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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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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医嘴巴张了张,忽然跺脚道:“将军呀,您这般处置,可是草率了。王大人一个弱质女流,如何承受得起二十军棍的威力,不说王大人没什么过错,将军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才是,王大人可是楚王殿下亲自请了圣旨从金陵调过来的。您来这么一出,岂不给楚王殿下面上也无光?”

定远将军心脏一缩,略略后悔着,他怎么就给忘了王锦绣与楚王的关系呢?可是,想着妻子下贴子去请那女子却被拒绝的事儿,又冷冷一笑,“触范了军忌,就算她有王爷撑腰又如何?王爷生平最痛恨的便是仗着有人撑腰视军法为儿戏之人。王爷是个公正严明的人,想必不会怪罪我才是。反而还会褒赏于我。”

“将军,王大人初到军营,还不懂军营里的规矩,念在她这回是初犯,还请将军从轻发落。”杨太医没法,只得跪了下来叩头求情。祸是他惹出来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锦绣一个弱女子无辜反挨打呀。

定远将军也觉得自己刚才草率了,但为了颜面问题,一直强撑而已,如今,有了台阶可下,便顺梯而下。

“也罢,看在你替她求情的份上,本将军就饶她一遭。不过,她如此邈视本将军,那就是邈视上官,军棍免了,罚她在校场上跪上两个时辰吧,以作惩戒。”定远将军出身大户,三十来岁的年纪便已领了将军一职,平时候不管到哪都是一呼百诺,哪能忍受一个小小的军医的拒医?再来,他听说这王锦绣脾气火爆乖张,连镇国侯长公子以及韩国公世子都敢顶撞,哼,那两个是没用的。但他可不同,他母亲可是靖江县主,楚王也要叫一声表姨婆呢。就算因此使得楚王不满,但相信只要母亲一出马,楚王也要买几分面子。

所以,他是真的不把王锦绣放眼里的。并且,还得好生打压打压她那嚣张的敢焰。

“将军……天气寒冷……”

“放肆,本将军处置违背军记之人,与你何干?你一个小小的太医,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定远将军目光冷冷扫过去。

杨太医见他仍是一意孤行,又悔又恨,恨恨地抽自己两耳刮子,都怪这张嘴!

------题外话------

天天下雨,冷得刮骨头。小双好了,大双又病下了,又烧又咳,比小双还要严重,可没把我折腾死,整个上午加中午都在医院里度过的。下午要忙着发货,生病的大双特别不好侍候,不肯下地,跟前撵后的,实在没时间码字。现在只能一天一更了,还是用的存粮。但是存粮情节有许多不合理之处,还得修改…。

 第191章 锦绣也威风



 第192章 不信邪

“王爷受伤了?”刚回到总督衙门的奇怪地望着廖嬷嬷,“这靼鞑又未入侵,宣府地界也平静得很,王爷好端端的如何会受伤?”

廖嬷嬷赔着笑脸道:“这个老婆子也不甚清楚。只是刚才王爷身边的朱大人差了人过来说要请姑娘过去一趟。王爷受了伤,请姑娘过去瞧瞧。”她殷勤至极地望着锦绣,“好歹王爷还是这儿的主人,姑娘还是去一趟吧。”

锦绣想想也是,她可以得罪任何人,但赵九凌却是坚决不能得罪的。

锦绣领着冬暖以及夏儿,巧巧,白银四人一道去了赵九凌的熙和院,也来不及打量这儿的摆设,便被朱棒槌等人迎进了内室。

进入明间后,锦绣便不肯再进去了,因为拐过这道屏风,便是赵九凌的卧室,她再是大夫不拘小节,也得顾忌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引发的流言海啸吧?

领着的侍女玉莹见锦绣还算知礼,心下松了口气,脆生生地道:“王大人不必顾忌,王爷里头还有杨太医陪着的。”

锦绣讶然,不过却没说什么,从紫檀木青瑶池仙境四折屏风拐了进去。只见阔大的房间内,赵九凌穿着白色中衣,躺在大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屋子里墙壁上嵌着的紫金虎头铜兽炉里吐出袅袅的香烟,薰得整间屋子格外的香郁。

宽大的紫檀大床前设了两个三足铜炉,里头的银丝炭正红红火火地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屋子里温暖如春,香气袭人,每一件摆设都是精雕玉琢,在军饷时常短缺的边防地区,王爷的待遇果然不同凡响。

杨太医垂手立于床前,这时候见到锦绣更是一脸的激动与愧疚,“王大人,您,您没事吧?”

锦绣挑眉,“杨太医这是什么话?我能有什么事?”她转过头来,望着赵九凌,“听说王爷受伤了?”

“受伤倒是没有,就是头有些痛。”赵九凌捂着太阳穴,一副痛苦状。

锦绣疑惑,望向杨太医。

杨太医很是惭愧,不敢看锦绣,“下官医术不精,诊了半天都没能诊出病症来。王大人医术精湛,想必是有办法的。”

锦绣说,“头痛毛病可分很多种,也很难医治。就是不知王爷是怎么个痛法。”

赵九凌斜靠在床上,一脸虚弱地道:“太阳穴,很痛。”

“是怎么个痛呢?是抽痛,还是一直痛,还是晕眩?”

“抽痛。”

杨太医睁大眼,刚才王爷明明对他说是晕眩来着?

玉莹自动抬了个墩子过来,锦绣坐了下来,给赵九凌把了脉,脉相没什么异常,又伸手摸了他的太阳穴,“可是这里痛?”

“是。”

锦绣给他揉了揉,“这样呢?”

他一脸惊喜地叫道:“揉着就不会疼得没那么厉害了。”

锦绣这下子拧起眉来,按理,太阳穴疼痛,一般情况下是着凉所致。可他的脉相又很平稳,根本没有着凉的感觉。

她又问了白日里的饮食,得知一切正常,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本来脑部就是人体最为复杂的病症,疼痛也分许多种,如果有脑部CT就是了。光靠把脉那也是抓瞎。

锦绣迟疑地望着杨太医,杨太医也是无辜至极,锦绣再度看了赵九凌一眼,问:“除了头痛外,可还有别的症状?”

“没了。”

“饮食如何?”

“还成。”

“就是头有些晕,别的地方都不痛,是吧?”

“是的。”

锦绣点头,“好了,我知道了。”然后让人拿笔墨纸砚来,赵九凌连忙问:“可是要开药?”

“是的,你这病也没什么大问题,吃上两贴药就没事了。”

杨太医一脸激动,连忙问:“王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王爷这可是什么病?”

锦绣望他一眼,淡淡一笑,“等研好了墨,你便知道了。”

赵九凌连忙道:“其实也没什么的,锦绣,刚才你给我按着的时候就一点都不痛。要不,你替我按按这儿。”

锦绣说:“那怎么行,那也只能治标不治本,还是得吃药方能根治的。”

当锦绣在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写着的药方时,杨太医似乎明白过来,似乎又不大明白。

“这,这……”杨太医指着上边的药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锦绣笑道:“对,就是这味药。相信王爷吃上一贴准没事的。”然后递给冬暖,并代她亲自去熬药,不得让他人接手。

冬暖奇怪,但看了上头的药方后,忽然明白过来,赶紧领命而去。

锦绣又转头,对赵九凌恭敬地道:“王爷先歇着,等会儿冬暖熬了药给您喝了就不会痛了。”

赵九凌问:“你能诊出我头痛的毛病?”

“那当然。我是大夫嘛。”

“那你说我,我这是什么病?”

“王爷这是心浮气躁,心有某种不好的意念,才会引发头痛毛病。不过请王爷放心,只要王爷喝了我的药,就立即会好的。”

赵九凌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真的?万一仍是不好呢?”

“若是不好就继续吃药,吃了三天保证没事。”

“你就这么有把握?”

“若无把握,那就只有打针了。”锦绣比划着,“我会用一根这么粗的针,带上药水,打进王爷的臀部,相信王爷自会针到病除。”

“还打针?”赵九凌惊骇莫名。

锦绣很是郑重地点头,“是的。所以王爷不必灰心,只要有锦绣在,一定能治好王爷这病。”

赵九凌瞪她,脸色很是不好,“等等,刚才你说本王这是什么病来着?”

“心浮气躁,又有某些不良的、不好的意念,进而引发头痛毛病。”

杨太医细细品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总督府倒是有一间药材库,但大晚上的要去取来熬,也是很费时辰的。赵九凌换了个姿势,对杨太医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去歇着吧。”

杨太医也求之不得,向赵九凌与锦绣施了礼后,慌忙退去。

回到自己小院子里的杨太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只觉仍在梦中。忽然想到,刚才他还忘了向王锦绣道歉,以及问她今日是如何脱险的。

正懊恼着,忽然外头奔进一个小厮来,要他赶紧去定远将军府上,定远将军的母亲,嘉和县主肚子疼得厉害,李太医一个人也束手无策,请他过去帮忙瞧瞧。

肚腹疼痛难忍,这可不能马虎的,杨太医赶紧穿好衣裳提了药箱赶了过去。

合着李太医之力,把肚腹巨痛止住后,但杨李二位太医却也知道,就算暂且止住肚腹绞痛,但等药效过后,肚子仍然会痛。

杨太医轻声问李太医,“老夫人这病,肌紧张,腹痛如刀割,出冷汗,面色苍白,皮肤青紫,四肢厥冷,脉象细弱数,舌质紫暗,此种腹痛,可算得上急性发作腹绞痛,乃暴饮暴食引发的急性腹痛,此乃正虚邪陷型,治开回阳救逆、化淤止痛之物。李大人以为何?”

李太医脸色青白,阴沉不定,刚才他被姚将军给暴喝了一顿,现下都还没能恢复过来,闻言沉声道:“杨大人确定是虚邪入体引发的腹绞痛?”

不等杨太医开口,他又道:“老夫人腹胀如鼓、拒按,高热,口苦,舌红,苔黄腻,脉弦数,应是急性发作的虚邪入体引发腹绞痛,我觉得,应该开疏肝健脾,清利湿热之药物。”

二人一个觉得应该开回阳救逆、化淤止痛之物,一个觉得应该开疏肝健脾,清利湿热之药物,二人互不相让,各自坚持自己有理。姚将军见状,很是不耐烦,连连骂着庸医。倒是姚夫人靖江县主忽然双眼一亮,出了个由衷的主意,“不是还有位从金陵而来的王太医吗?既然两位太医都无法确诊,不如,请那位王太医过来给婆母瞧瞧。”

一时间,屋子里一阵寂静。

过了好久,才听李太医清斥一声:“一个乳嗅未干的黄毛丫头,不过是祖上积了德,有幸上达天听,得圣上龙眷,就以为自己能翻天了?贵府老夫人这病,乃急性腹绞痛,下官初步诊治为虚邪入体,此病凶猛复杂,下官也不敢保证能治好老夫人。”

姚夫人一时手足无措,又望着另一位杨太医,吃吃地道:“杨大人,您的意思呢?”

杨太医沉默半晌,拱手说:“惭愧,下官学艺不精。老夫人这病,确实复杂难治,老朽也不敢保证能治好。王大人虽年纪甚轻,但医术却是有目共睹的。若姚大人能放弃前嫌,以诚相待,说不定老夫人这病还能有救。”

姚夫人茫然,忍不住看了丈夫一眼。

只见姚将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由问道:“老爷,这……老夫人病成这样,可是要请那王太医?”

姚将军面色阴沉至极,想到白日里与王锦绣发生的龌龊,不由道:“李太医说得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蒙得圣恩,抬举为太医,但年纪在那摆着,连杨李二位太医都无把握,她能有几分医术?”

李太医唇角勾起得色,望着躺在床上的老夫人,面色阴沉,他都治不好的病,那小丫头更是不能了。

杨太医原想请锦绣来试试,但想着今日里发生的事,也就作罢。

 第193 糊涂

下北路军营,何劲正领着一队士兵顶着寒风巡逻,与他一道值夜的同品秩的一名千户打着吹欠道:“这么大的风雪,想来靼鞑也不会入侵的。走吧,何兄弟,还是回去睡个好觉吧。”

何劲瞪着他,警告:“今夜本是由你我值夜,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来负责?”

林千户一个劲地摇着头,暗想着,这姓何的武艺出众,能力也还行,进入下北路军营,不到半年就从校慰升任为正五品千户。虽说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但若要说上头没人,鬼才肯信。

林千户自认还是有识人眼光的,军中也是有大把出身不凡的家族子弟,这何劲举止从容,眉宇间有着不卑不亢的平稳,这可不是从普通寒族士兵升上来的人才会有的表现。再来何劲身边还常年跟着个叫金宝的小厮,以及几名家丁护卫,也只有那些大富之家才会有的排场。想来也是出身不凡,这些人上头有点关系,再挣一两份军功,官场上的路子也就宽了。与之交好自然是好处多多。可问题是,在他的有意接交下,这人仍是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不冷不热,不亲疏,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未免无趣了些。

何劲抬头看了天色,视察了城墙上的防守后,又交代了守卫士兵几句话后,这才与林千户打道回府。

在回来的路上,林千户又学起了其他兵油子那般,说些荤话解解闷儿,先是说着某某窑子里的窑姐儿,那个国色天香,又说起某某胡同里的某某风流寡妇,说那俏寡妇模样儿生得不错。

“……那俏寡妇虽生得不算顶好看,可那一身入了骨的媚样儿,可比那些正经的良家妇女有味道多了。”说着说着,林千户又随口提起了锦绣来,“听说军医营里还来了个女军医,不知何大人可曾听说过?”

何劲唇角弯了弯,一向冷然的面容略有得色,“听说了。”倘若不是他的提议,王锦绣也不会来北方了。

“听说人家可是从江南来的。”

“嗯。王锦绣是金陵人氏。”何劲道。

林千户见他总算接上自己的话,心里也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又卖力地说着:“听说何大人也曾在金陵呆过?”

何劲轻描淡写地道:“家父曾在金陵任过职,所以我也在金陵呆了四年。”

林千户双眼一亮,何劲的老子还在金陵任过职,还呆了四年,能在金陵那种繁华的地方当官儿,想必家世也不会太低了,于是说话越发小心翼翼了,“那何大人也认识这王锦绣了?”

“自然是认得的。”何劲看了林千户一眼,“舍妹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林千户击掌道,“唉呀,原来何大人与王锦绣还有交情。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何大人,我老林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何大人帮帮忙。”

何劲迟疑了半响,说:“林兄可是想请她来给嫂夫人看病?”

林千户一脸的感动,“我家婆娘的病已有大半月了,何大人您也知道,虽说我老林如今也算是个千户了,可每个月就那么点饷银,光给我那婆娘看病就给掏空了。军营里的军医又不顶事,那群太医又是个鼻孔朝天的,上回砸锅卖铁请了李太医看病,也没能治好,我老林也实在折腾不起了。听说王锦绣医术厉害,人也很好,可人家一直住在总督衙里,也苦无机会去请。若是何大人能够帮帮忙,递上一两句话,能请到王大人给内人看病,我老林自是感激不尽。”

何劲问:“嫂夫人病得很严重吗?”

林千户搔搔头,“头总是晕,还恶心呕吐,上回折腾了五六天才给勉强好转,这回又病下了,比上回还要严重,起不了床,人也没精神。吃了好多药了,都不顶事。”

何劲松了口气,说:“治疗头晕的毛病,可是王锦绣的拿手绝活,想当年,王爷身边的穆先生,还有成老王爷的头晕毛病都是她给治好的。”

林千户大喜,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猛地抓着何劲的双手,恳求道:“何大人,何兄弟,我老林求您了。”

何劲说:“林大人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

雪白瓷碗里盛着满当当的黑漆漆的药水,浓浓地散发着苦涩之味,在锦绣期待的目光下,赵九凌硬着头皮,浅浅喝了一口,然后差点没大吐特吐,皱着脸,忍着满心满身的恶心,“这是什么药?怎么苦成这样?”

锦绣淡道:“用了一斤黄莲熬的。王爷快趁热喝了吧,喝了您的头就不会痛了。”

“黄莲?黄莲能治头痛?”

“我说过,九爷这头痛毛病只是心头念想太多进而引发头痛发作。而黄莲则是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的功效。王爷吃了这黄莲熬的药头痛毛病肯定不会再发作了。”

赵九凌愕然,敬畏地望着手头这碗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连连摇头,“太苦了,打死我也不吃。”

“不吃药病怎能好呢?”

赵九凌揉着太阳穴说,“你刚才揉着的时候就不痛,就帮我揉揉吧。相信揉了一会儿会好了。”

“吃药更省事些。”

“黄莲怎能治头痛,你该不会是故意整我吧?”他可没忘,当年她整也是用黄莲来整田大山的。

锦绣反问:“这话该是锦绣要问的才是。王爷好端端的整我做什么?”

赵九凌心中一跳,“我,本王什么时候整你了?”

锦绣盯了他一会,赵九凌被盯得心头发虚,最后,实在没法了,只好咕浓着道:“算了,我喝便是了。”

锦绣唇角微弯,赵九凌一时间看得呆住了。他一直知道她生的不错,但这时候,在灯光映射下,面容出奇的白,微笑的模样出奇的好看,如同盛开的莲花,绽放着傲人的风姿。

锦绣见他端着碗,却只顾着盯自己,不由窘了一会,说:“王爷喝下药便歇下吧。相信睡上一觉,便能好转了。时候不早了,锦绣也该回去歇下了。锦绣告辞。”

锦绣离去后,玉莹等人这才从外头进来,发现床头小几子上放着的碗,“王爷的病可有好转?”

赵九凌抽掉腰背后的被子,吩咐道:“把药拿出去倒了。”

“可是……”

他目光轻轻地瞟了玉莹一眼,玉莹立马咽下所有声息,端了药碗出去了。

另一个丫头则上前道:“王爷,时辰不早了,王爷也该歇下了。”然后带着阿娜多姿的身段来到床边,娇声道:“王爷,奴婢服侍您歇下。”说着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儿就来到赵九凌的领口处,青葱食指似有似无地抚摸着赵九凌喉结,以及胸膛。

……

“这位姚将军虽脾气暴躁了些,但诊金倒是不含糊的。”回到总督衙门,李太医垫了垫手头的银子,今儿上午得了5两诊金,今儿晚上又得了5两银子,相当于他三个月的月奉了。不由长叹一声,“谁说当太医风光?若不是替这些达官贵人看病,早就饿死了。”哪还能养活一家老小?

杨太医心有戚戚焉,垫了手头的银子,附和道:“可不是。可是,姚老夫人这诊金,我却是受之有愧呀。”

李太医不以为然,“咱们也都尽力了。这银子又不是我们求着给的。”虽然不屑这姓杨的,但从他身上却依稀能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像他这般单纯善良,仁心仁德。可人在官场上,光靠善良顶屁的事。只要能挣银子让家人吃饱穿暖才是正理。

告别李太医后,杨太医仍是觉得心下难安,姚老夫人那病非常凶猛,稍不注意便会一命呜呼,而他虽然已经初步断定为脾痹腹绞疼痛,可这种病情尤其凶猛,稍不注意便会引发死亡。就是不知那位王大人是否能医治。

在经过赵九凌的院子时,正巧碰到锦绣主仆俩从里头出来,杨太医心下一喜,连忙迎了上去,“王大人,王爷的病可有好转?”

锦绣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吃了药就没事了。”

杨太医想着那足足一斤的黄莲,不由问道:“王爷真喝得下?”

锦绣笑了起来,“杨大人也知道王爷的病情如何,何必多此一问?咦,这么晚了,杨太人可是去出诊?”

“刚从姚府回来。”杨太医趁机向锦绣提及姚老夫人的病。

锦绣沉吟片刻,“……拒按,黄疸,腹痛如刀割……引发肋骨疼痛……这,这是什么时候发作的?”

“就在今日上午。李太医施治过一次,暂且缓解一二,但今晚又发作了,并且来势汹猛。下官与李太医初步诊治为脾心痛以及腹痛,只是不知该如何用药。”

锦绣道:“上腹绞痛引发肋骨疼痛,这便是典型的急性胰腺炎症状。这病可熬不得呀。必须立即做清肠处理,再辅以物药治疗。”

杨太医怔住,“王大人,什么叫急性胰腺炎?”

“就是你们常说的脾心痛,胃心痛以及膈痛差不多的病症。不过我以前见识过这种病,急性发作起来若不及时医治,可是会要人命的,杨太医,麻烦现在就过去,先用柴胡3钱,黄连2钱,黄芩2钱,广木香2钱,白芍3钱,大黄粉3钱,其中大黄粉最后入药,芒硝2钱,一并熬了冲服。”

杨太医连忙点头,正想说要锦绣一道过去瞧瞧,但想着姚将军白日里与锦绣才发生了矛盾,也就作罢,赶紧领着锦绣的命令去了姚府。

杨太医按着锦绣说的药物给姚老夫人服下后,并不见好转,仍然很是疼痛,姚夫人脸色微变,忍不住质问道:“怎么还不见好转?该不会诊错了?”

杨太医额上冒着虚汗,连忙说干脆还是请王大人过来一趟。

姚将军面色阴鸷,他白天才得罪了王锦绣,如今再低声下去请她,不知会被刁难成什么样,也不知会得瑟成什么样。但姚将军是孝子,虽然心中难堪,但仍是梗着脖子,亲自去请锦绣去了。

原本姚将军已有了“如果那女人真会借故刁难,他就给她下跪”的想法,但当他去了总督府,花了二两银子差人递了消息进去,不一会儿王锦绣便戴着浅紫色灰鼠毛边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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