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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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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权神色淡然,眼里一派冷漠讥诮,“顾东临对王锦绣的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何劲沉默了片刻,说,“表弟对王锦绣是有些心思,这个我也听母亲提起过。可,到底身家门弟在那摆着,我就不信姨母真会同意让王锦绣进顾家的门。”

朱子权侧头望他,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呀,你这表弟倒是一片痴心白付了。”

何劲却没有笑,“这可不一定。表弟就算无法娶她为正妻,至少可以做妾吧?”

朱子权反问:“你觉得依王锦绣的脾性,会同意给人做妾?”

何劲脑海里浮现一张嚣张却又牙尖嘴利的脸,不再说话。

……

天气热得睡不着觉,尽管锦绣在闺房里穿着短袖衣衫,窗户大开,但仍是热,她又不习惯成天带着把扇子招,忽然很是怀念现代的空调和电风扇。如果有这些玩意,她在夏天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披了薄薄的外裳,她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其实这古代空气没有污染,还是满凉快的,但每年就这几天,都要把人热到暴才肯罢休。

院子里倒是凉快,但就是蚊虫太多,尽管身上带着防蚊香囊也不顶用,身上仍是被咬了两个包。打扇也打得累了,正待回屋睡觉去,忽然前头的门被敲得碰碰作响。

“王大夫,开门,快开门。有急诊!”

锦绣吓了一跳,通常夜里还跑来找大夫的,十之八九都是得了急病之类的,是以不敢怠慢,赶紧套上外裳,趿上绣鞋便冲进了前院。

这时候,守门值夜的小厮已打开了前边铺子的门,锦绣也奔到了铺子里,当小厮点了灯,总算看到外头的情形时,锦绣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铺子外头是立着一群人,一身湿淋淋的,一人是顾东临身边的弄潮,一个是何劲的小厮金宝。

“王姑娘,我家公子头上受伤了。姑娘赶紧给我家公子瞧瞧吧。”

“不行,我家公子也受了伤,先给我家公子看。”

顾东临被人扶了进来,脸上一大片血。

何劲半边身子也是血淋淋的,全身上下湿淋淋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弄潮担忧地扶着何劲,瞪着八宝,“我家公子流了好多血,伤的又是头,自然要先给公子看。”

金宝寸步不让,“若不是要救表少爷,我家公子如何会受伤?你也要讲点理不是吗?”

“……可是表少爷也只是手臂受了点伤,又没啥大碍……”

“血都快流完了,还算没事?”

朱子权瞪了金宝一眼,“行了,都别吵了。麻烦……锦绣大夫先给子昂看看吧。”他当然看得出来,顾东临受的伤自然要比何劲的还要重些,但他与何劲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自然要维护何劲的。

至于顾东临,想着他在昏迷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把他送到锦绣药铺,哼,让他流血死了算了。

只见锦绣拿了根带子出来,拴在何劲手臂上,不由暗自得意,看来这丫头虽然牙尖嘴利了些,但仍是要买他的面子。

只是,当看到锦绣在给何劲拴了绳子后就去医治顾东临,朱子权唇边的笑意隐去了,他不悦地质问道:“为何不给子昂包扎?”

锦绣说:“顾世子的伤要重些,自然要先救重伤的人。”

话虽如此,但朱子权仍是不大舒服,总觉锦绣这么做,实在是不给他面子。

顾东临这时候已经昏迷了,头上磕了个血洞,虽然用帕子紧紧捂住了伤口,但把染了血的帕子拿开,血口仍是在缓缓地流着少量的狡血。锦绣皱了皱眉,这撞得还真有点严重呢。

“究竟是怎么伤到的?”

弄潮脸色苍白地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下,原来天气暴热,好些富户们都跑去秦淮河,夜里都是睡在画舫上的。有湖水的地方,夜间自然是凉爽。但觉是睡安稳了,谁知会惹来不长眼的毛贼,顾东临便是正在睡梦间,被登上船来的毛贼给惊醒了,手忙脚乱反击,被贼子一脚从背上踹了个透心窝,头也撞到坚硬的床柜上。若非船上还留下好些武艺高强的护卫,说不定这条命就丢到船上了。

说起今晚发生的事,弄潮仍是脸色发白,秦淮河不止顾家的画舫,好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是睡在船上的,何劲的船上也糟了贼,不过没能占到丝毫便宜就是了。不过何劲运气差了些,解决了自家船上的贼子后,发现不远处的表弟船上还打得激烈,虽然与表弟不怎么合拍,但仍是过去增援,谁知运气会那么倒霉,不但落了水,还被船上掉落的锐器给刺中手臂,真是运气霉到家了。

得知事情经过后,锦绣虽暗地里说了声活该,但手上的救治却是丝毫不乱。给顾东临包扎妥当后,这才给何劲包扎。

何劲的伤口并不大,只是血流得有些多,她刚才绑了止血带,暂时止了血,这会儿才开始给他包扎。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眼前,侍候茶水的白银吓得倒吸了口气,赶紧放下茶杯急急忙忙地逃了出去。

望着小丫头落荒而逃的背影,何劲望着沉静的锦绣,问:“你不害怕?”

锦绣看他一眼,没有理会她。不管是在前一世,还是在古代,她一直坚信着,对于自己讨厌的人,不是给厌恶的目光,而是打从心里漠视他,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恰巧这儿就有两个让她打从心里讨厌的人。

 第112章 心酸往事

锦绣手脚很麻利,很快就给包扎妥当。

只是看着锦绣在自己手臂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何劲很是震惊,“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伤口还可以用针缝。”

锦绣仍是没有说话,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朱子权开口道:“你还别说,这针缝伤口还是比较轻省的,至少伤口恢复的很快,”并且不必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要上药包扎,极是轻省。

锦绣又给其他随行的受了伤的护卫也给包扎了下。

“好了,都没事了。这是内服药,一副药吃一天,一日三次,吃上两天,伤口不要碰到水。”

拿着手头的六粒药丸,何劲很是纳闷,“怎么没有搽的药?”

锦绣这时候已拿出算盘算起账来,噼哩叭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间格外清脆。

“在我的药铺,只需内服就是了。伤口记得不要碰到水,其他的没什么。一共二两九钱银子。”

朱子权怀里掏出一块银元丢了过去,“不用找了。”

锦绣接过,微微勾了唇说了声“多谢。”然后把银子丢进抽屉里。看着二人还坐着不动,说:“没事了,诸位可以回去了。”

何劲起身,问:“我表弟没什么大问题吧?”

锦绣说:“左前额有挫折性裂伤,中度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日。”

“什么叫脑震荡?”

锦绣指了指额头,“头部遭受外力打击后,即刻发生短暂的脑功能障碍。临床表现为短暂性昏迷、近事遗忘以及头痛、恶心和呕吐等症状。估计顾公子醒来,估计会有恶心呕吐的反应,所以需要静养。”

何劲眸子闪了闪,“你的意思,我表弟今晚就得住到你这儿?”

锦绣没有回答,因为顾夫人已冒着夜色过来了。顾夫人就顾东临这么个独子,听说儿子出了事,自然是胆忧害怕恐惧全都齐了,来到锦绣药铺,活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等锦绣给她说顾东临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需要等他醒了后再作观察。顾夫人这才稍稍平息了心头的恐惧。

“住院?住什么院?”

“就是住在……”忽然想着这顾夫人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锦绣又换了个解释方式,“住院治疗要比在家治疗有好处,因为大夫可以随时观测患者的病情,且药铺里治疗设施完备,药物配备也齐整,进行检查也方便,若患者的病情有紧急情况,也能够及时处理。”

她淡淡地望着顾夫人微变的脸,“我这儿地方狭小,恐怕招待不周,还是请顾夫人把令公子带回去,请别的大夫给他仔细瞧瞧吧。”

锦绣冷淡的态度,使得顾夫人面色有些难堪,前阵子她想整锦绣却被闹得灰头土脸的事儿让她有气无处发,有脸没处放。如今更是不敢见到锦绣,这会子见她如此冷淡,她自己也不好再多呆,于是匆匆谢过,给了丰厚的诊金,命人把顾东临抬了回去。

顾夫人虽然傲气了些,爱往脸上贴金了些,唯我独尊了些,权势了些,但礼节方面还真让要挑不出一丝错来,第二日便差了送了厚厚的礼过来,纯当谢礼。

“昨晚多亏了锦绣大夫。我家世子爷果真如王大夫所说,醒来后恶心呕吐,全身发冷,不过大夫说静养两天就没事了。”

锦绣点头,并没有收谢礼,而是全还了回去,不轻不重地刺了两句回去,“只要顾夫人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谢礼什么的我可不敢再要。免得连命都没了。”

她笃定顾夫人就算心里呕到极至,但这人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敢对她怎样的。

顾夫人确实又呕又恨,真恨不得抓花锦绣那张可恶的脸。见儿子在养伤中还是念着锦绣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她管不住儿子,索性写信给了丈夫,让他回来管制得了。

之后弄潮也偷偷来到锦绣药铺,放了一堆礼在锦绣的桌上,“王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差小的给您的谢礼。这两日公子爷不方便外出,所以无法亲自向您道歉。只好差小的来代公子谢您的救命之恩。”

锦绣见盒子里躺的全是首饰头面,来才不拒,她与顾夫人已经算是撕破了半边脸了,再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又有什么意思?

……

每当夏季来临,被蛇虫咬伤的病人又有增加倾势,锦绣连忙让人制出了应付毒蛇及蝎、蜈蚣、蚂蝗、蜂等毒虫咬伤的救治方法,以及急救药物。并让人在门口放了个广告牌,上头写上“出售夏季蛇虫预防药物,及出售蛇虫咬伤制疗药物。”

一时间,锦绣药铺里的蛇虫类药物销量节节攀涨,锦绣又在店门口写上被蛇虫咬伤后的急救措施,以及注意事项,一时间引来好些庄稼人的围观,考虑到大多数庄稼人不识字,还图文并茂地进行了详细的描写,又特意让小厮在一边细细讲解并进行示范。

城里头还很少有蛇虫出没,但城外的庄稼地里,或山野间却是比较多了,这阵子去城外办事以及庄稼人被蛇虫咬伤的病人渐渐增多,铺子的药物已不够用,特别在治疗蛇毒的药物更是稀缺起来,齐氏药房里的药物也无法及时供应,楚家药堂价格又昂贵,锦绣不喜欢那掌柜的嘴脸,索性自己去城外采药。

领着冬暖,夏城和齐玄英一道坐着马车出了城,去山上采好几大筐的药物,一边采集药草,一边向他们解释功用以及禁忌。虽然天气热,山上虽然有枝枝荫遮凉,却也热得汗流夹背,但齐玄英等人却学得很是认真。随着锦绣把这些看似平凡普通的草药一一讲解出来,有些还是医书上根本没有出现过,齐玄英对锦绣这个师父越发佩服与敬重。

“你们要谨记,一般山林里毒蛇出没的地方百步之类必有解毒草。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有其终,则必有其始。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的神奇。这凤凰草,鱼腥草,半边莲,青木香……都是医治蛇毒的。这些草本身都带有毒性,医治蛇毒,也算是以毒攻毒了。”接下来又挨个地给他们讲解这些药草的名称以及形状。

“在野外行走,可以用用雄黄,苍术,鱼腥草,半边莲,青木香,七叶一枝花一并磨成粉,然后跟米醋泡酒,有个把月就可以了。再缝个香包,里头装棉花什么再放在药酒里泡上一两天,阴干,带到身上,气味浓郁,香飘四里,普蛇虫绝不敢来犯。”

冬暖连忙捏着腰间的荷包,“姑娘,难不成,这香包就是您亲手制作的?”

锦绣点头,齐玄英说:“那太好了,等会子回去,咱们多做些出来再卖出去,一个卖50文钱应该没问题。”

锦绣哈哈一笑,白他一眼,“钱迷呀你,这么快就想到生意上去了。”

齐玄英骚骚头,不好意思地道:“师父不是常说,只要有一颗善于抓住机遇的心思,就能迎合市场么?”

锦绣点头,“你说的不错。身为大夫,光靠医术还是不成的,还得要有精明的商业头脑以及营销策略。”

“营销策略?”

“就是一种经商方式啦,看准了市场行情,就果断下手。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做大夫,除了不停地学习再学习,还要不断研发新产品,迎合市场,做到稳中求升,升中求稳。”

众人点头。

然后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商量着,这香包做得太丑了,得重新绣漂亮些,再做大些,冬暖的针线活最好,就交给她办。驱蛇药酒有现成的,今晚回去就可以做,至多再过三五天就可以拿来卖,还得取个漂亮的名字才成。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干脆决定命名为驱蛇香包,包管一季。后来又商议订价,冬暖说订价20文钱,因为做一个香包也要花些功夫,面料,绣式样,以及塞棉花,也要些成本。

夏成说20文太少了,这个可是金陵城独一无二的,至低也得40文。最后锦绣说,“咱们这可是独家生意呢,卖贵些也无妨,就定价50文吧,反正这个效果确实好,并且别的药堂就算想盗我们的技术,也有些困难的。”

“为什么?师父?”

锦绣神秘一笑,低声道:“因为有些药草,医书上还没有。”众人恍然大悟大,纷纷说锦绣英明。

“好了,太阳也快下山了,药也采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等锦绣等人走后,从茂密的树林里出现一群人,为首一的一身绿色劲装打扮,望着锦绣离去的背影,唇角擒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朱棒棒糖心痒难耐地对他道:“爷,这王大夫果真厉害呀,连驱蛇香包都能做出来,还能卖成银子。”

田大山嚷嚷道:“九爷,等他们做出来后,咱们也去买回来可好?人手一个,这样大伙宿在林子里也不怕蛇虫了。多方便。”

朱子权白他一眼,冷笑:“爷就是有钱也不会让她赚。刚才她不是说了这香包用料吗?明儿个去药铺里买,咱们自己做。还能省不少的银子。”

朱棒槌双眼一亮,连忙叫道:“九爷英明。”

“紫剑和银剑回来没?”

“回九爷,还没有。”才刚说起这二人,他们便回来了,一人手上还提着两个黑乎乎的袋子,“九爷,总算捉了几条蛇。嘿嘿,运气还不错,乌梢蛇捉了五条,五步蛇捉了一条。还有毒蝎子也捉了好几只,黄蜂捉了一窝。”

朱子权阴阴地笑了,“很好,该让那姓袁的偿偿我的厉害了。”

朱棒槌也阴阴地笑着,“可是九爷,那姓袁的如今被束在家中,活像个娘们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龟孙子出了府后咱们才好收拾他呀。”

朱子权冷笑:“他不出门我就拿他没法了?哼,金剑,你轻功最好,今晚,潜入袁府,把这些东西,全丢到姓袁的床上,让他偿偿我送他的大礼。”

金剑恭身领命。

“上回那龟孙子命大,肚子砍得肠子都露了出来还给活了回来。这回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朱棒槌恨声道。

田大山一脸厉色,“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医治咱们九爷的仇人?”

众人望他一眼,最后由朱棒槌好心地告诉他,“就是刚才那个女大夫,王锦绣。”

田大七呆了呆,说:“这丫头胆子太大了,爷,可不能放过她。”

朱子权淡淡看他一眼:“你觉得我该如何收拾她?”

田大七搔了搔头,说:“把她捉来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

朱棒槌见九爷神色不好看,连忙斥道:“你懂什么?咱们九爷是何等身份,岂能与一个无知的小女子一翻见识?”

田大七反驳:“可他坏了九爷的大事是事实。那姓袁的上回若没能活回来,九爷也不会再一次受伤了。说来说去,都要怪那死丫头。”

朱棒槌滞住,想了想,放软了语气,“可她总归救过九爷和咱们兄弟的命……”朱棒槌原以是让九爷看在锦绣救过他的命的份上,这事儿就算了,却也勾起了朱子权的心酸往事,并且提都不愿提的那种。

 第113章 失魂落魄

这一批驱蛇香包,果真大卖,虽然量不多,但总归是项不菲又不花什么成本的进账。

原本冬暖还想多做些荷包,好趁热大卖,被锦绣制止了,“还是少弄些吧,卖不完可就浪费了。反正做这个也挺简单。最重要的,不要累着自己了。”

锦玉这时候从外头回来,“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平原伯府的袁正芹,在家里被一大群蝎子和黄蜂给活活蛰死了。”

锦绣愕然抬头,锦玉又说了一遍,“唉呀,我听人讲,听说满床都是蝎子和黄蜂,姓袁的惨叫连连,下人冲进去的时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连大夫都没能叫去,就气绝身亡。”

锦绣问:“这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袁府两个老虔婆都给吓病了,听说还找了圣手刘去医治。如今整座袁府,可乱套了。呵呵……”

想着袁家人的嘴脸,锦绣也觉得那家伙活该,可,堂堂伯府大少爷的屋子,好端端的出现一大堆蝎子黄蜂,这里头可不寻常哦。

锦玉人小,但也不笨,撇唇道:“平日里行事乖张得罪的人多了去,说不定是被某个仇家给暗中整了吧。嘿,管他呢,死了最好,咱金陵城又少了个祸害。”

锦绣也觉得弟弟说得对,反正与她无关,姓袁的死了正好,刚才可以报之前纵马踩断锦玉一条腿的仇。

又过了没几天,锦绣药铺忽然接待好多名外伤病人,看这些人的架式,应该是打架引发的惨剧,很是不解,好奇地问了句怎么回事,原来,这群人是某间青楼里的打手,这些人与另一间妓院为了争夺一名妓女而大打出手,双方动刀又动枪,在秦淮河畔上演全武行,死伤五人,重伤十多人,两间青楼的人各自去了齐氏药馆,及锦绣药铺。

负责给锦绣打下手的齐玄英很是好奇地问道:“为了抢一名女子就打成这样,想必那女子肯定美貌如花了。”

这名打手胸前被砍了一刀,整个身子都是血淋淋的,闻言咧唇笑了起来,一脸的色相,“可不是,人间尤物呀,”

锦绣能理解两家青楼老板的想法了,开青楼嘛,自然要姑娘们越美越好,这样才能挣更多的银子了。

显然,这人也是个爱八卦的,见齐玄英有兴趣,又说了那名女子的来历,“这女从若只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这人却是大有来头的。你们猜猜,这人是谁?”

“谁?”

“西安府成国公世子夫人。”

锦绣呆了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会被卖入青楼?”这,这也太开玩笑了。

齐玄英却恍然大悟地说,“师父,这个我知道,西安府的成国公府前阵子因勾引靼鞑,证据确凿,被满门抄斩,男子三代内全部腰斩,夷灭三族,女子一律充作官妓。而这位成国公世子夫人,据说生得花容月貌,前年来金陵养病,就有了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此次因成国公府的落败充作官妓,也难怪两家青楼会为了她而大打出手了。”实在是那白氏真的太美了。

锦绣的记忆库里也搜出了白氏的面容,想着与白氏有过一面之缘,还给她看过一回病,想着那玉肌玉骨,娇弱的姿态,先前是前呼后拥的世家夫人,如今却沦落为妓女,一落千丈,从云里打入泥地里的待遇,也着实令人唏嘘。

……

三年一次的乡试在金陵举行,十六岁的钟闵以十二岁就过童试的美名参加。等到了放榜那日,钟闵位列第十五名,成为宣德二十九年的举人。一时间,钟家大门几乎被踏破,前去庆贺的客人川流不息,源源不断。

锦玉也高兴不已,连忙告知锦绣这个好消息。问锦绣,要不要前去庆贺。

锦绣想了想,说:“钟家那边如今大门都快被踩破了,估计钟夫人现在都应付不过来了,我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再稍晚些,再准备些礼物亲自送给钟闵就是了。”

锦玉想了想,也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于是又问送什么样的礼为好呢?

锦绣想了想,说:“钟阁老官位可不低,前去巴接的人少不得要送贵重礼物,咱们再比也比不过谨阳侯府总兵府这些人家,就送些普通又实用的吧。”想了半天,锦绣也实在想不出究竟送什么好。送流于俗套的,无法代表他们姐弟对钟府的一颗感恩之心,贵重的她也没有,思来想去,最后锦绣干脆自己动手,从匣子里拿出十来颗金锞子,让人拿去化了,做成一块玉佩,上头雕上文昌帝君,又请了寺里的和尚给开了光后,用红绸布包裹好,送给钟闵。

当晚,锦玉回来,一脸兴奋地说:“钟兄收下了,很是喜欢呢,立及就戴在脖子上。还要我回来感谢姐姐。”

送出去的礼物让收礼的人喜欢,对送礼的也是莫大的安慰,锦绣笑了笑,说:“听说同泰市上香比较灵验,改日我也打造个文昌帝星的头像,请那儿的僧人给开光,让你随身携带。想必将来一定高中。”

锦玉笑道:“那倒不用了,多破费呀。钟兄说,今年的考试很简单,连我都会,相信等我也去考院试的时候,一定能过关。”

锦绣笑道:“嗯,一定能过关的。”

姐弟俩说了会子话,各自散去。

钟府的热闹暂且不提,只说过了没两日,齐如月大夫找上锦绣,向她提及了腰侧疼痛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锦绣讶然,“腰侧疼痛?是哪个部位?”

齐如月比了比自己的腰侧,“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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