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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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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他脸蛋,结果他还是对着我笑。可是我刚才还没有碰到弟弟,弟弟就对我吐泡泡,所以弟弟比曦哥儿聪明!”
安宁嘴角抽抽,原来还有这样的理论,又道:“曦哥儿是侄子,是你的晚辈,要呵护晚辈知道吗?哪能戳来戳去的。”
福久戳破小汤圆的奶泡泡,鼓鼓脸颊,道:“可是曦哥儿没见不高兴,还是笑呵呵的,还是小汤圆好玩,竟然对我吐泡泡。”说着福久伸出手指头,开始在小汤圆身上骚扰了,小汤圆也不甘示弱,人家之前还很英勇的在父亲的衣裳上留下痕迹呢,挥手舞脚的闹腾着,嘴里还‘咿呀咿呀’的给自己鼓舞,见有人跟他玩,高兴的露出无齿纯洁小笑容。
安宁在一旁看着,小汤圆从聪明变成好玩了,她觉得福久有点把小弟弟当一个会哭会笑会吐奶泡泡的玩具了。一会儿染翠说开饭了,福久就很乖巧的在安宁房里吃了饭,安宁盛了一碗莲子粥给福久,莲子是碧波潭上的五叶莲花结出的,稻米也是采用空间里的普通稻米,但味道也比外面的好一些。米粒在浅绿色的粥里显得格外的雪白晶莹,淡黄色的莲子也很圆润,泛着莲的清香和米饭的甜香,再配着几碟酸辣清爽的小菜,让人口齿生津,欲罢不能。福久喝了一碗,舔舔嘴角憨态可掬的对安宁道:“哥哥们喝不到了。”
安宁笑道:“那咱们就不跟他们说~”
福久弯着眼睛点头:“再来一碗!”
前面男人们推杯引盏,景曜和景佑被安宁规定过十五岁以前最好不饮酒,就是宴席上被要求吃酒,最好坚辞不饮,若是推辞不过了,以三杯为限,绝对不能再多喝了。他们俩也知道未成年饮酒的坏处,都很好的遵守了安宁的规定,除了过年过节喜庆的时候才能讨到一杯酒吃,不过在家里多是吃的果酒或是浓度低的酒。但看着姨父那过于热情,对于前年回扬州去拜访姨母时候姨母的冷淡,真不知道这热情是有多少水分的。好在张致远还是有分寸的,替景曜景佑推了海彦立的酒杯,这顿饭吃下来,景曜和景佑感觉自己的表面功夫还练的不到家,大人们的世界实在太复杂。饭后在书房里谈话,就没他俩什么事了,等回到正房安宁和福久已经吃过饭了,景曜就和安宁大吐苦水。安宁面带严肃的拍拍景曜的肩膀,道:“儿子啊这说明你长大了,和景佑共勉吧。”
景曜捏捏眼角,扑向景佑,带了哭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可怜的景佑!”
景佑利落的避开,谁要理这个白痴,不过这次和安宁坦白:“娘,我和景曜每人喝了两杯酒,刚才喝了浓浓的茶才去了酒气,实在是姨父的盛情难却。”
景曜也点头,安宁心里觉得好笑,这盛情的原因不外乎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呗!他们俩没吃饱,安宁就让厨房把剩的莲子粥温热了给他们俩吃,福久鼓鼓腮帮子不大高兴了,就拐到碧纱橱内去戳小弟弟了……不过成功的获得了晚上和小弟弟一块儿睡的机会,安宁临睡前还吩咐了添香到前面催催,天色已晚,而且早也命人酽酽的沏了茶,又让厨房备了酸笋鸡皮汤醒酒,弄好这些后,也不等张致远回来就搂着两个小的睡去了。福久脸颊红彤彤的,都快要冒烟了,自从四岁后连午睡也很少被安宁搂着睡了。
昏睡间,一只罪恶的手慢慢的掀开锦被,又慢慢的伸到了安宁的衣服内,安宁想也不想抓起那只手放到嘴里。
“嘶!”张致远倒抽一口冷气,“宁儿你属狗的不成?”

第三百一六章 外强中干

“嘶!”张致远倒抽一口冷气,“宁儿你属狗的不成?”软香温玉没在怀,倒是‘伶牙俐齿’在手,这反差可有够大的……
安宁这下是彻底醒了,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选择性的将刚才自己做的事忽视了,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这般晚才回来?醒酒了没?别一股儿酒气就上来了……”
张致远轻柔的从背后揽着安宁,在安宁耳边低声道:“已命人酽酽的沏了茶,也沐浴过了去了身上的酒气。你呀,明白会儿迷糊会儿,人前端庄大方人后却又跟只小野猫般,时不时亮亮爪子,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淘气。”
张致远的语气,安宁在心中品味了下,想不出具体的形容词,只是听在耳边心底儿渗得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且觉得这是喝醉了还是没清醒怎么的?这会儿动静把睡在里边儿的福久吵到了,嘤咛一声,安宁也不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了,赶紧将这小孩儿哄着又酣睡过去,可不能让他听到自己爹这般不正经肉麻的话,不然张致远这严父形象何在?安宁转身就注意到张致远不自在的神色,敢情是清醒着的,偷笑,低声道:“孩子在,你也正经点,省的日后孩子跟你学得也这副嘴脸。”
张致远没想到福久也在,要是小汤圆也在并没啥,只福久已经六岁了知事了,幸亏是没听到,不然觉得脸皮没地方搁了,再者放下的帷幔掩盖了大老爷清俊脸上闪过一抹红,接着脸色又一沉:“福久也大了。不要老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护着。”
这话题转的可够生硬的,但安宁不打算再就这样的话题和张致远说道,类似这样的话题俩人不知说了多少遍,不过这原先这话题的主角是景曜和景佑。现在变成福久了,暗自撇了撇嘴。又将扯着小呼噜的俩孩子往里面抱了抱,给大老爷腾出空来。闭上眼睛就要接着睡,张致远温香软玉在怀,只可惜旁边还有两个小的,将安宁搂着翻过身来,见安宁闭眼装睡,好笑摇头,伸出食指中指。夹住安宁小鼻子轻轻摇晃,压低声音道:“为夫我还有话同你说,你居然真的摞下为夫自个先睡去。”
这人果然不是清醒的……安宁半睁着眼睛,嘀咕道:“有事不能明天说么,平白扰人清梦。”
张致远索性长话短说。本来说话就够言简意赅的了,这回也只有几个词,简短的一句话就要把他想的说齐全了。安宁半醒不醒间突然想起她刚嫁过来的那一段时间这人基本上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也得亏她能从这简短的话语间理解了这人要说的意思。原该他在外面如何行事,安宁身为内宅妇人本就不该过问,只这事牵扯到安宁的妹妹安婉,就算是安宁和安婉姐妹之间并无姊妹之情,但到底面子也顾全了,不能惹张家和安宁为人诟病。说不顾亲戚情面,因而张致远才将海彦立的事情说来给安宁听,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且不说现在的安宁在安家真正呆的时间只有半年,而且这半年里还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准备出嫁的事,就是这半年里安婉和柳姨娘也没少明里暗里给安宁添堵,再者原安宁的记忆里。对安婉和柳姨娘就没什么好感。再者不管安婉婚后如何行事成熟,但对于安宁来说和之前并无两样,彼此之间的罅隙也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就算有血缘关系在,也不是一路人。因而对安婉的夫家安宁说不上什么恶感,但安宁这人最是护短,景曜和景佑的言语间说到这姨父‘盛情难却’,‘推杯引盏’竟然让他们俩喝了两杯酒,从这事上安宁就对这安婉的相公没什么好感,至于他想来京城任职一事,本来就是外面的事,她一内宅女子管不着。将自己的意思婉转的表达了,张致远点头,端看那海彦立虽有才干,但颇外强中干,又颇有野望,不求在政事上能有大作为,偏是会经营钻研的,再者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怕是已经站了队,不然按照他的政绩也不会升迁的这般快。
张致远思量一二,心里有了章程,遂看安宁已经是困顿的不行,也不多言,搂着妻子安歇下来。
小汤圆夜里也颇为乖巧,吃了两回奶,也睡得安稳。只福久 第 315 章 礼中有好些都是从空间里生产的茶叶、蜜饯、海鲜等,还有对普通人身体有好处的药材补品等。至于安婉,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没什么好说的。
等到官员填了缺。海彦立如愿以偿的从扬州调任到京城,从四品的城门领,品级虽然没上去,但看那些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京城里来的官员来看已经让海彦立满足了。安和还是正五品的同知。这正五品的同知均有定例,每府两员,虽只是副职。却有实权,分管事务不少,而且扬州知府乃是张家的旧识陈嘉懿,是张瑶生母陈氏娘家舅兄。这陈嘉懿虽为庶子,但颇得陈老太爷偏疼,而且自陈老爷子去后,这陈嘉懿算是陈家难得的明白人。早早的从陈家的泥坑里出来,再加上妻族的帮衬,在福建时政绩不错才升迁到扬州知府的职位。再者陈嘉懿和张致远也有私交,算得上旧识,对安和也颇为照顾。因而很有可能将来陈嘉懿升迁后这知府的位置就会落到安和身上。安宁虽然知道安夫人行事有度,但到底也怕安大嫂生了嫌隙,在齐福家的回去的时候带了安宁的亲笔书信一封给安夫人分析个透彻。
安夫人胸有沟壑,将信阅后转给安大嫂看,端着茶盅沉思道:“就连我这个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的妇人都听闻了近段时间来皇上对朝堂的清洗,和儿的性子你也了解,这职位倒也是适合他的。再有那日我与安婉说的‘落叶归根’之言虽有敷衍她之意,但‘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人离乡贱’不假。和儿为家中长子,日后要继承家业,在扬州也好。”
安大嫂原本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看安宁来信款款而言,分析利弊,倒也委婉的提出了唯恐和大哥生了嫌隙。因而来信解释。再者安夫人话里的意思让安大嫂心中一动,原本的一分不满也被这点明言‘继承家业’平息了下去。
安婉得到消息之时顿时满脸喜色,虽觉得品级没往上,但到底从扬州去了繁华金贵的京城,这比什么都强,又问得安和的情况,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幽幽叹道:“姐姐家这是位高权重怎就不知帮衬些娘家,如此的话我这儿少不得得多帮衬些娘家。看大哥这次依旧是原地不动,太太和大奶奶该是心酸些了,原我也该回家安慰一番,奈何我身子笨重的紧……”只不过这幽幽的语气与这嘴角止不住上扬的神色比起来,竟是有些说不出的狰狞了。
绿儿早习惯了安婉每当说到安宁时都是这样的‘方式’,接的顺口道:“还是太太孝顺,您有这番心意都是大姑太太比不了的,不若送些礼去聊表慰藉罢了。再者如今老爷调任到京城去,日后平步青云,那时再帮衬些安家也是尽够了的!”
绿儿这话说的安婉极为慰贴,安婉眉眼一转,笑道:“你且先扶我去上房去和老太太贺喜去,送礼之事我另有打算。”
海母脸上笑得堆成了一朵花,安婉别口不提安和依旧没得升迁一事,只奉承着海母,却还从海母这里得了几样好东西,看了那几个狐媚子一眼,眼里闪过阴霾。转身回了正房让陪房家的略收拾了几件薄礼到安家去了,安大嫂了陪房家的话,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心里边却将这小姑子暗恨了好几回,说什么聊表慰藉,不过是变相的炫耀罢了。陪房家的在那里口沫横飞,言语中不乏是传递着安婉在暗示安宁即为安家的姑娘,却没想到提点娘家,你们却还拎不清巴巴的往上靠,且不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看安和没升迁就可见一斑了。还有这时候安婉能记得安家,安家得感多大恩似的,安大嫂眼中闪过阴霾,心里冷笑连连,不予理会。
原本就有安婉之前来安家‘别有深意’在前,如今等到海彦立调任到京城在后,加之平时安婉的‘斑斑劣迹’,如今再加上这番言语,安大嫂没了耐性,按捺住冷笑让人领安婉陪房家的下去。这样恶劣的挑拨和离间,安大嫂虽说性子绵软些,但好歹也是管家好些年,再看不出来就是愚钝了。不过若是没有安夫人的开解和安宁的信在前,安婉这出‘聊表慰藉’的戏码说不定会有用,不过这时候再来看反而是显得安婉刻意的炫耀和给安宁上眼药罢了。
陪房家的回去给安婉回话,让安婉以为安大嫂的冷淡反应是在怨怼、不平,进而对安宁产生不满,和安宁离了心,如此一想就顿觉心情畅快。然而海母接下来的说法让安婉的好心情跌倒了谷底,眼角厉色狰狞,这海彦立是要到京城任职,全家都是随行的,海母以安婉身怀六甲,这舟车劳顿的怕对肚中胎儿不利,就言明让安婉生下孩子满月后再到京城去。却让其他姨娘通房跟着去了,还停了她们的芜子汤,意思可就是很明显的,就是想让这一屋子的姨娘通房趁着这段时间肚皮能有动静。安婉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虽然她对现在后院的姨娘通房采取了一些手段,防着她们怀孕,但到了京城保不准还有其他心大的丫鬟趁她不在的时候爬上老爷的床,保不准肚皮有了动静,而且断没有‘一日防贼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者安婉愤然的还不止这个,她还认为等到她几个月后到京城去,府里的事务不还得让这姨娘把持住了,到时候再收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因而趁机将绿儿抬成姨娘来和原先抬的两个姨娘来打擂台。
绿儿跟在安婉身边这么长时间,对安婉使在那些姨娘通房大丫鬟身上的手段也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也清楚的明白她为什么被抬成姨娘,自然是想调养好身体,好怀上,将姨娘的位子坐实了,一家老小什么都不用操心,吃穿不愁,这辈子的荣华可就全有了。
等到安婉十月怀胎生下个姑娘,坐满了月子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京城,时间已经是六月溽暑时了,这段时间京城风云诡谲,笼罩在‘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肃穆气氛中了!

第三百一七章 息息相关

安婉火急火燎的赶往京城,正是六月溽暑时节,天气炎热,这段时间正值京城风云诡谲,暗潮涌动,笼罩在‘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诡谲气氛中。
原本追缴国库亏空的半年之期到达之际,直隶韶州却发生了民变,乱民已经占领了四处县城,韶州知州吴恺和都指挥使宋涵义背城而逃。朝中有律令,弃城者死!再者近两年来还有另外一起弃城事件——泉州知府等一干失职官员在倭寇袭城的时候非但没有带人坚守,而是收拾了金银细软溜之大吉了,这件事引起了皇帝震怒,等到泉州倭寇之乱平定之后,皇上就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以泉州知府和泉州都指挥使为首的失职官员,首恶被判斩立决,余下官员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再者所有的官员的家产抄没,女眷被充作奴籍,男丁未及弱冠的也随着流放。这件事的余韵还未消除,如今就发生了民变,知州和都指挥使背城而逃的事,而且韶州动乱和吴恺和宋涵义等人鱼肉百姓倒行逆施有关,在这个节骨眼上民乱的发生不啻为今上头上的打了个响雷。
当下大殿上气氛都沉重了三分,众人恨不得呼吸声都不要有,生怕是惹恼了皇上。韶州知州吴恺的父亲吴阁老只觉得晴天霹雳,当初追缴国库亏空的时候皇上就单把韶州单拉出来,而且等到吴阁老想明白了皇上对勋贵权爵的调度后,还曾告诫过吴恺,然而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现在不可控制的地步。
吴阁老颤颤巍巍地跪在殿中。心中思量转圜,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半晌老泪纵横道:“皇上,犬子无能背城而逃。实为大罪,为今之计还是先等韶州四县民乱平定后再请皇上治罪。当务之急还是韶州平乱,免得惹来其他地方刁民相应。危害社稷!”
都察院副左都御史许斓出列奏道:“启奏圣上,韶州一地动乱,归根到底起因是户部极力追缴亏空,虽追缴亏空一事乃是利国利民之策,然而户部官员急功近利,不知变通,才引起了韶州出现如此变故。臣奏请皇上将户部诸人治罪。以安民心。”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话就像是在炸锅里滴上一滴油,虽然许斓奏请里的意思是将户部等人治罪,但朝堂上的谁不知道这追缴国库亏空一事是由诚郡王负主要任务的,而户部不过是从旁襄理和协助。他之言是在暗指诚郡王急功近利逼迫了韶州动乱,然而这奏请不啻为睁眼睛说瞎话。这韶州民乱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户部急功近利追缴国库亏空造成的,而是韶州知州对于朝堂政策倒行逆施,剥削压迫当地百姓,以至于当地百姓积压不满到最后官逼民反!
张致远黑沉的眼睛沉淀下来,回想了这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许斓的生平,似乎这许斓妻族最近与太子来往甚密!然而这在张致远看来许斓是在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仍旧有不下十数人出列附议,“臣等认为许大人言之有理,还请圣上制裁户部诸人之行。”
从去年皇上让诚郡王负责追缴国库亏空以来。虽然有‘杀鸡儆猴’震慑了朝中的一干官员,但京城的勋贵以及地方官员追缴起来并不顺利,而且宗亲权爵之间盘根错节,况且亏空中所欠巨额多是这些人,再加上改革漕运一事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牟利之处。就像是当年张致远在江南整顿两淮盐政时,掐断了不少人的钱袋子。这漕运中牟利之处多多,而且清洗漕运涉案官员一事让不少人忙的跳脚。而且在这半年之期里皇上基本上很少过问这件事,让一些心宽之人认为这追缴亏空一事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能拖延几时就是几时。不过这段时间他们选择性的将被参劾进大理寺的老爷官员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渐渐看重起了坚毅果敢的诚郡王来!
张致远一一将这些出列的官员过了一遍生平,发现十有五六是太子党派的官员,再者吴阁老颓败的跪在大殿上。傅阁老自从去年大朝会卧病在床后,就不曾再上过朝,不过傅阁老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但是由于追缴亏空一案以及改革漕运一案以及之前的升迁贬谪,渐渐的让归附于傅阁老进而归附于太子一派的官员渐渐成了一盘散沙,而且傅阁老半年多不曾上朝首辅的权力渐渐分派到其余的几位手中,让太子看似没什么事,但势力大损!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出列的十数人,半晌冷笑道:“在你们看来,诚郡王和户部追缴亏空还有错了?还是说朕将诚郡王和户部人等治罪,韶州的民乱就会平息了?还是说为了不再造成民乱这亏空是不能再追缴了?在你们看来朕难道就是这般容易被糊弄的昏君了不成?!”
当下钦点诚郡王为平乱大将军,另有京畿兵马司参将为偏将,前往韶州平定民乱,再者将韶州一带动乱缘由查证,将罪证带回京城来。
等钦点后皇帝才看向还跪在殿中的十数人道:“许斓,你身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本应有监察百官之责,却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既如此朕岂能留你在左副都御史的位置上!”皇上话音刚落,就有内侍上前,摘去了许斓的顶戴花翎。许斓抬头看着皇上眼中的冷意,心中一颤,再看向前面站着的太子,跪下哭泣道:“圣上,臣等一心为了朝廷社稷啊,韶州民乱起因确实是因为户部追缴亏空所致,臣等不敢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啊!”
皇上的耐心寥寥,直接让侍卫将许斓拖出去,那其余出列的十数人也各被皇上以不思尽忠,混淆视听还有其余该有罪名或是摘去顶戴花翎或是抄家发往大理寺处置。皇上每冷言语一句,这出列的十数人就脸色灰白一分,就是跪在地上的吴阁老心中焦急几分。
最后皇上也不管脸色灰败的吴阁老,直接道:“韶州动乱和吴恺、宋涵义等人鱼肉欺压百姓上行下效有关,张文轩朕命你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倒之位,待民乱稍定,便起身往韶州,和诚郡王以及京畿兵马司参将会合,将一干失职有罪官员收押,待回京后交予大理寺审问。”
张致远颇为诧异,张文轩彼时从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升迁为正三品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这升迁倒是挺迅速的,不过虽然这张文轩实际上是同族之人,而且两人还有交易,但实际后来来往并不多,就算是有澄泓在中间。诧异归诧异,但并不会质疑皇上的钦点。原先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许斓被贬官,张文轩顶替上并无可厚非。
下朝后,大理寺卿范青逸和张致远并排出了宫门,张致远让随行小厮回府通报后,和范青逸到太白居雅间里要了一桌酒席边吃边说。
“没想到圣上今日一口气发落了十多名臣子,不过并没有发落吴阁老。”范青逸边吃菜边叹道。
张致远吃了两口菜,才道:“这些人怕是被人当了枪使罢了,再说圣上岂是那般好糊弄的,罪有应得罢了。”
范青逸道:“你是说……?”未竟之语两人都是明白的,范青逸又道:“没想到原先料想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虽说这韶州民乱并不是因为户部追缴亏空所致,然而你看今日就有不少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不过圣上既然怕了诚郡王倒也可理解,然而还怕那么多人去,未免不仅仅是因为那七万两的亏空罢!”
张致远点头道:“确实如此。”
范青逸挑眉看向张致远:“致远可知道些什么?”
张致远缓缓道:“莫忘了这韶州知州吴恺是吴阁老的儿子,都指挥使宋涵义是襄阳侯的姑爷,而且朝中有不少权爵侯门同那地儿有牵扯。再者民乱不能姑息,去这么些人无可厚非。”
范青逸拿着筷子的手一怔,细想一番皇上怕是会因韶州动乱一事来将涉及的豪门权爵们拉出来,要说动他们早就在去年宋国公一事就开始了,而且这襄阳侯年前就因为家养戏子置办缠头就花费一万两等还有动静排场奢华而遭到圣上训斥了,还有傅阁老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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