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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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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从那些新婚贺礼带来的喜悦和震撼中清醒过来，刘氏就立刻担心，李小婵和姚怀瑾别利用姚士卿对他们的偏心和喜爱，就偷偷地挪走了未来都属于自己的财产。
李小婵见刘氏那副试探的样子，心底不由地冷笑，面上却依旧温温地笑着答道：“我们梧桐院哪里就只靠着相公的俸禄过活。先前相公攒的积蓄不说，就单说是我半年来在福慧庄园 赚的银子，再加上西川府我名下的那些田地赚的银子，要置办这一批贺礼，也是绰绰有余。”
李小婵说得稍微保守了一些，其实靠着温室大棚赚的银子，就已经足足可以置办这一大半的新婚贺礼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从何王翰林相熟的商户里挑选的，所以商户们看在王翰林的面子上，很多东西都打了打折扣，让利很多。
刘氏听李小婵如此说，有些不相信，又有心打探，故意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就是种地收粮罢了，怎么就能赚那么多的银子。”
李小婵可不打算透露自己的生财之道给刘氏知道，是以她微微一笑，说：“不过是赚嫌辛苦钱罢了。”
见李小婵就此打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刘氏虽然有心打探，但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她和李小婵的关系连个一般都说不上。
刘氏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她也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追问，转而和李小婵与姚馨，说起五日后的成亲事宜来。反正，刘氏想，李小婵只要住在姚府，那么早晚有一天，她这个当家主母，都会把李小婵的生财门路给打听清楚，然后再收为己用的！、
最后的相处，总是过得极快。
等到李宅的管家，将李小婵提前备好的，放在李宅的充做李名远和文娴准备的贺礼送到姚府时，已经是二月初五了。
明日，就是姚馨出嫁的日子。
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娇贵女儿，明日就要送到别人家里做必须懂事的媳妇了，刘氏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担忧，每日都眼圈红红的，将姚馨时时刻刻地放在自己眼前，想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搞得到最后，姚馨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
在这种生离死别似的气氛，又处于离别忧愁心态下的刘氏和姚馨，也没有精力讽刺李宅管家送来的贺礼太菲薄，不够亲家的交情面子，又或者或许是李小婵偷偷拿着姚家的钱，去装点李家的门面了。
李小婵乐得省了一场唇枪舌剑，心底松快。
姚士卿虽然照看姚馨的次数不多，再加上姚馨被刘氏培养得很像是刘氏自己，他便更不喜欢这个女儿了。但是，要出嫁的毕竟是流淌着自己血脉的亲生女儿，姚士卿还是忍不住感怀了一把。为了补偿这些年来自己欠姚馨的父爱，姚士卿另外又给姚馨另外备了六千两银子的备嫁，图个吉利，六六大顺嘛！
刘氏竟然被姚士卿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得又哭了一场，觉得冷落自己多年丈夫，终于又良心发现了，开始疼爱他们的女儿了。既然如此，那离着她彻底占据姚士卿的心还会远吗，刘氏心底美滋滋地想。
二月初六，一身鲜红嫁衣的姚馨，在漫天的爆竹声中，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姚家，走向自己的丈夫，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因为姚馨的出嫁，整个姚府一下子空了许多。
两个长辈的因为姚馨的出嫁，多少有些郁郁寡欢，连带着将整个姚馨的气压都拉低了不少。
在这样高压的氛围里生活着，李小婵总觉得心底憋得慌，一时被这气氛闷得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一时又被这气氛压抑得十分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想发脾气。
若是想着在这风口浪尖，自己不能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来，惹得姚士卿和姚怀瑾伤心担忧，或是给刘氏留下什么话柄来说道自己，李小婵只怕自己早就一个抑制不住，爆发好几场了。
二月初八，也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这一天，姚馨由她的夫婿，礼部尚书的公子周全陪着，三天回门了。
因为男女有别，所以李小婵只需要在后院，招待姚馨即可。
但说是招待，其实李小婵也不过是陪坐着，看着刘氏和姚馨母女躲躲闪闪地背着自己，说一些她根本就没有兴趣的贴心话。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借机发作
抱歉亲们，昨天家里突然断网，所以写好的章节没有办法发布。今天也没有网，只好请别人帮忙代发了~悲催~~
李小婵看着刘氏和姚馨母女俩说得激动，还时不时偷偷地瞟她一眼，一副十分防备她偷听的样子，不由地心里一哂，她故意坐得离着她们这么远，又不是顺风耳，怎么会听得见她们母女俩在秘密切切地说些什么。刘氏和姚馨这么做，不过是引得她怀疑她们母女俩在说自己的坏话，或是算计自己罢了。
李小婵对于刘氏和姚馨怎么想，怎么说，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是觉得这屋里闷得慌，闷得她心情莫名其妙地跌入了谷底，还莫名其妙地十分暴躁，想要发火。
难道是看刘氏和姚馨的那副做派，十分不喜的缘故？李小婵心里偷偷地想。
正在烦乱暴躁地胡思乱想中，李小婵下意识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揭开茶碗盖子就往嘴里送茶水，想要压下那满心的躁乱。谁知这一口水刚到嘴里，还没下肚，李小婵就噗地一声全部给喷了出来，然后茶碗也被她摔到了地上。而李小婵自己则一下子跳起来，一边叫嚷着一边跺脚。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说着悄悄话的刘氏和姚馨母女俩。
刘氏和姚馨忙停住了话头，看过去时，就看到李小婵一边跺脚，一边皱着一张脸，张着嘴巴，不断地用手朝嘴巴里扇风，一旁的桃儿和叶儿急得跟什么似的，一个慌忙去找凉水，一个不住地安慰李小婵。
刘氏和姚馨母女两个看了看摔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茶，心底均是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以前一直想找李小婵的麻烦，却总是被姚怀瑾或是李小婵挡在外头，现在倒好，李小婵自己害了自己，出了洋相。
但是，幸灾乐祸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要知道，这屋子不但有刘氏和姚馨的心腹，也有礼部尚书府的丫鬟和婆子，若是让她们看到了刘氏的不慈和姚馨的不恭，只怕回去一说，姚馨以后在一向重礼的礼部尚书府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是以，刘氏和姚馨赶忙收起心底的那点幸灾乐祸，做出十分的表面工作，急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东问西的，却并不做任何真的对李小婵有帮助的事，反而阻碍了叶儿将刚找来的凉水递给李小婵漱口。
好在桃儿和叶儿两人十分机灵，也十分彪悍，虽然一个不小心，让李小婵烫到了，但是后续补救工作做得很好。只见桃儿和叶儿两个人，一里一外，合力推来刘氏和姚馨等别有用心的人，将凉水递给了李小婵漱口，又迅速使了个眼色，桃儿便悄悄退出去寻姚怀瑾去了。
刘氏和姚馨忙着借由关心李小婵，高兴和制造混乱，想让李小婵那让那滚烫的热水烫伤的地方继续恶化，倒也没有注意到桃儿悄悄地离去。
剩下来的叶儿，力排众人，好好地伺候着李小婵，不让有心人士趁机捣乱。
刘氏和姚馨见在李小婵和叶儿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又有礼部尚书周家的丫鬟婆子看着，便暂且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忙着对李小婵嘘寒问暖，一副不胜体贴的样子。
可惜李小婵被烫的厉害，心情十分暴躁，能够压抑住自己不去和刘氏和姚馨高声叫嚷，就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哪里还有心情挤出笑容来，去敷衍应付刘氏和姚馨母女两个。是以李小婵的表情在外人看起来，就难免有些骄纵，因为端茶递水的丫鬟的过失，或者是她自己的不小心，而迁怒婆母刘氏和小姑子姚馨。
姚馨眼睛一转，对着随自己前来的礼部尚书周府的丫鬟和婆子们，歉然道：“我二嫂子先前并不是这样的样子，为人最是和善。今日只怕是被茶水烫得厉害了，这才有了脾气。”
随来的周府的丫鬟和婆子们，忙都纷纷地应和姚馨的话，但是面上，显然已经忍不住，用别有深意的眼神打量李小婵。
李小婵心底恨恨地想，姚馨真不愧是刘氏教出来的女儿，这随时随处找机会陷害人的手段和心机真是学得十足十的，甚至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若是姚馨不为她多做这一番无谓的解释，周府的丫鬟和婆子们，只会当这只是意外，同情自己受了伤害，而不是像如今一样，用怪怪的眼神打探自己。
李小婵把心一横，心想，既然你姚馨都暗示说我今日脾气坏了，那我就干脆顺了你的意，真真正正地脾气坏给你看看！
“馨儿说得对，都是我平素为人太和善了，竟然让这些丫鬟爬到了我这个主子的头上来！”李小婵怒然道：“本想着她们不幸沦为伺候人的下人，生杀大权都在主子的手里，已经够可怜的了，平日里就能不责骂就不责骂。谁知，无规矩不成方，这句古话竟然是至理名言！”
刘氏和姚馨见李小婵突然恶狠狠地来了这么一番话，跟她平日的为人大相径庭，顿时都懵了。但是想想李小婵说得也对，更何况之前姚馨也别有用心地说过李小婵为人“和善”的话，这会儿刘氏和姚馨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重规矩重礼仪的周府的丫鬟和婆子们的面，只能是点点头，口中应和几句，转而又关心起李小婵来，想要借此来转换话题，揭过此事不提。
但是李小婵可没有打算就这么任由刘氏和姚馨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 。
“我看，这府里的下人们也就是看着我和 相公平日里为人和善，这才专门挑软柿子来拿捏的！”李小婵愤然道：“母亲治家严谨公正，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这些下人，在母亲面前不敢放肆，就欺负到了我和相公的头上来！可我和相公就是为人再和善，身份也还在那里摆着的，哪里是容得他们这些个下人欺负的？今日能有人故意拿滚烫的茶水给我喝，明日说不定就有人敢指着我和相公的鼻子骂，甚或是敢拿刀子对着我和相公！长此以往，主子不主子，下人不下人的，这偌大的姚府，会乱成什么样子？！”
刘氏见李小婵越说越愤怒，竟然还有指责她治家不严，纵容下人欺负她李小婵和姚怀瑾夫妻俩的意思，不由地沉了脸色，低声道：“小婵你过于忧虑了。有母亲在，哪个不长眼 的下人敢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这话，是指责母亲治家不严的意思吗？”
有道是，“百善孝为先”“子不言父母之过”，刘氏这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还真是想让李小婵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姚馨 也一副着急的模样，弱弱地说了几句从中调停的话，但其实也不过是拐弯抹角地指责 李小婵不体贴刘氏治家之辛苦，还妄议父母之过，为人孝顺罢了。
李小婵心底冷笑，面子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双手亲密地挎住刘氏的胳膊 ，语气中带有哭腔地抱怨道：“母亲治家最是严谨，儿媳平日也羡慕敬佩 得紧，可就是学不来，这才被这些目中无人的下人们给欺负了去！他们当着母亲的面，十分恭敬有礼，没有母亲看着，就作势要欺负我们这些软弱的小辈。母亲您可一定要给儿媳做主！”
一番话，既夸赞了刘氏，又将责任都推给了目中无人的下人，显示出婆媳二人亲热的关系的来，就连李小婵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给自己一个赞。
刘氏被李小婵架在台面上，无法，只得将先前端茶给李小婵的那个丫鬟找了过来，让她跪下，先是给李小婵道歉，接着又历数她的罪状，又是罚打板子，又是罚月钱的，就差没有撵出去了。
刘氏这是成心在姚府里给李小婵树敌，要知道，整个姚府的下人，除了梧桐院和姚士卿身边的几个，几乎都是刘氏的人。这些下人在刘氏的明示暗示之下，本来就很不把梧桐院的上至主子，下至下人的一院子人放在眼里，也没少帮着刘氏监察对付梧桐院的上下人等，只是李小婵和姚怀瑾一向防备得严，极少成功罢了。
李小婵和姚怀瑾防备归防备，但还从来没有针对过哪个下人，是以这下人虽然被刘氏调教得不尊重李小婵和姚怀瑾，但是也并不怨恨他们夫妻俩。
现在，刘氏被李小婵将了一军，不得已惩处了自己的人。但是刘氏又怎么会是那等甘愿吃亏的人？所以，不过转瞬之间，刘氏就想好了反败为胜的法子。
反正，这日子还长着呢，只要李小婵和姚怀瑾真的 失了人心，那这姚府将来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刘氏和她的一双儿女的。
李小婵见刘氏那副模样，如何不明白刘氏在想什么。可是，李小婵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无意于姚府的家产什么的，也不想在这这里费尽心机和刘氏争夺府中下人的人心，有这个闲工夫，她还不如琢磨一下，怎么样使土地生金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脉象
再说了，刘氏想让这些下人由此对自己心生怨恨，将来更用心地对付自己和姚怀瑾，但是刘氏怎么又没有想到，她的人办了她想要做的事，结果却被她推出去，代她受了惩处，又怎么会不对她这个主子 心生怨恨？
这些尔虞我诈什么的，李小婵不屑于做，但是不代表她不明a》白，不会反击！
姚怀瑾急匆匆地跟随桃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的小妻子亲亲热热地挎住刘氏，一脸的委屈 ；刘氏威严无比，正对着一个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吓得瑟瑟发抖丫鬟怒斥；而姚馨则是一脸的惊愕，还有偶尔闪过的不敢。至于那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则是脸色不一，神情各异。
姚怀瑾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停桃儿细细 地讲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这会儿他虽然好奇眼下这幅怪异的景象是如何来的，但是也没有张口询问，只是急匆匆地赶到李小婵身边，拉过她的双手，一脸担忧地着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伤？有没有不舒服？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不一会儿就该来了！”
李小婵见姚怀瑾一脸着急的样子，赶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张口想要安慰他，这才觉得一张口，嘴巴里就疼得厉害。李小婵慌忙用舌头在口腔里轻轻试了一下，果不其然，嘴巴里起了水泡，一用力挤压到，就一阵生疼。
先前李小婵忙着和刘氏与姚馨母女斗法，不想受了罪又被她们泼了脏水，一时情绪激动，倒也没有察觉到嘴巴里的异样。这会儿见了姚怀瑾，李小婵找打了依靠，不由地心里一松，这才觉得嘴里火辣辣地疼。
姚怀瑾见李小婵一副疼得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连忙用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让李小婵轻轻张开嘴，他要查看一番。
这一查看，姚怀瑾顿时又是心疼，又是火冒三丈，对着跪在地上的丫头，怒火冲天道：“是你给二少夫人奉的茶？怎么做差事的，少夫人的嘴巴里全是水泡？！”
刘氏和姚馨听姚怀瑾这么说，顿时也慌了神，忙朝李小婵看去。
要知道，这李小婵不但是姚怀瑾的心头宝，就连姚士卿和王翰林也十分地看重她，若是让他们知道，李小婵在自己的院子里受了重伤，吃了一个丫头的大亏，那摘不清的可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刘氏怎么能不着急。
而且姚馨的丈夫周全也在府上，听说和姚怀瑾的关系很是不错，不然礼部尚书夫人，也不会向一个严格说来，只是庶女的姚馨那么快地提亲，而且急着把媳妇娶进门。姚馨想，若是这是传到了周全或是婆婆的耳朵里，那姚府的家风必然会被周全质疑，也会不利于她将来在周府立足。
要知道，姚馨作为长媳，所求可不只是衣食无忧，而是整个周府未来的管家大权！若是因为此事，婆婆和丈夫因为刘氏治家不严，而连带着怀疑她这个刘氏亲自教导出来的媳妇的管家能力，那她姚馨何日才能执掌周府的大权？
而从如今的情形看，这府中的事，必然会传到周全和婆婆的耳朵里。姚馨看了看随自己前来的几个周府的丫鬟和婆子，心底明白，这其中，只怕有自己婆婆的耳目心腹。
一想到自己的将来，姚馨顿时也慌了神。
其实刘氏，尤其是姚馨，还真是多虑了。哪一家没有几个不省心的下人，相比起那些吃里扒外、男盗女娼的事来，姚府的这个丫鬟不过是端了一杯滚烫的热茶，并且没有阻止主子喝下去罢了，哪里就会因此而质疑姚家的家风不严来。
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刘氏和姚馨见李小婵真的被烫得不轻，顿时都慌了神，立刻厉声责骂起那跪着的丫鬟来，而且让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把她押下去行刑。
那丫鬟一见自己的直系主子发了狠要惩处自己，顿时慌了神，吓得一个劲地求情。
都到了这个时候，刘氏还不忘记阴李小婵一把：“这都怪你自己不小心当差，害了二少夫人，我就是想要护你，只怕也护不住！”
听听听听，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是要给自己装好人，给李小婵拉仇恨值嘛！
李小婵和姚怀瑾两个人冷然一笑，并没有说话，心底却是更恨刘氏了。
那丫鬟见状，顿时可怜兮兮地看向李小婵，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视而不见。
姚馨早就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吓得慌了神，见刘氏这么说，顿时忍不住开口道：“她这样当差不用心的人，有什么值得护着的！二嫂子说得对，这样的人留着，只怕是给咱们家里添乱找事呢！你们还不快点把她给拖出去！”
那几个壮实有力的婆子，立刻上前，连拖带拽地将哭着喊着求饶的丫鬟给拉了下去。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和哭天喊地求饶的声音。
那痛呼声听得李小婵心里有些发憷，她是一个现代人，一向觉得人人平等，没想到如今，自己却亲手做了一个上下尊卑不容践踏的护卫者。
姚怀瑾捉见李小婵脸上滑过的一丝不忍，冷然道：“一个有心害主的下人，你怜惜她做什么！”
姚怀瑾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原想着有周全在府中，还有周府的人跟着，想来刘氏一向疼爱姚馨，肯定不会在这个当口对李小婵下手，所以这才放心地在前院陪着周全的。没成想，他不过离开小半个时辰，李小婵竟然就遭了刘氏的道儿，弄得满嘴是包！这下子，让李小婵怎么喝水吃饭，怎么说话？！
想想，姚怀瑾都恨不得亲自灌了刘氏和那丫鬟一壶热水，让她们俩亲自试试这滚烫的茶水喝下去，是什么感觉！
其实，姚怀瑾也是关心则乱，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就算真的是刘氏不挑时机 地有心陷害李小婵，但是不过是一杯滚烫的热水而已，难道聪慧如李小婵都躲避不了？
李小婵见姚怀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微微摇摇头，有些艰难 地说：“我虽然有心保她，但是奈何她今日犯了大错，若是我今日保了她，那就坏了规矩，让母亲日后还怎么管家？只能怪她自己……唉……”
李小婵忍着嘴痛，说了这一番心善得体的话。刘氏想要在家里的下人和周府的人面前阴她，她可不会被动承受的！
而且，李小婵也只是一时感慨而已，那个受罚的丫鬟，今日之举或许是无心，但是也见她平日没少替刘氏办事，往他们梧桐院里寻不自在，只是都被她和姚怀瑾拦下来了而已。李小婵虽然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但是还不至于烂好心到，别人打了她一拳，她还要感激地赞一声“打得好”，然后再给别人一把甜枣吃！
底下的那些人听李小婵这么说，都忍不住唏嘘感慨。
周府的一个体面的婆子开口劝慰道：“二少夫人心善。但是治大家不但要该赏就赏，还要该罚就罚。不然，这坏了规矩，可不就是家不成家了吗。”
李小婵朝那开口的婆子微微颔首，微笑算是应答。
那婆子知道李小婵开口不易，便也回以一笑，面上温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李小婵见状，偷偷看了姚馨一眼，见姚馨看那婆子的眼神恭敬，便料想，这婆子应该在周府很得体面，便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想，这姚馨在姚府是骄纵无比，这嫁了人，不过才三天，倒是这么快就收敛了，果然是有娇女儿，没有娇媳妇么。
正在说话间，一脸着急的忠儿领着大夫来了，停在院外，由里面的丫鬟再引了大夫进来。
众人慌忙让了道，让大夫给李小婵看病医治。
医者父母心，虽然来的大夫是一个蓄有髯须的四十岁余的男子，但是众人也没有特意回避。心急的姚怀瑾，更是让大夫直接凑近了给李小婵查看。
那大夫看了看李小婵的情况，又问了问事情的经过，断言道：“二少夫人虽然只是受了烫伤，不算严重，但是因为这烫伤是在口中，抹药膏不甚方便，而且不易进食喝水，只怕要多受几日罪。”
李小婵听说除了烫伤没有其他的毛病，放了心，勉强笑道：“这烫伤若是破了，只怕容易感染。敢问大夫，这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饮食忌辛辣，另外多食一些汤水之类的流食，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大夫说完，又道：“烦请二少夫人伸出手来，把完脉象之后，方某才能给您开方子。”
“有劳方大夫。”李小婵忙笑道，说着，就伸出手去。
只见那方大夫将一方素帕搭在李小婵伸出来的手腕上，右手搭了上去，细细地把脉。
片刻，方大夫表情郑重地说：“还请二少夫人换一只手。”
李小婵和姚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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