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筱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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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武装到牙齿般坚硬的心，在看到他黑眸盛满的担忧时立刻土崩瓦解。她不自然地撇开脸，不再看他。
饭桌上，气氛压抑的令她窒息。
她吃的很少，只是不停地给小雷夹菜。
花大雷一直默默地望着这温馨的母子，满是水气的黑眸闪过一抹痛楚。有心给她夹菜，筷子未触及她的碗，却被她不露痕迹地避开。
她，这张倾城的脸，今生不再对他展露笑颜。
她不会再故意坏坏地在他怀中磨蹭，待撩拨的他一身欲火，又似灵猴般逃开。她不会再娇嗔地点着他的额头，慵懒地叹，你这榆木疙瘩。她不会再娇憨地喊他，大雷大雷……。。
这具身体里的人，是谁，真有那般重要？
以前的那个人，永远是那般高傲，又何曾这般温柔真心地待过自己？他爱上的，他不能舍却得，到底是何人？
他头痛欲裂，却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搁下碗，她便与小雷离开，视线不曾落在他身上。
她自顾自地打了热水，不再要他给自己洗脚。
他洗漱后，犹豫着进了房门，意外地，竟见她坐在床边等候自己。
他的心，竟一阵狂喜，却压抑着走进去。
她冷冷道：“我们谈谈。”
他顺从地在对面的床沿坐下，幽暗的光影里，他看不清她的脸，亦看不清她的心。
她仍未看着他，淡淡地道：“你……。。可否许了我多留几日？”
他闻言似被人卡了喉咙般，一阵窒息。
“怎么？”她冷笑，“你就这般急着赶我走？”
他看着她，仍是无法言语。她没有看见，他紧紧地抓着床沿的手，手指关节因大力而发白。她没又看见，他剧烈起伏的胸脯。她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痛楚。
她仍在冷嘲热讽，“小雷当我是他亲娘，我只想多陪他几日，好让他有所安慰。若你不肯，我也不强求。我明日一早便走，且收留了我今夜。”
像有大半辈子那般久，他仿佛才能出声，“你，后日我送你走。”
终是要走，他早已下定决心，无法改变。她，有她的自尊，绝不开口求他要留下。后日，后日便走！她撇开脸，眼泪却一滴滴打落在手背的肌肤上。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她起身走向他，在他跟前定住，淡淡道：“那么，我们便来分银子。”
她稍早已将埋在床底的罐子已挖出，她似云淡风轻般走向他，将包裹着银两的布摊开在他床上。
她离自己那般近，他仿若闻到了她小小身子散发出的那似兰非兰的幽香。
她将银两分成两拨，“先前赚了五十四两银子，花了些，还余五十两。你一半，我一半，可公平？”
他缓缓地摇头。
她的心凉了，苦笑道：“你不肯，那，我拿五两便好。我……。路上需要些盘缠。”
他心一阵紧缩，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那次，他赶了她走，她却嬉皮笑脸地同他讨干粮。今时往日，她不再赖皮地缠着他。那般冰冷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见他仍沉默，心彻底碎裂。
“我知道了，这银子都给你，我一文不要。”她松开手，颓然转过身去。
手，却被他拉住。
他急促地道：“银子都给你，我一文不要。”
她垂着眼，痴痴地望着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那双强健有力黝黑的大手，今生不再属于自己。愣了下，她冷冷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她拿了二十两，用布包裹好，重新放入瓦罐中，钻下床去掩回原地。
出来时，小脸沾着泥，对上他诧异的眼，“那二十两，是留给小雷的，你保证，不要让他饿着，不要让他失学。”
他撇开脸，话说好汉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泪，滴落下来，却强忍着，“我，答应你。”
那深沉暗哑的嗓音，如重锤般敲打着她的心。
她故作不在意，用小布袋装了余下的二十两，收好放在自己枕头下。余下的十两，她递给他，“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你若是愿意接济你的家人，随你怎样都好。我……。也管不了……。”
他背过身去，泪一滴滴落下。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床，忽地想起，“马车归你，那日卖蜜花瓣，还余了几两银子，我留下了。你……。可有异议？”
他颓然倒在床上，很想开口求她留下，终是没有。
她默默上了床，躺下，任由泪水滑落。
“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可好？”
他揩去眼泪，道：“你说。”
“明日劳烦你将床移至隔壁，你我二人，已不再适合共处一室。”
她，那会与全然陌生的他能同床而眠。而如今，却不愿与他再共处一室。她的感情，不拖泥带水，比……。自己还绝情！
“好。”
只剩一室的清冷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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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VIP卷　第139章：一巴掌
筱叶不知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只知次日醒来，天已大亮。
她原本是想让小雷请假，陪同他一整日。但，若是如此，这敏感的孩子定会怀疑。她只想在最后一天，让他有与母亲在一起的开心回忆。
自始自终她笑的灿若春花，尽量像个慈祥的母亲。在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泪如决堤般滚滚而下。
她如木桩般站在院里，眼神呆滞地望着花来福一家子嬉戏。花来迟围着她脚边转，她背对着门，抱起它，哭笑道：“来迟，我不在，你可要过得好。”
来迟似听懂了般，咕咕叫着。鸡都如此，人能无情？为何他……。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来迟放下，转身准本闩上门。
熟知，他正静静地立在身后。
脸上的泪水曾来得及拭去，她不愿他看见的脆弱，僵硬着转身离去。
他未站多久，到厨房拿了小雷的饭盒，掩上院门便出去了。
最后一日，希望为小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她翻出余下的布匹，一整日，忙于做新衣纳鞋。做了两套稍大些的衣衫，他长身子后，也不至她穿着短小不合身的旧衣。
他送小雷去学堂，回来时，已近晌午。他没有进房门，而是赶了马儿挑了担子采野菜木马。回来后，又忙于准备鸡食。
她亦忙于做穿针引线，小雷的衣衫做好，整齐地叠于床上。听着门外他忙活时的声响，心已黯然，仿佛两根交叉后的直线，朝着越离越远的方向疾驰。
午饭，他终于踏进房间，唤她用午饭。
她愣了下，继续收拾自己的包袱。来这许久，东西却不多。几套换洗衣物、二十两银子、一把木梳，别无它物。
他倚在门槛，静静地望着她一样一样地归整，束好包袱。
她仍是不敢看他，将包袱藏在床下，低头出了门。
午饭只有二人，他似为刻意避免尴尬般，待她用过饭，方才进了厨房。
如果说心痛过，现在，只剩下麻木。用过饭后回了房，她颓然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想当初一心要离开，熟知今日离去，却是这般境地。
手毫无意识地触摸到一物，竟是那日与夜无酒肆林掌柜订的合同。如今怕是不能履行了，只愿他不怪罪自己。
还是狠不下心，罢了，给他铺平条路吧……。
她怀揣着合同出了房门，用过饭后的他正在院中劈柴。脱了外衫，薄薄的中衣掩藏不住他背部强健的肌肉。肌肉隆起的手臂握着砍刀高高举起、落下，粗大的木桩子应声而开。
她默默地上前，蹲下身子将他劈开的柴拾起，沿着墙壁一一码整齐。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动作却默契。
他寂静地屹立在院中，痴痴地望着她，眼里的痛楚已化成一汪浓浓的苦药。
她不曾看过他的脸，不曾对上过他的眼，她不想看更是害怕看。
净了手，她在院中老树墩上坐下，招他前来，“有些事，还需交待。”语气淡淡的，似陌生人般。
他迟疑地走向她，在她跟前站住。
她将纸摊平，细细地吩咐，“这是我与夜无酒肆的林掌柜谈妥的合同，你收好。按他要求，每隔几日送上些野鸡野兔。家里的这几窝可留着继续饲养，你暂可先去猎些应付。夏末初秋，你可上山采野果子看，卖不完的可晒干，入秋后再拿来卖。山上的冬菇、黑木耳、云耳，都可采了晒干拿去卖。照此法，你与小雷，也可衣食无忧。”
没有听到回应，她略微扬起惨白的小脸，眯眼望向他。阳光强烈，照花了眼。头一晕，她忙低头闭眼，双手紧撑着木墩子。
待恢复过去，她睁开眼，望着前方，“你若是打猎，白天去便好，莫留小雷夜里一人在家。若是要去集市，定将他托付给四嫂。我……。言尽于此，你们的生活，不再是我该操心的事。”
她将那纸合同轻放在木墩子上，费力地撑身站起，眼一花，人却如软泥般瘫倒在地。
他迟疑片刻，在她与大地亲吻前拉住她，搂在怀里。
那温暖的怀抱，似乎是极久远的。他身上清爽的男性气息，却充斥在口鼻。不在再离开时多几分心痛，她用力推开他。
他没有松手，打横将她抱起，一脚踹开了门，将她放置在床上，替她盖好丝被，便毅然离去。
她紧闭着眼，粗粗地喘息着，却是连流泪的气力也没有了。一直这般晕晕沉沉睡去，模糊间，闻到了鼻间苦苦的药味。她咬牙，死活不肯张嘴喝药。
他立在床前，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睡梦中亦紧蹙的眉头。一声叹息，他饮下一口浓黑的草药，含在嘴里，倾身俯向她。撬开她的唇，将口中的药汁悉数哺给她。如此反复，直至碗中的药汁只剩小半。
饮下苦药的她，睡梦中亦皱巴的小脸，这般的她，令他心头荡漾起异样的情怀。哺上最后一口药汁，唇，却不舍得离去，紧贴着她软糯的唇，厮磨着。
她却伸出小粉舌，轻轻地舔着他的唇。
他一阵心悸，下腹处涌起一股暖流，点燃全身。再也忍不得，舌探进她的小嘴里，疯狂地亲吻、缠绵。
她猛然睁开眼，对上他那双迷惹天下女人的俊目，呆愣地失了会神。
突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下去。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留下了通红的五指印。
他一动不动，静望着她，眼里再无波澜。
她推开他，摇晃着起身，离去前丢下句话，“将我的床移至隔壁。”
“我，不能。”他垂手立在床边。
“你想反悔么？”
他直直地望着她，“我不介意在你心目中做了不守信用的男人。若是移床，小雷定会有所怀疑。”
她愣了许久，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的直不起腰。笑着的人，却流出了悲凉的眼泪。
笑定，她直起身子，伪装器坚强，嘴角仍是噙着笑意，“你就这般怕我死缠着不走？你放心，且不说我不会利用你儿子，就算是你开口求我，我亦不会留下！”嘴角的笑意，与眼眸里的寒冷，对此如此鲜明。
她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她，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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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VIP卷　第140章：我偏不如你愿！
筱叶强撑着不适的身子，径直去了车小小处。若是要离开，唯一想告别的人便是她。
半天未寻到她，又不想对其他人表露出过多情感，她焉焉地又往回走。未到家，却见自家院门口停了辆马车，俗的很亮眼的那种，前方是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根本不是自家的马车。
她心里腾起股不安的感觉，加快脚步。未进院门，一眼便见院中多了名女子，穿着大朵艳花的衣裳，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头上抹的香油，味道极为厚重。
花大雷同一个面生的车夫，正将马车上卸下杂乱地堆在院中的物什送往一旁的杂物房。那间房已收拾出，移了张床靠墙摆着。
那名女子不耐烦地踱步，朝里探头探脑，拿着手帕轻掩口鼻，嗲嗲地嗔怒，“让我睡这么个地方，还不如万花楼的猪圈！”
那女子是那种地方的？怪不得，穿着打扮举止行为都像。可她干嘛出现在自家院里？筱叶隐在门后，心中愈加不安以及愤怒。
花大雷在里屋整理东西，闷闷地回了她一句，“若你愿意住猪圈，我不介意安排你入住。”
那女人似被蜜蜂蜇了般，往地上一坐，颇有钟氏的范儿，撒着泼儿，“哎呀你，我告诉大丁去，你这般作贱我！”
“作贱你？”花大雷从里屋走出来，满脸的怒气，“我敢作贱你？你若老实呆着，我还容你住下。若是你偏要惹出事端，我不介意轰你出去！”
“你敢！”那女子咬着血红的唇，娇笑着，“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若是说这腹中的孩子是你的，谁会不信？”
花大雷如石化般，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沉声道：“我只答应我二哥暂时照顾你，你，不要逼迫我改变主意！”
“是么？”那妖艳的女子不吃这套，“你是有妻儿的人，你认为我若是在她面前说上几句，她会如何？”
花大雷紧握双拳，一脸痛楚之色。
那女子凑近他，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若是你好生伺候着我，我倒还可能发发善心，让你还有好日子过！”
门后的筱叶一听她说什么腹中的胎儿，当场便懵了？这孩子，是谁的？想不到这该死的花大雷，竟在外头来这一手。
筱叶手脚冰冷，头脑昏沉，突地如一道雷劈中。她可记着花大雷方才说过，只是暂且替他二哥照顾那名女子。花大雷的二哥，且不就是花大丁？那日在集市，他们二人喝的烂醉，可与此事有关？
好吧，静下心来分析分析。花大丁跟那个万花楼的妓子有了一腿后，珠胎暗结。那妓子想从良，便赖上花大丁。而怀孕的妓子是会被老鸨处理的，花大丁又没钱赎她，所以便急急忙忙逃到这偏僻的百花村？胡氏断然是难容她的，所以这花大丁便打上花大雷的主意？
无怪乎花大雷那时起总有些不对劲，还问若是让她伤心了，她会不会离开他？大雷啊大雷，你何必背此黑锅？难不成在你眼里，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思及此，筱叶心里更为恼怒。见着那娘们还挂在花大雷胸前，火就腾起来了！
她清咳了几声，黑着个脸缓缓跨过门槛。
花大雷一见她，呆了片刻，回过神来如火烫着般推开那女人。那妓子一个猝不及防，摔坐在地，捂着腹部脸色煞白不肯起来。
筱叶踱到她跟前蹲下，望着她，眼里尽是嘲讽之意。心里一团乱麻，这场面，该如何收拾好？
那女人看出了眉目，风情地扭着水蛇腰站起，媚笑道：“你是大雷的什么人？”
筱叶冷冷地瞥了花大雷一眼，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嘛？”她笑的一脸子的暧昧，“自然是与花家男人有……”
“有一腿的女人！”筱叶替她把话说完，“莫非……”
顿了顿，她一手指着一旁呆愣着的花大雷，道：“莫非你看上了我的男人？”
妓子对她的身份得到了肯定，更加有恃无恐，“我就看上了他，如何？”
筱叶阴鹜的打量着眼前这二人，仰天一阵大笑，笑的这二人心里发毛。
笑定，她缓缓走向花大雷。筱叶原本长相就带着媚意，刻意装扮下，就显得更为妩媚，眼角带着风情。她眼底却寒气四溢，如水蛇般盘附在他身上，转身望着那妓子。
“我的男人，除非我不想要，才会让给旁的女人！若是非得要同我抢，对不起，我偏不如你意！”
花大雷身形一颤，低下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里是复杂的神色。
筱叶恼的很，恨不得咬死他，当着那妓子的面，只有不露痕迹地环着他的腰，猛然掐在他后背上。
花大雷后腰吃痛，脸上却无痛苦的表情，反而开心地微笑着。
那妓子愣了愣，媚笑道：“我要了他，岂是你能反对的？我腹中的孩儿……”话时，故意挑衅地望向筱叶。一般的女人，闻得此言，还不乱了阵脚，还不灰溜溜败下阵来？
筱叶仰起小脸望着花大雷，釜底抽薪，“大雷，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他若是敢点头，MD，她定然阉了他！
花大雷挣扎半响，缓缓地摇头。
筱叶冷笑，“你腹中的孩子，怕是连亲生父亲是谁，连你这个做娘的，也搞不清楚罢？”
“谁说的！”那妓子鸡冻起来，“明明是花大丁的种，他敢赖么？”
“这可是你自个说出来的！”筱叶阴笑，“若你老实点，我暂且容你住个几日！若你还这般嚣张，挑拨是非……”
那妓子全身一颤，后背竟觉阵阵寒意。
筱叶凑近她，附耳冷笑，“得罪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那耐我如何？”那妓子虽是如是说，却又底气不足。
筱叶瞥了眼不远处的花大雷，笑的春光灿烂，伸出一根冷凉的手指，在那妓子腹部打着圈儿，一字一顿低语，“我是耐不了你，可我二嫂若是知晓，你骨头渣子怕是都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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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VIP卷　第141章：你是个差劲的男人
那妓子脸色顿时惨白，却又死鸭子嘴硬，“我腹中怀的是花家的孩子，她敢耐我如何？”
“你说是便是？”筱叶嘲讽地望着她。
花大雷叹气，上前来拉开她，道：“罢了，若是闹起来，二哥与二嫂，这个家岂不是散了？”
那妓子一听，底气又上来，一脸欠扁的笑望着她。
筱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倾身附向那妓子，以只有她才能听见的音量阴笑道：“你莫非想逼迫我使最狠毒的招儿？我若是上万花楼报个信，你认为结果会如何？”
那妓子的脸色顿时煞白，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筱叶退下身来，冷笑道：“这位‘小姐’一路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请自行休息。”这小姐二字，有其他含义，那妓子怎会没听懂。
她灰溜溜地正待进杂物间，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车夫却出声叫道：“百合姑娘，这车费？”
‘百合’？‘姑娘’？还真是玷污了这四字！
百合姑娘找着了发泄的对象，脸部扭曲地骂道：“这车费，还用得着我给吗？花大丁这混球……”
筱叶望着那车夫，似笑非笑地道：“多少银子，百合姑娘若是拿不出手，我还是有这几个闲钱的。”
车夫一听银子有着落，忙狗腿十足地笑道：“小娘子，五百文。”
“五百文？”百合尖叫。
筱叶漫不经心地望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些碎银子递给他。
车夫赶紧着谢过，转身便飞快地驾车离去。
筱叶不再瞧那女人一眼，笑望着花大雷，嗲嗲道：“夫君，我累了……”
花大雷望着娘子‘无害’的笑脸，忙上前搀扶着她。筱叶却故意软趴在他胸前不动，他愣了会，终于拿出男人的气魄，打横将她抱起，一脚踢开门。
进得房间，筱叶挣扎下来，转身将门闩子落下。
花大雷望着她突然变了脸，似挂了冬日的寒霜，心底渐渐不安起来。她说过，谁要是让她难过，定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房内只剩下一张床，她缓缓地踱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招他过来，“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花大雷垂手立在她跟前，似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不敢吭声。
“你到底想瞒着我到何时？”小脸上的怒火愈烧愈烈。
“我……”花大雷扭捏半响，终于一叹，“我便是不想让你遇上她……”
“所以你便赶我走？”她咬牙切齿。
他在她旁侧坐下，幽幽地拉过她的手。她挣了几次，挣不脱他的手，便由着他黝黑大手包裹着自己白皙的小手。
“我们是夫妻，这些话，为何要瞒着我？”呃，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但，她与他，好像不是夫妻吧？
他摩挲着她的小手，仍是不敢抬眼看她，反问道：“若是我同你言明，你可会答应让她住下？”
筱叶断然摇头，“我不喜她！”
他叹道：“更何况，她，不是暂且住下这般简单。”
“如何？”她没意识到，自己指尖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他撇开脸，“我明日一早送你走，可好？”
“那还想赶我走？信不信我会咬死你！”她是真想咬死他。
“信。”他暖暖一笑，“你与她，是这般不同。”
筱叶愣了许久，方才明白过来，这个‘她’，并非外头的百合，而是，叶子。
她眼神暗淡，撇开脸，“你爱的人，又不是我。”话里悲凉的意味。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许久，终是没有应答。
她冷笑，“待我解决掉外头那女人，便离开，你无需赶我走！”
他突然伸长臂，搂紧她，叹道：“小叶，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身形一颤，猛然抬头望着他，“你，对我是有情的，是不是？”
他不语，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原本是欣喜的，但下一秒怒气却更盛，毫不犹豫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捂着唇愣愣地望着她。
“你是什么意思？搞的人家头都晕了！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他笑着把她重新搂回怀里，“小叶，是我对不起你。那日在集市偶遇二哥，他哀求我帮他这一回。他一时糊涂酿成大错，现今谋的差使又不合二嫂之意。你是知晓的，若是二哥带她回家，二嫂岂能容她？这个家，早晚得散！”
筱叶恼了，似个色女般扒开他的衣衫，露出里头黝黑壮实的胸肌，凑上去就狠狠咬一口，留下了深深的两排齿印。
她直起身子，恶狠狠地吼道：“你怕他的家散了，不怕自己的家散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置在自己腿上，“小叶，若你是以前的她，自是不用烦恼。她……与我，只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却是有些凄凉地笑道：“若是她，收留了旁的女人，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个家是否会散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她，只是有所改变。所以……”
筱叶仰起小脸，蹙眉道：“她不在乎你与别的女人，呃，那个那个……”
他摇头，却苦笑着轻点她小巧的鼻尖，“谁似你般，醋坛子！”
“我不是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