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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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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爷子在饭桌上听说了有人打戴家作坊主意,他倒是比戴存栋要镇定得多了。只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我老头子在广陵府的大牢里就已经想明白了,是什么人做的,我也大致有数。”他微微侧头偏向傅阳,说:“只唯一对不起的,是阳儿你爹。你爹当日上门一番苦劝,可惜我竟未听他的,以至有今日之祸。”
一时桌上数人,心思各异。戴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马上开口剖白道:“阳儿,若是有人传说我戴家当日在狱中攀诬你傅家,这等传言你可千万不要信……不过你家,原是行得端坐得正。又哪里怕广陵府查了!”
戴悦听得,直低下头去,这样的说辞,处处透着心虚,又哪里站得住脚了。只是她左手是娘家,右手是夫家,自己夹在中间。什么都不能说。她突然很担心地偷瞄一眼丈夫,心知要傅阳心里完全没有芥蒂,着实有点难。如果戴家一早坦诚,说是为情势所逼,或许还更可信一些……
“爷爷,这您放心。”傅阳说得一片诚挚。纯出自然,连戴老爷子听了,都觉得感动不已。戴家余人更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戴家女婿的面色。
戴悦在一旁胡思乱想的时候,傅阳便将当日夜里戴存柯试图洗劫戴家作坊的事情给说了。戴老爷子登时气得就差点掀了桌子,道:“这畜生。竟然是打的这么个主意,良心何在,良心何在啊!”老爷子胡子直抖,良久才省过来,这件事情,该当好好谢谢傅家人才是。
老爷子一客气,傅阳立刻就转了话头,说:“当日那老洪叔,才是真正该谢的人,若不是他见机快,护住库房没被人打劫,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戴老爷子听他这样说,面上就有点淡下来,“哦”了一声,没往下接话,似乎觉得老洪作为作坊的管事,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傅阳见状,眉头略皱了皱,随即舒展开,口中只一套一套地说着劝慰的话。“爷爷,这次戴家虽然险,但是爷爷和三叔总算是毫发无损地出来了,铺子也撤了封,择日可以重开。贡粉那头……”
他本想说,贡粉那头,戴家总算是没有丢了贡商的名头,可以继续往宫中供货。然而戴老爷子听到这里,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将傅阳的话都打断了。傅阳猜出戴老爷子的意思,便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少时傅阳便带了戴悦告辞,只说请戴老爷子好生歇着。待傅阳离开戴家,戴老爷子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出去。戴三娘子则静悄悄地退下去,丈夫好不容易回来,她的第一要务是不能让丈夫歇在妾室的屋子里。当然,卖铺子的事情,她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和知道这事儿的人对下口风才行。
“老爷子,您看,这日后——”戴存栋带着无比的期待,拖长了声音询问。
“你明日赶紧将你婆娘弄的那铺子的事情料理清楚,记得查清楚来买铺子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另外,好生管束你婆娘,眼皮子浅,就不要将手伸得这样长,这次从权,也就罢了,下不为例。”戴老爷子不耐烦地说。
“哦”,戴存栋话里透着失望。
“你试着管一次作坊。若是这次的贡粉能够制好,日后作坊与铺子便都交予你。”戴老爷子放软了声音,安抚了一下戴存栋。后者又惊又喜,几乎要跳了起来,突然又觉得不妥,诚惶诚恐地道:“贡粉……我这从来没管过作坊的,能行么?”
“不都这样过来的么?”戴老爷子眯着眼睛,细细地回想,一时半会儿,竟没有想起他以往所见过的戴家子侄,有谁是真正有管事经商的天赋的——就连亲子戴存枢,都是心慈手软多于精明强干。偌大一个戴家,竟然挑不出一个像傅阳那样的。
戴老爷子出了一会儿神,一转头,见到戴存栋面上依旧是一副惶惑的样子,只好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无妨,回头我也会全程帮你盯着。”
戴存栋这才放下心来,笑逐颜开地道:“是,侄儿一定好好地学,不辜负叔叔的期望。”他本性谨慎,原是不肯多行一步的,眼下戴老爷子这样安排,出了彩是他的,出了事有老爷子在后头顶着。这样的安排,如何不好?
戴存栋想着正美,戴家一个作坊里的下人突然奔过来叫道:“老爷子,老爷子不好了——作坊里闹起来了。”
戴存栋大惊,“怎么闹起来了,出了什么事?”他脑门上一条筋突突地跳着,暗叫倒霉,怎么刚说到要管铺子,铺子就出事了呢?怎地会这样倒霉!
戴老爷子却不紧张,淡淡地道:“只是作坊里的伙计闹将起来,要讨这几个月的工钱吧!不妨事,他们吃住在戴家,这几日又没有开工做活,戴家是白养着他们,由着他们去,冷他们一两日,明日再找些借口,裁掉一两个,便都消停了。”
“老爷子,不行啊!”那下人突然叫了一声,道:“有伙计说要是不立即还他们工钱,就要……就要火焚了库房。”
戴存栋面上惊得惨白。戴老爷子这回也坐不住了,一下就从椅上弹了起来,道:“谁带的头?”
“老洪——”
“不可能!”戴老爷子与戴存栋两个异口同声地说,“是不是弄错了!”
戴存栋认定老洪不可能,是适才听了傅阳转述,老洪力主从戴存柯那里,护下了戴家的作坊,心里将老洪这等管事都做到这份上,想必是与主家一条心的,因此他万万不相信老洪竟然会为作坊里的伙计们出头。
而戴老爷子认为不可能,则是因为他熟知洪涛的性子,一向是个软弱而自私的,从不肯为人出头,傅老实年轻的时候被人从作坊里赶出去那次,及至戴兴志发作姚十力那次,戴老爷子一次又一次看着洪涛抬起头,然后又沉默下去。他自然觉得洪涛绝不可能与戴家作对。
“千真万确,老爷子,今日白日,大家伙得知您从府里回家来,开始都是高兴的。洪管事甚至准备重行开工了,岂知——”
戴家下人原原本本将事情原委说了一边,戴老爷子这才晓得,今日作坊里本来已经打算重新开工的。可是有伙计不肯,说戴家既然还欠着工钱,凭什么为人卖劳力。而另外有几个伙计说是戴家再不发工钱,就打算另寻别家了。老洪一急,本来只是想帮伙计讨薪的,却不知为何,激动到持了火把,托人带话,说是若是戴家不好好考虑如何经营这作坊,便不如将这作坊便烧了。
戴家作坊的库房里,存有不少值钱的香料,如龙诞香、*、沉香之类,当日戴存柯就是想砸开了戴家的库房,将里面值钱的香料抢出来卖钱,或许上万两得不了,几千两白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戴家老爷子带着戴存栋匆匆赶到作坊里去,果然见到老洪左右手各执了一枝火把,守在库房门口,他身前护着好几个作坊的年轻伙计。库房大门上被泼了一大片,湿湿的,闻上去像是菜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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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章 看戏
戴家作坊里一时大是混乱。众人都不曾注意到,此时傅阳早带了傅春儿从门外溜进来,躲在一个角落里,悄悄观察。
“喏,你看老洪身边那个人,巧舌如簧,甭管戴老爷子说什么,只要老洪一迟疑,旁边那人就会对他说上两句,老洪立即就会激动!”傅阳在一旁悄悄地指点给傅春儿看。
“是呀,哥哥,你说,就是那人挑唆老洪叔的么?也是,依照老洪叔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啊!”傅春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双眼,从旁观察着。
“不是,是老洪心中存了这个念头,而且存了好久了,旁边那人,只是火上浇油,将老洪心里的念头烧得更旺才是。”傅阳一双瞳仁之中,似乎映出老洪手中的一对火把,跳动着小小的火苗。
“哥,你说,戴老爷子会退让么?”傅春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是傅阳却不答,在旁静静地观望了一番,道:“戴家的伙计都不错,不知怎么就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说着突然长叹一声,道:“可惜啊!——”
傅春儿有些疑惑地看看哥哥,觉得自己兄长刚刚那声叹息应是有所指的,但似乎又不是在为老洪他们可惜。
“哥哥,你说可惜,可惜什么?”
“我在可惜,老洪心里的执念,其实是不想离开这个作坊啊!”傅阳静静地望着作坊库房门前,众人闹做一团。“有这样的管事,戴家竟然将这个作坊管成了这副样子!”
傅春儿见傅阳面上的神色颇为奇异,竟仿佛有些跃跃欲试,她心中一动,问:“哥哥,你不会是,想来帮着管戴家的作坊吧!”
“戴家作坊的人不错,底子也厚。只是眼下缺个真正肯花心思的人来打理。若是戴家有这么个人……”傅阳一边想一边说。
傅春儿道:“戴家若是有这么个人,便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了。”傅阳听了,眉头皱了皱,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那头依旧在闹着。远远地可以看见老洪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似乎已经有点要坚持不住了。而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伙计,挺身而出,一手搀着老洪,一手接过了老洪手中的一枝火把。天气颇热,那伙计头上也是立刻有汗渗出。而那伙计却不管不顾地高声喊着,“东家,我们是被逼不过,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们哪里真正愿意焚了东家的东西……”
这阵子气温高。沾了菜油的门板,似乎一点就能烧着。戴老爷子看着火把上的火星落了一点两点在地上,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大声地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洪你往前来,被真点着了,这时节里,水龙队怕是都救不下来。”
老洪激动不已,道:“老爷子,老洪其实是,其实是不想这个作坊。经营了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便就这么散了啊!”
他伸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跟着又似乎抹了抹眼角,口中道:“前一两日,’戴凤春’都已经卖了一两件铺子了,听说还有人来打听买作坊。我在戴家经过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戴家变卖’戴凤春’的产业。老夏说得对,这’戴凤春’的字号,老爷子您是不要了么?”
听老洪这样说,傅阳远远地叹道:“看来老洪这么多年来,所忠的不是戴家。而是’戴凤春’啊!”
傅春儿双眉一挑,自然明白哥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跟着便听傅阳自言自语道:“‘戴凤春’与’馥春’,又如何不能并存呢?”她心中一动,刚刚想琢磨一番哥哥的心思,突然便见到老夏从作坊门口进来。
想必是戴家着人去将老夏请来,想着两人这多年来的情谊,能顾将老洪劝上一劝。
“洪涛,你这是何苦!你年岁也大了,何不像我一样,自在一点,活看得差不多,是时候养养老啦!这么着辛苦,有意思么!”老夏显然是不同意老洪以这么激烈的方式向戴家施压,但是他自己话里也透着心灰意赖,若不是为了老朋友,他也不会应了戴家人所请,回来相劝。
“夏桦,你可以走,但是你不也发誓绝不会再入别的妆粉作坊么?我便是不想走,我就想护一护这个我辛苦了一辈子的地界儿。原本一直好好的,可是再这样闹下去,也许一觉醒来,作坊上的字号就不是’戴凤春’了——辛苦了四十几年,你……你甘心么?”老洪说着。
一时院子里的人,包括戴老爷子,都耸然动容。
“早几年,我看过不少作坊里的伙计被别家挖走,可是从没见过哪家挖角的人家成气候的。可是近两年不一样了,这两年,再这样下去,广陵城中还会有’戴凤春’这家字号么?像老实那样实诚的人,留不住,像十力那样能干的人,留不住,像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也一样留不住。你说我急不急,我就是在急,我就是在急,若是在这样下去,’戴凤春’,还开得下去么!”
说到后来,老洪激动得目眦欲裂,话说得声嘶力竭,一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戴老爷子大惊失色,道:“扶住老洪,快扶住——”
“老洪,你说的都在理,都在理!”戴老爷子大声说,他听了老洪这一番话,心中也难免起了波澜,但是眼下的要务还是解决库房被焚的危机。一想到这里,戴老爷子终于下了决心,大声对戴存栋说:“存栋,你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来,我要将所有的伙计和管事,今年一直到年底的工钱,都一并预支了,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与戴家一起,风雨同舟。日后一段时间里,还要仰仗大家的力量。”
听到戴老爷子亲自这么说,一时戴家作坊里欢声雷动。老洪就像是支持不住似的,整个人身子便要软软地往后仰着。一时旁边就有戴家的家丁上来,夺过他手中的火把,“嗤”地一声,往一桶凉水里一松,登时火灭了,只留一股好闻的松木烟气。而戴家家丁紧盯这老洪身边的那个年轻伙计,喝道:“还不将火把交出来!”
那伙计瞪了家丁一眼,手里的火把攥得牢牢的,老洪在旁很是虚弱地说了声:“老爷子既然答应了,便无事,夏日炎炎,火烛小心,还是将火把熄了去吧!”
那伙计这才放松了些,将手里的火把递出去,接着被那家丁按在水里,“噗”的一声熄了。那家丁甚是狭促,假装站立不稳,将一桶水尽扑在那伙计身上。伙计身上又是灰又是水,登时大怒。可是那家丁却故意装作一时不小心,上前帮那伙计拍掸身上的烟灰和水渍,却顺手将那伙计浑身上下弄得更加狼狈,最后“啪”地一推,将那伙计摔个趔趄。
伙计就要上前去寻那家丁的晦气,却被老洪劝住了,说:“小路啊,算了,戴老爷子都已经答应了。你且不用和那家丁计较。”
那姓路的伙计,便道:“用这等仗势欺人的家丁,东家也不是什么好鸟。依我说,老洪叔,你这又是何必!便撑住了作坊,又如何?”
傅春儿听了,悄悄在哥哥耳边说:“这个伙计,倒是有几分硬气——”
傅阳也点头,说:“是个可用的人。”
作坊里的气氛似乎缓和下来,傅家兄妹两个,见势便打算往外走。门外,戴三娘子带了一个丫头匆匆地赶过来,面色大变,过来对戴存栋耳语几句,戴存栋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大声道:“怎会这样?”
戴三娘子点点头,用手帕绢子擦擦赤红的双目。
戴老爷子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这夫妇两个,问:“出什么事儿了?”
戴存栋也不避嫌,大声地说:“秋娘,秋娘那个贱人,卷了家中的财物跑了——”秋娘是他刚纳了没多久的小妾。
傅家兄妹在旁边听得一时扶额,想想这戴三爷,也还真是不怕家丑外扬,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这等丑事给说了出来。这里人多口杂的,事情哪里还藏得住。
戴老爷子自然也觉得不妥,眉头皱得紧紧地,望着戴存栋夫妇两个。“算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卷点首饰细软便罢了。存栋你晚些便向广陵府报案,说是逃奴,如果抓得回来,也不要再留,直接卖了。”
戴三娘子心虚地在一旁低下头去。那秋娘取走的,何止是一点首饰细软而已。她当日将辕门桥的铺子,作价两千两卖出,虽然铺子的卖价没有交割,然而她实则是收了八百两的回扣,都是现银。她当时没想到经手买卖恒产这银钱这么好赚,高兴了一阵,又觉得得来的银子烫手,便将现银全藏在她床铺下面的隔板里。
后来不晓得为何,那收购辕门桥铺子的人便再不上门了。戴三娘子按那人留下的客栈去寻,客栈老板也说那人连夜便走了。戴三娘子无法,广陵府那头又要钱要得急,只好按照傅阳说的,求了傅家作保,上徐家的宝通钱庄借了钱。
三百五十一章 受骗
一时戴老爷子催着去拿作坊伙计的工钱,而戴三娘子心中有数,戴家账上,一时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现银。她一张面孔涨得通红,拉拉戴存栋的袖子,将戴家眼下账面上的实情,一一与戴存栋说了。
戴老爷子在旁边听得清楚,胸口就想是有块大石头堵住一样,一口气吸不上来,忍不住抚着胸,往后退了一步。戴家什么时候曾经落到过这个地步,竟连区区三百两现银都取不出来的?
正在戴家几人站在作坊前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该如何向作坊里的伙计兑现戴老爷子刚刚的承诺的时候,作坊的伙计,看了心中又有不忿,道:“老爷子,话都摆在明面儿上了,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一回了吧!”
老洪隐隐地,心中也不安定,扶着旁边小路的肩膀,身子堵在了作坊库房的门口。
这时候,傅阳突然快步走出,做出一副刚刚路过戴家作坊的模样,道:“爷爷,早先悦儿说起过,上回悦儿回娘家的时候生病,老爷子一下子就借了五百两出来,借给悦儿延医问药。悦儿感激老爷子,一时叮嘱我这钱要尽早还给老爷子的。可是我一忙之下,就总是会忘。”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交给戴老爷子,道:“爷爷,您看看,这是五百两的银票,拿到宝通去是即兑的。”他说着,面上又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拖了爷爷家的款子,原是我的不是,还请爷爷原宥则个。”说着,还对戴老爷子眨了眨眼,点点头。
戴振甫狐疑地看看傅阳,有点不相信竟是傅阳来上前为己解围。然而欲不相信也不可得——戴悦又什么时候在娘家生过病,自己又什么时候借钱给戴悦看病了。
只是眼下安抚铺子里伙计的情绪要紧,戴老爷子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又无法收回。因此他虽然狐疑,但是还是结下了那张银票,随手递给了戴存栋。低声道:“到宝通兑了,然后给伙计们发了吧!”
*——*——*——*
傅春儿这时候早已溜出了戴家的作坊,在外头等着傅阳。一时见傅阳出来,连忙问哥哥:“哥哥,你为啥要借那五百两银子给戴家解围?”
傅阳笑笑,道:“都是亲戚,难道眼看着戴家作坊就这么散了?”
傅春儿没接口,仍是带着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哥哥,仿佛想要看透傅阳真正的心思。傅阳在妹妹面前,一时有点脸红。但是仍然勉强地说:“这次如果戴家撑不过去,往后咱家在广陵城,立足便更难,妹妹也不想这样吧!况且,这’戴凤春’。也实是广陵城中的老字号,这么多年,声望自在人心,只要这道坎迈过去,往后自然会好起来的……”
“哥哥,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傅春儿打断了傅阳的话。“可是,你先好歹给我透个底,你是想——”她一边说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想,咱家能够入主’戴凤春’?”
傅阳一时涨红了脸,又瞬间变得苍白。愣了一会儿神,才换了一副严肃面孔,徐徐地道:“戴家眼下无人能够撑起这爿家业,如果有机会,我自然想入主’戴凤春’!”他双目灼灼。盯着傅春儿的面孔,眼中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呢?”
傅春儿没有想到自家哥哥竟然有这样的心胸,这样的志向。要知道,“馥春”的名号,也不过是这几年才刚刚兴起的。傅春儿不怀疑傅阳打理自家生意的能力,可是要说他能将“戴凤春”的百年基业都收入囊中,再令其焕发勃勃生机,这……这着实也太……
“怎么,妹妹认为我不行?”傅阳见妹妹面上露出疑虑,忍不住问道。
傅春儿盯着傅阳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道:“哥哥,既然想,那便去尝试吧!只是这条路,恐怕不是顺风顺水,投入的心力巨大不说,恐怕还会有极大风险。”
傅阳听了,感激地点点头,道:“回头,还要妹妹助我!”
然而傅春儿却微微笑道:“在这件事情上,哥哥决不能靠我,或是靠任何人,需要你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将所有的事情撑起来才行。”傅春儿深心里早就承认自己就是那等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的人,此生能与纪燮相伴,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的日子,在她看来,便是幸福了。但是傅阳,傅阳不一样,她突然觉得自己终于开始有点明白这位兄长,开始有点了解哥哥的心思。
“不过你放心,无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哥哥这边,而且我一定会将家人都护好!”傅春儿笑着安傅阳的心。
傅阳一愣,晓得傅春儿话底的意思,眼里便也透出几许温柔,点头道:“谢谢,谢谢春儿!”接着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戴家作坊门上“戴凤春”几个大字,神情漠然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却皱起眉头,说:“我今日晚些时候与爹一起去拜望一次老洪,这次事情过去,老洪在作坊中的位置,便难保了。”
傅春儿惊讶万分,奇道:“为什么?”
傅阳答道:“戴老爷子眼下别无选择,只有令戴存栋三叔入住戴家的作坊,然而老洪在作坊中的影响力,远在戴三叔之上。老爷子不可能留这么一个人,压在戴三叔头上。而且今日的事情一出以后,无论老洪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因为什么理由,戴老爷子都无法放心地再用老洪。这是戴老爷子的特点,他若放弃了一个人,便会彻彻底底地放弃……”
*——*——*——*
傅阳猜得果然不错,当日戴老爷子便私下去寻了老洪,直言让他先歇一阵,却又说戴存栋要开始管作坊了,请他多指点与关照。言下之意,老洪自然明白,后来见了傅老实,老洪颓废的样子令人见之恻然。
接下来的几日,戴家那头实在是闹得热闹。
先是辕门桥的铺子那里,出事了。戴三娘子当日收了人家八百两的回扣,那是没有写收条的。但是两家确实是写了契纸,按了手印儿。本来戴三娘子是与人约定了,在戴老爷子从广陵府出狱的那日早间,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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