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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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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兆麟比黄以安年长,这时候不敢有丝毫怠慢,差点就要执晚辈礼了。他见黄以安问,这才提了一提此前说到想投广陵府盐政司之事。他想的那个位置。一直是黄韬所把持的,即使是进人,也必须得黄韬点头。林兆麟刚刚从金陵府回来的时候,一惊拐弯抹角地托人联系了一次黄以安——他还没有门路往黄韬那里递上话。
“盐政司的人选都是家父过问。这事情,你应该与小七……又炎说才是啊!”黄以安话里透着不耐烦。“又炎隔日要来我家见见长辈,让他顺便荐一下同年,才是正理啊。”
“我适才听见以安兄与又炎兄仿佛在争论什么,以安兄可是有烦恼?”林兆麟岔开话题。
“没什么。我们中表之亲,没事经常这样——”黄以安有点窘迫。刚才兄弟两个在谈论人家姑娘的事情,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我倒是觉得又炎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林兆麟讪笑着道。
“你都听到了什么?”黄以安“蹭”的一声,已经跳过身来,差点就伸手抓住林兆麟的衣领,说,“你要是敢出去嚼舌根,别说盐政司的事情了,哪怕是跟广陵府沾边的,我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兆麟双手乱摆,道:“这点分寸小弟还是有的。我……我也是看那位姑娘高情于世,又做的不错的诗文,因此就算是家世声望不及兄台,但也堪堪算得是兄台良配,因此……”
“你说什么?”黄以安大惊,他从来也未真正面对自己的心思过。此刻被林兆麟一朝喝破,令他自己也吃惊不已。如果能够日日见到这个小丫头,或者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不少吧。但是,但是这难道就意味着,将她娶回来做自己的妻房?
黄以安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那双晶莹剔亮的眸子,和那张略带狡黠的笑靥来。她如果做了黄家人,会不会将她闷着,或是那些糟心的事情成天烦着她?
那个小丫头,自己若要求娶,自家父母可能同意么?而更关键的是,那个脾性的她,会嫁么?
“在下方才说又炎兄说得有道理。以安兄这般昭昭地将心思坦白与人前,殊为不智啊!”林兆麟话说得诚恳,似乎也不担心被指责自己方才听了壁脚。
黄以安“啊”的一声,摸摸面孔,心道,适才在谷林堂,真的就这么明显么,怎么小七说过,此人也跟上来说。
林兆麟看黄以安这般反应,暗中笑了一笑,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位姑娘多多少少在广陵城中,会有些名气,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颗藏在椟中的明珠。”
“你是说……”
“今次的事情一过,大约广陵城中的士子,都知道了田家那位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除非纪家给又炎兄将亲事定下来,谁家都不可能再贸贸然地向田家求亲。然而那位傅姑娘,年纪虽小,却说不准了。”
“你是说……”黄以安说了两遍一样的话,也不知道他就竟明白了什么,只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林兆麟。“我与傅家丫头,相识多年,就算是真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也只会托媒前往,两家父母做主,不可能轻易就为坊间传言所左右。”
林兆麟笑笑,道:“以安兄果然动了心——”
“动了心——”
“动了心——”黄以安只觉得这三个字在心中反复回响,他一时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回荡着的声音晃出去。
“这样吧,以安兄,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小弟帮兄台一把。”林兆麟说着,“如果那盐政司的事情兄台能够……”他的话半说未说。
黄以安伸手摸了摸脑门,情不自禁地问:“帮?你想怎么帮?”他突然醒过神来,问:“你难道就不征战明年春闱了?”
林兆麟笑道:“小弟今年得中,已经是侥幸,业师早有言在先,春闱的事情,小弟早已不想了。然而有了孝廉功名在身,小弟只想好好在广陵府做一些……事情。若能得兄台提携,自然是最好。”
黄以安兀自有些发怔,手一挥道:“你且先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待我想想——”他确实需要想想,将自己烦乱的心思重新理一遍。
林兆麟笑道:“如此甚好,日后小弟会时时来兄台府上拜望兄台的。”他说着唱了一个肥喏,悄悄地退了出去,将黄以安一个人留在林中。
“你是说你会……”黄以安陡然回身,发现身后立着的不是林兆麟,而是纪燮。
“怎么是你?”
“表哥,不能是我么?”纪燮淡淡地道。
“小七啊,今日本是贺你高中,来来来,我们到堂中继续去喝。”这回轮到黄以安讪讪地,去拉扯纪燮的衣袖。
“如果我是你,绝不会以她与任何人任何事情做交易,这样真真是玷辱了她待你,待宛如一番好意了。”纪燮面色不变,但是眼光却定定地盯着黄以安的面孔。
“你……小七,你听了我与姓林的说话?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嗯,我知道不是君子所为。”纪燮一点羞惭之意都没有,令黄以安突然很是不忿,但是纪燮极为严肃的神色还是将黄以安震住了。“事情涉及到那位姑娘,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你真的有心,去先问问姨夫姨母的意思,比与那种眼中只有名利的人交谈,要来得更稳妥。没准那林兆麟,做出来的事情令你后悔也说不定。”
“你这样关心傅家小丫头,莫不是你……”黄以安觑着纪燮的面孔,隐隐地为他的态度觉得不安。
“是又如何?”纪燮答道,声音稳稳的,一丝犹豫都没有。
“你这样说,你问过姑父姑母的意思了没有?”黄以安大声道。纪燮不答,表兄弟两个相视不语,突然纪燮晃开眼神,叹了一口气。
“若是我爹娘都不能答应,姨夫姨母又怎可能同意你与……的事?”
黄以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嘲道:“先别说咱自家的事情,没准咱们两家,人家父母还未必能看上。我听说傅家的外家,在广陵城中还是有些声望的。若真有一日能论及此,我黄家,无论凭家世还是声望,总要比你纪家稍稍胜过那么一筹吧!”
“若是论家世声望,表哥你就是尚一位郡君只怕也使得,只是你去尚么?”纪燮当时回了一句。
“……”黄以安被纪燮一句话憋得被口水呛住,咳了好几声,才说:“小七,你好狠的心啊!”
 一百四十八章 接单
表兄弟二人,那日在谷林堂争执良久,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结果重阳之后没有几日,传出来消息,说是新科举人林越家中寡母,托了人上傅家的门说亲。
这林越,自然就是那林兆麟了。他刚刚及冠,又是新科的举人,虽然不如纪燮那样耀眼,可是也是众所瞩目的。不少人家自认门第上与纪家与田家差了许多,自然会将眼光投向他家。而且林兆麟年纪合适,中举之后,想必不久就是要成亲的,广陵城中有适龄女孩儿的人家,也有不少暗暗打听林家的情况的。
谁知道林家请人上门去了傅家。
杨氏措手不及,本来以傅春儿的年纪,有人上门说亲也是寻常,只是傅家家中还有一位长了她两岁的兄长,尚未说亲,而且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傅老实与杨氏,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傅阳之前,考虑傅春儿成亲的事情。
林家来人将情况一说,杨氏头一个反应就是——其实还不错。
林家家境不算太差,人口简单,只有寡母幼弟两人,但是家中有祖上遗下的几间铺子,林家没有人有时间打理,都租了出去,坐着收租子,生计是不愁的。眼下林越又中了举,眼看着家势是往上的。
然而林家的问题是,林越与傅春儿年纪差得太多。他已经及冠,算算也已经因为科举的关系,耽误了成亲,想来那林母是着急抱孙的。而傅春儿年纪还小,杨氏本就没有打算要送她出门。两下这样一凑,林家派来的人便“不无遗憾”地告辞去了。
杨氏坐在家中,越想越觉得不对,连忙将傅春儿叫过来,将九月九日平山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问过了。杨氏听完便黑了脸,先是将傅春儿又责了两句,接着又连声抱怨田家兄妹太不靠谱,黄五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傅春儿奇道:“娘,怎么又说到黄五爷的头上去了。”
“还不是这几个不省事的主儿,将你给推了出去,否则人家林家又怎会注意到你!”杨氏没有好气地说。看来这位娘,还是本着低调做人的一贯宗旨,对一切高调的事物加以批判。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林家这事情在广陵城中传了开来。在林家之后,上傅家的门打听傅春儿的大媳妇小婶子更多了些,傅春儿这才晓得,自己的名声真的算是传扬出去了。这些妇人都是杨氏接待的,倒让杨氏又认识了几家城中各间铺子的主妇。但是,这些人都被杨氏以傅春儿年纪还小,不打算在兄长成亲之前出嫁为名,给婉拒了。
傅家上下,除了杨氏每日出面交际之外,其余人都忙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原因无它,傅阳做主,吃下了傅家自己开香粉铺以来,第一笔大单。
那日果然有来自松江一位姓刘的行货,从镇江焦山过来,约了傅阳在富春茶社碰面。傅春儿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方便出面的。她又想着傅阳总是要担起傅家将来生意的担子,因此只是事先与傅阳商议了对方可能的要求,然而便由傅阳一人去与刘姓商人相商。
傅春儿还是有点担心,于是装着去帮忙富春茶社修剪花木,与老曹打了个招呼,就在茶社院子里拿了把剪子心不在焉地打理花木。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到傅阳与那刘姓行商从小楼上下来,远远地听那刘姓商人笑道:“傅小哥果然好魄力,不愧是仇爷待见的人。我家的货船十月十日到钞关码头。届时便依约拿货。大概到腊月头上,我的船就会回转至广陵,到时候结算所有货款。十月十日——傅小哥千万不要错过了日子。”
傅阳送走了那商人,傅春儿赶紧走到他身旁,见傅阳额角上沁着细细的汗珠,对自己说:“好家伙,一张口就是一千两银子的货!我看也就装个小半船。”
傅春儿闻言也吃了一惊,“哥哥,他付多少定金?”
“一百两——”
傅春儿扶额,况且这点银两,都不够她家备货啊!
“那,哥你答应了吗?”傅春儿急急地道。按照傅家现在的妆品的成本和售价来计算,如果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货,傅家备货至少需要五六百两的现银。此前傅家置了两处恒产,而小钱则都压在了平日在下铺街铺子卖的货上。如果傅阳真的答应了,哪里来的银两可以用来备这些货的?
“自然是答应了——”傅阳答道,“机会难得,我想过了,如果这一单做成,我家至少能够净赚四百两,而这些银两,如果只靠眼下铺子的流水,要做上个三五年才能做出来。这四百两在手,开春我们就可以做很多新的妆品出来,而且至少能将鸭蛋粉和头油的包装再改进些……”他滔滔不绝地说,最后又道:“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一单成了,那江南两淮,至少我家’馥春’的名号就可以打响了。”
傅阳说的这些,傅春儿都同意,只是,备货的钱从哪里来,还有,这个行商靠谱么?
“仇爷当日说过,这个行商,他可以作保。”傅阳很肯定地答了傅春儿的第二个问题,但是第一个问题,却令他犹豫了半天。
“哥,难不成,你想去借印子钱。”傅春儿一直管着账,知道自家大约还有五十余两银钱可以动用,那么算下来,至少要借上三四百两才够。高利贷的厉害,前世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无异于饮鸩止渴。因此如果傅阳真的动了借印子钱的心思,傅春儿则不惜动用傅老实、杨氏,必要的时候再加上傅正,也一定要拦住傅阳。
“这个,钱是要借的,但是不是印子钱,而且,春儿,可能要你出面才行。”傅阳似笑非笑地说。
难道是要向黄家或是纪家借钱?傅春儿想着,她俏脸便是一红。
“好妹妹,仇爷日前给我透了个话底,说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老曹。借钱的利按照市面钱庄的利给,但是不会‘利滚利’,因此不算是印子钱。”傅阳看着妹妹的神色,不晓得她竟然想岔到了那些,只又凑到傅春儿耳边说了两句。
“这是真的?”傅春儿又惊又喜。
“仇爷吩咐要保密一阵,春儿你千万别说出去了。”傅阳小心翼翼地嘱咐妹妹。然而傅春儿满心欢喜,心想,仇小胡子果然大手笔,竟然要来广陵开间钱庄。
“漕帮的银钱流入,常常与寻常生意相反。比如年关银根最近的时候,漕帮往往有大笔的入项刚刚收到。因此仇爷才动了念,想开这么一家钱庄。而且他还提了一点,想以富春的收入,只给一些诚信人家的小本生意放贷,不算复利,经年累月地做下去,估计收入也不会差。”傅阳接着给傅春儿解释当日他从仇小胡子那里听来的消息。
富春这两年扩建了一些,生意越发的好,每日的银钱收入,就算扣去各种抛费,也是很可观的。富春每过一段时日,会给漕帮仇小胡子那里送去,当时更多的时候,好些银钱会在铺子里沉淀下来,一沉沉好几个月。老曹就选择将这些银两存入钱庄,只是眼下广陵的钱庄开的价码,以富春这样的资金规模,依然没有什么利钱可取。
傅春儿这就明白了,原来傅阳是叫自己出面,向老曹借钱。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哥哥,说:“在商言商,外间钱庄的利钱都是现成一定的,哥哥直接去说就好,为何非要拉我出马,这两年我也没怎么照顾富春的生意,叫我上门,这才真真是不好意思呢!”
傅阳笑笑,心想也是,便自己去找老曹。傅春儿继续留在茶社的院子里,看着茶社里原本养得不错的几本白菊,已经渐渐地枯了些,卷在枝头。她心想,仇小胡子如果真的能在广陵城中放这种“小贷”,那可真就叫一众像自家一样的广陵小商家收益了。凭着前世的经验,她觉得这小贷做得好了,未必不比放“印子钱”挣钱,只是会多多少少抢了城中钱庄和暗地里高利贷的生意,不知这些人会不会对富春不利。
不过,谁叫漕帮势大呢?傅春儿一人对着半枯的白菊,有些好笑,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就是在为“古人”担忧了。
不久傅阳就满面笑容地出来,显然是与老曹已经将事情谈拢。他见了傅春儿,就连连点头,道:“已经谈妥了,曹伯伯说,明日来茶社里签文书。”他接着又在傅春儿耳边说:“曹伯伯说,仇爷特为关照的,眼下钱庄的人尚未到齐,现下除了咱家人,千万不要将富春放款子的事情说与其他人听。”
傅春儿心中叹道,她想到的,仇小胡子一样样地都想到了,果然仇小胡子日日在商场上打滚的,见多识广,判断也不简单。
回到傅家,傅老实与杨氏听说接了这样一单生意,都是呆了。
 一百四十九章 备货
傅老实听说兄妹两人已经将备货的银两准备好,则更是惊异。只是他既然管着作坊,听着傅阳已经与人说定了生意,当下便开始计算他所需要备多少货。
“爹,我想着,最好能在人家刘大爷说的那个数上再加上一两成,以备不时之需。”傅阳说。傅老实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多备一些,咱家自己铺子里还可以卖卖,要是备上了,到日子交不出货,那才是坏了自己信誉。”
傅阳与傅老实算了一下备一千两银子的货,要做上至少上三万件的鸭蛋粉,桂花油也需要浸好了,装上两万瓶。傅阳听到这个数字,这才咋舌,他原本也是有些一时冲动,觉得机不可失,这才答应了刘姓商人的要求,如今数字摆在面前,离交货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不到,他才觉得身上压力山大。
傅老实拍拍头,说:“没事的,再多的货,你爹当年在戴家铺子的时候,也经手过。只是家里眼下就阿康、我两人,人手不太够啊!”
“那就算上我好了,”傅阳慨然道,“我平日里白天看铺子,晚间过来作坊帮忙好了!”
“啊呀,我也可以帮忙看店的啊!”傅春儿跳出来说,结果被杨氏一把拍了回去,说:“你要是再抛头露面,小心广陵城里的人家到铺子里去臊你。”广陵的铺子里,极少有未出门子的大姑娘看店的,当然“戴凤春”那样的铺子高价雇来的人除外。
“先别说这许多,爹明日就去邵伯,将要用的粉都订回来。我明日还是去瓷器铺子那里,赶紧下定,把那些瓷瓶子都订了,否则怕人作坊里一时也做不了这么多。还有,装鸭蛋粉的竹盒锦盒,包鸭蛋粉的棉纸,这个就要叫娘与妹妹多费心了。”傅阳想了想, 觉得刚开始人手还算勉强够,但是到了粉制好要包装,油浸好要装瓶的那时候,只怕就是家里最忙的时候。他也知道家里人手不够,不过也无法,只能安排将准备的事情一步步都做起来。
第二日,傅老实就去了邵伯,而傅阳从富春茶社写完文书出来,自去相熟的瓷器铺子,去预定装头油的瓷瓶,回来的时候直抹汗,道:“好险——”
“怎么了?哥哥,瓶子没订到么?”傅春儿奇道。
“订是订到了。那批货本来是要发去湖州的,可是来拿货的船在长江上出了事,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了,所以这瓷器铺的东家才一气都便宜给了我。他原说平日里要是烧制许多瓷瓶,至少要一个半月功夫的。”傅阳想想也觉得有点后怕。
“嗯,哥,看来以后咱家还得多与几家瓷器铺子打打交道,若是一家不成,还能有个别家顶上。”傅春儿想,是时候把供货商的关系理理顺了,至少要有个后备的吧!
傅阳点头应了,自己又赶紧去下铺街铺子里忙着。
下午的时候,瓷器铺将小瓷瓶装了三大车全部运了来,傅春儿开了隔壁院子的门,将货全堆在了隔壁院子暂时不用的一间耳房里。
晚间傅老实乐呵呵地从邵伯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略有些腼腆的小胖子。傅春儿看了一眼,诧异地叫了声:“钱表哥——”来人正是她的表兄,钱姑母家的独子,钱铄。
傅老实告诉傅阳,他今日去邵伯,路过江都,将自家的事情与钱姑父说过了,钱姑父当即就拍板,让自家小子随傅老实上来广陵,“都是自家人,搭把手是应当的,我这头江都小地方,没什么大事。老三你货都交出去,再叫铄小子回来就是。”
钱铄还是与以前一样,是个笑呵呵好脾气的少年,只是他如今已经蹿过了个子,长高不少,人已经显得不胖了,只是脸上还有点“圆润”。傅阳见到钱铄,大喜过望,知道这个表兄一早就在钱姑父的铺子里帮手,在这段时间里打理下铺街的铺子肯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傅家就又腾出一个人手,能够呆在作坊里帮手备货的事情。
傅春儿与杨氏也很忙,她们两人眼下管着家中六七口人的一日三餐,而且把所有鸭蛋粉包装的事情都揽了下来。杨氏每日都在棉纸上把事先画好的花样子用细笔描出来,然后交给傅春儿填色。傅春儿见杨氏每画上半个时辰,都要抚抚后腰与后颈,实在是辛苦的紧。她转着眼珠想了想说:“娘,要不我去看看左邻右舍有闲在家中的女眷,将花样子分给她们去描吧!一文钱五张,我想定有不少人愿意揽着活计。”
杨氏却皱了眉,说:“如果他们将花样子留下来,日后不是能够照着样子花了,给别家去包装么?”
傅春儿一怔,心道,自己这位娘,防伪意识还真是好。
“娘,我已经想过这事了,我们先将花样子散出去叫人画,过几日收回来,娘,我们再往这棉纸上面加盖一个我家专有的印记,岂不是好?”她琢磨着,明日就出门,找金石铺子的先生,刻上“馥春”二字的一方印章,在自家所有产品上通通盖上,就算防不了人相仿,也总算是个独特的印记。
杨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两日确实是画得腰酸背痛,难受的紧,也没画出多少来,于是同意了傅春儿的提议。傅春儿第二日一早,就往相熟的女眷家里去问,如果有人愿意做,她就送上笔、棉纸与颜料。也有人与她讨价还价的,想多要一点钱,傅春儿便笑道:“本来也就是一点点小活儿,家里人忙不过来了就才请人做的,要是贵家中有姑娘奶奶闲来无事,打发打发辰光,又想赚点胭脂花粉钱,那就不妨接了这活计,若是指着这个赚钱,那还是不必了吧!”
跑了一上午,傅春儿才送出去一半不到。中晌的时候她回到家,杨氏正在灶下做饭。傅春儿刚挽了袖子要来帮忙,门外有人敲门。她去看时,却是刘婶。
刘婶抹了抹头上的汗,说:“春儿,听说你家在找人做活,你看,能分给我家一些么?”
傅春儿有些惊讶,但是想想刘婶家的情况,怕是知道她家中那个小的要进学,刘婶除了精心打点自家那间米面铺子之外,还在到处寻找挣钱的机会。她想了想,将自家要做的事情和价钱都与刘婶说了,刘婶便点头,道:“把我一些,把我一些,我家小子晚上读书,点着那油灯,不用也是浪费。”
傅春儿想了想,还是应了,跑进去给她数了一叠花样子,拿了出来。
杨氏闻声也出来,对刘婶说:“刘家嫂子,咱们原是老街坊,家里有啥需要的一定记得开口啊!”刘婶当年曾经帮杨氏接生,这几年来与傅家往来频繁,与杨氏也颇为要好。
刘婶双手在身前兜着的围裙上仔细擦了擦,才从傅春儿手中将棉纸等物都接了过去。
杨氏目送刘婶远去,这才对傅春儿说:“你刘婶是个辛苦的,回头她做了这批活,春儿你在银钱上要稍微照应她一点。她绝对是个知轻重的人儿。”
傅春儿点头,接着嗅了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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