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筱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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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的彪悍了！辣子婆子厉声尖叫着抖落了头上的牛粪，但灰常不巧的是，那春根家那头淫猥的牛拉的粪着实是够稀，她头一抖，那稀牛粪就顺着两侧往下流。有一坨直直落在她塌塌的鼻梁上，形成了一道灰常壮观的风景。
辣子婆子着实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捂住脸呜咽着扭头便往池塘方向跑去了。筱叶不屑地扬起嘴角瞥了眼那帮人，拉起小雷就大踏步往村外走去。
这仗打的很漂亮，女人就该如此彪悍，温柔无益，只会被会吃光了还不吐骨头！筱叶脚下的步子很带劲，真狠不得多往那些可恶的嘴脸上多扔几坨稀牛粪。
小雷一脸复杂地瞧着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觉得娘不该这样粗鲁？”筱叶和声问道，又准备给他课，洗洗脑，将他改造一番。
“没有。”小雷低下头，仰起小脸忧伤道：“玉兰姐姐说娘以前能强悍些，也许就不会离开我和爹爹了！”
筱叶皱眉，不置可否。这叶子倒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不够强悍，她是否没有村民想象的那般不堪？叶子，积毁销骨，你是否是个被流言伤害了的可怜女人？但愿如此吧……
二人不再言语，埋头瞧着地下，费了大半天，倒也捡了大半篮子的干牛粪。筱叶停在路边，望着那条蜿蜒伸向远方的村路，她在这个世界，又会走向什么样的将来？
“娘，我渴了。”小雷低低道。
“那我们回家吧。”筱叶提起篮子就往回走。不知何时，那两间破黄泥坯房，却已成为了她口中的家了。
小雷扭头瞥了眼远方，痴痴道：“爹爹现在该到了集市吧？”
筱叶无端便觉得有些心里不好受，去趟集市，一来一回便要费上两天两夜的时间。这百花村，又有几人会似他这般这般辛苦，终日忙于生计，手停嘴便停。
花大雷，她应该怎样评价这个男人？她背后并没有圣母的光环，她也不是救世主，只是想帮帮这陷于穷苦的一家人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无奈啊！

卷一　第十八章：筱叶种菜
筱叶将捡来的牛粪用锄头就地跺碎了，又用块大石头细细地碾成粉状虽说这牛粪干了并不恶心人，也不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但筱叶仍是没有决心直接用手接触它。
用铁锹将碾碎了的牛粪细细地撒在泥土上，和匀了又锄上了一遍，那黄的没有生气的泥土终于变成半肥沃的淡黑色了。
用过午饭，筱叶同小雷一块将杂物房角落沙堆里的土豆移到院子里，拿好砧板、菜刀、篮子准备就绪。她就按着春燕婶教的方法，将土豆按着上面发的芽切成小块。虽说筱叶对种菜并不算陌生，但也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土豆得切它的芽去种。每个芽切成一块，芽得在中间，还要连着皮。
切下来也得了满满一篮子的土豆芽块，筱叶揉了揉发酸的手臂，直起身子就准备种菜。小雷看着地面上狼藉一片切剩中间的土豆碎块，忙拿簸箕捡了起来，张罗着留给晚上炒碗土豆片。
筱叶急的连忙抢了过来，叫道：“这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的，会中毒！”
“可是浪费了好可惜啊！”小雷不舍地瞧着半簸箕的土豆块。
“要不这样，给来福吃吧。”筱叶一把搁地上。
“什么？”小雷瞪圆了双眼，皱眉道：“娘不是说这土豆有毒不能吃么？”隐含的意思就是娘好自私，娘不是个好人，不把来福的命当回事。
“哎，这鸡与人不一样，鸡的消化功能好，吃了没事！”筱叶自知理亏，厚着脸皮圆谎，估计花来福那厮知道了又得咕咕抗议上老半天。
小雷半信半疑，当即剁碎了几块土豆和着水拿去喂还在抱窝的花来福了。据筱叶的了解，那抱窝的母鸡果真是不爱吃食，花来福成天里病怏怏的滴水滴米不进，把这小雷急的，恨不得撬开它的嘴喂下去。
筱叶自是不担心，死不了的！哪有那么蠢的……呃鸡！活活被饿死的话，那真是连饭桶也不如了！还有，不是她瞧不起花来福那厮，她也不是就认为这鸡的命就低人一等，但这发了芽的土豆给鸡吃肯定就没事！应该没事吧？大不了花来福泻肚子拉上半天，死不了的！它来不是成天里在地上啄食吃，那地多脏啊！还有，那么恶心的菜青虫它吃了都没事，几颗发了牙的土豆还能把它怎样！
筱叶甩去了内疚的想法，提起篮子一本正经地开始种菜。她还是第一次当家作主自个拿主意种菜，很是鸡冻，这种感觉还真好。提着篮子傻站了老半天，才想起应该将每垄土都横着再用锄头拉上一个手指深的浅沟，每条沟之间要仔细着分均匀，离的一个巴掌见宽的距离就可以了。
然后，这土豆芽就可以挨个摆在浅土沟里头，每个土豆芽之间也要保持四、五厘米的距离，土豆芽要保证朝上，这样才能生长。筱叶以前并没有种过土豆，但依着她种菜的浅薄经验，这样种错不了！筱叶种过蒜苗，也是一个个蒜头拨了一瓣瓣插进浅土沟里，不同的是这间距可以紧些而已。种菜嘛，不就是依样划葫芦的事。嘿嘿，难不倒她的！
费了大半个时辰，筱叶方才将土豆芽插完，然后接下来就该用锄头将土拨上盖住土豆芽。整整种了六垄土，剩下的四垄，可以种些别的青菜。
最后，应该浇上水。筱叶纠结了老半天，方才狠下决心将恭桶里的黄色液体兑上水，稀释到闻不出味了，才放心地浇在新种的土豆上。大功告成，只等着土豆快快成长了。
一晃已是下午，洗了把手喝了瓢凉水的筱叶，马不停蹄又去了春燕婶家，厚着脸皮随着她去拔了些菜秧子。
看着春燕婶家绿油油的大片菜地，筱叶煞是羡慕。人家四口人，竟拿了一亩多的菜地。春燕婶精打细划，周详安排，丈夫儿子又都是壮劳力，踏实肯干，小日子过的是挺滋润的。筱叶也有个目标，就是来年一定得脱了花大雷家贫困户的帽子，一路奔小康去。一个家，光有男人，没有女人是不行的！
春燕婶自家的菜苗子早已种上，也只剩了些稀稀拉拉营养不良的幼苗。筱叶也不嫌弃，反倒宝贝的很，将所剩的苗子一咕噜如数拔了。虽说先天不行，后天下够肥料还是有希望赶上的，这个筱叶倒是不担心的。
谢过春燕婶，筱叶急急便往家赶，一轮通红的落日斜斜地挂在山包，将筱叶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筱叶突然就有些伤感，无数个这样的黄昏，花大雷是否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在野外行走，唯有地面上那拖长的影子陪着他？他该卖完了货物在赶路回家吧？这个寒冷的夜晚，他又该怎么度过？改日里，再请教下春燕婶，给他织上双厚的袜子，会暖和些吧？
哎，她竟然去关心他了？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还是别浪费感情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早晚有一天会成陌路。
雨健，她曾经多么深爱过的爱人，为什么想起他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时间与空间，竟然会淡化对一个人的思念之情？看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
筱叶一路胡思乱想，踏进院门时才发现里头多了个没见过的小姑娘，正与小雷有说有笑。筱叶也不敢贸然打招呼，万一出了错，平白引人怀疑。这小雷好骗，其他人可不好说了。
倒是小雷眼尖，乐呵呵扑进筱叶怀里就撒起娇来。
筱叶对着那个女孩子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屁孩，也没必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这么明显，又不是他花小雷才有妈妈！
小女孩十一、二岁左右，梳着双丫髻，身上是朴素的深色粗布裙，农村的女子着浅色衫较少，因得经常要下地干农活，不太好洗。那女孩朝筱叶笑笑，左脸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算得上清秀可人，看着很舒服。
筱叶倒有些无措了，这两人谁也不开口介绍一番，得怎么同她打招呼啊？所幸小雷那家伙沉不住气，仰起小脸前所未有地娇滴滴道：“娘，玉兰姐姐说她好想你呢！”
额，原来她便是花玉兰，常听小雷嘴里唠叨个没完，见着真人倒也确实不像他那大伯那般奸诈狡猾。
“许久未见了。”筱叶朝她展露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花玉兰愣了会神，随即有些羞涩地笑道：“婶子好。”
筱叶也不知该和她聊些什么，多说也只会露出更多马脚，所幸手中的菜秧子帮了她的大忙。她尽量表现的很慈祥，和声和气道：“小雷，陪你玉兰姐姐玩会，娘将这菜给种了。”
小雷高兴地答应下来，两人就站在院里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花玉兰不时地扭头朝她望过来。

卷一　第十九章：花玉兰
筱叶有些不自在，一边埋头种菜一边侧耳倾听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无不是关于他们这大家子的事情
“花离家来人了，大闹了一场，说是要把他们家的孙子还回去！”花玉兰瞥了眼筱叶，报导这个最新消息。
“真的么？”小雷似个小大人般皱起眉头，“阿婆该不高兴了吧？”
筱叶懵了半晌，方才明白这花离，小雷上次说过，是花大雷的三姐花小青之子，今年五岁。花小青嫁给邻村一家境还算殷实的人家，夫妻俩倒挺恩爱，结婚前四年一直没要到孩子这俩人都挺过来了，现在怎会闹到个离婚的地步。
“还消说，这是肯定的！”花玉兰细细的眼睛眯起，想笑又不敢笑，“当时人多，阿婆从厨房抽了把菜刀出来，就勇猛地杀进人群，把那些人给吓的，当即就滚回去了。”
小雷听的是目瞪口呆，张大的小嘴忘了合上。这彪悍的老婆子同样是超乎了筱叶的想象，竟然用菜刀砍，不错，赶上混黑社会的了！
“不过我娘说，花离的阿公阿婆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还会再来闹的！”花玉兰最后一句话总结，又瞥了眼仍埋头种菜的筱叶。
小雷似懂非懂，扭头却朝筱叶问道：“娘，我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筱叶这会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与她无关。这老太婆子那么不待见她，何必主动送上门去让她羞辱一顿！
“可是……”小雷一张黑瘦的小脸又满是同情之色，“可是花离好可怜哦！”
哎，筱叶顿时头疼，这傻啦吧叽心地善良的花小雷小同志！
花玉兰拉住小雷，好声解释道：“小雷，听你娘的，莫去。这事搁谁也解决不了，花离就算改了姓，也还是他们张家的人！”
筱叶心里一个激凌，暗叹道，看来千万不能小瞧了这花玉兰！小姑娘看着害羞娇弱，骨子里可精明着哩。瞧她一副大人的模样，说的话头头是道，连她的心思也揣摩的到。
小雷听这话也就不闹了，侧耳听了会，却催促道：“玉兰姐，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筱叶却憋不住笑呵呵笑出声来，话说这二十一世盛行被无数人传唱的一句话，小雷却不经意地说出来，实在是很滑稽啊！
这两人神情有些古怪，完全没料到筱叶会因得一句这样普通的话莫名其妙地发笑。这花玉兰也没时间多究了，她娘喊的急了，怕是回家又得念上一顿。
花玉兰一走，小雷转身回了厨房，忙准备晚饭。
天色已暗，筱叶也瞧不大清那些细小的菜秧子，再说了，就算是大白天的，她也不一定能分的出来。所以，她也就懒得分类，一骨脑地乱种了。种青菜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每垄横方向每排种四棵，算好间距就成了。筱叶用的是一个类似于小匕首的东西，不过钝的很，用它来挖个小洞，将小苗往洞里一放，再掩上土便成。
种完菜，再浇上水，便算完了。这浇水也有个分寸，不能太多，否则会淹死的。忙完洗把脸，小雷就来喊她吃饭了。
累的够呛，一夜无话。
次日，新的一天，又是忙忙碌碌。院子里也整理好了，也像那么回事，筱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甚感满意。
天气很好，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竟有些热。简单用过早饭，筱叶便拆了被子，准备趁着这日头，将快发了霉的被子洗一洗。说实话，她忍的够呛了，平日里又怕洗了没干，晚上还得裹猪油渣！
这古代的被子不似筱叶习惯的那般，不是被套裹着被芯的。筱叶用了把锈迹斑斑的铁剪子，将缝合好的被套的粗线绞了，才把被面和被底给拆了下来。被面是一块绣着很俗气的花鸟图的红布，滑滑的她也猜不出是啥料子，而被底子是块很旧的淡黄格子粗布。枕头是由粗布里头裹着干稻草，她不知该怎么弄，只有拿出去晒。等忙闲了，再做两块枕巾遮遮。
被单是块蓝色粗布，有些脏旧了，筱叶一把撸下来，底下却露出整床的稻草。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这花大雷花小雷，自己贴着稻草睡，却将上好的棉被白白借给别人盖。唉！
认命地吆喝上那小家伙，两人一块将稻草搬出去晒晒。筱叶担心地上脏，铺了床草席子才将稻草放上去，又仔细着撸了那些杂叶子脏东西。最后干净清爽的稻杆在阳光底下闪着金黄色的光泽，倒也招人喜爱。
整理好日头已上三竿，可怜的两人仍是没命休息。刚换下的被套被单，还有前天两人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堆在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洗呢。
平常的人家衣物都是拿了去池塘洗，筱叶嫌那水脏，所以便使唤着小雷带了桶和洗衣棒大木盆一大堆东西去了井边。水井前的池塘里已经有妇女在洗衣，见着筱叶打了干将的井水洗被子，无不露出鄙视讥笑的表情。相互之前努努嘴，交换一个心领会神的眼神，也有人甚至毫不顾忌地不声议论。
筱叶也懒得理会她们，忙搓着手中的衣物被子，小雷帮忙着吭哧吭哧地打水。
话说八卦这东西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人造出来的，筱叶终日忙于混口饭吃，半点8的心情也没有。两人洗好被子便急争回去，也不管背后怎样的目光。
小雷家院子也没有树，光秃秃的，连拉条晒衣绳的地都没有。筱叶心里暗暗谋划着去哪搞点树栽栽，还得要是果树，既有树荫又装点下门面还能结果子吃，一树可多用呢。目前也只能将被子晾在根长竹竿上，而支撑的支架，是由根麻绳绑着三根短竹子，摆开在地上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支架。
筱叶一时卖弄，就朝小雷讲起有关于力学的原理，还有三角形最稳固的问题来。小雷听的是云里雾里，这倒坚决了筱叶想教授小雷二十一世纪的科化知识的决心。虽然她自己也是半桶子水，但要唬弄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说送小雷去学堂，学些之乎者也的东东，也没啥用处，又不能拿来换钱。哎，她要是办个学堂，可比周围邻近几个村出资请的夫子能教的东西有用的多了。
嘿嘿，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问题是人家会不会鸟她，还有……自己水平也有限哪！

卷一　第二十章：花大雷归来
两人糊乱地用过午饭，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菜地挖芋头筱叶以为自己是个吃苦耐劳的人，可也觉得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嘿嘿，其实主要还是小雷给的榜样，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都能坚持，她能叫苦么？
两行芋头，挖着也快。筱叶一开始没掌握好要领，下锄浅了，将土下面结的芋头拦腰截成两段，白白的毁了。后面的她也就学乖了，一锄头在外围先下去，也不急着使劲，而是慢慢地往上撬。这样一来，芋头芋子都能保证完整了。
筱叶以前一直以为种芋是把芋头种下来，来年就会结上许多小芋子。也曾迷糊了许久，后来还是她奶奶给她解了疑惑。原来，收获的小芋子留着来年开春种下，待九月九就可以收获了。（额~这九月九是阳历滴，来这后，筱叶随风俗也用惯阴历了。）话说，收获季节，开春时种下的芋子就变成一个大芋头了，而芋头的周围，又结了一圈的小芋子。这些小芋子，埋在沙土中保存起来，来年又可以作为种子种下。
小雷跟在筱叶身后，将她挖出的芋头芋子清理整干净，扒掉土再将连着的白色根茎拔掉。然后分类，芋头放一个篮子，芋子放另一个篮子。
她才挖完，小雷已经腿脚利索地整好两篮子满满的芋头芋子了。筱叶心里早已打起了小九九，这芋头可以吃，剩下的芋子都得留着来年开春下种。土不够的话，瞧瞧能否上山开点地。种的粮食够吃了，那么花大雷也可以不那么辛苦在外面整日奔波吧？
趁小雷处理芋茎的时候，筱叶就地将两行挖完芋子的地给锄上了。不能闲着，得赶紧种上菜。粗粗锄过第一遍，小雷已经整理好几十条光秃秃的芋茎塞篮子里头。
筱叶瞧着地上杂乱的白色根茎和处掉掉的叶子，想起她奶奶说过这东西也能肥田，不能浪费了。她登时又用锄头将这些东西挖碎，再用手捧进土里，又细细地锄上一遍。哎~都是庄稼人了，除了有机肥之类的东东坚决不用手碰外，筱叶已经没那么多穷讲究了。
剩下的这两块地该种什么？筱叶还是想种萝卜，虽说自家菜地里的一行萝卜已经露出白细条了，但这白萝卜这会种应该不会太晚。
筱叶担起两篮子的芋子，虽说这些日子有担水的基础，但这重量，还是压得她肩膀生疼。小雷乖巧地将芋茎拿下，自己捧着在后头跟着。窄窄的田径路，一个不小心就会翻到别人家的地里，筱叶走的鼻间有些发汗。
回到家，她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怕是双肩也发红了吧。
上次埋土豆的沙土还好没丢，还多亏了小雷坚持要留下来，这会刚好可以用来埋芋子呢。才整理完，筱叶灰头土脸、头发散乱地出了院子，迎面却碰上了刚跨进院门的花大雷。
筱叶一个猝不及防，傻愣在场的有些忘了这个家是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搞得这几天累死累活的。
花大雷瞧见她这般模样，细长的眼睛又弯起，泛起些淡淡的暖意。
厨房里的小雷也闻声出来，一见花大雷，撒开欢儿便冲进了他怀里。花大雷放下行馕，一把抱起小雷笑问道：“儿子，乖不乖呢？”
“当然很乖，我都帮着娘开菜地呢。诺，你瞧！”小雷乖巧地指着菜地。
花大雷顺着他的手指，方才注意到这四方院落中早已变了模样，他惊讶地张大嘴巴。
筱叶心里七上八下的，擅自开了院里的地，还是知他会不会恼。他敢恼的话，哼哼……天傍晚种的青菜怎么全耷拉下了？
她紧张的瞥了眼花大雷，讪讪道：“这菜怎么焉儿了？我再浇点水！”
“不用！”花大雷忙喝住她，“刚种下的菜头几天是焉的，莫急，过几日自然会精神起来。”
筱叶仔细地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看来并不恼她不经同意就将他的院子挖的面目全非，那她就放心了。
花大雷似不认识自个家般，上下查看了一番，出来时，却淡淡道：“这几天你费心了。”
筱叶鸡冻了一把，这榆木疙瘩竟然也会关心人啊！
“诺，给你！”他递给她一样东西，又默不作声。
筱叶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包着的油纸，里头赫然是一把刷牙子，和一些牙粉。这刷牙子，就是类似于现代的牙刷，看着那粗粗的毛，应该是由马尾或牛尾上的毛制成的吧。
“怎么只有一把？”筱叶皱眉问道。
花大雷脸色微红，尴尬道：“给我娘扯了几尺花布，钱不够使了。先给你买了把，我在回来的路上，扯子几段杨树枝条，我和小雷就先将就着。”
“杨树枝？”筱叶不明白了，这杨树枝能干啥用？
“这杨树枝咬扁了一头，可以当牙刷子用的。”花大雷搔搔头，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筱叶内心五味陈杂，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应该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气恼。这个男人，为什么凡事只想着别人，宁愿克扣自己？他娘有那么多儿子，家境也比他要好，为何独独要来占他一件衣裳穿？筱叶更恼的是他的态度，一副受受的面孔，给扯了几尺花布也就算了，她忍忍也不至于吐血。但连里子的棉花，他娘自个有却还要他折合成钱给她？天下奇闻啊？哎~不想了，再想就会吐血了！
花大雷拿了那块布，就要送过去。
筱叶纠结了半天，还是咽下想出口的话。她实在很想像那些女人搜归家丈夫的身，将值钱的物什都夺了藏好，莫白白便宜了他的老娘。筱叶料定了他身上现在肯定又是没一分钱，方才作罢，只是不闲不淡地丢下一句话，“问你娘要些白萝卜种子，今天刚挖完了芋头，我想再种上。”
哼哼，损失了百来钱银子的布钱，总要能捞就捞点，弥补点损失！可是，她还是呕的慌啊！
花大雷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眼里的神色很复杂，也没吭声，就往外走去。
太阳下山了花大雷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脸色阴沉，似乎在那受了气。
筱叶也不想问，端了饭菜上桌。晚饭还算丰盛，筱叶拿今天挖烂的芋头红烧腊兔肉，那芋茎也按照春燕婶的法子用开水烫了下再加干辣椒炒，吃起来也很是带劲。
“真好吃！”小雷吃的满脑门子暴汗。
“那当然了！”筱叶一点儿也不谦虚，湘菜烧菜的法子，她多少也懂点皮毛。
花大雷又特深沉地瞥了她一眼，筱叶的心突然咯登了一下，糟糕，他该不会是瞧上自己了吧？千万不要啊

卷一　第二十一章：自讨苦吃
晚饭后，尴尬又来临了筱叶在厨房里头磨磨蹭蹭，然不成今天夜里又要与他共床共枕？
花大雷伺候着小雷洗刷完毕，进得厨房淡淡道：“我来收拾吧，你先去睡。”
“啊？”筱叶惊恐地瞪大眼，有些激动地大声道：“不用，不用！”
花大雷一把抢过她毫无竟识东抹西蹭的抹布，用木盆装了热水给她洗脸洗脚用。筱叶有些受宠若惊，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伺候着呢。
筱叶坐在凳子上，有些羞涩地脱了鞋子，农村的女子大多不裹脚，因而大多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