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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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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面,还余下库内众多货物的,还是真是颇为无奈!”

低头吃了口茶,略作停顿显然也是为了,与一众有意接手之人留出考量之时。‘果然好手段!’就连这旁一直有意逼过太太追问再三的二奶奶,也不禁暗自感叹一句。

不用多问,太太定是早已有了盘算。那处收回府中的铺面,本是售卖那普通货品,与卢府此刻一众出借的铺面,到底差着等。再有一项,定是担心若叫外人接手了,此事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虽说此前卢府将姨娘送了去家庙之事,已引得街坊四邻中有人探听,可到底还是顾及各家颜面,不曾有那过激之举。

眼下,借着年节之中,亲戚们的走动频繁,将此等‘烫手’之物脱手出去,倒不失为上上之选。

就算此刻,正目送着府上车队渐渐远去之际,二奶奶都不禁低声感叹一句:“到底是多年经营府中大小事务的太太。此间种种,便绝非容易之事!单是这人情往来的运用上,能出手的毫无痕迹,却又是如此恰到好处,便值当你我学上一学的!”

闻听此句,身边的卢二爷亦是颔首应道:“别看老爷面上严厉的很,实则也有不少大事,却是每每都要与太太她相商之后,才有了那最终的决断哦!”

“相公又是如何得知的?”不禁侧目怔怔望向过去。


第八十一章 暂留府城

 

 

待官道上逐渐远去的车队,再无迹可寻后,送行之人才在蔺管事的招呼下,陆续往城门去。而这旁二房的两位主子,自是双双登上了车马。由此刻已是顺利归入其名下的老余头,驾着车径直向卢府回。

车中坐定,便与身边的叶氏解释道:“若问起此事来,却不是由旁人嘴里得知,而是那日老爷亲口与我们兄弟俩说起的。”

不由一怔,更是细细追问了起来:“那往日,我们以为的相敬如宾之说,就不免太过于主观了。既然老爷能亲口提及,必是他们日常的夫妻相处之道,才对。”

自己这旁话音刚落,脑海中不禁已是回想起当日在正厅之中,太太的出手是何其利落。直接将那贪图私利的丁姨娘,并这院内几处不安之因,一并挑拣了出来。

更是早已想妥了接手那处,被府中截下的铺面,即便这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此刻再想起来,都不由会赞叹一番,果真不是出身显贵之家那般简单。能得此贤内助在旁,只怕身在官场之中的卢老爷,亦是颇感欣慰吧!

“那时全权将丁姨娘之事,交由太太主理便是可见一斑。虽说内宅诸事,本就该有太太执掌,但此桩不免与府外牵连颇深,还能全由太太一手掌控,却是难得。”

点了点头,接过这旁叶氏递来的点心,吃了一口:“不敢说老爷是全然不曾过问,但就此事处理得当而言,太太选定那接手城东铺面的人家,的确是高明的很!”

“一来,的确是为了杜绝再度满城皆知,才选定了自家亲戚;二来却是更不敢轻易言明,毕竟当初丁姨娘置办那处的本钱。究竟是从何而来,只怕也惟有参与期间的几人,才最是明了吧!”

听得这般一提,这旁二奶奶已是压低了声音,惊呼一句:“果然还是及早出手的好!”当初为凑齐那笔银子,他兄妹二人假借府里的名义,只怕没少讹了别家的财物。若府里还将那铺面留在手中,不敢认定必是祸根,但也保不齐何时便成了老爷仕途的绊脚石。

不待叶氏再度发问,用罢一块点心的卢二爷。已接着言道:“娘子可是为何这府中的大管事,今日未曾亲随了老爷一行上路?便是专为此桩,特意留在毅州城中……。”

“善后!”这旁之人显然已是会意。顺口便道出那两字。

函授连连,才接着上句告诉了起来:“那日老爷独唤了我一个往书房去,便是细说留守毅州之事。我这半条命的病秧子,本就是名声在外,所以即便坐镇卢府。旁人也定是不会过于上心。”

“若是让兄长特意留下,反倒引得外人猜度连连,毕竟老爷此番回京复职,就这毅州城内便有不少官场中人,必是心生疑惑!”挑帘望向城门之处,不禁失笑道:“今日特选了这时辰。大摆排场在人前招摇过市,便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为之。”

果然还是久经官场之人,正可谓是步步为营。绝不算漏一处!不但是时辰选得刚好,就连着出城的时日也是与身边的幕僚,再三相商后才最终定下的。

今日刚好是正月过后,城中集市逢旬的赶集之日。且又是才刚过元宵节庆,无论是出门办货的商家。还是田间劳作的农户,都还未曾正真忙碌起来。所以这来往城中之人。必是有增无减,就是比起前几日那等的光景来,只怕也是差着不远哦!

且不说,为使得路人印象深刻,还特意寻那车马行中,借了不少以便代步之用。一行人是浩浩荡荡出了城门,往官道而去,引得不明就里的路人们是纷纷驻足议论。

联想起方才的情景,这旁的二奶奶也已轻叹一声:“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原还以为老爷、太太见不得下人们辛苦同挤一处,才破例另雇了车马来……不想,却是有心之举。”

下车步入院中后,卢二爷更是朝东厢努了努嘴调侃一句道:“我家兄长如今也定是不明,今日如此行事深意何在?老爷定是到达京城之后,才会与其说道起此桩才是。”

说着不免低笑一句:“娘子也定是瞧出来了,咱们府上这位大爷在这人情世故上是没得挑。可终究是不曾经历过官场之事,真要执拗起来,也是个三头牛都拉不动的主,颇有些……。”

“掉书袋!”不等他稍作停顿后接上,这旁的二奶奶也已是与其异口同声道出那个,只动嘴形却未曾发声的词来。而后,便是相视一笑,匆匆转回自己的西厢房中。

然而方才被这夫妻俩提及之人,此刻却也正靠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另一旁的大奶奶却有些按捺不住,细细在心中稍作盘算,已是忍不住低呼一声:“不值当啊!”

“不走官道直接往京去,反倒多耽搁上几日,也要改走水路,再由京畿换了车马才到,岂不是多此一举?”推了推与其并肩而坐的相公,不免再提了一句。

初时,那魏氏开言这旁之人已是听得分明,只道这位又是疑心病犯了,才没应道一声。此刻细听之下,也已察觉出些许蹊跷来,微微颔首附和一句:“特意雇来这些车马,却是略显不同,至于行水路还是走官道,倒是无可厚非。毕竟我们这一行人等,若是真一路浩浩荡荡往京中去,不待行至京郊便定是被那暗访的御史……。”

对啊!看来刚才却是自己疏忽了。想来今日摆开这等阵势出城是必有它因,只是自己尚未由老爷口中得知实情罢了!再瞥了一眼身旁之人,不禁将那后面之言,生生吞了回去。

这位本就是个急性子,若是与她明说了此刻的猜度,必定是不依不饶,旁敲侧击试图由太太那屋的丫鬟之中,掏出其中的隐情来。

只怕不单是无益于老爷之前特意之举,更会打乱了一切安排。有些作想后,自当是好言宽慰她两句后,便假装翻看诗书,却在心中反复推断其,此番又是所谓何来?

正在这边车厢内大房夫妻二人,猜度连连之际,其后数驾车马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按说卢府众人原就多为南方出生,对于舟船水路也是极为熟悉的,但今日出城也都叫大家伙舒舒坦坦坐了回大马车,倒是额外之喜,哪有不兴奋的?

毕竟往年府中有人跟着主家返京,也多半是直接取道南城的码头,直接坐了小舟再换大船,走水路向京畿去。哪里这回风光,不用蜷缩着身子挤在一处,就算此刻学着主子们一般,车中平躺下小憩片刻,也是不难。

“我说咱们这回能这般舒坦两日,再换了大船往京城去,只怕也是托了那丁姨娘的福吧?”就此一句,将原本各自伸展了四肢,东倒西歪正难得惬意感受一回的仆妇们,皆都唤醒了过来。

这旁已有人赶忙劝道:“可不敢信口胡沁,那……姨娘已是被逐出卢府之人,姐姐可莫要为了这桩腌臜事犯糊涂哦!”显然这人是个极为担心的,连提及丁姨娘的姓氏来,也已直接略过了。

而原本也是有心一劝之人,顿时对于这般的称呼,也只觉得恰到好处。此刻说话的,也都纷纷避过那字直接已姨娘代之。就听得本就坐在门口处的胖妇,也已压低了略显肥硕的身子,小心挪近了些才接着道:“如今就连两房的奶奶,也不再提及后院那人,咱们做下人的更是万万不敢哟!”

“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想着这回能坐着大车出城,很是风光的紧,也比往日少受些罪?”见四周几人是纷纷点头,不禁低笑两声,才反问众人一句道:“咱们府里自那桩事后,外头也曾听得有人传言,说是主事的太太手段厉害。以嫂子我看,却是为了叫那些乱嚼舌根的,好好睁眼瞧瞧,就是咱们卢府的下人都有这车马坐,更何况是那后院的姨娘们?”

经由她这般一提,车内众人们已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却为了这么一桩。若是此刻,位于车队最中间的卢家老爷、太太,得知了这边车内仆妇们的此番猜测后,又会是怎样神情?只怕定是片刻愣神后,才感慨一句‘到底是官家仆役,竟然还晓得其中的深浅!’

虽未猜度准确,也不难看出卢府的家生子们,也都因久在京中过活,比起别家那等难得见识过这一切的仆役而言,确实大有不同。

也难怪此番老爷复职之际,却只留下些许,可看守门户的老家人罢了。想必也都是在京中久住之人;再加之到底还是自己府中的家生子,最是让人安心。才将一杆能用之人,几乎全都领了往京中去。

“妈妈且让人锁了那旁的角门,再留一婆子守在二门便好。”

提着灯笼,紧随其后的老妈妈,忙不迭应了一句:“姑娘自去安歇便好,这里有我看护着,定是不敢有丁点偏差!”

行在那妈妈前头一步的麦冬,这才转身点了点头,径直往自己屋里去。


第八十二章 善后不易

 

 

“可是都巡过一遍了?”才刚推门而进,便见这旁的蔺姐姐已是拉自己床边坐下,忙又指了指桌上的食蓝:“特意给你留的,刚才二奶奶便让厨娘熬了一锅生姜大枣汤,暖胃驱寒。如今满院子的老家人都得了一份,刚好还能助安眠。”

一听是这两味,本就极爱甜食的麦冬,已是迫不及待将那碗暖和的捧了手中:“自从跟着咱们二奶奶后,不单是再没挨过饿,就是这吃食上,也是样样讲究了起来。若是往后出了旁人家,可怎么好?”

“哟,你如今才多大便想着往别家去了!”一句调侃才出口,却被一旁正往嘴里送吃食的小丫鬟,摇头截下话头。

好容易吐出了嘴里的枣核,反倒笑指着外院的方向戏谑道:“这不正担心姐姐吗?眼看着没两年便要嫁了去……哎哟!姐姐手下留情,且绕过小的这一遭,下回再也不敢提我余姐夫那桩咯!”便已是捂嘴笑着跳过一旁,顺势提起了被角,也不及脱去衣裳就往床上躲了进去。

一见麦冬此举,后面急追几步低声喊道:“不打你就是了,还不快些宽了外衣再睡,才刚新换干净的。”得了这话,小丫鬟才吐了吐舌头,低头看来眼自己身上,忙又重新爬了下来。

就在这边厢两丫鬟打闹之际,那旁西厢之内,夫妻二人也已是靠坐在床头,低声说道着此番大管事留城的善后这桩。

“旁的倒还罢了,只是当初那些给了银子,却未办成事的必是不肯轻易罢休才对!”

重重叹了一声,已是颔首附和道:“眼下进展如何,我虽为府中二爷却也不好多加追问一二。毕竟老爷都已全权交由大管事接手,便有放手之意,我若再插手其间反倒不美。但娘子所提之事。倒是无需太过担忧,若他兄妹二人真是那般肆无忌惮,只怕不等此番被太太着手其中,也早已被暴露在外咯!”

“即便不敢直接带人手闹上门来,却定然会有风声传入,想来这兄妹俩也不是那等愚钝之辈。敢假借府里的名义收罗财物,便已早有应对之法。再则说了,老爷为官多年,又曾带了这丁姨娘往京城住过几载,想必就是那京城之中他兄妹二人……。”

听到此处。其身边的叶氏已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真是胆大如斯!旁的地界上倒还好说,可那京城之中岂是能胡乱行事的?”顿了一顿后,才幽幽吐出一句来:“难怪。老爷要如此手笔,不惜将丁姨娘所出的小兄妹俩,也一并带离了毅州而去。”

说道起此桩来,这旁的卢临渊也不禁是连连函授。自后院丁姨娘东窗事发后,无论是内宅大小管事们还是外院的粗实之人。皆是以为这府里的庶出三爷与三小姐,必定也会被老爷送出了府去才是。

庶出的子女本就尚未成年,又摊上那么个麻烦姨娘,必定是里外不讨好。即便往昔再被老爷疼惜着,如今也已是一去不复返咯!

明面上他们的生身之母,原就是戴罪之身。说句实在的哪里是被送去了家庙修心养性。而是因罪被罚再不得踏足外间半步,才是眼下的事情。所以,两人被记在嫡母名下。更是犹如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那就惟有交与后院的吴姨娘教养,才是常理。却不想,无论是主理内宅之事的太太王氏也好,还是府中的老爷也罢。皆是三缄其口从未曾谈及一二。

由此可见,这桩必定再无挽回余地。失了老爷的庇护,这两兄妹今后的前途便已是不言而喻了。能捱到成年后,分得一处栖身所在已算是万幸之事,而年后才刚满十岁的卢家三娘,更是命运堪忧。

亲事之上倒还好说,毕竟卢府的名头还是当得一用,但成亲之后又该是怎样情形,已是可见一斑。没了娘家兄长们的照拂,想要在夫家不受嫌弃已算是不错。更被提,若其身母当年所行之事,被那夫家获悉后又该如何自处,却是不堪设想!

这才是,丁姨娘所出子女的悲哀之处。显然事已至此,想要挽回却是再无可能,也惟有安静听劝,万事小心翼翼才是上策。然而这两个自小就被一惯自诩,在这后院之中一人独大的丁姨娘,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又怎会如此作想。

即便,被太太安排了自此跟随同院的吴姨娘后,也是未曾改变多少。“想必入京之后,也少不得要吃些苦头咯!”想到那两个自恃颇高的庶出弟妹,卢临渊便是哂笑一声。

“只求莫要闹出事端来,已是才好。毕竟此去可是京城皇都,万不敢胡乱行事的。”

拍了拍叶氏的手臂,轻笑道:“这两个也曾在京中住过些时日,比起咱们俩‘才’来此不久的,只怕也是明白的多。何况这一路之上又能在吴姨娘口中,听说了不少,定会收敛几分才是。”

提到这句,二奶奶也是缓缓点头,后院之事虽不曾细问,但也在丫鬟们口中得知。这吴姨娘一向都是以丁姨娘马首是瞻,旁的姑且不论,单是有了这份情意在那两个孩子,也该安分不少。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两人却在蔺管事那儿听到了一桩,颇为令人不安之事。即便是临行之前,已有一番细思量的卢家老爷,只怕也未曾想到,自家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丁管事,竟然还真在当年给卢府埋下了个大祸根。

“这……大管事可曾有提及那户人家,如今身在何方?”

一旁立定的蔺管事,不免也是轻轻叹了一声,依然摇头道:“应该已是离了府城多年了,若遇上好心之人,那孩子想必也该与三爷一般年岁了。”

这哪里只是生生拆散了一户人家,分明就是图财害命!

负手一路踱回西厢,重重落座书案前,不禁又叹了一声:“果然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哦!”

“相公为何有此一叹,莫不是大管事传来的消息,颇为棘手?”

摆手拉过娘子一旁坐下,才低声附耳道:“原说只是收了那人的银子,出面将闹事之人,轰出去了事。却不想其中还有隐情在,可这一门心思只顾着捞银子的丁管事,却又哪里晓得其中的深浅。”

“不问明那闹事之人,所谓何来,反倒是指使了打行的上门;将家的老头生生打折了一条腿。而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还以此为由,威逼着他家搬出这毅州城中。”说着,又是深深叹了一声。

那旁二奶奶已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接了一句道:“这等手段又与那地头恶霸有何分别!”

“更令人咋舌的是,那被逼迫着迁离此处的小商户,却是因何而起,娘子听后必定更是唏嘘不已!”

接着又将刚才,在蔺管事哪里获悉之事,转述了与她知道。

原来此事皆因那年新上任此处的府尊而起。按理说带着舅爷上任而来,也并不鲜见。只是这位知府大人却是靠着岳家之力,才得了今日的风光,所以对自家这位小舅爷更是每求必应。

说来也是那家闺女运气不佳,才刚陪了娘亲庙中上香往回,便遇上了那闲来无事,随处游玩的知府舅爷。却不知,是那家的闺女颜色过人,还是因这位实在是闲着无聊,便上前搭话与人。

那家虽是商户出身,却也是小有资产,自是不会同这陌生男子多言一句。虽不曾动手动脚,可这被一男子一路尾随其后,又是何其难堪的紧!

想来,那家的闺女本也并非是,那等逆来顺受的柔弱性子。没行出多久后,便已是褪下两人的香袋,转回身去顺势便结结实实给了那位知府舅爷两下。

这本是娇生惯养的小爷,哪里遇上过这般行事的女子,初时确实是事发突然,不曾防备一二,才挨了几下。随后待等远处,瞧见自家主子遭了旁人‘毒手’后,奋力赶到的下人们,个个却都看傻了眼。只道是小爷与那女子闹着玩,是谁都不敢上前一步帮手。

最后还是那旁的商人妇,瞧出了端倪,拉着自家闺女便跳上了一旁的车马,丢与那把式一大把铜钱,才得以脱身而去。到底是未能躲过这一劫,才刚回到家中坐定,那头吃了大亏的知府舅爷,又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更令人咋舌的是,那丁管事实在是愚钝至极!还不等问明事情始末,便是收了那求上门来的商户之银。直到去了衙门后,才得知其间之事,不免已是骑虎难下,所以才想到了那昏招。”与之前相公之叹联系一处,那旁的二奶奶也已能将此事贯穿起来。

“即便再缺银子,此等之事也是他一狐假虎威之人,敢轻易接手下来的?难怪,老爷会将大管事留下善后,只是这桩冤案还真是不好插手其间。”

“更要命的是,那家被赶离了毅州的商户,在城郊山谷之中不幸又遇上了强梁。一家七、八口人,惟有那在此劫中丢了一条胳膊的商家妇,与家中幺儿侥幸存活了下来,至于旁个便都葬身山谷咯!”


第八十三章 悻悻而去

 

 

“茫茫人海,一去已有十来年,又要往哪里去寻当年那无辜被害的商家妇?还真正是难为大管事了!”不禁也是摇头接了一句。

这旁卢临渊更是指了指窗外道:“虽说已近十年岁月过去,可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加之那商户母子二人,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地步。若说就此避世不出,不提报仇一事,我却不信!”

身边之人已是应声接道:“原本好端端的一家子,突遭变故,错又不在自身,怎不叫日呢心生愤恨!更为蹊跷的是,被迫赶离府城而出,偏有路遇强梁,哪有这般巧合之事?这里可是毅州府城,旁的不敢断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说;只怕真就有那落草为寇的,也定然瞧不上他们一行,才对。”

比了比身上的衣衫,愈发肯定道:“那本就是商户出身,即便不曾做过行商,也定然清楚这一路之上,不敢显贵露财的道理。”见这旁相公欣然颔首,才又接着言道:“再则本就是常年在此,又怎会不知哪条道能安然离开?”

“确实如此,看来当年这桩绝非偶然之事,至于究竟是何人指使所为,却是不好妄下断言。”略作沉吟后,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惊呼道:“坏了!只怕当年这黑锅是背定了。”

“一来,出卖他家之人,无疑便是出自我府内管事;二来,反手召集了恶徒一众上门行凶的,又是一桩;最后再多一件,买凶灭口之事也必是落在卢府名下!”言罢,已是不由自主愣神这旁。

见他如此,身边之人不禁柔声宽慰一句:“相公且宽心,毕竟那丁管事已因此前罪行,被府中人等押送往府衙了。就当日街面上的情形而言。只怕周遭街坊皆都知晓此桩,如此一来,即便那商户家回来寻仇,好歹也可用借此缓和一二。”

说着,却又低声一叹,才幽幽接道:“惟有能在事发之前,将那户人家寻出稳妥善后,才是上上之策。若是不然,咱们卢府这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怕也是……。”

颔首了然。却是再难吐露一字。说来自己二人自初来乍到时,略有不适,但好在此后并无经历大风大浪。即便有暗中出招之人。也在主事太太的强势手腕之下,直接破除一清。此刻忽闻,许多年前竟然还有这等之事,与卢府联系一处,难免犹如当头重击。直冲面门而来!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初来之时,两人为何借口养病避去那偏远之地,就是为了防那院中的暗箭。可眼下这桩,更是令人坐立不安,这可是灭门大事。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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