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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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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爷子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得出结论,戴兴志不是管戴家香粉作坊与铺子的料。
戴兴志一听就急了,若是他别的都能忍,但是戴老爷子一旦将“不是这块料”的话给放出来,甚至有意在戴家的子侄之中,另寻人承嗣,那他日前凭着“戴家继承人”这个名头在四处讨得各种好处,不就都得一一还回去。
戴兴志可不想这样,在戴家作坊与铺子里他已经都安排了人手,布了局,就等着戴老爷子升仙作古,他好将这么大一大份家业给吞下来。之后他自会往北面打点,将戴家的皇商生意再做大些,如此才能既得名,又得利,不枉他装孙子装这么久。
戴兴志想了半晌,决定找个说辞,将这事儿圆过去。
“老爷子,戴家铺子的营业上不去,都是因为城中新开的那间铺子——叫’馥春’的。”戴兴志自以为找到了个完美的解释。
“还说呢!”戴振昌怒道,“眼皮子这样浅。人家在广陵城中,统共就那么一间,那么点大的铺面,咱家在广陵城中这么多间,每日的流水加起来,何止是他家的十倍?你拿那间铺子出来说事,你有没有脑子啊!”
戴兴志一言错失,立刻又被骂了一顿。只是戴老爷子骂完之后,若有所思地道:“傅家那个后生,倒确实是非常会做生意,看他待人接物时的那种气度,前途应不可限量。”
“那,老爷子,您看我们是不是考虑与傅家结交一下,万一傅家日后发达,也好两家也好互相提携,免得到一城两家相争的地步。”戴兴志小心翼翼地说,虽然他心中对傅阳又嫉又恨,老爷子竟然对一个竞争对手青眼相看,而他连反驳都反驳不得,只能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说。
这时候,戴悦从外间进来,手中捧着茶盏,对戴振昌说:“爷爷,这大日头的,喝杯凉茶,歇息片刻,咱们再往下一家去嘛!”
戴振昌抬眼,看着戴悦,伸手将那茶盏接过,若有所思地道:“悦儿及笄已经又好几个月了吧!”
戴悦脸上一红,马上就外院退出去。身后戴兴志便笑道:“是呀,悦妹妹是说亲的时候了。老爷子,这件事情不如让我娘走动走动,在城中问问?”
戴悦有些神思不属,刚刚出了院子,马上就躲在门口想听院里面的人说什么。果然听到院里爷爷在与堂兄说着,提到了好几遍“傅家”的字眼。戴悦想到傅阳,脸上马上又火烧火烧的。然而戴老爷子却在说:“悦儿的亲事,兴志,你隔天将茜儿请来家中,这件事情叫她来办最是合适不过。”
“茜姑奶奶?她孀居之身,这有点不合适吧!”戴兴志很是有点怕戴茜。
“但是悦儿的亲事,无论如何她点了头才行。”戴振昌知道两姐妹情深,而且这件事情,是他在戴茜嫁到徐家之前自己就答应下来了。徐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戴茜成亲之前,戴老爷子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还是忍心看着戴茜就这么嫁了,心中未尝没有一点点对戴茜的歉意,因此他决定,戴悦的亲事,只要戴茜愿意过问,就让她过问好了。
*——*——*——*
晚间,戴兴志回到自己的住所,他还不曾娶亲,却一直有个心爱的丫头,两人一向狎昵惯了的。戴兴志这日被戴老爷子折腾得又惊又怕,外加一肚子气。晚间回到自己房里,只想找这丫头温存一番。
那丫头名叫荷儿,戴兴志将她一拉,荷儿便像站立不稳似的,摔在戴兴志怀中。戴兴志鼻端闻到,却不是惯常的桂花头油的香气,只觉得一股幽香传来,如冰似麝,香味只钻进心里去,一时觉得好闻得紧,心里也舒畅许多。戴兴志便问道:“这是换了什么头油?”
“说是老爷子今日一下买了很多,二小姐用不掉,便分给了各房女眷。”荷儿得意得紧,近日来巴结戴兴志的人不少,连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只因为是服侍戴兴志的,平日里能得的好处也不少。“听说这叫‘冰麝油’,是城中最时兴的,可好用了。”
戴兴志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知道“冰麝油”是傅家香粉铺子出的新品,今日早些时候他曾听戴老爷子耳提面命了良久,不外乎叨叨些傅家能推陈出新,而戴家却只抱着祖上荫下的方子,不晓得创新之类。可是没想到戴老爷子竟然自家也买了许多“冰麝油”回来——这算什么?这算是在向傅家示好么?还是像将傅家的妆品买回来自己研究,将来也仿制?
他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戴老爷子这样欣赏傅阳,有没有可能有办法令傅阳入赘戴家,来继承戴家的家业呢?如果是那样,自己以前一番做作便都没什么意思,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想到这里,戴兴志便一下子没了兴致,将荷儿一推,自己起身,穿起外面的大衣裳,冷冷地说了声:“我去外面喝两盅酒再回来。”
荷儿一愣,只得起来,帮戴兴志整理好衣裳,才娇滴滴地说:“爷慢走——”
二百零四章 趋利之人,多为朋比
每个失意郁闷的人,出门独自喝酒,就总会遇到点什么。
戴兴志出门,去了一间他常去的酒铺。他独自一人,喝了七八盅冷酒下去,头立刻开始有点发晕起来。
“老板,再打两角酒过来,上点小菜!”戴兴志朝酒铺里面大喊一声。
“老板,不用啦,这位客官用了多少?账记在我这头。”身后有个人说。戴兴志带着酒意回头去看,见是上次降价事件之中跟自己合作过的,“薛天赐”薛家的薛定诺。
“不用不用,”戴兴志摇手,自己从怀里摸出银钱来,苦笑着道:“薛二爷,我这可不敢招惹你。上回就是这么着跟你说了几句话,亏了钱不说,我家老爷子将我一顿好骂!”
“唉,别提了,我这头也是,本来我也是算计得好好的,可是谁想得到……”薛定诺也是一脸的懊丧,“你就不要和我比惨了好不好!你家亏的那点钱和我家砸进去的上千两怎么好比,关键我家大哥要我自己掏腰包,将亏的银子全部贴补上。”
戴兴志一听,还真有比自己惨不少的,登时心里觉得好过得多,他看这位与自己地位相似,都是替家主跑腿干活的人,不禁起了一阵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你老兄,可不就是破财了!”戴兴志笑着打趣薛定诺。
“区区一千两,还不在你老哥哥眼中……”薛定诺一下就与戴兴志亲热起来,勾着戴兴志的肩膀道:“去哥哥那儿坐坐吧!原是极舒服的所在。”
戴兴志惊道:“去薛家?这好么?”
薛定诺笑而不语,戴兴志登时明白了,笑道:“是薛二哥在哪里纳了外室小星吧!”
两人一起出门,往广陵城西面去,由薛定诺带着,来到花山涧。花山涧一带,所居大多是商贾富户,但是其中也夹着不少小院落,里面人做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薛定诺在一户院落门前敲了门。三长两短,戴兴志跟在后面,只见这户小院,用黑漆漆起一扇门板,旁边便是粉墙,大门上门牌字号一概俱无,甚是低调。
里面一个甜甜糯糯的女子声音答道:“来啦!”
不知里间是什么铺的地,可以清楚地听见里面女子所穿的木屐,敲击在地面的声音,门板里晃动着一点灯火。而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从门板之后透了出来。戴兴志从不曾经历过这些。一时间一颗心砰砰跳起来。
开了门,里间的女子朝薛定诺深深一躬,道:“二爷回来了啊!今日巧得紧,二小姐也在。”
“嗯。好,你去与采蘋说一声,今日有贵客过来,赶紧整治几个小菜,招呼客人。”
那女子应了,当先举着灯,引着两人沿着小径往正房这边过来。戴兴志只觉得鼻端闻着一阵阵淡淡的幽香,味道竟十分熟悉。进了上房,只见两名女子候在房中。两人的眉眼。在灯下,都是难描难画,只是一个年纪稍长些,梳着妇人发式,神色之间。颇有几分艳冶。另一位年轻些,还是姑娘妆扮,含羞带怯的,容貌却更胜一筹。
很快吃酒的席面就备好了,都是南方风味的小菜,蜜汁火方、葱油蛰头、水晶肴肉、胭脂鸭脯,还有一道是将河里养了半年不到的小鲫鱼用油细细地炸到酥透,然后再浇上烧汁焖至入味,下酒再好不过。
戴兴志原先还左顾右盼地,薛定诺便连连劝了几回酒。戴兴志几杯酒下肚,说话不再又顾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道:“薛二哥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简直是洞天福地,舒服至此,所谓人间至福温柔乡,依小弟看,这便是了,哈哈!”
“戴兄弟莫要客气,你原也该自己留一手,不能什么都为了戴家而忙活,人活在世,总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不是么?”薛定诺好言劝着,旁边那名叫做采蘋的年轻少妇,掩口轻轻地叫了一声,道:“竟然是戴家的公子!”
薛定诺白了一眼,转向那姑娘装扮的年轻女子,道:“采蓝,还不赶紧招呼着,你不是平素就爱用戴家的香粉和安息香么?”
戴兴志这才觉出来,这家人家家中淡淡的香气,竟然真的就是自家所出的安息香,一点烟火气也无,至于一缕幽香,透在空中。戴兴志一下子便好感大增,原先他还曾顾虑这间小院来历不明,就似传说中的私娼窠子一般,此刻这些顾虑便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名叫做采蓝的姑娘,面上就露出钦羡的神色,来到戴兴志面前,俯身斟了一杯酒,递给戴兴志,道:“原来是戴公子到此,奴有眼不识泰山,请戴公子饮了这杯酒,算是奴与您赔罪。”
戴兴志接了酒杯的时候,忍不住便在采蓝的手腕上捏了一把,只觉得触手滑腻,如一块凉玉一般。采蓝不由得向戴兴志横了一眼,媚眼如丝。戴兴志没见过这等阵仗,采蓝这等颜色的女子,岂是家中婢女荷儿之流可以比拟的,他一时身子就酥倒了半边。
薛定诺与采蘋在旁边看到两人渐渐情热,薛定诺便说:“兄弟,你看我这采蓝妹子,还入得了眼否?”
戴兴志一听,反而清醒了几分,道:“大哥莫开我的玩笑,这件事……若是教我家里知道,只怕……只怕会有大碍!”
“哈哈,”薛定诺闻言大笑,笑得戴兴志仿佛觉得自己刚才问了句大蠢话,十分不好意思,“戴兄弟你就是太实诚,所以才会把好事往外推。人生在世,哪有不为自己想的?不是我说,眼下你掌着家中这许多事,还不能捞就赶紧捞,先把自己的小日子整治好了才是正理。”
他说:“你看我,我眼下不就是乘着大哥还信着我几分的机会,能捞就捞,尽量搬些财帛出来,让我家采蘋,帮我营造这么个安乐窝。”他一边说,一边将采蘋揽到自己怀中,说:“万一哪日,大哥看我不顺眼,将我从管事的位置上踢下来,我至少还有这么个小院,手里有点余钱,不用仰人鼻息过日子!”
戴兴志击掌叫好,道:“薛二哥,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他举起手中的酒盅,朝薛定诺一扬,道:“二哥,我敬你一杯。饮了这杯,你就是我的亲二哥。”
薛定诺笑看着戴兴志将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给采蓝使个眼色。一时间几个人殷勤劝酒,将戴兴志灌到了七八分酒意,然后由采蓝陪着在院中一间厢房里歇宿下来。
戴兴志有采蓝作陪,疯了好一阵。他觉出那采蓝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尽兴之际,不禁对薛定诺感激到了十二分。
第二日起来,戴兴志带着宿酒,头疼欲裂,来到堂上,见到薛定诺也正在堂上,一边揉着太阳,一边喝着醒酒汤。两人相视片刻,都是哈哈大笑,薛定诺便向戴兴志道喜。戴兴志踌躇了片刻,将昨晚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只觉得戴家能给我的富贵怕是并不会长久,我已经决定,一定要自己挣出一份家财出来,好好养着采蓝……因此好多事,我还得向薛二哥请教。”
薛定诺只听他说了一个开头,立即挥手,令采蘋采蓝姐妹都退下去。戴兴志更觉得放心了些,便将昨日里令他郁闷至极的事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与薛定诺听。“二哥,你看看这事儿,要是老爷子一意孤行,回头令傅家那小子入赘,娶了我二堂妹,那日后戴家的家业,我岂不是连边都摸不着了么?”
“依我对傅家的了解,那傅阳是傅家的长子,傅家在广陵的这一房,人丁不算兴旺,不可能将儿子赘出去的。”薛定诺听了戴兴志的话,想了想说,“与其担心你那个性情软弱的堂妹,倒不如想想你戴家其余几房的堂兄弟之中,有没有才能杰出之人,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戴兴志听了薛定诺的话,觉得有道理,便没有那么担心了,跟着便诚心向薛定诺请教起来,当日戴老爷子将他狠批的那两个问题,也一并向薛定诺请教。
“其实要铺子的销量上去,很简单。销量原是钱堆出来的。”薛定诺很有把握地说。
“二哥,怎么讲?”戴兴志诚心请教。
“很简单,砸钱,开新铺。跟你家老爷子说,销量上不去,就是因为城中人口有限,要想卖得多,就要将铺子开到周边的市镇去。”
“嗯,”戴兴志一边听一边考虑着。
“这在你家其实很容易,只要向宝通借钱,再开上十间铺子,我包你销量翻上两番,而且反正也不会压你家的周转银钱。只要销量上去,真正赚钱的,便是你手底管着的作坊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想从新开铺子的赚钱的时候,肯定你那些本家兄弟就会奔着那些新铺去,然而你便回头将作坊的利牢牢抓在手里,你就赢了。”薛定诺很又把握地说,仿佛他当初就是这样操作的一样。
二百零五章 张罗
戴兴志听了,立时觉得是个好办法。反正戴家不缺钱,缺多少,都可以从那位手握宝通大权的大姑奶奶那里借过来。他越听越觉得是个极好的主意,马上又便诚心请教,“作坊的成本总也下不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薛定诺听了,哈哈大笑了一阵,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说老弟,你如果连作坊管账的,都没拿下来,就还以为老爷子真的将作坊交到了你的手上?”这也太好笑了吧!
戴兴志登时黑了脸,明白过来,感情老爷子只是明面儿上将戴家管事的权力都交了给他,其实还只是拿他当了个跑腿的。难怪他觉得时至今日,自己在戴家的“大业”一直事事掣肘,打算干点什么,到最后都变成了按照老爷子的想法去做。
原来是这样,自己只是个戴家的苦力!
戴兴志面色很难看,薛定诺试探两句,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这边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便不再添油加火,只淡淡地指点了两句,送戴兴志出门。薛定诺回到里屋,采蘋见了便问:“二爷,你说这人能为我们拿下戴家的一多半家业么?”
“不行就换一个,告诉采蓝,不要对此人太殷勤了,没事怨他两句最好。”
“爷,说好了的嘛!这件事成,我们姐妹的胭脂香粉钱,爷可千万不能短了。”
薛定诺伸手在采蘋脸上重重捏了一把,道:“亏不了你们的。”他想了想,突然道:“戴家想与傅家联姻,这倒是个大消息,我得回去跟大哥说一声。”
采蘋娇嗔不依,道:“人家联人家的姻呗,爷,您急什么呀,您这都多少日子没过来了。就您不想奴,采蓝难道爷也不想?”
“戴傅两家联姻,本是极好的主意,眼下其实两家的妆品生意可以互相补充,所以一旦联起手来,声势更壮,这样下去,薛家在广陵城就难了。”
“爷,这话奴可不以为然呢!”采蘋掩口笑着,“戴傅两家不联姻倒罢了,要是真得联了姻,反而不会是什么好事!”
“哦?”薛定诺停下了脚步,说,“我倒是忘了你这个智囊,且说说看,戴傅两家联姻,他们两家又会这么着了呢?”
“我以前听相好的姐妹说过徐家那位大奶奶的家事,”采蘋缓缓地道来,面上略过一丝伤感,她那位相好的姐妹眼下已经不在人世了,“徐家大奶奶只有一位亲妹,想来就是戴家意欲与傅家联姻的那位。听说那位大奶奶在戴家谁都看不上,唯独对这位亲妹妹极好。试想,如果戴家就这么随随便便找了个人家便将二姑娘嫁了出去,徐家大奶奶还会再与戴家有好脸色么?”
“傅家虽说是城中的后起之秀,但是毕竟资历还浅,家中怕是能将生意周转过来就不错了,连余财也不见得有的。戴家百年家业,与傅家相比,声望要高出许多。傅家硬要往戴家脸面上凑的话,广陵人都会看不起的。”
“所以呀,这事最好还是撺掇着,最好能撺掇着戴家瞒着徐大奶奶,偷偷地将人给傅家送过去,最好傅家那头还拿腔作势地,给那位二姑娘点脸色看看。回头等徐大奶奶‘偶然’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还会支持戴家与傅家的家业么?”
薛定诺一下就明白了,笑道:“原来竟是这样,采蘋,你真是好心思。果然女人家的心思还是得问你们这些女娘们。”他稍稍想了想,说:“我知道怎么办了!这就好比进到戏园子里面看戏,光看觉得无趣,要到后台自己去推一把,这才叫有意思。”
采蘋笑道:“就是这个理了!”
*——*——*——
而傅家这头,杨氏却正张罗着请客,目的无他,就是想为傅阳相看一番。
她在傅春儿的劝说下,放弃了打钱镜儿的主意。而傅氏那边也递过信来,说是已经为钱铄说了一门亲,明年开春的时候就打算办喜事了,信上也丝毫不提钱镜儿的事情。杨氏就叹了一口气,对傅春儿说:“你看看,钱家两个孩子多好!都是你啊,成天在我耳边叨叨叨着,将你哥哥的一个媳妇,将你母亲的一个小女婿给叨叨没了。”
傅春儿讪笑着,想起那日钱镜儿在邵家村与她说的话,大约钱镜儿也是这么着整日在姑母耳边叨叨,才打消了傅氏要将她嫁给傅阳的心思吧!
然而杨氏见傅阳年纪越长,心中便越没底,与天下的父母一样,开始为儿女的亲事操心起来。傅春儿那头她不担心,反正有纪小七作为候选对象。杨氏自从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番情事告知傅春儿之后,便再也不曾与傅春儿提过此事,也不曾提过二姨母,只是有时候傅春儿往大德生堂过去,杨氏会提醒傅春儿要注意言行分寸。
傅春儿自然无有不应的。
然后杨氏就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傅阳的亲事上。而傅阳年纪轻轻,帅气俊朗,待人有礼,又早早地传出了个“仁义”的名声,家中有女儿而在打听傅阳的人也不少。杨氏干脆决定在新起的傅家小院——“馥园”中请客,自己与傅春儿一起,帮傅阳掌掌眼。另外,杨氏母女两个也决定适时地请傅阳露个脸,让那些有人家的女眷长辈也亲眼见见傅阳。
傅阳听了母亲与妹妹的打算,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杨氏见他这副态度,就赶紧问:“阳儿,是不是你已有相中的姑娘。如果有,你就说出来,娘没有不给你做主的。”
傅阳沉默片刻,还是摇摇头,道:“没有——”
杨氏与傅春儿互视一眼,傅春儿知道杨氏打算让自己私下去与傅阳处探口风,于是点点头。然而即便是面对着傅春儿一个人,傅阳也只摇摇头,不愿说什么。傅春儿一急,就说:“哥哥,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惦记着戴家二小姐?”
傅阳眼皮一抬,说:“惦记着有什么用?我家家声家世与戴家差得太远。”
“这是什么理由么!”傅春儿快要跳起来了,这样的话,傅家的家世与纪家岂不是差得更远,她是不是也该乖乖地躲在家里,再也不考虑去见纪小七?
“妹妹,你与我不同,你是女孩子。高门嫁女,只要我家为你备一份长脸的嫁妆,再有小七爷护着你,你这辈子一定过得顺顺当当的。”傅阳对妹妹真是没的说,此刻他带着几分怜意,望着妹妹面上露出的倔强神情。
“我这边则不同,我想那戴家定是不肯让二小姐下嫁。而且我是长子,我的妻房也是一直要侍奉父母,一直要住在一起的。与其由着我来,倒不如眼下由着母亲挑一个她合心意的。”傅阳淡淡地说。
傅春儿看着傅阳,几乎要跳脚。“哥哥,你怎么知道母亲不会喜欢戴悦姐姐,另外,你也没试过,也没向戴家提过亲,你怎地就知道戴家一定不会答应?”她一向信奉实干主义,没做过的事绝不在口上轻易放弃。
“那,哥哥,你是承认了,你是对戴家二小姐是有好感的对不?”
傅阳迟疑了一下,想起了从当日观音山上初遇,以及之后两人之间的每一件事情,虽然并不多,但是每次相见,不知为何,他都记得牢牢的,有时觉得实在辛苦了,拿出来回味一番,仿佛都是甜的。他终于点了点头,在妹妹面前,实在是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心意。
“我是这样想的,哥哥,反正娘要安排请客,请些女眷小姐过来。我就干脆找个由头,将戴家二小姐也请来,要是娘对戴家二小姐实在不待见,两个人水火不容的,那咱们就先放放,暂时不提这事情了。但是如果娘觉得悦姐姐不错,咱们应该也想想办法不是?”
傅阳一时无话可以说来辩驳傅春儿,只好由着她去。
而傅春儿帮着杨氏张罗着请客的时候,杨氏冷不丁问傅春儿道:“你哥哥与你说了不曾?是哪家姑娘——”
杨氏问得单刀直入,傅春儿几乎要跳了起来,只说:“娘,您都知道啦!”
“嗤,”杨氏笑了一声,道:“看你们兄妹两个怪模怪样的就知道了。你哥哥心里,若不是惦记着某个特定的姑娘,他怎地就会对这事儿一点都不在乎,不闻不问地,难道连点要求都不给我这做娘的,和你这做妹妹的提提么?”
傅春儿无语。杨氏便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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