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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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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来,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乡音,一下子触动了傅老实。
“你真是二嫂的亲眷?”傅老实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问。
皮油子一见有门,当即膝行两步,拽住了傅老实的衣角,滔滔不绝的江都土话都冒出来,所有他能想到的,关于邵家村、关于仙女镇的一切,都从皮油子口中往外冒。傅老实原本不想管这摊子事的,当下也只好停步下来,有点迟疑地问傅阳:“是不是——弄错了?”
当下傅阳很直接地回答傅老实:“没有弄错,此人确实是从咱家的库房里偷了东西出来,不仅仅是偷拿那么简单,还勾结了外人,直接往外来的车上装。”
傅老实还在犹豫着,最后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句傅阳:“是不是先把人留一留,等去个信问问江都,待确认这人不是咱家的亲眷,再将他带去广陵府不吃。”傅老实的意思,如果皮油子真是傅家的亲眷,他便打算做主拦下,不将皮油子送官,也不声张,由傅家自己处理这事。
皮油子听了这话,像捣葱似的磕下头去,口中直说:“三爷好人啊!”
他跟着说:“傅三爷,我只是从傅家库房里拿了些最不值钱的包装和瓶子,傅家的货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动啊!傅三爷,我家中还有七十老母,上有老下有小,作坊的这点工钱,实在是不够养家,才出此下策。傅家制钱的货物我可是半点也不曾碰啊!”
傅老实听着更加意动。他忍不住瞟了一眼傅阳,问:“这个人,上月的工钱是多少?”他想着,这人家中如此困难,傅家作为东家,应该稍稍帮衬贴补一些才是,怎地就将人逼得要偷货换钱了呢?
傅阳在旁边,心里着实上火。他费了半天劲儿,才将自家铺子里的害群之马抓了个现形,如果就因为是自家亲戚,就私下了结,这叫他与姚十力,如何能在这作坊里立威呢?他于是开口道:“爹,您这是?”他本想说,“您这不会是信不过我吧!”想了想,话到口边,还是忍了回去。
其实傅老实也并不是有心想偏袒皮油子,他只是对二哥傅元德一家,觉得有点抱歉而已。古人讲究“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因此傅老实对傅阳当初没有答应提携傅刚,心中其实是有些膈应的。傅刚可是傅阳的亲堂弟呀!再者,傅老实听说皮油子家贫,又是上有老母,这才出此下策,不由得心存怜悯之心。他又是素知傅家给的工钱不低的,因此才多嘴问了一句。
然而傅阳的心思傅老实也从不曾明白。傅阳从小不曾在邵家村生活,与傅元德也好,傅刚也好,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还有一点,当年广陵傅家被这帮亲戚们“坑爹”坑惨了的记忆,这片阴影在傅阳和傅春儿两人心中,只怕至今也从未散去过。因此,只要是打算“坑”傅家的“亲戚”们,在傅阳眼中显得尤为讨厌。
“爹!你不要信此人信口开河。你想想,此人是二伯送过来的,若他真是二伯娘家的亲眷,为何送过来的时候不说呢?”傅阳非常有力地反驳了皮油子的话。
这时候,清点那偷货大车的人也过来回话,说:“那车上除了用来装鸭蛋粉的锦盒和装头油的瓷瓶之外,还有两大篓已经封装好的’冰麝油’。”
傅阳一听脸色就变了,说:“好小子,手伸的可真长!”那两篓“冰麝油”本不是给彭家的货,而是傅阳打算第二日再给仙女镇钱家那里送过去的。
傅老实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皮油子已经大声喊了起来,道:“不是我啊,是那两个推车的小子!”
“滚你母亲的——”与皮油子一起被抓住的两个小子,有一个就忍不住喊了出来。他们两个也就是给雷老虎打打工的,雷老虎到底与傅家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恩怨,他们全都不晓得。眼下只见那皮油子眼看就要与苦主攀上亲戚,丢下他们两个来背黑锅,这哪行?
“怎么不是你皮油子,刚才搬货的时候你还叫我们两个看仔细了,说这两篓不是给雷爷的,是你皮大爷的,是也不是?”
皮油子一时便语塞。傅阳却听出不对来,“你们口中的雷爷,是何人?”
两人马上便静默了片刻,其中一人说:“我等要是说了,你们可能赎我等无罪么?”
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道:“是不是无罪,要看广陵府的意思,然而稍微疏通一点,让你们少吃一点皮肉之苦,我家却是做得到的。”这是傅春儿此时穿戴得整整齐齐,从“馥园”里走出来。她适才已经在小楼上旁观了许久,众人说话也听得清楚。她见傅老实与傅阳之间,出现了一点争执,这才从小楼上下来。
那两人听了,知道傅春儿说得在理,想起广陵府水火棍厉害,有一个人便忍不住说:“我们雷爷雷老虎,你们在广陵府是告不动的,不信你们去试试……”
“雷老虎?”傅阳与傅春儿互视一眼,他们多少听说过雷老虎这个人。
另外一人连忙截断那人的话头,说:“不是,不是,我们两个,也就是雷爷吩咐,今天晚上帮忙过来从皮大这里收货,至于这货是皮大自己的还是皮大偷的,我等一概不知。”
先前一人才省过来,连连附和,最后道:“我们就是两个跑腿的,大爷姑娘,何必为难我们呢?”
傅老实这时候才奇道:“这雷爷,要我家的锦盒和瓷瓶做甚?”他反应比比人慢半拍,此时才咂摸出些味道来。
“爹,你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广陵府出了那么多仿冒’馥春’的妆品么?有什么能比咱家自己的锦盒与瓷瓶,仿得更像咱家的妆品呢?”傅春儿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傅老实愣了半晌,他一旦想明白,胸中一股怒气便腾了起来。
傅春儿见傅老实终于开始明白这件事情对傅家有多少危害了,便道:“爹,要不这样。我们请十力大哥今日陪您回江都,您亲自去问一下二伯与二伯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这边便等您回来,再将人往广陵府去送。”
她叫姚十力过来,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姚十力点头应了,便对傅老实说:“傅三爷,天快亮了。再过一刻钞关那头有车往仙女镇去。事不宜迟,我们便一起过去吧!”
傅老实心道二哥那里问清楚也好,便随姚十力一起去钞关。
傅春儿待两人走远了,就回过头来,说:“哥哥,事不宜迟,将这三人送去广陵府吧!”
傅阳倒是愣了一下,皮油子大声叫出来,“姑娘啊,傅三爷这不刚去,你这也太……坑人了吧!”
傅春儿对傅阳说:“你见过哪里有人抓到贼以后,先留在家里,等确认是不是亲戚之后,再送官府的么?”
“广陵府也不会那么勤快,这么一大早就问案,而且……”傅春儿皱起眉头,厌恶地看了一眼皮油子,说,“若真是亲戚,回头再保出来也不迟。只怕咱家不会有这样的亲戚。”
她刚才与姚十力说了几句,就是教姚十力怎么在傅元德夫妇面前说话的。要是这番话说出来,傅元德也能承认皮油子真是傅家亲眷,那就定是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正经亲眷,如若不然,又何必在乎那点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所谓“亲戚”关系。
傅老实与姚十力往江都那边去得早,上午就赶到了邵家村,寻到了傅元德。在傅元德夫妇面前,姚十力将前因后果一说,果然不出傅春儿所料,傅元德哪里还敢当着提皮油子是“亲戚”这话,只匆匆撇清都还来不及。
广陵府那头将这当做一桩普通盗案接了,雷老虎手下的两人,一口咬定了就是皮油子私配了傅家库房的钥匙,要他们去拿货。两人还赌咒发誓,绝不知道是贼赃。只不过广陵府也没有全信,但也没有深究,只是每人打了五棍子了事。
然而皮油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打了二十棍,打得皮开肉绽不说,还被判了坐监半月。
皮油子坐监之时,傅阳去探视了他一趟,稍稍打点了一下广陵府的衙役,安排人给皮油子上了些药,又令他伙食上稍稍改善了些。
皮油子有气无力地问傅阳:“东家少爷,连我家正经亲戚都不认我这个人,你被我坑过的,还管我作甚?”
傅阳淡淡地说:“我不是管你,我是觉得你这人被雷老虎坑了,怪可怜的。”他弯下腰,在皮油子手边塞上了一小锭银子,道:“日后你要继续在广陵府估计会很难,不若去别处讨生活吧!”
皮油子一时愣住了,他极费劲地将那一小锭白银藏在了鞋子里。这几日他早已将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个遍,他第一恨之人,就是雷老虎,那人明显就是自己策划了一堆针对傅家的事情,最后被傅家发现之后,却将自己做了垫背的;而第二恨的,是傅元德夫妇;傅家这里,他原来也一样恨得牙痒痒的,见了傅阳这般,心中却稍微起了点变化。
然而傅阳此举,也是出于傅春儿的主意。她倒并不是发了什么善心,只是不想将皮油子逼到绝路上,稍留一点余地而已。
只是她不曾想到的事,这样一点点善意,竟然在若干年之后,拉了傅家一把,也救了傅阳一条性命。
 二百零二章 巡店
转眼到了八月上旬,正是金秋送爽的时候。这时候,傅家虽然已经将开始做这妆品以来,最大一笔订单的货给出了,但是傅家人还丝毫不曾闲着。
在给彭家备货的这段时间里,刘家的订单又到了。除此之外,原先还在观望之中的陶行商与魏行商也写信过来,却只单要了冰麝油一样。一时之间,广陵城中,“冰麝油”风头最劲。然而“馥春”的“冰麝油”却始终低调,坚持走低价路线。
直到这时候,八月中秋就在眼前了,广陵城中才又渐渐流行起来一种礼盒——在锦盒之中,装了四件妆品,分别是冰麝油、桂花油、鸭蛋粉和胭脂。所有的妆品都用瓷瓶或是瓷盒装着,盒上绘着工笔的梅兰竹菊,还用小楷各题了一首应景的诗词。
不知为何,广陵城中竟有传言,傅家这件锦盒,上面的题字竟是出自广陵府去年轰动全城的解元公纪燮之手。因此不少人,即便是男子,也有对这样的妆品“礼盒”极感兴趣的,觉得这种礼盒风雅非常。只是这锦盒傅家并不发卖,只用来自家送礼。只有与傅家走得近的一些人家才得了些。惹得不少人每日都会去一趟徐凝门外的“馥春”铺子,去看看那里的有没有这种“礼盒”出售。
为了回报大家的关注,傅家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从八月十二发卖这种“礼盒”。因此,不少人都在八月十二日这日,排队等在徐凝门外傅家铺子门口。
傅家守诺,按时开门开始发卖。可是虽然这种礼盒价值不菲,可是广陵城中竟掀起了一阵抢购风潮。到了八月十四这日,傅家已经卖了一千二百盒之多。店主傅阳出面向广陵的乡亲们致歉,他说他已经将自己准备拿来送礼的礼盒都放到铺子里出卖了。
还有人不依不饶地,对傅阳说:“傅家再多制一点,多制一点,我们都等着买呢!”
傅阳就苦着脸道:“一共就烧了一千五百套。还有些烧坏了的,实在是只有一千四百件不到,再多一件都没有了。倒是我家在重阳之前制了一批礼盒,九月初五那日开始发卖。”
“是吗?”感兴趣的人不少,纷纷拉着傅阳问着,还有人想看看样子。“重阳那一批烧得更少,一共只有一千件。到时大家早点来啊!”傅阳说。
“总共只得一千件——”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敢问有纪解元的题字在上头么?”
“有多少件妆品在里面,是什么材质的盒子装的?”
“……”
重阳那批数量更为稀少的,吊起了广陵府人们十足的胃口,众人猜测之际。也将傅家铺子里的新品翻了个遍。新出的安息香、黑芸香。做成文玩一样的香件……背后出鬼点子的傅春儿看着账本直乐。心想,饥饿营销果然有效。这倒不是因为那礼盒套装本身赚了多少钱,而是这些礼盒拉动了傅家铺子里别的物件的销售,另外也教“馥春”这个牌子在广陵城中叫得更加响亮些。
俗话说“姑苏胭脂广陵粉”。广陵城中这个市场,傅家不能,也不打算丢掉,只有在广陵城中能够站稳了脚跟,才能继续将周边市镇的生意顺利做下去。
于是傅家便过了一个极其忙碌的中秋节,因为伙计与来帮忙的人很多,傅家索性请大家在傅家吃了中秋团圆饭,一时热闹非常。因为这年过节在傅家吃饭的人比较多,傅春儿等人又忙着备货的事情。傅家这次干脆就从外头请了个厨子过来给自家做席面。
傅阳因从未在广陵城中听闻过这名厨子,忍不住多问了两句,知道这厨子姓郑,原来竟是“碧萝春”的厨子。他细问之下,才晓得“碧萝春”已经不姓田。而从田家接手“碧萝春”的人家。经营的路子与原来田家不一样,更愿意做一些寻常大众吃的席面,便将原来的厨子都辞退了。
傅阳这时候才知晓,原来田家受人弹劾,为了保住田敏权的官职,一来为了避嫌,二来为了上下打点,广陵府这边,将所有稍稍有点惹眼的产业都发卖了去,将大半家奴也遣散。田家原先世代富贵,突然有这等变故,不少人纷纷传说,田家已经败下来了。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是田家落到这番田地,也太快了一点。傅阳想着,不由得摇摇头,唏嘘了片刻,便将此事放诸脑后。
过了八月十五,铺子里忙碌依旧。自从傅家上回出了“中秋礼盒”之后,傅阳就经常往徐凝门铺子那头跑。这时候,傅家铺子里的生意已经基本恢复到了出现仿冒和薛戴两家降价之前的水平,前来问津的人多了一些。紧靠阿康一个人早已忙不过来,所以傅阳大多数白天的时间都花在这里,傅春儿有时候也会过来看看。
这一日,铺子里来了个蓄着一撇山羊胡子的老人,年岁在五六十上下,身材不高,精瘦精瘦的,腰板挺得笔直。傅阳见了他便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傅家铺子的主顾之中,这个年纪的男子,是最少的。
此人进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奔着柜台上的鸭蛋粉就去了。他取了一盒摆在柜台上供人随意观赏试用的鸭蛋粉,打开了,用两根手指,各抹上一点粉,接着用两指对搓,有些极细碎的粉便轻轻地落下来。老人家面上就露出一些鄙夷的神情,似乎觉得傅家的粉,品质还不够过关。
接着他将两指的指尖,凑到鼻尖上闻了闻,略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傅家香粉调香调得还不错。傅阳这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名老人奇怪的举动,默不作声,顺带手将阿康拦了下来。
那老人将两指指尖剩余的粉,对着光看了一看,冷哼了一声,“一点儿定粉也无——”
这句话一出,傅阳便知道,此人必是行家无疑了。
老人还在看着,最后看到这鸭蛋粉的形状,他将手中的鸭蛋粉连盒子一起,托在左手掌心之中,右手仿佛在模拟女子取用香粉的手势,食指中指并拢,在鸭蛋粉面上轻轻地抹了一层粉下来。
老人的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思索了半日,才将鸭蛋粉放下来,目光往傅阳面上转过去。
傅阳迎上去,问:“这位先生,小店除了这鸭蛋粉卖得好之外,还有不少别的货品,您要不要看看?”
“这个自然——”那老人不客气地道:“听说你家出一种头油,唤作’冰麝油’的,拿来看看!”口气直来直去的,一点儿也不客气,旁边阿康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然而傅阳却神色不变,取了“冰麝油”的试用装过来,递给老人,口中还说:“先生请看。”
那老人将冰麝油打开,闻了闻,面上就有些震惊之色,问:“你家这头油,是否还有其他功效?”
“自然,我家这头油当中,除了冰片与麝香两味药品之外,还遵了医嘱,调入了十余种药材,抹在头上颈上,夏日能够除痱清凉,还能治疗轻度的烧伤与烫伤,以及耳脓耳疔之症。”傅阳面不改色,慢慢道来。
“嗯——”老人家将冰麝油倒出一点在手腕内侧,轻轻抹开,等过了片刻,才又凑上鼻子去闻,之后将冰麝油缓缓放下,又不置可否地道:“你家的棒香——”
“我家的棒香分两种,白芸香和黑芸香,黑芸香又有紫袍、丹桂和乌衣三种,请问先生想看哪一种?”
老人家迟疑了一下,摇头道:“算了——”接着便大喇喇地走出了傅家的铺子。
阿康有些不忿地对傅阳说:“阳少爷,这人怎么这样!”
傅阳赶紧摇摇手,嘱咐他这话不要大声说。他自己站在门口,目送老人远去。
街角立着两名女子,远远地等着那老人。其中一名妙龄少女,待老人过去之后,扶了老人一把,接着沿着徐凝门往埂子街那个方向过去了。傅阳就唤过阿康过来,对他说:“远远地跟着前面那几人,看他们到哪里去。”
他心中已经猜出七八分,只是要阿康过去确认一下而已。果然,过不了多久,阿康回来,说:“是去了埂子街上的’戴凤春’,戴家铺子的人全都在外面迎接这位老爷子。阳少爷,这位老爷子会是什么人啊!”
“自然是戴家的家主戴振昌了。”傅阳很有把握地说,“怕是老爷子本来是要巡自家的铺面的,不知怎地,竟有兴致往咱家铺子这边过来看了。”他回想起刚才见到街角那个窈窕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立刻又摇了摇头,将心思又放回到生意上。
他将戴老爷子在自家铺子里看各种妆品时候的反应全部都回想了一遍,自然就知道自家怕是鸭蛋粉最入不得戴老爷子的眼。于是,傅阳回去又去找傅老实与姚十力商量,结果傅老实与姚十力两个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傅阳,半天,姚十力才冒出来一句,道:“竟然是老爷子亲自来咱们的铺子里来的?”
 二百零三章 起了联姻的心思
傅老实与姚十力都觉得戴振昌看不上傅家的粉,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傅家从上到下,自傅老实起,再算上姚十力等人,所有人做香粉的年限加起来,怕是都没有戴老爷子花在香粉上的时间多。
两个人都大感好奇,纷纷表示恨不得当时自己能够出现在徐凝门的铺子里。他们拉着傅阳,细细将戴老爷子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都问了,颇有一番打算抱回去细细琢磨的架势。
傅阳到了傅春儿那头,将发生的事情说与妹妹听,岂料傅春儿就只问了一句话:“戴家的二小姐,哥哥有见到么?”
傅阳的脸红了红,先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赶紧摇着,最后才道:“远远见到,没说上话。”
*——*——*——*
话说那日确实是戴老爷子在孙女的陪伴之下,巡视戴家各处的铺子,一时心血来潮,在去埂子街之前,先绕道徐凝门左近,叫戴悦只在街边等着,而自己去傅家铺子那里转了一圈,于是才有了戴老爷子与傅阳交谈的一番故事。
戴悦不知道傅家的铺子在左近,直到到了埂子街铺子里,戴老爷子着店里的伙计去打探,刚才傅家铺子里是什么人在答话,她才大致明白了些,猜想那应该是傅阳在那头看着铺子,所以不禁面上有点发烫。
戴老爷子听了回报,片刻之间,便有些失神,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戴悦有点瑟缩,越是这种时候,她便越发不敢与老爷子答话,生怕勾起老人家的伤心事。以往这种时候,戴老爷子往往便会感叹独子早逝,竟没有能够给自家留下个嫡派的男丁。越是这种时候,戴老爷子便越不待见两个嫡亲的孙女,大约是嫌弃女孩子不能继承家业的缘故吧。
戴茜与戴悦两个,从小便是在戴家众人的怪异眼光之中长大。戴茜是个性格极其好强的。直到出嫁前一刻,她只怕都在为自己和妹妹争取着利益。然而戴悦却是性格绵软,从下在大姐的保护之下长大,戴茜出嫁之后,她竟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等逆来顺受的日子。
然而这一日戴老爷子在埂子街的铺子里踱来踱去,四下细看了一番,走到铺子后面的小院里,突然传唤那掌柜将戴兴志叫来,说是要好好问问他。
戴兴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过来。却挨了老爷子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直训得他像一个孙子一样。当然了戴兴志现在的身份也是孙子,只不过是侄孙子而已。他可是一直期盼着能够成为戴老爷子的继孙,从而继承戴家的整个家业。
做戴老爷子的孙子最大的不好,就是总是要“装孙子”——
戴老爷子教训人的时候。一向极不给人留情面,他只是说事,从戴家几间铺子营业总额上不去,一直数落到戴家作坊里平均成本往上直蹿。这两件事情,他认为戴兴志都难辞其咎。戴兴志就只能在旁边诺诺地应着。
头一件,戴家铺子生意疲弱,大半是因为戴兴志的心思不在经营已有的几间铺子上。最近戴兴志看了几个地段,打算在广陵城中继续开两间新铺,因此旧铺子的生意他没怎么顾得上。入秋以来,旧铺的生意便差了下去。
第二件,戴家作坊的成本在往上走,这本与戴家作坊扩建,寿家趁机抬高原料香花的价格有关。然而戴兴志自从接手了戴家的作坊以来。不断往作坊里塞“自己人”,然而将自己日常的一些开销,吃饭、交际甚至是享受,都想办法算到了作坊的成本里。
而戴老爷子本事就本事在,他从不看账,但是心中自有一杆秤,知道作坊的成本该控制在多少,铺子的销量该达到多少,戴家的生意才可以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戴老爷子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得出结论,戴兴志不是管戴家香粉作坊与铺子的料。
戴兴志一听就急了,若是他别的都能忍,但是戴老爷子一旦将“不是这块料”的话给放出来,甚至有意在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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