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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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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笑了笑,一脸的钦佩,“这事儿呀,还真是多亏了八两。”

“八两?”

“嗯。当时那些人冲进来,八两瞧着不对尽,就赶紧跑去了侯府通知了顾世子。顾世子这才求着顾侯爷一道赶了过去。而半斤则一路跟在姑娘后边,看姑娘究竟被带去了哪,直到姑娘被带进一间院子那,这才赶紧通知顾侯爷他们。”

“难怪。还真多亏了他们的机灵。”

冬暖笑道:“可不是,婢子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呀,居然会有如此机灵的一面。当时呀,婢子都快给急死了,却什么法子都没有。”

锦绣也觉庆幸,也幸亏顾炎父子及时赶了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算那朱子权在她低眉顺目下甘心放了自己,但锦玉的伤势不知要被耽搁到什么时候。想到锦玉一直强忍痛楚还要跟在她身边的倔劲儿,锦绣只觉眼睛发热,揉了双眼,“这锦玉也真是的,被伤得那么重居然一声都不吭。”

冬暖也一脸的感慨,“爷对姑娘您是打从心里的敬着呢,也是真心担忧姑娘您的。”

锦绣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顾世子对姑娘您也是不错呢,瞧,这么半夜三更的,一听说您出了事,就快马加鞭赶去救您了,还把顾侯爷也一并叫了去。”

锦绣心情复杂,顾东临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虽说她也救过顾炎的命,但想要他放下身段为了她而去求人,也是不现实的。但他却来了,也不知顾东临下了什么样的血本才使得顾炎亲自出面。

但这样一来,抛开以往的恩怨不谈,她欠这对父子的恩情是欠定了。

如果,顾夫人以此作要胁,让她给顾东临做妾,她还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到这儿,锦绣又心情沉重了。

……

而心情沉重的可不止锦绣一个人。

朱子权这时候还怒火翻着天,当他从一名侍卫口中得知了田大山干的好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踹了他几大脚,边踹边骂,“你这个混账东西,谁要你对锦绣动粗的?我只是要你把她请来,你倒好,居然像个强盗一样,不但伤了她,还把她弟弟伤得这么严重,你,你这混账东西……”他可真是害死他了。

想着锦绣姐弟脸上那吓人的红肿,以及锦绣伤心绝望的哭泣,以及对他的成见,便觉心头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着,而这把火,却找不着出处,也无法浇灭,直憋得他浑身难受。

锦绣现在肯定是恨死他了,就算不恨,也一定会怕他的。

没有哪个人在经历如此对待还有不怕不恨的。

她一定认为他是故意找她的麻烦。

他还让她的弟弟受了伤,她自己也被打了,还被打得那么严重。

她一定恨他入骨。

不过,幸好,她没有怀疑到他身上来。

她还以为是圣手刘故意针对她,没有怀疑是他干的好事。她还对他感激涕零,这令他很不是滋味,越发心虚愧疚,但也庆幸。

至于她弟弟的事儿,他得想办法尽力弥补。

不过,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她迟早也会想明白,不行,不能让她知道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

处理完了田大山,不理会他的哀叫与求情,冷酷地命人把他拉了出去。朱子权又开始在地上转着圈,总算,在转了数十个圈后,他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棒槌。”

一直候在一旁的朱棒槌尽管上下眼皮已在打架,但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田大山因为办事不力被打了三十板子并降为三等侍卫。他的一颗心就一直突突地跳着,他侍候在九爷身边有多少年了,从三等侍卫熬到九爷的心腹,他可是花了十二年呀,如果就因为这件事就被打回原形,他真的很冤呀,比窦娥还冤。

“那个圣手刘……”

“九爷,您放心,那个圣手刘,包在小的身上。”不等九爷把话说完,朱棒槌就把话接了过来。身为九爷的心腹,他就要比旁人多一份细心以及主动为主人策划筹谋的本领。

最重要的,他要摸透主子的心思。

而主子的心思,他只能意会,却不能说出来,点到为止即可。

朱子权满意地点头,这个棒槌,总算比田大山还有几分聪明劲儿。

为了不使锦绣怀疑他,误会他,也只有对不住圣手刘了,反正他也不是好东西。

“去吧,做得干净俐落些。”

朱棒槌离去后,朱子权坐了下来,往茶几上抓了抓,却抓了个空,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茶盏早已丢圣手刘而摔得粉脆,这时候早被下人收走了。

……

一整夜没睡好的朱子权,顶着张略显惨白又带着青影的双眼,一大清早起了床,又在屋子里磨蹭到太阳高高升起时,这才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踏出了房门。

当朱子权来到锦绣药铺,便发现铺子里围了解好些人,他心里一紧,昨晚锦绣肯定弄得疲倦不已,若是白天还要看病,不知体力是否能够吃得消。

当靠近了人群后他才发现,这些人个个衣着精致,神情骄傲,有的还语出威胁,“真是岂有此理,病人登门,她居然不肯出来医治,这是何道理?”

一个小厮守陪着笑脸道:“不好意思诸位,我们东家今儿个病下了,实在无法为诸位看病了,还请诸位找另外的大夫。”

“少在我面前玩花样,是不是不想给咱们夫人看病?你去转告她,再不出来给我家夫人看病,就拆了你这破药馆。”一个看起来很是体面的中年妇人威胁道。

那小厮急了,“我说这位大婶,我们东家真的病下了,这会子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你们就行行好,包容包容好。”

朱子权心中一惊,锦绣病了?

“病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给病了?我不信,叫她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妇人一脸的厉色,神情傲然,瞪着眼前的小厮,不屑地道:“少给我装蒜,我家夫人什么身份,让她诊治也是瞧得起她,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咱,拆了你的破屋子是小事,早晚还得去衙门大牢里呆上两天。”

动静闹得确实大,齐玄英也走了出来,对这妇人抱拳道:“这位大姐,实是抱歉,我家师父昨晚出了些事,今日里人不大爽利,实在无法给府上夫人看病,还请海涵。不知夫人是何病?在下虽不才,但也学了师父几分本事,说不定可以替夫人瞧瞧。”

那妇人面带不屑,“你是什么东西,去去去,我家大小姐指名了要王锦绣。若是请不到她,我也甭交差了。我说小伙子,你可别让我做不成差事呀?”

齐玄英忍着耐性,好脾气地道:“我师父确实身子不爽利,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少给我打马虎眼,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医术就拿架子么?哼,若不是圣手刘失踪了找不到人,我还会跑到你这儿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妇人一翻辱骂后,恶狠狠地威胁道:“走着瞧,一会儿凛了我家夫人,再来治你们大不敬的罪。”

 第125章 真相了

妇人威胁完后,正要离去,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来,“动不动就治人罪,你是哪座府上的?”

那妇人吓了一跳,正在喝斥回去,忽然发现眼前说话的男子气度雍容,贵气逼人,心想此人应该大有来头,连忙说:“家主乃知州杜文康杜大人,不知这位公子可否识得家主?”

朱子权嗤笑一声:“小小的一个知州,居然敢擅用大不敬罪名,是胆子肥了,还是觉得自己比当今圣上还要尊贵?”

这妇人吓了一跳,再度打量眼前的青年公子,此人年纪轻轻,居然连她家主人都不放眼里,这是什么来头来着?

不过,这妇人想到她们杜家可是出了位皇帝宠妃的人家,整座金陵地界的地方官员哪个不理让三分?这青年公子估计是被家中宠坏了,所以才敢如此张狂。于是镇定了心神,轻蔑道:“我说这位公子,我家主人的身份,你还是回去仔细问问你家里的长辈,别给自己惹祸烧身,否则到时候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朱子权大怒,而一旁的朱棒槌更是把刀给拔了出来,厉喝一声:“大胆妇人,敢以下犯下。别说小小一个知州,就是五省巡抚见了我们爷也得恭恭敬敬的磕个响头。你这蠢货,自己给主家惹来祸事还不自知,速速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锦绣药铺可不是区区一个知州就敢惹地。再敢来耍弄他的官威,小心我砍了他的狗头。”

妇人再度吓了一跳,但也气得够呛,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想她顶着知州夫人陪嫁的身份,在这金陵地界可也是横着走的人物,想不到今儿居然被人如此喝骂,心下气得不轻,越发觉得这年轻人胆大包天,她家老爷虽只是小小知州,但她家的姑奶奶可是宫里的贵人呀,他们肯定不知道这层关系的,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想到这里,妇人不生气了,只是整理了身上暗红滚花边的比甲,冷笑一声:“这位爷,请速报上名来,改日我家老爷自会登门好生拜访。”她把拜访二字说得极重。再笨的人都明白这里头的名堂,一些胆小之人已露遗憾之色。

朱棒槌哈哈一笑,说:“我家爷的名讳,凭你也配知道?滚,否则休怪我刀剑无眼。”

妇人轻蔑地笑了,“敢做还不敢当呀?”

朱棒槌骂道:“你个老虔婆,胆子还真肥呀……”

朱子权抬手,制止他的喝骂,对那妇人道:“滚回去告知那姓杜的老儿,改日爷我自会送他一份大礼。”

朱棒槌收起了刀,喝道:“滚。”

那妇人恨恨地哼了声,死死地把这人的相貌特征记住后,这才匆匆离去。

……

解决了这个可恶的妇人,但门口还有好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与齐玄英等人理论,原来都是来找锦绣看病的,偏锦绣今日病倒下了,无法看病,这些人便认为锦绣故意拿架子不肯上门看病,一个个的正在与齐玄英等人理论,还语出威胁。

锦绣病下了,好端端怎会病下了?

朱子权心中惊疑,心里越发愧疚。锦绣应该是因他的缘故病下的,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伤心过度?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阴沉沉的眸子瞪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锦绣都病下了,这群人居然还敢来骚扰她,甚至语出威胁?看来金陵城的权贵们,是该好生清洗一番了。得了几分势就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给我赶走。”

一群侍卫上前,把那些管事们全都丢了出去,朱子权冷冷地瞪着这群人,“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圣手刘对本公子大不敬,已被我就地恪杀。如今王锦绣是我的专属大夫,谁要是敢对她无礼,就是对本公子不敬。想要在我跟前呈自己的官威,先垫垫自己的斤两吧。”

这些人的主家都是圣手刘给看病的,如今,圣手刘失踪了,他们不得不来找王锦绣,毕竟,在金陵城,除了圣手刘外,就数王锦绣擅治内腑之症。但他们也知道,这王锦绣并不提供上门就诊服务,但他们都认为自己主家身份非凡,王锦绣不敢不买自己主家面子的。谁知这王锦绣不但不上门诊治,还推脱身子不爽无法看病,他们便认定这王锦绣是故意拿架子,一个个都很是愤怒,觉得小小的一个大夫居然敢对自家主人如此不敬,实是胆大包天。

但现在,这个面生的公子却说圣手刘被他给杀了,一个个惊骇至极,圣手刘虽说只是个大夫,是白丁,但在金陵城可是很受敬重的,这年青年公子居然敢冒着得罪所有权贵的风险把圣手刘给杀了,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自恃身份?但不管怎样,无法把大夫请回家就要面临有可能的责罚,如今总算有了解释的理由,于是赶紧回去向自家主子通风报信。

铺子里总算安静下来,剩下的都只是些普通的病人,铺子里总算恢复了秩序,齐玄英松了口气,对朱子权抱拳道:“这位公子,您也是来找我师父么?真不凑巧,我师父恰巧病下了,无法接见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朱子权问:“她病下了?严重吗?”

齐玄英并不认识他,只当他不与刚才那些人一副德性,心里感激,“多谢公子关心,师父没什么大碍,休息两日便没事了。”

“究竟是什么病?还有,她弟弟呢,现在怎样了?”

齐玄英愣了下,因自家师父是女儿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斟酌了语言道:“多谢公子关怀,师父无甚大碍,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疲劳过度?疲劳过度,该死,都是他惹出来的,朱子权紧紧握了拳头,又问:“那她弟弟呢?”

“锦玉……有些麻烦,不过不劳公子挂心,有我师父在,不会有事的。”昨晚发生的事,外人并不知晓,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得知的。真是奇怪,这人很面生,怎么对师父这么关心呢?

朱子权侧身,让人把一大堆礼物提了进来,“王大夫是因我而病下,在下甚是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备了份薄礼来向王大夫赔礼道歉。还请收下,既然王大夫病下那定是不方便见我了,在下就此告辞,麻烦转告王大夫,改日再登门道歉。”

齐玄英总算知晓眼前这人就是昨晚害得师父姐弟病下的罪魁祸首,当下冷了脸色,冷冷地道:“公子的关怀,我师父却是无福消受,这些礼物还是请拿回去吧。”

朱子权似乎没听到般,挥挥手,就那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瞪着他的背影,齐玄英气怒不已,却也顾忌此人身份,不敢真的得罪狠了,只得闷闷地让人把礼物收起来,等会子师父醒了再请师父定夺。

而大街让,朱棒槌很是不解,“爷,就这样离去?”

“嗯。”

“王大夫病下了,九爷更应该去瞧瞧才是呀。”

“我一个外男如何能去?”

朱棒槌不再说话了,在心里暗道:“想不到自家九爷还挺懂规矩的。”

……

但显然,朱棒槌把自家主子想得太过高尚,当天夜里,他发现自家主子一身黑衣劲装打扮后便愣住了,“九爷,您要出去?”

朱子权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九爷要去哪?”

“去看锦绣。”

朱棒槌愣了下,失声道:“九爷,这么晚了不大好吧?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朱子权放匕首的动作停了下,说:“无妨,不会让人发现的。”

不会让人发现?那意思是九爷要偷偷地去,并且不走正门,这,这倒成了梁上君子了。

“九爷,小的跟您一道去。”朱棒槌说,“小的在外头替你放风。”

朱子权原本只想一个人去的,不过多一个人放心也是好的,于是点头。

和所有店铺一样,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初升之际开门,天将擦黑就关门,而掌灯时分刚过,锦绣也用了晚饭,这时候正在锦玉的屋子里给他把脉,又按了他的肚腹,“还疼吗?”

“有点。”

锦绣点头,“继续用药,好生休息,不要随意乱动,尽量侧卧,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然后又摸了他的脸,“这儿还痛吗?”

“不痛了。”

锦绣放下心来,拿出药抹在他脸上,“已经消肿了,再搽一次药。”

锦玉望着她的脸,心疼地道:“姐,你的脸还肿得厉害呢,你该多擦搽些药。”

“我没事,我这皮肤一向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皮肤确实小气巴拉的,身上稍微碰触下都会留下几天的青疙瘩,更不说脸上了。那田大山人长得高大,又生得粗旷,又没有收敛力道,那一巴掌打下来,劲道十足,不必照镜子都知道会肿成什么样了。

虽然她有好药,但至少也要三天才能消肿。

锦玉心疼地摸着姐姐的脸,心情复杂,“昨晚还真多亏了顾东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忍到最后。”

锦绣轻斥:“你还说,你可知脾脏破裂若不及时医治的,也要酿成大祸。”一想到昨晚锦玉当着他的面扑倒在地时她心头升起的恐惧与后怕,便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斥,“当时那人踹了你,你已是腹痛难忍,为何还要跟着我一道过去?”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若是让他们把你带走,与其坐在家里干着急,还不如与你一道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姐弟俩总有照应的。”

锦绣心酸不已,“傻小子,难为你了。”

“都要怪我,若我能够忍下痛楚,你就不会因为我而挨打了。”

“这关你什么事,明明就是那些人的错。”锦绣现在心情复杂,“现在,咱们还欠了顾东临的人情。”

“姐,你不要想太多。他以前害得咱们家破人亡,如今救咱们一回,也算是两清了。”

锦绣摇了摇头,“可顾夫人不会这么想。”

锦玉不屑道:“她怎样想都与咱们无关。是顾侯爷出面救咱们的,与她无关。”

“若是她以此为借口,要我给顾东临做妾,你觉得我还有拒绝的权利?”

锦玉呆住,而屋顶上的黑影也是怒火万丈,该死,他千算万算,如今倒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锦玉心下一慌,依顾夫人的脾气,说不定有可能这么做,于是又怒道:“都是那该死的朱子权,若不是他,咱们何苦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姐,这人太可恶了。你明明知道就是他干的好事,为何不揭穿他?”

屋梁上趴着的黑影忽然呼吸为之一滞。

 第126章 壁角,这才是真相

锦绣淡淡地道:“知道又怎样?当时你肯定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若是当真揭穿了他的阴谋,你认为他会放过咱们?”

“为什么?他自己无理了还敢倒打一耙?”锦玉不满。

锦绣叹口气,“锦玉,你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这种人,我虽然见得不多,但也知道他们骨子里从来都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别人都是低贱如蝼蚁。昨晚的事,就是他亲自策划的,我若是当真指证了他,你猜依这种人的性子,会如何?”

锦玉心里一紧,“他还能杀了咱们不成?”

锦绣苦笑,“八九不离十了。”

锦玉吓了一跳,急声道:“咱们与他无冤无仇的,姐你去年还救过他一命,他不可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锦绣冷笑一声:“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他为何不能?”

锦玉张大嘴,喃喃道:“可我瞧着他不像这种人。”

“傻瓜,别人或许不会,但他肯定会。”

“为什么?”

锦绣冷笑道:“因为他是当今的楚王。”

“楚王?姐,你怎么知道?”

房屋上的黑影也吓了一跳,他明明隐瞒得好好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一向鼻孔朝天又唯我独尊,他叫成老王爷为王叔,他身上还带着块雕龙玉佩,又行九,这不明摆着的嘛,不是楚王会是谁?若非天家人物,如何与成王府扯上关系?”

朱子权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死丫头,明明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装作不知晓,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思。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又听锦玉一声惊呼:“天呀,他就是楚王,那个听说有用兵如神美誉的楚王?姐姐,你还救了他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锦绣嗤笑一声:“你个傻子,先前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因为他是楚王,天家人物。过河拆桥恩将仇报这种缺德事儿,只有天家人物才会干,并且还干得理直气壮。”锦绣拍了拍锦玉呆住的脸,“别吃惊了,听姐姐的劝,日后再见了此人,一定要绕着道走。”

锦玉点头,但想了想就是不甘心,“这人太毒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实在想不通呀,姐姐救了他一命,又没夹恩图报,这人怎么还如此阴毒设计暗害姐姐?

“这世上想不通的事儿多着呢,不差这一着。”锦绣说,“若他是平常人物我还可以痛骂他恩报仇报过河拆桥卑鄙无耻下流恶毒。可他是天家人物,也就释然了。这种人,咱们惹不起,以后就躲着好了。”

锦玉垂头,一脸的阴鸷,死死咬着唇,目光怨毒,“可咱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这样白白忍下?姐,我就是不甘心。”

锦绣无耐:“不然还能怎的?你可知昨晚我吓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连汗水都把衣裳浸透了。”想着昨晚的阵仗,她便一阵后怕,然后严肃地对锦玉道:“昨晚的事儿,以后不许再提。日后若有人问起,你也要一口咬定是刘子云干的,明白吗?”

锦玉闷闷地道:“我知道姐姐的顾虑,可是姐姐,我仍是不明白,当时你怕他被揭穿真面目恼羞成怒加害咱们,可后来顾侯爷来了,姐姐为何不当着顾侯爷的面揭穿他?”

“你这孩子,平时候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死脑筋呢?这人是什么身份?是楚王,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当今皇后的嫡次子,太子的亲兄弟,身份尊贵呢,又权势滔天。顾侯爷虽说在金陵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在此人跟前,又算不得什么了。再来,顾侯爷也不可能为了我而得罪这人,他能来救我也是难得了。更何况,我若是当场揭穿他,你认为依这种人的性子,咱们姐弟还会有活命?”

锦玉点头,然后一阵后怕,紧紧拉着锦绣的手,声音颤抖,“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姐,你才只比我大三岁,却懂得比我还多。”与姐姐的周全比起来,他却是笨得可以,在那种危急时刻,却还只想着快意恩仇,舒不知,更大的危险还等着自己。

锦绣一阵心酸,把锦玉抱在怀里,哽咽道:“若是爹娘还在,我又何必这么顾前顾尾的?我也想着无忧无虑过日子。可老天不让咱们好过,也只能自己振作了。”

“姐,你放心,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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