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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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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养。你……要不你下回来看她吧。”
傅春儿就不便再说什么,只好暗自在肚内疑惑着。
傅阳来寻刘大志,却是来请教织锦的技术,想看看傅家能不能定制锦缎的纹样,用来包装自家的鸭蛋粉锦盒。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刘大志对香粉胭脂妆品一窍不通,但是说起织锦制缎来,却是滔滔不绝。听了傅阳的详述,说是想在锦盒的面上用上织有傅家专属纹样的锦缎,刘大志立时一拍胸脯,说:“三弟,这就叫做,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明日我带你去广陵一家织锦作坊,你又什么样的要求,尽管提。”
傅阳将自家妆品遇到仿冒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只要那织锦人家不会吧我家的纹样卖给别家,就行。”
“那是自然——”刘大志说,“这是这个行当的规矩。不少人家都有自己专用的纹样,织锦作坊有义务为订制的人家保密,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三弟要是不放心,就干脆与他们写文书。都是不妨的,有姐夫在,一切都好说。”
傅阳大喜,与刘大志约定了明日相见的时间,便提出告辞。傅春儿忍不住问道:“大姐夫,不知道大姐身子有何不适。我家正好认得药铺里的坐堂大夫,若是大姐需要,我可以将大夫请到府上来看,或是配几个滋补保养的方子,也是好的。”
刘大志闻言,脸上就闪过一道阴霾,随即笑道:“没得多大事,你大姐只是这一两日有些不适而已。回头我让她上你们那儿去串门子去,免得她一个人在家中发慌。”傅春儿闻言这才放了心下来。
第二日,傅阳便随刘大志去了织锦的作坊,回来的时候便很高兴地说:“确实如大姐夫所言,那作坊做事上路,我付了十五两的定金,也签了文书。我打算明天提点东西去大姐夫家,算是答谢他。”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是端午节,便这时候送节礼也只不过是稍稍提前了一点。傅春儿想了想,就说:“哥,你要不带上点,什么补品之类的给兰儿姐捎上。”
傅阳奇道:“大姐夫不是说了,大堂姐好好的么!”
傅春儿皱着眉道:“我总觉得不对劲的呢!”她看着傅阳说:“我想着咱家要是能表个关心大堂姐的态度出来,也许大姐夫会待大堂姐好一点。”
傅阳能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自去安排。
又过了一两日,这日早间,傅阳尚未出门,突然有个粗豪的声音在傅家小院外面叫道:“傅阳兄弟——”
傅阳惊道:“是广陵府的胡老大。我出去看看。”少时他折回来,拉了傅春儿到堂下低声说:“看来是小七爷找的人,广陵府说是要查抄那些仿冒咱家铺子的商家呢!”
“查抄!”傅春儿听了一皱眉,心道:这可真挺狠的,只不过她对那些仿冒之人没有心存怜悯,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些伪劣的妆品来骗人。只是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样的做法,好像不是纪燮这等脾气的人,能做出来的。
“哥哥,我去给你包一些红封,回头你总得给广陵府的人一些辛苦费。另外,最好能由他们的口说出来,说广陵城中决不允许仿冒咱家的铺子,这样咱们就能省好些心了。”
“我省得。”傅阳说,“一会儿要是妹妹有空,也在旁边帮哥哥看看,有什么端倪。远远地给哥哥提个醒儿就好。”
*——*——*——
广陵府的差役真正忙起来,还是雷厉风行,虎虎生风的。有些仿冒“馥春”的铺子,竟是将假冒“馥春”的牌子直接扯下来,在地上用水火棍打烂了,丢到一边,然后这样的铺子便被直接查封,贴上封条。
领头的那位衙役胡老大,立在被查封的铺子前面,对看热闹的人大声说:“这间铺子是假冒’馥春香粉铺’,所出产也都是假货。’馥春香粉铺’早在一年以前,就在广陵府备过案,该店城中只有一家,就是徐凝门那一家,此外别无分铺。广大百姓,切莫上了这些无良商铺的当了。”
当时便有人问:“那’馥春香粉铺’,已经备过案,这两个字号便不能再用了么?我若再开个’馥春酱铺’,或是’馥春肉铺’,成不?”
傅春儿挤在旁边的人群里,试着想了一下,“馥春酱铺”、“馥春肉铺”,觉得一阵寒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胡老大也不是个吃素的,当下说:“咱们广陵城中的解元公亲自给起的名号,题的字,特么你臭小子用得起么!”
他一手执着水火棍,一手叉腰,威风凛凛地说:“诸位,这已经备过案的字号,就是’馥春’,’馥春’两个字,任何人要冒用都是不准的。任何人要是想用在什么别处,都要问过咱们广陵城的纪解元公!听懂了吗!”
傅春儿倒觉得这位胡老大特别乖觉,自家原先有好多事情没想到的,胡老大这里,竟都一一点到了。看来交代这位胡老大的人,应该是个有心人啊!只是不是纪燮呢?
一百八十七章 小别
傅春儿正想着,围观的人群后面有些骚动,过来一顶蓝呢小轿,停在人群之外。
一会儿便有一名模样俏丽的丫鬟出来,找人打听了一番。丫鬟甚是伶俐,三言两语问清楚了便去回报,对轿中那人说了事情的首尾。轿中人轻呼了一声,问:“馥春香粉铺,竟然还在?还有广陵府的人出来为他们正名?”
“是呢,婢子听得真真儿的。”
“……”坐在轿中的戴茜皱起了眉头,她早先去过下铺街的店面,见到那里已经换了一家铺面,在经营茶叶,也没多想,便自然认为傅家在戴家与薛家两家的压力之下,静悄悄地撤出了这个行当。她又打发婢女去问了戴家新店的位置,就吩咐轿夫去傅家徐凝门外的铺子看一看。
到了徐凝门外,戴茜自己不曾出面,只叫自己的丫鬟去铺子里张了张,而她只留在轿中随意看看。
徐凝门离码头较近,人来人往,只是来往的人以劳作之人为主,多跑船的和送货赶集的。戴茜开始心中颇有些不屑一顾,但是看着进进出出傅家铺子的人之多,出来的人大多都拎着大包小包,面上挂着满载而归的笑容,戴茜便渐渐收了小觑之心。
“大哥,给嫂子买了这好些妆品啊!”一个在路边等着的少年船工见另一人从“馥春”出来,迎上去打招呼。
“是啊,你嫂子特地吩咐我到这间铺子买的,说别的都不好使。”出来的那位年长的笑着回答。
“大哥,你待嫂子真好啊,嫂子真是福气。”少年说了一句。那年长的应了什么,戴茜却没有听清。她想起自己的前半生,突然间只觉得鼻腔酸涩难当,过了好久,才将泪意忍了回去。
*——*——*——
过了几天,广陵城中也算发生了一件大事。宝通钱庄的少东家俆晏,没了。报丧的人也给傅家报了这件丧信,颇出乎傅家的意外。然而傅阳还是代表傅家去徐家致祭,并且奉上丧仪。
傅阳回来的时候,只对妹妹说,见到了那位戴家大姐,带了年仅四岁的独子,向致祭众人答谢。“我竟只觉得她虽然面上显得悲伤,然则整个人却像是陡然轻松下来一样。”
“你见到徐家那位听说掌事的老爷子了么?”傅春儿很八卦地问。
“没有,听说老爷子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受不了这打击,病倒了。”傅春儿听了便无语,忆起这位俆晏大爷,当日与戴茜成亲,还是与“富春茶社”开业乃是一日。可是时至今日,不过区区数年,徐家已经是一个撒手人寰,一个新寡,一个受打击病倒。傅春儿感叹了一句,但想想当日曾在平山堂见到过的戴茜,那位大姐,心智应该够顽强,足以撑过这一切去的吧!
这时候,傅家正在忙着翻建院子。
傅家人一番商讨之后,定下来将对面买下来的空地之上,建一排平房,并且铺一个露天的晒场出来。而原先傅家的小院和隔壁的作坊,则都改建成两层小楼。建楼的好处是,家人居住活动的面积会大一些。而即使不住的房间,眼下也可以用作货仓使用。
傅春儿还兴致勃勃地规划了,在每座小楼前面想留一块空地,作为天井。这边再留上一块空地,做一个小池,池中栽上莲花。杨氏与傅老实这时都不太管这些事情,而傅阳更是任由妹妹随意折腾,可是,当他们听说傅春儿挖池养莲是为了秋冬时候可以吃藕的时候,都摒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傅春儿自然狡黠地在旁边眨眼睛——她原本就是想逗众人一乐么。
建院子的匠人很快请到了。傅家的打算是,先请将对面的平房和场院都建起来,之后这边的作坊和住家都先腾过去。然后再翻建自家原先住的院子。翻建住宅这样的事情,本来该算是一件大事,傅阳便问傅老实,要不要通知一下江都老家。按规矩,动工那日,是要请家主或者是族长过来亲自主持的。
这些年来,傅老实也渐渐习惯了三房在广陵独立出来的事实,想了想,便道:“不用请人来了,就递个信回去,也不用特意说什么开工动土之类的,就说修一修旧宅子就好。”
傅阳自然无有不应的,自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傅家对面的空地上,算是正式破土动工,开始修建未来的作坊了。
这日,竟然有人来道贺。富春的老曹等人、大德生堂的李掌柜、寿家的寿老六、下铺街的傅元堂等都来了,刘大志这时说是人不在广陵,托侄儿过来。傅家少不得叫了席面,请大家吃饭。席面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叫了富春的席面。
这时候,富春茶社已经不仅仅只做早间的茶点了,虽然早茶依旧是富春的主业,只是偶尔在客人的要求下,富春的几位大师傅会展示一下手艺,做点席面,只是这席面依旧与富春茶点的风格一致,只用时令新鲜的材料,保持原汁原味,令其在人工调和之下,将时鲜的味道衬托出来而已。
除了这些道贺的客人,傅家也请了修房子的作坊的工人吃了一顿开工宴。就杨氏与傅春儿两个,再加上阿康打了打下手,三个人便一下子料理了二十来号人的吃食。饶是杨氏指挥得当,傅春儿和阿康执行得力,三个人还是忙得直打跌。恰在这会儿,傅阳将傅春儿从灶间叫出来,低声与她说:“小七爷在外间等你,我与他说了两句,他说是马上要出城,怕是来不及在咱家用席面了,特地过来打个招呼。我想,你也该与他见一面。”
傅阳指着傅春儿身上戴着的一件旧裳改制的围裙,说:“春儿,要不要换身衣服……”,“去见他”三个字还没出口,只见傅春儿已经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朝门口奔去了。
纪小七出城?这是要出公差?
傅春儿忙忙地赶到瓦匠营巷口,见到纪燮一个人在巷口处等着,远处树荫下还立着周大夫等人。
“又炎哥,这是要出城——”傅春儿看了看他的随行人员,“怎么不带侍墨?”
“我将大德生堂的人抽走了大半,将侍墨留下来,好歹顶一些事情。”纪燮笑道,“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走到哪里都需要人照料不成?”
“又炎哥是要去哪里?是去别的市镇看防疫的事情么?”
“嗯——”纪燮点点头,“不远,就在淮阴府。但是估计和这次在广陵府的疫病不一样,已经入夏,这边是时疫了。”他见傅春儿面上神情严肃,连忙安慰道:“我们只是去帮着看一看,大部分的事情都还是淮阴府来做,不会太过辛劳的!”
“嗯,又炎哥,多保重!大德生堂那头有什么事情要帮手的,请李掌柜吩咐,我哥哥应该可以搭把手。”傅春儿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自然,李掌柜一直惦记着阳兄弟呢!”纪燮说着,眼神淡淡扫过远远等着的周大夫等人,看到那几人聚在远处,都笔挺站着,不敢往这边看,心里也觉得好笑。“对了,刚才阳兄弟为上次广陵府的事情谢我,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阳兄弟就回去叫你了。我可不敢掠人之美,那是黄家表哥的功劳,我知道阳兄弟已经将广陵府衙役那头打点过了。春儿,你找个机会还是谢谢黄家表哥吧!没有他,光凭我,在广陵府怕是要一头雾水一阵的。”
纪燮说的是上次查封仿冒的事情。广陵府查封广陵城中的假冒之后,徐凝门的生意陡然好了两三成,徐凝门码头那里还有人专门打听“馥春”铺子的。纪燮此刻坦坦荡荡地将黄以安为傅家所做的事情说了出来,绝不掠人之美,但是他也晓得傅春儿不会令他失望。
“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纪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我怕是有个人,需要你来看顾一下。”
“有个人?”傅春儿闻言,觉得这话听得有点奇怪。
“前些日子广陵城里疫病肆虐的时候,有一对父女,都染上了疫病,后来女儿救好了,但是那父亲却不幸过世。我看他家可怜,就出了银子帮那女孩子葬父。结果那名女子葬了父亲之后,自行找到我门上,非要写了卖身契投身我家。我想想大德生堂全是男子,不若令她投身到你家,也跟着你,可以学一点安身立命的道理和手艺。”
傅春儿盯着纪燮,不说话。
纪燮双眼亮亮的,仿佛在说: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的用意。
傅春儿盯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便点点头。
纪燮温尔一笑,说:“那人我叫侍墨送过来。她的身契你也收着,如果那女子的品行……真的有什么不妥,不必看我的面子。直接找牙人发卖。”
“明白了,又炎哥。”傅春儿又叮嘱了几句,纪燮这才依依不舍地抬脚,去了周大夫那头,可怜那几个人都已经等了许久,见了纪燮,还偏要装作一本正经,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纪燮却无法控制地嘴角上翘,心情很好地当先往城外走去。
一百八十八章 素馨与玉簪
傅春儿将纪小七嘱咐的事情告诉杨氏。杨氏想了想说:“如此一来,春儿,干脆咱家再买一个丫头,凑上一双,以后你出门子,身边也好有些个得用的人陪着。”
“娘想得好长远——”傅春儿擦擦后脑并不存在的汗。
“说什么呢!”杨氏在傅春儿手背上又轻轻打了一下,“难为小七那孩子怎么想的。我琢磨着,你见到那个卖身纪家的孩子,应该就知道为什么了。娘明日就去托人,给你买个合用的丫鬟来。你也是的,万事都喜欢自己来,以后咱家生意如果再铺得再大,你还是这样样样自己来么?”
杨氏说得没错,傅春儿确实有个毛病,喜欢亲力亲为,这在傅家还是小本钱小生意的时候,这不是毛病,是件好事。然而眼下傅家的生意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往后,眼见傅春儿再事事亲力亲为,便不再可能了。
傅春儿本想等自家屋子翻建完了,再将另一个丫鬟买来。可是杨氏却说:“眼下正是忙的时候,眼下不用人,难道还等闲下来的时候买人不曾。”于是做主,找认识的人牙子送了几个人年纪不等的小丫头来给傅春儿看。
这日侍墨也带了纪燮曾提起的那个女娃过来。傅春儿一看,便明白了纪燮的意思,也弄懂了杨氏的所指。
这名女子迈进傅家的时候,四下张望的眼神,以及侍墨将她的身契当面递给傅春儿的时候,明显皱起的眉头——还有那姣好的面容,乌油油的发丝,走起路来摇曳的身姿,还有那略带野心的眼神。傅春儿一下子就懂了,这个姑娘当日贴上纪小七,只怕没有报答纪燮赠银葬父那么简单。纪燮恐怕当时还是心软了一下,收了人家的身契之后,才发觉这事不妥,干脆将此女交由自己管教。一来显示他自己与傅春儿的亲善,二来也避免将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两人因此而生出嫌隙来。
傅春儿心想,果然还是母亲大人有先见之明。
纪燮既有这个举动,想必那个女子,此刻也大约摸得清楚自己与纪燮之间的关系了。
直视此女,傅春儿忍不住一时竟想起翠娘来,这名女子竟与翠娘长相有几分神似。
傅春儿将身契拢了在袖中,淡淡地问:“你原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那个女孩儿道:“姓崔,叫春香。”
傅春儿心想,果然姓崔,一边笑道:“可巧,重了我的名字了。”
春香没有什么反应,只将头垂得更低,道:“姑娘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好了!”
“你今年多大了?”傅春儿没再看她,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
春香咬了咬唇,很显然她没有预料到会被送到这里来,更没有想到会被傅春儿问话。
“十三岁。”
“咦,真是巧啊,我也是这个年纪。”傅春儿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道。接着她问了问素馨是否读书认字,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广陵人家,即便是女孩儿,多多少少也会有机会读书识字,大约这才是造就广陵府文风昌盛、人物风流的真正原因。
“你以后就叫素馨吧!我家开作坊铺子,专门做香粉、头油、胭脂,用到的香花本来就多,你就叫素馨吧!”
春香,改名以后该叫素馨了,一时还没有省过来,绞着帕子立在当地,半天才道:“谢姑娘赐名!”
傅春儿便又说:“你在我家做活,每月有半吊钱的月钱,没准老爷夫人还会有赏赐。只要你哪日攒够了十两银子,我便允你自赎其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素馨随意应了一声,可见并不热衷。只怕她想的,并不是离开这些家境好的人家,自谋生路,而是在这里能找到一条通往衣食无忧的下半生的康庄大道。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傅春儿便也看似随意地追问了一句。
“啊?”素馨显然没有想到过傅春儿竟然会这样问自己,嗫嚅了半日,突然问:“姑娘……姑娘与纪小七爷之间,是如何称呼的?”她十分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给送过来这里。
“你说又炎哥?”傅春儿忍不住还是刺了一下这个姑娘,“又炎哥与我,无话不谈,无不可谈。”
她见到素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白了,决定加一把火。
“我家虽然是小户人家,所做的生意也不大,但是我家的账目几乎都是我在管着。你若愿意跟我学着,将来想成为个管家娘子最是容易不过,这也是当日小七爷提起你的时候,他的意思。”
素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些,自己颇有几分不顾廉耻地傍上纪家,指着能有个将来,可是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入别人的眼,反而将她莫名其妙给送了人家,送给了与纪燮如此亲厚的这名女子,这不明摆着就是纪燮要令傅春儿安心么!可怜,她竟做了这样一个被人送着,令人安其心的物件儿。
素馨的变化,傅春儿都看在眼里,她说:“我倒觉得,你要是有兴趣,在我身边慢慢学着做生意,好歹有个谋生的手段,岂不比一辈子寄人篱下强。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自立门户,自己说了算,更加爽快的事情了。”
只可惜素馨的念想没有那么快能扳过来,她一介好人家的女儿出身,自愿卖身,付出了这许多代价,哪有这样甘心束手的道理。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屈膝向傅春儿行礼,神色又复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也在傅春儿意料之中。她暗想,不怕你下决心,就怕你没野心,若是我还驾驭不了你,要我以后怎地管家做生意了?
“我知道你父亲过世未久,”素馨借了卖身葬父的由头,才将卖身契送到了纪燮手里,不过此时已经过了“七七”,“只是出来做活,你怕是很难再为父亲守孝了。这样吧,你平日的衣饰,素净就好。我家也不讲究那许多,去见见我娘吧!”傅春儿打发她下去,但是素馨听了这句话,倒也生出几分感念,只是倏忽之间,尽被送来傅家的沮丧占了去。
杨氏见了素馨,见她人才出众,倒是颇喜欢。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也不想然素馨和自家的男孩子之间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便干脆趁着傅家翻建院子的机会,将内院与外院分开。傅春儿算是第一次有机会住了一间小院,晚间下锁,颇有点独门独户的意思,十分清净。
素馨自然与她一处起居。
很快,傅春儿身边又添了一个丫鬟,从人牙子处买来的,傅春儿比着素馨起了个名字,叫做玉簪。玉簪比傅春儿和素馨都要小上一岁,是邵伯人,家贫,出来做事补贴家用的,虽然把了身契与傅家,但是傅家还是按月算工钱给玉簪的父母。
傅春儿也问过杨氏,要不要给傅阳或是傅正也找个人,侍候起居,结果被杨氏断然拒绝了。她说:“春儿,女儿是娇客,男孩儿不一样,必得从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否则大了便不能成器。”傅春儿想想也是,便算了,从此便开始享着被两名丫鬟围绕着的“特权”。
话说着玉簪的性子,与素馨全然相反,是个天真娇憨,完全没有心眼的小姑娘。她出身邵伯乡村,没有读过书,此刻完全是一个乡下女孩儿的做派,但是贵在为人实诚,有活便抢着干。令人称奇的是,玉簪灶下的活儿干得极好,而且在厨艺一道,颇有灵性,在傅春儿与杨氏的指点之下,将饭菜做得似模似样的,颇有几分当年翠娘的风范。
有了素馨与玉簪,傅春儿每日忙的琐事少了一些,她便详细算了一遍“馥春”作坊的账目,也给阿康讲了一遍,见阿康明白了,便将给“馥春”记录现银出入和账目的事情,交给了阿康先做起来。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避开素馨,素馨一开始并不相信傅春儿会真的教自己,但是素馨试着将自己没看懂的几处问了问傅春儿,傅春儿一一答了。素馨登时涌起了一阵“原来我也行”的自豪情绪。傅春儿便说:“要不这样,我让阿康记录每日现银的出入,你来记录账目,你们每日在我这里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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