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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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回院里，白氏很得瑟！

难得喋喋不休劝着苏铎，“二哥，什么时候都能谦虚，考科举可不是你谦虚时候。这时候，越嚣张越张扬，名头越大才越好呢！只管把你本事都亮出来，要是能拿下个六元及第，那就好了！”

“七姑说是，只要二叔拿下了小三元，解元，会元，那状元也就跑不掉了。”

苏怀远也很得瑟。

座白氏等人虽不知道，可他当时就归安县衙坐着，自然是知道孙知县对二叔有多推崇。孙知县虽只是个七品官，可也是堂堂正正两榜进士出身。

再说了，腿脚不灵便状元，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何况，二叔本意本来也就不做官上……

林氏也想到了，也随之附和，“二哥说是！”

白氏拍了拍自己怀里半天没有说话可贞，“蕴儿你说是不是！”

可贞抿着嘴笑，肩膀一耸一耸，“我想，还有没有什么是和龙眼荔枝一样，好给外祖父缝个连中六元考帘！”

话音一落，座众人皆大笑了起来。

白氏是搂着可贞亲昵了好久。

没过几天，可贞果然如她所说，又加了葡萄、樱桃、海棠果，给苏铎缝了个六元及第考帘出来。

“葡萄是多子多福一本万利意思。樱桃呢，代表硕果累累鸿运连连。海棠果呢，一般都有玉堂富贵话儿。”

白氏又细细看了看考帘，捏了捏可贞腮帮子，“真是再好也没有话了！”

可贞得瑟挑了挑眉，“我也是这样觉着！”

又逗得众人大笑。

魏氏也终于开怀起来了，苏绍初复过了，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虽然开了个好头。可众人还是一如正场那日一样紧张。

还是一样，觉着那辰光真是难捱。

不过幸好，今儿不用等到掌灯时分。

日头刚刚西斜，家里派去小厮就来报喜，说是苏铎中了案首，苏绍中了一等十六名。

魏氏喜之不迭，赶忙放赏。

不过家里刚热闹起来，就被苏怀远拦住了。

“这不过县试罢了，如若这般，等到中了会元。你要怎么办？”

虽是拒绝话，可说起来，平添了两分笑意。魏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忙笑着应了，又去打点席面。

欢欢喜喜吃顿席面，总是要吧！

苏怀远自然不曾拒绝，搀扶着苏铎一径回了昭回院。

“这下好了，我们也可以定定心心收拾物什搬家了。”说着又告诉苏铎。可贞怎么帮他布置院落，连几品宝贝不行山茶都送到偏院里去了。

白氏欢喜不行，不过苏怀远脸又黑了。

只是再黑也没有办法，事已成定局了。

所幸，比以往去顾家还稍稍近些，苏怀远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了。

这些日子以来。各人住哪里，宅子怎么布置，物什怎么归置。按着规矩、风水和各人喜好都已是商量妥了。

也没有叫外人，就是苏家白家两家下人，并乾丰抽来妥当人，看准了时辰搬了家。

之后家具安放都是白氏庄嬷嬷亲自操持，桃月梅月跟身后。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匣子制铜钱，好用来钉床脚。

可贞早就好奇不行了。屁颠屁颠跟后头，也见识了一遍一百零八个铜钱安床仪式了，真是叹为观止。

自家那年搬家时候，再是没有这样繁琐。

也打算好，等白氏闲了，一定要她好好教教自己，自己也要丝毫不漏记下来。这么好玩事儿，不偷师未免也太可惜了。

因着帮忙打下手人实是不少，所以归置起来还是很。

起码，可贞住内院西厢房，已是大致收拾好了。

莺时带着两个白家小丫头收拾着可贞衣裳被褥，杏月也带着人收拾可贞书房，可贞则是带着柳月去厢耳房清点物什。

内院东西厢房，与墙壁相接处各砌了一座小小巧巧也就十平米左右小耳房，原本是给丫头们住。不过可贞和白氏林氏商量后，俱是改成了私库，各放了林氏可贞私己。

像是可贞私库里，存放就都是她自己陈设古董、绸缎衣料之类。

核对好账本，可贞把账本钥匙一股脑交给了柳月。

“总算收拾好了，柳月姐姐把这收好了也赶紧回屋收拾去吧！”

莺时杏月柳月牛妈妈包括白氏身边桃月梅月槐月桂月，并白氏给林氏挑上来莲月菊月分住了内院后头后罩房，两人一间，倒是正好。

柳月应了一声，笑着自去了。

可贞站西厢房门口踮着脚朝里望了望，只见书房卧房炕屋都忙得什么似，一溜箱笼排到了门口，便没有进去添乱，顺着回廊往正屋去。

白氏为了可贞那些山茶瓦松，特特让人回廊上做了整溜美人靠。既可以摆花，又可以坐着纳凉晒太阳，可贞很喜欢。

看着院子里开热热闹闹樱桃树，和点缀角落里次第开放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

想着春日里偎美人靠上悠哉看书打璎珞，夏日里纳凉吃西瓜，秋日里腌渍海棠果，冬日里懒洋洋晒太阳，雨天听雨雪天玩雪，不知道多惬意。

这样想着，眼里是多了几分笑意。

看来，也不是非得有“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满腹心事，蹙眉凝眸、引颈顾盼寂寥身影才会喜欢这一道曲栏。

慢慢悠悠晃到了正屋，只是，也被大量箱笼堵门口了。

正屋变动比较大，当初白氏一买下后。就看了日子叫了人来改动。其他都未变，就是把卧房隔了开来，也学着顾家样子，隔了个炕屋出来靠着窗户砌了个大大火炕。

炕屋窗子正好半支了起来，可贞透过窗子看了看里头忙热火朝天众人，又顺着回廊一径走到了东厢房。

东为尊，东厢房台基虽比正屋台基要来矮，不过还是要比西厢房高上一些，开间也稍稍大些。

和可贞西厢房布局一样，都是北屋卧房。中间炕屋，南屋书房。只不过，可贞西厢房门是开书房。而林氏东厢房门。则是开炕屋。

林氏正带着牛妈妈库房里归置物什，可贞进去和林氏说了一声就欢欢喜喜一溜跑了出来了。

林氏只叫了个小丫头好生跟着可贞，就自去忙去了。

毕竟是自己家里，有什么不放心。

和苏怀远家格局不大一样，内院南面不是墙壁。而是三间大开间花厅，正好做为宴客或是林氏处理庶务所，白氏很喜欢。

穿过花厅，可贞一径去了正院。

正院格局比起内院来，除了少了一排倒座两间厢耳房和三间花厅外，并没有多大区别。

可贞边走边看着梁枋上苏氏彩画。逐一辨认着枋心上吉祥图案，还有屋顶正脊、垂脊端头蝎子尾儿。

来了这么久，也是这回可贞才意识到。加诸房屋上社会等级之分究竟有多严格。

就像梁枋上彩画，听说，像是这样苏氏彩画就是等级低，上头还有用于宫殿坛庙和玺彩画和用于宫殿坛庙次殿和寺庙旋子彩画。

而像屋顶上蝎子尾儿，若是皇宫王府公爵之家。这样构件就得叫吻兽。而普通百姓之家，就是蝎子尾儿。一头一尾，等级观念何其森严。

其实能一斑可窥全豹是大门。可贞也算是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门当户对门第相当了。原来，还真是只要看门就行了。

像是王公贵族之家王府大门，相当品级官宦人家才能用广亮大门，一定品级官宦人家采用金柱大门，商人富户之家蛮子门，普通士民之家如意门，普通百姓之家墙垣式门，还有简陋随墙门。

以至于，外人只要看一眼大门、戗檐、门钉、影壁或是门板，就能知道这家主人身份和地位了。

除了森严等级，给可贞留下很深印象还有风水堪舆。

若是上辈子，再是已经没有这样大讲究了。

可这里，像是茅厕要放西南位，厨房要放东北或是东南位，各房房门不可正对，大门不能对着道路要冲、不能对着兽头、不能对着不利方向，不能对着烟囱屋角，都是有其讲究。

不仅讲究风水，还讲究伦理宗法。

北屋为尊，两厢次之，倒座为宾，杂屋为附。完全就是父慈子孝、夫唱妇随、事兄以悌、朋交以义人生道德伦理观念现实转化。

可贞边走边看戗檐、门簪、月洞门上吉祥图案，一径进了偏院。

原本白氏林氏意思，是请苏铎住正院。不过，苏铎倒是很喜欢偏院清静雅致，尤其是那藤葡萄架子，所以住了偏院。

一进院子，可贞就朝着东厢房嚷开了，“外祖父！舅舅！”

呃，下个月应该是只能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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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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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蕴儿来了？外祖父这呢！”随后就从东厢房传来了苏铎爽朗笑声。

“外祖父，舅舅。”可贞一进屋就步上前笑盈盈行了礼，被苏铎招到身边后，才开始兴致盎然地打量起这间书房。

一看之下，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么多书啊！”

苏铎素喜阔朗，所以东厢房三间全部打通做了书房。

这个地方，想要见到这样大屋子是不容易。可让可贞惊讶是，这整间屋子里头，错落摆着七八个宽约一丈高约一丈多层书架，上面满满当当都是书。按可贞估算，少说也有一千多册，颇为壮观。

另外除了书桌，还安放着琴几、画案、棋桌。

可贞抿了抿唇，原来这才是书房啊！怪不得以前白氏总是看不上自己那屋子了。

“小蕴儿若喜欢，只管过来看就是了。”

苏铎知道可贞喜欢看各种杂史杂记，见她两眼放光，呵呵笑道。

可贞连连点头，一副理所当然样子，“嗯嗯，外祖父不说，我也是要来。”

苏铎笑得欢了，心里也颇为安慰，真是没有想到，竟这般有福缘。

“要是你外祖父这没有，你就开个书单给舅舅，舅舅让人去找。”苏怀远坐下首，老话重提道。

苏怀远很喜欢送可贞东西。

起初时候，是怜惜可贞和林氏遭了那么多罪，所以觉着自己对这娘俩再怎么好都是应该，所以可着劲儿想送可贞东西。

可是渐渐，苏怀远再送可贞东西。就是纯粹喜欢看可贞珍惜宝贝样子了。

每次看到可贞小心翼翼，宝贝非常捧着自己送那些小物件，苏怀远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可贞嘻嘻笑，连连点头，“我不会和舅舅客气。”

说完，眼珠子转了转，刚想请苏怀远帮自己买几册农书回来，却听苏铎开口了。

“我记得宜儿小时候是养了好些金鱼儿，宝贝什么似，还专门拨了一个小丫头去喂食儿换水。”

“是。明儿我就买些来让蕴儿养着玩。”苏怀远听话听音，已是笑说道了。

可贞刚想说不用，可听着林氏喜欢。到了嘴边话也咽了下去了。

记得书房里都是有鱼缸，养就养吧！

而苏怀远，看着可贞微瞪眼睛，突然有些心酸了，“我记得以前姑祖母屋子檐下是挂了一溜鸟儿。有画眉、黄鹂，好像还有两只八哥还不知道是鹩哥，很会说话。还养了好几只白鹤鸳鸯花园子里，也专门拨了人照看。这后头园子池子虽小了些，想来也是能养几只。过两天，我一并送来。”

苏铎大笑。“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不过，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了。物似主人型。你七姑闹得什么似，连养玩意儿也个个吵得不行！”

可贞也觉着确实挺吵，可看样子，白氏是喜欢，便没说什么。

苏怀远见可贞一直没有说话。又问可贞喜不喜欢猫猫狗狗，“……有一种京巴儿。雪白雪白，毛也长长，雪团儿似，蕴儿要不要？”

可贞这回终于忍不住了，连连摇头。

鱼啊鸟啊，她都能勉强接受。可这猫猫狗狗，她上辈子过敏，这辈子也不敢碰，连声婉拒了。

可苏铎苏怀远显然来了劲了，想了想，又不死心问着可贞可喜欢孔雀、白鹇、锦鸡、兔子、秋沙鸭、绿头鸭、仙鹤……

可贞摇头摇脖子都拧了，也吓得不轻，后匆匆忙忙行了礼，落荒而逃，才总算躲过了那些动物。

穿过偏院正屋旁月洞门，一径进了花园，可贞这才松了口气。

除了兔子，那些鸟啊鸭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便宜货，若是养死了一只，自己得哭死。

再说了，这小花园，也就占地一亩半样子，又叠山理水花木葱荣，哪有那么多地方养动物。

若是糟蹋了花木，自己也得心疼。

家里这座小花园，是典型江南园林风格。

又因为建造时候正是原主家为兴旺时期，所以狠下工本，用都是上好湖石和黄石。

白氏和苏铎就非常赞赏这花园里巧置堆叠几处山石。

说是假山应平处见高低，直中求曲折，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又说黄石山起脚易，收顶难。湖石山则是起脚难，收顶易。

而这几座或是为主，或是山水相依，或是置于粉墙前山石。黄石山浑厚中见空灵，湖石山空灵中寓浑厚。叠黄石山做到了面面有情多转折，叠湖石山做到了婉转多姿少做作。俱是胸中有沟壑文人匠师才能设计得出来。

空灵还是浑厚，婉转或是曲折，说实话，可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来。只觉着，看着很舒服。

尤其是再配上花园中间渊潭，石峰上悬葛垂萝，虚实相辅，景色加深沉。

那天过来看宅子时候，可贞听那主家说，这石峰后头是设有槽沟，落雨时可以承受雨水，然后由崖石隙下泄，夏季暴雨时候可以看到泛漫而下瀑布。

可贞当时听了，很惊讶，再看看那叠高石山，再看看那深潭，觉着到时候水自高泻下，击石喷溅，肯定是有飞流千尺之势。

只不过，受过去年刺激后，对于这样水势，显然还没有接受能力。所以觉着，即便不下雨，只这么静静看着潭中倒影，也是件极美事儿。

再加上。潭渊旁还挖沟成涧，两向延伸，弯弯曲曲以增长流程。虽则只这一亩大小园子里，可也呈现除了源远流长绵延不之势，使得庭院空间加自如。

溪涧两旁，还置了石岸或是草岸，有一处卵石浅滩。

溪水并不深，可以游鱼，也可以涉水。

这溪涧原来是没有，是白氏看了看后亲自设计。设计时候就引诱可贞。说是等到炎炎夏日，脱了鞋，手牵手漫步这溪涧里肯定是别有意趣。

可贞索性坐了溪涧旁原石上。又招招呼一路跟着自己小丫头一道坐了。才晃着腿，东瞄瞄西看看，细细欣赏起这花园里花木来。

园林是离不开植物，有了植物，才有了生机。有了活力。

而比起苏家花园，这座小花园不仅小多，而且花木配置显然也少得多。

并没有苏家那样成气候梅兰竹菊应有竟有，而是以简洁取胜，只考虑着高低疏密和山石关系。

看起来，很自然很清。

可贞刚想叹口气。再抒发些感想，就听到远远传来杏月清甜声音。

回头时，人已兴兴头头蹿到了眼前了。

“姑娘怎么坐这儿？冷不冷？”见可贞摇头又赶忙扶着可贞下来。“屋子已是收拾好了，姑娘去看看，哪里不满意，我们马上好改。”

说着一阵风似，就搀着可贞穿过花园西面月洞门。穿过西边耳房小天井，一径回了内院。

一进屋。果然已是收拾齐整了。

其实不论是白氏也好，莺时柳月杏月也好，给可贞林氏安置屋子时候，都量保留了顾家房子样式。

可贞这西厢房，除了多了间炕屋，家具摆设名贵精致以外，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可贞一见之下，就觉着很熟悉很亲切。

书房是杏月布置，她是有发言权，也是急切。

拿了书单给可贞看，告诉可贞书已是按着类别分别安置好了，想找什么书一目了然马上就能找得到了。又问着可贞白氏赏下《果熟禽来图》挂位置好不好，桌式鱼缸摆画案旁边妥不妥当，琴桌上用龙泉窑梅子青香炉合不合适，门旁山茶选得好不好……

可贞头都大了，忙夸道：“杏月姐姐眼光好着呢，收拾好齐整漂亮。”

杏月满意了，可贞赶紧闪身进了炕屋。

炕屋里和白氏正房一样，一张临窗大炕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可贞目测了一下，足有六七平米。两旁分别是一排高柜一排矮柜，正好可以存放些被褥。

可贞现已是喜欢上了炕床了，平日里一大群人窝上面，做针线打璎珞，别提多舒服了。

正想爬上炕歇会儿，白氏携着林氏风风火火走了过来。

“呦，蕴儿累了？”

可贞赶紧收回腿，扳正身子，嘻嘻笑，“没呢，就是想享受享受！”

“这丫头，还享受享受。”白氏朝着林氏笑，又揽过可贞，“走，我们先去用饭，用完饭，再来享受。”

说着搀着可贞扶着林氏一径到了外院正堂里，苏铎苏怀远已是座了。

今儿虽是乔迁，不过白氏把宴请日子定了明儿，所以今儿只是家宴。

用罢哺食，苏怀远才指着可贞大笑，把可贞落荒而逃事儿告诉了白氏林氏知道。

林氏一听这话，也连连婉拒，“买几尾鱼几只鸟儿也就罢了，其他再是不要买了。”说着又笑道：“蕴儿那么多宝贝花儿呢，若是被糟蹋了，这小丫头指不定会哭。”

可贞一本正经连连点头，“我真会哭。”

逗得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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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骑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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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要，那舅舅再买些花儿回来好不好？你那么多山茶了，咱们买些兰草好不好，我记得董兴好像进了一品名品川兰，改明儿给你送过来。”

可贞连连摆手，“我倒并不是那样喜欢兰草。”

开玩笑，兰花又哪里是人人都会养，可贞再是不敢养。

苏怀远见可贞说不喜欢想了想，又道：“那就再添些娇艳些话儿，蕴儿看蔷薇玫瑰宝相月季好不好？颜色都出挑很，又可以赏又可以供还可以簪，我看你们那院子天井里还空得很，再放个二三十盆应当是不成问题。”

苏怀远之前就提过好多次要再送些花给可贞，不过每次都被可贞婉拒了。这次趁着提起了话头，就又老话重提了。

“舅舅，我上回和姑祖母去了董兴，买了好些花木回来了呢，已是够了。”可贞一听二三十盆，吓了一大跳，连连婉拒，说着又安慰他道：“等我以后喜欢上什么了，再问舅舅要。”

怕众人再说什么，又赶忙问苏怀远要起了书来。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书，舅舅就替我看着办吧，只要是农书就行了。”

“行啊，舅舅去找找看。”苏怀远虽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赶忙应了。

白氏则是招了可贞过来，“蕴儿，今年三月三，想去哪里玩儿？”

“我想去双林。”

本来可贞就心心念念想去双林，既然既然白氏这么问了，自然也就不客气，忙雀跃道。

“双林？双林有什么好玩儿！”白氏恍然大悟，“我看你是想去看看那桑园吧！”

可贞嘻嘻笑。她想去看看桑园，同时也想看看蚕宝宝。

听黄管事说了，湖州府地区春蚕差不多都是三月初来种。算一算，也就是这几天了，可贞很想去看看。

只不过，“双林太远了，一天肯定是没有办法来回，咱们再想想找个好玩地方好不好？”

一听白氏这样说，可贞想了想也就应允了，“那姑祖母拿主意吧！”

可让众人没有想到是。一连两天乔迁宴一结束，刚刚落了场不大不小春雨，白氏转头就带了可贞林氏去了大青山踏青。

而且。自出了城，眼见人烟稀少后，是带着可贞骑了马，看得林氏心惊胆颤，可贞则是乐傻了。

上辈子。可贞骑过马。

所谓什么马术俱乐部。

可贞现还记得，一鞍时要一百五十块，找个教练也要一百五十块。

而且不找教练还不让骑。

不过可贞也不敢一个人骑。

于是花了钱，也就去过那么一次，就再没去了。

当时离开时想是，花了三百块大洋。就骑马上这么晃了四十五分钟，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骑马了。

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不仅又骑了马上。不仅不用出钱，这马还是一路跑着。

可贞紧紧抓住马鞍，那个乐呵啊，真想放声吼上两嗓子。

再一看，林氏坐一旁马车里紧紧盯着自己。紧张不行，忙扬声招呼林氏。

“娘。我没事儿，姑祖母马术可好了，坐马上可舒服了！”

确实很舒服，而且还很畅。

因着昨儿刚刚下过雨，越到郊外，这空气便越湿润。微风裹着清湿润泥土气迎面而来，畅令可贞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刚上马时一丝丝紧张了。

而且，白氏骑术很好，并不怎么颠簸。

而且可贞还觉着，难得颠簸两下反而把自己胸中那些浊气全部颠出来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那种畅无法言语。

可贞长长吸了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潇潇洒洒策马红尘，什么叫无拘无束自由自，什么叫君临天下舍我其谁……

一大堆成语词语，终于心里有了准确定义。

大青山山脚下，白氏旋身下马，又把可贞抱了下来，可贞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些词语们，才各自归位。

“蕴儿觉着怎么样，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