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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之祸水-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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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翻转,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她开始坠落的那一刻,她的右手,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手心里,传来温暖熟悉的温度。当年渤海之战在赤峰,自己要掉下去的时候,也是他这样抓住自己。

想到此,眸中有了潮意,不自禁抬头,在夜色下对上那双情绪复杂的鹰眸。鹰眸中有恐惧、有担忧、有不舍、有悔恨。

只是再仔细看,才发现,他如今的情形何尝不是万分惊险?他的一只手抓在岩石之上,另一只手拉着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只要那岩石稍稍不稳,便是双双殒命。

第一轮箭雨刚刚停止,一声怒吼丛林中传来:“宁缮!谁允许你放箭的!”接着一丛火把照亮了这一片山。

宁缮唯唯诺诺地跪下:他固然有自己的私心。如果这个女子活了下来,他的妹妹日后怎么可能当皇后?

李岚的表情狠厉如修罗,走到宁缮面前,一个巴掌就过去了,直接把宁缮打翻在地,把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不远处的凌承瑞他们。

下一刻,刚刚躲完箭雨的凌承瑞发现了李曜和顾盈盈如今危险的处境,急忙跑到悬崖边,拉住了李曜。

“冰块,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想办法让你们上来!”凌承瑞说着,就和叶明宇一起要将李曜拉上来。

而元悟此时面对着不远处的李岚:“你给她下了两份菟丝花?”

“不错,否则,我怎么会这样快找到你们?”另一份,寄主是顾盈盈,菟丝花在李岚身上。

“真是不惜血本,也要留住她,可是刚才放箭,又是什么意思?”元悟的语气中带着质问,“既护之,又杀之,赵王殿下,果真如传说中的暴虐狠厉,反复无常!”

李岚神色愧疚,语气中带着焦急:“盈盈,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这就救你上来!”

顾盈盈吊在悬崖之上,自是把这些情况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连忙阻止:“不准过来!你叫你的人都退下,否则我就松手跳下去!全都不准过来!”

过来,承瑞他们还会有命吗?

“好,盈盈,你别激动,我不过来就是,都往后退二十步!”李岚下着命令。

悬崖这边,叶明宇满头大汗:“不行,根本拉不上来,这个角度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顾盈盈的手却是一滑,从李曜的手心中滑了出来。

“盈盈!”感觉到手心一松,一声急怒爆发,听得所有人都一惊。

只是顾盈盈松开的右手抓住了一旁的岩石:“承瑞,你们先把他拉上去,否则所有人都一起死!”

李曜又惊又怒:“你就这么喜欢你死了大家活着!还是你怕自己欠我的!云山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现在又是这个样子!顾盈盈,你是有多喜欢死!”

这是他第一次说重话骂她,倒是把顾盈盈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仰望着那个有时候会威胁,有时候会强势,却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凶的男子。

不只是顾盈盈,凌承瑞也吓了一跳:冰块会冷嘲热讽,会威胁,会冷言冷语,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面!

还没等顾盈盈反应过来,李曜再度伸出刚才抓住她的那只手:“抓着我,你不上去,我也不会上去!”

只是,顾盈盈左肩受伤,左手根本使不出力气,右手此时牢牢抓着岩石,一松开只会往下掉。

“不行,我做不到,”顾盈盈艰难地摇着头,几次伸出左手都无法碰到李曜,“你赶紧上去,否则大家都是死!你放手吧!”右手死死抓着坚硬的岩石,又没有内力,此时已经鲜血直流。

李曜不甘心,攀住岩石的右手一松,自己又降低了一点,左手终于抓住了顾盈盈的手腕:“我不会放手,我放过一次手,已经悔恨终生。我以后再也不会放手!”

只是此时的高度,他却再也无法向上回到悬崖顶端。

右手鲜血直流的顾盈盈已经支撑不住了:“我已经不行了,你们不要白费力气救我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说,你们都听好!”

“丫头,你不要放弃呀!”凌承瑞担忧地说。

顾盈盈压低声音,确保李岚听不到:“你们赶紧出城,回到安全的地方。我这些日子观察过,李岚阵营并非无坚不摧。他们城防做的虽好,粮草也还算充足,可正是因为太充足,人心骄奢,骄兵必败。更重要的一点是,凉州的经济是有问题的。凉州的聚盈钱庄处于瘫痪状态,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发经济危机,百姓生活都会出问题。我所知道的暂时就这么多。”

顾盈盈此时更加支撑不住,手又向下滑了一些,灰白的岩石上出现了道道血痕。

“另外,明宇,我死了以后,昭儿就交给你和暖阳了。相信皇上会体恤这是我唯一的血脉,将我的爵位给他,保他一生无忧。等他再大一些,承瑞,我希望你收他为徒。至于财产,我本师承法清门,元悟师兄,曼陀罗宫日后就交给你了,也算回归本家!如此,我死亦无憾了!”

ps:  二更!

 第267章 是否回得去

顾盈盈凄惨一笑,望着漆黑崖顶模糊的人影。那是此生情谊最深厚的挚友,在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之后依旧冒死来救。有他们,此生无憾。只是终究对不住了,辜负了你们那么多的努力,对不住了……

想罢,她再也撑不下去,松开了右手,飘落悬崖。

“盈盈!”是谁一同跳落,谁的左手紧握着顾盈盈的右腕,一直没有松开。

顾盈盈只感觉在半空之中,温暖熟悉的双臂将她牢牢护在怀中。是谁在耳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生不同衾,死亦同穴。”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耳边风声传来,终久是眩晕得昏了过去。

很久以后,当顾盈盈坐在李曜的怀中,被他咬着耳朵:“盈盈,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什么?”顾盈盈感受着他亲昵的啄吻,靠在他肩上。

“当初你落崖前的遗言,为什么没有我?”李曜将她的脸颊捧起,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她对着他柔情似水的鹰眸粲然一笑:“因为,我知道你会陪我跳下去!”

“那如果我说,我是生气你的遗言里没有我,才跟着你跳下去的呢?”李曜的眼角带着戏谑。

她把玩着他左手拇指的金刚血玉:“那我只能说,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是要和你同生共死!怎么,是不是觉得给我陪葬亏了?”她嫣然一笑,俏皮地眨着眼睛。

他收紧双臂,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亏了,的确亏了。因为,我们还有昭儿;因为,我想和你好好活着。一起。”

顾盈盈只是幸福地笑,偏了偏头,靠在他怀中……

凌承瑞看着双双坠崖的两抹白色身影,突然大笑出声:“李岚,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吗?你最恨韩王,如今他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还有圣阳郡王,你终于逼死了她,你怎么不笑,笑呀!你笑呀!”

李岚惊愕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不可能,不可能,快下去找,快下去找呀!一定还有希望的!一定!”

太子妃出嫁当天,他谋算好了一切,却还是晚了李衡一步。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何况,这一次,逼死她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你没有没收他身上的武器,你没有让她内力全失,没有你的人放箭,她又怎么会死!”凌承瑞咬牙切齿。

元悟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悲意,握住了凌承瑞的手臂:“盟主。不要意气用事,当务之急是完成盈盈的心愿。赶紧出城,然后把这个罪魁祸首的地盘踏平!”

凌承瑞终究是忍住了泪意:“元悟,明宇,我们先撤!”

李岚一心扑在寻找顾盈盈,无暇顾及凌承瑞他们。狡猾的叶明宇趁机拉着两人开溜:“你们忘了圣阳郡王最后的话了吗?如今走为上策,否则如何帮她报仇。完成她的遗愿!”

凌承瑞一咬牙,下了决断:“走!炮轰秦城!先攻下秦城,彻底解决掉李岚这个危险,再派人下去找丫头!”

李岚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指挥着手下找人。只是这悬崖下的深谷。他们连入口都不知道,又是在黑夜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而此时此刻,悬崖底部,一重白影坠落,却在快要落地时,一把匕首插入峭壁。匕首顺着峭壁而下,在暗夜中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白影终于以不太快的速度落地。

李曜拿着匕首的手虎口已经被震麻了。然而他顾不上这么多,连忙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状况,抱着顾盈盈寻找安全的地方。下落悬崖的时候她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箭伤太重,还是菟丝花的药效。只是她左肩的伤口急需处理,箭还没有拔出,殷红的鲜血已经渗透了白衣。

盈盈,你千万不要有事!

终于找到了一处洞穴,李曜查看了还算安全,也不敢把顾盈盈一人留在洞穴里。夜晚的山林常常野兽出没,说不定还有毒蛇。于是他又抱起顾盈盈,小心地不碰到她的箭伤,去寻找枯枝,再带着她回了山洞,升起了火。

火光之下,她绝色的容颜有些苍白,双目紧闭,神态却是那样平和。他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又发现自己有些走神,连忙准备帮她处理伤口。

此时,顾盈盈渐渐醒转。头似乎又开始晕了起来。迷蒙之中,她看见白衣男子的衣袍似乎有些凌乱,还沾染了灰尘。却见他脱下外袍,将自己的中衣撕了一些稍干净的布条下来。

左肩的疼痛传来,顾盈盈的脸微微左偏,看到自己的外衣已经殷红一片,便明白了,他是在准备给自己拔箭。

“盈盈,你醒了,”男子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十分明显的惊喜,“是不是头晕?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了,等到天亮,我们再去找离开的路。”

顾盈盈有些虚弱的点头:“好。”她没有多问他们是如何脱离险境的,因为自己实在太虚弱了。

“你忍着点。”李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顾盈盈只是微笑,死半生都经历过的她,还怕痛吗?

一下剧痛,箭终于拔出。顿时鲜血直流。

“盈盈,冒犯了!”李曜有些忐忑地解开她的衣衫。曾近,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没有到那一步,可是她的身子,他并不陌生;只是后来,她真的成为了他的女人,但那颗心,已然远去;如今……

顾盈盈微微向右侧偏头,不愿去看那狰狞的伤口。

只是衣衫解开的那一刻,李曜自己也惊呆了。他曾经那样贪恋她如玉如雪的肌肤;而在那个星光闪烁的月夜,他唯一拥有她的那个夜晚,她无瑕得如同最美的和氏璧。如今——

她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丘疹,有些还连成一片,加上那箭伤,愈发惨不忍睹。

顾盈盈疲惫地勾起唇角:“吓到你了?”

李曜凝眉,却拿出那夜他被打板子她送的金疮药,开始给她上药:“不是吓到,是为你心疼,是痛恨李岚,是恨我自己没用——”还是保护不了你……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伤口外围,似在缓解她的疼痛。撒好药粉,缠上他中衣上撕下的布条,再帮她整理好衣襟。接着便拿起她的右手,那里的血已经快干涸。

顾盈盈扫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我怎么老是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先是死半生,后面是左手,现在是右手。”

李曜只是帮她抹上药:“这里条件简陋,先简单处理一下吧。”

将她的右手包好,他突然间俯下身,温柔地抱住了顾盈盈。

“盈盈,对不起……”

顾盈盈感受到颈间潮湿的凉意,有些讶然。他哭了?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接受,就这样任他抱着她,心绪却起伏波动。

你是在为我心疼吗?心疼得哭了……你总是把你最脆弱的一面,放在我这里……

许久,李曜抬起头,眼眶微红,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却温柔地为顾盈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李岚追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先休息一下。”言罢轻咳几声。

本就眩晕不已的顾盈盈此时长舒一口气,背靠着的是凹凸坚硬的洞穴岩壁,虽然咯得生疼,但是想想她当下的处境,不禁又自嘲起来: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还真是,逃命也诸多要求!旋即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

“怎么,不舒服吗?”李曜守在她身边不远处,只见她美得朦胧的远山黛微微蹙起,却不知道刚才她其实只是在骂自己。

“无妨,”顾盈盈微微摇头,想睡却睡不着,斟酌了许久还是开口,“我们不是掉下悬崖了吗,怎么逃脱险境的?”

李曜拿出刚才那把匕首,匕首的前端很显然可以看出是被磨平了,甚至可能温度很高,上面还有些顾盈盈所熟知的深蓝色四氧化三铁的痕迹——铁在高温下被氧化的产物。

顾盈盈顿时了然:这把匕首,怕是拿来减速的的吧?眼角瞥到他的虎口处,只见一片淤紫。刚才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原来他还是受伤了……

轻叹一声:“我身上有化瘀散,你拿出来吧!”

李曜愣了一下,便知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只是她左肩和右手都受了伤,没有办法自己拿出来。挪到她左侧,从她的左手衣袖中拿出了化瘀散——她身上哪里放着什么,他从来一清二楚;就如同她清楚他一样。

“你身上还有凝雪丹吗?”顾盈盈对着近在咫尺的李曜,开口询问。

“你送的药,还没有用完。”他言语中似有哽咽。那是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晚,她给飞扬的药。沧海桑田,他们已经分道扬镳,而飞扬也因为救她故去。

此言一出,顾盈盈只觉得心中一片苍凉。岁月无情,她和他,真的已经经历太多太多的变故。那么,还能回得去吗?

看着他给自己上药,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几缕散落的调皮发丝,掩住了神色。顾盈盈突然觉得,心开始累了,也就逐渐沉睡过去。

ps:  三更!

 第268章 山底洞人吗

四月初的阳光应该是十分明媚耀眼的,可是这深深谷底,却并不十分明亮。

顾盈盈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身上披着李曜的外袍,已经熄灭的篝火对面,是只穿着中衣盘膝的李曜。

只是,似乎在练功?

顾盈盈扶着太阳穴,强撑着眩晕,想要起身爬过去,把外袍还给他。可是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摔倒在地。

虽然预料中的落地声没有传来,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可是顾盈盈还是在心中把李岚痛骂了一遍。

李曜抱着她叹息一声:“你还是喜欢强撑。”接着却咳嗽两声。

顾盈盈微微蹙眉,左手疑惑地抓上了他的脉搏。

昨晚才发现,他似乎总是咳嗽,虽然频率很低,只是偶尔,可是以前,他似乎没有这样的毛病,难道受了风寒?

李曜一惊,想要躲,却发现手腕已经被她的左手牢牢抓住,而且他们如今这个姿势——她靠在他怀里,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除非伤了她。

顾盈盈沉吟半晌,却蹙起双眉,接着又细思片刻,才恍然,从她治好左手回到京城,他们为皇位争锋相对的时候开始,他似乎就已经开始咳嗽,只是以往她没有注意罢了:“你为了天玄花,落下寒症,这山谷里阴暗湿冷,还把外袍给我,咳死你活该!”她的眸中带着责怪,一瞬不瞬地瞪着他。

否则,除了万丈玄冰,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冷热不畏的他寒气侵体?

李曜看着她责怪自己,不但没怒,还生出一丝欣喜:你在关心我,不是吗?

“你没有内力。我再怎么说也有天道神功——”

“李曜……”顾盈盈望着他一声叹息,“你何苦……”何苦为了那天玄花落下病根?

“这是我欠你的。”

“仅仅是你欠我的而已吗?”顾盈盈的眼神有些迷离涣散。

“不,”李曜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言,让她误会了什么,“不只是,我更想让你。能好好活着。”

顾盈盈微微偏头,不再看他,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李曜抱着顾盈盈出了山洞,在树林中走了片刻,停下来把顾盈盈放在一棵树下:“你该渴了吧?我先去找一些水给你,不会走太远。”

顾盈盈头晕的厉害,只是微微点头。

没多久,李曜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片大树叶:“这里附近似乎没有水源。我搜集了一些露水,你先将就着吧!”

顾盈盈点头,就任由他扶起她喂她——如今这个样子,还是不要逞能了。

两人继续前行,顾盈盈似乎是因为水的缘故,精神好了一些,抬头看了看四周:“谷中无水源,那么树的长势。除了阳光的影响,还会向谷外的方向生长。除非。谷外比谷内更加干燥。”

李曜自然听见她在自己怀里的低语,恍然大悟:“盈盈,还是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我只是有先机罢了。”这是现代生物学的基本常识。

“我如今担心的是,第一,李岚肯定知道你没死。否则他自己的眩晕就会消失;第二,我们出谷的路上,怕是会和李岚照面。”李曜分析着。

“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李岚什么时候能找到那条路。”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盈盈你说呢?”

她轻笑:“我这辈子可是一直在赌,多赌一次又何妨?只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筹码这么少!”

几番辗转,终于走到一处潮湿的地方。只见一面峭壁上,有稀疏的水流缓缓流淌,峭壁上杂草丛生,再向上望去,才发现,那水流似乎是从一个高高的崖洞中流出来的。

顾盈盈长叹一声:“大约,这辈子都要做山底洞人了,好歹也让我做做山顶洞人呀!”

李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她,没有明白其中的典故,却也没有多问:那些她神志不清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不去多问,只是聆听。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她心中藏了那么多事情;他才发现,原来她是不一样的。

李曜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眷恋:盈盈,你还是不信任我,否则你会告诉我。只是处境由不得他多想,旋即,他抬头望向崖洞:“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山底洞人的。”说着,便将她放在一旁的大树上靠着,从怀中掏出天蚕丝做的绳子。从前,他自恃武功好,又有金刚血玉护身,对这些装备不屑一顾。但是这次来救顾盈盈,他一分险也不敢冒,天蚕丝绳子,还是他向顾盈盈借鉴的方法。

顾盈盈背靠大树,看着他的动作,又看了看峭壁崖洞,远山黛轻蹙:“此处陡峭,虽有杂草,但生长并不牢靠,不是轻功借力的好地点,就算靠着天蚕丝绳子,也很难上去,何况你还要带着我?”

李曜面色不改,没有一丝犹豫,也不管顾盈盈是否同意,直接将她绑在自己背上:“秦城还在李岚掌控之中,狐狸他们逃出去想必没那么容易,逃出去之后还要攻城,如果等下去,那就是坐以待毙,李岚肯定会找到你。”

顾盈盈微微叹息:“你还是这样不容抗拒;你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你认定的方向就算万死也要走下去。李曜,你问过我吗?”

李曜站在崖底,将要攀岩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轻功一跃,抓住一根枯藤,悬在了半空中。

顾盈盈伏在他背上,却听见他一丝极其轻微的吸气声,不由得皱起眉头:“我碰到你的伤了吗?”

那三十板子,就算她法清门医术绝顶,金疮药也不可能让他在短短几日痊愈。之前他对她只抱不背,想必就是因为伤口,只是如今攀岩没有选择罢了。

李曜有些咬牙:“无妨。”

顾盈盈小心地尽量配合他,不让自己晃动。李曜再纵身一跃。双手攀上了一块岩石,却因为青苔太滑,只得连忙匕首出鞘,用内力插进岩石缝中。

“你这样太累了,”顾盈盈十分担忧,“还没到崖洞就要精疲力竭了!”

李曜轻喘了几口气:“盈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问你。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被李岚伤害。”算是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顾盈盈心绪越发复杂,只得双臂稳稳环住他的脖子:她何尝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不问,夏那日赫泰的事情,按照他的性子,怕是早就把赫泰搞得生不如死了。正因为知道她不想影响大局,破坏北漠和朝廷的关系,他才没有那样做。

只是。为什么赫泰就这么轻易改变了主意?就算赫泰的尊严被狠狠打击了一把,就算有段絮佳推波助澜,可是,赫泰岂会是那么容易因为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屈服的人?除非是触及了他根本的利益。难道?

几经辗转,李曜终于攀上崖洞。顾盈盈只见崖洞大约高两米,里面似乎还有很深?洞底是汩汩泉水流淌,有水流,那就会有出口。

头还是很晕。她扶着洞壁,转向气喘不已的李曜。又听见几声轻咳。

“你刚才用力过猛,怕是触发了寒症,”顾盈盈跌跌撞撞走过去,在席地而坐靠着洞壁的李曜身边坐下,左手按上了他的脉门,“你身上有针吗?”

李曜凝视她清冷的双眸。知道她要给自己针灸,点了点头:“你手不方便,你说穴位,我自己来。”

“笨蛋,你知道穴位不错。可是你清楚几分力道几分深度吗?”顾盈盈忍不住火大,这个男人说她逞强,自己还不是逞强的要死?

李曜被骂,却没有伤心也没有恼怒,乖乖拿出银针:从前他身上的暗器只有钢珠;银针,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他知道,李岚肯定会收了她的武器,因此为她备了一份。

顾盈盈左手施针,在他几处穴位上针灸了一番,寒症方稍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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