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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天外来-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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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完全可以和苏铨比肩了。
不过到底,苏慎打心里也明白。苏世彦那样的人,也真是不值得人对他掏心窝子的。
这世上的事儿皆是如此,自己不真心,就甭怨人虚情假意。
抱着可贞又亲又啃的,含含糊糊的告诉可贞听。可贞虽腻歪他的动静,可对这话儿还是非常赞同的。
苏世彦这人,确实不值得人掏心掏肺的好好待他。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应对
其实在此之前可贞也没少纳闷。
尤其是在知道了苏世彦又纳了一房良家妾后,可贞这真是挺纳闷苏世彦这么一个无情无义贪花好色人品如此恶劣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吸引着钟茜,让钟茜这么一个骄傲的女子义无反顾的给他做小。
还是说,可贞还是并不了解真正的感情。抑或说,是可贞太世故了,爱情确实是盲目的?
可再怎么说,人品好不好这总是关键的吧!
可到了这会子,可贞总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什么义无反顾,什么爱情,什么人品,只不过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毕竟,就算人得不到,可好歹还能捞着钱能享着福,也就不算一无所得了。
吁了一口气,所以啊,种种分析下来,即便她的身份是过了明路的并不需要操心。可到底,钟茜势必会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因为面对她,真是没有旁的下手的余地。
苏慎亦是和可贞一样的想法,想清楚关键后,又细细的问了问可贞关于钟茜的情况。
虽说之前可贞认出钟茜后,苏慎就已是把钟茜的身家背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而且不光是从可贞这了解了不少,在京里的苏慨处也没少了解。可到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要和人面对面的过招,光是了解这些身家背景是根本不够的。到底,性格、动机、企图、习惯,色色都考虑周全了才是正经。
只不过,对一个人的了解,是永远都不可能透彻的。所以即便可贞曾和钟茜在一个屋檐下住过一段时日,也和她有些交际。现如今来了掖县也和她见过面,可到底,若说了解。还真是够不上的。
想了想,便把钟茜今儿跟她说的话,以及说话时的表情动作细细的回忆给苏慎听。
可千万别小看这些细微的表情动作,其实比起语言来,说不得是更能从这些细微之处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来的。可贞对于这点,还是非常相信的。
苏慎原本还听的非常仔细,可越听,这眉头就越是紧紧的皱了起来,更在可贞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打岔,亲亲可贞的脸颊。
半晌。跟可贞说,“我想这样好了,这事儿你就不用再出面了。让罗叔来和她过过招。”
虽然是商量的话儿,可语气里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的。
下半晌的时候不知道还罢了,这会子知道了,这样危险,这样心理扭曲的人物。苏慎再是不敢让可贞来直面的。毕竟这样的人是毫无章法毫无道理可言的,若是有了什么好歹,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样想来,又心有余悸的告诉可贞,以后出门,不管远近不管方不方便。哪怕是去只有一盏茶功夫的知府衙门,也定要多带些人在身边。而且一定要小心,不要什么人都往车子上让。往身边留。
看着苏慎目光中的担忧之色,可贞眉头微颦刚想拒绝,已是被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情绪的苏慎抢了先。
捏了捏可贞的面颊,“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又咬了咬可贞的唇瓣,“乖。让我放心!”
被苏慎搂在怀里,听着苏慎的喃喃。嗅着苏慎身上的淡淡皂荚香和墨香,可贞只觉着安心。同时,心下一软。即便她的本意并不想麻烦罗叔,毕竟她早就想过了,她和钟茜亦是一样的想法,事实甚于雄辩,只要让钟茜看看她供在佛堂里的金玉如意,这事儿自然就容易了。可到底还是柔顺的点了点点头,乖巧的应下了。
不为旁的,她也想让苏慎安心!
……
翌日一早,再三的安了苏慎的心然后送了他上衙,回屋后又安顿好小九练字晏哥儿写生,看了看躺在临窗大炕上睡的呼噜呼噜的汤圆儿,把每日早上例行的一套事务料理吩咐下去,可贞转身就唤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柳月和桐月进了卧房。
掩上房门,指着罗汉床让二人坐了,和二人说起话来。
昨儿傍晚回来的路上,可贞只安慰了桐月两句就沉浸到思绪里去了。回来后,又要照顾孩子们又要和苏慎商议,还真是没能腾出功夫来和柳月桐月说什么的。
今儿一大早,柳月看起来虽还好,料理起事务来依旧利落的很,可到底眼下的乌青是骗不了人的。更有桐月,虽然依旧快人快语的,可眼里的那抹忧心忡忡,可贞一眼就察觉出来了。看着二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可再是不能缓了。
其实不只是可贞,桐月的忧心,柳月亦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昨儿傍晚可贞桐月回来的时候,柳月并不知道可贞的马车被人拦下了,可桐月一进门,柳月就觉察出不对了。忙过哺食,就把桐月拉到了一边,问她这是怎么了。
桐月虽然比杏月都要性子急,可和杏月一样,亦是从来都是心里头搁的住事儿心里有成算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白氏看中拨给可贞当陪房了。
可昨儿马车上,自打钟茜拦了车,桐月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自打钟茜老神在在的开了口,这心里思绪翻腾就更是没个停歇的时候。尤其是看着钟茜眼里越来越“疯狂”的恨意,脸上越来越扭曲的五官后,就更是神经紧绷了,生怕钟茜会伤害可贞。所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准备着,只要钟茜对可贞稍有不轨之心,立马就能扑上去。而等到钟茜下了车,虽然略略松了一口气,可到底如鲠在喉。要不是可贞一直在沉思着,说不得早就开口了,哪里要憋到回家的。
而回了家后,即便到了熟悉的地盘心里安顿了些,即便她知道可贞已是很快就把情绪调节回来了,即便之前在知县府的时候明明还能谈笑风生的。可一回了家,还是魂不守舍。
想和可贞说道说道,让可贞以后远着些钟茜这个危险分子,可是可贞忙的脚不沾地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功夫。
想了想,正要去和柳月商量,却被柳月发觉了她的情绪,忙悄悄的告诉了柳月知道。
柳月在可贞心目中分量几何,满家里都是一清二楚的,桐月这个贴身服侍的自然更是明白的。所以这事儿既然她能知道,那么可贞就肯定不会回避着柳月的。更何况,她们这些人里头,柳月从来就是最稳妥也是最有正主意的一个。所以但凡有事儿,听柳月的都不会错的。
柳月原本一见桐月火烧眉毛的模样,就已是正色了。再听完桐月形容的如斯恐怖的钟茜,心里一揪,却是没了主意了。
不过到底也是瞬间罢了,很快就想通了关窍镇定了下来。条条理理的分析给桐月听,桐月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姐妹俩凑在一起商议了片刻,最后不约而同的都是认为钟茜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痴心妄想,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有些事儿虽说从来都没有明说过,可好歹她们都跟在可贞身边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跟随可贞最晚的桐月,也已是八个年头了。这些年来,可贞和辽东的联系从未断过。
辽东每年两趟的都要送了土产过来,可贞亦是每年两趟的都要做了衣裳鞋袜的让人带回去。再加上说到话头上,可贞从来不会瞒着她们。所以即便没有明说,却不代表她们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底里,可大概如何还是知道一些的。
再加上家里头供了八个年头的御赐的金玉如意和可贞的个性,这事儿会怎么收场她们已是知道了大半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便更是担心上了。毕竟钟茜是说过两天还要登门的,不能得偿所愿,按照她那般激烈的性子,连自家爷们儿都没有放过,对上可贞,更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来的。
再想想钟茜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份恨意,桐月这个一向自诩胆子大的,都不免抖上两抖。柳月虽没亲见钟茜的恐怖,可只从桐月的描述中,就知道钟茜绝对不是个好拿捏的人。思来想去的,姐妹二人齐齐一夜没睡安稳。
这会子见可贞招呼她们进屋,一关上门,还未坐下,还未等可贞说什么,桐月就迫不及待的把担忧说出了口,
“奶奶,那钟姨奶奶良心太黑,人又偏激又毒辣,有什么话,我去说,你可千万别再见她了。”
桐月虽然还是不明白钟茜对可贞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到底趋吉避凶防患于未然,她还是懂的。
柳月听了桐月的话,也附和的点了点头,“奶奶,有什么话,你只管差遣我和任罡家的。”
可贞心里一暖,忙把昨晚的决定告诉给柳月桐月听。
二人说话时还揪着心,等到听到可贞说是已是和苏慎商量好了,这事儿会由罗叔出面,这心里一下就安定了下来了。
二爷肯替奶奶出面,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尤其是罗叔,他老人家的年纪和资历摆在这里,什么事儿没有经历过,处理这样的事儿绝对是要比她们拿手的多的。
尤其是桐月,回忆起钟茜昨儿说的那席话,这心里一下子就痛快了。
当谁都是那般无情无义的小人不成?
正要说什么,外头纯月通报,说是薛氏过来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谋划
可贞听说薛氏来了,很有些讶异,毕竟这还不到朝食时分的。
转念一想,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忙止了话头,带着柳月桐月快步迎了出来。
却没想到薛氏这么早过来,亦是在担心昨儿究竟是谁拦了可贞的马车的。
其实,要不是昨儿知道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了,说不得薛氏当时就要赶过来的。
可贞没想到薛氏竟这样耳目灵通,隔着几条街的事儿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不过到底薛氏不是旁人,在她心目中亦是嫡亲的亲人,所以可贞从来没想过要瞒着藏着的。
问清了薛氏还未来得及用朝食后,一面命厨房做上薛氏素来喜欢的糊辣汤,一面把那些个往事和钟茜的意思并苏慎和自己的应对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她听。
薛氏也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事儿,登时心下微微叹息,叹息可贞这命运还真是多舛。不过又有些庆幸,庆幸老天爷还不算薄待她,能有这么一个个一心一意替她着想的好夫婿,这辈子也就够了。
随后回过神来,薛氏也是和柳月桐月一样的思路,一听说了钟茜的行事和态度,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替可贞担心的同时,也十分赞成苏慎的意思,颌首道:“这样的事儿你不出面是对的,到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人到了穷途末路之际,谁知道会干出怎样令人心惊的事儿来!”
说着又是和苏慎如出一辙的意思,嘱咐可贞,“你以后出门可得万万小心,再不能让那些敌我不分的人往前凑了。”
可贞忙点头应是,昨儿当时满肚子的心事并不觉着,也是想不到。可回来后。尤其是被苏慎提起后,可贞也不是不后怕的。
又庆幸,庆幸钟茜想要的是银子。否则若是怎么想,凭她当时有些失魂落魄的状态,说不得还真是来不及做出应对的。
薛氏见了可贞这般乖巧应是的模样,神色稍稍缓了缓。可到底,还是记挂着钟茜的野心。想了想,又和可贞商量,“罗先生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到底是男人……要是你应予。就捎带上我,多个人总归多个主意……”
虽然薛氏还不曾和罗叔打过交道,可这半辈子以来的经历让她很清楚。小看什么都不能小看人。何况,能在苏慎身边得到如此重用能有如此的分量,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的。
可到底,即便再有成算再有能力,总是男人。再加上钟茜的身份又非常的特殊。轻不得重不得的。所以有些话,他肯定不大好说的。
而桐月柳月两个虽是妇道人家,而且这大半年来也没少打交道,自然知道她们二人俱是聪明能干的。可到底,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媳妇子,难卖手卖脚的。可能。也不是十分有这个底气或是能力能在关键的时候拿捏住钟茜的。
所以薛氏把可贞身边的人默默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人选后,便想过来帮衬帮衬可贞。
可贞听薛氏这样说自然是不肯的。麻烦罗叔已是让她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了,哪还有再把薛氏拖下水麻烦薛氏的道理的。再说了,光是育婴堂的事务,已是忙的薛氏脚打后脑勺了,哪还能让她为这些事儿费心的。
可贞怎么想都不能同意。忙连连婉拒。
可薛氏自来就是个耳目聪明脑子灵醒的,自然明白可贞的心意的。虽然她不会说软乎话让可贞不忍拒绝。可她却素来说一不二。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可贞的婉拒似的,自顾自的就敲定了应对了。然后也不给可贞说话的机会,就问罗叔是否有空。
而苏慎那听说薛氏要去和钟茜谈,自然是一万个应允的。毕竟薛氏能力如何,若说以前只是一个想当然的认为的话,可自打她任了育婴堂的司事后,那就是有了个直观的认识了。因此当即就派任罡过来迎了薛氏往三堂去。
……
钟茜今儿一大早的起身后就是难得的好心情,连外头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都不觉着聒噪刺耳了。
只因她真是非常笃定的,笃定这已经过了一夜了,只要再过上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齐整整的十万两银票就能到手了。
这样想着,还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雕着万字不断头纹样的紫檀匣子腾了出来,打算到时候专门用来装银票。
又在心里盘算着,十万两,虽然也不算很多,他们钟家顶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十万两的家当的。可现如今她不过孑然一身,置办些产业做些买卖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总是足够了……
再退一万步说,若是不够,那到时候再说就是了,反正她也没打算一锤子买卖的。到底,这日子过的潇洒才是最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白瞎。
而一想到产业买卖,钟茜也没有心思花那功夫翻拣今儿要穿的衣裳首饰了,快手快脚的做了家常打扮,朝食都没来得及用,就立马找了早已被她笼络过来的一位管事儿去打听田价。也好趁早拿出个章程来,如此一来,等银子到了手就可以赶紧置办下去了。
毕竟这行情可是瞬息万变的,说不得早上哪怕一天,都能多赚一笔银子的。
对了,尤其是那什么田皮买卖,据说有的时候一天都能涨跌几个价钱的。忙细细的嘱咐了管事儿的,让他一定要细细察访田皮的行情。
若说之前,钟茜虽知道绸缎的行市,知道金价的跌幅,可还真是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把好好的田地都拆开来买卖这么一回事儿的。可前些日子,钟茜在蓬莱县钱太太那真没少听说可贞的事儿,之前没有功夫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论,可这会子事儿了的差不多了,银子也快到手了,自然就对钱太太心口不一的说的可贞想钱想疯了,经营的红红火火的田皮买卖心痒难耐了。
心里头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盘算着在哪里买田皮比较好比较赚钱。若是要开铺子,开什么铺子一本万利来钱快,然后这门脸儿又得设在哪里……
思来想去,又觉着不管怎么样,苏世彦肯定不会再掖县多待的。可若是在外头置产,她哪里顾及的到的,可身边也没有两个忠心得力的能挑起这个担子来……
正在伤脑筋的时候,罗叔亲自递了帖子,约钟茜在薛氏荐的一座稳妥的茶馆见面。
钟茜捏着帖子挑了挑眉,没想到可贞这么快就找上了她。
不过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被人看穿了身份,还是这样卑贱的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心惊胆颤睡不好觉的,一晚上就够难熬的了,哪里还能耐的下性子来再等上一日一夜的。而若再等下去,说不得就是真真的度日如年了。
这样一想,钟茜倒是定定心心的了。慢慢悠悠的换了出门的衣裳定下妆容选好首饰,怎么悠哉享受怎么来。
可衣裳穿到一半,突然想到若是能一五一十的交了银子那自然好了,可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十万两银子的。
想到这里,钟茜不由得皱了眉。
若是过来求她通融,想要打个折或是晚些辰光,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可贞可能要和她讨价还价,钟茜立时抿了抿唇。
这个例可再是不能开的,否则这样扯皮的时候不知还有多少的。又想着,早知道事到临头可贞还敢扯皮,她就该把这价钱再抬高些的。
再想想,其实吧,要是实在凑不齐,古玩首饰的也能抵债。若是有银子有产业只是想要通融两天变换银票,那就可以像人家放印子钱似的,每天再多加个八十一百两的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的……
一路上,钟茜这脑子里思绪纷飞的,已是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对策了。可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地点,却没有看到她想象中憔悴不堪惊慌失措的可贞,只看到了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当下就黑了脸。
可转念一想,若是可贞不敢见自己,让下人出面应对呢!
越想越是肯定,小看可贞的同时看也不看罗叔和薛氏,拿足了腔调坐在了主位上。到底,她对银票可是半点意见都没有的。
可随后看到罗叔和薛氏竟也坐了下来,登时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再是不错的。
罗叔却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身份亮了亮,随后就简洁凝炼的把早就想好了的一席话娓娓道来。
钟茜一听说罗叔的身份,登时就愣住了。好半晌反应过来后,登时就是咬牙切齿,狠狠的啐了可贞一大口。
虽然钟茜从钱太太那知道了可贞现如今买卖做的很大,是个大财主。可到底,她真是考虑再三,斟酌了再斟酌才确定了十万两这个数目。
毕竟,若少了,未免也太廉价了,她也不甘心。而多了,她又担心可贞拿不出来。她并不想一次再一次的和可贞扯皮,也不想可贞铤而走险把这事儿捅到了苏慎面前去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寒意
钟茜不想看到可贞把这事儿捅到苏慎面前去,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而实际上,钟茜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觉着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然当时钟茜只确定了自己要银子,还没有想好具体数字。
可到底在钟茜看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的,就没有不好色不好钱的。
那些个好色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身边拉。那些个好钱的,连油锅里的银子都要找出来花。
更遑论这眼睛都能晃瞎掉的白花花的银子了。
若是叫苏慎知道了,天知道要惹出多大的变故来的。
所以,即便钟茜再想把可贞的身世捅出去,好睁大眼睛看看众人怎么样的鄙视不屑的眼神,好看看苏慎会怎么和可贞恩断义绝,好看看苏家会怎么处置可贞。可到底,想来想去,这样一来,除了解恨那真是没有半点好处的,真是不如实惠的银子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斟酌了再斟酌,才委委屈屈不甚满意的折中了个十万两的价钱。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都已经狠狠心降到十万两了,可那姓顾的为了银子竟连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儿都向苏慎和盘托出了,登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了,心里更是恼怒不已。
她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要钱不要命的!
可再听下去,恼怒不已的钟茜反倒是笑了起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罗叔的话头,“今儿我可是长见识了,原来鼎鼎大名的武功堂苏家连脸面都不稀罕不要呢!”
含笑的一句话,里头去满是讽刺的意味。
姓顾的身世苏家人原本就是知道的,自然也并不在意的,这可能吗?这样的话有逻辑可言吗?武功堂苏家立世这么多年。难不成当家人都是傻子吗?
就是要编谎话,要编像样点靠谱点的。这样漏洞百出的话,骗骗那些出门不带脑子的人那还罢了,想来骗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因着从根上就否认了罗叔的话,所以罗叔刚开了个头还未说上几句话,钟茜就已是把他和薛氏看做是可贞找来欺瞒她的帮手了。罗叔说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信甚至一句都不听。
又不免鄙视可贞,觉着可贞真是要钱不要命,为了几个霉烂银子。竟都舍得下脸面来让两个下人知晓她的出身。这样想着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了,嘲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丢,罗叔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薛氏静静的坐在一旁。从头至尾还未曾开口,只是一直在观察着钟茜。而听着钟茜从嘲讽到谩骂越来越毒辣的语句,看着她越来越狰狞扭曲的表情,她瞬间倒是有些明白了钟茜为什么这么怨恨可贞了。
又看了看因为钟茜荤素不忌的谩骂,脸色越来差有些坐不住了的罗叔。薛氏已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截住钟茜的话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话头,而被钟茜打断了话头一直没有机会再说上话的罗叔也赶忙默契的抛出了御赐的金玉如意一事儿做了结尾。
钟氏刚被薛氏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可随后再听到御赐的金玉如意,更是愣住了。可再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了。
钟茜真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可贞为了银子,竟然连这样的馊主意都想的出来,连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说的出口!
登时就拍了桌子。说出来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不靠谱,最后还义正言辞的说要去告御状。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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