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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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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着这人是王爷,王爷永远是有理的,于是说:“好,我这便回去。”然后告别众人,“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师父……”齐玄英担忧地望着她,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在金陵城数次为难师父的男人居然就是楚王赵九凌,心下更是担忧。这楚王平白无故的就爱与师父过不去,今儿个又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大发雷霆之火,这人喜怒无常,也不知师父是否能够应付。
“师父,这人脾气古怪,又喜怒无常,干脆,弟子赔您一道过去。”
锦绣安抚他道:“没事,这人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吗?早些歇下吧。”
……
回到悠然阁,院子里早已灯火通明,院门口十来个身穿甲衣的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神情肃杀,锦绣腿肚子打突,看这阵势,姓赵的就在里头,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跑到她的院子里来,不知又要安什么罪名给她。
带着忐忑,锦绣进了院门,赵九凌坐到正堂棍上,穿的仍是刚才那身戎装,只是把头盔取了下来,露出整张阴沉沉的俊脸。
锦绣想着朱棒槌的话,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进入正堂,在赵九凌跟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垂着头,一副“已经知错”的表情。
“王爷,今儿之事,确是锦绣的错,还请王爷恕罪。”
赵九凌摆出一副怒气腾腾的凶相,但也知道,她并没有错。她并不是他的屋里人,只是军医而已。如今宣府暂且没战事,总督府也没有人生病,也没有规定门禁,军医确实有外出的自由,他就算贵为王爷,也不能管到这些私事上。
但,脾气发了,火气也出了,她也认错了,这时候再让他给她道歉他又拉不下面子。尤其这丫头看起来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估计心里头早已骂死他,或许还会说他小题大作,故意没事找茬。
该死,他已经下定决心洗心革面……不对,应该是下定决心表现出他好的一面,怎么又给破功了呢?
先前的怒火早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候的赵九凌,又懊恼起来,只好作无谓的亡羊补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下回……下不为例便是了。”他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他明明想说“下回不会再这样了”,可,他王爷的面子却不容他这般低声下气,只好将错就将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吧。”
锦锦觉得这男人当真是喜怒无常,刚才一副要生吃她的模样,如今又和风细雨地要她歇息,不愧为天家人物。
“是,谢王爷宽宥。”
赵九凌紧紧地盯着她,真的很想撕开她温文恭敬下的真实面容。
锦绣一直低垂着头,保持着恭敬又恐慌的姿势,虽然心里腹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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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真要人命,可怜的黄老三病情又加重了,毛皮鞋穿着像单皮鞋,该死的烤火炉,给我发错地方了,崩掉……只能重新去买又鸡婆鞋了,虽然丑了点,但保暖,生过娃儿的人,抗寒本领一年不如一年了
第185章 演习
盯了她好一会儿,赵九凌颓然收回目光,一时间又烦澡燥无比,盯着她说:“那……我走了……”
锦绣连忙福了身子,“锦绣恭送王爷。”
声音又响亮又清脆,赵九凌面色抽了抽,这话倒是说得顺溜,估计早就巴不得他滚蛋了。
他起身,下了榻,经过她旁边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这丫头仍是低垂着头,一副恭敬又温婉的模样,忽然鼻间蹿出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心神一紧,脚步顿住。
锦绣心里也跟着一紧,飞快地抬了头望他一眼,“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那边?”
“回王爷的话,上午去了军营里探视伤兵,与军医们见了个面。下午才去的那边。”
“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的,就是商议着明日里去军中做个急救演习。”说到这里,忽绣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望着他,“若是王爷明日有空,可否拔冗去军中观看军医们的急救演习?”
“急救演习?”
“是的。一旦开战,伤亡是再所难免的。身为军医,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救伤员。我带来的那些人,他们并没上过战场,我怕他们到时候手忙脚乱,难堪大任,是以想着带他们做做急救演习,也好过等到紧要关头两眼一抹黑的好。”
虽然不喜赵九凌总是高高在上的作风,但锦绣知道,那些军医对自己并不以为然,还有她一个女流之辈,也命令不动那些士兵帮忙配合做演习,所以她就事先想好多找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儿去压压场子。
但现下,她却觉得与其拉下脸面去找那些不熟悉的高官,还不如直接来找赵九凌。
赵九凌是王爷,又是三兵总督,在军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威望,有他坐镇,还怕那些人不听命行事?
赵九凌听了锦绣的打算,也是异常高兴。这些天他一直苦恼着,因他的妙计,锦绣确实被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却找不着接近锦绣的法子。每日里望着悠然阁这边的动静,心里猫抓着难受。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日月,她主动来请他,虽只是为了做那捞什子的演习,但总算可以与锦绣相处了。
于是赵九凌非常爽快的应了下来,并且还非常和气地问还有别的准备没,他好让人早早吩咐下去。
锦绣想了想,提了些要求,赵九凌大手一挥,全都满足。
有楚王坐镇,想必明天的演习会顺利进行下去,锦绣高兴不已,这才正儿八经地向他福了身子,言语宴宴地道了谢,狂拍了一通马屁。
赵九凌见她眉眼笑得弯弯,明亮的烛火下,更是显得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尤其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以及可爱的梨窝,只觉心旷神怡,百般舒坦。
“在其政谋其位,你一心想着为将士们谋福,也本是好意,本王不过是给你些便利罢了。真要说起来,你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将士们好,也是给了本王许多便利。你就不必再谢来谢去了。你一个女子孤身来此,人生地不熟,那些军医未必就服你,你来找本王也算是找对人了。明儿个,本王就替你撑起腰来,谁要是敢给你使脸子,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话一说完,又觉语气粗俗了些,又有些讪讪的。
但锦绣的心思却不在这些字眼上,只觉这姓赵的也还算不错的,懂得替她撑腰,于是先前对他的十二分不满立马降了十分。
“如此,锦绣就在此预祝明日的急救演习能顺利进行。”她笑着道,又加了句,“想必有王爷在,那些老油子应该不会胡来了。”然后又自顾笑了起来了。
赵九凌再一次看呆了去,他认识锦绣算下来也有三年了,这丫头的各种风貌他都见识过了,冷淡的,伶牙利齿的,皮笑肉不笑的,还有不屑的,尖刻的,唯独没有见过刚才这般,俏皮中又带着丝丝阴险,像极了仗着老虎的威势正磨着牙露出森森利齿正准备吃掉眼前笨鼠的小狐狸,偏又让人忍俊不禁,心生莞尔。
想不到,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以前居然没有发觉呢。
朱棒槌觉得自家主子这样半张着嘴,傻了吧叽地盯着人家姑娘,着实有碍王爷的尊贵形像,不得已清咳一声,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王爷,时辰也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着呢。”
赵九凌恶狠狠地瞪着他。
朱棒槌很是委屈,他也不想当刽子手来着,可问题是,身为人家下属的,主辱臣死,主子失了形像,身为下属的也会没面子的呀!
“王爷,您还要回去沐浴更衣呢,再来,因为担心王姑娘的事儿,到现在您都还未用晚饭呢。这会子王姑娘人也回来了,您总该放心了吧?”
赵九凌面色缓和不少,又看了朱棒槌一眼,暗道,“这小子还算有点眼色。”又偷偷看了锦绣,而锦绣在听了朱棒槌的话后,很是讶异地道:“王爷还没用晚膳?”
朱棒槌飞快地道:“王姑娘有所不知,王爷回来发现姑娘不在府内,生怕姑娘出了什么事,便急急忙忙派人外出找寻姑娘,一直到现在都还未用晚饭呢。”
锦绣在心里大骂活该,但却绞着手指头,惴惴不安地说:“哎呀,都怪我,耽搁了王爷用晚膳,王爷,我,我……”一副很惊惶又不安的模样。
赵九凌连忙道:“这事儿不怪你,是我小题大作了。你,你没事就好。”
朱棒槌又提醒道:“王爷,时辰真的不早了,王姑娘也要休息了。”
赵九凌又想踢他两脚了,这老小子真心受不得夸来着,但这时候确实不早了,纵然肚子里头有千般言语,也只能顺着朱棒槌的话抬腿走人。
赵九凌总算离开,锦绣心中狠松了口气,虽然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丢三落四又前后不着调,但也没有想太多,一门心思都在明天的演习上,赵九凌能亲自坐镇,那是再好不过了,总好比到时候底下人不听指挥,让她当个光杆司令强些吧?
想到这里,锦绣又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想要在军中开展她设施的新型救治方式,不少得要靠赵九凌在前头披荆斩棘,这人可得罪不得呢,还得好生讨好着。
……
果然如锦绣所说,因有赵九凌的亲自坐镇,这些军医们倒也不敢生事。
城北的点将台上,早已升起了一座座帐蓬,最当中的一处帐蓬则是赵九凌与一干高级将领占据,其余帐蓬里则是中级将官们,全齐齐坐成一排,观望着台下那名身穿石榴红撒花碾丝短袄,下身深青色马面裙的王锦绣,正站在一群军医面前,大声说着话。
“……战场上刀枪无眼,伤亡不可避免,我们军医的职责是什么?”
军医们虽个个站得笔直,但神情漠然,很少有回应的,也只有锦绣药铺的弟子们齐声回答:“与时间赛跑,与阎王抢人。”
“众志诚城!与时间赛跑,与阎王抢人。”
只有十八人的队伍,却吼出了十二万分的气势,点将台上一群将官们也忍不住动容。
与时间赛跑,与阎王抢人,众志诚城,挑战生命极限,打败死神临近的脚步。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又气慨万千,直让人热血沸腾,神情动容。
军医们原本麻木的脸也微微裂开了些许,但很快又就恢复如常,有些人反而露出冷笑来。
这些人,说得倒是好听,口号喊得倒是顺溜,可真正到了战场,又不知是何种景像了。
他们当中也有好些人,刚开始也是抱着救死扶伤的神圣职责而来。
可最终呢?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画面,能治却总是面临着无医药可治的力不从心,累到站不稳脚步,双腿蹲到发麻,双眼开始发黑仍是挽回不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管如何努力,那源源不绝的伤兵仍是涌向自己身边,上官暴吼,将士们喝骂,伤兵们那绝望的,哭泣的惨叫的声,以及混合着不甘与怨恨,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再是鲜活的血液,也被磨成麻木与冷血。
军医们一直都很多,但真正有几分医术的,却很少留下,有那些打着悬壶济世的游医,也有赫赫威名的一方名医,他们总是来了又走,却从来不会再回来。
有人说,战场是人间地狱,可在军医们心目中,军医营里才是人间炼狱。那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早已变得一文不值,与猫儿狗儿还不如,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去同情,去悯怜,因为他们已经麻木了。
如今,这个王锦绣,打着热血沸腾的旗帜,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还声势浩大到把楚王也请了来,就是不知等真正面临战事后,她又能坚持多久。
是痛哭流涕,屁滚尿流地哭着离开这儿,还是吓得瑟瑟地抖不敢再踏入军营一步。
他们,很期待。
锦绣望着这些军医们,把他们的神色收进眼里,大声道:“战场上,救人如救火,身为军医,首要的就是动作快,必须快,再快,狠狠的快,不但速度要快,还要保证治疗速度快。”
“当然,我带来的这些军医,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为怕他们在紧要关头抓瞎,今天咱们就来一场急救演习。”
“这急救演习,并不是针对锦绣药铺的军医,而是针对所有的军医。”
锦绣盯着一群人,沉了脸色道:“我曾听说过大家的救治方法,大都是一对一的救治,遇上重伤的还是二对一,或是三对一,四对一,这种方式,在我眼里,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反而非常浪费时间。”
一群人有些愠怒,面色带了些不满与谴责,但大多数人仍是事不关已的保持着冷然状态。只有少数人气不过冷笑两声,“既然王大人认为咱们的救治方式有问题,那敢请好,就请王大人教教咱们吧。”
“对,王大人教教咱们,让弟兄们开开眼界。”
点将台上一些官员忍不住道:“这小娘子也真够胡闹,自古以来大家都这么救治,她能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
徐子泰望了说话的人,说:“姚大人稍安勿躁,再看看情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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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姐妹们的关心,黄老三的咳嗽更凶了,下半夜的时光就在这种煎熬中渡过,今早带他去输了液,这熊孩子特闹腾,总共被刺了四针才罢休。到了下午,似乎好转些了。
最难得的是,今天出太阳了……
第186章 奇怪的感觉
等军医们不再闹腾后,锦绣这才慢腾腾地道:“现在,我们开始做急救演习。”她对军医们道,“马上就要做演习,诸位,好生看着。那边的将士扮作伤员,咱们赶过去急救,伤兵受了伤,不管再严重的伤,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止血,把身上的箭矢剪掉,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这是第一步。大家平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吧?”
有些军医点点。
“好。给伤兵止血后,接下来就是把伤兵抬回救治场地,由大夫急救,是这样的吧?”
军医再点头点称是,也有些脾气暴躁的嚷了两句,但锦绣却不以为意,又问:“止血,包扎,抬治,再进行最后的救治,诸位每救治一个人,大约要花多少时间?”
众人愣了下,有的说看情况,轻伤者半盏茶时间不到,重伤者大概要花掉一盏茶时间。也有的说,重伤者根本主不必治的,救了也活不了,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而每救治一个伤兵,大概就只花费半盏茶或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锦绣沉吟,“半盏茶是吧?好,今日我们就来做个实验,以一柱香时间为准。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能救回多少人命。”
她来到锦绣药铺的弟子跟前,“诸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包括冬暖四个姑娘在内,全齐齐作答。
“好。”锦绣让一名士兵点上香,对大家道:“一以柱香的时间为准,拿出你们的本事吧。开始。”
锦绣药铺的弟子们行动了,齐齐奔向行李处,大家从一个大布袋里拿出白色的怪怪的衣裳套在身上,然后有的拿了一大捆白色绳子和一个药箱便奔走了,有的二人抬着担架就走了,齐齐奔向五丈远的地方,那儿已躺了好些将士们扮演的伤兵。
一群穿着怪异的白褂子的军医们奔向伤兵,放下药箱,开始拿白带子往“伤兵”上绑,拿了药往“伤口”上抹,有些伤兵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厉声喝止:“闭嘴。王爷说过,若敢视急救演习为儿戏,军法处置。”
一些想笑又不敢笑的士兵被抬上担架,被两个人急匆匆抬往这边,四名身穿白大褂的的军医已打开药箱,把剪刀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摆放出来,伤兵们被抬了过来就有模有样地给伤兵的伤口作处理,先是喂药丸,然后是清洗伤口,然后是消毒,上药,弄得一些伤士哈哈大笑起来,连点将台上的将官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九凌望着一干人,“很好笑?”
一名大人笑着说:“好笑,当然好笑呀。下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军医居然拿军中将士作儿戏的。”
一些将官们也附和着,说太儿戏了,军中历来严肃,哪能这般儿戏?
赵九凌不说话,望向徐子泰,“子泰,你意下如何?”
徐子泰愣了下,说,“末将不是大夫,也不懂救治之法,所以不敢置评。”
一些军将暗自不屑,这就是权贵之后的本色,说话就是油,不但油,还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即不得罪人,又不露锋茫。
赵九凌淡淡地道:“本王也不懂医术,但是,当年,在金陵剿匪时,官兵死伤惨重,金陵城的大夫全被请来医治受伤官兵。唯独锦绣药铺做得又快又好。”
众人一时间没了声音。
赵九凌又道:“许光明。”
“末将在。”
“当时你也是参与了的,你来给诸位大人好生讲讲,当时锦绣药莆是如何医治的。”
“末将领命。”叫许光明的男子身形瘦削,面色清矍,精悍无比,他一边看底下的演习,一边朗声道:“当年,剿匪官兵死伤八百余人,重伤五百余人,轻重三百余人,金陵城统共出动了九十四名大夫,其中,锦绣药铺包括打杂的小厮,端茶倒水的婢女也一并上阵,在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锦绣药铺一共24人,救下了三百余名重伤官兵,两百余名轻伤官兵。而其他大夫,医术最好的同仁堂,出动了八名大夫,总共救了四十七名伤兵。其中,有六位重伤官兵被王锦绣施治了二次手术,有四人得以活命。这些重伤官兵,大多都是被穿膛开腹,但他们无不例外被救治成功。”
许光明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瞪口呆指着下边救人演习演得热火朝天,也笑得热火朝天的锦绣药铺的弟子,“当时,他们就是采用这种方式救的人。有人专门负责止血剪掉箭矢,马上就有人抬着担架把伤员抬到救助场地,轻伤清洗伤口上药,重伤被抬到桌子上由王锦绣等人实施手术。”
众人不敢再笑了,全都睁大眼瞧着场地上,一名全身缠着崩带的士兵从担架上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清理身上的崩带,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有些将官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许光明却没有笑,声音稳稳地传进各人的耳朵,“当时,好些大夫都说没救的重伤官兵,被抬到桌子上,由王锦绣亲自救治,救好一个就换一个,一直不停地救,不停的换,短短三个时辰内,就救下了二十名重伤官兵,其中不治而亡的只有不到五个。若非许某亲眼所见,也绝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小女子,居然有如此医术。”
众人目光闪了闪,看着场地上那名娇小的身影,不以为然的眸子里,难得地揉进了些许敬佩。
一柱香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按现代的计算方式,也是足足两个小时。一群军医们站久了也累,但看着这群来来回回抬着担架奔跑的军医,也渐渐地闪过深思。
那边只有五个人在做急救措施,也只是简单的止血和上药而已,但那速度,却是又快又准,而这边被简单做了伤口处理的“伤兵”,也越来越多,可这边的救治也并没有乱,四个穿白褂子的姑娘,正有条不紊地给“伤兵”清洗伤口,上药,或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又拿了块木牌套在“伤兵”脖子上,“记着,你编号是032。你是轻伤,自己去轻伤营里呆着,不要乱跑。”
“你的编号是055,需要做手术。先吃麻醉剂,再打抗炎药。”然后装模作样地拿着针在那人的屁股上扎了一针,那人看着长长的针,一个挺进,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惹得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等演习结束后,锦绣又请示赵九凌,把专管药品输送采买的官员找来,她要与这些大人们商谈购药制药事宜。
锦绣的购药清单很繁复,有剪刀,羊肠线,绣花针,长针,纱布,棉布,止血带,酒精,棉花,以及各类外伤药物,有赵九凌在场,这些官员倒也痛快答应。
但当看到第二张清单后这些人不干了。
“王大人,虽说咱们不是大夫,但对药理还是较精通的,这些麻醉丸,还有什么抗生丸,这些有必要吗?”
“麻醉丸是让伤兵们在医治过程中减少痛楚,也让大夫在医治过程中省心省事的一种外伤必不可缺少的药物。抗生丸是减少受伤士兵们伤口感染的机会,想要让伤兵早早康复,这可是必不可少的呀。”锦绣耐心地解释着。
那位大人拿过药单,拿出算盘算了成本,然后把头摇成拨浪鼓,“王大人,你这些药物好是好,可成本也太高了。光制这个麻醉方丸,若是每个伤兵吃上一粒,这要花多少银子呀?还有这抗生丸,虽说药物不多,可算下来也是一笔宠大的数字。王爷,这可不是小数目呀。”
赵九凌拿过帐单,眉头也皱了起来,望着锦绣,面有难色,“花销确实太大了。”
锦绣沉声道:“若是无麻醉丸,那些重伤士兵,我也救不了的。”在人体身上动刀子,那要多痛呀?没有哪个人能承受得住的。
赵九凌又看了账单,沉声道:“那,就砍去抗生丸吧。”
锦绣啼笑皆非,“若没有此药,那些救回来的重伤士兵,也不容易活下来。”
赵九凌这下子没了言语了,如果说,练制这些药物,几千或上万两的银子他都可以考虑,可这花销也太大了。就算他贵为王爷,想要力排众议从军费里扣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你这出发点倒是好,可花销也太大了。那些大人们肯定不会干的。”
锦绣说:“我知道。可既然我已在这个位置上,我就得为军医们考虑,为伤兵们考虑。再是艰难我也要试上一试。”
“你这是何苦……”赵九凌心下也难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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