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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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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怒火翻天,满面的厉色,顾东临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呈威风还不成吗?”他放软语气,“锦绣,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这小霸王倒还能屈能伸,锦绣略有意外,语气也放软了几分,“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你刚才的做法确实令人难以忍受。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作威作福,你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可做了?”
她承认,她这是迁怒,在赵九凌面前她屁都不敢放一个,可面对顾东临,却是原形毕露,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欺软怕硬吧。
第138章 质疑
“不过,何家先前原是请了同仁堂的老陈,可老陈去了顾家看病,所以这才跑来找的我。”蒋大夫有些不忿,想当年,他可是与圣手刘齐名的,只不过姓刘的卑劣,从中作梗,才害得他从一流名医沦落为三流大夫,所幸锦绣慧眼识英才,跟在锦绣身边,平时候用心观摩着,他的医术不降反精进不少,如今金陵城好些大富都爱请他,唯独这总兵府太没眼光了。
锦绣笑了笑,开导他,“病人想请谁就请谁,那是别人的权利。我们开门做生意,哪能把所有的钱都赚到腰包的道理。”如今,锦绣药铺的生意已上了轨道,大有后来之上的气势,如今已惹得同行侧目,若再不收敛些行为,恐怕真要受排济了。
蒋大夫也明白这个道理,于就顺口说:“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做大夫的,大家都靠手艺吃饭,同行之间也没必要相互打压,与其弄得乌烟障气,还不如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增进医术,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刚开始他对锦绣拉拢齐家陈家周家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但现在他却有不同的看法了,每个月月底的杏林交流会,大家都受益匪浅。大家虽是同行,却没有翻脸,反而拧成了一条绳,不但医术略有增进,收益也大有上涨。
……
下午,铺子里病人少了许多,陈仲铭来到锦绣药铺,蒋大夫大吃一惊,连忙问怎么了,好端端的脸上这么大块的伤痕?
陈仲铭摸了脸上的伤痕,苦笑,哀声叹气,“还不是顾家那个纨绔子,病成那样了,还不肯让我医治,嫌我的医术不够好,死活不肯让我看病。末了还踹我一脚,差点没把我鼻梁给踹断。”
蒋大夫气忿不已,“这些勋贵子弟,一个个目中无人。”
陈仲铭苦笑不已,“是呀,都不是善与之辈。”
蒋大夫也曾听说过那顾家小霸王的威名,感叹地说:“那小霸王还只有我们东家能够治得住。”
陈仲铭双眼一亮,“当真?王大夫真能治住他?”
蒋大夫笑了笑,没有多说,顾东临的心思,整个锦绣药铺的人都知道了,为了东家的闺誉,他自然得三缄其口。
陈仲铭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见状也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问锦绣是否在铺子里,他有事需要请教。
“可是遇上什么疑难杂证?”
“也不瞒蒋老兄,前阵子,靠着王大夫给的药方,治好了顾侯爷的那个肾结石,顾侯爷高兴之下,又给介绍了几个病人来,我按着原来的药方开药,可吃下去却不怎么顶事,如今被病人质问,心头慌了神,只好厚着脸皮过来请教王大夫。”
蒋大夫一听,感叹道:“我们东家年纪轻轻,可这一身医术确是惊天地泣鬼神了。上回成老王爷的头痛顽疾,还有顾侯爷的腰痛顽疾,你我行医也有几十年了,都看不出什么病因,可东家就是这么的厉害,可让你我没个老脸了。”
陈仲铭哈哈一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呵呵。”
锦绣听了陈仲铭的来意,蹙眉,“也是后腰疼痛?”
“并非剧烈疼痛,而是酸痛。《备急千金要方》述凡腰痛有五:一曰少阴,少阴肾也。十月万物阳气皆衰,是以腰痛。二曰风脾,风寒着腰,是以腰痛。三曰肾虚,役用伤肾,是以腰痛。四曰暨腰,坠堕伤腰,是以腰痛。五曰取寒眠地,为地气所伤,是以腰痛。痛下止,引牵腰脊,皆痛。老朽按着冶肾虚的药方再加上王大夫先前的药方两者结合,仍是不见好转,看来实是老朽技艺浅薄,只好再厚着脸皮来请教王大夫。”
锦绣说:“可经得起重压?”
“喜按揉拒重压,初步诊断为肾虚,可按肾虚和结石的方子开药,仍然不顶事。”
锦绣轻敲桌面,“头晕、头痛、食欲不佳,腰部酸痛,对了,尿液可否浑浊,带血,眼部是否浮肿?”
陈仲铭怔了下,“确如姑娘所说。”
“若都有这些症状的话,可以确诊为肾炎。”
“肾炎?”
肾炎是现代西医术语,中医里还没有这个名称,统称肾虚罢了。
“是的,肾炎。肾炎分慢性和急性,这种病,可大可小,但若不及时医治,便容易酿成绝症,无药可治。所以,陈大夫还是赶紧给病人好生确诊一下。”
陈仲铭面色一整,连忙拱手问:“惭愧,老朽学艺不精,还真未听说过这种病症,再厚着脸皮请教王大夫,若真确诊为肾炎,当如何用药?”
锦绣沉吟片刻,说,“肾炎也分好多种,得仔细分辩是什么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陈仲铭倒吸口气,沉吟片刻,说:“要不,老朽把那位病人举荐到王大夫这儿来。由王大夫医治,可好?”
“好是好。只是不知病人是否会亲自登门。”
陈仲铭一时无言,那位病人也是有钱的主,还颇有些势力,一般都是他们这些大夫上门诊治,若要他们登门看病,还真有些难度。
“不管如何,我尽力一试吧。”陈仲铭说,又有一脸的欲言又止,“那个……”正要开口,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嚷嚷声,众人望向门口,只见一大群婆子媳妇拥簇着一位华贵妇人进来。
锦绣定眼一瞧,居然是顾夫人。她身后还有几个人抬着担架,上头躺着个人,不是顾东临是谁?
“夫人,这是怎么了?”
顾夫人被扶着进来,身上穿着大红掐金丝的带帽貂皮氅子,因戴着帽子的缘故,头发倒是有些乱了,更是衬得一脸白玉般的脸越发阴沉。
“临儿病了,劳烦王大夫瞧瞧。”顾夫人看到锦绣就一肚子火,很想一股恼地把胸口的恶气全喷出来,但儿子病成这样了,却仍是不肯让别的大夫医治,只好忍着心头的怒火,不得不来找锦绣了。
一大群人七手八脚地把顾东临抬了进来,被撂置在落地屏风后的一张床上,在放上去之前,已有丫环拿着厚厚的猩红羊绒毯子铺在上头,紧接着,又有人弃掉原来的被子,给他盖上从顾府拿出来的挑金线刺绣大红被褥,并移来几个火炉子,炉子这时候正烧得旺励,里头的银丝炭无烟无味,却散发着熊熊的热度,瞬间便把方圆五尺宽的地儿薰得暖和起来。
不愧为侯府,顾东临被侍候得周周到到,无微不至。
顾东临脸色潮红,尽管身体虚弱,但仍是睁着明亮的双眼盯着锦绣,“我病了,快给我看病。”
锦绣一脸无耐,昨天这家伙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了?
她拿着自制的用竹筒和水晶管子制作的听诊器,对一旁的人吩咐道:“解开他的前襟。”
顾府的丫环愣住了,看病还要解开衣裳?她们倒是第一次听说。
顾夫人也眯起了双眼,冷冷地盯着锦绣,“我儿病下,你不把脉,解他的前襟做甚?”
锦绣也冷冷地望过去,“脉也是要把的,但还要望闻问切一番,方可确诊病因。”
顾夫人身边的一位女子轻哼,“不是说,锦绣药铺的女大夫医术超群,隔墙诊脉,悬线诊脉自是不在话下,今日里本想见识一番。如今却让我失望了。”
锦绣望向说话之人,微怔,此人身上披着大红色狐狸毛披风,眉宇间有股傲气,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望着自己的神色略带着不屑与挑衅,心里好笑,淡淡地道:“抱歉,小女子医术有限,隔线把脉这些高深的技艺,确实不曾学过,倒让小姐失望了。”
那女子大加失望,“果然,盛名之下,很难名副其实。”
锦绣笑了笑,“是呀,小女子医术有限,倒让小姐失望了。”她把听诊器收了,只淡淡地望着顾夫人:“顾夫人,您也要小女子悬线诊脉?不怕您笑,我确是不会。”
顾夫人看了那女子一眼,说:“王大夫年纪甚轻,如何会那么高深的技艺?你就别为难她了。王大夫,不好意思,我这世侄女就是爱开玩笑,请不要放心上。”
锦绣当然不会放心上,身为大夫,什么样的病人没遇到过呀?早已习惯了,麻木了。
她又拿出听诊器,让丫环解开顾东临的衣襟,那丫环迟疑了下,仍是照做了。
倒是顾东临却高兴不已,双眼晶亮亮地望着锦绣。
锦绣拿着听诊器放到他的左胸上,仔细听了起来,一会儿后又放到左胸,然后收起了器具,说:“肺上无碍,气管有杂音,记下,急性支气管炎。对了,什么时候病下的?”
“昨儿晚上公子回来后就开始打喷涕,奴婢让人熬了姜汤给公子喝下,可半夜里却开始发起烧来,还伴随着咳嗽。”
“嗯,好,记下,急性支气管炎,咳嗽,流涕,高热,病史为一天。”然后又让人把烛火移近,拿了一个削得扁平的木枝,“张嘴。”
顾东临听话地张嘴,锦绣拿着烛火,靠近他的嘴巴,木枝伸进他嘴里,压下他的舌头,“扁桃体红肿。”
然后又给他把了会儿脉,又摸了下额头,说:“好了,唐成,记下药方。”然后说了一串药名,让他们拿去熬了。
锦绣收了听诊器,看过唐成写好的药单子,拿了笔在上头签了自己的大名,再递给伙计去熬药。
账房顾安早已离去,锦绣亲自算了账,然后对顾夫人道:“顾夫人,时侯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等药熬好后就给顾公子吃下。我在药里头加了退烧的药,吃下药后,药摸着一个时辰内就能煺烧,到时候记得把里衣换了,以免着凉。”她把药单收好:“一共1两四钱银子。”
顾夫人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身边的婆子早已从怀中掏出一绽五两银子的元宝递了过去,
“不必找了,剩下的就赏你吧。”顾夫人说。
锦绣收过银子,丢进抽屉里,锁上,“多谢顾夫人。”然后又交代了一翻事宜,“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去吃饭了。”然后对还没有离开的陈仲铭道:“陈大夫,天色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你自便吧。”
顾夫人这时候也才发现他,略有意外,“陈大夫,你也在这儿呀?”
陈仲铭连忙拱手道:“见过顾夫人。”
顾夫人目光锐利地望着他,又望了锦绣一眼,“你不是在同仁堂吗?跑到这儿做甚?”
“说来惭愧,老朽医术不精,最近接到几位病情复杂的病人,一时无法诊断病症,特意前来请教王大夫的。”
顾夫人怔住,声音略有尖锐,“陈大夫好歹也是一方名医,怎可自灭威风长他人志气?”在锦绣地盘上说这样的话,却是有些无理了。
第139章 流言
但锦绣并不以为然,早已领着人去后堂吃药去了。
顾东临左等右等,都不见锦绣用他梦寐以求的方式给他看病,不由急了,四处搜索着锦绣的身影,“锦绣人呢?她怎么还不给我做检查?”
顾夫人心中有气,剜他一眼,“人家去吃饭了。”
“吃饭?她怎么可以?我都还在这儿呢?”
一旁守着的八两小声道:“公子,姑娘已经给您看过了,现在正在熬药呢,您再耐心等一会儿,吃了药就没事了。”
顾东临瞪他,“我这不是风寒吗?”为什么锦绣不像以前那样,趴在他身上看病?
“是的,公子这风寒已比较严重了。不过公子放心,姑娘医术很好的,吃了药后您就没事了。”
顾东临心中失落,一心一意想着,为什么锦绣没有像上回那样趴在他胸膛上看病呢?
……
而这边的顾夫人正满怀歉意地与陈仲铭道着歉:“……东临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让陈大夫受委屈了,我在此向您道歉。”她原是请了他给儿子看病的,但任性的儿子却不领人家的情,反而把人家给打了,这回她还领着儿子来王锦绣这儿看病,又碰到陈仲铭,背着人家请别的大夫,还被当场捉了包,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仲铭理解顾夫人的心思,好脾气地笑笑,表示没什么的,“顾夫人没必要放心上。老朽枉活这几十年,论医术还不及王大夫。此番前来,亦是抱着请教之心。”
顾夫人越发温和,“不愧为名医,这虚怀若谷的品性却是让人钦佩。”与刚才锦绣那冰冷冷的神情与态度相比,对这陈大夫真的越看越顺眼。
陈仲铭汗颜,拱手道:“夫人廖赞。老朽说得可是大实话,论医术,老朽还真不及王大夫一半。否则,也不可能亲自前来请教了。”他也看出来了,这顾夫人对锦绣有成见,有些替锦绣打抱不平,也替她不值,正想着要不要把先前锦绣为顾侯爷做过的事告诉顾夫人,但到底私心作了祟,思来想去,仍然没有说出来。
一瞬间,陈仲铭又觉自己卑劣,无比汗颜,不敢再多呆,遂拱手告辞。
顾夫人目送陈仲铭离去,心头也有些惊疑,陈仲铭在金陵的名气虽比不上以前的圣手刘,但也是有几分实力的,如今还猛夸着王锦绣的本事,到底让她不怎么舒服。
“顾伯母,这王锦绣也太怠慢人了,居然把咱们丢下自己去吃饭。”顾家的世交吕嫣有些不悦。她好歹也是世家千金,走到哪都是受着隆重对待,哪像这回,居然被那女大夫给冷落至此,实是窝火。
顾夫人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这有什么?恃才傲物的人多了去,不差她一个。”
吕嫣冷笑:“有什么资格恃才傲然?连悬线把脉都不会,还好意思称神医?也不怕被揭穿没个脸。”
八两在一旁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又低下头来,装作整理药柜的模样。
顾夫人面色微眯,望着八两,“你是这儿的伙计?”
八两连忙恭敬地道:“回夫人的话,是的。”
“叫什么名字,看着好生面熟。”
“小的叫八两。是这铺子里的药柜。”
药柜?顾夫人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却没多问,一会儿,药熬好了,丫环们侍候着顾东临喝了药后,又观察了一会儿,顾夫人正想打道回府,被顾东临阻止了,“听说锦绣药铺还开设了住院馆治疗,娘,孩儿觉得这回的病也满严重的,干脆就在这儿住下好了?这样看大夫也满方便的。”
顾夫人脸色黑了一大半,说:“住在这儿的病人都是些腌赞的下九流人物,你什么身份?休得如此。”
顾东临不以为然,“听说连成老王爷都在这儿住过几天,老王爷比孩子高贵多了,人家都敢住,我有何不敢的?”
顾夫人脸色一板,怒斥:“临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
“旁的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成。”顾夫人断然拒绝,心底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骂道:“她有什么好?成天与这腌赞的药材为伍,接触的也是三教九流的,你什么身份?”
“娘,你别总是身份过去身份过来自恃身份好不好?咱们有什么身份来着?您自认的尊贵的高贵了不得的身份,不过都是皇上给的。爷爷还是铁匠出身呢,奶奶还是杀猪匠的女儿呢?难不成娘也要嫌弃他们?我听说,外祖父以前还只是个穷秀才呢,那时候怎么就没有人嫌弃过他?还有外祖母,听说还是个乡下农妇,娘难不成也要嫌弃自己的亲生父母?”
顾炎身体有病,回家休养,便接过儿子的教育,顾东临自小便祟拜自己的父亲,觉得父亲说的话却是他从来没有体验给过的,格外新鲜,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但母亲却是越来越让她厌烦了,成天就拿身份说事。
顾夫人不料儿子居然敢顶撞自己,还把自己的父母也捎带进去,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个孽子,你要气死我才甘心?”
见母亲动了肝怒,顾东临又放软了声音道:“娘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总在我伤口上撒盐,娘,你是我的亲娘呀,又不是后娘。为何总要与儿子对着干?”
顾夫人见儿子语气带着恳求,心里也不好受,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要为娘想一想呀……”
“顾伯母,顾世兄,你们在说些什么呀?”这时候吕嫣进来,脆生生地问着。
顾夫人连忙说:“没什么,你顾世兄又犯了牛脾气,我正在理他的犟筋呢。”
吕嫣笑了起来,“顾世兄,你呀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让顾伯母操心,真该打。”
顾东临把头别向一边,暗暗握了拳头,十八年来,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生母,有了恨的冲动。
……
“东家,那总兵府何家大小姐的病还真是奇怪的。”这天,蒋大夫从何家回来,对锦绣说,“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风寒而已,可这何小姐吃了药仍是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实在是奇怪的很。”
锦绣挑了眉,沉默了一会,说,“会不会还有心病的原因吧。”
“心病?东家为何这么说?”
想着最近那些妇人提供的八卦,锦绣轻笑一声,这两日听了不少传言,好像是先前顾夫人明确拒绝了何夫人亲上加亲的建意,并且态度还强硬,何夫人母女一时给气病了。后来,何夫人仍不肯死心,还想着与顾家结亲,还拉了成王妃作陪,顾夫人不敢得罪成王妃,便把顾侯爷推了出来。顾侯爷还没表态,顾东临却不顾病体,嚷嚷着说坚决不娶何小姐。可把何夫人给气狠了,指责顾东临忘恩负义,喜新厌旧。
锦绣的笑容实在太过邪恶,蒋大夫其实也或多或少听了些传闻,便问:“可是与顾府有关?”
锦绣望着一屋子的人那亮晶晶的眸子,有些好笑,果然,八卦是人的天性呀,男女老少通杀呢。
锦绣也想学长舌妇一样嚼嚼舌头才过瘾,但又觉得这样在背后说人家的闲话,有些不妥,可就这样忍着也弄得浑身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放纵这么一回,唐成那个大嘴巴已开口了,“师父性子好,不屑在背后说别人半句不是。可那何小姐的事儿早已传遍了金陵城,师父您想瞒也是不成了。还是大方说出来吧,好让咱们也高兴高兴。”
众人连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成不屑地道:“那顾东临原先也是个混人,无恶不作,不过,现下倒还算有两分品性。那何夫人质问他为何不愿娶她女儿时,只一昧的说与何大小姐并无男女之情。那何夫人不依不饶,又哭又闹的,最后顾东临被逼得狠了,就说何大小姐心中已另有他人,他虽然不是君子,却也知道不夺人所爱的道理。何夫人刚开始还痛骂他无耻,居然故意毁表妹的名声,顾东临一气之下,便把何大小姐夜间去男子府邸的事给抖了出来。”
蒋大夫愕然了一会,说:“这,这事儿说不通呀,何大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可做出这种事来?”
“这些大富人家的阴私,我们升斗小民如何清楚?反正顾府如今与何家已势同水火了。大家都在说何家不地道,何大小姐真枉为闺秀。”唐成又笑嘻嘻地望着锦绣,“所有人都认为那何夫人是个恪守礼教的,想不到自己的闺女却出这种事,真真是打脸。”
锦绣也觉得这何夫人,先前还指责她来着,如今,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管好,还真是讽刺。
何大小姐染了风寒,吃了五天的药,仍是不见好转,反而病情越发冗苛,想必也是与心病有关,她与蒋大夫道:“你甭管她,直接与何夫人说了,何小姐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她自己想不开,神仙也救不了她。”
蒋大夫领命而去。
……
------题外话------
网购了三件衣裳,都不合身,索性去外头买,我的妈呀,有档次点的衣裳都是两千以上,连还价都不好意思还了,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情何以堪?昨天去压了两个多小时的马路,都没买到合身的,一来是我老公眼界太高,二来也是我身材太“魔鬼”,实在不好买衣服,郁闷加悲催。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心情,亲们就暂时忍忍我的龟速吧,等我买了安逸的外套后就恢复双更……
第140章 杀父之仇
锦绣实在低估了顾东临的行动力。自从大前天给他瞧了病后,接下来的每一天,这家伙都要来药铺里,让锦绣亲自给他把脉问诊,这人还乖乖地跑到前排挂号,然后一等就是大半天,身边的小厮劝都劝不住。
这家伙似乎不怕等候,每天的号都排到后头几位,但却很早就来等着,一直排到他看病,一天的时间已过去大半。而他也不嫌麻烦,在男性区域的侯诊厅里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
锦绣实在忍无可忍,想单独给他开小灶,早早给他看完病打发他回去,他还不肯,非要说一视同仁,按号看病,很大公无私的模样。
而轮到他时,锦绣照例拿着听诊器在他胸前听,他却很是惊异地问东问西,然后又问为什么不再像先前那样趴在他身上看病?
锦绣白他一眼,这家伙,果然打的这种鬼主意。所幸,她也及时制出了简易的听诊器,方便了自己,也避免了诸多尴尬。
顾东临一计不成,沮丧不已,垂头丧气离去,锦绣原以为他不会再来,哪想第二日又给跑来了,在锦绣气急败坏的神情里,还带着洋洋得意。
锦绣决定,不管他玩什么花样,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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