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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天外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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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福寿。只是自此盯上了林氏,而且越来越有林氏是个不简单,自己竟被她哄了这么些年感觉。

现再想想林氏那淡淡仿佛事不关己样子,计氏是气得肺都要炸了,世上怎么有这么没心没肺人?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老爷生死未卜,她怎么能这么不当回事儿?落到了这般田地,她怎么还能丝毫不觉羞耻?竟然还敢找秦管家来劝诫自己!她怎么敢?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贱妾,谁给她胆子?所以计氏再也憋不住了。

可贞一直都知道有一道宛如蛇蝎目光盯着自己和林氏这边,不过可贞一点都不想理她。不是同一个世界人,计较不来。计氏眼里天大地大,名节大。可贞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但是却并不能完全苟同……

可贞一晚没睡,其实除了枕仪贞腿上睡着了还抽噎於贞外,其他人都是一夜未眠。也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一声声极压抑哭泣声。谈氏上了炕,却只是坐炕沿上抚着手臂愣愣发着呆。

透过通风口一丝光亮,可贞隐约看到了谈氏额头上那块已经凝固血渍。可贞看得心惊,昨晚还不觉得,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当时谈氏磕头磕得有多狠。

一夜功夫,维贞脸上红肿不仅没有消下去一点,反而明显了,可能是因为眼泪刺激。原本挺爱美小姑娘,这会子却全然不顾,就这么垂着泪默默地坐着。

自贞还是垂着脑袋抱着膝盖坐着,不过已经不再落泪了。

於贞被仪贞唤醒,於贞瞅了瞅姐姐,摸了摸咕咕叫肚子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撩起了衣袖,看了看那块墨字,再度抽噎着哭泣了起来。

仪贞听着於贞哭声,抱着於贞也抽噎了起来。

可贞只望了一眼那漆黑“奴”字,就挪过眼神不敢再看了。虽然只看了一眼,可那块墨字还是深深地印了脑海里。可贞只觉得心里揪得生疼,下意识地把袖口抓了手心里。想想还是不放心,炕上抽了几根稻草编了两条辫子让林氏帮自己绑了中袄袖口上。随后又编了两条帮林氏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吱吱呀呀开门声和熟悉喝骂声。很,可贞她们所牢房门也被打开了。

可贞一惊,没想到这么就要被卖了,这速度!还以为要等上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卖法……

那高颧骨女人冰冷眼神和胖女人骂骂咧咧中,可贞等人依次下了炕出了门。

一夜时间,原本哭着喊着骂着怨着众人都显得木木,蜷缩着身子,脸上毫无表情,就这么木然地一个跟着一个地出了知府衙门。

这条路不好走。

一来是不知道目地哪里,二来这是白天。今儿一早,顾道台一家被抄家籍没消息早已是传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了,一路上,皆是围观百姓。这可是道台府家眷,道台可是整个莱州府大官儿,谁不来看热闹。那无所畏惧指指点点目光让一众女子羞愤欲死。

可贞垂着头,充耳不闻百姓们私下议论,只想着发卖事儿。

只是令可贞没有想到事儿,她们竟然直接被拉到了西城门发卖。可贞心里那叫一个丧气。并不是觉得丢脸,而是这么大张旗鼓发卖,能有正经人家会买下她们这些犯官家眷吗?

凤梨话:今早一瞧,已经显示签约成功了,有些小得意,吼吼,真很有动力!凤梨要赶紧存稿了,自己也是看书,一天一实是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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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命如草芥

第十四章命如草芥

果然,如可贞所想,这么大个莱州府没有一个人敢买下她们。

从天刚亮出来,直到现已经日近正午了,看热闹人是越聚越多,甚至都有特地驾了马车牛车来凑热闹人。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银子买下哪怕一人。

可贞垂着头那叫一个无措,卖就卖吧,牙婆从中牵线,私下里买卖也就罢了,干嘛要这么大阵仗?现好了,没人敢买下她们,那她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一直呆这等着?可贞茫然了,一路上什么都想过了,可就是没有想到如果没有人买下她们该怎么办?会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去?

据说这时候应该是有教坊,自己这些人会不会被送到教坊去?犯官家眷沦落烟花之地可不少数。可贞急得一鼻子汗,一手抹了,一手死死地拽紧了林氏衣角。

“姑娘?来。”林氏发觉了可贞异常,却并没有询问为什么。因为林氏不想说饿或是累字,生怕自己一说可贞便是挨不过去了。于是便挪了挪身子,让可贞靠自己身上,希望可贞能好受一点。

可贞感觉到了林氏用意,心下一酸,往一边挪了挪向林氏耳语,“姨娘,我没事。”顿了顿又道:“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说说话,可能就不那么难受了吧!

“说话?”林氏愕然。

可贞看了看那些站人群里兜售她们人,扯了扯嘴角,抽出与林氏交握左手,林氏袖子遮挡下,她右手心写了两个字,“姨娘”。

林氏也反应了过来,“蕴儿”。

“那些是什么人?是衙役吗?看着不像呃。”可贞写完一个字就用小指勾了勾林氏手指,再写下一个字。

“不是,是人牙子,牙行人。”

“那胖胖女人卖了我们,有提……也有银钱拿吗?”可贞就见那胖女人跟只花蝴蝶似,难为她那么胖身子走动起来却那么灵活,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兜售她们,跟谁都能聊上几句,真是做销售人才。

“她是官媒,也是牙人。”

“那她怎么又是衙役?”可贞一愣,这得拿几份工资啊!

“女狱里女衙役都是官媒婆充做……”

……怪不得认识计氏她们!可贞想到昨天那胖女人说话,又忽然想到昨晚林氏还有件事儿没有告诉她,“姨娘,我们手臂上字?”

“……姨娘认得那位薛大嫂子。”半日,林氏写下这一行字。

薛大嫂子?

哦,应该就是那个高颧骨女人了,昨儿那胖女人就是唤她“老薛”来着。

既这么说,可贞就明白过来昨晚搜身事儿了。

可是,不仅仅只是认识吧!若只是认识,谁敢冒这么大风险做这样事儿?这可和那张大人手下留情不一样,若是被告发了,估计比她们还要惨。以权谋私,知法犯法。

可贞抬头看了眼林氏,并没有再问下去。

可贞并林氏苦中作乐,转移了些注意力。可其余人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几乎所有人都掩面哭泣。可贞不知道她们是因为被那议论声弄得羞耻难当,还是因为饿了累了冷了。维贞於贞几个小是难捱,於贞估计是饿得不成了,一个劲地抱着小肚子,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也是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只是抽噎着要姨娘。

就可贞想破头皮和林氏“说话”之际,只听到自己这边身后传来凄厉却满含欢喜哭喊声:“爹,三哥,我这里,我这里啊!”

可贞精神一震心下一喜,忙偏头看去,原来是自贞身边二等丫头松子,今年也就十二三岁年纪,满眼满脸喜色,推开了身前人就想往栅栏外扑去。

可贞吁了口气,看来松子将是他们之中第一个螃蟹了。可谁知不远处人群中,一辆牛车飞转头就往城外飞驰而去。不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爹,三哥,你们别走,别走!我只要二十两银子,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啊!”松子见他爹爹哥哥跑了,一愣,随之哭喊着就想追过去。

可是松子还没迈出去几步路,就被一个叫嚣着让她停下来人牙子狠狠一鞭子抽倒地上。松子背脊上棉袄瞬间就被鞭子撕裂开,露出里头雪白棉絮来,很,映出了点点血色。可松子仿佛感觉不到痛似,仍哭喊着一径往前爬去。

“松子,不要啊!”可贞听到仪贞房里二等丫头杏子压着喉咙嘶喊着。

那人牙子啐了一口,低咒了声“晦气”,就把松子拖了回来。

可贞从来不知道白色映衬着红色竟是那么地刺目,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松子被拎小鸡似拎到了计氏面前,计氏微微抬起下巴,直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自贞忍不住了,上前想要抱过松子,可她也不过跟松子一般年纪罢了。

可贞下意识就想上前,却被林氏拦着了。林氏上前,帮着自贞把松子往后挪了挪。

“为什么不带我走……他们说过,等过两年就会我赎回去……我这些年带回家银钱都不止二两银子……为什么不带我走……”松子无知无觉地趴着,像个破布娃娃,嘴里却一直喃喃自语。

杏子跪松子身侧,看着那被鲜血氤透了棉袄,一个劲地向林氏磕头哭求道:“四姨娘,让人给松子止止血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自贞满脸泪痕,听了这话也是一脸期盼看了看林氏,又偷眼看了看计氏,却瞥见袁氏白着一张脸向自己摇头,自贞咬了咬牙没有开口,却也不曾退回去。

林氏看了看可贞点了点,刚想起身,却见计氏扶着袁氏颤颤巍巍地往那胖女人处去了。林氏顿了顿,把自己手里给松子擦着冷汗帕子塞了杏子手里,便往可贞身边去了。

可贞木木,只知道死死地盯着松子,松子那一声声喃喃低语仿佛就可贞耳边响起。

不知道计氏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可可贞来看是很久很久了,才有一个提了医箱老者赶了过来,简单替松子诊治了番,塞了两丸药留下一小瓶药粉就匆匆离开了。

杏子和自贞一直小声地和松子说着话儿,可都是她们说,却没有人回答。秦嬷嬷胆子大些,一直不停地松子鼻子下试着气息。庆幸是,松子一直活着。

可贞再没有心思和林氏“说话”了,林氏半搂着可贞也默不作声。突如其来变故使得不管是被卖还是看热闹人都心有戚戚然。被卖人不知道下一个松子会不会就是自己。看热闹人中还是规规矩矩平头百姓居多,或为父母,或为子女,人心都是肉长。经此一事,原本看热闹心思也都淡了许多,渐渐也都散了。只剩下一些无赖子弟围观取乐。

幸好冬天日头落得早,天略略有些黑时候,众人又被押解回了知府衙门。

一路上,那胖女人并几个人牙子都是骂骂咧咧。

“晦气,整整一日都未开张。”

“还说呢,老子嘴皮子都磨碎了。”

“**,吃了一天西北风……”

……

回了牢房,众人皆是默默,坐炕上垂头不语。

不多时,那高颧骨女人送来了饭。一小篓子窝窝头并一大盆还冒着热气汤,另外还有一摞粗瓷碗。

众人早就饿得厥过去了,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窝窝头那叫一个狼狈。可计氏不说话还是无人敢动。只是这回,仪贞於贞却不时地偷瞄可贞。

可贞心下无语,可她确实饿了,已经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了。

凤梨话:昨儿跟盆友出去玩,吃饭时候好几盘虫子,炒炸什么都有。我真心吃不下去,我又不是垃圾桶。盆友说我土包子,说这蛋白质含量高得逆天。我无语,蛋白质再高我也吃不下去,第一,这虫子长得贼难看,能有食欲才有鬼。第二,谁知道这虫子干不干净,我料想也不可能一个一个收拾。第三,我本来就很容易过敏,现光看看就起鸡皮疙瘩了,我怕我吃完后又要打针。结果弄得我吃别菜也没有食欲,回家弄了碗泡饭,真心觉着,以后再不能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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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吃饭最大

第十五章吃饭大

可贞拍了拍林氏手,向她说明后按下她就自己下了炕。於贞见状,也忙跟着下来了。刚伸手想去拿窝窝头,就见可贞捧着那摞碗放了炕头。顿时反应了过来,忙捧着那篓子窝窝头也放了炕上,见可贞又端了汤盆过来,才又爬上了炕。

林氏过来舀了两碗汤看了看可贞,可贞顿了顿还是递给了袁氏。又数了数窝窝头,分给了袁氏四个。

每人一碗热汤外加两个窝窝头,虽然汤只有点咸味,窝窝头颜色怪怪,粗得卡喉咙,可好歹是热,好歹看起来还算干净。

可贞喝了两口热汤,胃里总算不搅得难受了,喉咙里也不巴巴了。把窝窝头一点一点掰下汤里蘸了蘸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可贞是南方人,一日三餐不是米粥就是米饭,面食也多是馄饨饺子包子团子,还是难得吃吃。小姑娘家里是精米细面,自幼因为怕不易克化,连汤圆年糕之类糯食都是不让吃。谁都没吃过这不知名粮食做窝窝头。可没有办法,总不能被活活饿死吧!

维贞仪贞几人皆是自小锦衣玉食,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咽不下去吃食,可又没有吃进嘴里又吐出来规矩。虽然是起小规矩,再饿也不敢狼吞虎咽,可就算只是小小咬了一口还是吃了大苦头。一小口窝窝头含嘴里,均是想吐不敢吐,想咽又咽不下去。於贞是鼓着腮帮子一脸要哭又不敢哭憋屈样子。袁姨娘忙喂了维贞两口汤,众人有样学样,总算是咽了下去。

随后看着那窝窝头皆是又爱又恨,都已是饿得头昏眼花脚下虚浮心慌不已了,也有吃食眼前,可却咽不下去。

还是林氏说了一句,“再大事,总要吃饭”。结果又换来了计氏眼刀子。

几个小姑娘愣了愣,看了看计氏,又看了看吃着林氏谈氏可贞,到底还是慢慢吃了下去。

两个小姑娘家家拳头大小窝窝头,若是平时,再是吃不下。可这会子,众人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吃了下去。

不过可贞因为嘴角上火气,吃得那叫一个慢。等众人吃完了她也才吃了一个。可贞拿着剩下那个窝窝头手顿了顿,还是咽了咽忍住了。

“蕴儿怎么不吃了,嘴很疼是不是?……”是咽不下去吗?林氏见可贞只吃了一个窝窝头,眼里满是心疼,蕴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吃食?再加上,嘴上还有两个火气,该有多疼!

“不疼了,真,已经好了。”可贞朝林氏勉强笑了笑又道:“这虽然不太好吃,但是还挺抗饿。又是热乎,吃着胃里舒服多了。而且我已经吃饱了,这个留着饿时候再吃。”说完拿出帕子想把窝窝头包起来。低下头时,却发现帕子上又多了大半个窝窝头。

“我也吃饱了。”林氏看着可贞越发心疼心酸了,心疼可贞懂事,心酸可贞懂事……

“姨娘,我们现有热炕睡,还有干净东西吃,已是比其他人好上很多了。”可贞看懂了林氏眼神,咧了咧嘴安慰林氏道。说完又把自己和林氏吃过两只粗瓷碗摞了起来,林氏想接过去,又被可贞拦了。

可贞看了眼计氏面前丝毫未动汤和窝窝头,就把粗碗放了已经干干净净汤盆里,於贞有样学样也把自己和仪贞碗放进了汤盆里。

可贞下了炕把汤盆放了门口。於贞也跐溜下了炕把小篓子也放了门口。看了看可贞扭着小手糯糯地唤了声“八姐”。

可贞一头黑线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

上了炕后,众人又是默默,林氏一下一下地拍着可贞,想把可贞哄睡着。可贞心里乱得像锅粥,也不想说什么,正好顺势闭上眼睛假寐。

只是没一会儿功夫,於贞又嘤嘤地哭了起来,仪贞好说歹说也劝不住,看了看闭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计氏,急得满头汗。林氏拍了拍“睡着了”可贞,移了过去轻声哄着於贞。

“四姨娘,我要姨娘,姨娘去哪了?”於贞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招嫡母不,可越想忍着,却越抽噎厉害。见林氏过来哄自己,终于问出了口。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她也问过姐姐,可是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告诉她不能去问太太,其实就算姐姐不说,她也不会去问太太。太太现好凶,连三姐、八姐、四姨娘都要骂要打,自己才不会上去讨打。

“姑娘乖,你姨娘这两日想来就会过来了,我们好好听姐姐话好不好,你看你八姐都睡着了,你六姐也乏了,你也睡觉好不好?”

於贞看了看垂着脑袋可贞,又看了看仪贞,不情不愿点了点头。林氏把於贞搂怀里小声哄着,直到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炕上,又替她整了整身上盖着大袄才向仪贞悄声道:“六姑娘也睡吧!”

“四姨娘,我姨娘她,她真会回来吗?”仪贞眼里满是期盼,一语未完,眼泪已是落了下来。她真撑不住了。

仪贞知道自家爹爹被流放了,她怕了,害怕姨娘也和爹爹一起被流放了。

“会,姑娘是个好,把妹妹照顾这么好。”林氏看着小脸苍白仪贞怜惜道。

这几个小姑娘都很好,没想到一天一夜,她们都撑了下来,这比自己当年强多了……

林氏拢过可贞,满脸柔情,陷入沉思。

可贞也继续假寐,脑子里却不时晃过松子那双眼睛。欢喜,那热切、渴盼神采让人炫目,心生期盼。破碎,那呆滞、漠然空洞让人绝望。后,停留那件碧色小袄上,雪白棉絮被鲜艳到刺骨鲜血染透……

一整个晚上,可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只觉得迷迷糊糊。

估摸着要天亮了,可贞揉了揉眼睛,捋了捋头发。

可贞一动林氏就睁开了眼,其实她又是一夜未眠。

可贞揉了揉肚子,摸索着掏出手帕包儿,拿出一个窝窝头递给林氏,悄声耳语,“我贴身放着,还有些热乎,您吃,得熬上一日呢!”昨儿早上也没人送饭,可贞估计这一天也就一顿饭。

说着自己拿出那只剩了大半个窝窝头,使劲掰开,拿了半个,把另外半个又包了起来。林氏听见了声音,摸索着拿过可贞手里手帕包儿,把自己手里窝窝头换了进去,也只吃半个。

可贞握了握手帕包,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咬着窝窝头。

可贞吃下了半个窝窝头,天也亮了。借着通风口微弱亮光,可贞看了看计氏四周,窝窝头已不见了,只留下一只空碗。

出来时,可贞下意识地就去找松子影踪,昨儿松子是被秦嬷嬷几个搀扶回来,也不知道现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却听到了‘松子死了,疼得受不住,半夜里自己一头碰死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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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冷心冷肺

第十六章冷心冷肺

问话是仪贞,回话是杏子。

杏子那双原本是出彩杏眼耷拉了下来,里头布满血丝。

西门内,可贞又看到了昨儿向松子挥鞭那个人牙子。他坐不远处一个茶摊上谈笑风生,那条可贞看来还泛着血光鞭子还被他插腰间。

可贞突然想起了“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他知道不知道,他那一鞭子打死了一个花骨朵般小姑娘?

打死了人也不用受责罚吗?

是了,她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身上被刺了字,不过就和牛马一样,就连值钱她们姐妹不也只值一百两吗?

那松子现哪?是传说中乱葬岗吗?

听着过路牛铃叮当声,可贞又想起了那辆落荒而逃牛车。这是什么样父亲兄长?既然不是来赎她,为什么又要来?为什么给了她欢喜,却又亲自打碎,让她空欢喜一场?既然已经卖了她,那就索性当她死了没有这个女儿了不行吗?为什么亲情反倒成了催命符?可又为什么这么傻,自己去寻死?

可贞一整天都再提不起精神来和林氏“说话”了。

林氏只当可贞是害怕了,于是半搂着可贞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

“人命真就似草芥吗?”可贞不忍心林氏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终于拉着林氏手写下了这么一行字。

“命如草芥又如何?蕴儿,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林氏眼里满是悲恸和苦涩,就算再来一次,可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可贞愣了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她能感受到林氏写下这几个字时力度和颤抖。

第二天,还是没有卖出一人。那些人牙子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动辄打骂,不过到底碍于可贞等人是犯官家眷,并不敢轻易动手。

晚上时候,可贞等人刚刚用过饭,仪贞於贞日盼夜盼三姨娘朱氏被那胖女人一把推了进来。朱氏衣裳单薄凌乱,蓬头垢面,脚上绣花鞋露出了里头已看不出颜色材质袜子,上头还有斑斑血迹。

朱氏一进来就找仪贞於贞,仪贞於贞一见朱氏也是立马就跳下炕来,一把抱住了朱氏,母女三人坐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於贞哭得咳嗽起来,才都略略止住。

谈氏不待朱氏上炕,就一把拉着朱氏询问她顾浩然消息,朱氏充耳不闻,只是一心一意哄着於贞仪贞。

林氏问过可贞后,拿了一个窝窝头递给了仪贞。

仪贞一愣,刚刚止住眼泪又是澎涌而出,连连向林氏道谢。

可贞窝林氏身边,看着仪贞一点一点掰下窝窝头,用手指磨碎了才喂给朱氏。於贞则是窝朱氏怀里拱一拱,再拱一拱。

等於贞睡着了,朱氏才把前一天事儿说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因为朱氏什么都不知道,都没有见到顾浩然就连夜被官差押送来了这。

谈氏听闻顾浩然生死未卜,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於贞一下子被惊醒,整个人嗖地缩了起来,把头窝了朱氏怀里。

计氏死死地盯着朱氏好半晌,那眼神宛如毒蛇,不大屋子里顿时冷气直冒,能一径冻到人骨子里去。不止直接承受计氏眼神朱氏母女,连哭得稀里哗啦谈氏都感觉到了,登时止了哭声,一时间,众人皆是默默。

第三天,依旧没有卖出去一人。

上半夜,东北风呼啸,莱州府第一场雪随风而至。一夜过后,天地间只余一色。

林氏看着那不时地从通风口飘进来大片大片雪花,和渐渐失了热气炕床,又轻轻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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