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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春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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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条能用的。
刘管事小眼睛一闪,心中好生盘算了一回,又与张大户商量了半日,方拿定了主意,自去账房支了钱,忙忙的去了。
待到罗知县审张炳才那日,守礼命卢管事去打探消息。不过一时,卢管事便匆匆赶回。守礼讶异,问道:“这就审完了?定得甚罪?”
卢管事苦笑一声,神色间满是无可奈何:“那二癞的爹爹把事揽了,说是二癞数月前不合与八斤争执,言语上吃了亏,起了歹心,每常说要报复。不想却借了机会真个就……。他只说自家儿子该死,不敢让张家背了冤枉,否则他儿子不得往生。”
守礼心中震惊,一时言语结巴:“他……他怎……怎能……如此糊涂?”
卢管事轻叹一口气,道:“想是张家费了重金打点。穷人便是如此,有了几个钱,好歹活人能过得好些。左右二癞逃不过一死,张家判了罪也换不回人。”
守礼只觉荒唐。十六载来所经人事未曾教他,所谓正义公道、王法天理、道义良心等等,于穷人而言,便是天生的瘸脚。便如饭前的果子饭后的热茶一类,肚肠饱满时,倒也讲究一番;饥肠辘辘时,那便都是些骗人的空话,没有哪个靠了它们填饱肚腹。
“罗知县如何判?”守礼心中滋味复杂,竟不知作何想法,只得先问知县如何判。
“师爷叫我来讨六郎的话,是继续审二癞他爹,还是……。”
守礼想起那日大门外哭嚎之声,心中一时纠结不已。
卢管事看了看守礼的神色,试探着说道:“八斤托我回禀六郎,说事已至此,二癞已死,再审下去,白白的又害了另一家人,纵是杀了张炳才,也于事无补。他请两位郎君莫再操心此事,免得污了郎君们的耳。还说张家终有一日,会遭报应,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卢管事居然眼睛湿润,话语哽咽。他想到衙门大堂里,那个细细小小的小人,眼中泪水翻滚,却强自忍耐,那张阔嘴抿得死紧,说此话时便似大人般老到。哎,造孽啊!卢管事抹了一把泪水,心疼不已。
“终有一日,会遭报应!”守礼喃喃自语,他看着书架上一排排挤挤挨挨的书籍,历代大儒、史学名家,头脑中想必包罗万象、学富五车,却无人告与他,原来有些事情,便只能等待报应!
他忽地想到大哥,若是大哥,遇到此事又该当如何?守礼再次嘲笑自己,若是大哥,他便不会让此事发生;若是大哥,他断然不会让一切琐事阻碍他的抗金大业!守礼头脑一激,蓦地醒悟,原来自己竟然不如八斤,当下不可为之事,自己死死纠缠,徒费心神。
“你去衙门与李师爷说,张家便是脱了死罪,活罪断不能绕。另,他张家不是仗着有钱么,叫张家拿出钱来,好生做几桩慈善事情,些许抵些罪恶!”
卢管事正要答应,外头容娘的声音忽起:“六哥,不如叫张家出钱,趁便办起慈幼局。”说话间,容娘已掀起门帘,从外进来。
守礼惊讶之后想了一想,深以为然,笑道:“容娘想的甚好,便是如此。”
容娘侧脸又对卢管事说道:“待款项一到,便请城里几个有名望又公正的人为首,将款项交予他们,将慈幼局建起来。”
卢管事吸了一口气,不由提醒道:“这……可是不信任之意啊,怕有些冒犯吧!”
守礼已是明白过来,他冷笑一声,道:“便是如此,罗知县不敢不应。二癞之死,想必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今我才算是有些明白,为何大哥总说我不通事务。世间百态,果然我还领略不够啊!”他摇了摇头,自嘲不已。
守礼一时想通,遂命卢管事送些银钱给七斤兄弟,好生帮着他们安葬。卢管事答应,戚戚去了。
守礼已几日不曾与容娘好好说话,如今佳人在此,虽神态疏远,他心中也慢慢的渗出欢喜,轻声唤了声“容娘”。
不料容娘正经的福了一福,也不抬头,冷冷道:“我来取笔墨,好回房给嫂嫂抄佛经。”言罢,取了笔墨径自走了。
守礼不防她如此干脆,竟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掀帘离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重又拾起书本温习。
容娘这些日子日日做针线,下厨房,抄佛经,安静得很。
徐府众人看见,都说这才是个小娘子的样子。守礼存了讨好之心,每每从街上带了新鲜玩意回来与她把玩,容娘倒也受了。
独小环暗地里心中不安。她眼睁睁的看着容娘用了朱红配了玄青,用绛紫配了青葱!那样浓的颜色,偏又挑了赤金的花,压了银白的叶,生生的耀花了人的眼!
张氏称赞容娘用色大胆,玉娘高兴的拿了紫绿的肚兜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
下厨时,平日做辣的菜她偏做成酸的,平日做甜的她偏做成咸的;做个糕她夹上一层腌蟹,蒸条鱼偏又放上几粒酸梅……!
胜在做工不错,味道新鲜,进之也叹道:“容娘一手的好厨艺!”
然吃了几天,老夫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仍叫恢复往常做法。
守礼纵是狠心,也不愿再看到她瞎折腾下去,费心费神。他寻了空子,把容娘堵在书房。容娘却偏了头去,只对着满架的书,留了个背影给守礼。
守礼又好笑又好气,无奈道:“怎么,如今连看都不看我了?”
容娘并不答应,石榴红的裙摆纹丝不动。
“我就要去临安了,还与我置气?”守礼往前迈了一小步,轻声笑道。
容娘僵住,脑袋愈发垂了下去,只见到耳后一片绯红。
守礼心中情动,轻轻的握住容娘的肩头,将她扳了过来。
“容娘,莫生我的气,嗯?”
那小人儿螓首低垂,腮边的鬓发软软的纳在耳后,些许初生的绒发太过蓬松,从耳后调皮的露了出来。
守礼犹豫了一回,终究战栗着伸了手,将那缕绒发往后压了压。
容娘一震,慌张张的抬起头来,不过匆匆一瞥,便又急急的低了头去。
守礼早已瞧见那张小脸,带了一分惊慌,一分娇羞,另有八分却是堪比芙蓉的娇艳。他不知何时,已双手捧起容娘的娇脸,心中跳的厉害,却仍颤微微的,将自己那滚热的唇压在了那两片鲜艳欲滴的花瓣上。
“容娘……。”
容娘已失魂魄,她晕晕沉沉,不知所在,脑中却奇怪的想到:原来六哥的唇,是如此的烫人!
“小娘子来了。”小环立在书房门外,正是无聊间,忽地见到婉娘从那扇半月门过来,不觉惊讶,忙忙行礼。
婉娘的丹凤眼转了一转,问道:“容娘在此么?你也太懒了些,躲在外头玩耍,也不进去服侍。”话罢,她的婢女一掀门帘,婉娘迎面碰上容娘。
“呦,我便猜你在此。这是上回借的《地藏经》,我已抄了一本,特来还与你。”婉娘边说边打量,只见容娘脸色潮红,妩媚之极。婉娘心中一惊,丹凤眼眼尾往屋内一扫,守礼正在案后交椅上看书,嘴角微扬,眉目间极是柔和。
容娘伸手去接佛经,谁料婉娘并不放手,她笑笑地凑近容娘,极薄的眼皮忽地往上一抬,嘲讽之意毕现:“容娘,你喝了酒么,怎的脸红成如此模样?”
非常抱歉,昨天外出,今天才回来。点了后台更新,可是不知为何没有更新成功,今天补上。谢谢诸位的支持与厚爱。
第五十章 双姝
更新时间2014316 19:47:58 字数:3239
昨日娘子外出未归家,后台更新未成,已补上。这是今日更新。
容娘闻听,慌乱的心绪渐渐平复,她收回手,淡淡笑道:“婉姐可是还有用?不过是本抄本,送与婉姐也不值甚么。”晚秋的天,云淡风轻,恰如容娘的风姿。她那澄澈的眼神并不多做逗留,只如蜻蜓般轻轻从婉娘脸上掠过,纤细的身子便往外去了。
婉娘挥了一记自以为是的重拳,孰料容娘如此轻描淡写。她气得不轻,俏脸通红,薄薄的嘴唇咬得死紧,殊无颜色。过得一时,她强忍了心中羞恼,缓缓朝老夫人处而去。
今日人聚得齐整,周老妇人,于氏,进之的三位小妇,另加上徐夫人,热热闹闹的说着闲话。老人家最怕孤寂,有人作陪最是欢喜不过。
婉娘进去时,说话之声骤止。婉娘不知所措的立在当地,彷徨四顾,不知有何不妥。她只见到屋中各人朝自己面露微笑,独独丁二娘脸色苍白,目露哀色。她心中一紧,看向丁三娘时,只见丁三娘似是怜悯,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瞬,周老夫人率先开口:“怎的都停下了,白白的吓坏了小娘子!婉娘,快进来,正说你的女红甚好,姨婆有事求你哩。”周老妇人年轻时大约也是精致美人,如今年纪大了,脸型瘦小,很有几分精干的味道。纵是笑容满脸,也不免的让人望而生畏。
婉娘压了心中异样,抿嘴一笑,娉婷走近,与各人见了礼,便静静的立在于氏身后。
老夫人满意的对周夫人笑道:“你瞧瞧,婉娘的规矩立的可好?模样儿也不差什么,说话也伶俐,在我这些孙女儿里头,也是个拔尖的了。”
周老夫人满脸赞许,她将婉娘上下来回打量,越看越欢喜。“真是阿姐调教出的好人儿呢,别人家的小娘子断断不能有此模样。”
于氏和徐夫人笑着附和。
婉娘心中越发不安,好不容易借了机会问丁二娘:“小娘,可是有事,为何……?”
丁二娘心中伤痛,再也无法强忍,泪水潸然而下。“你姨婆要讨你去做孙媳,老夫人已经答应了。”
婉娘如遭雷轰,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周家表兄为人,尽人皆知。况他与进之来往甚勤,于氏多有怨言,便是他拉了进之,逛尽城中烟花之地,将家中剩余几个钱消耗殆尽,无奈只好找了托辞日日过这边来蹭食。婉娘虽不能知晓详细,但也知道周淮南实实不是良人。况他与容娘联姻不成,家中诸人也是知道的。
婉娘回过神来,急急问丁二娘:“大娘便答应了不成?”
丁二娘抹了眼泪,狠声到:“她不过是推得一回,老夫人说了两句,也不做声了。你当她拿你当正经小娘子待么,不过做做样子。若是谨娘,她断断不肯的。就是你伯娘,都说是最明事理会体贴人的,也一声都不吭。我算是看透了,这世上,人人都只为自己,没有哪个肯掏心掏肺对你!”
婉娘心中一片灰败,她冷笑一声道:“难道别个不为我,小娘也不为我么?我是小娘肚子里头出来的,小娘可曾拼死拼活为我抗了这桩婚事?”
丁二娘目瞪口呆,不妨婉娘说出如此一番让人心冷的话来,半响,丁二娘辩白道::“我怎的未说?可……可老夫人骂我没有规矩,说小娘子的事轮不到我来说道,要把我轰出去哩!我舍了脸面,不过挨一顿骂,却撼动不了丝毫啊。”
婉娘忽地一笑,那笑,便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烂极致。“小娘莫急,我知道,纵使小娘拼了这条命,也是没有一丝用处的,我不怪你,谁叫我不是大娘生的呢!”
丁二娘听了,心中大痛,只恨自己当初动错了心,许错了情,如今情义渐亡,连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做不得主。丁二娘再无一丝希冀,悲悲戚戚,陷入对往事无休无止的回忆与反思中。婉娘却神色如常,甚至殷勤的给周老夫人盛了一碗汤。
谁料回到家中,于氏正要吩咐众人各自散去,娥娘本与婉娘挽着手,忽觉手臂一松,身边婉娘双膝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
进之与于氏大惊,忙问道:“这是做甚么,快快起来。”
婉娘抬起头来,却是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溅落到浅粉色的衣襟上,晕染出小团小团的湿痕,莫名的可怜。
进之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当日丁二娘的娇俏模样,心中一不由一软,柔声问道:“婉娘,到底何事?你好生说来,阿爹与你做主。”
婉娘清泪不停,也不去擦拭,只默默的流泪,并不做声。因眉眼单薄,又湿润润的,越发显得她脆弱不堪。
进之连声询问,其余诸人却闷不做声。丁二娘哭哭啼啼的跪在婉娘的旁边,哽咽着道:“官人,大娘,婉娘也是正经的徐家小娘子,怎能许给周家郎君。那周郎,他……”
进之听了,紧蹙的眉毛散开,神色间颇不以为然。“那周郎有甚不好,人聪明,家底也丰,朋友又多,还是亲戚,城中再无第二户合适的。”
屋中诸人不防进之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由愣了一愣,各人心中想法不一。于氏张了张口,到底闭上嘴,由得进之。
“婉娘的婚事自有大娘做主,你断莫干涉,若有那个闲功夫,回房去好生给她做些嫁衣,也不枉你生她一场。”转而进之又对婉娘道,“你也起来,小娘子家诸事便该听从长辈,咱家断非西街那些小门小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规矩你当晓得,便是你听到些甚么也不该来问。”
这番话听得丁二娘母女心中冰凉。婉娘一咬牙,赌气说道:“爹爹待婉娘便是如此凉薄,婉娘如今是知道了。周家表兄是个什么样人,婉娘便不信爹爹不知。”
一番话说得进之俊脸一涩,不由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婉娘又对着于氏喊了一声娘,于氏呐呐道:“都是婆婆做的主,我也没有法子啊……。”周四娘脸上仍是温婉的笑意,丁三娘轻轻的往后退了退,身后娥娘眼神闪烁。
婉娘的心直直的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寒凉入骨,痛彻心扉。她惨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只恨自己没有容娘好命,没有个好兄弟肯为我谋划,连爹爹都不为我做主。原来咱们家亲生的竟不如收养的亲,婉娘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了!”
说到最后,婉娘的声音越发尖锐,“了”音一落,她迅速的从发髻上抽了一支银簪,狠狠地朝脖子刺去。丁二娘母女连心,心知不好,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婉娘的手臂,口中凄厉哭号:“婉娘,你要寻死,先等我死了再去啊,我可怜的儿!……”
几个妇人吓得颜面失色,忙忙的上前,有人掰开婉娘的手,有人夺了簪子,丁二娘抱着婉娘痛声疾哭,娥娘似被吓到了,呆呆的立在一边,也不知道去搀扶。
进之不防婉娘如此贞烈,一时心中急跳,吓得脸色苍白。房中哭声一片,进之颤抖着说道:“罢了,你若不嫁,便让娥娘嫁过去。”说罢,提脚急急去了。
屋中瞬间安静。
娥娘竟然恍恍惚惚笑了一笑,也不顾丁三娘呼唤,轻飘飘的回了房。
次日清晨,徐府正在用早饭。院中哗啦啦的进来一批人,正是进之一家。哭哭闹闹的,似是出了大事模样。
徐府众人一惊,忙迎了出去。老妇人颤颤巍巍的问道:“出了甚事,进之?”
进之衣冠不整,狼狈不堪。
“娘,娥娘不见了。”
这边诸人大吃一惊,不知娥娘如何不见了。
张氏多一个心眼,她偷偷的拉了拉玉娘和容娘,往她屋里去了。
屋里乱糟糟的,老夫人一阵气闷,徐夫人忙扶了坐下,又命婢女去拿参须泡水给老夫人喝。老夫人摆了摆手,只闭了眼睛静心,胸口起伏剧烈。过得一时,老夫人慢慢睁开双眼,声音凝重:“去叫人好生寻找,悄悄的派人去打听那书生的邻舍亲友,莫惊动了别人。一旦见着,不必言语,塞进轿子送回来再说。”
进之夫妻诺诺称是。老夫人看了一眼,终是不放心,又要徐夫人帮着安排布置。徐夫人立时叫卢管事清点了家仆,分了方向,各人去打探寻访。
第三日,一顶小轿悄无声息的进了进之家的宅院,里头呜呜咽咽的有些微声响。
徐府这边不露声色,一切如常。
容娘每日与玉娘在张氏房中做活计,不再管外头事情。她重拾女红,竟是比玉娘还要差些,很受了张氏与玉娘的嘲笑。容娘不过是些微羞涩,一心绣着手中的帕子。绣的是一丛挺拔青竹,掩映在巨石之后。
张氏默默的打量了容娘几眼,往日那个眉眼灵动的小娘子,如今竟带了几分妩媚。恰如一个花骨朵儿,不知不觉间打开了一半,花开无声,无意间一瞥,一抹粉色映入眼帘。张氏看了看容娘绣的青竹,悄然一笑。
质儿与果儿几个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眉眼之间很有些故事。小环打帘进来,禀告说:“今日要去三爷那边用饭,说是娥娘子下定礼的日子哩。”
第五十一章 误入
更新时间2014317 21:08:29 字数:3001
周老夫人又一次从徐府消失,容娘顿觉浑身轻松。然府里的气氛也很沉闷,老夫人近来心情不好,鲜有笑颜。家里的规矩更严了,两个小娘子日日陪着张氏在她屋里做女红、用饭,除了请安,竟是连守礼兄弟都轻易不能相见。
容娘摩挲着快要完工的手帕,嘴角含笑,神色及其柔和。玉娘呆呆的看着容娘,一瞬不瞬。张氏瞧了瞧二人,便去嘲笑玉娘:“怎的,容娘是什么糖儿果儿么?”
玉娘怔怔的回道:“阿姐真好看,比谨姐姐还要好看。”
容娘听见,抬眼一笑,双眸如水,水波荡漾,竟似要溢出来的模样。玉娘又是一愣,痴痴道:“哪日我要把阿姐绣下来,等阿姐老了,还可以见到美丽的阿姐而不是像姨婆那样皱巴巴的阿姐。”话未说完,脑袋上已挨了容娘一记屈指弹。
稍作休整,徐府一大家子人齐齐往张教授府上而去。今日是张教授的寿辰,两府姻亲,张教授又是守礼几个的恩师,徐府备了厚礼,又叫守礼代守中磕了头,张教授欢喜着受了。
女眷都在花园里头玩耍。那一个大池子的菡萏,如今只剩下些残梗败叶,若是秋风瑟瑟之日来瞧,倒有一番凋零悲凉之美。奈何今日小娘子们叽叽喳喳,无人欣赏。
许三娘特特的寻了容娘一起玩耍,玉娘看见她便说:“我阿姐今日断断不能吃酒的。”
许三娘立时便塌下脸来,可怜兮兮叹道:“上回喝醉了酒,把舅舅家的杯盏打坏了许多。他家听见了,说我行事放纵,要退亲呢!回去便被爹娘狠狠骂了一顿,说婚事坏了要我去庙里当姑子去。”她说得可怜,然眼神清亮,毫无悲伤的情绪。
许三娘的婢女不由插嘴道:“小娘子还说呢,若不是表郎君说情,他家真要上门退亲了。”许三娘吐了吐舌头,调皮之极。
容娘忍俊不止,弹了许三娘一指,她又回敬。玉娘也来帮容娘,几人玩笑取闹,快活不已。
张家的婆子过来请小娘子们去一边回廊上玩耍:“那边摆了宴席,也好玩的紧,请小娘子们过去吧。郎君们要到这里来赏景作诗哩!”
许三娘很是扫兴,她嘟了嘴,埋怨道:“花都败了,赏甚么景,白白的搅了我们的兴头。”
容娘不由分说,两手一边一个,挽了她与玉娘,去那边回廊。容娘一眼看见,张四娘正坐在靠里一桌,便朝她笑了笑,正欲过去。哪知张四娘却转过头去,与旁边婉娘说话,竟似未瞧见她一般。婉娘微挑娥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娘。许三娘瞧见,冷笑一声,拉了容娘自去另一桌坐了。
“你莫理她,惯会装模作样的,讨厌!”许三娘探头去摸廊下那几盘硕大的菊花,嘴角撇了撇。
容娘笑容微敛,低头想了一想,抬起头时,已是淡笑嫣然。
这边热热闹闹的开了五席,小娘子们坐了一处,娇娇脆脆的声音怎么都按捺不止。不知谁说了声:“舅公来了。”顿时满座鸦雀无声。
容娘难得见到许三娘正襟危坐的模样,不觉好笑,便去挠她的痒痒。许三娘挣扎了两下,低声道:“舅舅最是讲规矩,若是被他见到,他眼睛瞪得牛眼睛似的,再讲个一日半日的规矩,轻易不放人!有一次我被训了半日,回去几日没有吃饭,都被舅舅的规矩塞饱了。”
容娘咋舌,原来守礼这个习惯却是从的张教授。这些日子他倒不那么讲规矩了……。想到此处,容娘脸上很是烫了一回。
长廊与亭子之间隔了假山树木,对面亭中郎君们说话声清晰可闻,这边小娘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辨识各位郎君的声音。
许三娘识得的声音最多,她看似眼神涣散,实则聚精会神,捕捉了各种声音,再一一的报了给容娘听。待守平的声音响起,许三娘两眼一亮,一派神往之相;待一个略显暗淡的声音出现时,她撇了撇嘴,随便说道:“那是我表哥。”
容娘惊讶,疑惑地看向许三娘。许三娘点点头道:“就是他。”容娘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又叫许三娘听出了几个,守礼的,守惟的,还有娥娘新定的夫婿。容娘不禁朝娥娘撇了一眼,后者痴痴的看向对面,被身边的婉娘一拉,忙收敛坐正。
蓦地,一个临安口音插了进来,那人说话洒脱不羁,见闻颇广,又雅俗不忌,连坊间笑话说来都丝毫不见其俗,只令人觉得其人异样潇洒倜傥。
许三娘甚是讶异,不知此是何等人也?她推了推容娘,问她可知。容娘拿掉玉娘吃的第七块糕点,又给她擦了手,方淡淡道:“是赵东楼。”
这边各位小娘子们已是坐不住,有人找了借口悄悄出去,许三娘力邀容娘去看看赵东楼真面目,容娘推拒不去。许三娘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人物,她死缠烂打,绝不放弃。那边徐夫人已朝这边看了过来,许三娘转了转眼珠子,大声说道:“走嘛,我陪你去洗手。”徐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容娘无奈,只得起身。
许三娘带了容娘几转几弯,越走越僻静。小环心中不安,不停劝说两位小娘子回头。奈何许三娘紧紧攀住容娘的手臂,半个身子吊在容娘身上。她身形微丰,又比容娘高些,容娘使不上一分劲道,只能由着她拉扯往前。
面前出现一道曲廊,从菱形格子窗里看过去,已隐隐绰绰可见对面亭子中人物。许三娘看了一回,仍嫌看不真切,拉了容娘要再往前。容娘此回再不由她,与小环拉扯着许三娘往后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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