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宋春晚-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娘诧异,不妨这位赵兄如此超脱。想想也是,若是谁得知这里坐着一位郡王,恐怕会敬而远之吧!容娘从善如流,改称赵郎。
两人安静用饭,独独小环在侧心急如焚,若是风声传出去,小娘子的名声……?哎,可再也无处可去了!
然赵郎浑然不知,兴致盎然,赏起小儿们临摹的字来!此处没有字帖,容娘只好将自己的字挂起来,供小儿们临摹。赵东楼静静的看了一回,忽道:“可是纸笔欠缺?”原来那些纸都是双面书写,一片墨色。
容娘苦笑,道:“庄户人家,哪里来的余钱买纸笔。容娘所剩无多,只好将就着用。”
赵东楼蓦地回头,一脸探询之意:“可否由我来教算术,我可是从过名师的?”
容娘一时震惊:“如……如此,不便吧?你到底是……郡王?”
赵东楼眼神黯淡下来,居然有些落寞的意味,“什么郡王,不过是闲散废人罢了?”他声音低沉,竟似有无限心事。
容娘不好接话,只好默默立在一旁。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哼,我连这样的梦也不曾做得一个。容娘,我很窝囊!”
南逃之日,他已懂事。那场杀戮,将大宋朝皇室的残余血性洗劫的一丝不剩。二帝被掳,朝夕相处的姐妹遭辱,贵如皇后、帝姬,竟像牲口般被马匹拖走,流落入金兵的营帐……。
他要入营,父王却说,傻孩子,你皇叔怎会让你有机会成为一匹狼,你还是做一只善良的兔子吧。
“明日,我便带纸笔来。”赵东楼振奋精神,交代一句,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容娘,一笑离去。
卫大娘念念叨叨,只说此举不宜,若传出去,小娘子无法做人等等。容娘渐渐沉寂下来,蓦地插嘴道:“我的名声已然坏了,乳娘不是还陪着我吗?”
卫大娘干瞪眼:“你这个小娘子!你……。”
小环忙帮嘴:“六郎必不欢喜的。”
容娘心中一沉,转脸去瞧外头耀眼的阳光。
院中没有了小儿们,光阴过得飞快。眼见阴影缓缓的漫过桃树,院中渐渐暗了下来。
有人扣响大门,守门的婆子归了娘家,容娘叫春雨去应门,自己却就了灯火看书。院中有人疾步走来,容娘抬眼去看,那位两眼熠熠生辉的郎君,不是六郎却又是谁?
 

第五十七章 相聚
更新时间2014323 23:33:06  字数:2939

 容娘缓缓的站起来,手中的书颓然落地。那个挺拔如青竹的郎君,眼里装满了她,大步从甬路那头而来。她心里万般滋味,酸酸涨涨,堵塞了喉咙,填满了心。
泪水模糊了眼睛,可是那个梦中几度来往、却触摸不着的人如今就这样站在面前,他的气息温暖如初,他的胸膛如此宽厚,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如此悲凉?
守礼心中大伤,他颤抖着伸手,揽住容娘瘦弱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紧紧的抱住,塞满因离了她而空虚无主的心。
“容娘,我回来了……。”
这个声音,抽走了容娘最后的一丝清明,她的整个心中只余了面前的这个人,任你风霜雨雪,这个人便是渡她的舟,收容她的小屋,黑夜里温暖她的那堆篝火,疲惫不堪时润泽她的那一汪清泉。她揪紧六郎的衣襟,浑身因抽搐而疼痛的无以复加,然心里郁结的那团阴影慢慢消散,他回来了,——回来了!
两人滚烫的泪水汇集成流,守礼颤颤巍巍的在她芬芳而又苦涩的气息里寻找,找到那两片世上最柔嫩、最甜美的唇,狠狠的吸吮、啃噬,辗转缠绵。
若离了这一日,不知可还有明日?
若离了这一处,不知何处还有如斯鲜亮容颜?
若离了这个小人儿,世上可还有如此深入脏腑的痛和爱?
从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情到浓时,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春雨死死的盯着黑黝黝的院子,不敢回头。小环却泪水肆流,无力的靠着墙,慢慢的滑了下去。
被幽禁在小跨院内的日子,她心里也埋怨六郎,为何不想办法求情,放容娘出去?为何在容娘度日如年时,那么狠心便去了临安?可是里面的两个人那么伤、那么痛,她惟愿这次团聚,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屋里的灯火一直持续到半夜,偶尔有黯哑的说话声,间隔着长久的沉默。
守礼守着容娘入睡,印去了她腮边的泪水,又怔怔的瞧了一时,方退出房来,小环引了去歇息。
这一夜,在这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中,在这小小的村庄宅院里,重逢的喜悦,夹杂着离愁别绪,搅扰的人不能安睡。
次日清晨,容娘送至垂花门口,守礼拦住不让再送。他定定地瞧着容娘,小娘子眼睛微微浮肿,然胭脂轻抹,淡淡的柔媚味道,从眉梢眼尾流露。无酒,却令人心醉。
容娘笑了笑,无比安静的神情,道声:“六哥好走。”
守礼不由心中一苦,知道容娘的苦心,当下也不再犹豫,深深瞧了她一眼,眼神扫过那头青丝间的碧玉簪,蓦地心中万般满足,转身离去。
容娘目送一时,回房。
床头是一对泥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憨态可掬。容娘摸了摸男娃,唇角忍不住的笑意流露,这个如果是六郎,可也太——滑稽了呢!
卫大娘在门口瞧了一回,心事重重的走了。
那十来个桃李陆续来到,容娘写了几个字,释义解形,叫他们临摹。不经意间抬眼,却看到赵东楼径自走入。容娘心中哀叹,无论如何当请个守门的婆子了。
然小儿们欢喜异常,他们接到雪白的纸,崭新的笔,便如过年穿了新衣,无比雀跃。
赵东楼的算术教的十分生动活泼。你家有几只鸡,鸡有几条腿,合计有几多?小三家喂了几只鸡,小脑袋骨碌转的飞快,迅即报出数来。
你有两个果,我吃一个,再吃一个,你尚余几个?那个拿果子的小儿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很是不舍,终是分了一个给赵东楼,又看一眼,慢慢的将手里的果子递过去,低低道:“没了。”伤心的眼泪默默流淌。
赵东楼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盘精致果子,小儿们大乐,纷纷唤“老师”讨果子吃。
容娘抿嘴而笑。赵东楼真有让人高兴的本事,虽然有时候讨厌了点儿。
那边赵东楼却笑着看了过来,他看了看容娘的同心髻,又看了看那只碧玉钗,又看了看容娘嘴角柔柔的笑意……。
容娘察觉,秋波一敛,瞪了过来。赵东楼开怀一笑,无比的花枝招展。
午饭时分,容娘不得不款待这位身份无比尊贵的同仁。庄上没有甚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亏了卫大娘巧手,几个家常小菜清淡可人,很是开胃。赵东楼用的很欢,甚至堪称粗鲁,大筷挟菜,大口吃饭,容娘看了看,有些怀疑他是否真是郡王出身。
“放心,不是骗子。”赵东楼气定神闲,手一伸,小环便将茶递了过来。那气势,确实不是装的。
然贵为王孙,与之私交,也是有失妇德。容娘几番斟酌,正要开口之际,赵东楼却忽道:“六郎来过?”
容娘惊愕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忽出此言。
赵东楼眉毛一扬:“今日容娘很是欢喜,眉目间有些不同。”
容娘渐渐的红了脸,那抹艳色,直蔓延到了耳根、脖颈,在赵东楼的眼中慢慢扩充、融化,最终幻化为天边的云霞。如斯佳人!赵东楼心中叹道,偏偏为六郎动了心。
容娘羞了一回,醒过神来,便瞪了赵东楼一眼,怒气上来,先前酝酿已久的话便脱口而出:“容娘独居在此,未有父母兄长在侧,不便招待郡王,还请郡王见谅。多谢郡王的馈赠,容娘必尽心教导,不负郡王美意。”言罢,容娘起身福了一福,辞客之意明显。
赵东楼苦笑不已,果然,说话还是要三思啊!好不容易入得室来,便被自己的唐突之语坏了事。他也不多说,作了一揖,提脚走了,又是几日不见踪影。
容娘心中暗喜,只当他不会再来。然到得第五日授课之际,他一身白袍,超凡脱俗,翩然从大门进来。
容娘惊得不行,不由看向跟在后面喜滋滋的婆子。
那婆子手里捧了几朵精美绢花,乐不自禁:“小娘子,你瞧,这是郎君赏与我的花哩,老婆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绢花!”言罢,便簪了一朵大红的绢花在耳侧,顿时喜气盈盈。
容娘闭了闭眼睛,不堪目睹。
赵东楼边走边与小儿们招呼应答,大大方方的坐在容娘的对过。
容娘寻了机会警示那婆子,那混账婆子竟然说:“小娘子莫小气,二郎不过是赠了几朵绢花与我,又不曾送掉徐府整个家当!”
容娘哭笑不得,小环怒道:“你这个老虔婆,也配!”
赵东楼笑吟吟的坐在那头,不乏得意。
狐狸!容娘咬了咬牙,问道:“我们家何时有你这么个二郎?”
“七郎也有几分风姿,做我的小弟倒也无妨。六郎……,便罢了。”赵东楼乜了眼睛,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容娘张口结舌,只觉此人无礼至极,他……他怎可如此诋毁六郎!
“你……你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怎能做我家二郎?”容娘气愤不已。
赵东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托腮,灿若夜星的黑眸定定的瞧过来,一眨不眨,语气中甚为遗憾:“容娘,我便是个绣花枕头,可如何是好?”
想赵东楼是何等人物,《诗经》里头所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用来形容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小环见了,心中砰砰乱跳。
容娘听了,却是无可奈何。
从此赵东楼便隔三差五来往,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邱庄头对他是有求必应,庄上人家也只当他是徐府公子,倒没什么不好言语传出来。若容娘赶他,他居然可怜兮兮的说:“我无处可去呢,容娘要赶我么?”小环忙帮着说好话,就连卫大娘,也不免的对他和颜瑞色。
赵东楼行走之处甚多,见识可谓广博,读的书也很杂。容娘甚喜听他说些异地见闻,风俗习惯。他又爱狡辩,有时正理被他掰成歪理,有时歪理又被他说的堂而皇之。总之,除了脸皮厚些,这个人,也是个有趣的人。
然而有时,此人却最是讨嫌不过,背了众人,他忽地问道:“去临安可否?”
或者:“若六郎不能娶你,又当如何?”
容娘初时怒目而视,被问得多了,便索性答:“我会等,无悔。”
赵东楼看着她,嘴边慢慢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竟然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
“无悔,甚好。”
 

第五十八章 轻慢
更新时间2014324 23:54:54  字数:3170

 冬至后第三个戌日,祭祀百神,是为腊日。
卫大娘早早备好了各色干果,于腊八清晨烧火熬煮,小火熬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微亮,院子里便充盈了一股香甜浓郁的味道。
容娘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味,倍觉饥饿。小环与春雨两个也急不可耐,忙忙的收拾好屋内,便去厨房帮卫大娘盛粥。几人吃得热气腾腾,出了一身薄汗。
有人叩响大门,卫大娘忙起身,笑道:“定是那群小儿给老师送腊八粥来了,春雨瞧瞧去,我回厨房预备着。”过腊八按例是要互相佛粥的。
谁料春雨掀起帘子一瞧,便回头抿嘴一笑,两眼闪闪发亮:“是二郎!”
容娘抚了抚额际,万般无奈的起身迎接这个不请自来的“二哥”。
赵东楼从门外进来,带来一阵刮骨的寒气,他的肩膀上尚有一层薄薄的雪霰。小环忙取了巾子帮着抹去,春雨便递上滚烫的茶汤,以供驱寒暖身之用。
容娘哭笑不得,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围着赵东楼嘘寒问暖,将她这个正主子撇在一边。
赵东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抬了下颌任由小环帮着解了玄色披风的系带,又掸了掸袖口,方抬眼朝容娘一笑:“饿坏了,可有吃的?”这一笑,花开无声,偏又叫人瞧见,动人心魄。
容娘早已瞧惯,也不开口,自有人张罗送来。
果然,话音刚落,卫大娘的脚步声响起,春雨打帘让进,小环接过来一一摆放。容娘一瞧,同样是腊八粥,这位“二哥”的就有四样小菜相配,超过她这位正经小娘子的配给!
赵东楼也不客气,持箸就食。
不过一时,小儿们陆续来给老师送粥,卫大娘也不停的从厨房端了粥来回送。
赵东楼从未经历此事,倍感新鲜,那些小儿送来的简陋粥食也一一品尝。
容娘看了好笑,戏谑道:“腊八粥可不是如此吃法,须得将各家所送的粥参杂在一起,拌匀方可食用。”
赵东楼狡黠笑道:“我各家的都吃了一口,在五脏庙内他们自己便混在一处了,甚好。容娘不妨先参杂了,再好生尝尝。”
容娘知道自己于口舌之上,与赵东楼比相差甚远,便不再说话,只顾自己练字。练得一回,屋中只听见石炭燃烧发出的哔哔之声,十分安静。容娘不由去瞧赵东楼,谁知那人懒懒的靠在椅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直的看过来,一动不动,似在深思。
容娘大窘,日常亲近之人,只有六郎七郎。便是周淮安,也只能偷偷瞄一两眼。哪像赵东楼如此,恣意行事,无所顾忌。
“容娘,随我去临安吧!”赵东楼幽幽开口。
容娘润白如玉的脸颊嗖地通红,羞恼无比。
须知男女大防,赵东楼来此,不过是仗了脸皮粗厚,兼之容娘心中郁郁,很有些赌气不顾世俗之意在里头。况男女之间,纵使有情,也须得媒妁之言方是正道,否则便是私定终身,要受世人唾弃。何况容娘对他本无男女情弊,他这一兀头兀脑的要求,甚是轻慢!
容娘缓缓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按捺了心头怒火,轻笑一声,嘲道:“多谢郡王美意,容娘不过是一乡野女子,不敢高攀!”她话语虽轻,脸颊犹红,然凛然态度,已自那纤细的身子慢慢渗出,不容忽视。
赵东楼倒也不恼,他看着那个站得挺直的小娘子,那眉眼已是渐渐长开,往日淡淡的颜色如今已然鲜艳无比,可是内里那如刀刃般的锋利,却始终未变。
他忽地笑了一笑,却是两分苦涩,两分无奈,另加几分莫名而来的悲哀。“容娘,我终究是迟了一步!——若他日六郎不能承诺,我必来接你!”
容娘心中恼他无礼至极,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赵东楼深深的瞧了一瞧,起身离去。
良久,容娘瘫坐下来,强自镇定的身子顿觉筋疲力尽。小环忐忑过来,却听到容娘吩咐道:“日后,若小郡王再来,便说我不便见人,请郡王见谅。”
这是铁了心不见赵东楼的意思了,小环心中实是取了郡王六分,他为人洒脱,又会照顾人,性子和煦,好相处,若是容娘子……!罢了,容娘断断不会见异思迁,不过是自己一时妄想。
容娘累及,便索性窝回床上,将那两个泥娃儿放置在枕边,摩挲玩耍。不知六郎在临安,可有人送腊八粥?临安……,那么繁华热闹的去处,下回定要问问,他在哪里买的这两个娃娃。容娘思绪渐沉,昏昏睡去。
似是睡了不过一时,便被小环兴奋的唤醒:“小娘子,二郎,娥娘子来看你来了!”
容娘初初听到“二郎”又来,心中一惊,待想到娥娘,方才醒悟,原来是正经的二郎守惟来了!
乡居甚久,日子其实是落寞的。容娘心中雀跃,忙收拾一番,出门会客。
真是意想不到的客人!
容娘急急的来到暖阁里,乍一碰面,惊喜交加!
守惟兄妹自不待言,屋中那个不断焦躁踱步的娘子,不是许三娘却又是谁?
许三娘听到响动,抬头一瞧,便红了眼扑了过来。“容娘,是我害了你,呜呜呜……,我不该拉你去看什么赵东楼,都是我的不是……。”
容娘紧紧搂了许三娘,心头却如被巨石压住,沉沉透不过气来。她心中苦笑,原来,只当熬一熬,便可柳暗花明,任流言消逝。不想今日许三娘一提,自己却是先就过不去了。
娥娘尴尬的站在一旁,却是不敢近身劝阻。
守惟清了清嗓子,正待说话,同行的李晋却对许三娘道:“三娘,先坐下来,再与容娘细说。”
容娘听到陌生郎君的声音,不由一惊,再不愿与人有任何牵扯,便慌忙侧首避开。
许三娘抹了眼泪,抽抽噎噎道:“那是我官人,我已经成亲了。”
守惟忙带了几人去隔壁闲坐,原来娥娘子官人今日也一并同来,几人本是县学同窗,如今又瓜蒌相连,见一面倒也不值甚么。
许三娘是个爽快人,一旦雨过天晴,说话便噼里啪啦,再无别人插嘴的余地。她将自己好生骂了一通,又将娥娘狠狠羞了一番,许是嫁了人,她说话更无顾忌。
“……你们的首尾,出了事便要容娘来担丑名,羞也不羞!你们徐家,说是甚么官宦世家,尚比不得西街那些破落户,薄情寡义得很!”
娥娘羞得满脸通红,直欲钻了地洞去。便是李子夫,在隔壁听了也是坐立不安。
“容娘,我……我对不住你,本,本也是想来瞧你的,可才刚成亲,不好随意出门。”娥娘呐呐道。
容娘勉强笑了一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娘,我很好,不必担心。”
三娘不再喋喋不休,她握了容娘的双手,泪眼婆娑道:“容娘,你可怎生是好?”
容娘按捺住心头翻腾的情绪,笑道:“我并无不妥。家里才刚给我送来了许多物事,家人对我如故,不过是来此处避一避风头罢了。”
三娘渐渐安定,她眼泪未干,笑着点头道:“我知你有个好兄长。听说六郎在夫人房里跪了许久哩,若不是夫人身子弱,晕过去了,怕你今日便不必在此受罪了!”
容娘惊愕,她从不曾听说守礼跪地之事,便是夫人,她也只知身患有疾,而不知有晕倒一事。
她待要问娥娘,三娘却又愤愤道:“若非张四娘与你家的婉娘子作祟,当日也不至遭人误会。娥娘,我不知你今日来是何意图,若是你再为虎作伥,我定将你的丑事说得清平县人尽皆知!”
娥娘被吓得面无人色,忙忙摆手道:“我实无害容娘之心哩!三娘子莫乱说。”
容娘听得糊涂,不禁问道:“此事与张四娘和婉姐有何干系?”
许三娘冷哼一声,下颌朝娥娘一扬,道:“你来说。”
娥娘战战兢兢,将当日之事一一道来。原来当日所叫之人便是张四娘的婢女,正是张四娘指使行事。
“那又与婉姐何干?”容娘心中悲凉,冷冷问道。
娥娘觑了容娘一眼,嗫嚅道:“婉姐也在一旁。她因周家表哥之事,迁怒于你,故此……。”
容娘怒不可遏,一手将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她连连冷笑,道“迁怒?我并无一丝一毫对不住人,她凭甚迁怒于我?我原只当自己行错踏差,便是撞上你们,遭人误解,也是我有错在先,该当受此磨难!不想……,呵,原来如此!”
娥娘看得心惊,深恐容娘再揭她的丑事,忙解释道:“婉姐也可怜呢,阿爹借了周家表哥许多钱,便硬要婉姐嫁过去。婉姐无奈,……。”
“便来害我?”容娘气急,紧追不舍。
娥娘呐呐,再无话可回。
容娘心中翻滚,想到那些被关押在小跨院内的日子,惶恐不安,似遭遗弃,心中孤苦,夜夜辗转不得入眠。偏乳娘又不得见,心里的慌张害怕无人诉说,只得紧紧捏了针线,将一腔心思锁住在一方方小小的帕子上。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张四娘与婉娘的嫉恨!
屋内安静,呼吸可闻。
许三娘焦急,正欲开口安慰容娘,不料容娘沉声道:“你们走吧!”
三娘不敢置信,她直直的看着容娘,正欲规劝,容娘却又道:“往日之事,再提无用。但若再有人敢如此算计于我,我决不轻易罢休!”

第五十九章 出事
更新时间2014325 22:17:18  字数:3051

 第五十九章
容娘的心情渐渐平复。那日三娘临走,死死抱住容娘,哭得昏天暗地,不肯离去。她官人却是个把持得住她的,寥寥数语,便叫三娘子放开了容娘。
许三娘兀自抽抽噎噎,连番嘱咐:“我年前必定还来,你不许对我凶。若徐家不叫你回去,我必亲来接你。”三娘诚意,令人感动。
娥娘没有如此勇气,她腆着脸,藏藏掩掩的将几件首饰塞给容娘,迅即躲到李子夫的身后,生怕容娘来追。
容娘哭笑不得,先前被许三娘之语吊起的心,却被冲淡了许多。
守惟老实,只笑了笑便上车离去。
腊月二十三,祭灶洒扫。
腊月二十四,天晴,晒被。
腊月二十五,卫大娘开始收拾行李,小环与春雨也将房中零碎物事清点归整,以防回城之日匆忙,不及捎带。
容娘的学堂已经休学,镇日无事,不过摸一回书,练一回字,绣一回花。
在屋里也可闻到炮仗燃放之后散发的硝烟味道,来看望玩耍的小儿脸上欢欢喜喜,互相攀比家中做了甚新衣或是置办了什么好吃食。虽小雪不停,然过年的气氛已是一日浓似一日。
容娘的耳朵开始捕捉门外的声响。在徐府这么些年,她习惯了依偎在徐夫人身边,听她安排管事采购年货,打点给张教授家的拜节礼,叫人做新衣裳,与厨房婆子商议除夕晚上的席面……。那种忙碌,是喜悦的,满足的,是只有平安的日子里头才可以体会得到的可贵。
然直到腊月二十八,除许三娘外,城中未有人来。春雨每日必去路口探望,然后蔫蔫的拖沓着回来,眼泪汪汪。她与小环不同,小环是人市上买来的,家人已不知何处去了。春雨却是典来的,按徐府惯例,被典的仆人是可以轮着回去过年的。今年,本轮到她了。
卫大娘默默将行礼打开,重新归置。
小环将那对泥娃儿重又搁置在容娘枕头,妆奁取出,铜镜扶正。
小雪纷纷,越发下得紧了,密密的雪花掠过光秃秃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