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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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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族人?

锦玉神色黯然,暗自握了拳头,“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出人头地,然后把这对狗男女给撵出去。”

锦绣握着弟弟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念书。将来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就不用再看他人脸色了。”这个年代,果然还是做官有前徒,不是她势利,而是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如果她衙门里有人,也不至于财产被别人侵占,而自己姐弟却只能逃得远远的。

在中国这个神奇的角度,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家里有人当了官,真是一件百搭护身符。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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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各怀心思

回到茅草棚时,太阳已经下了山后了,远远瞧到自己茅屋,锦绣这才想起,那个受伤的少年还在里头,早上吃了点稀粥外,这时候不知会饿成什么样了。于是加快了步伐进了茅屋,果然,这少年饿得前胸贴后背,躺在草席上睡得半死不活的,锦绣有些愧疚,赶紧生了火,把才买回来的米给淘净,放进锅里熬,然后又叫锦玉拿着篓子去溪里弄几条鱼回来,外头天气冷,锦玉不怎么乐意,锦绣道:“去吧,姐姐还买了肉,等会子给你做回锅肉。”

望着桑纸里包着的那一块半肥瘦的肉,锦玉吞了吞口水,脑海里回想着回锅肉的香味,这才不甘不愿拿着篓子出去了。

因为只有一口锅,烧木柴也很费功夫,所以锦绣先是把肉洗净,然后丢进锅里加清水煮,煮了一会后,打去浮沫,这才丢米下锅,等饭煮得差不多后,锦玉也从外头回来,篓子里有几条小鲫鱼,并且打整得干干净净,锦绣大喜,把肉捞起来,再把鲜鱼下锅,一边煮一边切肉,

锦玉瞧她还留了一小块肉起来,不解地问:“这肉还要留到下顿吃么?”

“是给那人的。”锦绣说,这少年受了伤,她这儿也没什么好的补品,除了现存的鱼外,还得吃些荤才是,否则营养跟不上,伤口也无法及时好转。

如此贵重的肉居然还要给一个外人吃,锦玉气得快要哭出来,又恶狠狠瞪了那少年,那人这时候饿得爬都不爬不起来,锅里传来的肉香味极勾他的馋虫,发现锦玉射过来的凶茫,他心虚地避开头。

锦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姐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也不敢惹姐姐生气,只得上前帮忙烧火。而这时候,柴也没多少了。锦玉只得去外头捡点柴回来,所幸,前边不远处有处不小的竹林,背了背篓过去不一会儿便捡了一背篓的干竹笋叶,这种叶子好烧,又好点火。发现前边有一行人过来,锦玉定眼一瞧,看出了那些人是谨阳侯府的人,心里一阵紧张,但这时候,想找地方藏起来也不成了,因为那些人也瞧到了他,他们叫住他,然后拿了副画像给他,“喂,小子,你瞧过这画像上的人没?”

画上的人头戴金冠,面容俊郎,一双单凤眼极是傲慢。这不是谨阳侯世子顾东临又是谁?锦玉摇头,说没见过。然后那群人又朝那所茅屋走去,锦玉怕自己姐姐的美貌使得这群人和谨阳侯世子一样兽性大发,连忙跟上前去。所幸,这群人因为急着找人,还不曾把锦绣放进眼里,拿了画像问锦绣,又瞟了地上盖着破布棉絮的少年,略显失望地转身离去了。

但过了会,那领头的人忽然转过身来,狐疑地望了那人一眼,那少年披头散发,脸上又带着伤痕,灰扑扑的,身上盖的被子又破又烂,连棉絮都露在外头,而那少年神色漠然,也不看自己一眼,只拿着黑不哝咚的粗瓷碗一边吹着碗里的稀饭,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虽看似斯文,实则是饿鬼投胎似的。这人暗自啐了声,摇摇头,心想这人哪可能是世子,若真是世子,早就喊起来了,如何会是这副模样。

等那群人走了后,姐弟俩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思,锦玉拍拍胸口,“谢天谢地,这群瘟神总算走了。姐,我还以为,他们找到咱这儿来,要捉你回去呢。”

锦绣抹了额上的冷汗,“可不是,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那该死的顾东临,早点死了得了。真是个祸害。”

那少年神色古怪复杂地望了他,锦玉恶狠狠地瞪着他,“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的眼珠子。”

“锦玉。”锦绣轻斥,“算了,把柴放下来,再烧点儿火,我马上炒回锅肉了。”

一听炒回锅肉,锦玉连忙把背篓放到灶下,开始烧火,果然,一会儿后,锦绣便炒出一大盘回锅肉炒芹菜出来。姐弟俩总算打了一回牙祭,锦绣给弟弟夹了几块肉放到碗里,“吃吧,你正在长身子,要多吃些肉。”

锦玉把肉夹到姐姐碗中,“姐,你也吃点肉吧。”

姐弟俩推来推去,但最终,碗里还剩大半碗肉,锦绣看着盘子里的肉,心里酸酸的,锦玉才十一岁,却是这么的懂事了。能浇水拾柴捉鱼做饭,可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锦玉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进入正规的学堂里请夫子教学才成。

晚上,锦秀重新拾了枯草,在地上另铺了地铺,再垫上一张布,隔着少年不远的地方,姐弟俩就那样盖一床被子。望着姐弟俩头挨着头的睡姿,那少年忽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可惜,他不能说话,身子也不能动,只能那样干瞪着眼,瞪着锦玉,那混小子,睡了不一会,独渐渐靠向锦秀脖子处,然后双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环上锦秀的腰,紧接着,整个人都趴在锦秀身上,而锦秀,不知是白天太累的缘故,还是怎的,居然没什么反应,少年心里怒火中烧,真恨不得把这小子抓来暴打一顿。

……

清晨起了床,锦玉发现这少年总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瞪视自己,不由火了,也回瞪回去,嚷嚷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姐姐救了你,你别不识好歹。”

少年撇唇,没有答话。大概不屑与这小屁孩计较。

锦玉见不惯这人的嚣张,上前两步,很快又后退两步,捂着鼻子,“唉呀,你个脏鬼,身上好脏,好臭。”然后跑着出去了,对外头正在晒药材的锦秀道:“姐,那家伙身上好臭,我真怕他身上长了虱子,姐,还是把他赶出去吧。反正他身上的伤也差不多了。”都三天了,那家伙腰上的伤复原良好,按理应该能起来活动的,偏偏那家伙总是不肯动。躺在地上活像大老爷们似的,除了起来方便外,哪儿都不肯去。

偏偏,他起来方便还得让他和姐姐一道抚着去茅坑,因为男女有别,姐姐把他扶到茅坑后,就让他在一旁守着,可没把他给憋死。

锦绣放下手头的药材,“臭?唉呀,我还真给忘了,也该给他洗个头了。”

“姐!”锦玉大叫。

“乖,好好念书去,我去烧水,等会子给他洗个头,顺便把你的也洗了。”锦绣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屑,进了屋子,身后的锦玉气得双眼发黑,不过听着姐姐也要给他洗头,双眼一亮,不再计较。

那少年听说锦绣要给他洗头,双眼一亮,亮晶晶地望着正在烧水的锦绣,脸上闪过些许不明光茫。

 第5章 闭上你的狗眼

锦秀烧好热水后,合着锦玉二人的力,把少年扶了起来,来到外头,让他坐在凳子上,拿了皂角给他洗头,然后轻轻地抓着,还问他是否轻重。少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洗头方式,有些惊讶,但却很是享受。

锦秀之前在现代,还没出社会时,也曾去表姐的理发店帮过忙,也学会了干洗和湿洗,洗头功夫还是不错的,也难怪少年会惊讶了。

洗好头后,锦秀拿毛巾给他擦头发,忽然,锦玉上前左右打量这少年,“咦,姐,这小子究竟在哪见过呀,好面熟。”

少年心中一凛,连忙甩甩头,把身后的湿发盖了一部份在脸颊上,锦秀停下手头的动作,也跟着蹲到他身前,仔细打量着,也跟着蹙起细细的柳叶眉,“唉呀,真的耶,真的好面熟。”

少年心里紧张,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锦玉不信邪地抓开他两边的头发,这人面上的伤痕已开始结疤了,已开始露出原来的轮廓,但露出整张脸时,少年又咧着嘴,吐着舌头,锦玉瞧了半天,又放开他,“喂,小子,以后千万别被我逮到。真要是逮到了,肯定要付药费的。哼。”

少年心下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又非常不悦,从手上撸了个板指丢给锦绣。

“这是什么?”锦绣在前一世虽说也是比较富有,但也没有戴首饰的习惯。如今重生在古代,自己父亲虽说家境小康,但身为大夫,身上不能带多余饰物,也怪不得锦绣不识此物。只觉这板指外表晶莹,乳白的颜色,手感细腻,仔细摩挲着,隐隐有华光隐现。虽然她不懂鉴赏,不过这玉板指看起来应该也不算差的,“这是板指么?我想,应该能值几吊钱吧。”她以前最贵重的一串宝石耳环也才当了五吊钱,所以在她有限的认知中,这些珠宝玉石类的东东,也就值这些钱了。

少年气了个仰倒,在肚子里大骂了一通,偏偏舌头受了伤,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不屑的目光睨着这对不识货的姐弟。

锦玉抢过扳指,上下打量,“看起还还不算差,应该能当几吊钱。姐,咱们明日拿去当了,算是这家伙的医药费。”

“不行。”锦绣起身,把玉扳指拿了回来,重新递到少年手上,“我想你日子过的也很清苦,这扳指应该是你最后的财产了,我现在虽然也急需银子,但也不能夺去你最后的一点财产。这扳指你还是好好收着吧,等伤好后,你再自行处理。”

少年没有接过扳指,而是又递给了锦玉,一副不耐烦的神色。锦玉见他这副破模样,也不客气,收了起来。

锦绣还想阻拦,锦玉不耐地道:“姐,救死扶伤是医者天职。可身为医者也需要吃饭过日子好不好?既然他给你报酬,你接着就是了。婆婆妈妈做甚?你就是心软,否则凭你的医术,如何还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对于姐姐的心善,锦玉很是无耐,姐姐医术比起城里那些坐堂老大夫可差不到哪儿去,但那些看病的人却嫌姐姐年纪小,给钱也总给一丁点儿,偏姐姐又怜悯这些庄稼人贫苦,不肯多收。若是姐姐稍微心冷些,就单靠替张家村人治病也不会过着现在这样凄苦的日子。

张家村可是这方圆三百公里内数一数二的大村,人口足足有上万人呢。

锦绣戳了弟弟的额头,“你呀,就往钱眼里钻去了。我虽然不怎么收费,但靠着免费给张家村人看病,咱们姐弟也得到了不少实惠呀?你忘了,咱们这儿的锅灶碗筷衣裳鞋子还有吃食都是张家村人接济的。再来,大家日子也过得苦,我如何还能收高价?乡里乡亲的,平时候给他们些恩惠,但紧要关头不就显现出来了?”

锦玉年纪小,哪明白这里头的名堂,仍是梗着脖子不服气道:“姐,你就是心善。前阵子你跟张地保的媳妇儿接生,那媳妇怀相不好,若没有你的妙手回春,那对母子早就见阎罗王去了。你也不过才收了他们几十个钱。姐你知道吗?若是在城里遇上这样的状况,少说也是二两银子以上。更何况,张地保打赏给稳婆的钱都比你的多。你被他们坑了。”

锦玉姐弟的娘就是张家村人,虽说庄稼人老实淳朴,但再老实的人遇上便宜哪会不去占的?自己的姐姐免费行医,只收极少的银钱,以至于那张地保也学会了蹭鼻子上脸。

锦绣不料弟弟会打听得这么清楚,木了好一会,才道:“你是说,那张地保打赏稳婆也有一吊钱?”

锦玉点头,“可不是,那两个稳婆,一人随手就是一吊钱。而姐姐你累死累活的,却才给了你几十个钱。姐,你亏大了。这些人也学会了欺软怕硬了。”又见姐姐陡然呆住的神情,锦玉又连忙安抚道,“姐,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放心里去了。那张地保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一个,比里正还有钱呢。可这人居然欺你心善,就太不够仁义了。”

锦绣点头,确实,这庄稼人是老实淳善,可也有刁钻之人,那张地保居然也利用她心善的弱点,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事情也过去两个多月了,再是懊恼也是无用,锦绣又打起精神来,拿过玉扳指,对坐在凳子上的少年道:“咱们姐弟的日子确实不宽余,所以,我仍是厚着脸皮收下你的诊金。当然,估计你也和我一样,有了上顿愁下顿。我也不多收你的钱,明儿个拿去当铺里当了后,我只收你500个钱,剩下的都归你,可好?”

锦玉又不满地道:“姐,这家伙白吃白住,又浪费了你不少好药,怎么着也要收他一吊钱吧。”

锦绣摇头,坚持只收500个钱。金陵城物价不低,一个馒头一文钱,一碗阳春面3文钱,城里坐堂看病诊治伤者的大夫,一次性最低也要收取10个钱,而大夫登门就医的50个钱起步,还有二两银子的跑腿费。有时候遇上富贵人家还会有额外的打赏。所以当大夫真是件吃香的事,但那仅限于城里头。这穷山僻壤的张家村,一年累死累活也挤不出几个钱来。所以,锦绣仍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进城去替人看病。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锦绣又开始给锦玉洗头。锦玉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会儿说这儿痒,一会儿说那儿氧,总算让锦秀给他抓舒服了,这才肯冲洗。

洗了两个人的头后,锦绣也趁着还有热水也给自己洗了个头,这年代没有吹风机,也只能披散着头发,不施粉脂头发披散的锦绣在油光照耀下,却有股令人沉醉的妩媚纯真,锦玉看得久了,也忍不住夸道:“姐,你长的真好看。”

锦秀轻笑,“你这贫嘴,又在打趣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呀,姐,你真的好好看。就像,就像天上的仙子似的。”锦玉发现那少年也在偷看自己的姐姐,不由大怒,“不许看我姐姐,把你的狗眼闭上。”

 第6章 心虚的表现

那少年脸色涨得通红,不过幸好他脸上本来就有伤,又抹了药,这时候也看不出什么来。但锦秀却嗔怨地瞪了锦玉一眼,不许他再胡言乱语。

锦玉却非常不依不饶,“姐,这家伙对你有歹意。你瞧瞧他,总是趁你不注意时偷看你,这家伙分明是不安好心。”

锦秀轻斥,“锦玉,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生气了。”

“姐!”锦玉跺脚,“咱们与这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你可知咱们现在过的有多拮据,还要养一个废物,我不依啦,我不依。”姐姐这阵子清瘦了不少,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他们过的够惨了,偏还养一个不中用的废物,再是医者父母心,也不是这般好心吧?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有旁的心思同情别人。

锦秀叹气,轻声道:“锦玉,我这儿还有些银钱,大概还能支撑两日,明日我下山去,去张家村走一趟回来,给村里人看看病,顺便收点吃食回来。你进城去,再买一些东西回来。这人身受重伤,既然被我遇上,定要把他的伤养好,否则,我于心也难安的。”

锦玉重重哼了声,知道姐姐善良的性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下了军令状,“那好吧,等他伤好后就让他滚蛋。”

“嗯,那是肯定的。不过他现在伤还没有好,可马虎不得。”

知道自己又能重新留下来,少年心里落了口气,偷偷望着锦玉,这小子,小小年纪脾气就那么大,看来以后还是好生管着自己的眼了。

可是,锦秀长得可真是好看,不大却有神的眼,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灿烂。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儿,笑起来如春天的和风,看着就暖暖洋洋的。她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与时下流行的弯月眉、大眼、厚唇相比,可就单薄了些,但组合在一起,却是格外的耐看,瓜子脸儿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可人,如果,穿上锦衣,戴上玉石,肯定就要大变样一番了。

忽然,右手右手一痛,他闷哼一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锦玉,正居高临下睥睨自己,他讪讪地收回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伤好了后回了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小子与他姐姐隔开。

……

去张家村里走了一转,没什么病人可医治,倒收到了些鞋袜和些干粮,若是放在现代,锦绣哪会瞧得起这些狗都嫌的东西,但现在,她却要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尽管这些青菜有些发黄,也有些老,但她仍是舍不得扔掉。等下回去做稀饭就加进去,这样也算是吃了青叶子菜了。

回去时候还早,锦绣又放下东西,与锦玉一道去了趟城里,把那少年孤苦伶仃地留在茅草屋里。

晚上,天快要暗下来之际,绵绣姐弟也回来了。一进入门来,锦绣便对少年道:“不好意思呀,这一趟回来得晚了,你肚子肯定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

锦绣放下手头的物什,把身上的崭新棉袄脱了下来,换上平时候在家中穿的满是破丁的衣裳,开始俐落的生火做饭。

锦玉脸是却带着震惊与复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里头居然有两绽白花花的官银,他垫着手上的银子,对少年道:“那个,你的玉扳指,我姐拿去当了,是活当。那掌柜非要用两百两银子弄成死当,也幸好我姐姐没有上当。只换了十两银子。”锦玉把当票递给他,“真没想到,你这小小的扳指居然能值这么多钱呢。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算你有金山银矿,我也不会多收你半文钱。你这些天在咱这儿白吃白喝,又浪费了不少药材还让咱们姐姐百般照顾你,所以收你一两银子的诊费好了。剩下的统统给你。”然后自己去找了小钉锤,把银子敲碎,身边也没有称,就捡了个适中的小银块收到怀里,把剩下的银块都给了那少年。

少年没有接银子,而是面色带着不耐,锦玉说:“我这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不过从来不贪图不义之财,我们只拿应得的。这银子你拿着啦,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肯定也需要用银子的。”

然后不由分说,把银子塞进少年怀里。

少年握着银子,目光复杂地望了这对姐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回仍是千篇一律的稀饭,不过这回却加好些料进去,有鱼,有肉丁,还有鸡蛋花,熬得浓浓的稠稠的,端到少年手上,“吃吧,你受了伤,本来是极需营养的,可你也看到了,咱们家徒四壁,实在无法照顾好你。再来你舌头受了伤,无法咀嚼食物,所以只能吃稀饭了。幸好,你这玉扳指当了不少银子。不然的话,我们姐弟还不知要怎么过活。”锦绣又摸着手上的银镯子,神色有些怔忡。

少年望着她手上的镯子,锦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抚摸着手腕上仅有的银环,笑道:“最近城里满城都在寻找那谨阳侯世子顾东临,这混蛋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我倒是巴不得家伙早早死了好,免得再祸害百姓。你知道吗?今儿个咱们进城,老百姓都还在暗地里放鞭炮呢,说是庆祝金陵城的祸害总算没了。”

屋子里那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媒油灯,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微弱光茫,锦绣没有瞧到少年的神色,自顾地说着,“人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这顾东临死后倒是让人拍手称快,尽管他生前无恶不作,这回死了倒也算是大功一件。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那顾东临身在高位,又出身世家,理应作出表率,照福乡邻,偏此人却为恶乡邻,鱼肉百姓,再是富贵泼天,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佛法有云,业有三报,一现报二生报,三速报。这顾东临,便算是速报了……呃,你怎么了?”自顾说着话的锦绣忽然发现少年面色不正常,不由仔细看着他,但桌上的油灯离这儿远,就算睁大眼也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反而发现他脸上居然弄得脏兮兮的,不由愣了愣,“早上我才替你洗了脸,怎么现在就弄成这样了?”

少年别过头去,不理她。

锦绣却在想,这人总是爱把自己脸上弄得脏兮兮的,不由笑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脸弄成这样?怕我认出你么?”

少年心里一跳,锦绣又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明日里我就要离开这儿了。这辈子估计不会再相见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认出你。就算认出来了,也不会再向你要诊费。”

锦绣捏着手上的银块,银块不大,约摸就一两左右,再加上今日在城外意外碰到一伙人,其中有人受了伤,她出于好心,给其包扎了伤口,那人出于感激,随手摸了一把碎银子给她,那人衣着极其精致,出手也极其大方,她长这么大,以前与父亲一道登门给人看病,最高得到二两银子的打赏。这把碎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们姐弟吃上半年了。

有了银子在手,绵绣的心思又活洛了起来,一直盘据在心里的愿望也快要实现,于是,在回来的路上,她已有了新的打算。

 第7章 尊贵的重伤病人

锦绣正准备起身,忽然手腕被人拉住,力道很大,锦绣怔了怔,望着少年陡然圆睁的双眸,少年嘴里依呀啊地说着什么,但因为舌头上的伤口说的不甚明白,锦绣依稀听了出来,微微笑道:“当然是先去城里。那顾东临估计真的死了,我也算安全了。我打算重回城里,先租个房子住着,接下来再筹谋未来的营生。”

少年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锦绣笑道:“凭我的医术,就算不是华佗在世,但一般的小病小痛肯定难不倒我的。所以,我有信心靠自己的医术能养活自己,还能让弟弟成长。唉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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