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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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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大夫呆了呆,这才道:“这,这是什么?”
锦绣点头,“麻沸散。先煎在那,备好。”也顾不得理会齐如月一脸的惊骇与激动,又仔细检查了伤口,蹙眉,想了半天,又问:“那天飞鸽传书的方子呢?丢掉没?”
众人见齐大夫一直不语,而这个小姑娘却一直发号施令,齐大夫却由着她,心里有些奇怪,但锦绣问话又不得不答,于是有名大夫回道:“按着方子抓药给侯爷服了。侯爷确实有所好转。只是仍是一直晕迷不醒,总是反复高烧。刚才老朽才又给他另行煎了药仍然没有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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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 继续
锦绣点头,“伤口引发的炎症,就会引起发烧。所以,想要退烧,必须对症下药,先消了炎症才好。先照着那方子继续抓药煎服。另外,单独再加上柴胡二钱,散瘀草二钱、苦良姜二争克、老鹳草二钱、白牛胆二钱、田七、穿山龙、淮山药各三钱,对了,再加上藤三七和白鹤灵芝,这些药,单独再熬了给顾侯爷喝下。”
齐大夫一听药名,心中一动,这里头有几味药是镇血止痛活血的,人生和灵芝是续命的圣药,顾侯爷重度晕迷,这个肯定得配上,但另外几味药却又有些不解了,但这时候他却聪明地没有多问,而是默默地把这些药给记了下来。
屋子里的其他大夫更是吃惊,望着齐大夫,又望着锦绣,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但这时候,却发现顾世子和齐大夫却没有任何异义,只得照办。
反正,顾侯爷已经这样了,他们也尽力了,治得好治不好,也不关他们的事。要担责也是别人担责。
这世上的人,还是好人居多的,虽然有极个别阴险无耻之辈,但大部份的大夫们仍是中规矩中矩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医术精益求精?于是一边默默记下这些药名,一边按着锦绣的方子把药煎好后,掐着顾炎的嘴巴和喉咙把药喂了下去。
喂了药后,锦绣开始挽袖子,打开药箱取物,边弄边吩咐:“找来两张高矮一样的桌子,用清擦试一遍,把顾侯爷放到桌上。另外再拿清水兑上盐端进来。”她找出自己加工的酒精,把所有的器具全淋上一遍,解开顾炎身上的衣物,开始重新给顾炎清理伤口。
“齐大夫,咱们分工行事,你来处伤者的腿部,我来处理伤者的上半身的伤。”
齐大夫没有异议,挽起袖子,拿出小刀,锦绣又道:“齐大夫,你那小刀可有消过毒?还是先消消毒最好。否则引发交叉感染可就不妙了。另外,身为医者,经常接触病人,为怕过了病气和细菌,在接触窜者前后都要用仔细清理双手才可进行医治。”
大概是吃了她先前开的消炎药物,顾炎身上的伤口也并没有恶化,这让她消消安了心,重创面积的也无法用针缝补了,只能上药,再包扎。
而胸膛这处刀伤,确实比较深,还很长,从右肩一下到左下肋,所幸没有伤及要害,重新清理了伤口再给缝上就成了。肚腹处及手臂腿上的伤也重新所包扎,敷上专治外伤的药物。
锦绣一边刮腐肉一边对围观的大夫们道:“伤口遇上空气很容易发生感染,所以刀子和手一定要清洗干净,伤口要用淡盐水或是蒸过的酒清洗消毒。这是必不可缺的,不能躲懒。伤口创面大,要进行缝补,缝线必须要用专门的羊肠线,这种羊肠线,可以直接粘进肌肤里,伤口拴俞后便长进肉里,不必再另行拆线。再来,伤口严重者,还会引发炎症,在药里边只加治伤药物也是不成的,必须得加上消炎药物。比方说,外伤里的消炎药物便有三七血竭红花当归等等。而外伤伤窜者忌食牛羊肉、豆类及酸冷食物。还有土豆,芋头等。”
太湖本地方的大夫们见锦绣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愣直着一双眼,看了看齐大夫,又看了看锦绣,个个都觉自己脑袋不够使了。
大概是瞧出了众人的疑虑,齐大夫指着锦绣道:“这位大夫姓王,在我们金陵,人称锦绣大夫。诸位可别小瞧锦绣大夫,年纪轻轻却是医术超群。金陵城平原伯府的袁大公子肚上被砍了一刀,肠子都断露出来了,整座金陵城的大夫都说无法救治,却让锦绣大夫亲自给治好了。”
众人吃惊不已,望着锦绣的神色带着浓浓的钦佩与赞叹。
锦绣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笑道:“齐大夫,你可别夸我,您用药精准,祖传的还丹露确是疗伤圣物。所以,等会子麻烦你再给顾侯爷的伤口上药。”
其实,大周朝的外伤医辽条件虽然有些落后,但医治水平还是比较不错的。这时候,治疗外伤的药物也有多种,像顾炎这样的伤势,看着严重,但都未伤及要害,只要医治及时,也不会有大问题的。但当时情况危急,估计大夫们在处理伤口时没能及时用心地把伤口清洗干净,也没有进行消毒处理,这才使得伤口发生腐败,进而引发炎症影响复原。
其实比起袁正芹的伤势,顾炎这一身的伤反而没那么严重,之所以不见好转,只是伤口引发炎症,没能及时消炎。古人不知道消炎,也没用过消炎药物,所以锦绣开的药物便能及时起到至关作用。
等处理好了伤口后,锦绣这才收拾医药箱。顾东临问锦绣,“我爹怎样了?”
锦绣回道:“脉相平稳,伤已经彻底处理干净,只要顾侯爷能够清醒过来就没事了。”伤口这么多,失血过多,这个年代也没有输血的设备,所幸顾侯爷身体结实,自身免疫功能不错,若是遇上有贫血者,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锦绣又问齐大夫:“齐大夫,可否请教一下,一般情况下,遇上这样的伤者,你是如何救治的?”
齐大夫说:“当然是先进行止血,再来是清洗伤口,最后才是上药包扎了。”齐大如捋着下巴处的胡须,“锦绣大夫还有更好的妙方?”
锦绣笑道:“齐大夫,我也与你一样,都是先止血再清洗伤口,最后是缝补伤口。治疗外伤,相信大部份大夫的医治方式都是大同小异,不过是用药不同罢了。”
齐大夫心中一动,又问:“上回替袁大公子疗伤,姑娘除了开些制疗外伤药物,还加了好些其他药物。请问,白及,白茅根,这些药物是做什么用的?”
锦绣笑道:“当然是消炎呀。若是伤口化浓有炎症,病情就容易反复,还会引起恶化。所以,但凡是有外伤的,必须要加上消炎的药物。”
齐大夫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他朝锦绣拱手道:“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地,果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后生可畏呀。”
锦绣心中一动,身为医者,技不如人却没有露出不甘或是嫉妒来,反而诚心诚意请教,这样的精神,也着实可嘉。于是锦绣诚挚地道:“您老人家过奖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矣。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真要论医术,我哪及得上老大夫您一分半点儿?”
刘齐大夫道:“年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难得的是不骄不躁,着实难得呀。姑娘,请受老朽一拜。”说着对着锦绣长长一揖。
锦绣吓了一跳,也赶紧施礼,“老人家千万别这样,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锦绣乃区区晚辈,如何当得起老人家如此相拜,老人家岂不折煞我了?”
齐大夫直起身来,正色道:“姑娘不必自谦,姑娘小小年纪,不止医术精湛,最难得的是仁心仁德,有着慈悲为怀的心胸。怎不令我辈佩服?”
锦绣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幸好她还有点交际本领,又恰到好处地夸了齐大夫,她正色道:“身为医者,要有医术,医德。我想信大部份医者都有着慈悲为怀的医德和仁心。而有医德和仁心的大夫也算不得什么的,若再有颗宽广的心胸那才是真正的合格的大夫。齐大夫,论年纪,您为尊,论医术,咱们各有千秋。可若是论心胸,您才真正的医者风范。齐大夫,您的高风亮节,您可让锦绣惭愧。”
齐大夫哈哈一笑,对这个小姑娘越发喜欢现钦佩了。
顾东临等他们把话说完后,这才搓着手对锦绣道:“……你也累了吧,我让人带你下去歇着。”
赶了两天的路,没有好生睡过觉,全身上下浮肿不堪,再来顾炎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这时候才觉全身骨头疼得厉害,也不矜持,“有劳了。”
顾东临搓搓手,心里一喜,连忙对太湖知县赵应成道:“赵大人,麻烦你了。”
越应成恭敬地还礼,“世子客气了,这本是下官该做的事。”然后让人带锦下去歇着。
只是还没走出屋子,外头奔进来一个青年人,一头跪倒在顾东临跟前,“世子,侯爷已经没事了,可否让齐大夫给弟兄们再瞧瞧?弟兄们他们都受了重伤,对今都没有好转。”
顾东临下意识望了锦绣,又望了望齐大夫,欲言又止的,最后朝齐大夫拱了拱手,“齐大夫,麻烦你再辛苦一会子。”
齐大夫苦笑,他这把老骨头在赶了两天的路后已经快散架了,这时候全身腰酸背痛,腿肚子都在打抽,但,身为医者,伤者为大。于是点头道:“这是自然。”然后让那人带他过去给其他人瞧瞧。
这年青人正是谨阳侯府的侍卫长,也是贴身保护顾炎的,见顾东临这么好说话,略有意外,对顾东临磕了个响头,声音哽咽着:“多谢世子体恤,多谢齐大夫。”
在经过锦绣身边时,齐大夫问锦绣:“姑娘,可否一道过去?”
第57章 顾炎此人
锦绣犹豫片刻,苦笑,“就一起去吧。”
那鲁侍卫长见锦绣一个年轻轻弱女子也要过去,不由惊讶,情不自禁望向齐大夫。齐大夫说:“你别可小瞧了这位姑娘,论医术,姑娘还在老夫之上。若无锦绣大夫,顾侯爷这命还不容易救回来。”
锦绣道:“齐大夫,你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那鲁侍卫长更是惊异不已地望着锦绣,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也是大夫?”
锦绣笑道:“略精通点皮毛而已。”
顾东临从里头追了出来,对锦绣道:“你这两天赶路也累了,有齐大夫在,相信其他人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锦绣道:“身为医者,生命为大,随时随地都要与死神赛跑。既然还有人受了伤,当然也得去瞧瞧。”虽然她确实很累,但病人的生命更重要,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
顾东临哑口无言,默然了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鲁侍卫长连忙道:“世子,小的那地方腌赞,您尊贵之躯如何能去那种地方?”
顾东临瞪他一眼,“废话少说,还不领路。”
鲁侍卫长知道顾东临的脾气,不敢再吭声,连忙恭敬地领了顾东临三人去了偏院里的一处低矮屋舍。
身为谨阳侯的侍卫们,待遇还是比较好的,只是出门在外,又逢打仗,知县衙门地方也狭小,几十个人也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谨阳侯府的侍卫有泰半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这时候大都躺在床上养伤。也有几个伤势严重者,正躺在床上晕迷着。鲁侍卫长请了齐大夫来,这些人纷纷松了口气,齐大夫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外伤圣手,相信有他出马,兄弟们肯定能捡回一条命的。
当众侍卫们还瞧到一名年轻姑娘时,纷纷眼前一亮,睁大眼忍不诠多瞧了锦绣一眼。顾东临瞪了他们一眼,心头不爽,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眼珠子给挖了,紧握着拳头,冷冷地道:“大夫来了,伤重者留下,其余人全都出去。”
总算,屋子里空了后,齐大夫和锦绣分工行事,挨个捡查重伤者。
锦绣第一个检查的是腿上有严重刀伤的侍卫,那侍卫见锦绣年纪轻轻,居然是个大夫,被弄得脸红心跳,又发现顾东临也在一旁,心下紧张得厉害,期期艾艾地掀开背子,一阵恶臭扑面而来,锦绣连忙戴上口罩,拿出摄子和剪刀,消毒后,这才剪开布条,伤口深刻见骨,伤处有腐浓化出,料是感染了,于是对他道:“你这伤口没有处理好,已经化了浓,我得把这腐肉给刮掉,再给上药。”她转头,四处望了望,屋子里多余的人早就被顾东临给打发出去了,如今想要找个帮手也是不成了,于是只得对顾东临道:“麻烦你去把熬好的麻沸散给我端来。”刚才怕顾炎在缝针时清醒过来,所以事先熬了麻药在那,如今倒又能派上用场了。
顾东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模样。
那侍卫也是一脸的惶恐:“小的贱命一条,哪能劳烦世子爷。姑娘,我这伤还有治不?若是没得治就算了吧,哪能让世子爷纡尊降贵?”
锦绣说:“你这只是小伤而已,只要刮掉腐肉,重新上药,再吃些消炎药就成了。不过,刮腐肉的时候你会很痛的,我怕你受不了,所以要事先吃麻沸散才成。”
侍卫双眼一亮,“麻沸散?这个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他们这些外伤,在伤口处理时,大夫都是用火把刀子烧辣,直接在伤口上操作,每回都是痛得大汗淋漓,要死要活,如果真的有麻沸散,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锦绣点头,对顾东临道:“看在他们拼死保护令尊的份上,你就去把麻沸散端来吧。”
顾东临紧抿着唇。
锦绣知道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只知道享受底下人替他们卖命,哪会真正为底下人着想,更别说纡尊降贵服侍他们,于是便改口道,“要不你出去吩咐其他人吧。”
那侍卫一脸紧张又惶恐地望着顾东临,结结巴巴地道:“怎能劳烦世子爷大驾?小的不碍事的。”
顾东临看了锦绣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锦绣以为他是出去吩咐人,谁想到他居然真的亲自去端了来,甚至还把整个药罐都端了来,他倒是细心,还带来了个碗来。锦绣略有些意外,也没多说什么,倒了一大碗药让侍卫喝下,那侍卫喝下去后,不一会儿睡着了。锦绣这才开始动手给他刮腐肉,把伤口重新清理干净后,这才拿针线缝上伤口,上药后,再包扎妥当。
“还是多叫两个人进来吧,这人伤口还得消炎才成,等他清醒了,还得再单独熬点药给他吃上两天方能好转。”不是大夫处理伤口不给力,而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生生熬下来,惨叫加挣扎是必不可少的,大夫们为了尽快处理伤口,或是省出时间救治别的伤者,也只能随意包扎了了。
顾东临望着锦绣,“嗯,好,都听你的。”
做了一番吩咐后,锦绣开始给另外的伤者处理伤口,那边齐大夫扬声叫道:“锦绣大夫,这人腿骨断掉了,但并没有接成功,得重新敲掉骨头,另行接上。您那麻沸散真的管用吗?”
锦绣说:“没问题的,先给他吃上一碗试试。”
锦绣在旁冷眼旁观着,齐大夫处理伤者确实很有一套,除了不懂消炎外,开的药方,外用的药物,清理伤口的谨慎,都是非常出挑的。
屋子里的重伤者居然有十多个,挨一诊治下来,天色已黑透,已有人过来催促顾东临,要他去前院用膳,知县大人作东亲自接待。
顾东临拒绝了,说他父亲的侍卫伤情颇为严重,他不能离开。
过了会,又有人奔进来,说谨阳侯已经清醒了,顾东临大喜,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依依不舍地望了锦绣一眼,连忙奔了出去,但奔了几步后,又折了回来,对锦绣道:“锦绣,我爹清醒了,你再过去给他瞧瞧可好?”
锦绣摇头,“不了,令尊是齐大夫治好的,理应让他去才成。”
顾东临呆了呆,“你也出了不少力,你们都去。”
“那怎么成?你看看这儿的伤者,多严重呀,若是再不仔细处理,就会有大危险的。还有,这位伤者左前臂背侧肌健断裂,神经受损,我得立即给他做手术,否则这条手臂就真的报废了。”
那个侍卫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夫,您的意思是,我这条手臂还能恢复?”
锦绣点头,“嗯,只要做个手术,再进行几个月的复健活动,就能恢复七八成了。”
侍卫激动不已,用没受伤的手握着锦绣的手臂摇着,“真的吗?大夫说我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这位姑娘,你真的能让我的手臂复原?”
锦绣轻轻安慰道:“只要把手筋重新接上再进行复健,应该能恢复七八成的。不过,但凡手术都会有风险的,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让你这条手臂恢复到正常水准。”她前一世倒是做过不少这类小手术,但那时候有先进的仪器和设备,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真的不敢保证能否成功。并且也一直没有做过,就算要做,也只能凭借前一世的记忆。能否成功,她真的没有把握的。
那侍卫双眼一黯,而齐大夫却对锦绣道:“姑娘,这手筋断裂,真的还能接上?”
锦绣点头,“能接上的。接上二十天后再进行复健,最低也能恢复到七八成。不过,这种手术……我只是看到家父做过。我却是从来没有做过的。能否成功,我真的没有把握的。”
她说的是大实话,她要做也只能凭借着前一世的记忆来做,能否成功,她是一丁点都不敢保证的。
齐大夫犹豫了会,问锦绣,“那你有几成的把握?”
锦绣沉默了下,“三成。”
齐大夫笑道:“身为医者,只要有丁点希望都不得放弃。既然姑娘有三成的把握,那,还是做吧。小兄弟,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锦绣大夫真的能替你接上。”
那侍卫犹豫着,吞吞吐吐地道:“这个,会不会很疼?”
“是很痛。不过,有了麻沸散,你不必担心这个。”
顾东临不耐烦道:“好了,既然有三成的把握,那就做吧。不过,我爹清醒了,你们还是快过去吧。反正要做手术也不急在一时。”
齐大夫望向锦绣,想听从她的意见,锦绣沉吟了会,对那名侍卫说:“我去去就来,今晚就做手术。”然后又对其他侍卫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
顾东临领着齐大夫和锦绣一道进入顾炎的院子,箭步奔到床前,激动地喊道:“爹,您总算醒了。”
顾炎躺在床上,笑望着儿子,“临儿,你怎么来了?”
“爹爹身受重伤,儿子担心不已,收到鲁侍卫长的飞鸽传书,便立马带着齐大夫和锦绣大夫一道飞奔赶来。所幸医治及时,谢天谢地,孩儿可以向母亲交差了。”
顾炎望向一旁候立的齐大夫,“齐大夫,这一路星夜驰骋,没累到你吧?”
齐大夫道:“侯爷说笑了,只要侯爷能够平安,这点劳累又算得什么?”
齐大夫给他把了脉,又看了下伤口,笑道:“侯爷虽伤势沉重,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坚持吃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顾炎感慨地道:“辛苦你了。”
齐大夫笑道:“只是犬马之劳而已。侯爷更应该感谢这位锦绣大夫才是。”他指着立在身后的锦绣。
顾炎讶然地望着锦绣,他是武人,观察力一向敏锐,从他们一行人进来时就发现了锦绣,心里虽奇怪,还以为只是知县派过来服侍的小丫头,如今听齐如月这么一说,不由多瞧了锦绣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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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都是上午更新一章,晚上更新一章哦。实在无力多更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
第59章 医者职责
顾东临邀功似地对父亲道:“爹,这位是王锦绣王大夫。您可别小瞧她,她虽年轻,又是女流之辈,但医术可精湛了。这回若不是她,爹爹哪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生怕自己父亲不知道似的,他又添油加醋地道:“爹,您有所不知。在得知爹爹身受重伤时,孩儿便立即带着齐大夫和锦绣大夫一路前往太湖。可脚程再快也怕来不及给爹爹救治,所以锦绣便写上秘方,用飞鸽传书给这儿的大夫,让他们按着方子抓药给爹爹服下,这才给爹爹继了命,这一路上星夜驰骋,也花了两天的功夫,总算锦绣开的药方起了天大的妙处。而齐大夫祖传的药方却是厉害,今早才给爹爹用上药,今天晚上就清醒了。爹,伤口还痛吗?”
顾炎苦笑,“痛,如何不痛?不过还能忍受。齐大夫,呃……”他望着锦绣,不知该如何称呼。
顾东临连忙道:“爹,她姓王,名锦绣,金陵人称她为锦绣大夫。”
“原来是王大夫。”顾炎说,儿子的急切与不合常理的讨好使得他心里有了数,不动声色打量了锦绣,“听临儿这么一说,王大夫可是顾某的救命恩人。”
锦绣说:“侯爷身份尊贵,我等区区草民,如何敢邀功?”她瞟了顾东临一眼,又道:“能为顾侯爷治病,亦是我等的荣幸。”
顾炎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脸心虚的儿子,又望了望锦绣一眼,忽然有些玩味,这个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似乎挺怕这个小姑娘的。
“王大夫不必自谦,你和齐大夫合力救下顾某的性命,顾某无以为报,只能在此向二位承诺一句话,日后有任何难处,知会一声便是,只要顾某能够办到,绝不推辞。”
齐大夫深深作揖,“侯爷客气了。”
锦绣却是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多谢侯爷。”
顾东临心头一跳,一脸紧张地望了锦绣一眼。
顾炎又说:“两位大夫大老远赶来,又急着救我,想必这时候也累极了吧,临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为何不早早让赵知县安排两位大夫休息?”
顾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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