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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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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按过,双手递给赵九凌,“九爷,这就是我药铺里最好的冻疮膏,每日用温用冼手,再搽在手上,用手轻轻搓揉至肌肤发经,三天便可见效。为防止冻疮复发,还可以用鲜生姜片涂抹。”

“好,来四十瓶。”

锦绣讶然,面有难色。

“怎么,还不肯卖给我?”

锦绣赶紧摇头赔笑道:“九爷能光顾小店,已是我的莫大荣幸。只是,九爷一下子要这么多……我这儿还真没多少存货。恐怕要让九爷失望了。”

“无妨,重新做出来大约要几天?”

“这个,十来天吧。”

“那好,做好后就亲自送到我的住处。”赵九凌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的地方吧?”

锦绣心头发苦,那天晚上的恐怖印像实在太过深刻,打死她都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于是装出一副讪讪的表情,“对不住,当时是晚上,再来,我方向感不大行……”

赵九凌知道她的顾忌,也不点破,说:“那到时候我亲自来拿吧。这样吧,就定下十日之期,可好?”

锦绣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九爷再跑一趟了。”

“应该是我麻烦你才是。就十日之期吧,十天后,我再过来拿。”

“呃,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材料,争取在十天之内把药配好。呃,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要去配药了,九爷,我就不奉陪了。”

这是在下琢客令了,赵九凌心头失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颔颌道:“好,那我走了。记着,还有我的鞋子。”

锦绣忍下心头的恼怒,笑道:“九爷放心,就算熬工赶夜也会赶出来的。”

他知道,他走后这小丫头不知又要把他骂到多惨,但,看着这丫头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赵九凌却有种异常的兴奋感。

他知道自己很恶劣,明知她讨厌他,厌恶他,还怕他,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看着她明明气得头顶冒烟却还要满面堆笑……

“九爷,这是在大街了,您就别这样笑了,好不好?”朱棒槌实在忍不住,小声规劝着。

赵九凌面色一板,斜他一眼,“怎么,我笑得很难看?”

朱棒槌耷拉着眉毛,“九爷您这笑,实在是太阴险了。”

赵九凌放声大笑,声音爽朗,惹来路上好些注目。

在离开锦绣药铺的时候,他看到一辆谨阳侯府的马车驶了过来,不由多看了一眼,见是顾东临本人,下巴一抽,面容也冷了下来。

顾东临一袭灰鼠毛大领边的黑披氅,脚蹬黑色牛皮缝靴,手上拿着个汤婆子,原本他也是目中无人之流,但赵九凌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他想装作没发现都不可能,也不过一个转眼珠子的功夫,便上前笑着打招呼,“朱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漾否?”

------题外话------

快要疯掉了,存稿里的内容接不上先前的情节……

 第136章 恶劣

锦玉陡地哭了,嚷道:“可我心里就是憋闷的慌呀,他凭什么要姐你给他做鞋子?上回明明就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偏还像没事人的以为恩典了咱们似的,我就是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锦绣搂着他,轻拍他的背,“傻小子,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你不服气也没法子呀。好了,别哭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个什么呀?不就是一双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做就是了。只要他别嫌难看就成了。”

锦玉仍是很愧,很难受,闷闷地道:“我真没用,不能帮到姐姐也就罢了,还处处给你惹麻烦。”

锦绣板起脸,“又来了,当心我生气。”

……

“九爷,您真的脚冷吗?”朱棒槌望着赵九凌脚下玄黑色牛筋底的毛皮靴,这可是市面上都买不到的皂毡尖扭靴,靴身以金色粗棉线密绣云纹,内衬面料采用皮、缎、毡琢一缝制,毡靴的靴筒内衲毡,毡衬高出靴筒一截,穿着时非常暖和。这是北方地区士族子弟常用靴子,即高贵又大方,还暖和。九爷身体也强壮,难不成还嫌脚冷?

赵九凌道:“还行吧,就是大晚上洗了脚后有些冷。”赵九凌带来的那群侍卫,大都不习惯这儿阴湿的气候,主要是天气太冷了,屋外也就罢了,屋子里却没有烧地龙,也没有烧炕。虽然屋子里烧有炉子,总不能把炉子也装进被窝里,很快,连腊月都没过,包括赵九凌在内的大部份人就都生了冻疮。

朱棒槌说:“那个王锦玉脚上的靴子倒也新颖,却也不算违制。只是,若真要说暖和,恐怕也不及尚宫局的那些老师傅吧?”

“你懂什么?就是图个新鲜罢了。”赵九凌白他一眼,“我做事自有我的考量。”

朱棒槌立马噤声,跟着手指头又痒了起来,又抠又掐,暗暗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生过冻疮呢。哎哟我的妈吧,这滋味可真难受呀。”

虽然买了冻疮药回来,但效果并不明显,朱棒槌不但手上长了冻疮,脸上,耳朵上,还有脚上也给长了,白天倒无谓,到了晚上睡觉到半夜才痒得抓心抓肺的,看了好多大夫,抓了药搽了虽暂时性的缓解痛痒之感,但过不了几天又给痒得恨不得骂娘。

赵九凌也不大好过,他呆惯了北方,就连气侯恶劣黄沙满天飞的西北他也呆了近十年,也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狼狈成这样。

“九爷,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早就催得厉害了,九爷,还是回京吧,这鬼地方,俺真的呆不下去了。”朱棒槌一边跳着脚一边呲牙咧嘴地叫着,他的两只脚都生了冻疮,脚一暖和就痒得厉害,那种滋味真不好说,抓心抓肺的难受。

赵九凌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不像朱棒槌那样满脸满手满脚都生冻疮,但双膝以及以前受过伤的地方却隐隐作痛着,他暗自把穆少清骂了个狗血淋头,是谁说江南风景好来着?他回京后一定要把他的嘴给撕烂。

“等锦绣做好了靴子,就起程回京。”经过这个冬季的“迫害”,赵九凌对江南地区再也生不出好感来,只想快速回到京里去,虽然那边气侯比这边更冷,但空气干燥,屋子里又有地龙,可比这儿舒服多了。

主子总算下定决心回京,朱棒槌只差没仰天长啸,他的苦日子总算可以结束了。

……

当天晚上,赵九凌来到锦绣药铺。

这时候锦绣正在收拾打烊,发现此人后,腿肚子不由一阵哆嗦,但又不得佯装镇定,满面堆着笑,“九爷,许久没见您来了,最近可好?”

赵九凌深深地望着锦绣,眼前的女孩穿着一袭淡绿色窄袖交领束腰素缎褙子,下身浅蓝色马面裙,额上的刘海不疏不浓,刚好合适,头梳如意髻,斜插一枚燕尾银杈子,杯口大的耦色珠花,银白色的珍珠耳环,素淡到近乎朴素的装扮,看起来却清清爽爽,站在婴儿手臂粗的莲花台烛火下,更是显得婷婷玉立,娇俏迷人。一双不大的眼,却微微袅袅地散发出迷雾般的光花。

眼前这个小女子,初次的印像是没见识,没眼光,空有一副好皮囊。后来才知道,这些都只是她的表相而已,真正的她,性格多变,时而淡漠,时而狡诈,时而让人气得牙痒痒,却并不痛恨,反而在气怒过后,又有些微的怅然横亘心头。

这丫头其实比任何人都还要聪明,也很会装,连老江湖的他都几乎被她骗过了。

“托你的福,还好,只是,不大习惯这儿的天气,身边又没个贴心人侍候,脚都要快冻没了。昨日偶然瞧到令弟脚上那双独特的鞋子,一时羡慕之极,便厚着脸皮登门,恳请姑娘帮忙做上一双,好让我渡过这个寒冬。”

锦绣在心里鄙视不已,这人还是王爷呢,呸,找的借口这么差劲,还战神,打死她都不相信,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但锦绣面上却道:“九爷这是哪儿话,锦绣手艺粗躁,不过是随便应个景罢了,也只有我那兄弟不嫌弃。也罢,既然九爷不嫌弃,锦绣就做上一双。怕就怕九爷到时候嫌弃起来,我可没脸见人人。”

明知这丫头只是表面功夫而已,但见她笑语如珠,赵九凌仍是高兴不已,击掌道:“姑娘这话可就过了。就是因为看中姑娘巧手,这才腼着一张脸上门讨双鞋子穿。又怕姑娘不晓得我的尺寸,所以特意过来,让姑娘量量尺寸,好让姑娘心中有个数。”

锦绣望了他脚下的皮靴一眼,这个靴子也算是暖和了,外头是牛皮,底子是牛筋的,里边又塞了层棉花,即防水又保暖。

她就不信,堂堂一个王爷,连双保暖的鞋子都没有吗?分明就是故意找她的茬的。

锦绣心中有气,但又不敢发作,还得陪着笑脸说:“麻烦九爷把鞋子脱下来,我拿来量了好做。”

正待抬脚的赵九凌动作一顿,最后不得不脱下鞋子。

锦绣拿了软尺量了尺寸后,说:“九爷鞋子是八寸7,我就做八寸九好了,方便鞋帮里多塞些棉花,这样穿着更暖和些。”然后一脸乍舌,说:“九爷是北方人吧,人长得高大,这脚也长呢。”

赵九凌心中气怒,这丫头演技还真厉害,明知他身份,却装得比谁都好。“姑娘可是嫌弃在下长得五大三粗?”

锦绣把头摇如拨浪彭,“九爷生得英俊123言情,气宇轩昂,又风度翩翩,即有南方人的风流倜傥,又有北方人的阔爽与豪气,自是人中龙凤,如何称作五大三粗呢?太埋没九爷这通身气派了。”

赵九凌唇角抽了抽,明知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可心里仍是高兴,不由暗骂自己真是犯贱。

王锦绣正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要怎样用委婉客气恭敬又不得罪人的方式把这尊瘟神请出去,赵九凌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微笑着道:“听闻你这店里有卖冻疮膏的?”

锦绣点头,“有的有的,不管九爷是要自己用,还是帮别人买,九爷倒是来对地儿了。依九爷的身份,自是要用最好的,八两,把二号柜头一排的锦绣牌冻疮膏拿出来。”

八两速度够快,很是麻利地拿了两瓶精美青花汝窑瓷瓶过来,并且还用红绸盒子包装,看上去很是上档次。

锦绣按过,双手递给赵九凌,“九爷,这就是我药铺里最好的冻疮膏,每日用温用冼手,再搽在手上,用手轻轻搓揉至肌肤发经,三天便可见效。为防止冻疮复发,还可以用鲜生姜片涂抹。”

“好,来四十瓶。”

锦绣讶然,面有难色。

“怎么,还不肯卖给我?”

锦绣赶紧摇头赔笑道:“九爷能光顾小店,已是我的莫大荣幸。只是,九爷一下子要这么多……我这儿还真没多少存货。恐怕要让九爷失望了。”

“无妨,重新做出来大约要几天?”

“这个,十来天吧。”

“那好,做好后就亲自送到我的住处。”赵九凌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的地方吧?”

锦绣心头发苦,那天晚上的恐怖印像实在太过深刻,打死她都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于是装出一副讪讪的表情,“对不住,当时是晚上,再来,我方向感不大行……”

赵九凌知道她的顾忌,也不点破,说:“那到时候我亲自来拿吧。这样吧,就定下十日之期,可好?”

锦绣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九爷再跑一趟了。”

“应该是我麻烦你才是。就十日之期吧,十天后,我再过来拿。”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材料,争取在十天之内把药配好。呃,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要去配药了,九爷,我就不奉陪了。”

这是在下琢客令了,赵九凌心头失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含颌道:“好,那我走了。记着,还有我的鞋子。”

锦绣忍下心头的恼怒,笑道:“九爷放心,就算熬工赶夜也会赶出来的。”

他知道,他走后这小丫头不知又要把他骂到多惨,但,看着这丫头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赵九凌却有种异常的兴奋感。

他知道自己很恶劣,明知她讨厌他,厌恶他,还怕他,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看着她明明气得头顶冒烟却还要满面堆笑……

 第137章 欺软怕硬

“九爷,这是在大街了,您就别这样笑了,好不好?”朱棒槌实在忍不住,小声规劝着。

赵九凌面色一板,斜他一眼,“怎么,我笑得很难看?”

朱棒槌耷拉着眉毛,“九爷您这笑,实在是太阴险了。”

赵九凌放声大笑,声音爽朗,惹来路上好些注目。

在离开锦绣药铺的时候,他看到一辆谨阳侯府的马车驶了过来,不由多看了一眼,见是顾东临本人,下巴一抽,面容也冷了下来。

顾东临一袭灰鼠毛大领边的黑披氅,脚蹬黑色牛皮缝靴,手上拿着个汤婆子,原本他也是目中无人之流,但赵九凌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他想装作没发现都不可能,也不过一个转眼珠子的功夫,便上前笑着打招呼,“朱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漾否?”

赵九凌皮笑肉不笑地道:“顾老弟,托你的福,还行。听说令尊最近病下了,可有好转?”

“托朱兄的福,家父看过大夫后,如今已略有好转。”

“可是请的王大夫?”

顾东临面色一黯,“是济世堂的陈仲铭。”

赵九凌“哦”了声,似笑非笑地道:“这就是顾老弟做得不对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依顾老弟与王姑娘的交情,自是请王姑娘看诊才是。还跑去便宜外人,实是不应该。”

顾东临脸色一变,微愠道,“朱兄慎言,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还请朱兄嘴上留德。”

赵九凌哈哈一笑:“好一个嘴上留德,好好好,我不说还不成?顾老弟这般看重一个女子的名节,自是品性端庄,顾侯爷果真是教导有方。”他拍了拍顾东临的肩膀,看似夸赞,但听在顾东临耳里,却是浓浓的讽刺。

“既然顾侯爷是由另外的大夫医治,顾老弟来这儿做甚?”

“天气冷,生了冻疮,特意来买些制冻疮的回去。”

望了顾东临那修长又干净到洁白的手,与自己古胴色又满是厚茧的双手相比之下,自己这双手还真的不能见人了,赵九凌在心头微哼,皮笑肉不笑地道:“顾家的下人也太不会照顾人了,怎么让老弟生了冻疮?”

“不是我,是好些下人都生了,我出来买些回去发给他们自己用。”

“哎呀,有顾老弟这样的主子,可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顾东临脸色很是难看,这些小事根本不需他亲自办的,但他为了见到锦绣,便自告奋勇地出来了。只是运气不怎么好,居然遇上这个居心叵测的朱子权。

“我想,依顾夫人的慈母心性,若是知道老弟这般小题大作,想必会很生气吧。”

讽刺了顾东临一番,赵九凌扬长而去。

瞪着赵九凌的背影,顾东临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耐何。倒是随立在一旁的弄潮看不过眼,恨声道:“公子,这人太嚣张了,公子为何给他点颜色瞧瞧?”

顾东临瞪他,斥道:“你懂什么?这人我可惹不起的。”听父亲说,此人极有可能是一直在西北督促军务的楚王赵九凌,只是他一直不肯以真实身份示人,他们也就乐得装糊涂。反正不知者无罪嘛。

但是,赵九凌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治军严谨,杀人如麻,素来有阎王的凶名,父亲一再告诫他,不要与他有过多接触,更不要轻易得罪,否则连累整个顾家可就不是儿戏了。

……

“不好意思,顾公子,冻疮膏才卖光了,若您不急着使用,可否再等些时日?”

没能买到冻疮膏,顾东临却一点都不沮丧,反而还问什么时候才有,到时候他再出来拿。

八两知道他的心思,满面堆着笑承诺了五天过后来拿。顾东临心里高兴,捶了他一拳,“在这儿干得还顺手不?”

“托公子的福,姑娘人很好,对小的也很好。”他现在还学会了抓药识别药材以及偏储存的绝活呢。

“那就好,好好的干……对了,刚才那姓朱的有什么事儿?”顾东临趁药柜上没什么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八两也小声道:“那人太不要脸了……”然后把赵九凌刚才的来意与顾东临一五一十地说了。

顾东临气得头都炸了,暗骂姓朱的不是东西,居然打他的锦绣的主意。

因为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顾东临走起路来,腰也直了,头也抬了,气势汹汹地来到锦绣面前。

锦绣正坐在划价柜台后边,一边翻着病历单,一边统计药物,抬头见着顾东临后,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得不打招呼,“顾公子,这个时候光临小店可是有什么事儿?”

“我,我是来买冻疮膏的。”

“冻疮膏在另外一个柜台,八两……”

“不用叫了,冻疮膏没了。我改日再来买。”

“哦,对,刚才被一个人客人买光了。”锦绣问,“呃,天气这么冷,又这么晚了,顾公子不回去吗?”

“你赶我走?”

“岂敢,只是我这儿已经打烊了,等我统计完药单就关门。”

顾东临闷闷地道:“那个,天气很冷。”

“嗯,是很冷。”

“我的汤婆子凉了,可否帮我换换热水?”他拿出手头的镏金铜炉南瓜形状的金色绘“福”字的汤婆子。

锦绣望着他修长洁白的手上捧着的汤婆子,扬声叫道:“冬暖。”

冬暖连忙上前,给顾东临福了身子,“顾公子万福,劳烦顾公子把汤婆子递给奴婢,奴婢去换热水。”

顾东临闷闷地把汤婆子递给她,趁冬暖换水的当,坐了会,又对锦绣道:“那个,前两日我母亲过寿辰,大概是操劳过度了,我这两日总有些不舒服,锦绣,你帮我瞧瞧,这我是什么病?”说着便把手伸了过来。

锦绣白他一眼,这人与赵九凌一副德行,找的借口烂之又烂。

装模作样地给他把了脉,说:“无大碍,回去多加休息,少往外头跑就是了。”

“你不开药?”

这时候冬暖已拿着汤婆子过来,双手递给顾东临,“顾公子,热水已经盛好了。”

接过汤婆子,顾东临又恨起冬暖奇快的速度。

“不用吃药了。你也只是小毛病罢了,只要回去在家中好生呆上几天,少往外头跑,这病自然便好了。”

顾东临郁闷不已,她这是在变相地告诫他不要总往她这儿跑呀。

“哎呀,锦绣,我天生就畏寒,这两日天气可冷了,我这脚也快要冻没了,锦绣帮我做两双鞋子可好?”他一想到赵九凌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的可恶行径,也有样学样,让锦绣也帮他做一双鞋子心里才痛快。

“我不求式样要多好看,绣多少纹路……只求穿着暖和……便,便成了……”忽然发现锦绣目光冰冷,顾东临一下哑住,语气也渐渐放低。

锦绣冷冷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顾东临脸色发烫,最终垂头道:“如若不愿,那就算了。”也不知怎的,锦绣用这种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似乎有把刀子在剜他的心似的,令他不敢造次。

锦绣盯他半晌,收回目光,说:“时候不早了,这会子再不回去,说不定顾夫人也着急了,顾公子,我就不留你了,八两,替我送送顾公子。”

八两期期艾艾地上前,好声好气地道:“公子,请。”

顾东临一脸郁闷地望着锦绣,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沮丧,垂头丧气地起身,他很想对锦绣说,他对她是真心真意,可铺子里虽然没什么病人,却也有几个药铺里的人,只好无耐作罢。

只是还没走两步,从外头冲进一个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给我两张速效退烧贴。”因为走得急,一头撞在顾东临身上。

心里正沮丧的顾东临小霸王脾气发作,一脚踹了过去,骂道:“走路不长眼呀?小爷你也敢撞?”

那人平白被踹,一边爬起来一边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顾东临瞪眼道,“怎么着?小爷就是不讲理,你又待如何?”

那人见他一身气派的穿着,知道是城里的富家公子,一时间也息了怒火,但仍是指责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仗着有钱就了不起呀?当心我去衙门里告你。”

顾东临大怒,“你这贱民,你可知道小爷是谁?”

“大爷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没你这么嚣张。”

“可恶。”顾东临怒及,从腰上抽出马鞭就抽了过去。

“住手。”锦绣一个怒喝,从柜台里出来,扯过鞭子丢到一边,厉声斥道:“顾侯爷戎马一生,日月昭昭,贤名远扬,他在前线治理军务,为民分忧,使得百姓安享太平,功在千秋,志向千里。而你,纨绔膏梁,只知鱼肉百姓,欺男霸女,胡作非为。顾侯爷在前头修墙弄瓦,兢兢业业,你身为人子,却在后院拆墙。不子承父业也就罢了,偏还做个可耻的膏梁纨绔,丢顾氏一门的脸,我若是你,早早拉把尿淹死算了,以免为非作歹连累顾氏一门,让顾侯爷被人弹勋家门不幸,教子无方。到那时,你才是顾家的千古罪人,令人耻笑。”

“你,你……”如此毫不留情面的侮骂,可没把顾东临给气死,指着锦绣,半响说不出话来。

锦绣毫不畏惧,抬头挺胸,厉声喝道:“我怎么样了?我可有说错话?”她指着他,厉声斥道:“你以为你大耍世子威风就能服众?我只听说过,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可从未听说过以势服人。我真替顾侯爷感到可惜,堂堂谨阳侯府,声威赫赫,顾家满门忠烈,偏偏就出了你这种使人蒙羞的败类。”

“往日里你如何作威作福我管不着,但你休要在我铺子里呈凶。”

锦绣怒火翻天,满面的厉色,顾东临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呈威风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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