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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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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实夫妇互视一眼,杨氏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傅老实回避出去了。然而戴悦却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纸包,塞到戴老爷子手中,道:“爷爷,这是多味斋制的蜜饯,甜中带酸,服药之后正好过过口。”
连这都想到了,这简直是逼自己不服药不行的节奏啊!戴振昌满脸别扭,坚持道:“放下,眼下药碗太烫,我不喝!”
戴悦抬眼望望自己的丈夫,心道,刚刚已经试过,不算太烫啊!她刚才自己也试着饮了一口药,确实苦得没命。戴悦心道,难道爷爷这是怕苦?这岂不是正应了旁人说的,有好些老人家,年纪越大,说话做事便越会透着些孩子气出来?
戴悦一旦心中存了这个念头,便愈加地温柔地坚持道:“爷爷,悦儿刚刚都已经试过了,这药的温度正好,不凉也不烫。爷爷,您就将这药趁热喝了吧!我这里除了盐渍的多味梅条,还有桃干杏脯,还有好几块冰糖,您服了药,再吃一些,就一定不觉得苦了。”话语之间,实在像是哄小孩的口吻。
傅阳见祖孙两个僵持不下,心里实在是好笑,不由得也起身赴着傅老实夫妇的后尘,出了戴老爷子的房门,只留戴悦一人在房中侍疾。他出得房门,一时回想起当日他亲自去问周易两位大夫,关于戴老爷子的病。两位大夫都说是没有什么大病,而莫名其妙晕倒,只怕另有隐情。
易大夫便道:“傅少爷,令妻祖的身子,倒是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药补与食补,双管齐下,补上个三五日,便必好的。然而这药方倒是要斟酌一二,莫要令老人家补得舒服了,索性便缠绵病榻,不愿意好起来。”
易大夫人本聪明,又熟谙世情,是个极通人情的妙人儿。这会儿周大夫瞅了他一眼,道:“小易,你难道又要用那……那招?”
周易两位大夫对望一眼,易大夫笑着点点头,周大夫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易啊,你还真是……不厚道!”
因此戴老爷子的药方里便多了一味黄连。易大夫拈着须道:“本来便秋燥,加上少许,清热燥湿,去火解毒,这时候用上一些,保证老爷子能去了烦心的事情,好生修养几日,自然就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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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这章字数有点少,晚上会努力多更一些的,谢谢大家。
 三百六十七章 费思量
回到傅家,傅老实夫妇等人不由得说起戴老爷子生病的缘由,都归结于前些日子里戴家遭的事儿,老爷子身心俱疲。不过按照大夫的说辞,只要将养几日便能好的,傅老实与杨氏也能够稍稍放心。
然而傅阳是完全知晓戴老爷子这回动气生病的原因是什么,而探视的时候,戴老爷子的眼神充满了求恳之意——只是在戴老爷子的立场上,他所求的,是将戴家的生意精心打理,能够度过眼下的危机呢?还是求自己高抬贵手,莫要觊觎戴家的产业。
傅阳微微眯上眼,眉心皱起一个疙瘩。当初戴老爷子自己识人不明,又一时行差踏错,才造成了戴家这样的危机。这段时间以来,戴家予取予求,指望自己这个外姓人出死力气将戴家的颓势挽救回来,可是自己辛苦奔走了这么些时日不说,戴家到现在,连半个谢字都没有。而戴存栋却只为了一己的私利,轻轻易易就受了挑唆,来与自己为难。
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儿,都干了,却是这么个结果,难免叫人心寒哩。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眼下戴家的局面能发展成什么样,只怕还真很难说。
戴悦跟在傅阳身侧,觉出傅阳的不高兴来。她知道最近自己娘家的事情,让傅阳多操了不少心。傅阳晚间常常在榻上辗转反侧,久久不眠,只怕所虑的,都是自己娘家那边的事情。可是娘家人不过指着傅家这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心思却压根儿都不在戴家的生意上,更想不到有所表示,回报一二。她望望丈夫的英俊的侧脸,心里颇有些怜惜,几乎想要说出口,叫傅阳莫要管这许多闲事了。可是她向来安守本分,从来不与傅阳说外头生意上的事情。当下话到口边,还是咽了回去。
傅阳没有注意到妻子面上神色变幻,很是随意地与戴悦说:“我去妹妹那里坐一会儿,看看她在做什么!”
戴悦当下便应了。说:“一会儿我和芙蓉给你们兄妹送点点心去。”她晓得丈夫遇到为难的事情,或是在生意上遇到什么郁闷,都会去寻自己那位小姑去说一说。她颇有些羡慕,晓得自己远没有傅春儿那样精明能干,没法帮助傅阳排忧解难,忍不住心里头有点难过,面上讪讪的,自己往厨下去了。
傅阳便去了傅春儿那里,见到傅春儿桌上放着厚厚的一大叠书稿,傅春儿正在桌前一个一个字地校对。若是她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用笔圈出来。
见到傅阳过来,傅春儿高兴地立起,打趣道:“哥哥平日里都是不到掌灯不着家的,今天怎么这样早?”她这几日被拘在家中。不曾出门,也没有人与她传话,说戴家的事情。
傅阳在傅春儿桌前坐下来,笑道:“瞧你这备嫁备的,我竟不晓得,是什么人竟肯在你们中间传递书稿?”这算不算得上是未婚夫妇俩在婚前私相授受了呢?
傅春儿晓得哥哥是在开玩笑,可是听了这话还是红晕上脸。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定了定神,才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与其整治些我最不擅长的女红之类,倒不如做点自己擅长的,又有用的事情!”
傅阳点点头。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只将戴家的境况说了,又说了戴老爷子的反应,最后问妹妹:“春儿,你说。戴老爷子这一病,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年纪大了,好些事情上反而透出来小孩子脾性——”傅春儿想了想说,“戴爷爷一病,怕是一面对眼下事情的不满意,另一面又心里矛盾,诸事都不好说。眼见着你为戴家做了这许多事,他又不好说做不得,但是又总忌惮你是个外姓。他对着戴三叔那头,又不好明着支持你,说你做得好,做得对;而对着你这头,又不好明确地贬戴三叔的意思,所以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想不出声便可以不出声,大家乐得和睦……”
“嗤——”傅阳笑了出来,道:“瞧你说的,和睦什么呀,只怕老爷子在背后磨牙磨得直痒痒……”他说到这里,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怔忡之色,随口问道:“春儿,你说我所做的……”
傅春儿连忙打断他,说:“哥,你别想太多,问心无愧就好。与其让戴家人自己将大好的一爿生意都折腾没了,倒不如你自己接过来管上一阵。戴老爷子想一阵便会明白的。”
“可是……”傅阳还在纠结,有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什么?”傅春儿白了哥哥一眼,道:“你又不会将’戴凤春’改姓傅。”
傅阳听了这话,很认真地说:“就算是名头不改,我也要将’戴凤春’按照我傅家经营的法子来经营。”他一直有这样的想法,眼见着“戴凤春”好好的,后继无人,落在戴家那些无能之人手中,百年的生意有此而败,便实在可惜了。他更是有那等想法,自己既然能将“馥春”从无到有,做到今日这般规模,为何就不能挽救“戴凤春”于衰落之中呢?
傅春儿很认真地想了想,“这是该当的,哥哥,你既然出面代管戴家的产业,自然按照你的方式做派,按照你的想法去打理’戴凤春’!”
“可是我若要将‘戴凤春’的本钱也换成是我傅家的,将来’戴凤春’的收益,也都落入我傅家囊中呢?”傅阳双目炯炯,紧紧地盯着傅春儿的面孔,将这话问了出来。
傅春儿眉头微微的一皱。
她不曾想到傅阳竟然会有此一问。
傅阳最初的想法她是明白的,只是戴傅两家,关系不比寻常,这银钱上的纠葛,若是真的为外人道,也挺难说得清楚谁是谁非的。傅春儿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来,看看傅阳的神色,见到他面上又是兴奋,又是不安,眼中流露着些许野心——
傅春儿心里叹着,真的,哥哥不要入了魔障才好啊!
“哥哥,我晓得你的初心,压根儿就不是为了戴家的产业与那份收益——”傅春儿缓缓地对傅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傅阳听了这句,面上一喜,觉得果然还是妹妹能理解自己。
岂料傅春儿下面话头一转,轻轻地道:“只是这产业在外人看来,是戴家的产业,我们家又与戴家是姻亲,如果在利益上太过计较,难免容易被人拿来说事,损咱家的名声。所以,虽然该咱家的银钱还是该咱家拿着,戴家人那里,也不能太过亏待。”
傅阳想了想,点点头,说:“妹妹的意思我明白,反正咱也不是贪图人家的产业与收益。如果咱真的起了贪念,爹哪里,就谁都过不去。这样,日后即便是本钱都是咱家出的,那么收益该分给戴家的,便都分给戴家跑腿做事的人,剩下的,我便给悦儿支配,就算她全部贴补了戴家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傅春儿想了想如此一来戴悦的反应,戴悦那样的性情脾性,会全部贴补戴家么?她忍不住便想嘲弄下傅阳,若是傅阳与戴悦有了孩子,只怕多少私房戴悦都会用在孩子身上的吧!
可是转念一想,孩子这茬儿是戴悦与杨氏的心病,傅春儿转了转眼珠还是将这话给忍了回去,换了个话题打趣哥哥:“哥,你如今想得也太远了吧!眼见着戴家在泥淖里还没出来,你贴进去的那些银钱,还不曾见生出半个子儿,咱家人还源源不断地往里贴钱贴时间。咱想点眼前该担心的事情好不好?”
傅阳很是自负地敛了敛眉,笑道:“眼前哪里半点要担心的事情?这不都安排好了?”
傅春儿听了这话,心中啧啧称奇,没有想到,傅阳动作竟然这样快,有这样大的把握。她忍不住开口道:“那下个月要进上的贡粉那头,也都没问题了?不是说贡粉的方子在老爷子手里么?”
傅阳一怔,仿佛被傅春儿说中了症结所在,忧色在眼中一闪即逝,随即庄容道:“你放心,没事的。哥哥会想办法。”
傅春儿心里暗暗摇头,眼下戴老爷子可以“生病”,关键时候便也可以装傻,要是真的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情,也会令人招架不住。想到这里,傅春儿也有些担忧,望着傅阳叹道:“哥哥……”
傅阳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当下笑道:“春儿,瞧你说的,刚刚还在说想点眼末前儿的事情,现下怎么便又岔那么远去了呢?依我说,你不如想想晚间做什么吃食给哥哥才好!难得我这么早回来。”说着,突然心里头怅怅,记起傅春儿婚期将近,在家中留着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多了。而自己则终日忙于生意上的事情,竟将家人都忽略了。
傅春儿一笑起身,说:“哥哥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这就去帮嫂嫂张罗去!”
傅阳见她这样,反而心头愈加惆怅,几句想说的体己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
傅春儿所判断的没有错,戴家的贡粉方子只掌握在戴老爷子一人手中。而且戴老爷子一人在病榻上闭目眼神的时候,也在琢磨着,该拿捏什么样的时点,将这贡粉方子拿出来的问题。
他想着,手中的这张贡粉方子,还是能用来拿捏傅阳的最后一招了吧!
 三百六十八章 改方(上)
戴家的香粉方子想来传儿不传女,传子不传媳,眼下偌大的戴家,知道这个配方的,就只有戴老爷子一个。
当然了,戴家所制的香粉,因为中选了送往宫中的贡粉,因此,“戴粉”的方子其实是送了一份到广陵府,通过广陵府往宫中报备的。只是这份方子上面,只会写些用料与成分,比如龙诞香、冰片、洋冰、丁香、藿香、甘松等等,但是不会些用料的配比,包括粉的材料,如石粉、铅粉、豆粉、米粉,这些配比也只有戴老爷子一个人知道。
所以傅阳等人面对的状态,就是知道“戴粉”的组成,但是不晓得各项材料的配比。
戴存栋晓得戴老爷子心里的想头,过来寻戴老爷子说话。戴老爷子已经喝易大夫开的苦药喝了好几日,口中早已喝得絮了,戴存栋进来的时候,正撞见戴老爷子在往窗台上一盆珠兰花盆里倒药碗里的药水。
戴存栋惊道:“老爷子……”
戴振昌一脸的尴尬,讪讪地道:“这药本来就太苦……”
戴存栋一笑,觉得老爷子犯了小孩子脾气,生了病怎么能不治呢?“老爷子,我们都盼着你身子好了,出来为我们做主呢!”当下出声吩咐下人再去给老爷子熬一碗药送来。戴振昌面上的神情登时难描难画得紧,心中对这个粗枝大叶的堂侄多了几分怨气。
一时戴存栋便问起贡粉方子的事情,戴老爷子沉吟着说:“算来他们办货已经办了有几日,三日之内,必定是要定香的,那日前后,孙女婿一定是过来请我的。那时我便不动,借口生病,拖延上一两日……”
“啊!”戴存栋这才省过来戴老爷子的意思,心道。如此就不该吩咐人再去煎药了,平白费了药钱,还费了柴火。
戴振昌便白了后知后觉的戴存栋一眼,接着道:“算算贡粉最后外运的日子。我便迟个一两日再主持定香也不迟。正好可以拖一拖,也让我探探孙女婿的底线。”
戴存栋此时完全明白了,这时候突然心中一动,腆着脸凑上去,对戴老爷子说:“老爷子,你莫若将贡粉的方子写下来交给我吧!我一定不拆封,好好收藏,但是爷爷您正好可以,那个……钳制一下傅家小子。”
戴振昌心里一动,跟着勃然大怒。心道:若不是家中人才凋零,接连着折了几个得用的,哪里轮得到这个庸才出场,竟然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几乎是将自己看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而他戴存栋自己,就如同是将来戴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样。
事情还不是这样笃定好不好!戴老爷子怒气冲冲地瞪了戴存栋一眼,可怜后者摸摸后脑勺,还不晓得自己哪里就得罪了老爷子,还是老爷子真的就生病了,连脾气一时都喜怒无常起来。
戴存栋既不懂,戴老爷子自也不能与他多说。只吩咐他稍安勿躁,先将眼下这段时日过了去再说。戴存栋虽然不乐意,但是戴戴振昌话中还是留了几分余地,给戴存栋留了一些希望,哄得他又高兴起来,起身出去。准备看傅阳的笑话。
戴振昌见戴存栋出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时头疼无比。他如何能解释其实“戴粉”的配方没有最终可以写在纸上流传下来的版本。原因很简单,“戴粉”的制作,要靠人的感觉。虽然有大致的成分配比,但是在最后,有一道“调香”的工序,就是将各种香料的成分配比进行微调,调和各种香料因为年成水份等原因所形成气味上的差异,调出“戴粉”那独一无二的香味。
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戴粉”其实没有一个可以书写下来传世的固定配方,而具体“调香”之时,要制作者根据对戴家香粉味道的了解和对各式香料的熟悉,微调出那种微妙的味道。这些是从来没有参加过作坊生产的戴存栋绝对不曾想到的事情。
戴老爷子此时突然才省起,“戴粉”怕是真的后继无人了。以前,戴老爷子还自负身强体健,可是到了现在这把年纪,虽然大夫不像是说自己有大碍的样子,但是自己时不时地觉得胸闷气短,而且夜间少眠,白日里却觉得疲累,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由得他不服老。因此,他不得不考虑起来,谁才是真正合适的传人,戴存栋显然不行,或是在戴氏族中寻一个嗅觉灵敏的孩童,出来专门担任这一“调香”的职务?
也不晓得将来戴存栋能不能控得住这样的子侄。
戴老爷子思前想后,突然觉得傅阳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一时回想起自己当年巡铺,亲自去过傅家的铺子,就傅家的藏香拷问过几句傅阳,单凭傅阳的那几句对答,他便几乎可以料定,此人已经是对各式香料与药材有了极深的了解。
他一时回想起早先对傅阳的爱才之念。那时傅家家势还不显,傅家还只是藏香出名,鸭蛋粉还全然无法与“戴粉”相争,傅阳却能就几种藏香侃侃而言。当时戴老爷子也不曾多想,只是一味爱才,又见傅家人口简单,应是个不错的归宿,才动念嫁的戴悦。然而此刻,戴老爷子却突然悔了起来,若是当日能够说动傅家,将傅阳招赘入了戴家的门,岂不是今日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可惜这是绝不可能的,傅家绝不会傻到长子入赘别家。
而戴老爷子一时痴坐,又想起要是早先傅家开妆品铺子之前,能将傅阳这等人才收罗到戴家旗下,若是当年不曾因为戴振甫的事情,傅老实也不会从戴家作坊里出去,也许今日,傅阳便只是个在戴家作坊之中勤勤恳恳工作的少年,而不会成为自家的竞争对手吧!
*——*——*——*
果然两三日之后,傅阳便过来相请,说是请戴老爷子过去主持“定香”。“定香”是香粉制作之中的大事,几乎决定了香粉的成色和成品的香味,因此每一批香粉制作定香的时候,作坊都是极慎重的。
然而戴老爷子倒真的如他所说,使起了拖字诀。傅阳每次过来相请的时候,戴老爷子总是推说服了药之后困倦,精神不济,过不去。傅阳也不好勉强,提出想再寻大夫来给戴老爷子诊脉却又被戴老爷子拒绝了。
戴老爷子说:“花那个闲钱干嘛!”
跟着到了傅阳第三天过来相请的时候,戴老爷子甚至在傅阳面前说话的时候便自己佯睡了过去,显示自己到底有多“精神不济”。而傅阳见了,着实在戴老爷子面前怔了好久,才最终唤了人进来,服侍老爷子回榻上休息去。
戴振昌一直觉得傅阳的眼光紧紧地随着自己,心里在不停地嘀咕着,也不晓得傅阳看穿了他的用意不曾。
一时等屋里下人退出屋外,傅阳轻轻地走到戴振昌榻前,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地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令’戴粉’与’戴凤春’一起发扬光大,名扬天下的。”
他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戴振昌的屋子,此后再没有来催过戴振昌关于“定香”的事情。
戴振昌本想傅阳再开一次口,便将自己戴家这头的要求都给傅阳提出来,岂知傅阳便绝足不来了。一晃过了近十日,戴老爷子算算日子,心里越发地紧张,觉得再不将“定香”做完,这批香粉怕便真是赶不上广陵府日前通知的日子了。
他正着急,戴存栋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寻戴老爷子,胸口气吁吁地道:“老爷子,傅家那小子,竟带了人,已经将’戴粉’制出来了。”语意之中,竟是很不客气。
戴老爷子知他误会了,连忙说:“我不曾……”
戴存栋一呆,道:“那难道是那小子擅自配方了?”
戴老爷子激动起来,扶了戴存栋的手,连声说:“快,快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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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六十九章 改方(中)
戴家作坊经历了诸多变故,停工许久,这时候才制出第一批令人满意的“戴粉”出来,因此整个作坊都是欢欣鼓舞的。
戴振昌由戴存栋扶着,过来作坊探视,不少作坊伙计都以为老爷子是亲临现场给大家嘉奖鼓励的,一时间都围了上来。伙计们兴奋地叫道:“戴老爷子,大家齐心协力,将贡粉给做出来了!”大家高兴之余,都希望戴老爷子发个话,能亲口许下个今年年底分红的数字就更好了。
然而后面跟着的老夏与老洪两个,都是面色沉重。当初傅阳找到他们的时候,就与两人仔细商议过,最后对两人说:“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担着,但是如果这一步我们不走,或是任由老爷子这么倔强下去,戴家就真的完了。”
老夏与老洪两个,愣了半晌,互视良久,老夏当先点了头,道:“傅小哥,这事儿我干!”他反过来也帮着劝老洪,道:“老爷子眼下病着,甭管真病假病,为了’戴粉’的出产,咱们眼不能看着老爷子为了这一点小事,无休无止地拖下去。”
老洪嗫嚅了半日,最后想想自己留下来的初衷,终于也点头应了。
“戴粉”的方子,老夏与老洪两个是多少知道一些。一来这两个是戴家作坊的老人儿,做活做了四十几年,平日里耳濡目染,看得都是各类香粉的做法,定香与调香的时候,也曾经在戴老爷子身旁相帮,所以是,没吃过猪肉,也多少见过猪跑。这两人一商量,就大约能将戴家香粉里的大致配比说出来。再加上傅阳从广陵府那头弄来了“戴粉”的成分表,便再无大碍了。
定香的时候,老夏、老洪与傅阳这三人,那嗅觉上的本事都是从无数味香草香料之中锻炼出来的。端的是灵敏无比。而老夏与老洪又是对“戴粉”的味道极其熟悉的,只要味道稍微有些偏差,便能闻的出来。不过饶是如此,三个人还是闭门造车了两日两夜。最终才完成的定香,将这一批粉的味道调配到完美的地步。
定香之后,便是用粉将鲜花熏染。傅阳出面拜托了寿老六,将寿家庄子上出产的最好一批时令鲜花送了来戴家作坊。往后的工序便对香粉的品质再没有决定性的影响,而且这些工序也是作坊里的伙计们平日里做熟的,又有老夏老洪两个盯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到了这日,这批“戴粉”之中,最先完成焙晒的那一批粉已经装在了事先备下的锦盒里。
老夏心中忐忑,他晓得这次“贡粉”的制作没有依赖戴老爷子。因此也不能说有实诚的把握。他有些战战兢兢地,将一只锦盒递给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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