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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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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点心都热过了,打发人给作坊里里干活的人们也送去几份,接下来才服侍傅阳吃过夜宵,然后才一起睡下。
这么一来,戴悦睡得便少,平日里又是一大早便起来,操持傅家一天的生活。一来二去,戴悦的下巴便有些发尖起来。不止傅阳看着心疼,连杨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媳妇啊,你别光顾着忙这忙那,自己的身子要紧,娘指望着赶紧抱孙子呢!”
戴悦立时给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见杨氏关切,心中也是甜丝丝的。这时天气已经有些热,戴悦便张罗着要给全家人裁夏衣,她嫁过来的时候,本就带了不少上好的衣料过来,这时候便拿出来,与杨氏商量着,裁剪成什么式样,点缀什么花样。杨氏这些年也颇喜欢自己动手,给傅老实和儿女们裁衣。两个女人一时谈得兴起,杨氏对戴悦的好感便大增。
杨氏自己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不像傅春儿,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是太懂,也不大愿意过问,只是家中有傅春儿这么个“鬼灵精”,她下意识地便会拿媳妇与女儿比较。刚开始的时候,杨氏还因为戴悦没有能在生意上帮衬着傅阳,心中略生出过一些不满。然而此时,她才觉出,其实戴悦与自己颇像。于是婆媳两个,这时候出于一样的心思,开始经营起日常生活中的一处处小事来。
戴悦能觉出杨氏态度的转变,因此对全家人的事情更为尽心。一时杨氏与戴悦处得和谐,傅阳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十分欣慰。
姚十力那头,也顾不上素馨如何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只一门心思研究一种妆品,而且神神秘秘的,连傅阳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素馨一时没有了往日批评与嘲讽的对象,说话做事之际便有些怏怏的。傅春儿看在眼里,实在觉得有点好笑。
傅春儿自己在街上遇见过姚十力两三次,其中一次是在大德生堂门口。傅春儿吃惊地问:“十力大哥,你是不舒服么?这些日子听哥哥说你辛苦的紧,可得千万当心点儿。”
姚十力被人发现了行踪,说话的时候,几乎连舌头都要打结了,支吾了半日,才道:“配方上的事情,过来请教一下大夫。”
傅春儿眼尖,见到姚十力手中还提着几包药材。她便道:“回头记得在素馨那里记账。十力大哥,若是为了研制新的妆品,这些药材的银两都搁在公账上出。”
“不不,”姚十力拼命摇手,“我就自己瞎捣鼓捣鼓,不能叫作坊里破费了。”跟着,他便像是落荒而逃一样,与傅春儿告辞而去。
又过了好几日,傅阳将傅春儿与戴悦请到一处,给她们二人看一只黑色的小漆盒,说:“作坊里新制出来的妆品盒子,悦儿,春儿,你们帮我看看,这些妆品可好不好。”
傅春儿仔细看看,见那只黑色小漆盒乃是广陵府的漆器工艺,乌黑的漆面,上面却用钿螺片拼出一幅桃花流水的春日景象,那一朵朵的桃花花瓣,在不同角度的光线之下,竟能变换色泽,粉光莹莹,甚是漂亮。再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瓷盒,一对锡盒,一只小瓷瓶,一共五件。其中一个瓷盒有些厚度,看那椭圆的形状,便可知道里面大约盛的是香粉。另外一个瓷盒却是正圆形的,也有些厚度,小小一个,圆滚滚的甚是可爱。另外两只,则是小小的扁扁的,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娘子,妹妹,都来猜猜,这里面都是什么妆品。要是猜中了,我这里有彩头。”傅阳笑着问座中两女,戴悦便看了一眼傅春儿,她是戴家出来的姑娘,这些东西原是见惯的,虽然没什么把握,但大概知道也就那几种。但是她晓得傅春儿在傅阳心中的地位,总觉得应该让让傅春儿,便让小姑子先猜。
“我猜,这盒应该是鸭蛋粉,这盒圆圆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猜是面脂。那两个扁盒子,我便猜不出是什么了,那一瓶么,难道是头油?”傅春儿想了想说。戴悦没说话,只在旁边附和小姑子说的话。
傅阳便笑着摇摇头,“啥,不是?”傅春儿与戴悦互相看看,傅春儿知道其中必有些古怪,但是要她再猜,还真想不出,尤其是那个瓷瓶里,如果装的不是桂花油,那么里面的妆品到底是什么,她还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二百七十一章 改观
戴悦看了看,凑到傅春儿耳边说了什么,傅春儿一听,大喜,连忙又道:“那两个小盒里,一个是胭脂膏子,另一个是眉粉吧!”
傅阳看看妻子与妹妹,笑着点点头。然而姑嫂两个,对那小瓶子里的物事便再也猜不到了。傅春儿原猜的是头油,戴悦猜的是香露,都被傅阳否认了。傅春儿便撅嘴不依,要将那瓷瓶打开了看。
傅阳唬了一跳,道:“这瓶不成,我可是受人之托,这瓶儿是要送给旁人的。”
他说着,连忙从旁边取出来一套散装着的瓷瓶瓷盒,与那漆盒中看着一模一样,但是看上去却似乎没有漆盒中的那样精致。
一样样摊在姑嫂两人面前,傅春儿与戴悦两个,都是见惯了各种妆品的,一一打开之后,便也有些吃惊。这些东西,确实奇思妙想,与傅家、甚至是戴家原先的出产一样,都有所出新。
先看那鸭蛋粉,装鸭蛋粉的瓷盒一旦打开,里面的香气立刻就散出来,傅春儿闻闻,道:“真香,怎么这么香呢?”
傅阳笑而不语,倒是戴悦看着粉饼,“咦”了一声,道:“竟是这个颜色的。”无论是傅家的鸭蛋粉,还是戴家的贡粉,都是雪白雪白的,掺不得一丝杂质,然而眼前这具鸭蛋粉,却是呈现淡淡的粉色。傅春儿手指一动,便想想这粉试在肌肤上的样子。她看看傅阳,傅阳连忙点头允了,姑嫂两个。用上妆用的细绸,各自擦了一点在肌肤上,抬头互相看看,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效果。
接着看那瓶面脂。瓷盒之中的脂膏,几乎是透明的,凝固的脂膏之中,似乎漂浮着很多粉色的桃花花瓣。傅阳在旁边说:“桃花素来有活血祛瘀的功效。抹在面上,能流通血脉,取祛黄气,令肌肤显得更加红润。”傅春儿好奇,用银匙挑了一点面脂出来,抹在手背肌肤上,只见连着那面脂一并挑出来的桃花花瓣,细细搓揉之下,便似瞬间就被肌肤吸收了去一样。傅春儿一时啧啧称奇。
其余两个扁盒之中。所盛的东西也很特别。胭脂不是“正红”色的。而是桃红色的,闻上去满是甜香,而眉粉更是出奇。平平的一个小扁盒里,自左到右。那眉粉竟然是从绿色渐渐变为蓝色,跟着是紫色,最后才成为棕黑色。
“这,这些都是谁出的主意呀!”傅春儿觉得这些实在是已经有了现代彩妆的风范。
傅阳笑道:“妹妹莫急,将那瓷瓶里的,也倒一点在手上试试。”
傅春儿依言做了,倒出来的却是清亮的妆油,“还说不是头油?”傅春儿凑上去闻闻,一阵桃花香味传来,令人仿佛置身桃花林。
“真的不是头油呢,妹妹抹在手上试试——”傅阳循循善诱。
“真的唉,抹在手上很滋润,又一点也不油腻,春夏用正好,”傅春儿喜出望外,“哥,你终于将护手油也给制出来了啊!”
一时戴悦也试了,也说好,觉得这“护手油”滋润得很,却又轻薄,“抹完照样可以去绣花裁衣裳,一点都不怕油渍沾到了布料上。”
“我不敢掠人之美,还真不是我的功劳,”听了两女的夸赞,傅阳终于舒心地笑了起来,“这里头,还真有个事儿要请娘子与妹妹帮我个忙——是制成这个妆盒的人拜托的。”
“是么?”傅春儿与戴悦相互望望。
*——*——*——*
午间,傅春儿便找了个由头,将素馨请了来,道:“素馨,我嫂嫂得了一盒新的妆品,只不晓得敷在面上是如何个效果,想找你来帮着试试。”
素馨觉得这姑嫂两个着实古怪,要试妆,为何偏要叫上自己呢?这会儿傅春儿刚巧将桌上那个漆盒往前一推。素馨看着漆盒面上那幅点镙的桃花流水,突然觉得有些心动,便竟没有推辞,任由傅春儿按着自己坐在椅上。
戴悦化起妆来更加手熟一些,当下便由她负责给素馨涂脂抹粉。
傅春儿在一旁看着,她只觉得一手炮制这些妆品的人,定是为了这盒妆品花尽了心思。素馨前阵落水受寒,落下了病根,面色总是有些青白。那淡粉色的鸭蛋粉,一旦上妆上在她面上,那原本戚戚的面容,便立即换了一副样子,红润饱满起来。而那桃红色的胭脂,抹在唇上,虽然并不如往日那些朱红的唇色那样鲜艳夺目,但是却别有一番清新。
戴悦特地选了偏蓝紫色的眉粉,替素馨描了眉,跟着便道:“好了——”她轻轻扳过素馨的肩膀,让她转向傅春儿。
傅春儿笑笑,道:“真是功夫不负有些人啊!”戴悦在素馨身后,也掩着口笑,接着举起一面铜镜,给素馨看她自己的样子。
素馨原本自负美貌,只是一来在病中,再加上心情沮丧得紧,对自己的面貌,本来无多少信心,然而看到镜中人的时候,简直大吃了一惊。刚才盒中的那些妆品,她用在面上手上,无一不舒适,无一不熨帖,再加上香气馥郁,简直叫人欲放手而不能。
“我说呢,那人专为素馨姑娘做的,素馨姑娘定然会喜欢。”戴悦看见素馨这副捧着铜镜左照右照的样子,忍不住笑说。
“吓,嫂子,你可知道,那人在这些妆品之中,可是下足了本钱,什么珍珠粉、冰片、*、木香、龙诞香……用了不知道多少,又花尽了心思,才得了这么一份妆品,嫂嫂,这份咱俩可是没指望了。人家这都说得清楚,是托咱们送给素馨的。”
素馨的眼光原本就在那漆盒前后转着,心里将这些精致妆品简直都要爱煞了。然而听傅春儿说了这话出来,她的眼光便直直地盯着,想,难道是那个人,那个人,忙了这么久,起早贪黑的,就是在做这个。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激来。
“这,这真的是给我的?姑娘,少奶奶,你们莫要哄我。”素馨想着,哪有这等好事。
“自然是给你的,”戴悦这时候已经将妆盒一一收拾,合上,塞到素馨的手里,道:“喏,自己抱好了,要是摔了你可没出去哭去。”
素馨垂下头去,这真真出乎她的意料,
想到这里,素馨双颊染上飞霞,似乎比上了妆之后还要美貌几分。傅春儿与戴悦看看觉得火候不错,便拉上素馨,说是要到作坊去给那制了那些妆品的人“看看效果”。素馨先是强撑着不肯,岂料傅春儿早有准备。
一时玉簪就送了个食盒过来,见到素馨,一时掩着口惊道:“这是……素馨姐姐么?”
傅春儿与戴悦便直笑。玉簪不好意思,扔下食盒,上前挽住素馨的手,道:“姐姐竟怎么打扮得这样好看,简直跟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傅春儿高兴地道:“走,玉簪,咱们一起去把你做的这些吃食给作坊那头送过去。”说罢她便自己提了食盒,挽了戴悦,两人一起往作坊那边去。玉簪这头就亲亲热热地挽着素馨,一起跟了出去。
来到作坊这头,素馨自然是最为人注意的。大家都注意到,那个平日里总是拿着纸笔账簿,在作坊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女子,一改平日里青灰色的骇人面貌,成了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样子;而且破天荒地进来铺子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伙计们都好奇地看着素馨,更有人去作坊屋子里头去叫姚十力。
素馨此番一打扮,艳若桃李,玉簪便立刻成了陪衬的绿叶。“素馨姐姐,你今儿真是好看!”她在素馨身旁小声地说着。素馨则看着玉簪一团天真的样子,面上一点艳羡嫉妒的神色都没有,心里不免有些惭愧。
一会儿姚十力出来,抬眼见到素馨,“啊”了一声,立时就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步都迈不得。
素馨也抬头看着姚十力,忍不住生出几分感激出来。其实她早该感激这个人的,或者说,她其实一直在感激此人。只是她此前自觉得打击接二连三,先是被傅春儿打击得总算看清了形势,晓得纪燮身边,自己此生都再无可能插足下去,跟着又阴差阳错,遭人劫掠,她当时早已心存了死志,然而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姚十力救了,跟着又因此受寒损了身子。
所以她实在是觉得自己实是个倒霉蛋,倒霉透了。
而对于与姚十力,她不是没有感激之意,只是那日傅春儿提起,她心中反而生出一阵反感,觉得姚十力此人挟恩求报,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待到姚十力被任何人问起,都绝口不谈当日她被劫掠的事情,她才对此人稍稍有了些改观。
是的,素馨心中早对姚十力有了些改观,只是她心中总有一团闷气在哪儿堵着,可怜姚十力平日在作坊里与她走得最近,因此才成了素馨的出气筒,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姚十力就是那个遭殃的。
可是谁曾想那个男人竟一声不吭的,一句怨言都没有,反而说起自己的时候,竟还夸赞自己“认真”。那时她还曾想过,不会是当面说说,背后一堆怨言吧。
因此,当她得知那样精致的一个妆盒,竟然是那个男人送给自己的,在那一刻,素馨竟然心如鹿撞,不能自持。
——至少在那一刻,素馨觉得被自己蒙蔽起来的心事被捅破了一个口,从今以后,欲再自欺,也不可得。
二百七十二章 门庭若市
随着日子一天天变暖,草长莺飞,傅春儿却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来。所谓离恨恰如春草,她只觉得胸中的思念就真如一蓬杂草一般活活泼泼地长着,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纪燮那头的消息,依旧不规律,但总是不到她心急如焚,便不会有信过来。一来二去,傅春儿竟然也就习惯了。
傅家铺子的生意,越发的好。去年冰麝油是将近入秋的时候才做出来的,因此最旺销时节实际也只有一个月左右,但是仅仅这一个月,已经有不少客商与主顾记住了“冰麝油”的名头,因此今年入夏以前,冰麝油的订单激增,傅家作坊里,人们在日夜赶工,争取在天热之前尽量多制一些油出来。
鸭蛋粉也有了很大的改进,这倒是很大程度要归功于姚十力。他当日为素馨制了一套“桃花妆”,里面特制了一种带有异香的鸭蛋粉饼。这种工艺实际上是姚十力的创新。他先使用了龙诞香代替麝香进行“定香”,使得粉饼有了个“底香”。傅阳后来试过很多次,终于确定,龙诞香绝对要比麝香更加稳定,而且这种“定香”的方法,令鸭蛋粉能够更好地适应时令花香。也就是说,傅家可以先制出成批的粉饼坯,然后再用莳花的花瓣来熏染就可以了。
只不过龙诞香较之麝香还要昂贵几分,傅家的鸭蛋粉便也自然而然分出档次,用龙诞香“定香”的那一种,便自然成为了上品。
除此之外,傅家将当日姚十力制出的那一种护手油成功地大批量给做了出来,这种油不似当日冬天的时候用马油做出来的护手脂那样润泽,但是在春夏之际,一点也不显得油腻。傅家做了两种香型,但是极清雅的,先是分送了一些给相熟的女眷试用,反响不错。此后傅家便开始向常来常往的行商们推荐这种护手油,往往是一船货里搭上一箱,一来二去,这种护手油的订单便开始多了起来。
有个行商就对傅阳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愿意动脑子,你看看戴家薛家,来来去去总是那老三样。眼下城中,就属你家出的新品多。”
傅阳笑笑,谦了几句。然而他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戴家与薛家绝不是那么好打败的——尤其是广陵府这个战场。
就在开春之后的这几个月里,戴家在广陵府辖下一下子开了三家新铺,其中,只有一家在广陵城中,另外两家,一家在邵伯,一家在仙女镇。连戴悦听了这个消息,都有点吃惊,道:“要是照爷爷以往的心思,应该不会想起来往乡下开这些铺子。”她有些担心地问傅阳,“跟咱家的生意,不会有冲突吧!”
傅阳虽然心里觉得有点沉重,但是却不愿在妻子面前现出来,只安慰她,道:“没事的,咱家在邵伯没有铺子,在仙女镇也只是放在姑父铺子里代售而已,时好时不好的。”
然而傅阳真正担心的,不是傅家的生意,而是觉得“戴凤春”的发展,已经走到了一个路口。尽管傅阳也不知道接下去戴家该怎么走,但是很明显,开新铺不是特别好的办法。就好比一株老树,长势颓然,却又偏加上了好些新的杂枝,这老树自身其实不堪重负。这番话他有心想对戴悦说,但是看着小妻子每日无忧无虑地在在家中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就有些不忍心开口。
除了这些变化以外,傅春儿还明显地觉着一点,就是广陵府人多了起来,不对,确切地说,是瓦匠营外面那条东关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她有一日起了个大早,出门想往富春茶社去买些早点,却发现,东关街上竟然有好些人,候在黄家宅子的外面。她经过黄家宅子,还特地溜了一眼,只见黄家的门房正在给每个在黄家外面候着的人发号牌。
“这什么情况,怎么都排起号来了?”傅春儿心里暗想,却只见排在黄家外面的人,穿衣打扮,俱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不少人也互相认识,打了招呼便攀谈起来。领过号牌的人则并不在黄府大门口排着,只三三两两地聚在黄府门口,却也不敢离去。结果门口东关街上便显得人特别多。
傅春儿绕过了好些“贵人”们,突然耳边擦过一句,“哟,这不是‘薛天赐’的薛老板么,怎么,也来拜访黄大人啊!”
傅春儿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穿着绸袍,正在与旁边人应酬,只听他谦道:“哪里哪里,薛家与黄家原是亲戚,这次不过寻常过来走动走动……”
接下来的话,傅春儿没听在耳中,匆匆赶路去了。只是她记起来,那位该是“薛天赐”的老板薛定贵,薛氏兄弟当中,那位兄弟薛定诺,早先已经纠缠在花山涧的谜案之中,枉自送了性命。只是这许多非富即贵,大家都聚到黄家门前,究竟是作何打算呢?刚才众人称呼的那位黄大人,看这架势,应该还是身居盐业总商之位的黄韬,而不是初出茅庐的黄五。
待傅春儿到埂子街转了一圈回来,黄家门前已经不发号牌了,门房只对继续过来的人说:“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家老爷下午出门,实在是没功夫,见不了这么多位老爷们……”
果然是来见黄韬的。
“可是我们是从淮北特为赶来的,就是特为要来见黄大人一面。”门口求见的人便说。旁边就有人起哄,有些人说:“淮北真不算什么,昨天还有是从山东过来的呢!”
“是啊,实在是不凑巧,今日是赶不及了,这位老爷,明日请早些来吧!只要不算太晚,我便给您留个见我家老爷的位置。”门房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对方见这边是这么个态度,也觉得不好勉强,便应下,自去城中寻客栈住下去了。
傅春儿回到家中,傅阳正从房中出来,见了妹妹拎了“富春”的茶点进来,笑道:“我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原来是惦记着……”
傅春儿却急急忙忙打断了傅阳的话,将在外头见到的事情一一都说了,最后问道:“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黄家大门口,怎么竟然比咱家铺子还要热闹?”
“是吗?”傅阳想了想,道:“我原以为这与巡盐的御史过来城中有些关系。”
“御史是专程巡盐的?”傅春儿有些吃惊。她一时想到袁时,也不晓得巡盐御史到广陵府来,与这人有没有关系。
“是啊,不过妹妹,听说御史已经回京复命去了,广陵府也未听闻有何变故啊!”傅阳接着道,但是他看着妹妹面上浮起的好奇神色,连忙答应道:“好,回头哥哥留心着帮你打听打听。”
不过还没有等傅阳打听到什么消息,傅春儿倒是先收到了黄宛如的帖子。帖子里黄宛如先是道歉,说是这么多日都在忙着,实在是没有功夫,接着又写眼下已是仲春,*光易逝,因此请傅春儿过府去“赏春”。但是黄宛如的字迹却不似她以往那般端严,透着点毛躁的情绪。
帖子上明确写着只请了傅春儿一个人,怕是有些话想要对傅春儿讲。傅春儿十分好奇,便决定了去赴约,见一见这位九小姐,顺便打听一下早起黄家外间那条长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府面前便出现奇观,围在门口的富商老爷们,就眼睁睁见着傅春儿一介平民打扮的小姑娘,施施然地穿过人群,在黄家大门口,向门房递上了黄宛如的帖子。那门房便赶紧将她迎至二门处。自有黄家内院的媳妇子将傅春儿接了去。
外面就有人向门房打听,“刚刚那小姑娘拿的什么人的帖子,这么好用?”
且不管黄家门口那里如何,傅春儿这次是顺顺当当地被人带进了内院,见到了黄宛如,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
黄宛如面色依旧不太好,见了傅春儿却是亲亲热热的,吩咐人上茶,又亲自去笼了一盏戴家出的安息香,道:“我记得妹妹是喜欢这香没有什么烟气的。”
傅春儿很感激黄宛如将这些小事也记在心上,可见黄宛如邀了自己来,是事先有所准备的——只怕有什么所求,她想。
“我总羡慕妹妹是个好福气的。”黄宛如坐在她对面,看见她饮下一口茶去,面上露出细品的神情,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出来。
傅春儿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姐姐这么说,要将我折煞了。”
黄宛如抬头见到自己丫头正好出去,便走到房门口,张了张,便关上房门。跟着她坐到傅春儿身边,说:“这回怕是我与妹妹最后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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