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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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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领着左右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学徒罢了。再不会有人分辨得出,其中一个却原来是娇俏的女孩儿。
“别看梁家小女儿虽然和乔家的孙子是同岁,可足足高了那孩子半个头,还一口一句的师兄喊着,饶是乔大夫那般不苟言笑的,也被逗得整日乐呵呵的!”听着那旁蔺管事的言语,引得这旁夫妻俩亦是忍不住连连发笑起来。
要说起这梁家小女儿的性子来,还真与梁家夫妻不甚相似,容貌上倒是足有六七分像那程氏,另有一股子机灵劲却是他家其余几个孩子,不曾有过的。
也正如此,才更是得了夫妻俩的心思,再加上又是家中最小的闺女,更让家中一众人是捧在手心里。此番将她留在山庄长住,只每月领了她往家去一次,也不似别家孩童那般哭闹不休,反倒是一脸平静地劝导起一旁悄悄试帕子的程氏来。
“娘亲莫愁,女儿一定好生学得了大能耐,便可下山来瞧您和爹爹。”抽出自己的小花拍子,也学着往日娘亲与自己试泪一般,抬手给程氏抹起脸颊来。
看着不满八岁的女儿已如此懂事,这旁的程氏更忍不住,一把抱过女儿隐隐传出了呜咽之声,还是亏得二奶奶早有所料,命了屋里的丫鬟麦冬去劝。
哪里晓得,这旁麦冬才刚退门而入,就听得那旁小丫头已是煞有介事地拍了程氏的后背,提醒道:“娘亲看我家嫂子来了,有我家嫂子看着,您还怕女儿吃不上二奶奶家的好点心不成?”
一句话,顿时把对面相看的未来婆媳俩,震在了当场。还不待那旁程氏缓过神来,这头定在门旁的麦冬,已是臊得红透了半边脸,直接返身退出了屋外去。
此举也引得随后而致的丫鬟小娟,在一旁窗台前是咯咯直乐。听着她拿自己这桩取乐,就见刚才还满面通红的麦冬,一把拉过小丫鬟直接去到主子跟前:“二奶奶您瞧瞧这丫鬟,如今是越来越活分,刚才还拿丫鬟我取笑,真真……。”
“真真是麦冬姐姐家的小姑子说话有趣,小的才一时没忍住,主子您可得替奴婢做主啊!”这旁叶氏才要摆手来劝,那头被羞得直跺脚的麦冬,更作势就要跪在主子面前。
见状小娟忙不迭先对着那旁麦冬福了福,讨饶道:“姐姐,往后妹妹可再不敢拿这桩取笑了!”这头刚劝完麦冬,忙又转回身来哀求主子道:“二奶奶,奴婢宁可罚了月银……。”
“谁要你的月银,往后可不敢这般随便拿人取笑了。”一句提醒完,却又一脸羞红的望向二奶奶道:“主子,您也该说道说道那梁家的小闺女,可不敢这般胡乱喊人的!原本这桩大家还知晓,如今倒好被她这般整日追在后头,一口一个……。”才到此处已是断在了嗓子眼里,就瞥见那门旁一个小脑袋,不知何时已是悄悄探出小半个来。
正在此时,就听得叶氏含笑唤道:“过来这边,听说你曾跟着先生读过半载书,可学过勿践阈,勿跛倚?”就见小家伙忙不迭抬着小腿跨过了门槛,吐着舌头慢步往屋里来,此刻倒是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模样。
“二奶奶,我们先生说过的不可踩着旁人家的门槛,小女走的匆忙一不小心给忘了!”轻轻抚了抚女童的发辫,已是柔柔道:“这好人家的女孩儿,可不该探着脑袋听壁角!你如今虽是瞒了身份,在这山上住着,可到底还是女儿身,断不敢忘了这等细微之处。”
抬手望了一眼这旁,话语轻柔地二奶奶,不觉已是点起头来接言道:“小女明白了,往后再不敢胡闹了。”转而又看向一旁还未退尽红晕的麦冬,凑近叶氏低声询问道:“那小女是不是也不能唤麦冬姐姐做嫂子吗?”
“如今你麦冬姐姐未过门,自然是不能。待等来年与你家大哥成了亲后,便不能直呼其名了。”听得二奶奶这般一提,刚才还一脸小心的女童,已是满脸洋溢着欢喜之情,轻轻合掌:“巧儿知道了,没过门前我喊麦冬姐姐,等于我家哥哥成了亲,就是我的正经嫂子了!”
正经嫂子!‘扑哧’一声,那旁的小丫鬟实在没忍住,直接是夺门而逃,返身跨出了屋外去。就见随后的麦冬忙不迭对着主子福了福后,已是疾步追了出门。
反倒留下一大一小,两人笑着对视了一眼。叶氏轻笑着点了点小丫头秀气的额头,笑骂一声道:“瞧吧你家麦冬姐姐羞成什么样?往后等她真成你嫂子了,可不敢这般使坏的。”
被二奶奶这般一点,小丫头已是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低声喃喃道:“二奶奶可真是厉害的紧!”自刚来山上那会儿,就听得娘亲提及二奶奶身边的麦冬姐姐,等过了年节便是自家的嫂子了,有事尽管寻了她问便好。
哪里晓得这小丫头本就是机灵性子,外加又是从来离过父母身边,此番常住山上自是还不习惯,被娘亲这般一提,到是寻到了一个慰籍的所在。
整日除了在乔大夫处学习医理外,便是寸步不离紧跟在麦冬身边,俨然将其视作了最为亲近之人。没等小半月下来,已是摸透了麦冬的敦实性子后,便每每与她笑闹了起来。
饶是麦冬甚是喜爱这个机灵的小姑子,可一个尚未出嫁的闺女整日被身后的小尾巴,一声一个‘嫂子’的喊着,即便就在自家院中也是羞得不成样子。刚才又被主子听了正着,更是臊得不成。
却不知,自家这未来的小姑子虽是小孩子心性,不过被二奶奶好言劝道了两回后,便再不敢在外人面前这般喊她了。倒是不该晚上安寝之时,笑着唤她一句‘嫂子’的。
第二百零八章 接手学堂
每到这时麦冬也只是假意怪嗔她一句,替她掩了掩被角,才一旁躺下就寝。原本这小院建得不大,如今再添了小小姐在东厢,便不能另寻单独一间与厢房与梁家的小女儿住下。反倒令梁掌柜夫妻俩是连连摆手,齐声言道:“本就是自家闺女讨饶多时,哪里还是那怠慢一说,能住在二爷家的正院里已是万幸!”
想到当日他夫妻俩的迭声之言,也愈发使得二奶奶暗自摇起头来:“莫不是当初想得不够深远,单是咱们家住着倒是无碍,可一旦往后有亲戚前来,却是只能如同乔大夫家一般,暂居隔壁半山上的待客小院了。”
“反倒是娘子你想得太远了!原本咱们在此修建山庄一事,就是瞒着府内众人。再观卢府眼下的情形,只怕往后的许多年景里必是兴盛非常,更别提分府而出之事。若提及我岳家的亲戚吗,那就另当别论了。临出京城前老爷已是特命了心腹之人,送去了家信一封,想必就已明示告知,如今你我身在何处了。”
说起这桩来,不免停下了手中之笔,转而这旁坐定,才接着分析起来:“以老爷之见,岳父一家显然已是无碍了。只是当今这位顾及自家颜面,确实不便出尔反尔,又赦免了当初被冤屈的一杆人等,因而才这般迟迟不得重返京中。”
“老爷到底在朝为官多年,以其所见定是不会差着太远,只是这般遥遥无期,不知这等艰难时日又该如何渡过?”低低应了一句,不觉抬头望向远处那方。
听得妻子担忧,这旁的卢临渊倒是有了主意:“不如等来年开春之后,庄上一切安顿妥当,咱们就悄悄走上一回。总好过这般日日牵挂在心。再则,娘子也已是几年不曾探望岳家双亲,借着此时前往也是人之常情!”
被其如此一提,确实颇有道理。好歹往后还要以叶家女儿的身边继续生活下去,善待娘家众人也是自己分内之事。即便在仕途一桩上毫无援手之力,但在增添府内进项上,夫妻俩还是颇有心得的!
定下了行程,自当逐步准备起来,也唯有蔺管事得了消息,他原是叶氏陪嫁之人。对于昔日老爷、太太的秉性为人,比起转生来到此世的叶渟涵定是强了过半不止。再加之,此桩也需他在一旁。方能解释清楚当日两人双双落水后的情形。
因而将一切委托与蔺管事,才是明智之举!且不提,就算家人齐在面前,都未必能全部识清,有了蔺管事在身旁自是不同了。虽说岳家双亲事后得知。两人是因落水失了神智而遗落了先前的记忆,定是不会疑虑颇重,但有了蔺管事在一旁详细解惑,必是事半功倍。
想及其中需得准备之事,自是交由蔺管事一并打理了,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此去理应备些何物,又该挑选哪几个口风严谨的下人随行,自是全权交托与府内的老管事。夫妻俩方才觉得安心不少。
想妥了来年开春往南之事,两人又商议起另外两桩来。
“头一件便是乔家的那个次子,听说原也是位坐堂行医之人,只是不知何故乔大夫他,好似无意唤了儿子同在药堂内问诊。就乔大夫的医术而言。其子也定非泛泛之辈,惟有将他家孙儿领在一旁。充作学徒不免透着一丝古怪来?”
听得这旁相公的推断之言,二奶奶沉吟片刻后,也已缓缓颔首应道:“其中虽有缘故在,也必是那等不足为外人道的,别看乔大夫绝口不曾提及他家次子那桩,但言语间的关切之意,却是瞒不了人!我听得蔺竹先前来报,已可辨得分明,想必也是出于无奈,才来在这等偏僻之境!”
“说是为乔家浆洗衣物的婆子,也曾纳闷不已,为何平日里不见这家有上好的穿戴之物,前日交由她特别留心浆洗的两套外裳,却不是普通货色。单是面料而言,已是比得过一般小地主家的穿戴了,何况那手工只怕更胜一筹!”
提及这句,不忙开启柜门寻出一件,卢临渊才刚京时太太唤人与他新裁的外袍来:“原是有些顾虑,自是不曾让外面的婆子在他们院里帮村。寻来的婆子便是佃户家的老娘,前几年咱们不在庄上,就是由这两个婆子每隔五六日,去洒扫收拾一回的。”
这旁已是顺手接过叶氏递来的外袍,仔细看了两眼,知道当初这身外袍便是价格不菲,太太是专程为了自己上任应酬时置办的。
交还了衣袍,不禁也是若有所思道:“这般看来,当初我们还是略有低估了,这位焦姓大夫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即便不如京中太医世家,也必是富贵过的!”
“只怕还是近些年间才出变故,相公可知他们家的行囊里,书简之物也足占了半数余!”接着便将今日蔺竹的所见,转而告知了详尽。
听完妻子的转述后,越发引得卢临渊是啧啧称奇:“想来家中破落至此,不好生另寻法子多多添补家用,却是死抱着那许多书简不放的,虽是爱书至极所致,却也是位痴人!”
忽闻这般的情形,饶是卢临渊对那位焦郎中的医德、医术颇为看重,到底也有些不赞同之处!家中老幼的衣食一桩已是堪忧,他却还只顾藏书万卷,又有何用?
不如押些金银来,先让家人温饱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珍爱书卷一桩,且待日后家资丰厚之时,再多多添置也是不迟。
只看这旁夫君是暗叹摇头,便知其心思也与自己初闻此桩之时别无二致,不免已接着言道:“白日里听得这事,我也于相公是一般作想,哪里有不顾家人度日艰难,执意固守这许多藏书之理。再后来倒是想起了我们家老爷的先前之举。”
说着已是比了比与自己山头,遥遥相望的那座卢家所有的荒芜山头来:“想那会儿在毅州之时,府内各项支度虽比不得京中一半,却也并非绰绰有余一说。即便如此,还在这乡间重修了祠堂、别院,又将那旁的山头置办下来,想必就是为了今后退隐之时备下的。”
“一来,可有个安度晚年的所在;二来,那山头虽是种不得多少米粮,却是可供采伐不短的时日。想必等年内得了客栈的进项,便会遣人前来,好好整治一番的。”
闻言不觉也顺着妻子所指,抬头望了一眼:“大约还想着,我这身体羸弱的次子本就仕途无望,又别无所长,定是无力生计一事。所以早早备下此处,或许尚能安度余生,才是!”
反使得那旁不明就里的叶氏,略显吃惊道:“相公又何处此言?”
只见这旁之人轻笑摆手道:“早在接信去到京中之初,老爷曾在书房内与我略提过一提,那对面山头之事,只是当初一心念着户部任职一事该如何是好,却哪里想及这许多?若非今日娘子提醒,只怕更是无从记起,当日不过是一语带过之事。”
夫妻俩不免对视了一眼,片刻沉默后,才听得那旁二奶奶清了清嗓子,转了话题道:“既然已断定这焦家……如今该习惯,称之为乔大夫家必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不便多作过问,只是原先学堂一事教授医理之事,也该另寻一位适合之人了,毕竟苏叶、苏木两个也不再是先前的小丫鬟了!”
此句一出,倒是提醒了这旁的卢临渊,略点了点头后,不觉又是微笑接言道:“娘子的意思,可是要将乔大夫家的次子引了往学堂之中接手此桩?”
“想那位本就是学有所成,又得乔大夫那般的医术高超者一旁看顾,与我们家渌水堂而言更是千载难逢!当初不让其抛头露面,必有不得以的苦衷,但换了在庄内学堂授课,从此再无忧虑之事,又为家中多添一份进项,岂不是哪两全其美之事?”
余下之言,无需妻子多作解释,卢临渊也是明了非常。别看此时这焦家遭了变故,才落难到此,但父子俩的秉性都不是贪小之人,何况原本也并非贫瘠之家出身,骨子里生就的傲气定还尚存。
对于这般之人而言,若是一味的变相施舍,反倒触动了最深处残存的羞愧之心,反倒使了自家的本意。倒不如就依娘子之言,引了他家次子往学堂中去,方为上上之选!
却不知,此事并非夫妻俩想象中,那般耗时颇多。想必此刻已是整日跟随乔大夫身边的梁家幼女,功不可没!
自从搬来渌水山庄后,焦家的饭食便是提高了不少,每隔十天半月更有庄上的婆子帮着,仅有一对老家人的焦家浆洗些衣裳。惟有庄内卢二爷家小院中的精美点心,他家自是不能尝到。
不知何时起,暂住卢家院中的梁家小丫头,已养成了每逢丫鬟送与她干点心之际,便寻了干净的帕子包上全部,带往药堂奉在乔大夫面前,名为孝敬师祖的习惯。
第二百零九章 山庄年节(上)
如此一来,倒是让卢先生院中的干点心,在乔大夫这儿得了赞赏之声,就是小丫头的尊师重道,也颇令代子收徒的乔大夫是倍感欣慰!
“不曾想,这般地界还能尝到如此可口的点心;更未料到看似普通人家出身的小丫头,还有这般心思,却是不易!”转而又问向一旁的次子道:“前日一时好奇,随了那小丫头往山庄的学堂去,还真是特意为庄管事、佃户家的孩子们所设。”
点了手边的医书,不觉是微微含笑:“旁的不论,单是那两个女管事口中所授的医理,就可得知并非那等胡乱拼凑之作,必是有懂行之人悉心指点过的!”显然那旁之人,也已是不由自主的抬首怔怔。
“之前虽说多少有些听闻,确实未及思量太多,毕竟这般小地界上,主家想着教授些堪当一用的学识,已实属难得。更别提,竟然还如此用心教习,却是前所未见的。”
乔大夫话音刚落,那旁已是接着应道:“儿子那日往山中茶园散心,也听得茶农们提及,学堂内教习识字一桩的老先生原本也是秀才出身,当年虽无钱打点行装赴得乡试,却是颇为文采。自三年前被蔺管事寻了来此后,便不再每逢年节往家中赶回,反倒是都接了山庄常住,可见这渌水山庄的东家必是善待与他,才令其这般行事。”
由他口中也得了一般的讯息,愈发是安心三分,有这位老秀才的先例在,想来儿子去了学堂教习医理之事,的确是再合宜不过的。虽说逃离府城已有两年余,两房媳妇此刻也必是收到了信笺,正领着几个孙儿。悄悄前来一家团聚。
若是次子能在山庄另添一份差事,也可算得好事一件,毕竟如今家中的情形也是有目共睹。即便有山庄供给的小院暂居,可一家六口单靠自己坐堂的诊金,只怕也是略有短缺的。何况,年内再有家人来到此处,无疑更是……。
再则,正如药堂掌柜而言,能在庄内学堂教授学生,不但每日来回家中便利非常。更有一条愈发令乔大夫是动心不已。
庄中自设的学堂顾名思义,就是不招庄外的孩童入学,这般一来便是再无后顾之忧。当日不敢让儿子与自己一并坐堂看诊。就是担心叫那些不知隐情的病患无意传扬出去。
如今得几方衡量之下,自是不再犹豫,清了清嗓子,已是开口问道:“若是让你接手那学堂中教习医理一事,可是愿意?”
不觉一怔。原本在自家药堂好歹也是坐堂数载,只是此番外逃之际叔祖就曾有明示,切不可父子同时在外行医。倒不是父子同坐堂的人家鲜少之故,而是年纪相仿且又医术高明者,却是不好寻。
真若传入那人的耳中,才是麻烦颇多。即便为了家中老少也是万万使不得!自从后,这父子俩也是你轮番在外行医,以谋生计。而赶到此境后多留了半载。刚巧又与来到山庄的卢先生相遇,才打算就此常住一段,眼下父子俩若都能得了差事,便不失为好事一桩。
连声只称愿意,面上的激动之情更是显露无遗:“儿子正想着是否自荐了卢先生面前。接手山间药田一事,如今得了爹爹的提点更是信心百倍!”
先前在家中本是坐堂看诊之人。若论有关医理一事必是最为拿手的行当,但想着即将回到家中的妻儿一行,又不免苦思冥想如何添加进项一桩,才是这当务之急。
自那日听了大侄儿口中之言,获悉这渌水庄中自有药田数十亩之多,当即便愣了愣神。要知道,能在山间开辟茶园一事,原是为了谋取钱财使然,但这家的主人却不惜空出地界,只为种植适宜本地生长的草药,已是并不多见。更何况,还是这般半卖半赊的摆在自家药堂里售卖,让焦梦濨这外来之人都禁不住有些动容!
想着为家中多添进项,又与医药有关,除了山下的渌水堂,便惟有这山间的草药田了。却不曾想过还有比打理草药一桩,更为擅长的所在,那便是在学堂之中教授医理之事。
解了心中忧虑,果然是一夜好眠!转过天来,父子俩便亲自直奔卢先生家小院所在的,对面那座山头而去。待等三人坐定后,倒是省略了平日的客套之言,开门见山将自家所想一并说了清楚,反倒听得那旁立定的蔺管事,不禁也是微微一怔。
当日虽应了二爷之命,不曾明示对面这位,却也已是隐隐有暗示之意,不料尚不出三日之久,已是得了他父子二人的明确回应,倒叫自己也是松了口气。
想到来年初春后,即将随了二爷上路向南,寻访昔日的主家一门确实时间紧迫。却不料这父亲俩倒是爽利之人,不过细细寻思了几日便已给出了应答,此事定下必可安了二爷之心,学堂又多一位在行之人方是那班小学徒们的幸事。
原本转生而来之事,就是卢临渊夫妇俩的秘密,漫说是一路跟随的蔺管事了,即便是亲生骨肉也是不打算告知一二的。对于此等匪夷所思之事,还是三缄其口的好。比起前世那般,网上各类玄幻小说无数,又在影视作品中屡见不鲜,今世之人又如何能比?
万不敢冒险一试,只当前世种种,不过是场不足为外人道的梦境罢了,深藏两人心底便是。再则,知道这么个去处又不得而往,索性还是不知为妙。若是心思过重,误入歧途又该如何是好?
将一切利弊思量再三后,便毅然决定封存心底,才是上上之策!
今日得了乔家父子这番应答,更是欢喜在心。无论是学堂那头还是山下的药堂而言,都是卢临渊的心血所在,毕竟前世的记忆又哪里能忘却一清,对于医术一项也是从未曾放下过。
即便当日身在京中,户部任上也是一般,始终还是留恋往日的田间慢步,后堂制药,再到内堂看病问诊,比起那每日伏案查阅文档的枯燥活计来,却是强得太多!
余下的几日安排妥了接手之人,自是将心思都转移到了山庄的年节一桩上。说来,这个年节也是自山庄建成以来,夫妻俩头回在自家山庄过节。
翻看了旧年的账目,不免低声提醒道:“相公可是另有他想,还是按蔺管事提议的那般,只在往日之例上略添加些,也就是了。”
“原说年成不如去年好,自当减了些去才是,可到底是我们头回在庄上过节,自当另外添加些一分才是道理,只是乔家那头却是略有不便,倒不如直接按往年之例分了下去,也使得。”
闻其口中之意,二奶奶也是欣然赞同,略加思量之后已是唤了麦冬前来领了各处的分例账目:“虽说年成略有不如,但二爷与我回了山庄自当另行添加一分,只是碍于如今庄内又多添了人口,不便过分张扬,一切照旧年之例分了各家,也就是了。”
那旁连声应道:“奴婢省得。”手脚麻利地收了桌上的账目,又接过主子给与的库房钥匙,自是退出了内室,领着一旁的丫鬟小娟就直奔外院而去。
“眼下苏叶、苏木两人脱了学堂的差事,倒可回来内院帮手,只是外院独有蔺管事祖孙俩,怕是略有不足。若是庄内佃户家的孩子们中有看着敦实可靠的,再添两个也是必要。”
得了妻子那旁出声提及,卢临渊也是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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