狠地瞅着爱羊。那模样就是要生吃了她一般。
老太太询问地看向大老爷,后者艰难地点点头:“若算日子,对得上!”
他当时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偶然间路过素月斋,觉得很多年没有见过杨氏了。想起她那副容貌,便心痒难耐。又一次强迫了她……如今倒没想到她竟然……
一时间,他忽然有些悲凉起来。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股的愤怒。
那可是个男婴啊,他李益一直缺少男丁,而这两个贱人竟然敢强行堕胎,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正要审问下去,但阿十又继续说道:“大老爷。想必您现在也猜到为什么五姑娘会被人从明月亭上推了下来,差点没命!”
大老爷愣了愣,他还真没想李爱羊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当然了,就算有。也不是他该关心的重点。现在他脑海里已经在幻想着如果那个男婴能平安出生,该长什么模样……
“什么?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他话未说完。老太太就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柔声问爱羊:“五丫头,那日的事你可是记起来了?”
爱羊怯生生地点头:“记起了一部分……”说着,那似是永无休止的泪便又刷刷地流了下来:“我……姨娘她很痛苦……但是我却没有办法……”
她靠在黄嬷嬷怀里,身子微微颤抖着。
这倒不是她装的,而是当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内心的某个角落忽然传出一种巨大的悲痛与无奈——她知道,就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这是本尊的情绪!
有时候她非常搞不懂,本尊这到底是离开了还是仍有一部分残留在这副身体上,因为她偶尔能非常强烈地感受到本尊的情绪,但大多数她却没有任何感觉,这副身体就像她在自己原先身体上一样自然契合。
还有阿十说的那个“欧阳仁姗”,她不知该不该担心,该不该在意!而最令人奇怪的是桐烟一直在关注着王府与别院的一切,却没有任何发现。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忽然一个想法从脑海深处窜出来,莫非——君易清把她带到了于桑?
爱羊说得模棱两可,但人们很容易就能从她的话中推测出一些详情,也能想象出当时的一些情景。老太太颤声问:“所以,所以她们就要……”
阿十替她说了出来:“她们要杀人灭口!”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大老爷怒目看向爱羊,看那副样子是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爱兰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妈妈,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阿十所说的一切,她并不知道那件事的详情,事后大太太也未向她解释,只是告诉她一个大威胁已经去掉了!
周妈妈狂热而悲恸地摇着头,表示反对,但因为她说不出话来,她的举动就有些被人忽视了!
老太太手中紧握着拐杖,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是恨是怒!如果阿十与吴婆子的话是真的,那么大太太胡氏就有了戕害李家子孙的嫌疑,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决计是不会让她做的了;但同时,她又非常惊怒大太太竟然敢真的做这样的事,即使很久以前李家一直没有子孙、怀孕的姨娘与通房丫头们又时常莫名其妙地流产,但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胆子这么大,心肠这么狠毒!
爱兰焦急地看着老太太与大老爷的脸色,心里在疯狂地想着对策,现在大太太禁足出不来,也就无法辩护,她们的情况非常不利!必须想出办法,不然她们会一败涂地……
全哥儿怎么还不来?
她手心上全是汗,鼻尖也沁了一层秘密的汗珠,手中的帕子几乎被让她搅烂。
“吴婆子,”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大老爷忽然说话了,声音沉重而有威严:“你刚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人强迫你或者给你钱财让你说谎?”
话未说完,阿十与黄嬷嬷她们就对他怒目相向。她们无法想象大老爷这是偏心到什么地步,才会在这个人证物证都集全的时候仍怀疑一切都是阿十别有用心地主使!
一直在扮柔弱装可怜的爱羊突然不想这么做了,也或许是熊熊的火焰在她心底燃烧的缘故,她站起身,坚定而缓慢地向前走了一步,恭敬地施了一礼:“老爷可以让大夫来为姨娘诊治,脉象是骗不了人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悲凉与绝决之意。
爱羊也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了异样,她想,本尊终于对这段不可能的父爱放弃了希望!
大老爷稍显尴尬,虽觉得这倒是个主意,但又不愿听从她的建议去做,因而脸色变幻不停,内心在痛苦而激烈地斟酌着。
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到他此时的想法,爱羊淡淡一笑,又抬头看向老太太:“祖母觉得呢?”
老太太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了她一下,后者平静地站在那里,似是没有感受到她的眼神一样。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和你姨娘一样的倔强!来人,”她道:“去把杨姨娘请过来!”
丽妍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她便又改了主意:“等等,以防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亲自去素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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