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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混饭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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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老先生这话,沈曦立刻就又给大门加了几根大木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让人疏忽,也是最要人命的。自己孤身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小心点的好。

沈曦数着日子,盼望着朝廷的赈灾米粮早点到达这里,大家不饿了,自己才能安下心来,可刚过了三天,沈曦家的房门又被啪啪的拍响了。沈曦听到李老先生焦急的喊着她:“沈娘子,快过来,我有急事。”

沈曦赶紧来到院子中,隔着门就问道:“李老先生,可是朝廷放赈的到了?”

李老先生扒在门缝里,低声道:“沈娘子,大事不好了,咱们恐怕等不到放赈了。”

沈曦一惊,难道霍中溪出事了,北岳国又要打进来了吗?于是她连忙追问道:“怎么,又要打仗了?”

李老先生摇摇头道:“不是。”他忽然将声音放的低低向门内说道:“沈娘子,这几日涌进来的灾民太多了,前天有十来个人忽然都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泄,昨天又有三十来人得了这个毛病。我略通医术,觉得这似乎是得了疫病。”

“疫病!!!”沈曦惊呼一声,立即伸出手又将手捂的紧紧的。

疫病,就是后世人们所说的传染病。在后世医学那么发达的年代,得个禽流感什么的照样得死人,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疫病几乎就是死亡的代名词,而且是大批量的死亡。沈曦记得历史上就曾有过死几百万人的传染病,象霍乱黑死病什么的。

沈曦不通医术,自然不知道这可能是什么传染病,不过她信得过李老先生。在古代,由于医学不发达,大夫也少,一般的读书人都会看病诊脉,而且其中确实也出了不少的医学大家。沈曦知道李老先生做人迂腐方正,若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何况,从六月开始,已经断断续续的死了不少人了,七月份的时候,饥民们更是成千上万的死去,此时正是酷暑大热的时节,腐烂成山的尸体,真的很容易引发瘟疫,这由不得沈曦不信。

 第23章

李老先生向沈曦说道:“沈娘子,你若听我的话就早早离了这里吧。这疫病一起,这附近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你听我的话,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沈曦伤心道:“先生,你说这天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老先生苦笑道:“我告诉你,你出了镇子,一直往东走,不要停,直到走到海边为止。海边上的人有个习惯,一旦内地发生了疫病,他们都会搬到海岛上去住,在海边上,是万万没有性命之忧的。”

沈曦听着李老先生的话中,带着无尽的悲意,似乎他不打算离开,于是追问道:“先生,你走吗?我一个妇道人家,单身上路不方便,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啊?”

李老先生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的家财都买粮食了,现在是身无分文,如何能走呢。只好在这捱着,等朝廷的赈粮和赈银到了,再做打算吧。”

沈曦也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然后道:“先生,今晚你再来一次吧,我将余粮都给你,明天一早我就走。”

李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明早我来送你出城,你自己千万莫一个人走,现在灾民这么多,难保有几个长坏心的。”

沈曦答应了。

李老先生走后,沈曦将墙角扔着的破衣服捡着能穿的拿出来,不能穿的,她找来剪刀针线,把破布缝成了两个包袱。一边缝着,沈曦那泪也一边流个不停。这件里衣,是瞎子的。自己挣钱买来,日日帮他穿帮他脱帮他洗,就连袖口的破处,也是自己用不熟练的针线,歪歪扭扭的帮他缝的。可现在,衣服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沈曦现在终于知道李清照为什么能写出“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这样的名句了,因为她们,都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失去了她们最在乎的人。

沈曦强忍了悲伤,一针一线的缝完了包袱,然后将自己和瞎子的衣服捡着还完整的包了两件,想起这个世道买东西恐怕不容易,沈曦又往包袱里包了一小包盐。下午的时候,沈曦在这个不大的院子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想要把这个给了她温馨给了她美好回忆的房子深深的记下来,一处不落的记下来。因为在这里,她得到了一个人,又失去了一个人……

半夜的时候,李老先生果然来了。沈曦将他引进来,把家中剩余的米面盐油都让他拿走了,然后两人约定,明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来接沈曦。

等李老先生走了,沈曦又刨出来了一袋面,然后趁着黑夜,烙了许多硬面饼。为了让这饼不容易变质了,沈曦一滴油也没放,光放了点盐。直烙了二十多张,沈曦才罢了手。等晾凉了后,她将这些饼用厚棉衣包了起来,确保从外形上完全看不出里面有饼的形状。

做完这些,她又去井里,把那二十个银元宝拿了出来,她找来一些细柴草,又找来些破布,将十个元宝都絮进了柴草里,用破布做成了一个不大的厚垫子。自己看了看,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这厚垫子里有东西,这才放心的将厚垫子也包进了包袱里。

还剩下的十个元宝,沈曦揣了一个在怀里,又拿了一块破布,将剩下的那九个包了起来,然后她将放饼的包袱背到背上,剩下的衣服沈曦用另一个包袱包上,系好挽在胳膊上,沈曦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形象,和一个逃难的穷苦妇人没有什么两样。

沈曦掂了掂手中的衣服包袱不太沉,又找了块布包了一点面放了进去,这个世道,多一点粮食,就是存活的资本。想起来路上还要喝水,沈曦还拿了一个小小的陶罐。

天还未见亮光的时候,李老先生在门外低低的喊了几声,沈曦早就在等他了,赶紧开了门。李老先生也没进来,只是放低了声音道:“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走吧。”沈曦拉了拉李老先生的衣袖,轻声道:“李先生,进来一下。”李老先生也没敢问,一闪身就进了院子。沈曦把门关严,听听附近没有动静,领着李老先生来到院子当中,指着菜地道:“先生,这里还埋着粮食,这里有盐和油,这里也是粮食……”沈曦将院中还埋着东西的地方,一一指给李老先生看:“以前这事我不敢露,是怕被人抢了去。现在我要走了,这东西就留给李老先生吧。东西还有很多,会顶一阵子的。”

李老先生一见沈曦留给他这么多的粮食,不禁老泪纵横:“沈娘子,我也不谦让了,这些粮食我就都收下了。前几天若没你周济我家的那袋粮食,老朽的孙子就饿死了,你这救命之恩,我们一家永远也忘不了。”

看着已经饿的走路都不利索的李老先生,沈曦带着一丝愧疚道:“先生,也怪我没早拿出来给您送点去,实在是我被抢怕了。上次若不是走露了消息,我相公也不会……”想到炕上的那一大滩血和死不见尸的瞎子,沈曦的泪也流下来了。

倒是李老先生比较看得开,劝沈曦道:“你留这么多粮食给我,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以后你也看开点,好好把孩子养大了,替你丈夫留一丝血脉,让他不做无嗣之鬼,你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沈曦哭着点了点头。

李老先生道:“天快亮了,咱们快走吧,要不等那些灾民都醒了,这城就不好出了。”

沈曦擦了擦眼泪,最后看了一眼这两间小房,然后跟在李老先生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由于天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是在街道两边,有不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灾民缩在墙角睡觉。李老先生似乎对这里很熟,只挑了人少的地方走,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有一刻钟,终于走出了城门。

李老先生又将沈曦送出去了有二里地,前方是一个灾民也看不到了,这才停住了脚步,对她说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你且记住,见城莫入,现在大城镇已经封了门,不准灾民入内,小城镇都和咱们这镇子差不多,挤满了灾民。你捡人烟稀少的小路走,只要大方向没错,你总会走到海边去的。”

沈曦看着前途未卜的前方,心下一阵发怯,李老先生似乎看出了沈曦的害怕,又嘱咐她道:“一路上你小心点,碰到坏人就远远的躲了,实在躲不过去,就好好求求人家,坏人也都是被这世道逼出来的,没准就不会为难你这么个孤苦妇人了。你切记不可洗脸,也不可把身上打理干净了,蓬头垢面的,不易引人注意的。别害怕,去吧,去海边找条活路,这个地方,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要是疫病真起来,这地方怕是会被夷为平地。”

沈曦听着李老先生的殷殷嘱托,语气虽然淡然,但是也含了绝决的意味在里面。沈曦低下头去,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包,交给李老先生道:“老先生,此地一别,恐怕再也没有什么相会的日子了,蒙你大恩,救活我和孩子两条命,我也没什么可报答您的,就送您个小物件留个念想。您先别看,等我走了后,您再看。”

李老先生接过小布包,向沈曦道:“快走吧,早走早安生。记住,别进城里,城里人多,现在天热,疫病传的是很快的。”

沈曦答应了,这才别过了李老先生,迈开脚步奔东方而去。

看着沈曦走远了,都看不到人影了,李老先生才伸出枯瘦的手指,将那小布包打开了。里面赫然躺着九个银光闪闪的元宝。李老先生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沈娘子,你这是要救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我李桢在此发誓,我李氏一族,必报沈娘子大恩,若有违誓,天地不容!”

李老先生回去后,赶紧让家人收拾东西,准备出逃。夜里的时候,李老先生带着儿子和老友,将沈曦院子里的粮食和油盐都取了出来,留下自家用的,剩下的都连夜送给了族人和朋友。天大亮后,李老先生和家人带着沈曦给的九十两银子,离开了小镇。

李老先生走后四天,城中暴发了大规模的疫病,一城的人几乎全都染上了病,一些没得病的人赶紧收拾东西逃离,然后他们身上的病菌,被带到了更多的地方。七天后,朝廷派来了军队,在确定医治困难的情况下,军队果断的屠城焚尸。真如李老先生所言,小镇被夷为了平地。

而此时,沈曦已经离开小镇几百里远了。

出了小镇,沈曦一路往东走,饿了就啃饼子,渴了就随便在哪个村子的水井里打点水,也不敢去农家住宿,生怕这饥荒灾年着了别人的道,晚上的时候,沈曦在离村庄远远的田地里,在一个柴禾堆里睡了一夜。好在现在天还不太冷,也好在沈曦拿了几件衣服能盖在身上,倒没有风寒着凉。

现在才八月初,依时节来算,现在地里应该长满了庄稼才是,可饥肠辘辘的人们,已经等不到庄稼丰收了,地里的庄稼早就抢吃一空了,就连地面都干净的很,连根野菜都没剩下,全被挖光了,玉米只剩了茬头在地里面,就连秸秆都已经被吃掉了。树上的树叶能吃的也已经捋净了,有的树上,连树皮都揭下去了,只剩下光光的树木,孤单的立在烈日和星空下。饥荒后的惨状,就如此清晰又残酷的摆在了沈曦的面前。

沈曦谨听李老先生的教诲,怕真的发生瘟疫,看见有城就绕开,只走乡下土路,她也不敢过多的在一个地方停留,整天整天的都在走路,直到累的不行了,才蜷在哪里休息一下。才走了一天,沈曦的腿就肿了,不过她还是不敢停,忍着疼痛,一直不停的向东走。

这么辛苦的日子,沈曦从未经历过,有好几次,她都累的不想再走了,想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可每当她的手抚过肚子时,她的身上就又充满了力量,不为自己,只为了孩子,自己也要活下去。这个孩子,自己可是已经盼了两辈子了。

 第24章

沈曦本想看着谁家有马呀驴呀什么的,就花钱买一头,可正值荒年,人们家里的牲口早就杀掉当口粮了,谁家还会留着这些还得张嘴等喂的吃货呀。沈曦无奈,仍得一步一步丈量着长无尽头的路。

沈曦并不知道,在她走了五天后,镇子就暴发了瘟疫,她也不知道,这场瘟疫让镇子彻底的消失了。她只记住了李老先生说的话,别靠近城镇,只捡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几天路走下来,沈曦满身灰尘,再加上头不梳脸不洗,大老远上身上就能闻到一股馊味,好在这世道人人都这样,也好在沈曦走的路都碰不上几个人,所以沈曦这一路行来,倒也安全的很。

沈曦包袱中那没油的硬面饼子确实很不容易变质,即使在这么热的天里,楞是一张也没坏,只是变的干硬干硬的,咬都咬不动,每次要吃的时候,沈曦都得先拿水泡泡。不过就这样的饼,沈曦也只敢一天吃一张,她不知道这些饼吃完后,就算她有钱,还能不能买得到粮食。

一直走,一直走,干燥的土路似乎没有尽头。沈曦顶着大太阳,一步一步艰难前行。偶尔遇见一个人,她也远远的躲开,生怕碰到一个坏人,要了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前方,虽然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但李老先生说过,海边,会有活路。

沈曦长这么大,从没如此的艰难困苦过,一直走呀走,不敢停下来歇息一天,今天醒了,都不知道今晚要睡在哪。沈曦睡过草堆,睡过桥下,睡过空屋,睡过荒野,在大树下打盹,在荒山中过夜……最让沈曦感到害怕的一次,是她在一个空屋中睡觉,半夜惊醒时,黑暗中有一个身影正在翻她身边的包袱,沈曦吓的几近崩溃,还好她没有尖叫出声,在紧张和惶恐中,她抄起了头下枕着的一块砖头,拍在了那人的头上,然后抓起自己的包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黑暗的荒野中。这是两辈子加起来,沈曦第一次伤人,虽然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体力和力道根本不可能拍死一个人,可沈曦还是忐忑了许久。不过当沈曦走到一座雄伟的高城之前后,这忐忑就变成了发愁。

眼前这座城池,左右都是高山,它就坐落在这条唯一的通道上,面西背东,把道路堵了个死死的。沈曦赶到这座城池前时,城外面已经挤满了灾民,不过在城墙外百米的距离,是一片空地,没有灾民在那里停留。

沈曦不敢冒次,就远远的待在一个人少偏远点的地方观看,看了好久,城门仍是紧闭不开,城头上站着盔甲鲜明的士兵,那百米的空地也没人敢过去。

沈曦本想一直沿着山脚走,把这座山绕过去,不过这座山看起来延绵的很长,不知有多少里,沈曦想了想,走到一对也待的比较偏远看起来也无害的母女面前,轻声问道:“大姐,要往东走就必须要过这个城吗?能绕路吗?”

那对母女也十分的褴褛,当娘的妇人大概三十多岁,怀里搂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满脸愁苦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听见沈曦问话,那妇人长叹了口气答道:“要是能绕过去,咱们也不必在这里穷等了。这山大的很,往南走到南岳了,往北走得走到丰余城才能绕过去,丰余城发了疫病,这里有不少人都是从丰余来的。”

沈曦一听,如失水的植物一样,顿时蔫了下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若是他路,是绝对不会死守在这座城池前面的,既然丰余城爆发了瘟疫,而丰余城的人又都往这里跑,那么这里,也不安全呀。

自己离乡背井抛家弃业的来到这里,绝对不是来送死的,再想想办法,如果能过关最好,如果过不了,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再想别的法子。

沈曦也坐在一块石头上发愁,忽听得城上有人高声喊道:“城下的人听好了,这里是军事重地,只管打仗守边,赈灾救荒你们得去找府衙,朝廷既没拨给我们粮食也没拨给我们银钱,我们是没有那么多粮食管这么多人吃饭的。请大家速速离去,不要再围在城门之外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再后退一箭之地,一刻钟之后,谁若还在一箭之地内,按犯边侵城处置。”

这话一喊完,就有人立刻站起来往后退,好多人都退到沈曦这里了,吓的沈曦也只得后退,和这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好几个人,磨磨蹭蹭骂骂咧咧的不愿离开,也有人大概饿的没力气了,没有挣扎起来,一共还有十来个人没有后退。

过了一会儿,城门开了,出来了一队手执弓箭的士兵,他们旁若无人的一字排开,弓箭上弦,那几个人一个情况不对,立即转身就跑,可是已经迟了,有一个士兵手上的旗子一落,那些箭嗖一声离弦而去,那十几个人立刻被射成了刺猬。

一股新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很多人立即呕吐了出来,也有好多人,看着眼前的那滩鲜血,眼中表露出来的,是退不去的惊惧和惶恐。

沈曦已经顾不得理会这脏不脏了,恐惧和愤怒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这是屠杀,是赤裸的屠杀!

难道这样杀人都没人管吗?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就没有天理了吗,也没有王法了吗?

沈曦捂住眼睛,眼角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若不是自己生性胆小,要是刚才自己冒冒失失的跑上去,会不会也……

沈曦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在这个荒时灾年,在这个没有详细法律约束的年代,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普通老百姓的命是那么的不值钱,当真连蝼蚁都不如。

有几个士兵走过来,象拖死狗一样,把那十来具尸体拖走了,又有士兵过来,在血迹上洒上了一层土,那十来个人在这世界上的痕迹,就这样被抹去了。沈曦盯着那再次关起来的城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对没有希望的前路,再一次迷惘起来。

沈曦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南走肯定进不了南岳,北走有瘟疫,西边,自己是从西边来的,也有瘟疫在追赶,可东边,城门紧闭。去路不通,又无路可退,沈曦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该何去何从了,在这乱世,难道当真没有普通人的活路吗?

夜晚很快降临了,城外的饥民们就躺在这荒野之中睡觉,沈曦也缩在一块石头旁边,睁着眼睛支楞着耳朵,却是不敢睡。沈曦面躺的方向是朝向灾民朝向城墙的,因为这样有什么情况她会第一时间发现。

乱世出暴民,沈曦怕自己要是睡过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会枉送了性命。

黑夜中声音格外的清晰,沈曦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听到了有人痛苦吟,还听到了有人说着不知所谓的梦话……

忽然之间,沈曦的眼光在扫过城墙的时候定住了,因为她发现,似乎有两个人腰间系了绳索从城墙上下来了。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秘探?

逃兵?

来杀灾民的?

沈曦的脑海中闪闪种种可能性,心却越发的吊了起来,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那两个人轻盈的走在灾民间,时不时的拎起一个人来,和那人耳语几句,若那人点头了,另一个人会将那人送到城门口,若那人没点头,这人也会将那人拎走。

这是在干什么?看样子不象屠杀。

沈曦紧紧的盯着那两个人,耳朵竖的尖尖的,试图听到一丝半语。

那两人一连送了十来个人到门口,挑选人的时候也离沈曦越来越近了,好久好久,微微吹拂的夜风才送来几个不清不楚的词句。

“……一百……”

“……爱走不走……”

“……再过几天……走不了了……”

沈曦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忽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这两个人,不会是要安排人偷渡过城吧?

自古财帛动人心,穷当兵的能有多少钱呀,现在有这么一个捞钱的好时机,一人一百两,十个人就一千两,这一夜得的银子,怕是比他们一辈子的军饷都要多,他们会铤而走险,也在情理之中。后世的贩毒,抓到就有可能会被枪毙,可还有很多人在进行着这场罪恶,这不都是为了钱吗?

沈曦在这里数着,那两个人在领了二十三个人以后,就两人同时往回走了。

机不可失,生存时机就在眼前,拼了!

沈曦咬咬牙,一鼓劲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就跟了上去。

那两人毕竟是当兵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在沈曦还没靠近时就发现了她,一个人回过身来,轻喝道:“什么人!”

沈曦放低了声音道:“大人,我也想要到城东去,您多带我一个吧。”

那人长什么样也看不太清,沈曦只看到他留了一部大胡子,他也没有穿戎装,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布衣,不过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和隐隐透出的锐气,都让人看得出这人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

大胡子打量了沈曦一番,见沈曦象个乞丐婆子一样,不由嘲讽道:“一百两银子,你有吗?”

他本以为沈曦又是一个异想天开趁机占便宜的主,这种人他见多了,正在考虑是放她回去还是给她一刀的时候省得走露风声的时候,他却听到沈曦轻轻道:“我有。”

大胡子怔了一下,又不信的嘲笑道:“现在拿出来我看看,你若真有,一会儿我亲自送你过城。”

沈曦解开包袱,将那破垫子递给了他,淡淡道:“大人,你摸一下,这里面正好有一百两。”

大胡子当真伸出手将那垫子接过去了,使劲按了按,还真按到了里面有十个硬硬的东西。他仍有些不信,一把撕破了垫子,里面银光闪闪的露出了两个银元宝。

大胡子把破垫子往怀里一塞,意味深长的向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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