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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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秀娘的理解，这沈氏一定会插一脚在她的那块田地里，嚷嚷着叫楚戈给她分一份，可沈氏若一定要这样，那就要拼了老命了。
因为她秀娘不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沈氏胡作非为而无动于衷，到时要掐架要吵吵，她都不会认怂的。
不过，人家再怎么说还是自个儿的婆婆，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该费心的她还是会费心，该瞒的她还是会瞒的。
楚老爹对沈氏说叨着，“哟，也对，这紧着过村啊，心里着急的跟个啥似的，就像咱搬屋那会儿，不也是把啥都兜着了么，只是你啊……”
沈氏叉着腰，嚷嚷了一句，“咋了！我不都兜给那收破烂的了么，你个老嘴子还想说啥！”
楚老爹皱下眉头说叨着，最后还转过头对着秀娘唠叨了一句。
“啧，我这好好跟你说着呢，你怎么说诈唬就诈唬哩，你早先那是卖破烂么，你直接把价要的高高的，把那卖破烂的都唬住了……人家啊，还反过来问你婆婆收不，他那还一大堆哩。”
秀娘听着“扑哧”一笑，这像是沈氏能做出来的事。
沈氏瞪着眼儿看着楚老爹，气恼的对秀娘说叨，“我说老二家的你还杵在这干啥，这都啥时了，你一大早跑出去耍了大半天，回来了还不寻思着做饭么。”
秀娘也不想争执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就走了，早先她在镇子里买了些熟食，晚上炒些个鲜菜，摊上俩鸡蛋就得了。
楚老爹见着秀娘回了灶间，动动身脱下衣裳，瞧着沈氏说叨，“我说你这人儿咋这样啊，这老二家的一天忙的跟个啥似的，晚上这顿饭你就不会帮着做了。”
沈氏瞪着俩眼泡子，“凭啥，我是她婆婆，她就得做给我吃。”
楚老爹出了口气，摆摆头放下衣服，说叨着出去抽袋烟了，“得得得，你爱咋地咋地，我、我不跟你说了。”
沈氏抿着嘴哼哼了声，眼瞄着那椅子上的衣裳了，她窥着眼儿灶里，见着四下没啥人，伸着胳膊一把将衣裳捉过手，哎呦，这棉线料的就是不一样，不扎手软和的很。
她这揉搓了几下，拿起来用脸蹭了蹭，心里乐得直哈哈，哼，这老二家的再咋地的犟，还不得颠颠的给她这个婆婆买衣服么，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她就叫楚戈后个儿上工去，谅这个小婆子也不敢说啥子……
“碰”，秀娘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不行！”
沈氏说叨的正欢着，被秀娘给吓了一跳，拿着筷子指着秀娘，“你这小婆子，想吓死我啊。”
秀娘不理会她，只是叫楚戈先回屋去，她有事要和他商量。
楚戈瞧着大家伙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把碗里的饭扒拉进嘴，说叨了声儿就走了。
沈氏喊了楚戈几句，见着他直往里屋走去，气的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对着秀娘嚷嚷着。
“二小子，二小子……哎呦，你这小婆子，我这才说着要二小子去见工，你这就把他支走了，你这啥意思！”
秀娘瞧着她一笑，凉凉道，“啥意思？我不想叫楚戈去，就这意思。”
她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收拾了自个儿和楚戈的碗筷起身往灶间去了，临走前还对着沈氏说叨了一句，“敢情，不是你男人叫人惦记着。”

第五十八章只有我知道是不行的
秀娘到灶里打开米袋子下饭，把从镇子里买来的卤肉下锅，多加些水和盐进去，好么熬些卤汁出来，浇到米饭上也好吃的很，要是有剩的，隔天还可以下些面，赶好又是一顿。
本来这些熟食卤肉就贵钱，要不是念着家里有老有小的，她也是不会买的。
一会儿秀娘又炒了几个鸡蛋，就着早先从地里摘来的鲜菜做了道青菜汤，这样有肉有汤有菜的，就算齐活了。
等着她把饭菜都摆上桌了，就喊着声叫大伙来吃晚饭，好么今儿人少，楚戈没有摆桌子，大家正好各坐一边。
早先文氏见着饭快好了，就说着自个儿不舒服，让楚福一会儿把饭端进屋吃。
秀娘在灶间就把楚福和文氏的饭分好了，取着个小笸箩放到一起，这样楚福就能端着到堂屋里和文氏一块吃了。
其实她这么做也有自个儿的道理，你说这一大家子人坐着吃饭，且正吃的好好的，文氏要是突然来那么一下（害喜），那谁还受得了。
楚福瞧着那两碗饭，还有一碗单盛出来的肉菜，有些不好意思的和秀娘说叨，“那啥，弟妹，谢谢你了。”
楚老爹沉着个脸，盯着楚福，“老大啊，你媳妇儿那肚子都养着好几个月了，干啥还吃独食哩，改明儿还是喊着她出来，大家伙一块吃。”
楚福听着只是应了一声，端起笸箩就进了里屋，“哎，爹，娟儿说着还是有些不舒服，等着过些日子了，我就叫她出来。”
沈氏撇了撇嘴。摆了那里屋一眼，这婆子不舒服刚才咋不回屋哩，非得等到吃饭了才跑开，可不就是图着偷懒不干活么。
她这样想着，嘴上却是说了，“刚才家里人人有份，就她没有，她会舒服才怪，你说这人儿办的啥事么？”
秀娘知道沈氏是在说她，早先她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衣裳。唯独大房没有，沈氏虽说不喜欢文氏，但她也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埋汰自个儿的机会。
可她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没听见，她给家里老的小的买衣裳就有，要想叫她给文氏买衣裳，那可就对不住了，她还没好到那份儿上。
楚老爹先端起碗。手绕着桌子抖搂一圈，“哎，都坐下坐下……安子你挨着香儿坐，老二家的你也别忙活了，都坐下吃饭。”
沈氏瞧着秀娘那不温不火的样儿，咧着嘴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楚老爹身边。
秀娘嘴角微翘，朝楚戈点了点头，示意自个儿没事。两人也坐下了……
等着饭吃到一半，沈氏扒拉了口饭，瞧了眼秀娘，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楚戈碗里，“二小子。你多吃些，瞧你瘦的。这些日子都吃的啥么，这没有力气咋干活哩。”
楚戈见着碗里的鸡蛋，瞧着沈氏木木的应了一声，“嗯，娘，知道了……”
秀娘知道沈氏在看自己，她没抬眼，过手也给小香儿夹了块肉，沈氏这样说无非又是要借机埋汰她，说她做的吃食不好，把楚戈都给饿瘦了，这有啥么……
她才这么想着，沈氏后面又出来一句，“楚戈，改明儿你就和你大哥一起去上阳村做工。”
楚戈听了一顿，看了看秀娘，对着沈氏说叨，“娘，咋突然……”
沈氏夹了两块卤肉放到自个儿和楚老爹碗里，扒拉了口米饭说叨着，“你郭叔的作坊里现在正缺人手，改明儿你和你哥就过去。”
秀娘夹着一口菜吃到嘴里，郭叔？难不成就是上阳村的郭村长，荷花妹子的老爹不成？
楚戈皱了下眉头，还是看了秀娘一眼，“娘，我不去，你叫大哥去好了。”
你不去后面的事咋办哩，沈氏原是要这样说的，可话到嘴边就变了，脸上带着笑说叨着。
“你个愣小子，你郭叔打小就看好你……们哥俩，你这会儿去了，赶好弄个工头当当，一个月下来轻轻松松的就得一二两银子的，你说现在到哪找这么松劲儿的活啊，听娘的，改明儿和你大哥去上阳村……”
“碰”，秀娘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不行！”
沈氏忽的吓了一跳，“你这小婆子，想吓死我啊。”
秀娘不理会她，只是叫楚戈先回屋去，她有事要和他商量。
楚戈本不想参合，把碗里的饭扒拉进嘴，说叨了声儿就走了。
沈氏喊了楚戈几句，见着他直往里屋走，气的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对着秀娘嚷嚷着。
“二小子，二小子……哎呦，你这小婆子，我这才说着要二小子去见工，你这就把他支走了，你这啥意思！”
秀娘凉凉道，“啥意思？我不想叫楚戈去，就这意思，敢情，不是你男人叫人惦记着。”
她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收拾了自个儿和楚戈的碗筷放到灶间，出来就回屋去了，还把屋门重重的甩上。
楚老爹听了秀娘最后那句，也不恼着，只是瞧着沈氏“扑哧”一笑。
沈氏回头瞪着楚老爹，他俩这多少年的老夫妻了，她当然知道他为啥笑了，“你得瑟个啥，你个老嘴子，你倒想（叫人惦记）呃。”
楚老爹嘿嘿笑着，“我这想不想的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你那花花心思都叫老二家的瞧着出来了，这才好笑哩。”
沈氏瞪着眼骂了楚老爹一句，完了横着眼直盯着秀娘的里屋，反正她是一定要叫二小子和老大去郭家上工的……
秀娘回到里屋，看见楚戈把墙角边的大木箱子挪开了，她急忙回身把屋门合上，她那箱子底下可放着一个存钱罐哩，这茬可不能叫着谁看了去。
她带上木栓，问叨着，“楚戈，你这是干啥？”
楚戈把床上的油灯放到地上，“秀娘，你刚喊我进屋，不是要我把箱子挪开么？”
秀娘听了一愣，想想的明白过味来了，早上卖着二宝藤的钱她还装在身上，这会儿是该收着起来放好了。
她走过去看了楚戈一眼，她刚喊着这直愣子进来可不是为了这事，不过现在还是先把钱存起来再说吧。
秀娘摸出腰间的钱袋子，晌午那会买衣裳花了一两银子，这茬就剩下十六两了，她掂了掂袋子，听着银子跟银子碰出来的响声，不觉的笑了笑，把袋口塞到罐子里，提溜着底部一抖楼，把那一十六两银子都倒到罐子里头了。
她攥着钱袋，把罐子的红布盖子盖上，然后把油灯拿起来站在一旁，楚戈看着走过来，双手抱着大木箱子给挪回了原位。
楚戈拍了拍手回过身，忽的瞅见秀娘端着油灯站在一旁，睁着水透透的眼儿看着他。之、梦。囵^坛　
等了会秀娘没说话，楚戈见她拿着油灯有些斜，那灯油都快洒着出来了，就动身上前去把她手里的油灯接过来，心想着可别烫到他媳妇儿的手。
他把油灯放到木箱子上，说叨着，“秀娘，我是不会和大哥一起去上工的，不管娘说啥子，我都不会的。”
秀娘听了这才对他露出笑脸，他们两人虽说相处的就俩仨个月的，可有些事有些话，秀娘有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说，楚戈瞧着一眼就明白她是啥意思。
对于这一点，秀娘是十分满足的，这最起码让她有了和楚戈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虽说啥啥该干的都没干……咳咳，不过这不就是说她赚了那么些年份儿么。
楚戈瞧着秀娘笑了，那样子映着灯光，可真是娇娇的，好看的紧，难怪六哥老说着，小媳妇儿俏，关上门了瞧娇娇。
他忽的软下嗓音，略带点宠溺的味道，“秀娘，你要是觉得累了就歇了吧，我出去把碗收了，一会再给你端些水进来。”
看着楚戈说完了就要往外头走，秀娘先着出声，“楚戈你等等……”
楚戈听着声回过瞧瞧，“秀娘咋了，还有啥事儿么？”
秀娘想了想，其实有些事，还是越早挑明了越好，楚戈要是不表个态啥的，以沈氏的性子，像今天这样儿的事还会时常发生。
她转过身坐到床上，伸手朝一旁的位置上拍了拍，示意楚戈过来坐着。
楚戈有些奇怪的看着秀娘，可还是走过去坐到木床边上了。
秀娘瞧着他，寻思着说叨，“楚戈，你知道婆婆为啥一定要叫你和大哥一起去上工么？而且还是去，去郭家那里……”
既然早先她一听就琢磨出来，这事儿是荷花在捣鬼，所以她相信，楚戈一定也明白过来了，毕竟，她的男人，可不真的就是个直愣子。
楚戈果然脸色变了变，可以说是有些个不好意思，她想着楚戈固然清楚荷花对他是啥意思，要不他也不会一听是要去郭家上工，连问也没问就回绝了沈氏。
他看着秀娘，有些个慌张的说叨，“秀娘，其实我、我和荷花妹子……我们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其实，我只把她当做妹子。”
秀娘瞧着楚戈那样，笑笑的点了点头，说叨着握住他的手，“这些我知道，我也没说啥子么……只是，只有我知道不是不行的，那荷花妹子还有婆婆她们也应该知道……”
楚戈听着一顿，琢磨着大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我、我知道了……”
秀娘这茬只是一笑，得了，就这样吧，这直愣子都说自个儿知道了，那她就别再念叨了。
她说着让楚戈休息休息，自个儿起身出去收拾碗筷了……

第五十九章你想得倒美
秀娘早起在灶里煮稀饭，她往灶膛里一根根的加着柴禾，瞅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停下手，然后走到另一个灶台前去看看。
本来这个灶上原先是放着一个大铁锅的，可刚才叫秀娘给提溜走了，架上了一个陶罐，她这茬揭开陶罐上的盖子，看看里面的卤汁烧开了没。
小香儿闻见了满院子的卤料味道，馋的她直舔嘴儿，她把十来个剥了壳的煮鸡蛋拿到灶里，对秀娘说着，“嫂子，我把鸡蛋儿剥好了……”
秀娘拿着一个漏勺在陶罐里搅着，看见小香儿进来了，就往案板上一指，“小香儿，把鸡蛋放到这儿，再给嫂子取个空盆子过来。”
小香儿应了一声，把鸡蛋搁下，走到木柜子上，踮起脚忙里面摸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一个空盘子出来，递给秀娘，“嫂子，那小汤盆放的太里了，我够不着。”
秀娘瞧着一眼，接过来，对小香儿笑道，“够不着就别够了，这个盘盘也好……”
她说着用漏勺把陶罐里的那几个卤好的鸡蛋舀着起来，放到了手上的盘子里，然后让小香儿端出去了，“来小香儿，把这个……端到外面去，完了叫大伙吃饭了，特别是你哥，别一会误了他的行程。”
小香儿点了点头，把盘子上接过手，瞧着上面黄溜光亮，冒着热气的卤鸡蛋对着秀娘说，“嫂子，这鸡蛋真香，比前儿咱吃的卤肉都香。”
秀娘取出几个陶碗，把稀饭盛到里头，两个两个的端出去放到院里的方木桌子上，完了拿起筷子搁着碗里搅了搅，好着快些晾凉了，叫楚戈和楚福先吃。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对小香儿笑叨。“香就多吃两个，嫂子一会儿再卤着些，好了，快端着出去……”
小香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欢情捧着盘子走到院里，扯开嗓子喊道，“爹，娘，大哥，二哥。哥，可以吃饭了……”
秀娘回到灶间，把刚才小香儿拿进来的那盆煮鸡蛋倒到罐子里的卤汤中。这是前个儿她留着的卤肉汤，原先她本想着下面用的，可后来想了想那样只能吃着一顿，还不如下些熟鸡蛋进去，那样还能凑合着下饭吃。
楚老爹两口子在院子口遛弯。听着小香儿的喊声了就进了院子里。
楚福自个儿一个人从堂屋出来，回身小心的掩上木门，估摸着是文氏还睡着。
楚戈和楚安在篱笆边上不知道闹腾啥，哥俩玩的正欢情着，要不是楚安肚子里的馋虫叫那盘卤鸡蛋勾着出来了，他兴许还缠着楚戈说这说那的。
秀娘舀了一勺卤汤出来尝了尝味道。早先卤过两次，刚才又加了一瓢水进去，这会儿尝着有些个淡。她就给多加了两勺咸盐。
楚戈见了秀娘还没出来，就走过去问叨，“秀娘，这都吃饭了，你还干啥么？”
秀娘拿着漏勺在陶罐里慢慢了搅了几下。盖上陶罐盖子，抬眼看见楚戈穿的是一件长衫。一般来说，楚戈只有要去镇子里甩卖山物才会穿上长衫的。
她瞧着问叨，“怎么，今儿你也要和大哥去上阳村么？”
楚戈应了一声，正想说啥，楚老爹在外头先着喊叨，“二小子，叫你媳妇儿别忙活了，先出来吃饭……呃，顺过把你家酱缸子里的酱菜取着些出来。”
秀娘听了回了一句“好”，又去取了些酱菜，等回过身来，见着楚戈还搁门口站着，好像等着她说啥似的。
她瞧着一笑，也没对楚戈说啥，只是叫他一块出来吃饭了，那天晚上他既然说了知道自个儿该怎么做，那她就不用罗里吧嗦啥了，让楚戈自个儿解决就是了。
楚老爹贴着碗边哧溜了一口稀粥，见着楚戈和秀娘出来了，拿着筷子在跟前抖了抖，“嘿，老二你们俩口子赶紧过来吃饭……那酱菜搁着我这，他们都不爱吃……”
沈氏端着碗，撇了秀娘一眼，嫌恶的咧了咧嘴，闭着眼睛晃了下脑袋，低头开始吃饭。
说起来也好玩，自打那天晚上秀娘给沈氏甩了脸子之后，沈氏隔天就不和她说话了。
反正这样赶好，秀娘还乐得清净，只是这沈氏不稀的理她，却还是见天的往她跟前凑，一张嘴嘚啵嘚啵个没完。
不过沈氏是看见楚戈在了才开始唠叨的，说啥楚戈要是去了上阳村，在熟人作坊里不会被老工头欺负，还能赚着大钱，干的活又松劲儿还能给提拔，有面子咋咋了的。
秀娘知道，她这一方面是说给楚戈听的，另一方面是说给她自个儿听的，因为早先沈氏和楚戈说叨啥了，楚戈只是木木的杵着，既不不说话也不应承，沈氏她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她干脆在楚戈和秀娘两人面前一起唠叨，她是想看秀娘听了会不会动心，也跟着一起劝楚戈去上工……
沈氏扒拉了一口稀粥，瞧着楚福一眼，心里嘀咕着，今儿是楚福去郭家作坊的日子，他这茬能不能当上工头，可就等着二小子一句话了，不管咋样，今儿她一定要让二小子去郭家不可。
她扁着嘴，出了口气，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那声响大的，把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秀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沈氏，她倒是猴精，知道把稀粥喝得见底才‘捶桌子’，要不还不烫她一手。
楚老爹不满的“啧”了一声，“我说你个死老婆子，一大早不好好吃饭，你这是干啥哩！”
沈氏摆了楚老爹一眼，指着楚戈说叨，“老嘴子，喝你的稀粥去……我说二小子，你今儿给我来句整话，你到底要不要和你大哥去上工！”
楚戈瞧着沈氏，放下碗说叨着，“娘，我不去上工。”
沈氏气的咬牙，“你个混小子，你知道这是谁的作坊么！”
楚戈正色的说叨着，“娘，就因为是郭叔家的买卖，我才不要去的，莫说是叫我当那家作坊的工头，就是叫我当那家作坊的掌事我也不会去的，我靠着俩手吃饭，照样能养活自个儿……还有我媳妇儿……”
楚老爹听着直点头，笑着，“嘿，好小子，有骨气，这才是我的娃子么，咱就叫那老郭头自个儿玩去，咱不当他家的姑爷……”
沈氏痛苦的嚎了几声，手指着楚戈只抖抖，“哎呦呦，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棒槌啊……”
秀娘瞧着沈氏是要发作了，就悄声的往小香儿和楚安的碗里拨了两卤鸡蛋，让他们端到自个儿的里屋去吃。
楚戈听着沈氏的叫唤了，也不恼着，只是说着，“娘，以后，你就不要再想着要和郭家参合了，我有媳妇儿，就算是有十个荷花，我也看不上。”
秀娘听了是欢情，忍不住的咬唇笑笑，可是想想又不过意，她摆了楚戈一眼，小声的娇嗔了一句，“你这直愣子想得倒美，还想着要十个水透透的大姑娘哩！”
“哎呦。”楚戈有些不明的看着秀娘，摸了摸自个儿的大腿，刚才秀娘的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寻着地儿小劲的拧了他一下。
楚老爹瞅着倒是哈哈一笑，正寻思着想打趣他们小两口几句哩。
沈氏看着楚戈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还乐呵的和自个儿的媳妇儿嬉闹，她这下是来气了，“我说二小子，你到底还有没有娘的心了，你到底是你媳妇儿生的还是你老娘我生的，我这和你说叨着话哩，你那俩眼泡子就一直黏在你媳妇儿身上，你这是想干啥……”
楚老爹这茬也作活了，他说叨着，“我说你着老婆子，咋这么说话么，撒啥泼么你！”
沈氏大了嗓子说叨，“你个老嘴子，就知道偏心二小子，你这会儿咋不替老大想想哩，他这都三十好几了，你想叫他去给人家扛麻袋子么，你想叫他累死在外头么，哼，要不是早先那事，他说不定都当上那家大宅子的护院了，一个月还拿着双份的工钱……”
楚老爹皱着眉头，看着楚福一眼，“哼，就老大那性子，别说当护院了，少给自个儿家里惹麻烦就是了，我看叫他去给扛麻袋子也没啥不好的！”
沈氏气的锤了他一下，“你个老嘴子，你是脑袋叫门给挤着了吧，明明放着工头的舒坦活不干，非得去给人家扛麻袋子！”
楚老爹和沈氏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着，秀娘瞧着不搭理，自顾自的埋头吃饭，反正这会儿她不搭腔，她婆婆也不能把话茬指到她身上。
楚福刚才听了沈氏说的，也得到了她的眼色，他想了想对着楚戈说叨，“兄弟，你看哥现在这样，其实只能做些个搬搬抬抬的活，确实不能和那些壮小伙子比，这茬，你就帮帮哥，咱先把那工头的位子拿下，后面的该咋样……”
楚戈瞧着楚福，见着自个儿兄弟那为难的样子他也是不落忍，“哥，其实我今儿就是要和你去上阳村……”
楚福把话听了一半，忙和沈氏说叨，“娘，你别和爹吵吵了，二弟答应去上工了。”
沈氏忽的刹住了嘴，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楚戈，“哎呦，这才是我的二小子么，我告诉你，一会儿你去了你郭叔家，就立马去找荷花，你俩好好说叨说叨。”
楚戈应了一声，“嗯，娘，今儿我就是要去找荷花的，完了和她好好说叨说叨。”
沈氏听着呵呵笑了，她得意的看着秀娘，可只见她嘴角带着笑，一点都不恼着……

第六十章要安神的药粉干啥
郭家大院
杨氏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里，一个新来的老实婆子端来了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放在她身旁的男人跟前。
那男人穿着一件草绿色的绸褂子，留着两撇胡须，估摸着有五十多岁了，正坐着过手翻看着账本。
杨氏懒散的摆了下手，让那老实婆子下去，自个儿端起茶，对男人说叨，“老爷，喝口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