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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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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那些大人们知道你亲自替一个小小的普通士兵做手术,他们会不高兴的。”李太医的意思是锦绣堂堂太医,实在没必要为了救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而劳累自己。
那名普通士兵心下一缩,也有些忐忑,按军里的规矩,他们这些无品秩的最末等的小兵,就算马上要死了,都是没资格请太医医治的。
锦绣长长叹口气,“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我是大夫,再苦再累,只要还有一口气,自然要坚持到最后。”她望着这名小兵还带着稚气的脸,“这孩子还没有十六岁吧?就上了战场,那些权贵子弟这个年纪正是猪嫌狗烦惹事生非的时候,可是他已经冒着随时会丢命的危险上了战场,做了保家卫国的大周士兵的一份子。光凭这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周围有好一会儿的清静,众人望着这名小兵的目光不再带着轻视。
朱妙云也愣了愣,望着王锦绣憔悴的脸,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李太医被说得半天无话,最后不得不叹息道:“王大人却是当得仁心仁术这四个字,老夫佩服。罢罢,既然王大人都不怕累,老夫自然舍命相陪。”
锦绣欣慰地笑了起来,“多谢李大人。”
唐成这时候挤了进来,“师父,这回可要让弟子给您打下手。”
“好。”
很快,锦绣便被全副武装起来,朱妙云嫉妒地望着她被人侍候着穿上那难看的褂子,戴上难看的帽子和口罩,再戴上手术套子和袖套,从鼻吼里哼了哼,“小小一个太医,架子可真大。”
开始做手术后,一些得了闲的军医也跟着围观,是以朱妙云与何劲二人倒并不显得突兀。
只是,当锋利的刀子划过小兵的肚腹时,露出鲜红的血肉时,许妙云尖叫一声,“杀人啦……”她捂着唇,脸色发白践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这女人太可怕了,她居然拿刀划开别的人肚子……
何劲杀伐习惯了,但仍是震惊于锦绣划开肚子时的面不改色,他又畏又敬地望着她拿着一个奇模怪样的东西进进伤口里,把伤口撑起来,他闭了闭眼,虽然见惯了血腥场面,但这时候仍是有种窒息的恐惧感。
当他睁开眼,又看到锦绣把手伸进肚子里时,只觉手脚冰凉……
……
腹部探查进行了一刻多钟,方才找着那个害人不浅的鸭骨头,接下来的事儿唐成已经会操作,锦绣可以功成身退,交代一番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总督衙门。这回她发了毒誓,就算天王老子来,她都不去了。
锦绣这一觉硬是睡了一天一夜,醒了来,方便后,吃了两碗熬得稠稠的稀饭,又继续睡,如此再三,一直睡到第三天,似乎才真的活了回来。
锦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这回累到不成人形,这回也确实伤了元气,之后的腰酸背痛一直纠缠了她好久。而等她总算休息够了本,堆在她桌上的贴子已堆了老高了。
“这边全是军中那些被姑娘救过的将军们的夫人送来的请贴,感激姑娘救了她们丈夫一命,特意下贴子邀请姑娘过去吃顿饭,顺便以表谢意。”
冬暖把十多张大红烫金的请贴递到锦绣面前。
锦绣看都没看,说:“你是如何回答的?”
“婢子这两天也是吃了睡,睡了吃。是廖嬷嬷负责接待的。”
廖嬷嬷进来笑着回答:“……那时候姑娘正睡得沉,瞧瞧姑娘您,也才半个月而已,就累得脱了形,老婆子看了心里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忍心让这些小事劳累姑娘,所以一律借口姑娘实在太过劳累正在休息为由,全都客客气气的打发了。”
锦绣笑着说,“妈妈做的很好。”
得到夸赞的廖嬷嬷非常高兴,“姑娘有所不知,这回您可是大放异彩了。如今宣府上下,谁不知您神医的大名?就连唤月楼里的那位,如今看到姑娘的院子都要绕着走呢。”
唤月楼里住的,正是客居在此的许妙云,楚王的表妹。
锦绣想起上回恶意让许妙云观看她做手术的事儿,想必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应该是吓傻了吧,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姑娘,这些贴子全是外头那些富户送来的,要么请您过府一叙,要么是请您去看病什么的。”
“廖嬷嬷又是如何打发的?”
“还不是借口姑娘您累极了,正在休息,没个三王日哪能恢复的。”
“那么这些呢?”锦绣指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贴子。
“这是其他地方送来的请贴,如今大都还住在外头客栈里,等着姑娘您给回复呢。”廖嬷嬷见锦绣威名远扬,也与有荣嫣,
锦绣抚额,果然,出了名的日子不好过呀。
吃过午饭,赵九凌过来了,送来了一大堆的补品,锦绣婉拒无果,只好收下。
“多谢王爷厚爱,锦绣感激不尽。”
赵九凌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她,“那几日可真是累坏你了。”
“还好,职责所在罢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赵九凌笑了笑,“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这么大的罪。”如果不是他擅自作主把她调到宣府,她在金陵应该也会是名动一方的名医,并且财源广进,吃穿不愁。而不像现在,累得半死不活,却也没多少油水可劳。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最近外头还有好些想请你去看病的,都被我拒绝了。”
“多谢王爷体贴。”锦绣福了福身子,给外人看病确实来钱很快,但也得有时间,有精力才成。
赵九凌轻敲桌面,这是他想要决定做某件事时的一惯动作,“此次靼鞑入侵,上北路军营亡一千二百人,受伤三千余人,亡五百八十一人,重伤一千七百余人,其中重伤不治身亡约有三百余人,此次以你为首的军医,救活了两千余名将士。其中约有千余名是必死之人。伤兵死亡数比以往下降了许多。锦绣,你带给伤兵的功劳,是无法抹灭的。”
锦绣轻声道:“只是职责罢了,王爷不必夸奖。”顿了下,她又道,“若是药物全齐,人手齐全,说不定还能救些人。”
赵九凌深深地望着她,语气轻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往每次打仗结束后,那些重伤不治的人数就占去了伤兵一大半。”
“本王已写上凑折进京,向所有有功将士请功,而你,将是头等功。”
锦绣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王爷万万不可如此。锦绣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如何能邀功?”
“这是你应得的。”
“若是王爷真要赏赐锦绣,何不顺水推舟,再给军医们涨涨待遇?或是提高军医在军中的地位。”锦绣真诚地建议,“没有人付出了一切后在得不到尊重的情况下还能继续保持医者的本分。王爷,军医与将士们一样,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他们或许没有上战场,但同样经历着比战场更要残酷的死亡经历。他们付出的劳动与汗水,并不比上阵杀敌的将士们少。”
赵九凌深深地望着她,这女人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嘴巴还利,还特别的器张,她是个很聪明的小女子,懂得避其利害,又懂得明哲保身,能屈能伸,还刁滑奸诈,以前在金陵的时候,骄傲自大的他,总是被她给气得火气迸射,却又无可耐何。而现在,因为顾忌他是她的“上峰”,所以收敛起了满身的刺,变得平和温驯。但这只是她的表面而已。真正的她,仍然是那个尖酸刻薄还特别爱记仇的小女子。
但毛病一大堆的她,却有着一颗难得的善良的心。
这家伙又来了。
锦绣很是愤懑,这阵子究竟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爱用这种讨厌的目光盯着她?
看到她羞忿的眸子,赵九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堂堂王爷,自小就见惯了美人,虽然不至于坐怀不乱,但也不会像刚才这般失态。只是,每每遇上锦绣,他王爷的威严就要受到极致的挑战。
赵九凌有时候都在想同,这王锦绣,难不成是专门生来克他的?
“本王记得,你还没有婚配吧?”
锦绣呆了一会,很是不解这人怎么又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话,小心地回答着,“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上峰有关心下属终身大事的权利,但她并不认为家伙会有这般好心。
赵九凌清清喉咙,“这战争一旦开打,那便是没日没夜的忙活。也幸好你还没有婚配,否则,你一个女子这般成日里呆在军营里,婆家人再如何的开明,恐怕也不会没有微辞。”
这事儿锦绣早就想过了,心里不但无耐,还很无力。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名声,该死狗屁礼教,该死的世俗礼仪。
望着锦绣沉默的脸,赵九凌又道:“其实,这世上仍是有不计较女子名声的人。只是你没发觉罢了。”
锦绣回过神来,低下头来,说:“王爷说得有理,也多谢王爷的关怀。”不计较女子名声的男人,这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人存在,从古至今,灰姑娘都能嫁入侯门,没道理她就会被剩下,就算那些豪门大户自恃身份看不上她,但那些普通人家对媳妇的要求也不会太高就是。
赵九凌见她态度冷淡,又问:“在总督府呆了那么久,可有自己中意的?”
锦绣啼笑皆非,到底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好不好?与一个男人这样讨论自己的婚事,真的有点那个的。
锦绣自认自己是不拘小节之人,可在面对赵九凌,她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脚,只能中规中矩,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冒头以及冒犯,就怕这家伙脾气一来又变着法子找她的麻烦。
只是今天的他实在太奇怪了,怎么问些这些事来,难不成她说了中意的男子后,他就会给她保媒不成?
“王爷说笑了,锦绣才来多久?哪那么快……”妈的,她快要憋不住了,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赵九凌其实也紧张的,战事结束后,锦绣也从军营里回来,这才几日的功夫,若非有他镇着,那些想求娶锦绣的人肯定要把总督府的门都给踩破。而锦绣对自己却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恭敬又冷淡……随着时间拖得越长,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虽然朱棒槌总是说他是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在锦绣面前,他就是提不起这个信心。在面前还屡屡出差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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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各人的看法
每一回靼鞑入侵,自然是有人哭,也有人笑。
赵九凌非常大方,除了忧抚已牺牲的将士们,但凡参与战争的,前线将士们每人赏半年的月奉,辎重营,伙夫营这些后勤兵们也得到了两个月月奉的奖励。而军医们奖励更高,有品秩的再升半级,无品秩的也给记了功劳,并每人赏半年月银。几位主治大夫,王锦绣,杨李二位太医,以及锦绣的四名弟子,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赏金之丰厚,令人乍舌。
但这回没有人去抗议,毕竟,这回军医们的努力与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上北路参将洪将军,这回借军功,又小升了半级,在庆功宴上毫不吝啬地把锦绣当成他的再生父母般尊敬着。并还拍着胸脯,瞪着一双牛眸眼缓缓扫射着宴席上那一张张不以为然,或面无表情,或心虚的脸,厉声道:“我老洪这条命完全是王锦绣王大人救回来的。她就是我老洪的救命恩人。以后但凡我老洪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怠慢王大人。所以请诸位买我老洪一个面子,你们受了伤,想找王大人医治,那也无可非厚。但若要仗着那么点身份就对我的救命恩人呼来唤去,我老洪第一个不饶他。”
在座的百十名武将当中,至少有一半在锦绣跟前摆过架子的,听了洪将军的话,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暗暗发怵,也有的面无表情,并不当回事。
何劲此次增援上北路军营得力,虽然没有升军功,但也得了不少赏赐,在一大群二三品的大员当中,他这个正四品的怀远将军还不够看。但他却有个山西总兵的父亲,又与赵九凌交好,自然大受嘱目。
洪将军自然也不例外,目光虎虎生风地望向何劲,眸光里带着警告。
何劲接收到他的目光,微微一哂,拿了酒杯毫无顾忌地一仰而尽。
虽然他坐的位置离主位比较远,但身边却有着一大群巴接的人,其中一人偷偷对他道,“这老东西,也不过是小升了一级罢了,就得瑟成这样。还敢威胁老弟。”
何劲淡淡地道:“理他作甚?”
王锦绣是救过他的性命,但那是她的职责。再来他也给了报酬,就两不相欠了。他实在犯不着还拿她当救命恩人看待,尤其那丫头似乎也没把自己放眼里。
想到前些天在伤兵营里受到的待遇,何劲脸色沉了下来。
那小丫头仍是和以往那样,目中无人得让人恨不得捏死她。
他真是瞎了眼,先前怎么还觉得她挺可爱的?
……
锦绣的医术,得到了这些高级将官们普遍的承认与夸赞,但至于感激与否,各人想法不一样,自然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洪老将军话一说完,一个游击将军就嚷了起来,“洪将军倒是性情中人,懂得知恩图报,可我老王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锦绣是军医,救死扶伤本就是她的职责。反正王爷也给了丰厚的赏赐,还需咱们去锦上添花吗?”
赵九凌望了过去,这人他认得的,是王越。
朱棒槌偷偷低头,上前一步在赵九凌耳边小声道,“这人最爱对王姑娘呼来喝去了,明明也只是轻伤罢了,偏还要王姑娘给他医治。”
赵九凌目光冷了下来,望着王越的目光也带着不善。
王越的话又引来一部份的人共鸣,也引来一部份人的反驳,又因是否要感激军医的话题上,大家各自争类不休起来。
徐子泰看了看众人,忽然道:“王大人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毕竟她到底一个姑娘家,虽然救了咱们这些大老粗的性命,可对她的名声到底也有损害。王大人虽有神医之名,可成日里与咱们这些大老粗打交道,可是咱们却阻了人家的姻缘之路呀。”
何劲心中一动,忽然又冷笑起来,徐子泰说得对,王锦绣再怎么厉害,可女人无才便是德,她医术是厉害,可成日里在一群大男人身上摸来摸去的,虽说有事急从权的说法,但大户家中对媳妇的规矩,却不会这般想了。
洪将军是寒族出身,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徐子秦这样的人,却是正经的勋贵子弟,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对礼教自是看得极重,也是非常注重规矩的。王锦绣说好听些是神医,说不好听点,也只是操贱业的寒门女子罢了,虽说有五品的官身,但在那些重规矩的人家眼里,也是不堪一提了。
果然,徐子泰的话说一出口,大厅里的人又七嘴八舌地论论起来。有说王锦绣是神医,肯定是百家求的,哪还会让人嫌弃?
也有的说王锦绣虽然医术厉害,可总归只是个大夫而已,女子的天职便是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她这样的神医,却不适合做媳妇了。
虽说抱持着这样想法的只是少数而已,大多数人对锦绣只有尊敬,并无低看,但也让何劲高兴了至极。觉得也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的勋贵方才有这样的规矩。
赵九凌见状,眉头皱了起来,鹰目环视周围一圈。
洪将军怒瞪着刚才说王锦绣不是的人,“姓胡的,你说谁操持贱业来着?”
被点名的胡文豪在如此多人的注目下,有些心虚,但这时候被指明道姓,也不得不红着脸分辩道:“只是说说而已。王锦绣王大人医术精湛,那些普通军医自是比不上的。”
洪将军冷笑一声:“胡大人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咱们在座诸人都是过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日子,若是没有胡大人口中操贱业的军医们的辛苦抢救,恐怕你我早就去见阎罗王去了。”他冷冷盯着胡文豪,语气冰凉,“刚才胡大人这话,我老洪会一字不动告诉给王锦绣王大人,既然胡大人瞧不起他们,日后受了伤,也休要麻烦人家了。”
众将官被说得不敢再吱声,是呀,军医身份是低,但也不代表就可以得罪他们呀。他们这些人虽说有了较高的品秩,可确实如洪大人所说,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若是得罪了军医,他们身份再高又怎样?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他们死上三五次了。
于是众人又纷纷声讨胡文豪及王越,二人被声讨成过街老鼠,何劲冷眼旁观,只心安理得地喝着酒。在心里暗骂着,真是蠢货,军医也敢这般明张目胆地得罪,也难怪这回没有领到军功。
定远将军姚梦凡扯着大嗓门道:“好了,都别吵了。这儿又不是京城,讲那么多狗屁礼仪干嘛?这都是那些吃饱没事干的迂腐酸腐搞弄出来专门欺负女人的,你们也跟着瞎起哄?王锦绣是神医这是毋庸置疑的,与男人打交道又如何了?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嘿,徐大人,你还别说,我老姚虽说也是出身世家,可一向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那些大富人家的规矩在我老姚眼里就是那么一回事。若是徐大人嫌弃王锦绣的身份,大不了以后离人家远一些,免得玷辱了徐大人高贵的身份。”
徐子泰连忙拱手道:“姚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看低王锦绣的意思……”
姚梦凡摆摆手,不耐烦地喝道:“得了,你们这些勋贵子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那么口是心非了,你们有那样的想法,再是正常不过,我老姚还不清楚吗?有必要藏着遮着吗?”
众人见徐子泰被噎得翻白眼,全都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徐子泰是勋贵子弟,也没什么架子与勋贵子弟的恶习,但再如何的平易近人,不摆架子,仍是与他们这些出身寒族的格格不入。人家出身高贵,言语得体,就连在穿着打扮方面也比他们高上不止几个等级,对权贵的敬畏以及嫉妒,他们不会公然挑衅,但心里的嫉妒那绝对不会少的。如今有人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自然可以出口恶气。
洪将军讶异地望了姚梦凡一眼,大笑着说:“姚大人说得极是,正是说中我老洪的心声。姚大人,来来来,老洪敬你一杯。”
姚梦凡举起酒杯与他遥遥敬了,然后咕噜噜地喝光杯子里的酒,重重放下酒杯,吐着舌头道:“洪将军,你也别给我老姚戴高帽子,我可告诉你呀,我母亲瞧中了王锦绣,想给我那表弟保媒呢。”
洪将军瞪眼,“那可不行,我还正想着给我堂兄弟牵这个线呢,你可别横插一脚。”
又有人插嘴道:“唉呀,有洪大人和姚大人横在那,王锦绣咱们是没指望了……”
“没关系,王大人身边不是还有几位护士娘子吗?反正也长得不差,求了来做媳妇正好……”
何劲眉头一皱,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王锦绣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看上,但他目光一扫,发现说话的人也都是些出身寒族之人,微微一哂,继续心安理得地吃菜。
而赵九凌却是面色阴沉地望着这些说话的人,暗自把这些人给记下了,等有机会把他们调到别处高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
休息了足足五六天,才把精神彻底恢复过来,锦绣看了桌上摆着的一大堆贴子,其中有曾府送来的双胞胎满月酒的请贴,还有姚老夫人的请贴,以及安阳郡主这些权贵名门的邀约。
锦绣去了趟姚府,给姚老夫人请了平安脉后,婉言谢绝了姚老夫人留饭的好意,因为等下还要给安阳郡主看病。
按辈份,安阳郡主还是姚老夫人的侄女,姚老夫人也问及了安阳郡主,“我那侄女现下身体如何?”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些女人家的小毛病罢了。”锦绣回答。
“按辈份,她也是我的侄女,可天家无亲情,虽咱们同一个祖宗,可一直没见两次面。我也想着去探望探望她,可又怕此番冒昧登门有些不妥,唉,罢了罢了,麻烦王大人替我问候她就是了。”
锦绣笑着领命,又去了不远处的徐府。
安阳郡主仍是热心地接待了锦绣,徐子煜仍然在一旁陪着,目光含笑地望着锦绣。
“这才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唉,当大夫也着实辛苦。”安阳郡主握着锦绣的手,打量着她瘦了一圈的脸儿如此感叹。
锦绣笑了笑,“但凡是人,都是辛苦的。这阵子忙着军营里的事,一直没得空闲过来,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因公而忙碌,还要抽空来给我看病,本是辛苦,感激都来不及呢,如何还要怪罪二字?”
安阳郡主的盆腔炎已有好转,只要继续吃药筑固,连针炙都不必再做,于是又开了五天的药,让她继续用药。
徐子烛捏着药单,“姑娘明日还来吗?”
锦绣唇角含笑道:“夫人这病已有了好转,我也不好意思天天来混这个诊金的。”
意思就是五天后才能过来了。
徐子煜略有失望,说:“姑娘这是话儿话,你能天天来,我和母亲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是大夫,大夫看病收钱天经地义,我又岂能混说你的不是来?”
安阳郡主看了儿子一眼,笑着说:“子煜说得极是。不过王姑娘职责在身,哪能天天过来的道理?那岂不累着姑娘?反正我这病也没什么大碍的,就依姑娘所言。”
徐子煜望了母亲一眼,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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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闲了下来,居然骨头都要霉掉了,天生的劳禄命。
所以,只好,乖乖码我的字
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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